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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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卷 逐鹿中原 第九章 渭关大捷
十多根雷管几乎在同一刻爆炸,雄伟的渭关为之撼动,千军万马的厮杀声都窒息了一下,仿佛时间停止了片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城门,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时汉军的先锋将士已有上千人冲入了渭关。 “杀——” 战斗迅速白炽化,由城外波及到了城内,汉军将士如决堤的潮水般,汹涌扑入城内,与雍、塞、翟三军士卒展开了正面肉搏,激烈至极,场内杀声震天,一片混乱。 城外里许的弓箭弩机方阵全部停止了射击,以免伤到闯入城中的自己人。 韩信望见城门被炸破,先锋军入城,一场争夺战正在上演,时机成熟,跟着下令道:“传令,骑军出阵,右路军增援,奔袭渭关城内!” “诺!”一名传令官飞身上马,策骑飞驰,赶去阵前传令。 顷刻之间,汉军阵列中的骑兵开动,万马奔腾,像是疾奔的飞矢,如流星般穿梭而出,马蹄踢打着大地,地动山摇,汉军一万精锐骑兵出击了,更增加了攻城的猛烈气势。 汉将王吸、林秋带领两万右路军紧跟杀出,城外人头涌涌,汉军投入了八万了兵力,渭关已如囊中之物了。 只见城头上下里外夹击,汉军新锐以雷霆之势,迅速掌控了城头的主控权,雍军、塞军、翟军士卒不断仓惶后撤,到最后已溃不成军,纷纷从东关门逃散了。 左路军和骑军继续乘胜追击,追杀出二十里,方才收兵退回渭关。 前路军和右路军负责清剿城内负隅顽抗的敌兵,经过一个时辰的厮杀,渭关城终于安静下来,除了战死、逃亡的敌军之外,仍有两万多降军,被汉军扣押起来。 韩信率领城外的中军趁夜入驻渭关,主帅的辕车经过城洞之后,韩信回首望向高大巍峨的城墙,特殊的齿轮状凹凸相间的城墙外边,还建有四座孤零零的望军台,下边没有通道和楼梯,只在台顶用木板与城墙相搭才能往来,它可以在攀爬城墙的敌军背后攻击、策应、了望敌情,此时城墙和石阶全部鲜血染红,遍地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一片狼藉。 韩信不禁啧啧赞叹一声,所谓的铜墙铁壁,也不外乎如此,若不是有‘火药’这等秘密利器,要攻破这座雄关,还不知要死伤多少将士,不由对汉中科技领域的研究和发展更加钦佩了。 城关内将领聚集,前来迎接上将军韩信,虽然个个一脸疲惫,但甲胄在身,肋下佩剑,一枝枝火把映着他们身上的盔甲,映射出道道寒光,这些武将浑身透着杀伐之气、军戎之威。 “上将军,渭关雍军主将秦剑英在城楼上自刎而亡。”周苛汇报道。 韩信神色淡然,并不关心,朝着大军道:“传令下去,右路军留在渭关驻守,抚恤伤员,看押降军,其它三路人马短暂休息,天明之后继续追击,直奔废丘城,全力对付章邯!” “领命!”所有将领大声诺道。 韩信神色没有多大波动,挥手道“都去休息,辰时出发!” “诺!” 诸将退去,韩信在渭关内巡视一番,慰问伤员后,回到关内设立的将军府,铺开了地图,又仔细琢磨一番,渐渐闭上眼,山河社稷图、出兵布防全在心中了。 ……… 芸熙公主进入汉宫,被安置在了禁宫一处皇家宫苑。 月色如水,芸熙一袭宫装长裙曳地,她脑后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起,秀项颀长,两道香肩斜斜削下,衣带飘风,娇怯怯的身子真如一副画中行人模样,朦胧的月色灯光下,勾勒出她明暗凹凸有致的背影,站在宫廷院内望着星空,惆怅不已。