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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青春的最后一季-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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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买的?”

  “我还用买吗?”他神采飞扬地说:“前几天在三角公园玩,和一帮人干了一架,这,抢来的。我操他妈的,有一个更好,只可惜被我一脚踹碎了。”

  对这些曾经令我热血沸腾的事,早在那次被铐进局子时就丧失了兴趣,感到很腻歪,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搭着。最后强子才说明了来意:“大少,有钱吗?借我点,我现在急用。”

  我看着他,不禁苦笑:你他妈都混那么好了,还问我借钱,我哪里有钱。强子见我很为难,就讨好的说:“大少,我也知道你手头也紧,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乱搞搞出事了……”

  “行行,你等我一下。”我摆摆手,咋说都是自己原来的兄弟,没钱也得借。

  我跑上楼,好话说了半天,才从同寝的五个人手里借了400块钱,大家的钱都不多,都是吃饭的钱。我下去把钱给他,“只有这么多了,你好好的兄弟。”强子忙不迭的把钱装进口袋,“大少你放心,我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手里一有钱,我立刻还你。”胸脯拍的梆梆响,但我心知肚明那钱大半打了水瓢,这王八蛋手里怎么能有剩钱,他估计是把谁的肚子给搞大了。

  
  三.高一的时候,学校给每个班都配发了一个小书橱,就放在教室最后面,班里每人捐几本书,搞了一个小型图书馆,一开始管理还挺严格,但到最后,书都丢了,剩下的几本也都残破不堪,有人要是上厕所忘带卫生纸了还会撕两页。对于我们几个来说,有了书橱的最大作用,就是踢球变得很方便了,我们把足球球鞋球袜全塞在里面,到什么美术音乐物理化学实验计算机课等等,一律逃课到后面踢球。这样的一个副作用是班里经常充斥着一股臭袜子味,但老班也不管,说这味可以刺激人的味觉避免上课打瞌睡。

  上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趁着老班不在,我们又逃课踢球了,快下课的时候才回来,班里就剩几个女生还在学习,哥几个光着膀子坐在前面的桌子上,旁若无人的高谈阔论,几个女生都皱皱眉离开了,只有闻婷还端坐着学习,我扭过头望着她,她也不经意间抬起头看到了我,脸刷得红了,赶紧低下头,惹得他们几个狂笑不止。

  去食堂吃过饭后,我自己到教室里想看会书,这时教室里已来了不少人,除了住校的就是家住得比较远的。我坐下后把上午的生物作业做完,又看了会化学,突然间很烦,一点也看不下去,见诺诺也在前面坐着看书,我就突然拍了她一下,把她吓了一跳,她转过脸,柳眉竖立;“你个死陆寒,我杀了你”。这丫头,把我平时的口头禅都学会了。

  我走到她前面坐下,侧过身面对着她,从她桌上随便抽本书翻着,“学习委员,中午干吗不回去,还在这刻苦?”

  “回去干吗?连看会电视都不行,妈总是在催看书看书。原打算熬过初三了,可能会轻松点,那知……”小丫头一脸郁闷。

  “没事,没事,别生在福中不知福。离家这么近,你看我回去一次多难”。

  “什么呀,你都不知道我在家都要烦死了,一回到家就觉得很压抑,好像那些桌子椅子都是妈妈的眼睛。那像你们那么自在,想干嘛干嘛!”

  和诺诺聊着聊着,外面的天空阴暗了下来,这段时间阴雨天气很多,空气都显得湿漉漉的。风穿过窗户吹拂在诺诺脸上,吹起了她满头的秀发,发丝轻舞飞扬,瞬间,我竟有种幻觉,诺诺的面孔变得迷离起来,而这种迷离,竟让我的心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似乎把久远的回忆都牵扯了出来。我不禁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

  “你怎么了,陆寒,不舒服吗?”

  “没事没事。”我摆摆手,抬起头望着诺诺,犹豫了半天,我还是开了口:“诺诺,你以前交过男朋友吗?”

  “没有呀,你干吗问这个?”

  “那十班的何斌呢?”

  “你乱说什么,他是我初中同学,他脾气好文采也好,我是和他关系挺好的,但不是你想的那种。”

  “切,文采好?”我很不服气。

  “对,谁都没你文采好,这下你满意了吧。”

  “行了,咱不说这个。”我顿了顿,接着说道:“诺诺,你有没有想过交个男朋友。”

  “陆寒,我发现你今天好像跟变了个人似的,好无聊,你要没什么事就打扰我学习了。”诺诺语气生冷地说道,然后就低下头专心的看书,但是她长长的睫毛却在不住的颤动。

  诺诺,她在逃避什么吗?

