风流草民京城爷们儿的食色性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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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终于在晚饭的时候吃了些东西——半碗米粥,几丝北京辣菜。
吃完晚饭,大伯也该回家了。临走的时候给金兆枫留下了话:“有事儿一定告诉我。你是咱金家下一代的寄托,我是你爷爷的长子。你要是跟我见外,我非背着你爷爷的面儿臭揍你一顿不可。”这话让金兆枫的心里热了很久很久。
第一章风花雪月 (37)乾隆的御赏
晚上,金兆枫独自来到爷爷的房里,他的心里非常忐忑。
爷爷正靠在罗汉床上想着心事。见到孙子近来,怹坐正了身子。“来来来,坐我旁边儿来。我刚才琢磨了琢磨,你干生意的出路不是太大,你挺聪明,可你的性格不合适。我给你出个点子,听不听全由你自己作主。咱家祖祖辈辈都珍重文化,你倒不如就开一个金石书画店,这写字画画儿刻图章你样样儿专攻啊。我觉着可以,你看呢?”
金兆枫想了想,说:“要是真开这么个店,买字画就得先投进不少钱呢。不然的话,整个店里全都是我一个人的作品,多单调哇,人家买主儿连个选择的余地都没有。您的主意倒是真不错,可现有的条件不成熟哇。开店没问题,手掐把攥的事儿,可您知道百家姓第二是什么吗?得啦爷爷,咱吹了吧,再想想别的辙。”
爷爷诡秘地笑了,像个孩子似的。他从身边拿起一个小锦盒,双手放到了炕桌上。“大孙子,见识见识你爷爷的宝贝玩意儿。”他打开了锦盒的盖子,露出了平日里少有的得意和轻狂。“这是咱祖上传下来的,是你老祖当初分家的时候分的。好东西呀。”
金兆枫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物件儿。带着沧桑痕迹的锦盒里,衬着明黄|色的锦缎,里面静静地躺着两个漂亮的小瓶子,瓶子上面画着精致的开光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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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瞅瞅吧,大孙子。这叫料胎珐琅彩鼻烟壶,是乾隆年间宫里的造办处专给皇上爷做的,可着全中国也没多少件。听你老祖说,这还是乾隆爷的御赏呢。本来想等你结婚的时候再传给你,现在看哪,宜早不宜迟喽。拿着,换点儿钱开店去吧。”
“这能值多少钱哪?”
“民国的时候能换一座宅子。现在嘛……能拿十几万就出手吧。等水救火的时候,钱上就别太计较啦。可惜呀,祖上的德行又回来了,又开始卖东西换钱了。”
金兆枫的身上打了个寒战。“别价,爷爷。祖上留下来的东西不能卖,我不当败家子儿。天下的路多着呢,我再想别的辙吧。”
爷爷睁大了眼睛,舒服地看着别具心境的孙子。“还别说,你没得着祖上什么福荫,修行倒是没给祖上丢人。爷爷能说你是败家子儿吗?绝不能够!得啦,别拿着穷家破业的样儿给我看,男人该花钱的时候必须得花,要不怎么成大事啊?我小的时候爱养鹰,你老祖愣是花了三百块大洋给我买了一只海东青,熬鹰还花了十二块。图什么呀?心气儿呗。没过三年,鹰给养死了,我那时候还不到十岁,成天地哭哇,连书都不念了。最后还是你老祖找人给鹰做了一个硬木棺材,带着我把它给葬到戏楼胡同的柏林寺塔院里了。那鹰真是好哇,聪明着呢。给你你就拿着,麻利儿的,赶紧换钱开你的店去吧,别跟我费唾沫星子耽误功夫儿了。以后发达了,你再买比这更好的让我看看就行了。”其实,爷爷怎么忍心让祖上传下来的物件儿易人呢,不都是为了孙子嘛。这玩意儿是天下珍品,什么东西能比它好哇?旗人最看重的就是皇上的赏赐,那是家里的荣耀哇。以前家里还有不少老物件儿,流年下来,剩下的就没有几件了。倒是这从不示人的小玩意儿,在悉心珍藏多年之后帮上了金家的大忙。
