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雪-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许是受了蒋立言的影响阿贵也编一回剧,但人们开始交头接耳,不知他怎么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蒋立言觉得呆在单位挺没意思的。选举结束了,但两派之间的敌对已十分明显。在他们面前时,黄玉河总是大声大气的,动作都有些夸张。这些天,蒋立言联系了好几个企业,准备再搞几篇报告文学,而他在办公室打电话联系时,黄玉河不阴不阳地开口了:“小蒋,这几个月咱文联的电话费总是居高不下,咱们的财政拨款就那么一点儿,用在这儿就不能用在别处,你要注意哟!”
蒋立言笑了笑:“黄副,我这个可都是市内电话呀。”
“我说的不一定是你,咱王主席的话──‘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对不对?”黄玉河官气十足,而蒋立言又不能说出什么,人家是领导,又正管着这一块。
蒋立言正欲走开,许宁娜推门进来了,看都不看他,直奔桌上的电话机,拨了一个号就亲热地说了起来。蒋立言故意站在那里听她姐姐妹妹地大惊小叫,看着黄玉河的反应;黄玉河端着茶杯悠闲地坐下,还哼起了小调儿。蒋立言站了五六分钟,见许宁娜丝毫没有搁下的意思,便气得在心里骂了一句,回了自己的宿舍。
天是阴的,突然下起了雨,蒋立言看着这来势很凶的雨,第一个念头竟是:正是麦子结穗的时候,这场雨给农家省下一水了,真好!他为自己突然涌冒出来久违的农民式的喜悦感动了,不由想念起农村来,他对陈玲说:
“明天咱们一块回我们县吧,去采访一个企业。”
“明天倒是有空儿。”陈玲望了望外面的雨,担心地说,“这样的天气,不知路好不好走。”
《青春雪》 第八章(1)
1、
天在将近中午的时候放晴了,片片落尽了雨水的乌云快速地向南飘移,空气还是湿漉漉的,第一缕洒下来的阳光格外金黄明亮。
蒋立言和陈玲下了长途汽车,直接到县委找黄简。黄简是他们大学时的同学,比蒋立言高一年级,俩人因文友加老乡的双重身份交心;黄简的老爸是副县长,回来后顺利地分到了县委宣传部写材料,这里比文联强,也算专业对口儿。分手后俩人没断书信联系,蒋立言还帮忙把他的一篇散文发在了《文泽》上。
黄简一见蒋立言和陈玲很是高兴,因为事先在电话里跟他说过此行的目的,他便抄起电话拨号:“喂──是霓裳制衣有限公司吗?哦,你给我转一下公关部。”趁话务员接线的当儿,他手捂话筒冲蒋、陈一笑,牛皮哄哄地说,“大了咱管不着,在这小县,有些地方说话还是管点儿用的──喂!县委宣传部。谁啊?小李啊,你们吴主任在不在?不在。有这么一个事儿:市里下来两个人,记者、作家,想采访一下你们肖总经理,现在在我们这儿呢,你们能不能过来给安排一下?对,就在我们这里等呢,你快点过来吧!”他把电话放下,说:“等着吧,他们一会儿就到。本来该我请你们吃一顿儿,可你们有公干,我只好跟着蹭一顿儿了。”
“我不管,一切你看着办。”蒋立言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霓裳公司公关部的小李拎着摩托头盔走了进来。小李家住肖家集,平常爱写写画画才进了公司的公关部。他读过
蒋立言文章,因此非常地客气。又几经联系,知道肖大鹏总经理就在县城,正和别人谈事。黄简又拨打肖大鹏的手机,通了,黄简的口气依然很冲;他与肖大鹏有来往,再有他那当副县长的老爸使他在县城方方面面如鱼得水。黄简把采访的事说了,肖大鹏没反对,说好中午在“惠丰大酒店”请饭,让黄简带着市里的作家过去。
()免费电子书下载
“惠丰大酒店”是县城数一数二的大酒店,它亦属于努力学都市高级饭店的派头儿却又不少地方流露着小家子气的那一种;正如霓裳公司肖大鹏总经理一样,名牌西服、硕大的金戒指、大哥大并不能遮掩他黑黢黢的面孔和突出来的大黄板牙。一见他们几个进来,肖大鹏就挪动着矮胖的身躯过来跟他们握手,当握到陈玲时,陈玲感觉抓着一块沾满油渍的老树皮一样,不禁一悚。
“这是肖总,资产几千万,生意大得很,产品都出口东南亚各国了……”黄简介绍道。
“哈哈……这有什么?这年头,只要银行贷给款,随便抻出一个人随便折腾折腾就是大款。”肖大鹏的嗓音低而沙哑。
“肖总谦虚了,没有过人的才干再多的机会也发展不起来哟!我就是来采访您如何从农民到企业家、如何把一个作坊式的企业搞成一个跨省大公司的?”蒋立言脸上堆着笑说。他知道这些人就是刚刚改革开放时,从银行贷出巨额资金现在又躲着本息不还的人;这类人有经营头脑的发了财,滥竽充数的也不用怕:国家的钱在自己手上,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亏损了又能怎样?银行因巨额资金外放,也投鼠忌器的不敢怎么样他们。说起来惭愧,自己也是来从国家资产中分一勺羹的;可为了自己清高、纯美的诗集能早日出版,只能陪着笑做这般龌龊的事情!
