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似剪刀-第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你说什么?”
被他猛的一问,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说了出来,此时面对他的询问,我也只好强扯出一道笑容道:“回客官,这一道‘芙蓉翡翠白玉羹’是小的以前吃过的,因觉得其清凉解暑,尤其适合夏日饮食,故推荐客官吃这一道菜,呵呵,当然小人不知道本店有没有?小人以前是在其他的地方吃过的……”
“芙蓉翡翠白玉羹?芙蓉、翡翠、白玉?好名字,好一个富贵堂皇的名字,大爷我喜欢,告诉你们老板,就说我朱大川今日就要吃这道‘芙蓉翡翠白玉羹’,让袁掌柜的亲自下厨给我做。”
“呃……”
“不用为难,就说是我朱大川想出来的名堂,他不会怪你的,快去,快去,大爷我等着了。”
今个我算是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李清韵啊,李清韵,你以后还敢这么多嘴的话,我非扇飞掉你不可。
“掌柜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他猛的转过头来,一边指使着那姓丁的小二忙东忙西,一边还朝我口沫横飞道:“你不干活跑下来做什么?”
“掌柜的,俺们也不想的,楼上的一位姓朱的大爷非要说今个要你做一道叫啥?叫啥芙蓉翡翠白玉的羹给他吃。”
“姓朱的?”
“嗯。”
“芙蓉翡翠白玉羹?这名字听也没听过,更别提做啊?”
“嗯,他说他在其他的地方吃过,味道挺不错,还将配料啥的告诉了俺们,让俺们告诉你,好方便掌柜的做出这道菜。”
“是吗?”
面对他狐疑的目光,我只能挺起胸膛坚定的点了点头。
“是的,老板,朱大爷说里面的配料有冬瓜、玉米、豆腐、青菜等,他还特地交代是羹,而不是汤。”
“羹?这还是头一回听到,跟汤不一样吗?”
“不一样的老板,羹是吃起来黏黏的滑滑的,和汤的口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黏黏的、滑滑的?看起来今个这朱大爷的口味还真有点特别了,行,你回头告诉他,就说我去做了,只不过就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他要的味道来,先给他打声招呼。”
“哎,好的,老板,俺们马上就告诉朱大爷去,您赶紧去忙吧。”
眼看着他挪动着肥肥的身躯掀了布帘进了厨房,我当场便得意的笑了起来。
老乌龟,我让你黑心,老娘今个看你怎么做出羹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会不会觉得我写的有点拖拉了啊?
有啥意见的,尽管提啊~
(*^__^*) 嘻嘻……
芙蓉翡翠
当我忙好了一拨又一拨的客人后,我还是看不见袁球球端着他的芙蓉翡翠白玉羹出来,瞧不,不仅我在等着,连着楼上的朱大爷也一并着急起来。
“小李啊,你给我看看你家老板是怎么回事?这再简单不过的一道羹怎么就做了有半个时辰呢?是做不好呢还是存心想饿着我朱大川?”
“朱大爷您先稍等片刻,小的这就给您去看看,莫生气啊,气伤了自己的身体没人替啊。”
“碰”的一声,他一掌拍在结实的槐木桌上,直震的桌上的茶盏嗡嗡作响:“还不气呢?你没看见大爷我一桌子的菜都吃完了,就等着这一道芙蓉翡翠白玉羹了吗?快,快去给我催,今个若上不来,我朱大川就不买这顿饭的账了。”
“呃……”
事情发生到如此地步,难道真应了那一句古话:作茧自缚?
若他真的一不高兴,这单不买了,一番争执下,保不准会将我出的馊主意给抖出来,那袁球球不但扣我工钱不说,说不定还辞退我。
那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工作岂不是就泡汤了,说不定依那袁球球的性格还要倒打一筢,向我索要因朱大川不买账而造成的银两损失。
他奶奶的,老娘果然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自己捅的篓子还得自己来收拾。
一掀开厨房与前厅的油腻布帘子,就看见袁球球背对着我“哗啦“一声,将锅里有些黑糊糊的什物给倒进了泔水桶。
“唉,这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怎么无论我如何的做也做不出黏黏的汤汁呢?”
