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天下-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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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瑾的脸就涨红了。
“罢了,你去后面看你娘去吧。这些话,不必告诉你娘。万一你娘一个不小心,你可就难跟晓棠交代了。”谢知县见谢怀瑾如此窘迫,笑了笑,就打发了谢怀瑾下去。
等谢怀瑾走了,屋内再无别人,谢知县慢慢地收了脸上的笑容,眯了眼睛沉思起来。
“纪家这门亲,还是要结的。”谢知县自言自语。
……
韩震在纪家住下来,除了往纪家的清溪庄上和祖坟上去了一趟之后,竟不再出门。他每天在纪家,就是跟纪二老爷、纪三老爷、纪晓棠清谈,或是在如意园中走上一走,竟像是身上无事一身轻,极为自在。
韩震还见了纪老太太,送了些上好的补品给纪老太太做见面礼。面的纪老太太,韩震行的是我晚辈礼,他还陪着纪老太太闲聊了半天。
纪老太太不喜热闹,纪老太爷过世之后,她更极少见外客。就是见了,也不过寒暄几句就罢了。可她竟跟韩震很谈得来。
这当然不是两人性情相投,或者纪老太太突然善言谈了,而是因为韩震太会说话了。
韩震竟然这么会同老人家相处,且极富耐心。
纪晓棠当时在场,不禁又对韩震刮目相看。她没有想到,韩震还有这样的一面。
事后。纪老太太当着纪二老爷等人的面。就极口夸赞韩震,说这个年轻人既有礼貌,又有才学。是她所见过的最优秀的男子。
除了自己娘家的亲戚外,纪老太太很少夸人,像这样极力推崇一个人,就更是少有了。
这天。韩震与纪家诸人正坐在花厅中乘凉闲谈,就有小丫头跑来禀报。说是前面来了客人。
“是府城的祁千户祁大人。”
祁佑年来了。
“这是催我的人来了,呵呵。”韩震就笑道。祁佑年是来见韩震的。
纪晓棠听见,丝毫并不吃惊。韩震身份特殊,就算是出京暗访不惊动地方。但是护卫方面却不会因此松懈。祁佑年作为任安府卫所的领兵千户,且是威武侯府的小侯爷,知道韩震的行踪。并来相见护卫,很在情理之中。
因为祁佑年是来见韩震的。韩震又坐在花厅中并不打算挪动,纪三老爷就亲自到前面,将祁佑年迎到了花厅中。
祁佑年进了花厅,看见坐在上面的韩震,忙撩锦袍就拜。
韩震看着祁佑年,笑的十分亲切。等祁佑年拜了下去,韩震忙起身,拉着祁佑年的手,将祁佑年扶了起来。
“阿佑不必多礼,多日不见,阿佑似乎又长高了。”韩震跟祁佑年带着兄长对幼弟的熟稔和亲切。
两人这一见面,纪晓棠就看出来,这两人不仅很熟,而且关系匪浅。
怪不得韩震上次在穆家寨遇刺,会是当时仅为百户的祁佑年带人料理。
“四哥风采依旧,小弟十分想念。”祁佑年也笑着道。
韩震就拉着祁佑年入座,一面笑着跟祁佑年说话。
“长宁很想念你,知道我出京来,问我是不是会路过任安,还要我答应她,就算是本不从任安路过,也要往任安替她看看你。……长宁还让我捎一封信给你……”韩震这样说着,脸上就露出些戏虐的神色来,“阿佑,为兄为你当了一次信使,你该如何感谢为兄?”
韩震一说到长宁,祁佑年脸上就微微变色,一面就飞快地扫了纪晓棠一眼。
纪晓棠本来还没太在意,可见了祁佑年的神色,突然就非常想知道,长宁究竟是谁。
“四哥不要耍我。”祁佑年并没有跟着韩震入座,而是无奈地道,“我不过一介武夫,常年在外,与长宁……不过幼年时见过一面。她只怕都不知道我是谁,谈什么挂念、书信。万万不敢。”
“你呀,你呀,当着四哥还害羞不成。”韩震却又笑道,“这次回京,你不是见了她,且相谈甚欢。长宁回家之后,可没少说起过你。呵呵,用不了多久,为兄就要向你道喜了。”
“万万当不得四哥这样的玩笑。”祁佑年正色道。
韩震见祁佑年如此,又微微一笑,仿佛是在说少年人害羞不老实,口是心非,却也就将长宁的话题暂且放下了。
祁佑年似乎就松了一口气,又跟纪二老爷和纪晓棠见礼。
跟纪晓棠说话的时候,祁佑年的语气和神态中就带了十分的小心,一直偷偷打量纪晓棠的脸色。
大家略做寒暄,祁佑年也坐了下来。
祁佑年交给韩震一个折子,他是来接韩震的,韩震该回京了。
韩震并没有回避纪家诸人,而是当众就拆开了折子观看。看了一般,韩震微微皱眉,却并没有别的表示,等他将折子看完,就收了起来,脸上神色并无明显的变化。
“本来还打算多住上些日子,看来是住不成了。”韩震慢慢地说道。
纪晓棠等人虽心中好奇,但却并不好出口询问。韩震却并没有隐瞒纪家人的意思。
“京中出了事。”韩震就解释,“打发去南面赈灾的出了大案子。这些胆大包天的蛀虫!”