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芸熙念了一首诗词,轻叹道:“这汉王不但有雄才大略,连诗文也做的如此优美,意境深远,连我这番邦之人,不懂中化,也能感觉到它的妙境,看来诗文是可以穿过国界。” 贴身侍女道:“公主,你也喜欢诗文吗?为何这汉中的律风如此奇特呢?” 芸熙淡然道:“这是汉王推行的新风,与中原以往的诗经和楚辞都不同,汉室这次变革不但新颖,效果明显,连文风与科技都变化了,唉,西川半年的发展,比高句丽要高出太多了,如果咱们半岛上归属了汉室,那么高丽族也能迅速发展,得到休养生息,日后再图独立,未尝不是一种明哲保身之法!” “这样,真的可以吗?”婢女疑问道。 芸熙叹道:“这也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了,如果汉王真的不能让步,只能暂时但应条款,不过我会有所保留,让我们高句丽将来还有独立的机会,再说,中原有句古语'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商灭夏,周灭商,随后诸侯战国,秦王统一,然后又分崩离析,其中大小上百个诸侯国,合合分分,又纷纷重新复国独立,眼下高句丽最重要的是保护住咱们的子民,储备势力,广开民智,学好中化和科技,将来总会有一天,会重新脱离出来,复国自立的!” 俏婢皱眉道:“可又是通婚通商,鼓励民族融合,万一被同化怎么办,将来咱们高句丽岂不完全融入了汉室?” 芸熙公主慢慢转过身来,眼波荡漾,象池中水纹似的一闪一闪,明艳照人,轻声道:“同化?那还要经过历史的考验,不过那已不是我该想的了,营救王族和受苦难的子民,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和圣洁,也无怨无悔……” 婢女抹泪道:“公主受委屈了,明日汉王就要正式召见公主了,咱们早点休息吧。” 芸熙点了点头,抬首望着一轮弯月,轻叹一声:“或许,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 黄河水系和长江水系之间的万千群山,这片群山在渭水南岸的百里之遥拔地而起,横空出世,形成第一道高峰绝谷,时人叫做南山,后人称为秦岭。 天下水流从这道南山分开,北面的河流绝大部分流入黄河,南面的河流绝大部分流入长江,这南山便成为大河流域和江水流域的分水岭,古人将四条独立入海的大川称为“四渎”,就是河(黄河)、江(长江)、淮(淮水)、济(济水)。“四渎”的主要支脉为“八流”,分别是渭水、洛水、汉水、沔水、颍水、汝水、泗水、沂水。 这片茫茫大山,北挽黄河,南拥长江,从西北到东南横亘千里,人迹罕至,是天地元气最为充沛的隐秘之地,这茫茫青山就叫了大神农山,墨家总坛所在。 自老墨子创立墨家,就以天下为己任,以兼爱非攻为信念,主张息兵灭战、诛杀暴政、还天下以和平康宁。如果仅仅是一种学派主张,也还罢了。墨家的特立独行处在于,他不求助于任何诸侯或天子,而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制止战争,消灭暴政。 墨兰回到了墨家总坛之后,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分析什么江山大势,也不再向以前那样考虑着什么剑道青年俊杰、英明贤主何在?而是自己关在房内,一门心思研究龙天羽那晚讲解过的物理、化学、算术、天文理论,以及汉王写下的诗集,整日爱不释手,特别是汉中推行毛笔和隶书字,比大秦推行的小篆字要简单容易的多。 墨兰站立在书桌前,身材修长曼妙,耸胸细腰,长腿隆臀,容颜绝丽,气质恬静淡雅,乃是仙子一般的人物,书桌上罗列了一叠厚厚汉中时报、学刊,几乎所有期刊都不少,笔墨砚台竹纸陈列齐全。 