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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村姑似剪刀-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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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指头?四颗痣?你和你哥哥?你和你哥哥?你究竟是姓苍还是姓崔?还是你们既不姓崔也不姓苍?你们到底是谁?”
  
  “清韵,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呢?”
  
  “什么事?呵呵……什么事?苍殊……如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崔荷生——是你的哥哥,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而我……而我,竟然亲手杀死了你的哥哥……亲手杀死你的哥哥啊……”
  
  “不……不……那个少年不可能是我哥哥,一定是你弄错了,一定是你弄错了!”
  
  面对他有些失态的叫喊,我缓缓上前。
  
  “苍殊,你只要听完我说的这一段后,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不……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哥哥不可能死了,不可能死了——我又怎么可能和哥哥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呢?又怎么会和哥哥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呢?”
  
  “十年前,杜天成收养了一个孩子,而你也是在十年前和他分离,他的一只脚……只有四个指头,你的一只脚……有四颗痣……而我,而我的契约鬼……却是个一只脚有着四个指头抑或是有着四颗痣的人……你和他?究竟谁才是?究竟谁才是?若他不是……若他不是……我就连最后一丝原谅自己的理由都没有了……都没有了……苍殊……我该怎么救赎自己?该怎么救赎他啊……”
  
  “不……清韵,这只是你的猜测,未必是事实……未必是事实,我和哥哥……经过了那般的灾难……都没有死去,我们是受到上天庇佑的,无论是他还是我,都不会那般轻易死去,崔荷生一定不是我的哥哥,一定不是,一定不是!”
  
  “苍殊……如果是……怎么办?”
  
  扶住我的手蓦地一僵,“如果是……如果是……”
  
  “这世上没有那般巧的事情,崔荷生不可能是我哥哥,他不可能是我哥哥……不可能——”
  
  他咆哮着冲了出去,徒留下我,在充满了回忆与怒吼的屋子中独自被猜测与自责一点点的吞噬,一点点的啃的直到尸骨无存。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原谅我将之前的伏笔挖出来填好吧,阿门……
不过究竟他们是不是兄弟呢?嘿嘿……




拿命交换

  当我敲开了香火庵的柴扉时,我看见了一双眼睛,尽管浑浊的似一个盲人般的眼,但那如流星般一闪而逝的精光却是实实在在的告诉着我,这绝不是个简单之人会有的眼睛。
  
  心思顿了一顿,我终是一脚迈入,他的为人甚至是心思钩沉都将与我无关,只要能救荷生,我不介意跟这样的暗黑之人做笔交易。
  
  “姑娘,你来了。”
  
  “何必多次一问,你应该知道我一定会来。”
  
  “呵,老夫又不是神仙,怎知姑娘就一定会来,老夫赌的不过是那天的星辰,光阴逆转,两星相会,是故人——定会相遇。”
  
  “是吗?那今日你不妨再来赌一下,我今日所来,意欲何事?”
  
  苍老的手缓慢的捻了下那颔下一把不甚浓密的胡须,他吟吟笑道:“这世间之人,无论男女,皆逃不过一个情字,姑娘此番前来,想必也是跟这一情缘有关,不知道老夫猜的可否准确?”
  
  “呵……先生果然神机妙算,在下是个直性之人,说话不喜拖拉,我此番前来,的确是为了一个情字,不知道先生是否听过轮回一说?”
  
  “轮回?世人皆不相信有此一说,不知道姑娘怎会相信?”
  
  “这么说的话,先生是相信呢?”
  
  “呵……这般神鬼之说,恐怕相信者也是寥寥无几了。”
  
  “先生曾经在茶楼说过,在下的困扰,先生或许可以解除一二,不知道先生当日所言,是否当真?”
  
  “老夫虽比不上那些大家一言九鼎,但自视以来,皆明说话当诚字当先,姑娘的苦恼,老夫不说可以解除,但尽些绵薄之力自不在话下。”
  
  “好!来而不往非礼也,先生如此一说,清韵自当无话可说,只是凡事都要付出代价,先生帮了清韵这一回,不知道清韵需要付出些什么,方能平了转命这一说?”
  
