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最后一季-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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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间有一个铺着粉红色床单的小床,靠近门帘的位置摆着一个躺椅,躺椅头前有一个吊壶,我依照桑的吩咐躺了下来,颈部有一块毛巾垫着,感觉特别舒服,桑站在我前面,在我胸前系了块毛巾,然后先用温水冲湿了头发,抹上洗发水,桑细嫩若葱削的手指深深的插入我头发里面,指甲尖触到最敏感的头皮来回的摩挲,我感到头好像突然炸裂了,血管和神经都在裸露着,任着桑灵活的手指逡巡,桑低下头,仔细的看着我,手上却稍稍加了点力,瞬间,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肛门紧缩,腹部有种向下坠的感觉,一股异样的感觉似乎从每个毛孔里迸射而出。
桑最后用清水在给我冲了冲,问我舒服吗?我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说,
桑姐,我也帮你洗头吧。
你会吗?
不会就学呗。
学会了就跟姐姐抢生意是不?
不管,反正我也要给你洗头。
桑笑了,说那行吧,让姐看看你有没有天赋。
桑躺了下来,闭着眼睛,说道:“时间过得挺快,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抱着厚厚一摞书从我店前匆匆而过都快半年了,你那时老来这里借书。”
“是啊,那时感觉特无聊,就老借些小说看了,水温合适吗?”我一边拿着蓬蓬头往桑头上浇水一边说道。
桑没说话,只“嗯”了下。
桑的头发很柔顺,我都不敢用力怕弄疼了她,从瓶子里倒出洗发水在我手心,再细细的涂抹在桑的发丝上,轻轻的揉弄,白色的泡沫瞬间盖住了我的手。
桑舒服的叹息了下,然后说道:“寒,你知道你哪里最吸引我吗?”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可以吸引住她,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高中生。
桑继续说道:“我最喜欢你眼中的倔强和时时流露出的茫然,有时我真觉得你和我是心意相通的,你说奇怪吗?”
“也许吧,可能我们都很孤独。”我淡淡地回答道。
桑不再说话,我的手指无意间滑倒桑的耳垂上,我侧过身发现桑的耳垂很可爱,有着细细的绒毛,我开始轻轻的揉捏桑的耳垂,桑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我瞥见她交叉在胸前的两手握得紧紧地,指节都有些发白了,而且随着呼吸,高耸的胸部更加凸出,我感到一阵迷乱,不由自主地俯下身,鼻尖若即若离的在她脸上滑着,桑灼热的气息扑到我脸上,令我愈加激动,手上的力度也不由加重了,桑发出一阵压抑的呻吟声,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脖子,我再也控制不住,狠狠吻住了她的嘴唇。
末了,桑轻轻推开我,瞪着我嗔笑道:“小混蛋,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快点,姐的头发还没洗好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两个人之间的似乎再没有任何距离。
十二.我最爱看的一部电影是美国的《瓶中信》,这是封装在瓶子里投入大海的信,本是一封寄向天堂的情书,里面署名G的人写道:“有你在,就如同北极星,凝望着这你,我看到家的方向。”
我不知道,是否每一个内心孤独的人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那颗北极星,我也不知道,桑到底是不是我的北极星,但是我和桑似乎都难以自控,如果一天不见面的话,心里就好像缺了点什么,因此,我有事没事都回到她那去,我很享受和桑在一起的时光,桑得嗔笑羞怒,都让我感到新鲜。
有一天桑突然问我,你相信缘分吗?我当时特想笑,但看到桑很严肃的表情,就没敢笑出来。从小到大,不知听多少人说过这句话了。
六岁时,邻居八岁的小姐姐,就奶声奶气对我说:“小弟弟,你相信缘分吗?”
“缘分?”小时的我虎头虎脑的,“缘分是啥?可以吃吗?”
小学四年级,我前面坐着位特腼腆的女孩,我老欺负她,因为她从不会向老师告状,她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当时我正想玩她的小辫子,她一回头,我的手只能尴尬的停在半空,想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我看她的时候,她的脸特别红,从那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欺负过她。不过去年回家的时候,听说她在外地打工被强Jia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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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初中,班里的女孩跟发疯似的读宋词看席梦蓉,翻来复去的看《铁达尼》,一个个纤弱的就像琼瑶剧里的主角,如果你对她有些意思,她就会无比神圣的问你:“你相信缘分吗?”
因此,对这个问题,我有些过敏了。
我反问桑:“什么是缘分?”
