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回七九当农民-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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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骑自行车呗。县委给每个常委、副县长配发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下乡就靠它了。实在路远的话,就搭顺路的拖拉机或者货车。一般常委们也都在自己的点上,每个月逢十回来开个碰头会,解决一些出现的问题。要是有紧急情况,小车把人们再接回来。”
奥,是这样。吴永成不由得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交通问题首先得想办法解决,光靠自行车那不行,把有的一点时间都扔在路上了。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效益啊。
吴永成任职书记的乡镇叫吴起镇,不过此吴起非一首歌《到吴起镇》中唱的那个吴起。哪会儿,中国整个的乡镇名称还没有规范,同名乡镇还有不少。
三、四十里的路程,在吴永成和同行的几个人一路的谈话中,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当吉普车驶进一个破落的大院时,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上的那位县委办公室副主任,转过头来,提醒车上的各位领导:“吴起镇到了,咱们这就下去?”
“好,咱们下去。”王三平应了一声。
当吴永成钻出车门,撩起眼睛,四处地打量了一下大院四周的大致环境时,不禁有些愣住了:这难道就是我以后的地盘?
第三卷 崛起 第五十四章 那货是个“活宝”
永成一下车,用自己的目光,飞快地巡视了一遍吴起一下子就愣住了:只见宽大方正的镇政府大院:东西两排的砖瓦房宽宽敝敝,北边一道围墙,南边开着大门,这一切,已经足以显示出吴起镇曾经拥有的辉煌——起码以前的经济基础,还是挺不错的。
可是大院里的卫生条件和整体环境,却和大院里整齐的建筑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南边年久失修、破破烂烂的大门两边,横七竖八地散堆着长短不一的木头;北边杂草丛生的围墙下面,堆着一垛一垛的干玉米杆,和已经劈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劈材。东西两排的砖瓦房墙角处,不时有一丛丛已经发黄的小草冒出来。房顶上隐约可见小榆树枝探出头来。
这个吴起镇的精神面貌也太差劲了。吴永成心里涌起一阵不快:看样子,这个乡镇的各项工作,说不定在全县也是处于最落后的状态。原来这个镇的主要领导,是怎么开展工作的呀?怎么现在的这个年代,还允许有这样的干部存在呢?难道这里也是个例外吗?就凭他们的这种工作作风,就说明他们这次的整党,绝对是流于形式了。不应该呀,按照县委李书记的那种军人作风,他怎么就能容忍他们呢?
司机在车里摁了一下喇叭,从东边的那排砖瓦房里跑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一边小跑,一边嘴里还不止地念叨着:“来了、来了,热烈欢迎各位领导们来我们吴起镇检查工作。”
王三平在一旁给吴永成介绍:“前面的那位同志。就是吴起镇的党委副书记、镇长刘全富。以后他就是这里工作上地搭档了。”
吴永成“奥”了一声。仔细观察起这位刘全富同志:只见他个头不高。是个四十来岁地矮胖子,走起路来总是往前哈着腰,急匆匆像赶火车似的。腿有点罗圈。膝盖往外,大撇开的八字步,大号布鞋总是拉着地,脚步咚咚咚地很重。
“哎呀,王书记,怎么你也来了?不是昨天县委办电话里通知说。只有组织部地朱部长陪着我们的吴书记来吗?你看这事闹的,下边的人连个电话也听不清楚,这不是尽耽误事吗?!”刘全富有点气喘吁吁地跑到王三平旁边,老远就伸出手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一个老乡镇干部,就跑了那么几步路的距离,值得这么夸张吗?体质难道真的就那么差??吴永成对这位貌不惊人、甚至有些猥琐地、自己将来就要一块共事的搭档,开始有点上心了:恩。起码这个刘全富并不象他的外表那么简单,还是有点心计的啊!
