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世华堂-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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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该死的奴才,我看着就厌烦,如若不让她在这世上彻底消失,我真不知道……哼。”景天佑再度闷闷的敲了一声椅背,整个太师椅都跟着晃了晃。
“爹爹休要焦急,别忘了,咱们不还有个前车之鉴吗?”景云瑶在一旁好心提醒着景天佑,后又再度凑到他耳旁,小声道,“从前的乌尔答氏不便和如今的黄泽犯了同样的罪,被灌下疯药扔进衍悔苑自生自灭了么。”
“乌尔答氏好歹是个主子,她不过是个贱命的奴才!”景天佑如今是连多看一眼黄泽都觉得恶心。
“爹,她虽是个奴才,天生命贱,可爹也别忘了,她是皇贵妃娘娘赐给咱们府里的。说句不好听的,这算是帮娘娘擦屁股,可她好歹是皇宫里出来的,与乌尔答氏一样的处罚,咱们也算仁至义尽了。”景云瑶出的这主意倒好,王英俊一直盯着上头的景云瑶,却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女子。与章青云和景康雅一起的时候,她是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都那样优雅;与景泽岚一起的时候,她体贴入微、谆谆教导,与其说是妹妹,更向他的亲娘;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她又像个顽童一般,透露些可爱。而如今的她,高高在上,像个藐视群雄的女王一样,暗中主宰着今日发生之事的一切走向。一个女子,怎会有如此多的面目,而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王英俊站在沈从薏一侧,第一次感到迷茫了。
“黄泽,灌了药之后,扔进衍悔苑,让她在那里一辈子忏悔自己的过错;沈从薏,剥夺景府主母权力,还由温晴茵。”景天佑简单说了判断,再抬眼望外面的时候,天色已经不知不觉间黑了下来,他又摇摇头,对其余人道,“时候不早了,都各自回了自己院去吧。我希望这次的事情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
语毕,几个小厮立即将黄泽整个压在地上,使劲的钳着她的下巴,硬逼她张开口,将那使人致疯的药吞了下去。在她意识还清醒着的前一刻,她依旧拉着沈从薏的衣角,边吐药边摇头哭喊着,“二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对二夫人忠心耿耿……”
“放开!”
黄泽疯了之前最后一刻的记忆就是,沈从薏一脸嫌弃的打开她的手,后看也不看她,只冷冷说出了上面两个字。
王英俊理所当然的跟着景云瑶回了念嫣苑,一路上,他倒是沉默了不少,与平时的他判若两人。景云瑶此番目的达到,心情不错,回头间见王英俊脚步渐慢,一直望着她的背影,便抱起膀子,扬着眉头道,“怎么了英俊?”
“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你了。”王英俊笑的有些勉强,他刚刚眼见着黄泽落到如此下场,而致使黄泽如此的,便是自己。是自己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才冤枉了这个女子。他向来疼女子如疼香,尽管黄泽可能是坏事做尽,才引得景云瑶反击,可他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英俊,你是觉得,我这一次做的太狠了,是吗?”景云瑶不怪王英俊,见他心情似乎有些郁结,便也放慢了脚步,眼瞧四处无人,才压低了声音,对其道,“可是英俊,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若今日我不害她,日后,我定会被她所害。从前,我也像你一样,可是你知道被亲人残害的滋味吗?如今午夜梦回之时,我还能感觉到那被火缠绕、舔舐的感觉,你知道这种痛苦吗?”
“你……曾经被火烧过?”王英俊抓住景云瑶话里这点,追问道。
“没……没有。”景云瑶立即别过头,那一刻,她忘记了自己已经变成了景云瑶,她不再是那个被沈从薏陷害的失了一条腿的沈从嫣,她是浴火重生回来报仇的景云瑶!
