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缠·醉缱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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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漓汐四下张望,见着水桶边有一个木制的装水瓢,她冲过去,抓住厚实的水瓢木柄,然后又回到门边,对准那个刀尖用力地砸下去!
只听得“咣当”一声,那刀尖一歪,从门缝中滑落。接着一条黑影从门缝中一闪而过,门口又恢复了寂静。
金漓汐已是全身大汗,她瞪着双眸望着门缝,握着木瓢的手在微微颤抖着,身上水珠未干,被风一吹,凉意直透入肌肤,让她打了个寒战。
金漓汐伫立半晌,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金姑娘,还在里面么?”
是桑焉。金漓汐回过神来,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得石地板的凉从她光着的脚丫往上传,冷得她全身发颤。“是——我在——”金漓汐连忙回答道。
“夜了,沐浴完就早些歇息吧——”桑焉在门外说道。
“是——”金漓汐应道,开了门走了出去。一轮明月当空,桑焉站在月光下,头上的发髻已解开,露出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她见着金漓汐出来,笑道:“没想到你换上衣裳,活脱脱就是我们的苗家姑娘——”她那双明眸中有着赞赏之意。
桑焉见金漓汐不答话,脸色也有点苍白,纤手里还紧紧抓着木瓢,便轻声道:“你怎么了?”
“方才,方才我沐浴的时候有人提刀想撬门进来——”金漓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事情如实与桑焉道出。
“是么?!”桑焉面色一凝,道:“是什么人?!”
金漓汐苦笑一下,摇了摇头,如今她身陷苗王寨,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太多,如何能分辨得清?!
桑焉上下打量着金漓汐,道:“你可有受伤?”金漓汐摇头。
“那你以后要多加小心,”桑焉表情凝重,“若有什么异常动静,你要及时呼救,倘若我在附近一定会来帮你的——”
“谢谢你了,桑焉姐姐——”金漓汐心存感激地颔首。
桑焉并不再多说话,转身带着金漓汐走向了吊脚楼的寝屋。“今夜你就和卢画一个屋子吧——”走到卢画的寝屋门口,桑焉转头对金漓汐道:“明日你便要和我们一起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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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漓汐颔首柔顺地答应了一声。
桑焉转身便要推开卢画那屋子的门,但还未等桑焉伸出手去,那扇门却“砰“地一声,从里面反栓上了!
桑焉一愣,随即立刻拍门,道:“卢画,卢画!我是桑焉,快开门!”
屋内不响,桑焉继续拍门叫唤,终于半晌,一个甜美却冰冷的声音传出:“我不和我们苗山的仇人住一起!请桑姐姐替她安排别的地方去吧!”
桑焉有点恼怒,道:“这大半夜的,你让我安排她到何处去啊?明天开始,金姑娘也和我们一样,是个奴仆,这里就是奴仆居住的地方,你不让她进去,要她去哪里?!若不是我屋里还有锦瑟,我还——”
卢画在屋里冷笑一声,道:“那姐姐就让锦瑟过来,让那个女人到您屋子里去吧——”
“卢画,你!”桑焉气白了那张俏脸,一旁的屋子中走出了一个美丽妖娆的女子来,“咦,这大半夜的,怎么还那么喧闹呀?”
桑焉回头道:“锦瑟,你来得正好,你看卢画这个丫头太不成样子——”
名唤锦瑟的女子掩嘴一笑,月光下她明眸皓齿,美艳动人,她一双眼眸转了转,停在了金漓汐的身上,半晌她调转眼神看着桑焉笑道:“姐姐怎的对这个汉人女子这样好?我都要嫉妒了——”
桑焉一手挽着如丝般的长发,一边展开如花的笑靥,道:“我难道对你不好么?”
锦瑟咯咯笑,道:“也罢,看在姐姐平日里那么疼我照顾我的份上,我就让出铺位吧——”
桑焉倒有点出乎意外,她瞧着锦瑟道:“锦瑟,你——”
锦瑟笑道,“也不能让你白疼了我不是?“说着,一双美目直在金漓汐的身上逡巡,她的眼里有着惊艳与迷惑。
锦瑟婀娜地缓步到金漓汐面前,伸出纤手,轻抬着金漓汐的下巴,望着金漓汐道:“真是天仙般的美人儿——难怪她们都说苗王会为了你追逐过千山万水,最后才把你带回来——”
“锦瑟——”桑焉蹙起秀眉看了一眼锦瑟,锦瑟笑嘻嘻地不说话了,转身便敲起了卢画的屋门,“卢画,你这个死丫头,快开门!”
