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似剪刀-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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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杨家公子就是个很明显的例子,表面看是他为了怕女儿坠入歧途,才通知和她有婚约的杨石阳前来挽救婚姻,而实际上却唆使着在江湖上有着排名第三的“天残刀”的他来和我对决,不,应该说是想至我于死地。
虽说逼一个女人可能有辱他身为一个掌门人的身份,但——
眼眸微眯,当下我便有些明白他为何非要知道我是如何在后山呆过一宿的原因呢?
他是想让在坐的各位都知道我有那个能力不亚于一个男人,虽然这种能力不被大众所接受,但如果我真的不幸死去,他就可以用为了争夺所爱的人而牺牲掉来昭告天下,表明与他杜大掌门没有任何的关系,反而还可以显示他的心胸广阔,毕竟能够容忍一个女人和自己的准女婿来争婚,不是一般的人都会答应的。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杜天成,你的阴狠与深沉也同样让我刮目相看。
“荷生在此谢过掌门的一番好意,只是……如今荷生已没了练武的心思,荷生……只想陪着清韵,无论发生什么?!”
“喀嚓”一声,那片片被捏碎的瓷片像极了我心中的不安,看着它们零落了一地,朵朵开的如清雅的白瓷蓝花,我突然就笑了,那种从心里发出的笑意是无法遏制的,感觉它们争先恐后的从我的嘴角层层的涟漪开来,我仿佛听到了空中一朵花开的声音。
“实在是抱歉,杜大掌门,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呵呵……”
瞪着我的目子仿佛要眦裂开来,那直起来的头发和紧握的拳头无一不显示着此刻站在我前方的人有多么的愤怒,若不是介于当场有这么多双的眼睛在看着他,我真的怀疑他会不会当场就将我和荷生灭了?
就在双方僵持良久之时,突然听到一番粗犷沙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刺啦的响了起来。
“杜掌门,你不必为了这种人大动肝火,不如将一切全权交给小侄,小侄定会替你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
握紧的拳头随之他的这一番劝解而渐渐的松懈了下来,见他眯着眼似在决定要不要卖个顺水人情给杨家公子,我干脆拉过荷生坐在一旁空置的椅子上。
既然大家脸皮已经撕破,再装什么有礼也是枉然,我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过了今天,我跟你杜家是再无任何瓜葛,想必以后见面的日子也是少之又少,毕竟天大地大,若不是刻意为之,人与人之间碰面的机会近乎是渺乎其微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不可以虎躯一震的向亲们要些评呢?
譬如那里需要改进什么的?
(*^__^*) 嘻嘻……
尔虞我诈
“呵呵,杨贤侄的一番好意,老夫心领了,只是收徒这件事的确是需要你情我愿,既然荷生他不愿意入我‘空洞派’,老夫断没有强迫之理,至于李姑娘……”
含笑的目子似一把锋利的飞刀,在将荷生射了个通透后,又转向了我。
嘴角含笑,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杜掌门,既然是赌局,那不如再加大点,这样好了,如果我赢得了杨家公子,那么不仅豆蔻姑娘和杨家之间的婚事取消,而且,荷生我也要带走……”
“哈哈……李姑娘的口气还真是不小啊,我杨石阳行走江湖十余载,还头一次听到有姑娘家敢如此的海口,哈哈……姑娘的这一番话着实让在下对姑娘的自信佩服不已啊,哈哈……”
“自信当然得有,难道你没有听过一个人的魅力所在就是源于自信吗?”
“是吗?我只知没有能力的自信相当于是自欺,但愿姑娘也能够欺得了别人才好。”
“多谢杨公子的关心,清韵也是这样想的。”
“呵呵,既然李姑娘如此笃定,那在下就答应姑娘,若姑娘当真赢得了在下,不仅杨家与杜家的婚约可以取消,连带那个一无是处的弱小子,你也尽管带走,只是若不幸姑娘输了,又当怎讲?”
低下头,我嘴角微勾:“悉听阁下尊便。”
淡淡的一句话,却恁是说的旁边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清韵——”
转过身轻轻的将他重新按回到椅子上,俯下身与他平视,我盯着他那如沾染了露水的黑睫道:“荷生,你会怪我用这场赌局将你从他的恩情中赎出来吗?”