从景云瑶闪闪避避的表情中,王英俊看得出,她心中有着很大的伤口,他也不忍心在这个时候继续去揭她的伤疤,只得苦笑着转移话题道,“不管怎么说,咱们这一次也是大获全胜,妹妹若不弄些好吃的来奖励我,我可是不依。”
景云瑶也看得出,王英俊其实不愿意帮这个忙,但他依旧照她所讲开口,并且害了这样一个女子。景云瑶知道王英俊心里一定难受,可如今还要对她强颜欢笑,一念及此,她立即低垂下眼睑,对着王英俊福了福身子,开口真诚道,“英俊,谢谢你,委屈你了。”
179、深夜小聚
这是这许久以来,沈从薏第一次被绝望的情绪所覆盖。黄泽,那个她一直自以为聪明绝顶,又认作军师的丫头,居然做出了这样出格的事情,还将她好不容易夺回的权利再度拱手让人;这还不止,到了最后,她自食其果,弄得疯疯癫癫的与乌尔答桑柔一类人为伍,永不得离开衍悔苑。
回紫竹苑的一路,沈从薏尽管有景泽枫的搀扶,却一直颤颤悠悠的,几度差点跌倒。景泽枫深知平日里沈从薏颇为依赖黄泽,她们之间名义上虽为主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只是这一次,黄泽居然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景泽枫虽为紫竹苑的大少爷,也容不得她。
“娘,枫儿知道您伤心,可黄泽这一次是咎由自取,娘保不住她,也不怪娘。”景泽枫在一旁规劝着沈从薏,又加紧了手臂的力度,这个时候他只觉得沈从薏身体里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一样,轻的让人心疼。
“是啊,她咎由自取,咎由自取……”沈从薏重复着这两句话,心寒犹胜天寒,“枫儿,你可知道,黄泽跟了我这么多年,又将紫竹苑管理的井井有条,她突然一下子没了……”
“咱们院儿里的丫头是个顶个的好,娘不必担心,况且……”景泽枫忽的想起什么,又立即道,“傲珊不是还在呢吗,这些日子,让她多陪陪你,毕竟她也是你的侄女。如今雪瑶不在,娘身边有个傲珊,总也好过没有。”
“嗯。”沈从薏这会子也没什么说话的力气,只这般答应着,又踉踉跄跄的在景泽枫的搀扶下往回走。
“二姐姐,二姐姐!”才过了红梅苑没几步,就听到温晴茵在身后急急的唤着。说实在的。这一次温晴茵可算是天上掉馅饼,捡了个大便宜,都不用温又容帮她筹谋,这管家的钥匙在沈从薏手里还没握热乎,就又还给了她。这个时候,她唤沈从薏,难不成是炫耀的?
可温晴茵这许久以来都是扮演的温文尔雅的温婉佳人,实在没必要坏了好不容易留给他人的好印象。她带着景雨瑶几步上前,关切的拉着沈从薏的手,安慰道。“二姐姐面色实在不好,妹妹刚刚差小厨房做了些膳食,不如。二姐姐过来坐坐,一同用膳可好?”
“多谢妹妹美意,只是……我今儿个实在累了,他日一定与妹妹好好聚聚。”沈从薏婉拒了温晴茵的美意,她自然知道温晴茵不会耀武扬威。只是如今,一看到她这副嘴脸,她就不自觉的恶心。
“那……好吧,”温晴茵见沈从薏实在不愿意,便也不多加强求,只对一旁景雨瑶道。“雨儿,你快去帮忙扶着二娘回紫竹苑。”
“是,娘。”景雨瑶向来是最听话的。上前与景泽枫一道扶着沈从薏,与温晴茵辞别后,便往紫竹苑而去。
路上,景泽枫还对景雨瑶说着,“三娘心细如尘。不愧府里夫人丫头都说三娘的好。”
“瞧大哥哥说的,雨儿倒觉得。二娘的好处可要比娘多出不知多少了。”景雨瑶笑嘻嘻的对答如流。
沈傲珊一直忐忑的在紫竹苑门口侯着,临近傍晚的时候沈从薏和黄泽就被叫走了,景泽枫也跟着;可如今夜色已浓,他们还未回来,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再一想到白术过来的时候,面色那样凝重,怎么都不像有好事的样子。沈傲珊不停的搓着手,前几日沈从薏话里话外有赶她走的意思,毕竟她在这里的日子中,除了闹出一个山贼事件后,就再无建树,沈从薏也实在没必要再养着她。沈傲珊因听了景云瑶的意思,让她只等消息就行,可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岌岌可危的时候。
景雨瑶和景泽枫对话的声音传入沈傲珊耳中,她忙扬起手中的灯笼,微弱的光线中,她看到景雨瑶和景泽枫正一人一边的架着沈从薏回来,忙迎了上去,终于距离近了些,沈傲珊也就发现,沈从薏脸色极为不好,精神也接近崩溃状态——这从她绝望的神情和溃散的眼神中明明白白看得出。最重要的一点是,向来与沈从薏“出双入对”的黄泽,并没有与他们一道回来。
“姑姑,大哥哥,雨妹妹,”沈傲珊聪明的知道这会子若开口问了什么,就是大大的给自己减分了,忙招呼着三人道,“小厨房的饭菜已经热了两回了,雨妹妹难得过来一趟,便一起用膳可好?”