  淡青灰的眸子蓦地变得明亮,仿佛一道闪电照耀了利刃,但也只是须臾之间,便又恢复成了青灰的颜色。
  
  “转命如同逆天,姑娘可要想清楚了。”
  
  “清韵自然来了,定早就做好了准备,先生只需说出清韵要付出的代价即可。”
  
  灰蒙蒙的眸子在盯了我良久后,突地一掩昏沉。
  
  精光如同灭天之剑,照亮一方屋檐的同时,也射进了我的心里,阴寒的好似长年不见日月的地狱之宾。
  
  “俗话说一命偿一命,如果你肯舍得将你的灵魂给我,我愿意并保证他能坠入轮回之道,得到永生,但——也就意味着你将永远不得超生,在这一片浩渺之中,不断的飘荡,直到地老天荒,这样的代价,你还愿意付出吗?”
  
  腿蓦地撞到一方桌角,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般的代价却是大大的超出了我的想象,永无天日的游荡,那是怎样的一种孤寂?直到地老天荒,情人般美妙的誓言,到了我这里,却是如同诅咒般的让我浑身发抖,以至于连我自己何时跌坐在地上都不知晓。
  
  “你走吧……你没那样的诚心,就算我为了你换命,也终是失败的结果,到那时困住两个人的灵魂,对你对我,都不是件好事。”
  
  “……先生……非要……如此么?”
  
  用他那浑浊的眼,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他转过身去。
  
  “七天后,五星连体,五行相克,到时,若你准备好了,再来此处找老夫,若你还是没有那份勇气,那就只能再等上一个甲子的轮回了,到时,姑娘能不能再遇见老夫?那就只能看缘了。”
  
  一个人的孤寂,若有人来陪,就可化为一半;但若两个人的孤寂由一个人来扛,那就等于将她推向深渊。
  
  荷生,你我之间,终是你比我要多爱一些,否则,这两份孤寂你是如何承受得住的?
  
  月升又月落,头一次我觉得白昼与黑夜是如此的短,短到我只不过恍惚了一梦,屋外就已是几个黑夜起伏。
  
  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我刚想起身,忽然窗上一个黑色的物体吸引了我的注意,它是那般的熟悉,却又陌生的好像别离了几百年。
  
  随之它几番的探头缩脑,我模糊的记忆像是猛的刹那间变得清晰无比起来。
  
  “晴空,你是晴空!”
  
  “吱……”一声微弱的叫声似在回应我般,只一声,我的双眼便瞬间热乎起来。
  
  “晴空,晴空……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将它轻轻的搂在怀里,如同搂着那个逝去的人,我的心竟一下子变得辛酸无比。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变成如今这副无家可归、无人可管的地步……对不起……对不起……”
  
  “吱……吱……”
  
  它有些脏湿的身子似在安慰我般的在脖颈处轻轻磨蹭,只是它的好意却如同一把利刀,每磨一下,就割的我心痛一下。
  
  “不要怕,不要怕,晴空,以后我会照顾你的,不会再让你这般的四处流浪……就算我不能照顾你,我也定会找个人来照顾你,绝不让你再这般的漂泊下去了,好不好?”
  
  “呜……”
  
  小兽轻轻的叫唤,如同依附着母亲般的孩子,让我在心痛之时,竟有股奇异的感觉,荷生,它也算是你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我定会好好照顾与它,就算我做不到,也定会将它托付给一个稳当的人,这种日子断不会让它重演了……
  
  将它清洗的干干净净后,我将它带到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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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过它的身子,我将它整个肚皮都暴露在了太阳底下,但见它有挣扎的迹象,我立刻按住它道:“呵呵,这样晒的面积大,自然也就干的快,你不要挣扎嘛,等会就好。”
  
  “呜……”
  
  “哎呀,都说了不要挣扎了,赶快晒,晒好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那里有吃的,有玩的,还有适合你居住的山林,呵呵,心动了吧?心动了就给我乖乖的躺在原地,否则……哼哼,我饿你三天……”
  
  “呜呜……呜呜……”在我的恐吓下,它终是委屈的乖乖仰面而晒,当那个毛茸茸的小黑团再一次偎依在我的怀中时,我满意的笑了。
  
  身后是往事般不堪回首的鸳鸯镇,那个地方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回忆数不胜数,这里有我的朋友,我的搭档,我的姐妹,还有我一生挚爱的人,他们有的留下,有的离开,有的幸福,有的寂寥。
  
