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无疆-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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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孟余江虽然升任了副书记,但是只怕话语权还不如之前梁国威时代,曹刚对这帮梁系干部怎么看还不好说,估摸着包括孟余江在内的梁系干部今后这一段时间里都得要韬光养晦一段时间。
看见巩昌华精神抖擞的走出来,似乎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杜笑黛和杜笑眉两姊妹都是有些不自在,不过巩昌华对八姐也算不错,至少没把公粮交到外边去了,这比起那些个整日里就知道在外边厮混玩女人的男人要强得太多。
※※※
陆为民的三菱蒙特罗停在门外时,一家人都在为谁坐前面副驾感到头疼,杜笑眉觉得自己坐了那位置,车在县城里跑,被人看见免不了就要招人嫌话了,可若是让巩昌华坐,这被人看见只怕副作用更大,最后还是只有杜笑眉坐了,只不过带了一顶遮阳帽外加墨镜,这样遮掩下来一晃而过,也许没有人能认出来。
陆为民也觉得有些好笑,这一家人看来还挺谨慎,不过想想对方更多的也是为自己着想,倒也有些触动,至少这家人心性不算太差,能首先为别人考虑,至于说有些其他念想,那也太正常不过,没有欲望的人要么是圣人,要么就是真不敢接触的人了。
巩昌华推荐的吃饭地方是在阜头境内,位于阜双公路边上,一家野味馆子。
从双峰往阜头走的阜双公路是一条三级公路,路况不太好,车流量也不算太大,碎石路面有些颠簸不平,而且这条路要横穿横亘在从洛丘逶迤绵延过来翠峰山,翠峰山最高峰盘马岭和弯弓岭,盘马岭在西面双峰和洛丘交界处处,一座就在双峰和阜头毗邻的弯弓岭。
这里曾经是唐代著名大将李光弼出征之地,据说在此盘马勒石,弯弓射虎,留下不少值得一看的名胜古迹。
加之翠峰山区山势险峻,悬崖断壁处处,原生植被保存得相当好,水杉、珙桐、银杏等原始落叶阔叶林带尚未被破坏,山区溪流淙淙,泉潭处处,也是昌江省少有的一片尚未遭到破坏的原始山区。
阜双公路横穿翠峰山两大高峰之间最低矮的一段隘口和山垭口,在阜头那边叫虎头岩,在双峰这边叫摩柯坪,相距不到五公里,却分属两个县。
摩柯坪就是摩柯乡所在地,摩柯乡属于凤巢区最北边的一个乡,人口五千人,也是全县人口最少的一个乡,但地盘却不小,和洼崮区的垛子口乡情况有些相似。
陆为民还是第一次走这条路,以往走这边,顶多也就走到了凤巢镇,凤巢镇距离县城不过七八公里,可这摩柯坪距离凤巢镇足足还有二十公里,而且越往北走,山势就越发雄奇险峻,两边山崖壁立,犹如鬼斧神工而成,气温也渐渐凉下来,比起县城里边至少要低三五度。
也多亏这辆车车况好,陆为民胆而也大,速度不慢,十多公里山路,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跑到了。
“前面就是虎头岩了,陆书记你看,这里就是阜头的地界了,那边那座山峰的山势是不是有些像一个正在呲牙咧嘴张口欲咬的虎头?咱们就得从虎口里边穿过去,绕到山那边就是虎头集了。”巩昌华兴致勃勃的指着前端山势险要处道。
“唔,的确有些像,这位置险要,若是在古代,那就是兵家必争之地。”陆为民放慢车速,瞩目远眺,有些感慨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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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里本来就还有一个隘口,不过怕有数百年了,从清代之后就再也无人过问,听说民国时期还有一帮土匪盘踞这里,对抗官军,不过后来还是被剿灭了。”巩昌华对这边情况还是相当熟悉。
三菱蒙特罗缓缓的靠近那一处规模不算大,但建筑却很有些特色的驿站式的酒家,看样子这酒家生意不错,路旁的坝子里停了好几辆车,巩昌华目光下意识的掠过,看到两个熟悉的车牌,“咦”了一声。
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四十节 戏肉
陆为民在听到巩昌华那一句“咦”时就知道看样子今天专门选个这最偏僻的旮旯小店来也不是时候了。
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也能遇上个双峰的熟人,看巩昌华有些说不出味道来的表情,陆为民估计多半还是这个圈子里的角色,那可就真有些不太方便了。