  下午第一节课开始没多久,诺诺突然给我传了个纸条,诺诺说:小孩子,天天乱想什么呢,好好学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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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笑,直接在纸条背面写上:诺诺,我才发现你真的一直都在关心着我。然后将纸条放在诺诺肩上,诺诺头都没敢回,偷偷摸摸的把纸条接了过去。

  最后一节自习我没上,因为一高三文科班的才子过来找我有事,他是我们市一家晚报副版的特邀记者,文章写得极为绚丽。我们俩认识是因为他在一本杂志上读过我的文章。他对我说自己快毕业了,所以想向报社推荐我代替他的位置,我表示对此不是很感兴趣,我写东西只是一种宣泄,因为我的文章太黑暗,充满破坏欲,并不符合一个文学青年的标准。但耐不住这位师兄的多次劝说,就答应他一起到报社去一趟。

  和编辑见过面后,彼此聊得很愉快,就在一起吃了顿饭,所以等我回到教室的时候,第一节晚自习已经开始了,我悄悄溜进去,才坐下,诺诺就回头问我:你又跑哪玩去了。

  诺诺的同桌,我们班班长黎子也转过身,打趣道:“喂,以后你去哪,先跟我们家诺诺说一声好吗?省得人家挂念。”

  “黎子你怎么也变得这么无聊,不理你了。”诺诺嗔怪着转过身做专心学习状。

  我从书袋里抽出下午才写得一首诗悄悄递给诺诺:玻璃心

  我本是石头,在寂寥的河边看水之流逝。冷漠,这样的岁月太过于漫长。

  是你,拣起了我,不知是什么原因。

  再燃烧起你炽热的爱火,把我熔炼成一块光滑的镜子。

  我依然冷漠,但内心却已充满喜悦。清冷的光是我幼稚的笑。

  你曾长久的站在我的面前,你的美丽闪耀在我玻璃的心里面,然后再高速旋转你的诱惑,像一根火焰摇曳的女巫的魔棒。

  嘴唇红艳,眼色迷离,海藻丝般的柔发更卷起你雾般的神秘。

  我也曾长久的迷失啊!迷失在这一刻永恒化的幻觉中。

  但,我终究只是一块石头,一块易碎脆弱的玻璃。

  而你的怜悯,你的停留,你的深情与美丽啊!

  不过是为了注定的离去,去寻找一个未知的归宿。

  在你的不经意间,我细碎的泪痕已丝丝缕缕在玻璃心上蔓延,轻微的发出河水结冰嚓嚓的声音。

  你妩媚的笑了,在画完了最后一道唇线后。即将离去,你兴奋的双腮绯红,却没有一丝的留恋。你所爱的永远只是你自己。

  当已布满伤痕的玻璃心再也映不出你容颜的时候,它轰然坍塌,随着你离去。

  破碎的玻璃心啊!散落在肮脏的地面上,像一颗颗晶莹的泪滴,反射着天空的苍白与嘲笑。

  你的美丽也碎了。

  诺诺很仔细得看了会,然后问我:“这好像是首情诗,写给闻婷的吗?要我帮你送给她吗?”

  我直视着诺诺的眼睛,说:“如果说我这是写给你的呢?”

  诺诺的眼神一阵慌乱:你怎么会写给我呢?

  “因为我喜欢你。”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去死,你个花心大萝卜。”

  “如果我是认真的呢。”

  “那你就真的是混蛋了,谁不知道你喜欢的是闻婷,你太无聊了,别再打扰我学习了。”

  诺诺转过身,我习惯性的伸手拉了拉她的辫子,“你干吗?”诺诺突然很生气的样子,声音也很大,整个班的人都往我这里看。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劲?”我感到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也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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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没劲了,那别再和我说话了,烦你。”

  我狠狠地点点头,喘着粗气,感到特别气愤。

  一晚上我没和诺诺再说一句话,有什么了不起的。

  晚自习下课后,一个漂亮的女孩在教室外面等我,她上高一,是我一个亲戚,她妈妈来了,想见见我,我就她一起走了。在校门口正碰见诺诺和黎子,见她俩手挽着手说说笑笑,挺开心的不像晚上才和我吵过架的样子。

  黎子看到了我,碰了碰诺诺,诺诺望过来,在路灯下,我看到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快步走了。

  我本想追过去跟她解释一下,但又一想,我解释个屁,爱咋咋地,别以为我在求她。

  
  四.接下来几天,诺诺一见我就寒着脸,理都不理我。这期间,在哥几个的帮忙下,我搬到了水利局,当然少不了被宰一顿。

  水利局里的房子都有些年头了,除了几座还像样的居民楼外,其余的都是有二三十年历史的老房子了,但规划得很齐整,一条宽阔的水泥路从院子的最深处一直通道大门外,大门对面就是梦阳最繁华的人民路。而且如同筋络般,从这条水泥路又向两边岔出了很多小过道,院里的平房大都相对着盖在这些小过道两侧,形成了一个个胡同,从第一胡同一直到第二十七胡同的,我就住在十四胡同里。