卢画在屋里嘟囔了几句,终于把门开了,锦瑟推开门,就钻了进去,嘴里还念叨着,“卢画,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总是拖拖拉拉的,害得我在外面好一顿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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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画也不说话,纤瘦而清秀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对金漓汐敌意与鄙视,她对桑焉说道:“既然锦瑟过来了,那姐姐快回去休息吧——”说着把门又是“砰”地一声反栓上,再不理人。
桑焉叹了一口气,带着金漓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还未等落座,桑焉已开口了,“金小姐,你别怪卢画,卢画原是个孤儿,是由爷爷奶奶带大的,但去年的一场争取苗人福利的暴动中,她的爷爷奶奶被金锦手下的官兵镇压暴打致死——”
金漓汐一怔,本已暗淡的眼眸里更是无神,她轻轻颔首,道:“我父亲的确罪孽深重——”
她并没有怪过卢画鄙夷仇视她的态度,卢画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你父亲的罪孽与你何干,你也别往心里去了。”桑焉低声劝慰道,她看着金漓汐,似乎想起了什么似,道:“金小姐,我总觉得如此叫你不太妥当,而且也容易引起他人侧目。这样吧,你在苗王寨里,不如另取个名字怎样?”
金漓汐苦笑一声,道:“但凭姐姐做主。”
“眼看着很快就到夏天了,我看,你就叫初夏,如何?这名字简单,而且也好称呼——”
“多谢姐姐——” 金漓汐连忙道了谢。
桑焉满意地笑了笑,对着金漓汐道:“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干活呢——”说着,与金漓汐每人各自躺上了自己的床褥,吹灭了油灯,怀揣心事,沉沉入眠。
金漓汐却睡不着。她躺在床榻上,听着桑焉发出的均匀且平稳的呼吸,思绪却不知飘向何方。
鄢澜的恶意诋毁,今夜被人刺杀未遂,以及卢画的仇恨与鄙视,都让金漓汐感到了刻骨的寒冷。原来,不自觉中,她已招惹了那么多人的怨恨。
可是,此刻的自己,又能如何呢?除了暂且在苗王寨里得过且过外,她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法子来让自己好过些,金漓汐辗转反侧,幽幽地叹了口气。
临睡去前,蓝远铮那张可恶又可恨的俊脸蓦地又浮现在了金漓汐的脑海,此刻的他在干什么?是忙着杯觥交错,还是忙着左拥右抱?反正到了他的大本营,随他怎么胡来享受也没人管得了。
呸,呸,她怎么又想起了这个恶魔般的坏坯子?!金漓汐简直对自己的不可理喻感到震惊。
快睡吧,以后,你不叫金漓汐,叫初夏了。
金漓汐转过头去,将一张如花般娇艳的脸庞藏在了枕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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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王寨的夜,如水般的柔和与深邃。
夜的深处,隐隐传来了悦耳缥缈的芦笙乐音,朗夜云散尽,琴声诉情,悠扬彻云霄。
幽幽琴音,也许,纵是无情亦有情吧,但,此番心思堪谁知?……
……
一身朴素苗家女子装扮的金漓汐低眉敛目地跟随着桑焉去见苗王寨的管事阿图布。
苗王寨管事阿图布看着清丽如水的金漓汐,皱眉对着桑焉道:“桑焉姑娘,就金锦那狗贼的女儿娇滴滴的模样,她能干得了活么?我看哪,她就是个给人养在金丝笼里的主儿,还是等着当苗王赐给哪位有功之臣的赏妾吧——”
桑焉看了一眼阿图布,不卑不亢道:“管事大人,以后就叫金姑娘初夏吧,这是她在这里的名字——初夏帮忙干活是祭司大人和苗王的意思。您若是对祝酒大人和苗王的安排有意见的话,我这就回禀去——”
“唉!桑焉!”管事阿图布连忙喊住了桑焉,赔笑道:“那就听桑焉姑娘的吧,让金——哦,初夏去厨房里帮忙干活吧——”
“厨房?”桑焉拧起了眉头。
“是啊,现在就剩下厨房有空缺,还有就是伺候苗王的人也缺——不过我觉得让奸贼之女去服侍苗王不太合适,万一她图谋不轨咋办?!”
“管事大人,您还是——”桑焉还未说话,便被金漓汐抢过了话头,“管事大人,桑焉姐姐,初夏愿意到厨房帮忙干活——”金漓汐说着话,暗自提着一颗心。
“就你这么弱的身板,能吃得消那些粗重的活么?我看,你还是和锦瑟她们一起服侍苗王吧——”桑焉望着金漓汐道。
“不,不!我吃得消,吃得消,我,我会做饭做菜还会洗衣裳,我情愿在厨房里——” 金漓汐一听桑焉想让她去服侍苗王,一张俏脸已经悄然变色。
管事阿图布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紧张的金漓汐,随后正色道:“厨房也是个重地,你可别打些在饭菜里下毒下迷|药的坏主意,告诉你,若是你搞小动作被我发现,定将饶不了你!”