  人们都说人生其实是一场旅行,而如今,背上行囊的我,只身又回到了那个最初我降落的地方,人生如戏,不如说人生如圆。
  
  一切从什么地方开始,又当从什么地方结束,生抑或就是死的另一个链接,如同死就是生的另一个链接。
  
  十月初十,武林泰山北斗杜天成的千金出阁之日,来往之人皆携重礼,络绎不绝,几乎半个山头都被那些武林同道所占满,由于大都是绿林出身,故就算山中客房不够,他们也都以天为被,以地位席,或坐或站,风餐露宿,只为能道一声三年前不知以什么法子就轻而易举的赢得了“青衣派”掌门人——杜天成的嫁女之喜。
  
  当我站在一大片宾朋喜客之间,看着台上一对新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穿红弄礼,直至主婚人的唱调蓦地响起。
  
  “一拜天地……”一个诧异,二人微微折腰。
  
  “二拜高堂……”转过身,杨柳般的腰身似被春风拂过,可喜球的另一端,却被人放了开来。
  
  那一袭红色的绸缎缓缓的飘到了地上,如同一蜿流淌的血河。
  
  只见本是双方高堂所坐的位置,那原本空置的椅子上如今被放了一个灵位,紧靠着杜天成,当众人看清那灵位上所写的是什么时,顿时满堂皆哗。
  
  “你……你……你与钟家是什么关系?”
  
  镇定如斯的他,此刻也不乏白了一张脸,双眼欲龇。
  
  轻轻一笑,此刻的他,当真如春风般的和煦度入人心。
  
  “如你所见,他是我的父亲,我是他的儿子,钟离修,其实应该唤做钟——离修。”
  
  “你……你这般隐姓埋名于‘空洞派’,到底意欲何在?”
  
  “哈哈哈……意欲何在?意欲何在?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知道为何今日会有这么多的武林同道来此么?”
  
  环视了一眼四周,他继续笑道:“不是因为你杜天成面子大,而是因为我放下话,说今日,他们会在此知道上一届武林盟主的去向,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三年前的一战,你赢了,但整个‘青衣派’却在江湖上彻底的消失了?不奇怪吗?你为什么会觉得不奇怪呢?可是他们,在坐的各位都觉得奇怪了,为什么那一战后,你赢了,掌管‘青衣派’的钟家却消失了,并且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是……那是他们战败羞见世人……所以才退出江湖,隐姓——”
  
  “住口!杜天成,你还真不怕遭天谴,这般的话也敢说出,战败?羞见世人?呵……我钟家什么时候这般的懦弱?什么时候这般的禁不住打击?这三年来,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武功底细,以你的身手若想光明正大的赢我爹,做梦!是做梦啊,知不知道?!”
  
  一个回旋转身,就在众人恍惚的瞬间,他一只手早已擒上了那原本是他新娘的娇弱脖子。
  
  “说,你当初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杀害我爹的?连带着将我的妹妹,也一并害了去,她才多大,才多大,刚及笄的年华,就被你一并杀害了去……”
  
  “休得胡说,你快放了我女儿,休要在此妖言惑众,抹黑老夫的名声,老夫自视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却这般对待老夫,真是名副其实的白眼狼。”
  
  “抹黑名声?哈哈……哈哈……你这个老匹夫竟然说我抹黑你的名声,哈哈……真是廖天下之大慨……哈哈……哈哈——”
  
  笑容嘎然而断,他盯着他,眼中如狼一般的绿光,让我心下一跳。
  
  “老匹夫,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你快放了我女儿,她那般的将一颗心全付诸在你身上,你这般对她,你还是人吗?”
  
  “放了她?我放了她?那当初谁来放过我的妹妹?她还不是跟她一般的无辜,可你却对她做了什么?杀死了她,抢了挂在她身上代表武林盟主地位的玉骨,是不是?是不是?”
  
  “没有,我没有杀她,更没抢走她的玉骨,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看在你也是个可怜人的份上,只要你放了我女儿,我不和你一般计较。”
  
  “没有?你没有抢走她的玉骨,那你倒是说说,你当初号令天下的玉骨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哪里来的?”
  