水藻般的发丝下是他有些颤抖的嘴唇。
“……不……清韵,我又怎么会怪你了?我只是担心,担心你会伤了你自己,你不要答应他,好不好?”
手背轻轻摩擦着他细腻而又柔软的脸面,对于他那近乎哀求的语气,我只能硬起心肠强自笑道:“傻瓜,我怎么可能会伤害我自己,我可是要带你去游荡江湖的,我怎么可能会输了?”
是啊,我怎么可能会输了?我又怎么能输了?我的那个人还没有找到,我怎能允许自己输了这一场赌局?
“……清韵,真的不能不选吗?”
“……”
深深的看着他,我只能淡笑不语。
荷生,你可知这样的情况下,我除了接受,别无它选,当然,我也不会坐以待毙的等着他来开条件,我要尽我最大的能力来争取想要的东西,譬如你。
是的,我承认自己将你当成货物从他那里赎回,所以……
将他揽在怀里,我低低吟了声:“……对不起了,荷生……”
感觉怀里的人压抑的一阵颤栗,接着背后就有一双结实的手臂将我紧紧环住,我埋下头,在他的发间轻声呢喃:“别怕,荷生,我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
过了好久,才感觉胸前的螓首轻轻的点了下头,接着耳边传来一叮闷闷的沙哑声:“……嗯……”
放开他时,我眼光无意的掠过一个青色的身影,模糊的影像似乎有刹那的清晰,只是待我再想瞧时,对方又是朦胧一片。
嘴角扯起一个自嘲的笑容,就算到了这个时候,我的潜意识里竟然还期待着他有些许的表示。
可惜我终是应了那句古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既然这样,大家也无需拖拖拉拉,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一决胜负吧。”
看着他那把在日光下泛着森然寒光的“天残刀”,我瞥过视线,看向杜家老头。
“杨公子,不妨稍等片刻。”
“怎么?难不成你是害怕了想反悔不成?”
哑然一笑,我摇了摇手指,“非也,非也,既然清韵这次是拿命来搏,断不会冒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的险,你说是吗?杜掌门。”
含笑的眼神一紧,盯着我片刻,他捋了捋颔下的半长胡须道:“李姑娘好一颗精细之心,既然这样,老夫不才,就和在坐的各位做个公证人,无论谁输谁赢,一切皆按约定来履行,我等绝不会做任何干涉之事,不知姑娘可否满意?”
“好一个不干涉,不知是否也包括清韵死在他的刀下也不管不问?”
话虽是对他说,可我的目光却是淡淡的飘向站在旁边的钟离与郁墨。
但见他们一个脸上笑如春秋,一个脸上静默如湖,只是那掩于宽大衣袖下的手,皆是不被人所瞧见,瞧不见他们的舒展,也同样瞧不见他们的紧握,如同他们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到底是真抑或是假?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要让我感觉冷到了心底,尚存一丝余温的冷暖或许就够我支撑到底了……
“你若是怕死,干脆就不要决斗了,也省的天下人笑我堂堂的‘天残刀’欺负一个女流之辈。”
“呵呵,我是女流不假,但刚刚杜掌门已经证实过了,我可是个不亚于男人的女流之辈,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是说,我要比有些男人更男人。”
斜睨的目光刚一扫向杜家老头,就见一个青色的身影闯入了我的视线中。
“李姑娘请放心,虽说这是一场比斗,但杨公子乃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残刀’,受天下武林同道所敬仰,定不会为难一个姑娘家,遭了天下人的耻笑,就算姑娘会一些符咒,但那也只是针对于魍魉之类,姑娘不必过于担忧的是。”
“呵,这架还未打,就已经有人给我扣了个大帽子,若我真一不小心失手将她砍死,恐怕不先被天下人笑话,就要被有些人先兴师问罪了。”
“杨公子言重了,在下也只是说出符咒的用处而已,它并不像世人所想的那般可以无所不能,至少和人类对抗起来,它并不等同于武功。”
“呵,是吗?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就算这场比斗在下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当该放她一马?”
“郁某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
杨天残眉头刚一挑,就被杜家老头轻轻一抬手给打了个圆场。
“哎?杨贤侄稍安勿躁,老夫的大徒弟也是为了杨公子的声誉着想,无论李姑娘的符咒之术是否可以用来对付人类?作为一个男子,于情于理都要礼让三分,剩余的就各看各自的本事了。”
对于他这一含沙射影的暗示,我只能选择一笑而过。
“那是当然,关于这一点,杜掌门就无需为清韵操心了,既然接了这个邀约,生死各由天定。”
“好,好一个各由天命,今日杨某倒要看看天命是个什么东西?”