韩震解释的很简单,并没有详细地说。
然而纪家在场诸人却都心头一震。
往南面赈灾的出了大案子,蛀虫。那还能是什么案子,恐怕真的是有人贪墨了赈灾的银子,而且被告发了出来。这确实是大事,也怪不得京中会让韩震快些回去。
“事情已经出来了,再急,今天也无法启程。且等明天啊,阿佑也略歇一歇。不在这一天。”韩震就道。
祁佑年自然答应。
众人又说了一会话。祁佑年就先告辞离开,他这次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许多的兵丁。因为韩震不能立刻就走。所以他要去将兵丁安置好。
“稍后就会回来。”祁佑年临走的时候说道,又偷偷看了一眼纪晓棠,才匆匆地走了。
祁佑年走了,韩震也站起身。却不往园子外面去,而是信步往里面走。
“听闻纪大人家有藏书阁。不乏古本珍本,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见一见。我求《谋战》一书多年不得,纪大人这里若有,正好借来一观。”韩震笑着道。他这话虽是看着纪二老爷说的,眼角的余光却扫向纪晓棠。
韩震的话意有所指,纪晓棠自然听出来了。
谋战一书。早就被纪晓棠给了祁佑年。而纪家有这本书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外人知道。将书给了祁佑年也从未向任何人说起过。
知道这本书和这件事的,只有纪晓棠、纪二老爷、纪三老爷和祁佑年。
纪家人不会跟韩震说这件事,那么就只有祁佑年。
祁佑年倒是什么事都不瞒着韩震!
然而,这件事,真的是祁佑年告诉韩震的吗?
纪晓棠微微垂下眼帘,纪二老爷和纪三老爷都陪着韩震往藏书阁走,纪晓棠却站着没动。
韩震走了几步,发现纪晓棠没有跟上来,就站住脚转回头来,意思是让纪晓棠也跟着一起去。
纪晓棠垂着眼帘,似乎根本就没看到。
韩震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开口。而纪二老爷和纪三老爷似乎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也没有说话。
最终,是纪二老爷和纪三老爷陪着韩震去了藏书阁,纪晓棠等人走的远了,这才慢慢地往如意园外走。
……
祁佑年再次返回纪府,第一个就见到了纪晓棠。
“晓棠……”祁佑年跟纪晓棠说话,还带着十足的小心。“四哥……长宁……”
祁佑年想要向纪晓棠解释,然而纪晓棠却什么都没有问,而且神色淡淡的,这样祁佑年的心里越发不安,想要解释的话几乎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阿佑,这些事你不必告诉我的。”纪晓棠看了祁佑年一眼,随即转过身去。“你跟你的四哥,自然更加亲近些。你有很多亲近的人,也不必要一一都告诉给我知道。”
祁佑年就有些怔住了。
果然是韩震的那些话,让纪晓棠误会了!然而,以纪晓棠的性子,如果仅仅是那些话,应该不会就这么别扭。而且,纪晓棠的态度、说话,隐隐对他颇有抱怨。
是又发生了什么别他不知道的事吗?
祁佑年百思不得其解。
“晓棠,长宁,并不像四哥说的那样。不是他方才提起,我都不记得上次回京的时候曾经见过长宁。……我来去匆匆,给姐姐奔丧之外,根本顾不得别的事。”不论怎样,祁佑年还是将他要解释的话说了出来,哪怕这样做有些唐突,哪怕纪晓棠不肯听他说。
“阿佑,我送你的那本书……”纪晓棠本来背冲着祁佑年,这个时候才慢慢转回身来。她根本就没问谁是长宁。
“书我一直都随着带着。”祁佑年见纪晓棠问起那本谋战来,忙伸手向胸前,取出一卷书来,正是纪晓棠为他抄录的那本谋战。“古本不宜随身携带,我已经妥善放了起来。这一本,一直没有离身。”
祁佑年这么说着,几乎是下意识地摩挲着书的封面。
书是新书,看上去就知道是常被拿在手中翻看的,然而却保存的极好,显见得看书的人十分小心、珍惜。
“晓棠,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祁佑年问。
“没有。”纪晓棠想了想,就答道。
可纪晓棠的神情似乎与她说出口的话并不相符。祁佑年想问是真的吗,然而终究没有问出口。
“阿佑,我问你一件事。你能说就说,如果不能说,我也不怪你。”纪晓棠略顿了顿,就压低了声音问道。
“什么事?”