她正专心书写,是汉王当日写给他的一首诗词:“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名。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声!” 看着写下的毛笔字,墨兰心情不知为何又复杂起来,脑海中不断浮起了那个男人的音容笑貌,他的才略、他的智慧、他的男人气概,已在她的芳心中占满了位置,甚至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哼,后宫佳丽如云,一定不干好事!”墨兰想着想着,竟莫名地泛起几分酸意,那小女儿家的春意风情表露无遗。 这时院子内脚步声响起,房门被敲了两下,一个甜美清脆的声音道:“锯子,月如可以进去吗?” 墨兰回过神来,说道:“你这死丫头,何时这麽客气了,还不进来?” 韩月如咯咯轻笑,如剪水的燕子闪入房内,笑着道:“兰姐姐,回到总坛了,你就是锯子,月如可不敢越了规矩。”她走上前几步,神秘地看着墨兰,又围绕着来回打量。 墨兰被她看得一阵心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发丝,疑问道:“怎么,哪里不对劲?” 韩月如抿嘴笑道:“兰姐姐,你现在真美,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是不是,又在想那个龙天羽啊!” 墨兰雪白的肤颊莫名地染上一层绯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腰臀间拧了一把,啐道:“你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瞧我不关你一个月的禁闭!” “别别,锯子,月如知错还不行吗?”韩月如赶紧发出保证,这个锯子什么都好,就是脸儿太嫩了,一体汉王,她就容易害羞,开玩笑也不敢过。 墨兰不愿在这话题上多涉及,毕竟这是她美好的回忆,只想埋在心理,默默去想念,转移话题问道:“你不是去练剑了吗,怎么还不到时辰就跑过来了?” 韩月如说道:“锯子,月如是奉了墨家大长老的话,来请锯子前去参加墨家内院长老大会,要商讨与卫国合作之事,卫国的使者已来到大神农山了!” 墨兰闻言放下了毛笔,叹道:“我不是说过暂停与卫国结盟吗?难道当我这锯子是摆设不成,不行,这件事容不得他们,卫大哥虽是枭雄俊杰,却不是仁主贤君,与卫国合作,将是墨家自取毁灭的路,绝不能涉足!”
第五十八卷 逐鹿中原 第十章 弹劾钜子
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
墨家的入室弟子非但满腹学问,且个个都是能工巧匠,个个都有布防御敌的大将之才。就是非攻院的习武弟子,也个个都是剑道高手。更令天下学派望尘莫及的是,墨家纪律严明,人人怀苦行救世的高远志向,粗食布衣,慷慨赴死,留下了无数可歌可泣的业绩。墨家能够横行天下,不受任何国家制约,反倒使许多好战之国视为心腹大患,凭的不是学问,而是实力。 当墨兰来到墨家总坛的会议密室时,子门、丑门、寅门、卯门四大长老都已到齐了,分别是墨天机、刘暮白、雷重阳、邓陵轩。 这四门中,子门”弟子很少,均是文武工三方面造诣很高的资深弟子。“丑门”弟子以修文和辩物、理学为主,都是些有奇思妙想的特异之才。“寅门”弟子以兵学和剑术为主,是墨家实行“非攻”防御和诛灭暴政的主要力量。“卯门”则全部是少年弟子,边耕耘边修文练剑,长大后视其特长分别列入各门。 墨兰坐在石室主位,环顾四位长老,神色古井不波,问道:“不知四位长老齐聚,夜中密会,所为何事?” 雷重阳冷淡道:“钜子,我倒想问问你,为何要终止与卫国的盟友合作,难道你忘记了老墨子的遗愿了吗?” 