“哦,你就是咱县出去的作家啊!”肖大鹏握住蒋立言的手,“你该多回来看看,写写咱这里的发展,为家乡做点贡献,把我这大老粗美化美化!”
一帮人都笑了。
寒喧过后,大家入了席,虽没有蒋立言他们上次在江宁县吃的“清蒸王八”,可也是大鱼大肉,应有尽有。蒋立言看了陈玲一眼,见她并不拘束,正捡着自己爱吃的菜吃,就放了心,举起杯和肖大鹏周旋。肖大鹏几杯酒下肚,话就更多,吹大牛、放响屁,方言和脏话都出来了。蒋立言找机会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跟他说了,并谈到有关赞助,肖大鹏一口应承
《青春雪》 第八章(2)
,十分痛快,当场吩咐他的司机吃过饭后送他们到公司,找公关部主任吴秀娟具体谈。蒋立言把心放下来,继续喝酒。这时,肖大鹏看了看只是吃菜的陈玲,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陈小姐,怎么光吃菜不喝酒呀,是不是我什么地方怠慢了,恕罪!恕罪!”说着让司机把陈玲面前的酒杯斟满,“来,我敬你一杯,听你的口音不是我们这里的,不要见笑啊!”
陈玲端起酒杯,笑道:
“我还没谢肖老板的热情招待呢,怎么会见笑呢?我酒量不行,所以不敢与您叫板,既然您说了,我敬您一杯吧!”
说着仰脖把酒干了。蒋立言认识陈玲这么久了,还从没见她这么痛快地喝酒,十分满意她的不卑不亢、对答如流。
肖大鹏很高兴,脖子一扬也干了;他不再让司机倒酒,自己拿起酒瓶子,凑到陈玲身边,喷着酒气说: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陈小姐够豪爽,投我的脾气,来,咱俩干几杯!”
看见肖大鹏象狗熊一样摇晃着不断向陈玲靠近,蒋立言有些不高兴了,但又不好说什么;陈玲看着肖大鹏淫邪的目光,心里也充满了厌烦,她的脸色变得发白……
一旁的黄简见此情形,忙站起身来,把肖大鹏拽到一旁,俯耳说了几句什么,肖大鹏听完,一拍脑袋,冲着陈玲道歉:
“看我,一沾酒说话就没把门的了,头也晕,说不让你们见笑还是让你们见了笑!”
气氛缓和了下来。吃完饭,肖大鹏在办事处休息,让他的司机把蒋立言二人送到公司找吴主任。黄简下午还有事,蒋立言让他先走了,然后和陈玲钻进肖大鹏气派非凡的黑色“奔驰”……
肖家集乡离蒋立言的家并不远,只是蒋立言在县城上的高中,然后就出去了,仅在十三四岁的时候来过几次。它很早就制做服装,一开放就成了闻名全国的服装之乡;蒋立言在报纸上知道了它的繁荣、它的声名远扬,回到家里却听说那里的人财大气粗,社会治安管理很差,犯罪率很高,很多人到那里后很快地就学了坏……
车进肖家集,一条公路狭窄而坑洼不平,不是积着雨水,就是尘土飞扬。各公司高大的厂房、装璜豪华的办公楼鹤立鸡群般地矗立在一片片平房之间。霓裳公司到了,它的建筑更为显眼,尤其是“霓裳制衣有限责任公司”几个镏金大字,竟是当今一位著名书法家题写的。司机按了按喇叭,自动伸缩门就打开了,车一直开到办公楼蓝色玻璃幕墙前面才停下。
他们俩钻出汽车,在司机的引导下走进办公楼。蒋立言悄悄问陈玲:
“坐这车怎么样?‘奔驰’,要几十万呢!”