“那……东西先放您这儿,我明儿再拿。”金兆枫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爷爷的心思。
“赶紧拿走,别把你的东西放我这儿。”老人生气了。
金兆枫心情复杂地拿起小锦盒儿。“爷爷,那我就不孝了。等以后您孙子真发达了,我再把它赎回来。”
第一章风花雪月 (38)江湖寻帮手
“傻孩子,你还没拉弓,箭就掉地下了。我心里没犯窄,留着宽心丸日后自个儿用吧。你老祖一辈子就想买回后海的老宅子还先人的愿,可到了儿呢?把遗憾都传给我了。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你是个好孩子,爷爷没白疼你。快回去歇着吧,爷爷有点儿困了。”看着孙子鞠躬以后走出房门,老人的心里开始翻江倒海了,不一会儿,脸上便挂满了混浊的老泪。
心里翻江倒海的还有金兆枫。他回到屋子里,痛恨地骂着自己这个败家货。痛恨之余,也为自己的未来做起了打算。爷爷的主意不错,就开一个书画店吧。如果真有了十几万,资金肯定是没问题了,可是,选店址和找合伙人还都没谱呢。得找个懂行的人商量商量才行啊。他想到了左思南——高中文科班的同学。当初,左思南的语文成绩和他不相上下,只是因为偏科太严重而未能考上大学。两人在上学的时候关系非常好,都有着很深的书画功底,还都是戏迷,《大•;探•;二》是他们的最爱。高中毕业以后,左思南在熟人的介绍下,到琉璃厂的一家国营古玩店当起了店员,真正入了古玩行。经过小十年的打磨,左思南已经当上了字画部的主管。对,就找他了。好男儿不放隔夜的屁,现在就去。他出了家门,直奔左宅。
左思南正认真地写着汉隶,看到兴冲冲而来的老同学非常高兴。“行啊你,都快十二点了还跟我讨教来,也学夜猫子啦?”左思南独自住在大杂院的一间自盖房里,因为父母住隔壁,夜间说话需压低嗓音才行。二人虽然是同学,但左思南比金兆枫大两岁。
“今儿还真是跟左大人请教来的。我想跟你商量一件特重要的事儿,跟咱俩的前途有关。走,上我那儿去,我那儿方便。”
路上,金兆枫告诉左思南,自己已经辞职了,现在准备开一个字画店,想让他帮着出出主意。其实,金兆枫有策反的打算,让左思南和自己一起干,只是没有马上告诉对方。
到了家,金兆枫先沏了一壶茶。他倒上一杯,双手捧到左思南面前。“哥们儿,您得着,上好的铁观音。我知道您能熬夜,今天这事儿就指着您成全了。”
“有事儿说事儿,假不假呀你?想怎么个干法儿?现在具备什么条件了?”左思南倒是痛快。他虽然聪明,但从不耍鸡贼。
“经营项目就是字画交易,外带篆刻图章。摆上点儿咱们自己的作品充充数儿,再通过关系收一部分,多买点儿青田石寿山石唔的准备着。照你说,这店开在什么位置最理想啊?”金兆枫说话的时候陪着几分小心。
“卖谁的东西倒是无所谓,销得快就行了,不就是为了挣钱嘛。现在主要是针对国外的旅游团和散客,国内的收藏还没完全形成气候,买东西的人很少,也相对固定。不过这*刚过不久,国内国外的客人都不太多。国内的买主一般不去小书画店,除非你是荣宝斋或者是国营大店。要说开店,那当然是开在琉璃厂最理想了,可那不可能啊。你刚一上手就进琉璃厂,那不是直接找死吗?钱也盯不上啊。要我说,开在南新华街就成,紧挨着琉璃厂,鲜气儿足,生意肯定也不会错。钱呢?最主要的是启动资金哪。你有多少钱,现在?”左思南说得头头是道。
第一章风花雪月 (39)投缘的搭档
“我能有什么钱呢。不过,”金兆枫拿出爷爷给的小锦盒,“我爷爷给了我俩鼻烟壶,说让我换十几万块钱。我爷爷说这是乾隆皇帝赏给我们家祖上的,叫珐琅彩。”他递给左思南,“帮我断断价儿,能值十几万吗?”