其它三位长老没有开口,但目光都在这一刻焦注在她身上,墨兰顿时感觉到四人今夜商谈目的,为的是卫国盟约! 墨兰淡淡道:“我不曾忘记。” “好,既然不曾忘记,为何终止盟约,背信弃义,在卫国复兴崛起的时候,钜子却要抽回墨家门徒和兵力,同时下令让各地墨徒都不允许参战,你这是什么意思?”雷重阳是寅门的长老,带领的门中弟子皆修兵学剑术,武装力量雄厚,因此对墨兰的禁令颇有意见。 墨兰秀眉微紧,丝毫不让地迎上雷重阳的目光,说道:“不是墨兰背信弃义,而是作为墨家钜子,应该有审时度势的能力,当年老墨子与卫国君王曾有盟约不假,但经过了两百年,时势早已不同,卫国即使复兴,也只能兴极一时,墨家不能盲目遵守这一个约定,而忽视的大势,忘记了老墨子的理想!” 刘暮白说道:“既然钜子提到了墨祖的理想,墨家思想,天下大同,兼爱非攻,人人达到平等,没有战争压迫和等级观念,纵观当今局势,中原诸侯割据,渐渐形成了卫、楚、汉三大诸侯国,小国十几个,墨家的理想要实现,就必须有盟友来推行墨家的思想和经义,实现墨家的大同、兼爱,当任卫国君王卫晓峰,剑术达到剑圣初期,人中之龙,百年难得一见的俊杰人物,堪当此大任,因此墨家选择此盟友,利人利己,更有利于天下一统,钜子以前不是也不遗余力地支持卫公子吗?” 墨兰气质清淡,如兰似麝,说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曾经是很佩服卫公子,他的才学和剑术无一不是天下英雄翘首,只是争夺天下,乃江山大气运所系,非是个人剑术所能左右,云梦山一行,使兰儿大开眼界,如果当今天下有一人能实现统一、安邦的局面,非汉王莫属了。” “他的才学胸襟、他的大善仁义,不但有雄才伟略,自身学问也是超人一等,西川的新政改变旧制,却又切实可行,兴汉学院集合了百家思想,推崇授课教学,言论自由,研究真理,朝廷施行科举,任能选贤,民风朴实,官风廉政,这样的诸侯国才具备一统天下的条件。” “相比于卫、楚两国口头高喊变法、胸中实无一策之迂阔,何异于天差地别?我墨家一直自命救世,却只着力于斡旋上层,扬汤止沸;实则隐居深山,远离庶民,于国于民,何曾有温饱之助?如今中原危难,百姓遍野尸骨,诸侯大战在即,我墨家如不能正确选择支持的盟友,莫不如不去淌这浑水,否则难保不会引火烧身!” “笑话,墨家的精神是赴汤蹈火,死不旋踵,岂会惧怕报复和战争,就是因为墨家隐忍的太久了,长平之战后,赵、楚、齐外宗三墨全部灭亡,使墨家外宗遭受巨大损失,如今内宗出山,定要左右乾坤,把持江山社稷,实现墨家理想宏愿,汉王虽是个人才,却过于执着儿女之情,曾经为了两个女子竟让掉了中原半壁江山,这等荒唐人物,岂能堪当大任,日后定是个祸国殃民的昏君!”雷重阳冷哼一声,与墨兰的观点南辕北辙。 邓陵轩点头道:“我也赞同雷师兄的观点,继续与卫国合作,相互辅助,实现墨家数百年一来的理想,超脱彼岸!” 墨兰眼眸灵动,横扫了两人,轻咬贝齿道:“我不赞同!” 刘暮白在旁道:“听说钜子去过西川,还在汉中城待了月余,与那汉王共处一室,可有此事?” “那又如何?”墨兰忽然流露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性子,我行我素任平生。 刘暮白冷冷道:“钜子立志终生不能嫁人,你与那龙天羽竟独处一室,一夜未出,你……还有钜子的样子吗?对得起老钜子吗!” 墨兰闻言脸色又青又白,她与汉王虽共处一室待了一夜,但并未始于乱,都在研究那些学问,不曾有过任何儿女私情和媾和之事,此刻被人误解,心中愤然不已。 此时此刻却又无法辩解,因为在这话题上,无论如何解释,女人总是吃亏的! “你——,哼,清者自清,我墨兰即使钜子,必定会遵守诺言,不必刘长老费心了。”墨兰冷淡地回道。 