一边这么想,一边却在琢磨着该怎么来应对,巩昌华却是反应很快,“陆书记,要不把车开进后院,这驿站背后还有一个小院子,可以停车,只是出来绕了点儿。”
陆为民轻轻一打方向盘,三菱蒙特罗轻盈的一个急速拐弯,从驿站旁边有些狭窄的林荫小道钻了进去,绕过厨房,这才稳稳的停在并不算小的后院里。
“陆书记,那辆切诺基越野车好像是原来孟部长的座车。”巩昌华紧跟在陆为民身后,小声道。
“哦,我知道了。”陆为民点点头,难怪巩昌华有些忌惮。
孟余江担任县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之后,就没有再坐这辆车了,这辆车就成了新任县委组织部长张存厚的座驾,只是没想到张存厚初来乍到双峰,居然也能找到这个地方。
这家被叫做翠峰驿站的野店看上去规模不算小,用纯木制作的二层楼建筑物看上去相当结实,无论是栏杆还是外壁,均用原木剖开之后密集的联排拼成,甚至连原木上的固有树皮都予以了保留,给人以一种纯原生态的自然感觉,很是舒服。
翠峰驿站四个字红粘贴在四个红色灯笼外壁上,悬挂在挑檐外的树立起的一根木柱上,随风晃悠,另外还有一个布质的幌子,绣制的翠峰驿站四个隶体字古朴典雅,很有味道。
陆为民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还有如此雅致的所在,看得出来这家店的主人是很花了一番心思在这个驿站的打造上,从构思设计到选址建成,但是这份创意就足以让人心动了。
“老巩,这个驿站的老板是本地人?”陆为民饶有兴致的问道。
“好像是本地人吧,不过据说这个小店好像原来不是这样的,老板两口子都是这虎头岩的人,男的是老猎户了,姓王,女人主要是挖药采药,不过他们那个儿子好像考上了大学,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外边工作了几年,却又回来了,前两年就搞起了这个驿站,听说这个驿站从设计到建设都是王老大的儿子搞的,而且具体经营也是他儿子在负责,王老大两口子就负责后勤了。”
巩昌华也是来这里吃过几次饭了,对这里情况也比较熟悉。
“以前他们这个小店比现在寒碜多了,王老大两口子也就是靠自己打点儿野味,外加女人搭着做点野菜,生意也算不错,但是根本没法和现在比,这条路本来车流量也不算大,也就只有来往于阜头和双峰之间的车辆,前几年车流量更小,这驿站火起来,也就是这两年,全靠他儿子回来帮他出谋划策搞起来的这个驿站,现在不少人都是从阜头和双峰县里过来的,甚至还有不少丰州和洛丘的人也跑来尝鲜。”
“哦,这么说他这里是很有些特色了?”陆为民听得大感兴趣。
“嗯,他们家养得有野猪,好像是几年前王老大设陷阱抓住了一头怀孕的母野猪,后来就给弄回来圈养了,结果野猪和家猪混养,繁衍出来,这肉也就成了他这里一大特色,另外这山林里要想吃点野味也很容易,什么鹌鹑斑鸠,野鸡野兔,还有蛇,都可以吃到,像这里的菌菇木耳都是天然野生的,味道比起外边不知道要鲜美多少,还有他们自酿的柿子酒和甘蔗酒,加上王老大儿子开了这家驿站之后又专门去请了两个厨子,这味道一下就上去了,自然生意就火爆了。”
陆为民和巩昌华有意走在了后边,让三姊妹前去安排。
这个时候如果和张存厚碰头虽然对于陆为民没什么,但是对巩昌华来说却有些尴尬,按照常理他这个分管党群的镇党委副书记主要工作是要向虞庆丰和张存厚,可现在却是和陆为民走到了一起,尤其是张存厚和县委书记曹刚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很密切,这就更需要慎重了。
陆为民不是那种不管他人感受的人,处于巩昌华的角度,他有各种担心都是正常的,陆为民也不愿意给对方带来太多压力,何况他也是真心希望通过巩昌华来了解双塬的情况。
杜氏三姊妹也都是一点即透的角色,很快就安排好了,陆为民和巩昌华这才迅速入席。
杜笑眉也不动声色的小声告诉陆为民,张存厚和凤巢区委书记黄祥志以及另外几个人就在隔壁。
陆为民皱起了眉头,这杜笑眉怎么会安排到这里,不是弄得这帮人在这里谈话又要顾虑其他影响,不谈话,似乎又显得怕了什么似的。
杜笑眉这才解释,现在只有这一间了,隔壁这一桌可能马上就要结账走人,所以杜笑眉才同意安排到这一间,好在这两间互不相通,连走廊都是隔断了,两间房各从一端下楼。
“张部长,咱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您这一次来我们双峰工作,我代表我们凤巢区委敬您一杯,欢迎您多来我们凤巢视察工作,也请张部长多关心一下我们凤巢区的干部们。”那边相当豪迈的声音正是凤巢区委书记黄祥志,“咱们凤巢又远又穷,没多少领导愿意踏足咱们这边,嘿嘿,说句难听一点儿的话,这一年下来,除了您,也就只有陆为民陆书记来过咱们凤巢一趟,我就说咱们这里哪儿是凤巢啊,比狗窝都不如,要不为啥领导都不愿意来咱们这里呢?”