“多谢姐姐好意,只是红梅苑晚膳也已备好,雨儿要回去陪娘才是。”景雨瑶婉拒了沈傲珊的好意。
沈从薏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思用膳,景雨瑶告辞后,便被沈傲珊和景泽岚两个扶着到了卧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像个死尸一般。沈傲珊体贴的帮沈从薏摘了一头的珠翠,脱了衣裳,后又以热毛巾擦了脸,照顾的无微不至。
沈从薏眼中满是黑灰的望着沈傲珊,嘴角微微向下一撇,喃喃道,“也亏了你有孝心,若黄泽还在,也定是这样的伺候我。”
“不论黄泽在不在,傲珊是姑姑的侄女,伺候姑姑是应该的,这也是侄女的一片心。”沈傲珊猜到黄泽肯定出了事,但目前沈从薏这状况,她也不好问什么。况且,在她心里,她可是有一个该去问问的人。
给沈从薏梳洗后,沈傲珊又去小厨房拿了些果腹的点心,亲自喂了沈从薏、又服侍她睡下后,这才离开沈从薏的卧房。景泽枫背着手在沈从薏卧房外走来走去,急的一头大汗,见沈傲珊终于出来,忙上前问道,“妹妹,如何,娘肯吃东西了吗?可是睡下了?”
沈傲珊示意景泽枫不要着急,后拉着他到了一旁,才说道,“姑姑用了些点心,现在已经睡下了。可是大哥哥,黄泽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跟着回来?姑姑刚刚还说了句,‘若黄泽还在的话’,黄泽不在了吗?”
“唉。”景泽枫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对沈傲珊一一道来后,还拍拍她的肩膀,夸了句,“妹妹,你的确是比雪瑶要懂事的多啊。”
“大哥哥不要这么说,今儿个一天,大哥哥也累了,不如去休息吧,明儿个还要去太医院呢,可不能疏忽了,”沈傲珊有些担忧的望着景泽枫,“如今姑姑腹背受伤,大哥哥就是姑姑唯一的希望了。”
“唉,你说得对,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睡吧。这些日子,就劳你为娘多费心了。”景泽枫拍拍沈傲珊的肩膀,见她点头,方才放心的离去。
眼见着景泽枫也进了屋,不一会儿,屋子里的灯光便灭了,沈傲珊才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后悄悄离开了紫竹苑,往念嫣苑而去。今儿这事情,听了景泽枫的讲述,尽管里头没提到一分一毫与景云瑶有关的事情,可她就是觉得,此事与景云瑶断断是脱不了干系的。也或许,这是景云瑶在为她铺路?
醉竹通禀景云瑶,沈傲珊来了的时候,景云瑶非但没有睡,反而正在鼓捣着寒烟送她的献花汁子。其实并非她不困不累,而是知道,沈傲珊今晚一定会来,她是在等着她。
沈傲珊进屋,见景云瑶正在几个精致的小瓷碗中闻着什么,屋子里又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便上前,先问候,后道,“姐姐什么时候也对这些有兴趣了?”