金漓汐低垂着头,不语,半晌才轻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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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焉看着金漓汐柔弱凄惶的模样倒有点于心不忍。她清清了嗓子,正要说话,却见到锦瑟急匆匆地过来,看见管事大人忙作了个斜揖,然后直起身便对着金漓汐道:“姑娘在这里就好,苗王请你去见他——”
“苗王?!”金漓汐的心一颤,她紧退两步,直觉地便想躲到人群后。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日暮
该曲子是“故宫记忆”的二胡演奏版
某西的话:
感谢亲爱的们,感谢你们一直用热情洋溢的话语让某西回来。某西说句实话,若不是宝贝们的再三肯定与鼓励,某西这次原本是准备要放弃的,某西甚至已经将解v的报告打上去了。
原先想着自己特别委屈,尤其是见到一张张黄牌陆续来,当昨天下午看见本文连吃三张黄牌,被锁了六、七个章节后,忍不住打出公告大骂那些不要脸的变态,再老实的人被逼急都会怒火中烧的。
某西打算一直让那公告悬挂着,让那些人看着,因为某西在明她们在暗,我防不胜防,知道这些变态还会生事,还会举报,所以我就挂着那公告,骂骂过个嘴瘾也好,否则我憋着气,写不出来文,汗一个。
什么时候这个变态检举的运动结束了,我就什么时候把公告撤下去,请宝贝们原谅某西的粗野与放肆。
呵呵。
谢谢亲爱的们在文下的热情留言,某西不回来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不回来就便宜了那些丫的。哈哈,所以继续更新,更新,更新!!!
本文我在后面的预设是丰富的,其中会有云南的情蛊,多角爱情的纠葛,还有灵汐和凌尘隽准备写下集。只要宝贝们不腻烦,我会好好写《情缠》这上下两册书的。
亲亲,感谢你们的一路支持,永远爱你们!
情牵魂绕•;情亦成伤
“快点随我来啊!”锦瑟巧笑嫣然地回首,示意金漓汐紧跟上她。
金漓汐跟在锦瑟身后,咬着下唇,眼看着无法挣脱躲避掉苗王蓝远铮的召见,只好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苗王寨子里的通道,四通八达,蜿蜒伸展。
苗王寨的后方有一道清澈见底的溪流,水面薄雾缭绕,溪流的两边是绝壁,中有廊桥。
锦瑟带领金漓汐沿着高高的石墙边走到溪流上的廊桥,她们脚下的流水潺潺,水浪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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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见金漓汐望着廊桥的对面山上的寨子,便告诉金漓汐道:“那是后寨,如果有人进攻前寨,一旦前寨失守,就撤退到后寨,我们脚下的木桥中间是断开的,那时我们与金布政使司的人抗争,都是等到奸贼追到桥上时,然后后寨的人就把桥拉起,让侵犯的敌人统统掉在滔滔的溪流中——”
“这些主意都是我们苗王想出来的——”锦瑟正兴高采烈自豪地夸耀着,一双明亮的眼眸转到沉默的金漓汐,才发觉自己有点失言,连忙轻咳两声,有点尴尬。
“初夏?”锦瑟瞧着垂着螓首的金漓汐,伸出纤手在她面前晃动了几下,但金漓汐却木然地毫无反应。
金漓汐看着自己脚下湍急的水流,心想何时自己才逃出这个樊笼,但如今看清苗王蓝远铮的布局,再加上蓝远铮的睿智与狠冽,估计她这一辈子都逃不脱了。
逃不脱了。
金漓汐站在长长的廊桥上,任凭着依旧带点寒冷的风将她的发辨微微吹乱,风从苗家蜡染的宽大衣袖中灌了进来,一直凉到了她的心底。
……
“初夏?!”蓝远铮放下手中的书简,站起身来。他束着发,身着一袭靛染蓝色右衽麻布长衫,下穿白色宽裤脚棉布长裤,系着饰有绣织花纹的腰带。
本便高大俊朗的蓝远铮穿着苗王的服饰,浑然天成的,有股凛然不可侵犯的王者之气。
他的屋子是黑色的,黑色的桌椅,黑色的床榻,木制的墙上用光亮的桐油刷过,反射着晶亮的光。
黑色的屋子,但在那张大床的帷幔上却挂着一幅大红刺绣的长方型绸缎,让黑色的屋内看上去很鲜艳,有种跳脱的色彩。
也许这就是苗家的习俗吧。
一身蓝白的装束的蓝远铮就站在黑色的长桌前,凝视着他面前由一进门就不肯抬头的金漓汐,他线条优美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戏觑的微笑。
“是谁给你取的这个奇怪的名字?”蓝远铮问着沉默不语的金漓汐,金漓汐低着头,就是不抬眼看他。
“是桑焉姐姐,说金姑娘取了这个名字会好记些——”锦瑟看着蓝远铮,眼里有着恭谨与崇拜的神色。
“桑焉?”蓝远铮含笑着摇头,“也难为她取了这么个名字——初夏,初夏,夏天要到了么?”
