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似剪刀-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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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微垂眼帘,半天没有言语,只留下隐现在丝缕青丝下的釉白额头,时间越久,周围的隐约低笑声也是渐渐扩大,见状,我有些脸面挂不住的冷汗直冒,要知道我可是今天才来“鸳鸯镇”,万一这次人丢大了,还叫我以后怎么在这里混下去啊?
“啊……哈……那个……你若是不方便的话——”
“后天傍晚时分,古某在家略备薄席,恭候李兄弟的光临,现下,请恕古某先行告辞。”
今个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一句话定乾坤了,虽说用在这里有些夸张,但不可否认,刚刚还有些嘈杂的大厅,瞬间便又恢复了最初的哑然宁静,偶尔有风掠过人的脸颊,柔软的似梦中情人的抚喃。
不知何时,窗外一声“吱……”的蝉叫,才让这不合时宜的安静重又恢复了正常。
“刚刚我没听粗吧?古家少爷竟然让一个店堂小二去他家做客……”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听到的……”
“……”
虽然我在短短不到半天的功夫内就成了这“鸳鸯镇”中的知名人物,但——出名归出名,生活还是要继续的,而生活就意味着必需要工作,否则,白花花的银子将从何而来?
就这样,我顶着被广大的群众同志一直的围观,不时的指点,加小声的叽咕,终于迎来了这一天的结束。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刚跨出门槛,就看见门前的柳树下站了一个人,若不是这附近的灯火将他的轮廓照的分明,我差点就一鞋梆子扔了过去。
大晚上的,做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想吓人啊?
“荷生……”
见我唤他,他这才快步从阴影下走了出来,我就纳闷了,依他的眼力,不应该看不见我啊?照理说在我那会子刚出来时就该向我奔来了,就算不奔,也至少招个手啊?这样子神隐似的站在那里,直到我唤他才出来,麻意思吗?
难道……
他是在气我今天中午让他先出去的事情?
“清韵,你出来了?”
“嗯”了一声后,我便开始注意起他的表情来,但见他随之我的脚步一前一后的行走在这相当空旷的戊时街道,月光从树叶里照下来,照的地上光影婆娑,也照的他的一张脸明晦不定。
想了想,我终是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静谧道:“荷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闻言,他连忙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清韵你不要想太多。”
通常情况下对于一个问题回答的太快,不是事先做好准备,就是内心发虚,这连三岁孩子都知道要避讳的东西,他竟然就那样傻帽的横冲直撞了上去。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转过头道:“荷生,你知道吗?两人若想相处的时间长久,那就必需得坦诚相见,当然,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点秘密,这个度我不会去跨越,但若是关系到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希望大家还是讲开些的好,很多恋人的分离都是源自于一开始的不信任、相互猜测,我不想同你也走到那可悲的一步,所以我们需要防患于未然,你说好吗?”
本是温顺的他,在灯光的晕染下,竟徒添了份朦胧的约致,淡淡的如笼罩了层夜的薄凉。
良久,才见他松开了不断绞着衣角的手,鼓足勇气似的抬头道:“清韵……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一句话顿时说的我心头一酸,不是因为这句话的本身,而是因为他那透着蒙蒙白雾看向我的如夜露般寂寥的眼神。
“……荷生,你怎么会这么想?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呢?还是说……你真的因为我中午要你出去那件事而生气呢?其实……我那样说……是因为……”
猛的捂住了我的嘴唇,他着急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我只是痛恨我自己,恨我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养活你,还让你……还让你一个姑娘家出来找活做……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无能的,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这么多的委屈……”
拿开他有些厚实的手掌,我顺势将它握在了手里。
“荷生,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人品和能力比起来,我更倾向于人品,再说,你并不是没有能力,你只是还没遇到那片适合你生长的土地,总有一天,你会在那片适合并属于你的土地上,生根、发芽,然后茁壮成长,最后长成遮天大树,只手一方,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如截了天上星辰般的水漾眸子,在定定的盯了我良久后,一句颤栗的单线缓缓出口:“你真的……没有骗我?”
“没有骗……”就算骗,也是善意的欺骗,人这一生,谁不是被谁在骗?只要你能过的开心,没有负担,偶尔无伤大雅的谎言又有何关系呢?