“缘分?”桑一边扫地上的发丝,一边说:“也许,就是一捆看不见的绳索吧,能把陌生的人连起来。”
我说:“如果我正在孤独的走着,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喊我,我一回头,却看见一个女孩也正在回头看我,我们相对一笑,然后就认识了,这就是缘分;如果一个女孩走在我的前面,冥冥中不知谁往我屁股上踹了我一脚,我碰到了这个女孩,我向她道歉,然后也认识了,这也是缘分吧。”
桑拿着拖布,认真地想了想我说的话,然后她问我:“我们的认识也是一种缘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从没想过我们为什么认识了,就岔开话题:“你相信爱情吗?”
“哼。”桑突然变得很生气,“爱情都是虚伪的,男人没一个是他妈好东西,你别光站着,跟僵尸似的,快帮我干活,抹布在那边。”
“你能不能别说脏话?”
“我就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女人凭什么要听你们这些臭男人的话。”
看到桑的脸上好像挂了一层霜,我感到很不自在,就没话找话的问道:“桑姐你谈过恋爱吗?”
“当然谈过,就凭本小姐的身材相貌,追我的人从这里一直可以排到千百意,少说也谈了几十次恋爱吗?”桑洋洋得意的看着我说。
这下轮到我很不爽了,把抹布往桌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扯过杂志看了起来。
桑今天的脾气特别不好,看到我这样,瞪着我喊道:“你发什么火,我谈恋爱管你屁事,你到底帮不帮我干活?”
“不干。”
“不干就滚。”
我“腾”的站起来,径直往外走,刚要拉门,桑又喊道:“不许走。”
我没理她,拉开门走了出去,从后面传来桑愤怒的声音“走了以后就别再来了。”
我冷冷一笑,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来会死吗?别以为自己很迷人似的,不就是个理发的嘛。
接下来一个星期,我真再也没往九中那里去过,下午下课,我都留在学校学习,但是这一个星期,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焦躁,动辄就因为一点小事和同学们吵起来,几乎把班里的同学得罪了一半。
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时,这学期的课就全部上完了,紧接着转入了紧张的复习迎考阶段,班里的气氛也骤然变得如临大敌般。
冬日下的雪人(3)
2001年12月17日
这天,天很冷,估计是入冬来最冷的一天,风跟小刀似的割着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天空是灰蒙蒙的,让人感觉很压抑。
下午下课后,我和哥几个商量好了去吃“上一当”砂锅,这种砂锅里面是羊肉和粉丝,料子是至辛至辣的胡椒小红椒孜然粉,能把嘴辣成《东成西就》里面西毒的一样。
走出校门时,我在低头想着事情,听见哥几个大呼小叫得喊着美女美女,我抬起头顺着他们热烈的眼神的方向望过去,校旁边匡威专卖店门口站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长风衣,一手插在前面的兜里,一手拎着盒东西,寒风吹散她的长发,显得一阵萧索。不是桑又是谁。
桑好像在找人,不停的在人流里望来望去,我没打算理她,脸一扭准备走人,桑却看到我,向我招手“陆寒陆寒。”
“我靠,这美女认识喇叭,喂,叫你呢,别装逼了。”
我面无表情的走过去,站在桑面前,眼睛却不敢看桑,避过她,看左右的景物。
桑也板着脸,冷冷地说:“呦,几天不见,脾气见长了。”但随即,在我愕然间,桑突然若春水破冰,温柔的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柔声地说:“好了,小孩子,别发脾气了。”
桑的亲昵动作让我很不适应,我僵硬的松掉她的手。
“嘻嘻,还害羞呢,这可不像你喔。”桑戏谑的望着我说道。
这句话却让我很恼火,感觉她像在主宰我一般,于是我冷冷地说道:“你有事吗?我同学还等着我呢。”
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静静的望了我会,然后叹了口气,问我:“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我早就瞥见桑的手里拎着一小盒生日蛋糕,她生日了,也许没人陪她过,我心里一软,差点就想安慰她,但嘴上却仍生硬着,“我哪知道。”
果然,桑脸上露出很失望的表情,黯然,两个人沉默了会,最后,桑淡淡地说:“你过去吧。”
我立即转过身,心里虽然马上后悔了,但我终究没有再回头。