“不怎么样,它太封闭了,车里开着空调,有一股难闻的气味,让人想吐。”陈玲皱着眉头,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楼里走廊铺着棕色的地板砖,十分洁净,这环境与它的总经理有些大相径庭。二楼东走,第三个房间挂着一个小牌牌,上写:公关部。
一个穿着讲究的女人正坐在桌后看着什么,屋里还有几张桌子,但只有她坐的是皮
转椅──无疑她就是公关部主任吴秀娟了。司机上前和她说话,说肖总让把这两位记者带来
。她抬起脸来看了蒋立言和陈玲一眼;她脸上化着淡妆,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但眼角的鱼尾纹还是证明她已临近中年了。
“吴主任吧?你好,我姓蒋。”蒋立言上前一步,向她伸出了右手。
()好看的txt电子书
“哦。”她轻轻应了一声,不置可否,也没有站起来,“记者?你们是哪家报社的,能看一下证件吗?”
蒋立言没料到她会这样,窘在了那里,只得从口袋里掏出了省作协会员证递了过去,解
释道:
“我们是市文联《文泽》杂志社的,这是我的作协证。”
吴秀娟伸手接了,看了一眼就还给了蒋立言。
“我们刚跟你们肖总在县城见过,他让我们来找你具体谈。”陈玲被她高高在上、拒人千里的神情激怒了,忍不住插了一句。
《青春雪》 第八章(3)
“找我具体谈?肖大鹏总是来这一套,他一年给公关部多少钱啊?报纸、电台、电视台,都往我这里打发!”她竟然数落起她的总经理来,那语气,好象在说自己不负责任的丈夫一样。
蒋立言心里一动,知道这女人不好对付,而且在霓裳公司地位还不一般;他已经从窘迫中跳了出来,在大学当了几年文学社社长,口才还是有一点的。他一拉陈玲,在一旁的长沙发上坐了下来,不慌不忙地说:
“我们是通过县委宣传部和肖总经理联系的,刚才在饭桌上和肖总谈得十分融洽,肖总说您分管公司的宣传,让我们找您谈一下如何落实的问题。我们需要了解一下霓裳公司的发展历程、它的现在与将来走向,这些,没有公关部、没有您的帮助是做不到的。所以我们希望得到肖总支持的同时,能与您愉快地合作!”
听蒋立言这样讲,吴秀娟的口气也软了下来,她开口一笑:
“其实我们也非常需要宣传,也非常想通过各个媒体在外界树立起公司的良好形象。只不
过新闻单位来得太勤,而且有的达不到预期的宣传目的,所以不免比较谨慎,你们不要在意。”
“这是新近出版的《文泽》,”蒋立言从提包里掏出两本杂志,“上面刊有我采写的两
篇报告文学,我们杂志同企业合作的方式有好几种,刊发报告文学只是其一,还可以刊发硬性广告、加入杂志社董事会等。”
“嗬,印得挺精美的!”吴秀娟拿起杂志翻看着。
“《文泽》是咱们市文联与省作协联合主办的,已有十几年历史了,在文艺界有一定的影响……”
“发行量不是太大吧?这样的纯文学杂志不比通俗小说。”吴秀娟打断了他,很在行地说,不过她的态度已明显好转了起来。
“所以要取得企业的支持嘛!经济社会,刊物要发展,企业要名声,各取所需嘛,所谓‘经济搭台,文化唱戏’。”蒋立言机智地把话接了过去。吴秀娟笑了:“道理虽是这样,但企业也存在着经济困难啊。我看这样:你们先回去,我与肖总再商量一下,过几天咱们再联系,你看好不好?”她拉开抽屉拿出一张名片来,“这是我的名片,能把你的名片给我留一张吗?”
蒋立言接了名片,把自己的一张给了她,情知不能再攻,遂笑道:“好,就按您说的办,咱们过几天再联系,这事就交给您了,我们静候佳音。”
“小孙,你叫小吴开车送两位记者回去。”吴秀娟吩咐屋里的一个小女孩,“今天还有
车回市里吗?要不我安排你们在县政府招待所住下?”
“不,我们去临河。”蒋立言说。
“怎么,你们还有别的采访?”吴秀娟问道。
“不,我的家就在临河。”蒋立言说,还特意用了一句本地方言。
“哦!你就是这县的呀?”吴秀娟有点意想不到,“临河离这儿不远,我们公司还有那里的人呢!你不说本地话我还真想不到呢!你岁数不大吧,出去几年了?”
“我五年前从咱们县一中毕业,考的古城大学中文系,去年才分到市文联。”
“年轻有为!咱们县能出你这样一位才子,真是挺好的。以后再回来就过来玩吧,都是三乡五里的,没说的!”吴秀娟的态度比刚见面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儿。
2、
()
天越来越长了,小车驶进临河村时已快五点,太阳还高高地悬着,天地之间异常光亮。村里的人新奇地看着开过来的小汽车,很多熟悉的脸庞在蒋立言眼前一闪而过。到家了,蒋立言给司机指着路,车“嘎”地一声停在刚走出家门的母亲身边,他探出头来,叫道:
“妈!”