望向远方的一朵白云,莫测的形状犹如我离奇的际遇,生命果真变化无常,良久,我将视线重放到他身上,悠悠一语:“天命不是东西,它是一种宿命,是一种尘世男女的缘起缘灭……”
本是不可一世的眼眸蓦地变得一紧,盯着我的气焰也似一刹那收敛了许多,但此时的我却没了多去研究的兴致,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如何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
是的,符咒不是武术无法与人战斗,但,有一种咒,可以召唤鬼神,它不属于道家也不属于佛家,它集两者于一体却又游离于两者之外,犹如当初的“鬼打墙”可以麻痹疼痛一般,它的名字——叫咒术。
但,凡事有利必有弊,咒术可以御敌,同样也会反伤,只要施用不当,其反噬回来的力量绝不亚于任何武功的伤害程度,所以在借用其力量的同时,随时都有可能会引火自焚,但倘就如此,如今的我,已没了选择的权利了。
作者有话要说:深情的呐喊~~~~~~
收啊,评啊,偶的心肝宝贝们啊,多多益善吧~~~~
还有啊,我终于有了群啦,大家要进来喝杯茶噢~~~~~
剑神上身
七月的阳光有些灼烈,照的人不免心生昏慌,站在一片广袤的练武场上,周围填满了草木蒸发出来的团团暑气,炙烤的人犹如身处蒸笼一般。
不得不说在这样的日头下比试,是件很不明智的选择,但无奈人家可不这样想,或许他会觉得男人只有在烈阳下才会显的更像男人,照理说他是我的对手,我不该夸奖他,但不得不承认,一条条汗水沿着那金麦色的肌理淌下来的时候,感觉真的很劲爆,但……
可惜不是我的菜菜。
我还是比较喜欢温柔细腻型,咔咔……
天残映天而出,在烈日下发出慑人的寒光,就算热阳当头,但看着那把刀久了,不免心里还是生出些许寒意。
“李姑娘不需要挑把兵器吗?”
看了一眼那一排都望不到尽头的兵器,我真的很想告诉他,我想挑,但不知道该挑什么?
因为对于一个不会使用任何兵器的人来说,挑什么都是无谓的,但同样也意味着什么都可以挑。
走马观花的踱过那一排排列的井然有序的冷兵器,想了想,我终是从一堆刀、矛、锤、斧等兵器中挑了一把约三尺长的红缨长剑。
在手上试了试,但见它果然是如想象中的轻巧方便,当下我便裂开嘴笑了。
“好一把三尺青锋,光是这重量就合了我的心意。”
谁知还未待我的目光流连在花纹古朴的剑鞘上稍许,就听见杨天残开口道:“李姑娘果然好眼光,这把剑的剑身可是用上等的青铜所打造,不但百年不锈,更可吹毛断发,就连那剑柄及把手也是由这天下赫赫有名的铸剑师所精心打制而成,杜掌门肯将这样的剑放在练武场上,看来,‘空洞派’不仅人才济济,就连财力也是囊括天下了啊。”
“呵呵,杨贤侄见笑了,这把剑也是当年老夫的一个好友所赠送,正所谓‘英雄要有用武之地’,老夫只是不想将它束之高阁,所以才拿来这练武场,没想到今日却被李姑娘一眼挑中,也是实属缘分啊。”
小心翼翼的抽出剑身,但见它果然在日光的照射下泛出如水一样的流光,当下我心里一喜,就顺势接过他的话尾道:“杜掌门请放心,对于如此可以堪称的上是‘并剪快、哀梨脆、莫邪刚’的宝剑,清韵必加倍小心,不会将它折断了去。”
“呵呵,李姑娘说笑了,莫说此宝剑非一般人所能折断,就是不幸丧于姑娘之手,老夫也定不会怪罪于你,毕竟比试这东西,谁也拿不好那个度,意外是常有的事。”
眉目一敛,低头含笑的当口,我缓缓抬了头,眸子射向他时,我眼中也多了一抹冷笑:“是啊,刀剑无情,总会发生意外,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不如事先防范一下,毕竟生命只有一次,杨家公子,你说呢?”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眼眸浅眯中,一抹鹰隼直射向我。
淡然一笑,我敛了敛目。
“在下只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就算心有戚戚,又怎逃的了天残刀的法眼,小女子不过是想为在下的生命多个保障而已。”
“有话直说,我不想再在此事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好,既然杨家公子如此干脆,那清韵也不多语,我们之间的胜负需要有个尺度,正所谓凡事点到即可,清韵只想知道我和你之间的那个点在哪里?”