这一夜,我没有告诉荷生我在“清水巷”有个暂时的居住地,因为在城外的某个地方,那里还有我的一份惦念,以前是昏迷了,不觉得思念,现在,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承了它太多的情,还是一些我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微妙原因,总之就感觉心里面多了个东西,这个东西我能感觉到它在缓慢的生长,我想总有一天,它会成为我生命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当清晨第一缕曙光从我那破的可见天光的屋顶上宣泄而下时,我揉了揉有些干涩浮肿的眼,他奶奶的,昨晚肚子饿的要死,为了不吵到荷生,我他妈的去了溪边足足喝了十几捧的水,直喝的我腹如鼓撑,到最后肚子是不饿了,却恁是忙了我大半夜的去野外放水。
这不才刚睡着没几个时辰,就又被那可恶的阳光给晒醒了。
翻了个身,我刚想蒙头大睡,突然脑中勿的闪出一个画面,一脚蹬开破被,我闭着眼,纠结着个眉头喊道:“荷生……”
不一会儿便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咚”的向我跑来。
“怎么呢?清韵。”
“嗯……荷生,有没有看到溪边?”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尽管入后,点击更差,但偶绝不弃坑~~
啊~~~~~~~~~~~~~~
溪边变身
一边替我捡起被踢到一边的被子,他一边弯腰道:“溪边应该就在这附近,你若是想见它,稍后我去找它,现在快起来洗个脸吧,水都给你打好了,外面的锅上热着一些稀粥,先将就着吃些,等到了店里,再好好的吃一顿。”
“还好好的吃呢?以袁球球那嗜钱如命的性子,还不知道会烧什么给我们吃,只要不也是稀饭,我就阿弥驼佛了。”
本是如晨露般清新的逸容因我这一袭话,突兀的变得有些神伤起来,楞了一楞,我连忙解释道:“荷生,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单纯的说掌柜的抠门,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想,再说……你也不是故意只做稀饭给我吃的,若不是我将你身上所有的铜板全拿去花了,也不至于连累你都跟我一起吃稀饭,就是自责也是我自责,你不许想太多有的没的,知道吗?”
强装着笑容的点了点头,他站了起来。
“我明白的,你快去洗漱吧,我先去找溪边。”
对于他那有些倔强的往自己身上找事,我虽不想,但目前也只能任由他去了,毕竟让自己喜欢的人出去找事做,对于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社会,是有些伤他的自尊,就算我编的了最美好的谎言,也遮掩不了每天摆在我们面前那残酷的现实,它们就如同一个记事本,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他,身为一个男人,他是失败的。
虽然我并不这么想,但,却不能否认,他也不这么想。
趁着他去找溪边的这段时间,我洗漱完毕并填饱自己的肚皮后,就撅着个屁股,跪在地上,收收这边拾拾那边。
所以当荷生和溪边一踏入那在风中吱呀作响的四扇破烂木门时,看见的就是我这一经典鸭子造型。
感觉到空气中萦纡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转过头,当看到溪边眼中那一闪即逝的鄙夷神情时,怔了一怔后,我方才注意到它不屑的对象是我那引以为傲的翘臀。
而它旁边的那位则是当场羞红了脸。
见状,我突然心情大好的对着他们就是一阵猛摇,口中更是念念有词:“噢,都甩啦甩啦,都甩啦甩啦……天空一片蔚蓝,把悲伤都甩啦甩啦——”
“住口,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动作噶然而止,对于它十分不给面子的一声怒吼,我转而慢腾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两手上的灰尘,我斜睨道:“怎么?看来你对我的甩屁股舞是相当的有意见啊?”
“哼……”将头一扭,他这会干脆连看都不想看我了。
“好,有骨气啊,十分的有骨气啊,不愧为一代神兽——溪边啊,只不过——这从此后,你那威武的身躯将再也不会复见天日了啊,哈哈……哈哈……”
本来我是不想笑的,无奈看着它那惊愕的似人神情,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当下便放声大笑起来。
“女人,你那是什么意思?”
面对它那森人的獠牙,我头一次不觉得害怕的继续为害道:“哎呀,不知道贵为一代神兽的你,会不会那些一般的妖啊、精啊、怪啊之类的变身术?”