左思南打开小锦盒,看见里面的一对鼻烟壶,愣了。他拿出其中的一只,仔细地看着。“我Cao的,你们家真够阔气的,能拿国宝换钱使。”
“别跟大眼儿灯似的行不行?快点儿说,能值多少钱?”看见左思南的神情,金兆枫迫不及待了。
“先别说钱的事儿。我告诉你,我以前还真没缘分见过这宝贝呢。我听瓷杂部的袁师傅说过,他特早以前见过一个料胎珐琅彩鼻烟壶,也是乾隆本年的。这东西少哇,有一个就够棒的了,你们家愣能有一对儿。钱数儿我可说不准,没见过的东西没法儿断价儿。你别急,袁师傅肯定知道,他不但知道价儿,还肯定能帮你匀出去。袁师傅和我私交没的说,他认识好多北京的藏家,我明天就能给你回信儿。”
“能有十几万吗,你估计?”
“绝对有,没跑儿。”左思南显得很有信心。
“哥们儿,要不这个店咱俩一块儿干吧,我一个人肯定不行啊。你上次来我们家的时候不是说干得都没意思了吗?干吗还死乞白赖地耗着着不走哇?要不这么着,这店算咱俩的,你也甭出钱,挣了钱咱俩一人一半儿,行吗?”
“真是一人一半儿的话,那我也忒孙子了。要说我这工作,也真没意思透了,忙倒不忙,整天净跟那帮王八蛋三孙子生没影儿的气,一个儿一个儿的都他妈小母牛倒拉车,你管谁谁就恨你。店里有规定,店员不能买自己店里的货,可前几天,店里一伙计偷着买了一件儿清三代的炮仗筒鼻烟壶,青花釉里红的,花了三百愣卖了两千多。你说这事儿,管也挨骂不管也挨骂。这叫什么营生儿啊!干脆,我他妈狠狠心,咱俩一块儿张罗这个店吧。我新交了一女朋友,文物局的,明天我跟她商量商量辞职的事儿,估计没问题。不过,我先说一句,我爱钱归爱钱,可我不财迷。以后挣了钱,你先回本儿,那钱不能分。本钱以外的利润才算咱俩的呢,说好了啊,四六分帐,你六我四,再客气就算你没找过我。要干就握握手,不干就拉吹。”左思南说完,伸出了温暖的手。
“成,哥们儿听你的。”金兆枫使劲儿握住了对方的手,又激动又高兴。“记着啊,明天想着问袁师傅这鼻烟壶的价钱,再让他赶紧联系买主儿,不让他白忙活。还有,这玩意儿就卖给北京人,不卖外地人,以后我还想赎回来呢。你要是辞职,袁师傅会不会生气呀?”