“呵……看不出来姑娘对自己的性命如此的担忧了……”
忽视掉他那红果果的耻笑,我一本正经道:“那是当然,生命诚可贵,作为受之父母的发肤,我可是相当的珍惜了。”
“好,既然姑娘如此的珍惜,那杨某也做回好人,谁先倒下,谁就输了,不知道姑娘对杨某的这个提议是否满意?”
“满意,满意,怎么会不满意呢?”
噙着满满的笑意,我后退了一步。
虽说手中有剑,可我压根就不会任何的招式,更没有飞檐走壁、水上踏漂的功力,我所会的不过就是些欺神盗鬼的符术而已,符术是可以转换为武术,但也要给我有所准备的时间才可以啊。
“姑娘,在下让你三招,请出招!”
“谢谢杨家公子的好意,既然是比试,断没有占你便宜的道理,不过——”
见我捂着□,他当下眉头一挑,脸色不悦道:“莫非姑娘又临时身体不适?”
“不是,不是,杨家公子误会了,实在是我这人有个毛病,一到紧张时刻,我就想如厕,不知杨家公子是否可以给清韵一盏茶的功夫,清韵去去就来。”
难得的见他面上一红,夹在一片麦色当中,甚是显得光景雄伟,咧嘴一笑,在他的默许中,我一溜烟的跑向远处一草堆堆。
片刻后,在漫天的火光中,我满面红光的走了出来。
我记得我刚出来的那会,差点没吓的荷生当场哭出来,当然我知道这是激动所致,但当我看到钟离脸上也出现了类似的表情后,我在想了一想后,也朝他投过去一个安慰的笑意,我估摸着他此刻的心情就跟那猫与老鼠一般,虽然天生是死敌,但也不希望另一方就这么挂了,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猫哭耗子也并非假慈悲。
只是,为什么我刻意要忽视不见的身影也那么不易觉察的轻微一震,那因筋骨颤抖而引起的肩部僵硬还是被我神隐到了。
郁墨啊郁墨,既然你是真的关心我,那又何故帮和着他来一起逼迫我?
就算理智上知道你是迫不得已,但心里上,我还是有着丝丝的疼痛与失落,这或许就是身为女人的敏感与感□。
“哼,我还以为你被那场大火烧死了,你果然是个不一般的女人啊,才半盏茶的功夫,你就让那堆干草着了火,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让我震惊的事情了?”
“不会,不会,天干物燥的,那堆草着火纯属意外,纯属意外……”
一转脸,我欲哭无泪,我果然就是个意外的存在,意外的杀死了自己的契约鬼,意外的沾染上了杜豆蔻,意外的站在这里和你比试,也意外的在使用符咒时,竟然点着了那堆干草,呜呜……
没办法啊,天火一旦点燃是没办法中途熄灭的,只有等它全数烧完,它才会自动熄灭,所以……看着那些提着木桶匆匆去救火的一干众人,我只能说声:别白费功夫了,瞎折腾累不累啊?
“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开始呢?”
看着他一脸隐忍的暴怒,就差额上的青筋没有跳出来了,笑了笑,我说的那叫一个豪气万丈。
“当然可以。”
将剑往空中一扔,飞身一跃的空隙,掌心在剑柄处一拍,剑鞘飞落在不远处的沙场上,我姿势优雅的稳稳落在原地,三尺银水顿时映天而出。
照的周围的一干人脸上表情皆是变化莫测,淡定的一笑而过,我心里的小人立马站了起来,开始欢呼。
啊,剑神啊,偶的最爱啊,你果然不费偶毁了一堆稻草将你召唤出来了啊……
眼眸紧眯了我一会,杨家公子不易觉察的握紧了手中的天残。
你握吧,你握吧,你不是天下第三吗?虽然我不清楚自己召唤出来的剑神等级如何?但人家好歹是一代剑神,就算再不济也不会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