  水利局住户很杂,但总体上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原住民,都是一些老职工家属,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几十年了;其余的是“租”民,有附近学校的学生,有外来做生意的,还有些是在附近上班的。我住的十四胡同里共有十多户人家,大都是原住民,他们都住在胡同里面,和外面的住户间隔了扇红漆大铁门。

  从我住的房子到外面的大道,还有两户人家,挨着的一家是对夫妇,有个七八岁的儿子,他们两口子感情不好,男人长得高大,经常不归家,女人整天浓妆艳抹,也不知干什么工作,反正也是晚出早归的;最靠外的一家是邻县农村来市里做生意的,我搬过来的这几天里,邻居们对我都挺好,特别是铁门里面有位老奶奶,对我更为照顾,而且把家里的电话号码给我,妈妈要是有事可以把电话打到她家去。

  2001年9月22日

  从早上起,纷纷扬扬的雨丝就不停地在空中飞舞,将夏末秋初的天空涂得灰蒙蒙的,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雨还是雾。种植在道路两边的行道树却是十分欣喜地尽力施展自己繁盛的枝叶,去迎接让人耳目一新的洗礼。

  就在这样的雨幕中,慢慢走在通往学校的路上,清凉的雨丝打在我的脸上,让我感到无比的惬意,也让我的脑袋变得特别清灵空明,在这样一个早晨,想到了很多很多。

  我的生活其实挺无聊的,而且这种无聊的生活似乎还要延续很长一段时间,每天按部就班的做着同样的事,见着同样的人,甚至说着同样的话,人也逐渐变得麻木和庸俗,我越来越感觉这个城市就像一张网,将我紧紧束缚住,我越挣扎就被缚的越紧,我遥望着前路,看不到尽头。

  整个一天,雨下了停停了下,我因为早上来的时候没带伞,就一直被困在学校里了。

  晚自习的时候,我坐在窗边,突然感觉丝丝的凉风从窗户的缝隙中钻进来,我的脸贴着冰凉的玻璃向外面望去,天空如此昏暗,乌云滚滚,“隆隆”雷鸣隐隐从天边传来,不大会,又下起了瓢泼大雨,

  十点钟,晚自习结束,同学们收拾东西开始回去,我对诺诺说:“等会我送你回去,然后伞借我用好吗?明天我给你带过来。”

  诺诺却没理我,站起来自顾自的收拾自己的书包,然后就往外走,我急了,“唉,我说行不行?你要不同意就吱声。”但诺诺就是不说话,只瞥了我一眼就走了,我抱起书就跟了出去。

  从学校到诺诺家几百米的距离,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到诺诺家楼下时,诺诺收起伞,甩了甩上面的水珠,转身就欲上楼。“哎,诺诺,伞。”

  “我说借给你了吗?”

  “你怎么这样?不就一把伞吗?不借拉倒。”

  诺诺轻蔑的哼了一声,“噔噔”的上楼了。

  我心里郁闷的直想撞墙,什么事呀?我望着大雨,把书往怀里一赛,甩开脚丫子就跑,跑着跑着,却感觉脸上除了冰冷的雨水外还有一些温热的液体。

  待跑回我的小屋,全身上下淋的透透的,我蹲在门口,望着夜空,对面是黑黢黢的墙壁,除了雨滴房瓦的声音,这个世界寂静得似乎已经死了,我心里寂寞寒冷的可怕,无所适从。

  
  五.在梦阳一中,有一个现象:混得好的一般晚上总会很忙,因为要赶饭局,各种各样的人以各种各样的名义请客,总结一下无非是以下几种:结识混得更好的;生日;赔礼;拉人帮自己掐架。我也很有幸赶了几次饭局,但都是祝贺别人生日,一是我没钱请客,再次是因为我不混事,不是我没混过,也不是我没胆混,就是感觉混子不是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初中在城郊中学结识的几个大哥级人物现在都潦倒得一塌糊涂,最好也不过在某说中专给人当门卫。高一下学期,班里有几名同学开始不甘寂寞蠢蠢欲动了,下课后,总有些校里校外得混混们在外面逡巡,搞得班里乌烟瘴气,简直都要班将不班了。某天,老班终于发飙了,喷着酒气,拍着桌子,指名道姓地把那几个家伙骂得狗血淋头,扬言谁让他犯堵一天,他就让谁犯堵三年,谁敢和他的班级过不去,他就敢让谁滚蛋,管谁谁来说说情都没用。最后老班说了:如果你们坚持要混,那就出息点混大点,当个黑社会老大,我面上也有光,可别当个小马仔,天天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还告诉别人你是我教出来的,我可丢不起这人。