“老板,您别急,再试试,或许下次就成功了。”
瞪了一眼站在他旁边比他还要急的厨子,他怒道:“还试,你也不看我试了多少次呢?再这么试下去,以那朱大川的性格,保不准会摔了碗筷走人,看来我今天是甭想收到一文的饭钱呢?唉……”
将锅重重的砸在灶台上,眼看着他就要转身而出,我一边感叹着他的料事如神一边快步上前道:“老板,让俺们试试吧,或许俺们可以做出来。”
“你?”
“嗯。”
但见他瞬间眯着眼打量起了我,我连忙挺起胸膛与他对视,良久后,就在我快被那由肉泡眼发出的特有的叉叉光线射的遍体鳞伤后,他终于大发慈悲的放了我一马。
“这可是你说的?做砸了,朱大川的那笔账由你来买。”
菩萨瞬间转化修罗,点了点头,明白,我非常的明白,你的黑心黑肺,我今个算是彻底的明白了。
日后,你最好别栽在我手里,否则老娘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将冬瓜、青菜、玉米、豆腐等一并准备好了放在旁边,另外再给我备一点土豆粉……”
说完,我便拿过灶台上的铁锅,油刚放下,就听见旁边打荷的在我耳边疑惑道:“小兄弟啊,什么叫土豆粉?”
“刺啦”一声,油锅入菜,我一边炒一边道:“土豆粉就是将土豆磨碎了,然后再给我兑点水进去,我呆会就要用到。”
古代的火经过风箱的□,果然又大又旺,直烤的我脸部像烧了一把火似的。
“小兄弟啊……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土豆是啥?你叫我怎么给你磨碎啊?”
“哐当”一声,本来铁锅就重,我好不容易卯足了劲把它端起来,这会子算是彻底的砸在灶台上了。
好了,锅是碎了,里面的冬瓜、玉米也洒了。
良久,我才将看着不断跳跃火光的视线掉转到了那打荷人员的身上。
“大哥,你刚刚说啥?你们这里连土豆都没有?”
那人似乎对我的震惊没有丝毫的诧异,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经道:“小兄弟,不瞒你说,我真的不明白你口中的土豆是啥玩意?我只听过绿豆、红豆、缸豆、蚕豆、扁豆……就是没听过那啥土豆。”
扶了扶灶台,我这才稳住有些摇摇晃晃的身躯,李清韵,你是被猪油蒙了脑袋了吗?
土豆原产安第斯山区和智利沿海地区,十七世纪才传到中土,这里至少是一千年前的世界,怎么可能会有土豆?
一屁股坐在地上,难道今日天要亡我李清韵,让身无分文的我去买朱大川那一大桌子的酒菜钱?
不要啊……
我不想还没挣钱就先欠下一屁股的债啊,兆头不好啊。
“清韵,你怎么在这?”
虽说我是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但以我的本意我是绝对不想自己在如此落魄与潦倒、甚至是丢尽身为情侣两个字脸的情况下与荷生打照面的。
但,上天就是这么的残忍,刚刚让我撞上了垃圾车,现在又把我狠狠的抛到牛粪车上了。
“……那个……荷生,好巧噢,你怎么也在这?”
摸着锅台站了起来,我抹了抹脸,一脸心虚的到处乱瞟,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敢看他。
“清韵,你怎么将自己弄的这么脏,快过来,我给你擦擦。”
“不,不用了,我没事……”
说完这句话,我不但没上前,反而一直后退,见状,他算是充分的将“敌不动我动”这句话的真理参透的天衣无缝,几个大步转眼就来到了我面前。
屁股抵在灶台上,我只能闭着眼任由他用袖子一下又一下的轻柔拂过我的脸旁。
感觉到旁边有几声不大不小的抽气声,当下心内一个激灵,不行,若再这么下去,保不准他们还认为荷生跟我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有些不正当,但此不正当非彼不正当。
“咳咳……那个荷生,你先回去干活吧,等我忙完了,我再去找你。”
闻言,替我擦汗的手顿了一顿,明明眼里有着一丝受伤,但他还是温柔的笑道:“好的,我先去干活了,你忙,你先忙……”
走到门口处,他突然又转过身来,就在我以为他又要对我说什么时,却见他将视线落在我旁边的那几个厨子身上。
“麻烦各位大哥帮忙照顾一下我弟弟,他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希望各位能多多包涵,荷生改日再谢过各位大哥了。”
说完,便再次朝我温柔一笑,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他是走了,可我的心却比刚刚的更不能平静了,感觉喉咙里有些胀胀的难受,连带着双眼也似被烟熏过似的直想流泪。
“哎,小兄弟啊,那是你大哥?怎么没听你提过啊?荷生那小子人好的很,既然他交代哥们几个照顾你,哥们以后定会罩着你,能有荷生这样一个哥哥,是你小子的福气啊,哈哈……”
“是啊……他真的很好,真的很好……”
转过身,不想让他看到我揉眼睛的动作,我重新拾起地上的锅。
感性归感性,有些事还是必须要做的,既然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和荷生有关系,那我就更不能连累荷生,他的薪水本身就很少,朱大川那顿饭起码也要个一两多的银子,我不能让荷生这一个月白忙活了。
“哎呀,小兄弟啊,我们几个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了,你哥叫荷生,那你叫什么?”