走在去“上一当”的路上,哥几个想问我个明白,我连忙打住,“你们过去吃吧,我有点事要办一下。”
没等他们说话,我就闪了,一口气跑到千百意,想给桑买件生日礼物。
千百意一楼的入口处挂着厚厚的蓝色皮门帘,其厚实程度让人拉着都略感费劲,但也完全地把寒风挡在了外面。甫进入,刚才冻得冰凉的皮肤似乎还没适应过来,接触到温暖的空气,有些痒痒的感觉。
一楼是食品综合区,大厅里暖气开得很足,厅顶上镶嵌的水晶灯明亮柔和的光线,照在光滑的能映出人影的水磨地板上,有一层淡黄的光晕。晚上顾客很多,每一个摊位前都人头攒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各种精美食品混成的特殊香味。
我没在一楼停留多久,只闲逛了会,就剩电梯到了二楼,那里是服饰、珠宝区,比一楼装潢得更加精致,我选了半天,给桑买了件紫色的棉围巾,只有高贵的紫色,才能配得上桑的美丽。
买完东西,就在我准备下楼的时候,我又看到了桑,这次不是她一个人,和她走在一起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二十多岁,戴着眼睛,穿一身黑色的西装,只是神情很冷漠,没见他怎么和桑说话,在她俩前面,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不时回头和桑说着什么。桑的表情很落寞,看不出一丝快乐。
我站在一旁望着他们走远,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是如果那个男人能给桑快乐和幸福的话,我仍会衷心祝福他们,因为,我知道,桑也一直很寂寞,而我,却什么都给不了她,我只是个高中生而已,望着手中的围巾,我感到了一丝怅然。
回到教室里,才六点多,同学们都来了,有的趴在桌上小憩,有的学习,就那几个仙人还聚在一起神侃。一见我进来,马上兴奋的围过来。
“喇叭,那妞真漂亮,谁呀。”满满迫不及待地问道。
“哪里哪里,可没有你的湾仔姑娘漂亮,哎,我说你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我操,少岔话题,看你俩那么亲密,肯定有好几腿了吧?”
“我说,哥几个都是社会新人,未来祖国的建设者,就不能纯洁点,别把人都想得那么龌龊。”
“那女的到底谁呀?以前没听你说过。”哥几个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只有说实话了:“我也才认识,九中那边,自己开了间理发店。”
一听说九中和理发店,我看见小威的脸上突然挂上一幅鄙夷样,“什么理发店,不就是发廊吗?”
哥几个哈哈大笑。
我有些火了,瞪着他说道:“小威,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我靠,谁又不是不知道,我说怎么长得漂亮呢,不就是一鸡吗?九中那边,哼哼。”小威阴阴一笑。
“你他妈说谁是鸡?”我感到一股怒火突地在胸膛里烧了起来,我径直向小威走过去。
老肥瞅着有些不对劲,连忙挡住了我。
“怎么,还来劲了,我说怎么着。”小威习惯性的歪了歪嘴,眼睛悻悻的盯着我。
“我他妈就不乐意听。”
“你不乐意的事多了。”
“有种你再说一遍。”
小威轻蔑的瞅瞅我,开口道:“鸡……”
“操你妈的。”我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勒住小威的脖子,和他扭打在一起。
瞬间,班里乱成了一片,等他们几个把我和小威分开后,两个人脸上都见了血,喘着粗气恨恨盯着对方。
这时,满满很生气地对我说:“喇叭,为这事跟自己兄弟干,有这个必要吗?”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的回答道:“要是有人这么说你女朋友,你可在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你逼样,自己做不到就别总唧唧歪歪。”
满满指着我生气地说:“行,算你咧咧,哥几个惹不起你行了吧。”
上自习的时候,我就听他们在后面唧唧咕咕的,第一节下课的时候,几个人一起出去上厕所,竟然没叫我,我知道他们纯心是在孤立我。心里一阵烦躁,第二节晚自习没上就直接回去了。
桑的店已经关门了,我站在卷帘门外,犹豫了半天,不知该不该敲门。但最后,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对孤独的恐惧还是让我敲了门,可是半天也没人过来,也许,桑现在正陪着那个男人吧。
就在我准备走时,卷帘门却“哗啦”一声从里打开了,一股温暖的光线瞬间笼罩了我全身。
桑只穿着睡裙,脸上泪痕未干,似乎刚哭过。
我想起那个男人,往里探了探头,然后有些迟疑的问道:“桑姐,你屋里有其他人吗?”