“老黄,说话注意一点,啥狗窝?我看凤巢很好嘛,干部精神状态很好,凤巢贫困是贫困了一点,可是这是客观条件造成的,也不是哪一个人哪一任班子造成的,只要大家有信心有决心,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我相信凤巢的情况是会得到改变的。”
张存厚的声音永远都是那种波澜不兴的平和,似乎从来没有感情变化,陆为民虽然和张存厚接触不多,但是也很佩服这种城府修养。
“嘿嘿,张部长,有你这句话我心里也就踏实不少了。有些领导不了解我们凤巢的情况,一来我们这里走马观花的看一圈,就指手画脚要求这样要求那样,好像我们区里边干部都没做事儿,成天都在睡大觉一般,农业税有那么容易收起来么?不用点儿强硬措施能行么?老是用永济的事情来吓唬人,我在区里开会时就说了,该怎么干还得怎么干,领导不了解下边儿基层的情况,有些话就不能听,都说得容易,那工作谁来开展?农业税拖欠多了,县里板子还得打到我们头上,又要求合金会要严格把关,重新清理,我都不明白究竟要干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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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昌华注意到陆为民表情虽然没有多少变化,但是眼神却凌厉了不少,菜还没有上来,室内气氛有一种说不出压抑。
很显然黄祥志嘴里的有些领导应该是指的眼前这一位。
陆为民分管经济工作,农业这一块在县政府那边也有一位副县长在分管,但是作为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很清楚农业税对全县财政收入的重要性,每年小春之后对农业税的收取都是天字第一号工作,从县委书记到县长都要把这项工作盯紧,对于一个农业县来说,全县农业税收入就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来源。
“老黄,凤巢区的工作的确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今年我们县里情况不容乐观,尤其是财政收入很艰难,你知道亚洲国际事件给我们县里财政捅了一个大窟窿,现在地区那边儿帮我们把地区工行那一千万还扛着在,到年底还得要兑现这些干部们的集资,县里做了承诺就肯定要兑现,可这笔钱从哪里来,就算地区借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还得我们自己筹集,难度很大。”
张存厚似乎没有听出黄祥志的弦外之音,自顾自的道:“现在要解决这个难题,唯一办法还是发展经济,老黄,洼崮的情况原来比你们凤巢还差,但是上半年洼崮的起色很大啊,招商引资两千多万,几个项目都正式落户,凤巢区也得要有点儿动作才行啊,别老是盯着那点儿农业税,农业税收不收,当然要收,但是我们思路要放宽一些,还要学会转变思路,谋划怎么从农业以外的路子谋发展。”
“张部长,我也知道光靠农业税肯定不行,所以区里也有意要在发展企业上有所动作,可是你也清楚我们凤巢的情况,比不得洼崮当道,尤其是这条阜双公路的路况你也看到了,外边人谁愿意来投资?”豪放的声音似乎一下子提高了不少,“可县里发了文件,要求严格清理合金会,要求严格限制合金会的贷款,对一个企业贷款超过三十万贷款的要继续贷款的必须要经过县农业局合作基金管理办公室进行审查,你说说,要这样,我们本来还想上两个项目,另外原有的几个企业也打算在贷几笔款项扩大生产,现在都被卡住了,我们凤巢还怎么发展?”