  “……是……自是你爹亲手交给我的。”
  
  “呵……我爹给你的?若是正当比武,我爹输了,他给你的定不会是这其中的一块,玉骨分为雌雄两块,一个是龙一个是凤,凤在我妹妹身上,龙在我身上,就算我被鸿蒙老人收为徒弟,生活于苍茫之地,他也定会找人将这块龙玉骨拿走,但是,他不但自己没来,就连其他的人,我也一个没有见到,若不是三年前,我偶尔得知家门惨遭灭门,我断不会想到会是你这样的畜生为了名誉与地位害了我全家。”
  
  “不……我没有害你钟家……我……和你爹之间……。”
  
  “呵……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这里狡辩,看来若想要天下同道见到你的真面目,只能由我这方多加点诚意了。”
  
  转过头,他对着身后的女子淡然一笑,那一笑,当真温柔如针,刺的我想上前,却没了那份气力。
  
  是不是心死了?就再也不会因什么而心生怜悯、心生不忍、甚至是心生善念。
  
  轻轻的一下,那刺耳的咔嚓下一刻就被淹没在了不断的抽气声中,转眼间,那含着泪水的螓首便缓缓的歪到了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云云尽量在一两章内给它结束掉啊,请相信偶吧,结局欢喜,结局欢喜,默念经中……




皆大欢喜

  原来,人死真的可以如此的简单与容易,只要一下,就一下,就可以让一朵开的正娇艳的花,立刻香消玉损,飞逝天涯。
  
  “暮柔……”
  
  老泪纵横般的脸上已没了往日的风发与初始的镇定,那一行泪水的淌下就意味着他最后一丝坚持都将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钟离修……你怎么能如此残忍?怎么能如此残忍?她对你是那般……的一往情深,你竟然下的了手?竟然下的了手……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可杀死,你究竟还是不是人啊?”
  
  僵硬的菱角往旁侧了一侧,避开了那灼人的目光,他冷声道:“这是你们杜家该付出的代价,杀人偿命,以血还血,天经地义。”
  
  目光再一次变得凶狠,他走近他道:“杜天成,事到如今,你还不准备说出当年的丑行吗?”
  
  “丑行?哈哈……老夫当年的丑行……哈哈……豆蔻走了,现在就连唯一的暮柔也走了,老夫还怕什么?还有什么好怕的?哈哈……好,你要当年的真相是吗?那老夫就告诉你!告诉你这个连自己的妻子都能杀死的畜生,当年钟家的惨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年前,老夫约好和你的父亲于九月三日在环峰顶上决战,谁知那一日,直到老夫等到了子时还未见你的父亲,当时,老夫一气之下就来到了钟家,可是当老夫推开门,整个屋子的死寂就扑面而来,当时老夫就觉得不妙,果然……在一个假山旁边,老夫……发现了钟盟主的尸首,经老夫初步判断,他是被人一掌击碎胸骨而死,连带着他的女儿也一并死在了不远处的水里,可……尽管老夫找遍了整个钟家,也未见你母亲的尸首,就在老夫准备出门报案时,忽然一把刀搁在了老夫的脖子上,没有出招,老夫就知道自己的功力绝不是对方的对手,就在老夫以为自己也要惨遭毒手时,就见对方突然仍给我一个东西,接着对方就问老夫:‘是愿意做刀下鬼还是愿意做下一任武林盟主?’怪只怪老夫贪图蝼蚁,选择了后者,直到后来,老夫才知道那个东西就是你口中的凤玉骨……”
  
  “不可能……不可能……钟家是被你灭门的,怎么可能是死于他人之手?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骗我的,一定是你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本是稳操局面的钟离,此刻竟犹如疯子一般的上前揪住了杜天成的衣领,只可惜对方早已心成死灰,轻轻的招手,唤过旁边一个弟子。
  
  “你去将我放在柜子里第三层的一个小木盒里的东西拿出来。”
  
  “是,掌门。”
  
  将盒子里的一张纸递给钟离后,杜天成沉寂的声音再次在寂静的人群中响起。
  
  “这是当年那个黑衣人给我的,他说若有朝一日,有人不信此事,你可将这个给他,真相自然会明了——”
  
  话音刚了,就见钟离展着纸条的手不断的在发抖。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师父……不可能是——”
  
  一道飞镖如寒烈的冬风,刮着人耳际生疼,白纸缓缓飘落,飞镖势如破竹,白光闪过,纸上的一个盘古开天辟地图在那一个侧身中,终是被染上了一迹红晕。
  
  捂着胸口的他,在那柳叶般的飞刀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此刻站在门口的黑衣人。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师父你?为什么?”
  
  两行清泪昭示着此刻曾经就算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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