“老刘,这就是咱们县新来的县委副书记吴永成同志,他还以后将兼任你们的镇党委书记。”王三平没有接刘富的话茬。伸出手和他碰了一下,郑重其事地向他介绍了身边的吴永成。
“听说过、听说过。吴书记就是我们吴起镇地紧邻玉平乡人嘛。全县当年有名的大才子,谁不知道呀!”刘全富转身向吴永成又伸出了手,满脸堆笑:“前天县里通知了我们吴书记要来我们当书记的时候,大家伙儿这几天早就盼着吴书记来了。咱们吴起镇这几年的工作一直搞不上去。现在有了吴书记这么有学问地、又是从省委下来的干部,那今年地工作,肯定是个大翻身。”
“工作,还是要靠大家一起抓,光我一个人的力量,那是远远不够的。群众才是真正的英雄。”吴永成握着他多肉的手,和他打着官腔。这个刘富的手,握着软绵绵的,就没有一点老茧的感觉,看来也不是受过苦的样子。
那会儿的乡镇干部,在农村土地承包之前,是要和包点村的农民们一起下地劳动的。同吃、同住、同劳动,在那个岁月可不是一句空话。和吴永成前生时代的乡镇干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吴书记,是不是先请王书记和朱部长他们先到咱们的小会议室去休息一会。镇里的同志们也都在那里等着呢。”刘全富仰起头请示吴永成。
“好吧,我的办公室是不是已经收拾出来了?你找个人,把我的行李从车上拿到我的办公室去:。|大的县乡领导下乡都是自带铺盖。不象现在似的条件那么好。
刘全富叫他身后的一个干部(估计是个镇上的什么副科领导干部吧),去车上把吴永成的行李搬到他的办公室。然后他点头哈腰地,把这几位县委领导们请到了吴起镇的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就在西边那排房子的中间。门在当央,四个窗户在两边,教室般大小,看来实现已经做了一些安排:房间中间,用四张高低不一的枣红漆方桌拼成一条长会议桌,围放着高低不一的椅子、凳子。迎面的白灰墙上,一溜挂着五、六个装奖状的镜框,还挂着两面锦二十多个镇党委、政府的工作人员,正坐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进来。
吴永成他们一走进会议室,跟随在后面的刘全富立即带头鼓掌,会议室的其他人员也跟着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看着人们无精打采的样子,吴永成更加相信自己在院子里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吴起镇的工作状态不对头。
一般来说,一个单位的整体面貌不景气,关键原因还在于单位的领导身上。
一会得找点时间和王三平单独谈一下,事先把这个镇整个的基本情况先了解清楚。吴永成心里暗自谋划着。他和县委组织部的朱东升部长不怎么熟悉,县委办的那个副主任就是知道什么情况,他也不至于会告诉自己。毕竟他和自己的级别就差一些,再说也是第一次打交道。他四姐吴永丽在这个县委办的时候。他也曾经去过那里几次。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人,估计是后来去地。而王三平地关系就和他们不一样了。
在这次见面会上,朱东升先代表永明县委宣布了吴永成的任职决定。接着。王三平副书记又代表
县政府着重强调了对吴永成同志的任命,是县委为了地领导班子,经过县委常委会议的慎重研究,才作出的这项决议。希望吴起镇的全体干部,在吴永成书记的领导下,精诚团结。改革创新,把吴起镇的工作推上一个新地阶段。
刘全富把在场的副科以上的镇干部,向吴永成做了简单的介绍:党委方面,除了刘全富是副书记外,还有一名副书记吕平,组织委员侯保、人武部长元泉清。政府方面,有两名副镇长雷泽明和李英。
“接下来,我把咱们吴起镇整个的情况。向吴书记做个介绍。全镇人口有。。。。。。”刘全富又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边角卷得发了毛的笔记本,准备作长篇发言。
“刘镇长,全镇的基本情况。咱们今天就不用在这里介绍了。”吴永成微笑着制止了刘全富地进一步举动,“在场的各位。就是我一个人对咱们镇的情况不太了解。但这些情况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也会马上熟悉地。咱们县委的王三平书记和朱部长,还有重要地工作要去做。我们在这里就不用因为这个,而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那也是、那也是。”刘全富讪讪地把那个笔记本又装回口袋里,开口还想说什么。
“下面,我简单地讲几句。”吴永成还没有等刘全富开口,接着说道:“很高兴能来咱们吴起镇工作。我相信有大家的齐心协力,我们吴起镇的各项工作肯定会越来越好,群众的生活水平也将会得到进一步的改善。下面的时间,我和王书记还有一些工作要谈,刘镇长陪同朱部长到镇长办公室休息一会。吕平副书记带领咱们镇上的干部,对我们大院内的环境卫生进行一次大清理。有一个新的工作环境,也昭示着我们吴起镇的工作面貌将会有一个新的开始。好,散会。”
说完,吴永成就站起身来,请王三平前行。
刘全富只好招呼镇办公室的小赵在前面给吴永成他们带路,同时和朱东升部长一起去他的镇长办公室。
刘全富给吴永成的第一印象有点怪怪的,可到底那里有些不对劲,他又一时说不出来。所以他现在迫切想通过王三平来了解这个刘全富的底细。因为吴起镇的有些事情实在是太不合乎常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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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永成的办公室是一个套间,里面的布置倒挺简单的:一个办公桌、两个文件柜、一只箱子,一张床。
“王书记,咱们是老熟人了,以前你一直就是我的老上级。我又是从学校里毕业不久,所以工作上有些地方,您还得多帮助我。就比如说这吴起镇,您能给我具体地讲一下刘全富他们以前的这个班子工作状况吗?”