“我叫李清韵。”
将破锅放到一边,我得将配料重新准备一下。
“咦?他不是姓崔吗?你怎么姓李?”
“我们一个随爹姓,一个随娘姓,所以就有不同的姓,对了,麻烦你再帮我准备一些我刚刚说过的配料吧。”
“哎呀,还烧什么烧啊?老板都烧了半个时辰都没烧出来,清韵兄弟啊,你还是甭烧了,也不是我看不起你,我做了十几年的厨子,从来就没烧过什么羹?你还是跟老板他认个错,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不,我为什么要认错?我又没撒谎,再说这道菜本来就可以做出来,只是这里没有淀粉,勾不了芡,如果有淀粉,我一定可以做的出来!”
估计是从来没有一个店小二敢这样对他说话,楞了半天后,他刚想发火,忽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隐忍道:“得,你哥交代过,我不跟你一般计较,就当你是小孩子脾气,我已经把话说在前头了,你听不听那是你的事情,哼!”
被他这一说,我反而有些冷静下来,是啊,是我太急躁了,把别人的好心当作用来发泄的理由了。
李清韵,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不要太急躁,一定会有的。
“小兄弟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胖子他好歹也是这后厨的一把手,再说他这样说不也是为了你好,你冲他发什么火啊?若不是他看在你哥荷生的份上,估计早就将你赶出厨房了,去,快过去给胖子哥道个歉,别让荷生日后为难了啊……”
“荷生……荷……”
“哎,是啊,你就算不为你着想,也要为你哥着想啊,这以后,你还让荷生怎么面对胖子啊,听话,快去啊……”
猛的推开那搡我过去的手,我脑中灵光一闪,兴奋的大声道:“快,快给我备些藕粉,藕粉沉淀了,同样可以当作淀粉来使用,这样就同样可以做出勾芡的效果了。”
见他们不动,我赶紧走过去推了他们一把道:“大家别楞着了,快照我说的做,这次一定可以成功。”
“……”
见大家都看向胖子,我这才想起他还等着我给他道歉了,嘴角一勾,我趋步上前,嬉皮笑脸道:“好啦,胖子哥哥,刚刚是我的不对了,这样好了,你原谅我,我就将这道勾芡的技术送给你,好不好?”
在我的左扭右扭下,胖子兄显然有些吃不消的别扭道:“哼,我堂堂一个大厨还要你教?拉拉扯扯像什么样?放开。”
“是啊,是啊,不要我教,所以说是送了啊,好啦,麻烦你快帮我将藕细细的切碎了,将那乳白的汁液过滤出来给我啦,好不好?”
“哼,真不知道你又耍什么花样?”
话虽如此,可他还是吩咐一干众人帮我准备这准备那,中途我因手托不动那厚重的铁锅,他都自己帮忙托着,让我悬空翻炒。
当我将那半碗乳白浓稠的藕粉液倒入锅中,几番翻滚下,不消片刻,一大碗浓稠滑腻的芙蓉翡翠白玉羹就香气四溢的出了锅。
事后,朱大川满意的付了账离开,另外还打赏了几两碎银子给老板,说自己走遍大江南北,头一次吃到如此别致而又好吃的甜羹,并希望自己下次来时,还能吃到如此美味佳肴。
眼看老板眉开眼笑的就要进后厨,我连忙将胖子哥叫到一边。
一番耳语下,就见他皱着眉问道:“这样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他那么黑,刚刚还威胁我来着,若做不出来,就让我买单,凭什么要将这个秘制的法子告诉他?再说,我都说了送给你,如果你真的不介意将这个法子告诉他,那你就告诉吧,连古语都说‘猫子教老虎,都留一手,’你若全部倾囊相授,保不准他哪日看你一个不爽,就将你辞退了去。”
“这……”
“他来了,你自己掂量着吧,我先出去了。”
只是没想到我刚一出去,就看到一楼靠窗的雅座上,坐着一个我前不久才见过的苍白上年。
作者有话要说:大热天的,给不给人家冰棍吃啊?