  老班这一番话的效果就是在整个年级十二个班里,就我们五班最平静,那几个家伙要不趁分文理科到其他班祸害了,要不就老老实实做人了。我和满满小威几个充其量就是天天在一起闹,玩世不恭,离混得境界还差得远呢,我们都是爱学习的好孩子,而且成绩都还不错。

  但是大宝却着着实实混子一个,而且是个很另类的混子,他高我们一届,是个人物,在学校里稍微活泛一点的没有不认识他的,大家都喊他大宝,真实姓名却极少有人叫了。我是通过飞才和大宝认识的,在一起吃了几次饭,我俩很聊得来。像大宝这样的人物,没见过面的也许会认为他肯定长的是满脸横肉一眼的凶戾,但大宝却很瘦弱,戴着眼睛,慈眉善目,文质彬彬,说话慢声慢气,见谁都笑眯眯的,跟弥勒佛似的,但是要有谁因此而轻视他,认为面前的路很平坦,就一定会在上面栽个大跟头。

  周六晚上,六点之前我赶到颍川酒店,推开包厢,满满一屋子人,烟雾缭绕,我环视了一下,就飞几个我认识的,其他的一看就不是善与之辈,而且其中一个更是仇家,此刻正恶狠狠的盯着我。



  看到我,飞招招手,我走到他那桌坐下,这时大宝过来打招呼,我忙起身把礼物递给他。

  大宝乐呵呵的拍了拍我,说:“跟我还这么客气,见外了不是?”

  正寒暄着,穿着高开叉旗袍身材高挑的服务员过来问大宝是否可以上菜了,大宝点点头,服务员走后,大宝对我和飞说:兄弟,委屈你俩了,今晚我就不陪你们坐了,那边都是老朋友,我要招呼一下。

  混过的人都知道,大宝不坐这边,是说我和飞的地位还比较低,飞脸上立即露出很不自在的表情,我知道飞很爱面子,就偷偷拉了拉他,笑着对大宝说:“行了,忙你的,又都不是外人,理解。”

  大宝乜斜了已经坐下的飞一眼,然后对我说:“我知道上次你和钉子的矛盾还没彻底解决,等会我带你一起和他喝两个,算和解了。”

  我没说话,心里很不爽。

  这时那边有人喊大宝,大宝回过头应付了几句,然后把我拉到一旁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我知道我说这话你不乐意,但你也知道钉子那家伙很难缠,你没必要和他斗,你没有可浪费的钱、时间、精力,如果你要是真混,你想怎么干都行,但问题是你跟我们不一样,什么是最重要的你自己应该明白,就吃点亏低次头又怎么样?这是哥的心里话,听我一次。”

  我承认大宝说的有理,但少年的自尊却让我难以释怀。

  席桌上,我和飞都挺郁闷,旁边桌上的钉子还不时和身边的人对我指指点点。

  其实我和钉子的矛盾其实不大,才开学的时候,他们九班跟我们班打篮球,那是苗子才转过来,他球玩得好,在他的带领下,一开始我们就领先了许多。一次冲撞后,钉子恶狠狠的掐着苗子的脖子骂了几句,被他一骂,苗子开始有些畏手畏脚,这逼一见苗子好欺负,就越加过分,又瞅准机会一巴掌扇掉了何苗的眼镜。当时我就看不下去了,冲进场里就欲和他掐一把,被两班都认识的人拉开了,但我们俩之间的梁子算结下了,他曾几次放言要堵我。

  席间,大宝把我们俩叫到一起,握了握手,又喝了两杯,这件事才算结束。

  喝过酒后,大宝和一帮子朋友去到“曼哈顿”酒吧蹦迪去了,飞也喝高了,被他班的两个人送了回去,我自己却不知干些什么,回去?回去又能做什么?学习?睡觉?形单影只的我站在酒店门口踟蹰了半天,最后决定到人民影都那边上网,但只玩了一个小时不到,就感觉特没意思,越玩越空虚,还是走吧。从网吧出来后,在旁边电影院的台阶上坐下。

  午夜时分,乌云遮住了月亮,楼房和树木留下模糊的轮廓,远处依然灯火通明。我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是诺诺上午塞给我的,她说:陆寒,对不起,那晚让你淋雨了,但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的心很慌乱,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还是朋友好吗?互相激励吧。

  我苦笑,心里很失落,感觉就像我捧着自己的心到处送,却没有人愿意收留一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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