“生什么气?懂不懂啊你,这是私交,不是公事。我明天找完袁师傅就办辞职,结账走人。这回我是下了决心啦。前途光明啊。明天我回来咱俩喝酒庆贺庆贺。成了,有话明天再细聊吧。合作万岁!”左思南站起身来。
“明儿咱俩好好喝一顿,一边儿喝一边儿聊。不留你了,省得耽误明天的正经事儿。”金兆枫一面说一面把左思南送出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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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好了院门,兴奋地躺在床上,金兆枫仔细地回味着刚才谈话的所有细节。真高兴啊,要是有酒就好了。
……
第一章风花雪月 (40)全家一条心
直到清晨,可爱的金兆枫才进入梦的世界。他梦见了自己的锦绣未来,梦见了家人的皆大欢喜。就这样梦着笑着,梦着笑着,让无辜的枕头上淌满了幸福的口水。
“大孙子,起床了,该吃晌午饭喽。”是爷爷在敲金兆枫的屋门。“爷爷从牛街买豆汁儿焦圈儿来了,起晚了就没你的啦。快着啵。”
“得令呃——”金兆枫真可以,睁眼一张嘴,就是一句带拖音儿的京腔。声音真够亮的,透着那么无忧无虑和幸福美满。
洗漱完毕,直奔客厅餐桌而去,陪着爷爷和老妈开吃。
“昨儿个晚上爷爷给你出什么妙招儿啦?怎么苦脸菩萨变成笑脸弥勒佛了?”看着儿子没有了愁眉苦脸,老妈和颜悦色地问道。
“您让我吃完饭再说成吗?您老是让别人食不言寝不语,可您自己一点儿模范带头儿作用都不起。”金兆枫耍着赖皮。
一家子开始吃饭了。都灿烂地笑着,都没说话。豆汁儿的味道很纯正,焦圈儿也很脆。
吃完饭,金兆枫就去了公安局交打人的赔偿金。回到家,和爷爷、老妈开聊了。
“老丫头,”爷爷对老妈说,“我给兆枫出了个主意,不知道你觉得合适不合适。你看让兆枫开一个经营字画儿篆刻的店怎么样啊?这些本事兆枫都掌握得不错,还都挺上心的,你琢磨着……”
“老爷子,您是一家之主,您的话就是咱家的圣旨。我知道您疼您孙子,可咱家祖祖辈儿辈儿也没出过一个做买卖的呀。像他这么直心眼子,能行吗?”
“肯定行。我孙子大器,干和文化贴边儿的生意正合适。他在前边儿干,我在后边儿给他掌舵。没跑儿。”爷爷胸有成竹。
“那……做买卖得有本钱啊。咱家哪儿有那么多钱呀?嗳,兆枫,”老妈把脸转向儿子,“你不是说想上外企吗,又改主意啦?”
“我昨天说的是,或者去外企或者自己做生意。我现在决定开书画店了,干吗偏得帮洋鬼挣中国的钱呀,我想挣洋鬼们的钱。”有爷爷撑腰,金兆枫的胆子很肥。“本钱也快有了。我爷爷昨儿晚上给了我一对儿鼻烟壶,让我匀出去做本钱。左思南已经答应帮我办这事儿了,他今天就辞职——我让他和我一起开店呢。”
“我说昨儿晚上你屋里怎么跟开戏了似的呢,闹了半天,小哥儿俩都一块儿合计好了。左思南这孩子不错,和你挺对脾气,找人找对了。”爷爷很高兴,孙子找对了帮衬,事情一准儿能做好。
“老爷子,您给他什么鼻烟壶啦?是不是老祖留给您的那一对儿啊?”看着爷爷点头认可,老妈有些急了。“兆枫,妈的儿子,那是你老祖留下来的念想儿。你爱干什么妈不管,那对儿烟壶不能匀给别人,祖宗在天上会骂你的啊!”