一进门,吴永成先给王三平倒了一杯水以后,恭敬地说。欲知山中事,要问打柴人。
“小吴,就冲你能毕业以后放弃在省委大机关工作的机会、回到咱们永明县这一点,我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三平微笑着说。他对吴永成这个后生是很有好感的。
其一,当年他能从玉平公社党委书记的位置上,回到县里当了副县长,与鱼湾村做出的那么多成绩密不可分。可以说鱼湾村影响和带动了整个玉平公社的工作。他知道,鱼湾村做出的这一切,全是得益于眼前的这个后生。
其二,吴永成回来任县委副书记,但主动要求县委不必给他另行安排分工,那么王三平这个副书记在县委的分工方面,拥有的权力将仅次于书记和县长。他得承吴永成这个情。
吴起镇是个林区乡镇,在六、七十年代,有过一段十分辉煌的历史,集体经济相当雄厚,现在的镇政府就是当时修的,也是全县最气派的办公场所。那是沾了林区的光;靠山吃山嘛。那时这里的老百姓基本就不靠种地为生,偷伐林木就是他们一年四季的主业。附近的林场因为一年四季也在森林防火方面,离不开村里的农民们,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近几年来,由于国家连续出台了几个禁止乱砍乱伐的紧急通知,他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国家规定的“三提五统”每年连一半也收不上来,镇政府的光景也就一年不如一年了。甚至有的时候,连临时工的工作也不能如数发放,镇干部应该享受的下乡补助,几年也没有见一分钱了。
本来,吴起镇原来的书记,和这个刘全富在工作上一贯就尿不到一个壶里。现在摊子这么烂,和县里打了几次请调报告未能如愿后,干脆就请了长期病假,镇里也就由刘全富一个人瞎折腾了。
“那个刘全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吴永成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王三平不禁噗嗤一声笑了:“那货是个活宝。”
那货是个活宝??吴永成为王三平的这句话感到十分的不解。
在当地人的语言里,说一个人是“货”时,本身就带有强烈的嘲讽意味,“活宝”更是评价一个人啥事情也做不成、甚至平时的一些行为、习惯,让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与“耍活宝”意义相近。
原来刘全富家就是本地南沟村的,他父亲在文革期间是村里的贫协主席。中央一位J省籍的首长在文革期间受到迫害,他的子女也被下放到南沟村。刘全富的父亲见他们可怜,就在各方面给予了照应。文革结束后,中央首长重新出来工作,为了感谢当时的照顾,就按照刘老汉的要求,把他的老生子刘全富转为国家干部,并且嘱咐省、地县的老部下对刘老汉一家尽量给予照顾;慢慢的,刘全富在各级领导的关照下,就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
“可这货不争气,典型的胸无点墨、不学无术、狐假虎威、刚愎自用!”
第三卷 崛起 第五十五章 各怀心思
茫的群山、川野,都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沉睡着。
一座古时候为了观测森林火警而修建的千年木塔,黑森森地矗立着。木塔因为年久无人维修,早已经破烂不堪。但塔上用来做点缀的小铜钟却还都在,虽然也锈迹斑斑了。寒凉的晨风从山那边刮过来,塔上一层层檐角下的小铜钟,便“丁丁当当”地响着。那钟声融入仲秋黎明广阔而清凉的黑暗中,单调寥寞,幽远苍凉。在四面的远山中,引起梦幻般的、似有似无的微弱回音。一千年来,就这样丁丁当当地响着。
吴永成几年来养成的晨练习惯,使他第二天早早地就爬起来,跑出镇政府的大院,沿着大路向靠着大院后面的薛公岭山上爬去,开始他每天雷打不动的锻炼。
东方天空渐渐透亮,黎明正在慢慢地露出宁静、沉思、清凉的额头。在它目光的投射下,一层层夜幕被掀掉了,广袤的山川田野、沟沟壑壑,都一点点在黑暗中浮现出来。
吴永成爬到了山顶,极目远眺:吴起镇的周围,东南西北都是大山,群峰交叠,层峦起伏,渐渐近来,变为一些黄土丘陵,再近来,变成一些黄土崖直落而下,化为一片川地。吴起镇镇政府所在地,及离镇中心不远的这座木塔,就是在这片川地中一块隆起的高地上。它的四面环绕着铺满鹅卵石的河滩。
河滩里流着弯弯的、清澈的细水,河滩垒堰填起地地里,已有点点模糊地人影在弯腰收秋。平川地沿河滩走向继续朝东朝南展去。直至在天边被山脉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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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已经四、五年了。可远在深山老林的吴起镇的老百姓们,却还在为了温饱,而苦苦地挣扎。就连作为全镇门面地镇政府大院。也是一片残败不堪的破落面貌,为什么会变成这么一个结局呢?吴永成感到很纳闷。玉平乡离这里的直线距离,也就不过只有十几里路的样子,两家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呢?看来根子问题还在乡镇干部的身上。
干部地思想问题不解决,光凭他一个人,浑身都是铁。那又能打成几个铁钉钉呀?