“这可是好东西呀,”景云瑶转头,给了沈傲珊一个大大的笑脸,其实她心情本身就是极好的,“这香,弄好了,可以养人,弄不好,可以害人于无形。我现在总算是明白当初二娘为何不愿读书,而是一头栽在这上头了。”
景云瑶话里有话,沈傲珊怎会听不出来,但此刻景云瑶既然没有提出来,她也只得装傻充愣道,“姐姐说的有理。”
“好吧,言归正传,正三更半夜的,妹妹总不会是找我聊天儿的吧?”景云瑶将那些鲜花汁子放好,后引着沈傲珊到了桌前。沈傲珊发现桌上早已备好了两倍热茶,见景云瑶掀起杯盖后,还微微冒着的热气,想必放下才没多久。看来景云瑶已经猜到自己今晚定然会来,竟是连茶叶都备好了。
“姐姐聪慧,妹妹真是万分都不及,”沈傲珊例行公事般的拍拍马屁,后才道,“其实傲珊才哄着姑姑睡下不久,这才偷偷跑过来。前几日,姑姑便明里暗里的赶傲珊走;可如今,黄泽之事一发,姑姑和大哥哥倒是默契的将那份依赖转到傲珊身上了,”沈傲珊说着,见景云瑶的表情越来越得意,继续道,“傲珊就想着,黄泽怎么会在这么巧的时候突然犯事,给了傲珊这样大的机会?思前想后,能够这样为傲珊着想的,莫过于姐姐了,这便过来感谢姐姐来了。”
“若你一直对紫竹苑无功,而二娘身边又有其他人在,怎会显出你的重要性?她又怎会重视你、留你、信任你?”景云瑶一副势在必得的自信神情,“所以,要想让你被二娘信任,黄泽是第一个要除去的人!”
180、白玉的另一面
“姐姐这样为傲珊筹谋,傲珊实在无以为报,”沈傲珊如今是对景云瑶甘拜下风了,想着幸亏当初没有选择把景云瑶当成敌人,不然,如今怎么被玩死的都不知道,“只是傲珊能够为姐姐做些甚么呢?”
“我最看重的,就是妹妹的聪慧,”景云瑶见沈傲珊并没有细问自己是如何作害黄泽的,便知晓她心中所想,满意的对她颔首道,“太医院的考试愈来愈临近,我目前为止倒是只想让二娘那边鸡犬不宁,好使得她没工夫来害我哥哥。”
“姐姐这么说,心中定然已经有了办法,傲珊洗耳恭听便是。”沈傲珊倒是对景云瑶的心理揣摩的透彻。
“呵呵,”景云瑶微微一笑,随手抿了下耳边的碎发,方才对沈傲珊道,“傲珊啊,你在紫竹苑的时间也不短了。在你看来,黄泽走了之后,二娘会提谁做这个大丫头的位置呢?”