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它眼中戒备森严道:“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撩了一下齐耳的短发,我故作长发般的潇洒道:“我还能怎么样?我只不过是你几千年来碰巧遇到的一个小小的主人,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头可爱的小黑狗,昨个啊,我在城里租了一间房子,就琢磨着将身边的人带过去一起居住,可你这身形嘛,别说居住,就是进城,恐怕也会被捕快拦住,就是拦不住你,恐怕也会被你吓死,你是那么一头善良的灵兽,从来都不吃活人肉,又怎么会忍心吓着那些黄发垂髫的弱势群体呢?你说是吧?”
全身的鬃毛如针一般的炸了起来,龇牙的哼哧声在耳边呼啸不绝,风轻云淡的再次笑了笑,我抖擞的双肩发颤。
哼,你就哼吧,我看你还哼不哼的出来?
到最后,龇牙声越来越小,直竖的毛发也渐渐有了平顺的趋势,露出一口八颗小白牙,我狰笑道:“乖溪边,能想通就好,来,先变个小黑狗,让我看看。”
碧绿的眼立马变得通红,眼看着它那一身鬃毛又要炸了开来,我连忙跑过去一把抱住它的脖颈,一边紧紧圈住,一边安慰道:“好啦,好啦,别气,别气,实在不喜欢小狗的话,那就变个小猫吧,体积小小的,又软软的,像个球一样也挺可爱的……”
“女人——你想死吗?”
对于它扭动脖颈的挣扎,我夹紧胳肘窝,吃力道:“溪边……不要这样,你这样子做是没有用的,我是你的……主人,你得……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否则……我让你变成一头猪——猪——啊——”
身体被重重甩到了一边,灰尘扬了一地,我从一堆枯草中爬了起来。
扶着老腰,我纠结着个眉头对着此刻獠牙毕现的溪边道:“不要这个样子嘛……你这样子一点都不服从,搞的我很没面子的说……不管怎么样,我好歹也是你的主人,你这样子当着我对象的面将我甩到了一边……你让我以后怎么震得住他吗?”
“女人,我警告你,我是绝对不会变小狗抑或小猫,你再强迫我,下一次就绝对不是扔出去这般简单,我会直接就将你一口吞下,你不是说我从未吃过活人肉吗?我不介意你是第一个,如果你再得寸进尺的话。”
“哎呀呀,我可是你可爱的主人啊,你怎么会忍心将我吃掉了,好了,好了,别玩了,赶快变身吧,来,荷生,我们进去收拾,进去收拾……”
看也不敢看它一眼的,我直接牵过荷生,头也不回的卷地而去。
一进去,我的胸膛就如鼓般的打了起来。
“噗通……噗通……”
“清韵,你为何心跳如此之快?”
深吸了一口气,打死我也不说是被溪边吓的,呜呜,天知道它刚刚的眼神有如隐藏在浓浓雾气中的擎天利器,带着一种犀利的冰凉与阴寒,我敢打赌,如果我再逼下去,保不准它会真的将我吃掉,呜呜……没见过当主人当的我这么窝囊的,李清韵啊,李清韵,你真是丢尽了灵使一族的脸啊……
“没事,我有暂歇型的心脏狂跳病,休息一会就好了,你先去收拾一下吧,看看还有什么忘记带的,呆会我们就去城里。”
“……”
感觉到他张了张嘴的有些欲言又止,笑了笑,我道:“你是想问我溪边怎么办?还是想问我怎么会在鸳鸯镇里有住的房子,是吗?”
快速的看了我一眼后,他连忙又低下头去,再后,就是一阵轻轻的点头。
“昨天……听店里的人说……那古家的少爷……给了你一间清水巷的……房子地契……”
轻轻的用手捂住他欲开的嘴,我靠前一步道:“荷生,你这算是在吃醋吗?”
呵呵一笑,我转而双手攀住他就算风吹日晒还依然洁白如皙的脖颈道:“你放心好了,荷生,我和古家少爷之间并没有什么,他之所以给我地契,是因为我将我的假发送给了他,他承了我的情,所以就想着法子报答一下我唠,至于那房子,也并不是他纯粹给我的,我只是暂时居住,每个月还定期给他租金的,这样一来,我们既不用觉得是在占他的便宜,也不必担心日后在城里没有房子住,一举两得的事情,你竟然还跟我吃醋,你说我是不是该惩罚一下你呢?”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冤枉了你……”
“是啊,冤枉的我十分的不开心了,所以我决定要惩罚一下你,你说接不接受我的惩罚?”