“老丫头,你说的这些都是梦话吧?有你这么编排孩子的吗?不能说话不过脑子。别嗔着我说你,祖宗要真是在天有灵,他们也会盼着儿孙过上好日子。东西有用才叫宝贝,没用的东西那叫废物。反正也是要传给兆枫的,早给晚不给,意思不都一样嘛。你有话也别说了,把话烂在肚子里吧,不能让你的话弄得我们祖孙俩人都不痛快。”爷爷把话说到了头儿。
“老爷子,算我多言了,我听您的。”老妈谦恭地回完爷爷的话,立刻板起脸教训起了儿子。“以前的事儿我就不提了。你现在想做的事儿是你自个儿能当家作主的了,要是再砸锅现眼,你就好好想想对得起对不起你爷爷。”
第一章风花雪月 (41)旗人像亲人
“贵客一位,里边儿请啦。”随着中气十足的一声吆喝,左思南已经到了院子里。他边说边连跑带颠儿地往客厅里走。“爷爷好,大妈好。我今天上您家唱《连升店》来了。”
京剧名伶萧长华、姜妙香曾经共演过《连升店》。说的是,一个没落书生在赶考期间投宿到连升店,受尽店主百般奚落,后来,捷报高中,店主立现溜须拍马之能事。人生沉浮跌宕,都在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之间。
“呦,瞧瞧嘿,传捷报的来了。好哇,你来得正是时候,比喜鹊登枝都吉利。我们这儿正打算三堂会审玉堂春呢,刚说缺一角儿,你就赶场来了,妙哇。”爷爷高兴到家了,怹已经意识到,孙子的事儿有谱儿了。
“爷爷,此言差矣。角儿是来了,可咱家不是洪洞县呀。咱应该唱《十老安刘》才对头哇。您说呢,爷爷?”看得出来,左思南的情绪很高涨。
“小子!别唱《闹天宫》我就得给您作揖了。”爷爷打着哈哈儿。
“我有好事儿,容我一样儿一样儿地说。第一,我女朋友同意我辞职了;第二,我辞职信已经交完了,这月的工资都结完了;第三,店里的袁师傅说您家的宝贝特值钱,好些人想花大价钱买都买不着,买主儿一两天就能找到,价钱得看了东西才能定。兆枫,你不是说不卖外地人吗,咱这回找的就是纯北京人;第四,我上午到南新华街转了一圈儿,看见路西有一家店面不错,面积也不小。我问了,能盘过来。完了。”
“行啊,看你现在这思路,上全国人大发言都没问题呀。干得好,记你首功一件。一会儿你给袁师傅打电话,让他下班上我们家吃饭来,你告诉他地址。等你打完电话,咱俩立马儿就走,看看咱们未来的店去,回来的时候顺便上和平门全聚德买两只烤鸭子当晚饭。别让我妈做饭了,老妈今天高兴,好好消停一天,现成儿的吧。”金兆枫也来了精神。
“思南啊,事儿要是办妥了,爷爷我送你一出《借东风》。”亲爱的爷爷也老夫聊发少年狂了。都说万事开头难,这抬头见喜的事不容易呀。
随后,左思南给袁师傅打了电话。袁师傅说,已经联系了三个买主儿,都有门儿;下班先回家换换衣服,六点半准时到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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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左思南放稳电话,金兆枫就亮出了高音儿,“起驾!翘轿南新华街。传下令去,清水泼街,黄土垫道,各色人等,一律回避。”看那架势,当初范进中举亦不过如此癫狂。
天气够热的。二人各带一身臭汗到了左思南所说的店面,金兆枫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周边的环境。位置绝佳呀,离北面的琉璃厂很近。二人走进店里。
“呦,来了您。”店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站起身来和左思南打着招呼。他们上午已经见过面了。店里空空如也,墙上留有很重的使用痕迹。
“啊,您好。这是金先生,我未来的老板。就是他想租您的店面。”左思南把金兆枫引见给对方,“兆枫,这位是富先生,也是旗人,老姓儿是富察氏。你们好好聊聊吧。”
于是,金兆枫和富先生开始了这次对他人生极有影响的谈话。二人谈了各自祖上的背景,谈了中国源远流长的文化,进而由文化引伸到眼前的生意。二人都很健谈,都很有思路。富先生告诉金兆枫,他原来是做乐器生意的,奈何市场萧条,并无几分红利进账,好在房子是自家的,还算没有蚀本儿;他有一个朋友是特二级厨师,刚从宾馆辞职出来,二人准备到东直门内开一家餐厅,所以,店面空置,正好可以租给金兆枫用。他说,金兆枫是他接待的第一个租户,两人情趣相投,就不做他想了,租金租期都好谈。到底是旗人,就是痛快淋漓,就是爱照顾受苦受难的同类。富先生是个仗义人,他的好心肠招来了财神——他开的餐厅就位于后来著名的簋街中心地带,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