沈傲珊只略作一想,便肯定道,“刨除越级提拔,一等丫头的位置应该由二等丫头接替。紫竹苑的二等丫头有苍耳、元香、曼文和忆翠四位,苍耳已经跟着雪瑶姐姐出嫁,曼文一直是伺候大哥哥的丫头,余下的可能性应该就在元香和忆翠之间。忆翠这丫头心直口快,没什么头脑;元香则稍稍沉稳,从前也总跟在黄泽身后。依傲珊愚见,姑姑应该选择元香做大丫头。”
“你分析的不错。”景云瑶颔首,一双眼睛都在发光。
“这些日子在紫竹苑,别的看不出,可紫竹苑的丫头都是个顶个的忠心不二,姐姐若想在她们之中挑出一个站在咱们这边,恐怕是有些困难的。”沈傲珊不明白景云瑶为何要把目光放在丫头们身上。
“我并非让她们背叛紫竹苑,而是要她们帮个小忙……”景云瑶说着。凑到沈傲珊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沈傲珊的表情从困惑到恍然大悟,后连连点头,起身对景云瑶恭敬又敬佩的一福身子,道,“姐姐思虑周全,傲珊拜服。”
“什么服不服的,”景云瑶笑着将一小包药粉交给沈傲珊,又道,“只是这事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还得劳烦妹妹了。”
“傲珊为姐姐做事,是天经地义的。”沈傲珊再度向景云瑶福了福身子,后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这才悄悄离了去。景云瑶将沈傲珊送到门口,后才重回房门前。转头间,看到天空中圆圆的月亮。自打入冬以来,甚少有这样圆的月亮,不是被阴云遮盖。就是唯有弯弯的一小牙。夜色虽浓,却并不冷,景云瑶进屋披了狐裘,难得有兴致坐在栏杆上,倚着檐柱抬头定定注视着月亮。
就在今天,就在这一日。自己终于迈出了复仇的第一步。这一步迈的如此艰难,可只要有了这一步,她就不会再停下来。不会给沈从薏一分一毫喘息的机会。
“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景云瑶还痴痴望着满月想着心事的时候,却忽的背后一冷,然后耳中听到了这样的词句。回头望时。便是章白玉那精雕细琢如玉般的脸庞,他虽不看她。可却与她一般,都望着空中那轮满月。
景云瑶看着这样的章白玉,忽的笑了出来,那笑容似是能融化一冬的冰雪,“舍彦谷叔叔,云瑶倒还是第一次听您吟诗呢。”感觉好奇怪。不过最后这句,景云瑶没有说出口。
这诗的确衬景,可若是从富察巴顿的口中说出,倒觉合情合景;可说出口的是那个大冰人章白玉,这就不得不让人奇怪了。
“你心情不错。”章白玉一个跳跃,翻过栏杆,在距离景云瑶约莫四掌宽的地方落座。
“舍彦谷叔叔事事洞察先机,想必已经知道是为何了。”景云瑶有时候也十分不解为什么章白玉总是对她的事情了若指掌,若说全为章青云,那他也实在是太……
“难道对一个女子来说,害了他人就会令自己这样开心。”明明是问句,从章白玉口中说出来,却是实打实的陈述句,好像他只是在叙述一件事情,没有掺杂一丝自己的感情。
“今日我不害她,他日她必定是个大祸害,并非只有女子这样,舍彦谷叔叔,您虽在官场不久,但尔虞我诈看得少吗?云瑶这样做,自是有自己的苦衷。”景云瑶拿出官场来做比喻,是想让章白玉最直接的明白自己的心思。毕竟在章白玉面前,她就是一张白纸,根本无法对他隐藏什么。
“哼。”章白玉冷哼一声,倒是不说话了。
时间在这样的静默中一分一秒的过去,景云瑶自是忍不住偷偷盯了章白玉好几眼,但见他好像座冰雕似的,就连眼神都不曾侧过,景云瑶只得开口打破这尴尬,道,“云瑶从未想到舍彦谷叔叔竟对诗词也是颇通的。”
“旗人的子女,少时都有专门的夫子教书。”章白玉倒也买账,并非像每次那般沉默寡言,倒开始搭上景云瑶的话了。
“舍彦谷叔叔诗书武艺双精,又对乐器造诣颇高,为何至今仍孤身一人 ?'…'”关于这个问题,景云瑶早就想问了。若说章青云不娶,是因为阿娜妮的缘故,那章白玉又是为何?
“君家朋友何须道,翻腾**都常套,抵多少白发相知、按剑同袍。”章白玉不回答这个问题,又说起了莫名的话。
若是闭着眼睛,景云瑶定会觉得身边的人是富察巴顿,而非章白玉。这小词儿说的,倒让景云瑶对其刮目相看了。景云瑶才要说句什么,回头间却见章白玉已经像来时一样神秘的消失了。这踏雪无痕的招景云瑶倒也是见怪不怪,只是今日还未道别,他就离开,倒让她心里有了丝空落落的感觉。
“云瑶,这大晚上的,你和谁说话呢。”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