桑见我鬼头鬼脑的样子,“噗哧”一笑,狠狠地掐了我一下,“有你个大头鬼,快进来,我都要冻死了。”
我走进里屋,看到小桌子上摆着很多菜,还有一瓶红酒,都没有动过,一盒生日蛋糕被随随便便的扔在墙角。
桑关好门,走了进来,“幸亏还没到十二点,要不姐姐我就太没面子了,这么一大美女过生日都没人陪,咦,寒,你脸上怎么了?”
“没事。”
“是不是和人打架了?”桑走过来一边细细的看着我脸上的伤口一边问道。
我则低头不语,我不愿把小威说的话告诉她。
“到底怎么了,难道就不能告诉姐姐吗?”桑的眼睛直视着我,让我难以再回避。
“也没多大事,就是和朋友闹了点别扭。”我讪讪说道。
“是下午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同学吗?”
我点点头。
桑舒了口气,嗔怪道:“真是的,朋友之间吵什么吗?你别乱动,我给你擦一下。”
桑处理完我脸上的小伤口后对我说道:“你自己玩会,我把菜热一下。”
趁着桑热菜的功夫,我把红酒打开,把蛋糕也端了上来。
“桑姐,要插多少蜡烛?”
“少点,姐姐还年轻着呢。”桑在外屋大声地喊道。
“那就十八根吧,我们老家说十八的女孩像朵花,哈哈。”
“去死,姐姐都二十三了,别告诉别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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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插好蜡烛,又走到外屋,嬉皮笑脸的对桑说:“姐,今天是你生日,别累着了,像这点小事让小的干就行了。”
桑右手拿着刀,左手掐着腰,气势汹汹的说道:“你帮我干,你说你会什么,上次说你来烧粥,竟然把我的锅底都烧穿了,还有一次,你说你会做菜,结果呢,差点没一把火把姐姐的小店给烧了,你赶紧给我滚里屋去,要再多话,信不信本姑娘一刀剁了你。”
看着明晃晃的刀,我还是知趣的闪了。
等见到桑洗好手坐下,我把蜡烛点上,然后起身走过去把灯拉灭,小小的屋里烛光闪烁,说不尽的浪漫,正当我想着怎么说几句话时,听见“呼”的一声,屋里陷入一片黑暗中,我气急败坏的又把灯拉亮,转身冲桑吼道:“你怎么不许愿就直接把蜡烛吹了,这不符合程序呀。”
桑眼睛眨了眨的望着我,“许什么愿?我###天老天爷砸给我一百万,有用吗?蛋糕要是不吃,就拿一边去,看着都腻的慌。”
我彻底无语了。
桑高举着酒杯,对我说道:“来,干了,怎么地生日一年也就一次。”说罢,没等我有所表示,就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红酒。
我惊诧的望着桑,因为我知道桑平时是从来不喝酒的,以前在一起吃饭,我让她喝口啤酒她都不干,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桑姐,你没事吧?”
桑的脸红红的,眼睛有些迷离,她一边不顾我的劝阻往自己杯里倒酒,一边说道:“姐能有什么事,今天高兴呗。”但是她语气带着浓重的落寞,哪里有一丝快乐的样子
我又问道:“你朋友不是很多吗?怎么不来给你庆祝生日。”
桑鄙夷的笑了:“朋友?朋友个屁,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提朋友两个字,我没有朋友,来,再陪姐喝一杯。”
桑的眼圈渐渐红了,我给桑夹了很多菜,她却一口都没吃。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就打趣道:“姐,这一桌子菜,你可别说是为了我做的,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谁知这句话却捅到了桑的伤心处,桑立即哭了,她说:“你知道吗,前段时间,家里给我介绍了对象,是我老家镇上的,还是个大学生,今天我妈把他带过来了,哼,一开始,他看照片,见你姐姐我漂亮,他挺热情,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就想,我也不小了,找个人嫁了吧,但是他过来一看我自己一个人开理发店,那脸上马上就变得厌恶起来,寒,你见过驴吧,对,他的脸拉得就跟驴脸一样,饭都不吃就回去了,你告诉我,我理发怎么了,我不偷不卖,我怎么了我。”桑突然趴在了桌上,她压抑的哭声令我心如刀绞,我站起来走到她身旁却不知该怎么劝她,只能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过了会,桑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我,继续说道:“最让我伤心的是,我妈还骂了我一顿,怪我干这一行不正经,找不到有钱的好人家,难道她忘了吗,我上高中的时候,成绩特别好,是家里人嫌我上学花钱,非逼着我辍学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