母亲已注意到这辆驶过来的小车,但她没想到坐这高级玩艺儿的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又把未来的儿媳妇带回来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他们从车里钻了出来。陈玲灿然地笑着,走过来拉住她的手:
《青春雪》 第八章(4)
“伯母,你好吗?”
母亲这才反应过来,连声说道:“是你们呀,在车里坐着没看出来,快进家,快进家!这位师傅,快进家里坐坐吧,喝杯水、歇歇乏。”
司机摇头谢绝,客气了两句,车掉过头来顺原路回去了。三个人向院里走,母亲问道:
“这是哪儿的车送你们呀?”
“一个企业的,我们来采访他们,顺便回家看看,妈,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前天下了一场透雨,现在都抢种花生呢,晌午才把地犁出来,你爸和你妹正在地里呢,我过去看看。”
“种花生呐,正好,我去帮忙。”
“甭了,你们刚回来,你和小玲先在家里歇一会儿,你爸他们早就去了,估计也快种完了。”
“我们不累,一块儿去吧,我还没见过种花生呢!”陈玲兴致很高。
一出村子就看到蒋家的地了,展现在蒋立言眼前的是年年如故的田园景象:很久不
来田里了,田野还是那个样子,田头那两棵槐树更加枝叶茂密了。母亲依然,而身边多了一个陈玲,蒋立言的心情很畅快──蓝天高远,远处的村落好象在天上,蔚蓝荡漾;天上的云一缕缕的,看上去很轻盈。春风迅急,衣襟被向后扯着,
紧绷绷的,迎风张口,一种沁凉犹如喝下一大口冰镇的可口可乐。
地里人很多,蒋立言和人们打着招呼,走到父亲身边把他替换了下来;他拉着耧,叔叔在后面耪着,婶婶和妹妹一边儿一个撒种。这活儿从前他也干过,他觉得自己走得还是那么直,一步、一步,虽然肩膀被拉绳勒着,但他觉得自己的步伐迈得很有力;他抬头看陈玲,她正和母亲在田头站着,新鲜得指手划脚。他想:蓝天、白云、麦田、果园,比任何公园都公园,把自己圈起来的城市人有什么真正的享受可言呢?一圈到头了,他索性把皮鞋和袜子脱了,赤着双脚走;脚踩在刚犁得松软的土里,凉凉的,土粒儿钻进脚趾缝里,痒痒的;母亲站在田头望着他们,她已然老了,不能象以前那样一见活儿就风风火火了……
许多年以后
当我西装革履地回来老黄牛早已死了
我没能听见它最后的一声
“哞──”
村头的树粗了不少
小时候
老黄牛就是在那片树荫下
卧成一具黄|色的嶙峋
牛皮把骨骼们连结起来
如石一般坚硬
我们可以欢快地爬上爬下
出外多年
()免费TXT小说下载
总在老黄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注视下
喜怒哀乐吃饭穿衣
老黄牛就这样注视了很多年
我没有忘
但当我怀念着从前重又回到这里
老黄牛你已经不在了
以前吆喝着你的母亲也老了
她站在一年一度的春风里
把我望成田野里一头优秀的牛犊
蒋立言几乎一气呵成地写完了这首《想起老黄牛》,他很久没有这样诗情冲涌了,他兴奋地把诗稿递给一旁的陈玲,眉飞色舞地说:“有位诗人写道──‘城市中的懒汉/成了诗歌中伟大的农夫’,这讽刺真的很深刻。我如果不重新走到刚犁过的田地里去,如果不赤了双脚,就不会有这么直接而深刻的感受,我们平日坐在鸽子笼般的楼房里、托着腮臆想出来的分行文字,哪里配叫乡土诗?”
“……田野里一头优秀的牛犊”,陈玲念了一遍,并不以为然,“写一首诗就这么兴奋?你不就是拉着绳子走了几趟吗,你要留在农村,天天劳动,那诗不就海了去了?”
“当然也不是,适当地接触,适中的距离会结出田园诗,太近了或者干脆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那就只能生产成囤的粮食。所谓的田园主义,不过是区别于工业污染、金钱
万能、道德伦丧而已。”蒋立言向她解释道。蒋立言的妹妹蒋志文一直在一旁捧着本书看,她是个内秀的女孩,虽然没考上大学,但哥哥的藏书她大多都看了,有时也写些东西,但从不让别人看。她有着许多自己的小思想,听二人谈田园,也加入了进来:
《青春雪》 第八章(5)
“哥,你对田园的理解有一定的道理,象你这样大发诗情也好,还是现实地拼搏
换取生存也好,这世间无非是城乡之分、新旧之分,无论哪个都有高低、先后的区别,而这区别都有着内在的牵连……”
“小文,你把我的书都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