“可不是,这春天儿总是要过去的,那讨厌的夏天又要来了——”说话的是,早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鄢澜。
()
金漓汐听到了鄢澜冰冷的话语,她的纤手悄然握紧了,不过还是不吭声。
鄢澜从一旁的宽凳上站起身来,徐步走到金漓汐面前,她内穿青布紧身大襟衣,外套深红缎对襟短衣,六寸长的细褶裙层层缠绕腰间,显得娴雅而别致。
“金大小姐,别来可无恙?”鄢澜轻笑一声,带着蔑视而敌意的话语一字字从她那张红唇里逸出。“怎的,就你被哥哥带了回来,二小姐和上官璞呢?不会在路上被杀了吧?”
不说话看来是不成的了。金漓汐抬起眼来,正视着鄢澜。
金漓汐的眼神镇静,眼里的光正直而清亮,看得鄢澜有点心虚地避开了目光。
蓝远铮看了看一旁很是好奇的锦瑟,低声道:“锦瑟,你先退下,我和公主还有话要问初夏——”锦瑟答应了一声,乖巧地退了出去。
蓝远铮走到金漓汐面前,看着金漓汐,一身朴素端庄的苗家女子的普通装束并不能削减金漓汐那如出谷幽兰的清雅之美。
金漓汐穿着苗家百姓姑娘常穿的开襟暗花衣,下着暗花统裙。
这种衣裳色泽较深,花纹图案平实,古朴端庄,是苗王寨下人的标准打扮。
但就是这一身暗花质地粗糙的普通衣裳,却映衬出金漓汐肤若晶雪,樱唇不点而红。
蓝远铮深深地凝望着金漓汐,一双俊秀的眼眸里有过刹那间被蛊惑的迷惘。
鄢澜冷眼旁观着蓝远铮一闪而过的痴迷神色,只觉得自己的一颗芳心犹如被油煎过的疼痛。
她上前一步,阻挡住蓝远铮望向金漓汐的目光,她盯着金漓汐,冷冷说道:“我不管你是初夏还是以前的金家大小姐,反正今日哥哥在此,咱们就把老帐与新帐一起算算吧——”
金漓汐抬眼望着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鄢澜,在鄢澜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初清涩而腼腆的模样了。现在的鄢澜,是苗王的妹妹,是苗族的汉家公主,富贵而奢华。
“你别不说话!把你当初如何害哥哥的罪行交代清楚,反正今日我在场,你总计是逃不掉的了——”鄢澜咬牙说道,一边转向蓝远铮,撒娇般挽住蓝远铮的胳膊,道:“哥哥,今日你再不要轻易放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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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行?”金漓汐突地一笑,笑容里有无尽的讽刺与嘲弄,“没有害,何来罪?!”
“你胆敢否认,是你吩咐我帮你叫几个下人要将远铮哥哥害死,毁尸灭迹——”鄢澜说道,一双原本美丽的眼眸变得阴狠起来,她的纤指戳向金漓汐的面门,“是你,是你要害死苗王哥哥的!今天我要为他出这口气!”
金漓汐眼见鄢澜尖尖如暗器的指头戳来,急忙扭头险险地避开,她望着鄢澜那双如毒蝎般恶毒的眼神,脊背上忍不住渗出了冷汗。
是什么竟让曾经一个如花般灿烂的女子变得如此刻薄恶毒?是什么让以前情同姐妹的情谊荡然无存?!
金漓汐一阵心寒,她转头无意中看了一眼蓝远铮,只见他神色沉重,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蓝远铮抬眼望着金漓汐,言语不多,他只问她:“金漓汐,你究竟下过命令让人杀我没有?!”
金漓汐直直凝望着蓝远铮,一字字地郑重地回答着他:“我没有。”
“真的么?”蓝远铮问着金漓汐,他的眼眸里有着如孩童怕知道事情真相的脆弱与惶恐。
“我何必要害你?!”金漓汐苦笑一下,“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取你性命——堂堂的苗王,就如此轻信一面之词么?!若真是这样,我也无话可说——”
金漓汐垂下眼帘,站在了墙边,不再开口。
蓝远铮凝望着神色清冷的金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