不给就走了~~~~~
哼╭(╯^╰)╮
救美狗熊
双双目光交汇的一霎那,我心下当场一跳,这孩子,果然就是那鸡群中的一只鹤,实在太显眼了,瞧不,估计就我做羹这么点大的功夫,他的周围就已哗啦啦的坐了一拨的人,并且清一色的都是姑娘家,而且瞧那阵势,仿佛他们围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马猴,当然,这是只绝美的马猴。
见我过来,他颔首一笑,姿势优雅的站了起来,宽袖流动,白瓷溢光,一个闪神之际,他就当着众人的面,递给我一张类似是地契一样的东西并缓缓开口道:“李——兄弟,这是你的东西,请收好,就在离这不远的清水巷,那里的一切都已打点好,你只身过去,便可直接入住了。”
清凌凌的一番话,说的周围的一干女子一个个不禁瞪大了眼,更有甚至竟然当场昏厥了过去。
“古……”
“啊……古少爷竟然说了这么多的话……竟然头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
“啊……”
浪潮般的女子尖叫声与惊呼声瞬间便如决堤的黄河之水,一发而不可收拾,直吵的他当下便眉峰一簇。
这一簇连带着他那病容般的白玉脸颊也多出了几汀杏雨,面对他那如林妹妹般的凋零表情,撇了撇嘴,照理说我不是那救美男的狗熊,但——如果再没有人阻止的话,我估计他不被吵死,也定会被这周围的氧气欠缺而昏死。
叹了一口气,我熊掌一挥:“大家——”
“请让一让……请让一让……”
看着那个从门口走进来的一行差爷,我当场有种被人抢去镜头的感觉,大哥,不带这样子的好不好?这头美男是归我这头狗熊的,不带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
“大家散开,大家散开,古少爷一向体寒虚弱,禁不起大家如此吵闹,各位姑娘还是散开的好些,莫让古少爷的旧疾又犯。”
果然不愧是当差的,这路见不平,平地一声吼,当下便将那一群莺莺燕燕吼的支离破散,这一散,我突然就瞥见两个我曾谙悉不久的姑娘家。
一个是袁红杏,但见他撅着一张嘴,十分不情愿的三步一回头的恋恋而去;还有一个,就是刚刚抢我镜头和我争狗熊之誉的——邵桃小捕快。
可惜,这年头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对救他的狗熊一见倾心、再见倾身,譬如眼前的这一位,只对了咱们可爱的邵桃小捕快,礼貌的一个颔首后,便直接越过她,走向了我。
顿时,我就听到了心碎一地的声音,看着她对那紫色的身影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突然就没了笑她的心思了。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可以不被尊重,但唯独一样,你必需揣着一颗无比虔诚甚至是敬重的心来对待,它是这世上许多人都负荷不起的东西,它的名字叫——爱情。
“李兄弟,既已交代妥帖,那古某就先行离去了。”
“嗯,你慢走。”
眼看着他就要跨过门槛,我突然就叫住了他,我不知道我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我只是想叫住了他,或许是不忍看到邵桃眼里那一闪而逝的难过,或许是我承了他的情,不想就这样看着他一日比一日的憔悴、苍白下去。
“古少爷……如果可以,不知道李某可不可以去你家做个客?”
话一出口,周围就突然像被施了静声咒一般鸦雀无声。
感觉到嘴唇有些干裂,舔了舔,我有些局促道:“那个,刚刚邵捕头说你身体虚弱,清韵虽然不才,但少时曾跟过爷爷学过一些岐黄之术,或许对你的病情有些帮助,如果……古少爷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跟邵捕头一同前去,若我对古家有所图谋不轨,也可当场将我抓获,不知道古少爷意下如何?”
“……”
见他微垂眼帘,半天没有言语,只留下隐现在丝缕青丝下的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