对,目前迫切的问题就是摸准情况,赶快进入工作状态,找到切入点,先从根子上解决乡村干部的思想症结。以前不是有一句时髦语言嘛:思想不对头,步步栽跟斗;思想对了头,一步一层楼。他得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把吴起镇全体镇村干部颓丧的精神面貌先扭转过来。
站在高高的薛公岭山上。吴永成居高临下俯看整个镇容,最能感受到一种在吴起镇当家的主人感。他满怀信心地想:吴起镇啊,吴起镇,既然我吴永成来到了这里。我就要在一两年内,让你大大的变个模样!
太阳渐渐地升高了。吴永成下了山,走在小镇的街道上。这是一段直趟趟的土街,南北不过半里长,两边是供销社、杂货铺、收购站、饭馆、信用社等。镇政府的大门就在前面地一个缓坡上去。
这会儿,人们都在外面乒乒乓乓下板开门,不时和路过的熟人打着招呼。
“吴书记,你起来得好早啊?”
吴永成走进镇政府地大门,一个三十来岁、干部模样的人迎面冲他笑着打招呼。
吴永成也笑着点点头。他记不清这个人是哪个站所的。乡镇上的内设机构号称七站八所,他刚来吴起镇工作才一天,就是在昨天的见面会上见过大家一次,哪能记得住所有的人呢?!
按照吴永成昨天在会上的布置,镇党委副书记吕平领着人把大院内的环境卫生彻底地清理了一次,现在虽然大院里有的地方看起来虽然还是有些破旧,可比昨天吴永成他们来的时候,整体感觉好多了。
镇政府食堂的开饭时间,是跟农村农业生产作息时间相配套的。每天两顿饭,早饭在上午九点多,晚饭在下午五点多。
吴永成洗漱后,见离开饭时间还早。就在镇政府大院内转悠起来。
转到大门口的影壁墙时,吴永成停了下来。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被当做宣传栏的影壁墙。
影壁墙是青砖砌的,三米来高,四米来宽,正面漆成红色。在右面墙报纸没占满的地方,红漆下隐隐露出一个很大的白色字“寨”。想必全句是“农业学大寨”。而在斑驳脱落的地方,则露出白灰茬,在这层白灰下,又露出一层年代更久远的红面,一个黄|色的林氏字体的“舵”字依稀可辨。想必是“大海航行靠舵手”。吴永成看着着有趣的宣传栏,心想:要是过一千年,再一层层地细心剥落着考古的话,一定会看到这个影壁记录的丰富的历史层次。
现在的墙报,就用五颜六色的薄油光纸毛笔抄了贴在上面。有报纸上的文章摘抄,有表扬好人好事,有预防肠道传染病的问答,早已被雨淋皱破。
吴永成面对着这么一堵“历史沧桑”的影壁,连同大山下这么一个空落的正方大院,和在大院里停放的一个手扶拖拉机的坏旧拖斗,心中颇有些慨叹:这个荒僻的山区,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等方面,不用说离北京不知隔着多少层次,就是和相邻的玉平乡相比,也差着一大截的距离呢。怎么同一个县领导下的两个乡镇,差距咋就这么大呢?!在广大的基层,要都是刘全富这样的干部来当家做主,中国从根本上就不会有文明和进步。看来自己要想在这个吴起镇有所作为,必须先想个办法,把刘全富先搞定,要不然,他再在里面搞什么鬼名堂,他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他捉神弄鬼的瞎折腾。不是说他吴永成害怕这个背后不知道有谁在撑腰的刘镇长,而是他不想瞎耽误时间。他准备在尽可能短地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