墨天机在这事上也是半信半疑,如今见墨兰对汉王如此有好感,甚至不惜违背墨家先祖的遗愿,断绝与卫国的结盟,此事不可谓不大,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兰儿,你真的和汉王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墨兰见内宗叔辈长者发话了,她刚要辩解,但想到那一晚的倾心,和烟波亭为君一舞,以及酒后湿吻,一幕幕场景浮现在脑海,使墨兰瞬间愣了一下,几许甜蜜、几许无奈复杂交错,使她脸颊皮肤泛起一层绯红的同时,还有几丝惆怅,这一刹那的表情,被四大长老尽收眼底,都惊讶了。 如果这表情还没有关系,绝对是不可能的了,四人心中肆意揣测着。 “我…我和他…我们…没……”墨兰越说越吭哧,言语错乱,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如雪的上仍然透出了一种玫瑰颜色,面红耳赤,哼了一声:“我说没有就是没有,爱信不信!” 墨天机微叹摇头,以前的墨兰睿智机谨,生性淡泊,眼高于顶,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是清淡如水,今晚却一连数次变色,心境变化太大了,若是没有事那才怪了。 此事不得不防,如果她向着汉方,墨家在卫、汉之间岂不进退维谷了。 墨天机轻叹道:“兰儿,当今天下形势复杂,绝不能以个人感情来决断本宗大事,这不但关系到墨宗的理想大计,还关系到人道革鼎,江山更迭易主,非同小可,甚至墨家生死存亡都在此了,你如今的心态已不是一个钜子首领,我提议,墨兰要闭关思过一个月,好好反省清楚,墨家的大小事暂时由长老阁打理,等兰儿想通之后,再继续担任钜子之位!” “我同意!” “当该如此!” “这样也好!”其它三位长老纷纷附和大长老的提议。 墨兰脸色一变,望着墨天机半晌,一声不吭,也不辩驳,因为她并未觉得自己错在何处,竟被四大长老弹劾,以她高傲的性子,即使被误解,也懒得去多做解释,淡淡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提议。 墨天机叹了一声,目光望着墨兰,无限感慨道:“你是墨家的钜子,担负着墨家大任,希望兰儿好自为之,及早反省通彻,出关掌管天下大局!” 墨兰幽然起身,淡淡道:“墨兰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无愧于心,更无愧于墨家先祖!”她说完后不愿再逗留,转身步履轻盈地走出了议会密室。 云开月现,月光如水,银辉洒满庭院。 墨兰回到自己徙居了别院,盈盈俏立在夜色之中,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条细带子简单地系了垂在肩后,寒风中,三千青丝在脖颈间温柔地飘舞 远山般的黛眉微微锁起,一缕惆怅慢慢荡漾在眉宇之间,墨兰望着门外道径上摇曳纷飞的梅花,痴痴半晌,才幽幽一叹。 “天道悠远,人世苍茫,幽冥万物,人却识得几多?若天无心志,人无灵魂,何来世间善恶报应?人间万事,非但个人善恶恩怨有鬼神明察,大如国家兴亡,法令代谢,亦有天道感应鬼神明察,行善政者国家兴旺,行恶政者国家灭亡,汉室得道多助,墨家反道而驰,只怕日后难以善后了。” 墨兰想着想着,又忆起烟波湖畔、木亭石旁,那矫健英武的身姿,还有那忘情的一吻…… 不由萌动,脸蛋儿上悄悄浮起了一抹嫣红,她抚着自己的脸蛋,颊上有些发烫。 “忽忆离人隔溟海,独颦远黛恨天涯,三生苦短何时见,桃叶渡头看鹜霞!当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不知道会不会恨我,天羽,不是兰儿存心欺骗,如果亮开了钜子身份,牵扯了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