点了一下头,看着他那因我不时的摩擦而早已变得粉红的脸颊,坏心一笑,我掂起脚尖,对着他那散乱青丝的脖颈就是一口,感觉到他浑身一震,我转过眼,看着那侧着脸的瞳孔瞬间睁大,睫毛一颤一颤的,仿佛如受惊的赤蝶,眨眼一笑,我将手从他的脖颈上拿下,缓缓移到了他那瘦削的后腰上。
“清韵……”
一分轻颤,三分沙哑,六分诱惑。
圈住的手不自觉的一紧,我辗转摩擦道:“……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不……不是,只是……清韵……我好难受……很……很不舒服……”
“呵,我就是要你不舒服……谁让你怀疑我的……”
不轻不重的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我转向另一侧,准备继续新一轮的惩罚,谁知——
“女人,缠绵缠绵的很爽吧?”
手下的人猛的一个颤抖,随后忽地将我推开,叹了一口气,看了眼此刻恨不得将自己缩到地缝里的荷生,再看了眼站在门口嘴角微裂的溪边,那里面的一口森牙,赫然在向我展示他因打断了我的好事而特解气的得意洋洋。
整了整衣衫,我脸不红气不喘的一步一步迈向门口。
“怎么?想好了是变小猫还是小狗呢?”
微裂的嘴角立马恢复原状,鼻中又是一阵哼哧声,眼看着它双眼又要发出狼一样的绿光,得,摆了摆手,我道:“别发火,别发火,不变就不变,其实嘛,也不是非要变小猫小狗不可,这样好了,你只要把你的体型变小一点,看起来像正常的动物就可以了,这样总没问题了吧?”
渐渐的龇牙声小了起来,知道它这回终于同意了,安心的我这才有了心思走到荷生旁,安慰他起来:“好了,别害羞了,反正都是我的人,还害羞啥?再说,要害羞也是我害羞啊,搞的我跟那强迫你是的,唉,真是……”
“你本来就是!”
“哎?你还有胆说,要不是你——”
回头声噶然而止,当看到地上蹲着个小小的似黑球一样的熊状动物时,我双眼立马来了个月牙状的大转变。
“啊?好可爱,好可爱……”
一把抱起地上的球球,触手处尽是一团柔软与光滑,当下我更是满心欢喜的忘了它前不久做过的坏事,转而直接将它揣在怀里又揉又抱又亲,这样忘乎所以的揉捏后果就是我的脸上被咬了一口,两个大大的牙印子,幸好不是很深,所以没有见血。
事后某兽还一脸拽屁的放话:这只是小惩大戒,若敢再这样对我,我会直接在你脸上开两个血洞。
对于它这完全有可能成为现实的警告,我也只是当时心有戚戚,过不了多久,我想我定会忍不住对它再次上下其手,因为我知道我是个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痛的人,何况这次还没有结疤,嘎嘎……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是不是觉得云云的情节进度慢了些?
是的话,麻烦动个手指提一下,我回去改改噶~~
再见邵桃
城门处,烈日当头,卫兵整列,人头攒动,虽说没有黄沙漫天,但那一波一波的热浪袭过来,还是烤的人有些受不了的脱衣卷袖,瞧不,那远远的看过去,间或闪亮黝黑的脊背,就是那一群人头中偶尔爷们的光膀子所反射的光芒所致。
“荷生,你说城门口是怎么呢?这么热的天还聚集了那么多的人?他们都挤在那里看什么?是告示吗?”
顺手拿过我肩上的最后一个包袱,他眯着眼,张望了一会方道:“应该是告示之类的东西,通常那里都张贴着一些通缉之类的告示,上次就说缉捕的是一个江洋大盗,这一次就不知道又通缉谁呢?”
“江洋大盗?那不就是强盗?抓到了应该有不少银子的赏钱吧?”
由于激动,导致我直接看不见他身上那一干大大小小的包袱,也不知道是他体能太好,还是他不想在我的面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