巩昌华心里微微一动,看着陆为民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前面恐怕不过是一些细枝末节,只怕黄祥志提出的这个问题才是戏肉。
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四十一节 皮里阳秋
陆为民也微微笑了起来,这个黄祥志看来是跑张存厚这里来诉苦讨救兵来了。
凤巢区的合金会管理相当混乱,乡镇企业发展无序,多家企业资不抵债却仍然活得有滋有味。
县纪委和县农办、县农业局这几年都接到不少反映,反映凤巢区和凤巢区几个乡镇的干部和企业领导沆瀣一气,大肆侵吞合金会贷款。县纪委和县监察局也曾组成调查组查过,但是在积极发展乡镇企业的大气候下,这种调查的效果可想而知,顶多也即是轻描淡写的要去厉行节约注意开支等问题,都是一些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没有涉及到实质性的东西。
陆为民对合金会问题很重视,从洼崮区合金会经营状况就能窥斑见豹,可以说乡镇企业发展得越红火,规模越大的地方,合金会背后的黑洞和窟窿就越大,这基本上是一个不需要调查也知道现实。
凤巢区情况与洼崮区相差无几,从交通地理条件来看,甚至比洼崮还差,但是其下边四个乡镇的乡镇企业都发展得相当“红火”,规模不小,只不过这种“红火”在陆为民看来却是“虚火”。
根据从县农办和县农业局抽调人设在县委农工委里的合作基金管理办公室的调查了解,虽然全县的合金会都存在比较多的问题,但是凤巢区的合金会情况尤为突出,制度松散,违反审批程序的情况很严重,也造成了凤巢区下边四个乡镇的合金会不良贷款极高,尤其是凤巢镇合金会特别严重。
陆为民对黄祥志的印象持中性态度,总体来说还觉得不错,毕竟之前对这个人不太了解,接触的一两次中觉得这个人性格豪迈,而且看似很有魄力,也在凤巢有些影响力,也敢拍胸脯。
陆为民对这一类敢拍胸脯的干部有不同解读,他认为要么就是这位干部在本地极有威信,对这项工作很有把握,所以才敢在领导面前拍胸脯,另一种就是为了讨得领导欢心,显示自己有魄力,而遮掩困难,最终开展工作起来却是举步维艰,问题一大堆。
到目前为止陆为民还不太清楚黄祥志属于哪一种。
事实上虽然合作基金管理办公室交给自己的调查报告在詹彩芝时代就有了,但是黄祥志和詹彩芝很密切,据说黄祥志还喊詹彩芝为姨,大概有点儿亲戚关系。
关于全县合金会经营状况的这份调查报告,也是农村合作基金管理办公室在自己就任县委副书记之后紧接着又兼任县委农工委主任之后的第一天就交给自己的“见面礼”。
所以陆为民在第一时间了解到这个情况之后,就以县农工委的名义下发了文件,要求从即日起对全县合金会进行清理整顿,对已经在合金会有贷款的企业,只要贷款数额超过三十万,无论其权属,在其贷款尚未还清之前,原则上一律不得再贷款,新办企业贷款和确需续贷的企业,在经过乡镇合金会审查之后,报县农村合作基金管理办公室研究批准之后,方可放贷,若有违反此规定的,一律追究合金会负责人和乡镇党政一把手责任。
这相当于一把枷锁牢牢的锁住了各乡镇合金会,更锁在了各乡镇的那些在合金会里伸手惯了的领导们手脚,陆为民为此还专门在县人行、县农行和县信用合作联社借调了多名业务骨干,加上县纪委、县监察局也分别出人,对全县各乡镇合金会的不良贷款进行一次摸底调查,搞清楚各乡镇合金会现在的底子,找准问题。
这个动作一出来,让很多乡镇领导都有点儿芒刺在背的感觉,也都忙乎着先开始自我清理整顿,免得被县里的整顿清理小组抓住把柄。
巩昌华知道双塬这边几个乡镇也一样有怨言,包括钱理国和巴子通也一样觉得县里这项工作在现在正需要大干快上发展经济的时候有些不合时宜,倒是孔令成觉得双塬这边合金会管理相对较为规范,县里这个政策影响不大,而且县里的检查也有助于各乡镇合金会在放贷工作上更加规范。
隔壁的张存厚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应该是在批评黄祥志。
黄祥志又解释了两句,语气再度提高:“存厚部长,我不是说谁坏话,他敢说洼崮搞那几个企业就没有合金会贷款?不是都说是引进外来投资么,怎么还要合金会放款?这是不是有点儿玩虚的?另外,咱们这好歹是咱们镇里乡里自己的企业,知根知底,洼崮那边呢,都是外来的私人企业,还有外资企业,这性质都不一样啊,对集体企业这么苛刻,对私人企业这么大方,这是不是太厚此薄彼了?嘿嘿,再说,刚来投资,他们自己的资金到位没有?这合金会就敢大胆放款,就不怕变成第二个亚洲国际?”
“呵呵,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祥志,经济工作不是我的工作范围,我不便置言,不过我觉得如果你真的觉得县里边这个政策对你们凤巢的经济发展有影响,不妨和陆书记沟通一下,如果陆书记那边真的不好通融,你还可以直接向曹书记汇报嘛。”张存厚的话始终是那种平淡无奇的语气。
“张部长,曹书记那里我还不太熟悉,可陆书记那人,你一开口,那就要求区里先要把历年的合金会不良贷款清理结束之后再说下文,可这事儿是一天两天能拿出结果的么?我这一张口,弄不好就得把县里那个清理整顿调查组给先招到我们凤巢来了,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
“老黄,你这想法有点儿问题啊,县里成立合金会清理整顿小组那是县委的决定,对哪个区都是一视同仁,都要过这一关,依我看,早过关早好,也才能让你们发下包袱,轻装上阵,你越是拖在后面,受影响越大,如果我是你,我就主动要求县里的清理整顿小组先来,有问题不怕,正确面对,能解决我们尽力解决,解决不了,还有县里,如果有其他问题,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