“韩震他上次来清远,是不是曾经化妆私访?”
“他肩上担着要紧的差事,告诉我的不过十之五六。至于化妆暗访,肯定是有的。晓棠,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怀疑我曾经见过他,在清溪山上。”纪晓棠就道。
祁佑年没有说话。
纪晓棠看祁佑年的神色,也就没有再问。
纪晓棠也没有问祁佑年,韩震肩上担着的到底是什么要紧的差事。
“晓棠,你最近出入要多加小心。”两个人沉默了一会,祁佑年就嘱咐纪晓棠,“今年大旱,治安情况不如往年。如果秋收不能缓解,问题会更加严重。”
“我知道。”纪晓棠点头,“外祖一家还都好吗?”
“他们很好,这次出来的急,没有替你带信。”祁佑年就道。
“无妨,知道大家都好就行了。”纪晓棠点头,“等你回去,帮我娘带一封信就是了。”
“好。”祁佑年痛快地答应了。
就有小丫头过来,说是韩震叫祁佑年过去。祁佑年只好跟纪晓棠告辞,往客院去见韩震。
纪晓棠回到自己屋中,坐下来思索了片刻,就起身到了窗下的书案前。绣儿忙准备了了宣纸和笔墨,纪晓棠提起笔,在宣纸上涂抹了一番。
锦儿来送茶,一眼就瞥见纪晓棠的画。
“姑娘,怎么画了个猎户?他是谁?”
“我也想知道。”纪晓棠这样说着,看着自己笔下的肖像,对自己心中的猜测更确定了几分。
“如此这般,倒是不用去找他证实了。”纪晓棠自言自语道。
午后,天气异常闷热,纪晓棠让丫头们将前后窗都打开,依旧一丝凉意也无。纪晓棠无奈,只好带着丫头们往如意园中来乘凉。
走到如意园门口,就见纪二老爷的小厮正守在那里。
“三姑娘,客人在园子里。”小厮上前来行礼,恭恭敬敬地道。
“客人在园中哪一处?”纪晓棠就问。
“在花厅。”
第二百一十九章 原来如此
“都有谁在?”纪晓棠就问。
“二老爷、三老爷,还有祁大人都在。”小厮恭敬地答道。
“我知道了。我往石坊去,不碍的。”纪晓棠就点了点头,进了如意园,特意绕开往花厅的路,径直去石坊。
如今这个天气,在石坊上乘凉比花厅还好一些。只是如意园中的石坊略小,装饰更偏质朴,所以纪家一般很少在此待客。
纪晓棠踩着花荫一路慢慢走来。清远大旱,然而城中饮水还不成问题。纪家大宅所在地下似乎更是水源丰富,只是照料花木的下人们要辛苦一些。
石坊离着远门较远,纪晓棠又走的慢,半晌才走近了。因为石坊建在水中,与岸边有一条拱形的长廊相连。长廊底下波光粼粼,一走进去,就多了一丝阴凉气。
纪晓棠摇着宫扇,暗暗点头,这里确实是纳凉的好所在,只是在园中的位置略偏。纪晓棠这面一边左右看水景,一边就到了石坊边上。
“咦?”纪晓棠突然觉得有些异样,就站住了脚。长廊与石坊的连接处,有一道玉石屏风。屏风后面,似乎有人。
“谁在里头?”纪晓棠就问了一句。
并没人答话。
这个时候,纪家的诸女眷都在各自的屋子里,纪二老爷他们则陪着客人,这石坊中并不应该有人。想来是自己多心了,纪晓棠这样想着,就迈步跨过一道门槛,然后缓缓绕过屏风。
屏风后的光线就比外面暗淡了许多,然后纪晓棠还是一眼就发现,石坊中站着一个人。那是个极为高大的男子。正背冲着纪晓棠站着,姿态极为洒脱自在。
丫头们跟着纪晓棠进来,也发现了男子。
“是谁这样大胆,三姑娘来了,还不快些退出去。”锦儿忙就喊道。
那男子似乎这才知道有人来了,却是丝毫都不慌乱,而是慢慢地转过头来。
纪晓棠就愣住了。
面前的男子。一身半新不旧的裤褂。微微发黑的脸膛,黝黑的眼睛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是你!”纪晓棠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可不正是在清溪山上帮了她的忙。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那个傻大个猎户吗!
“怎么会是你!”纪晓棠紧接着又是一句。
“就是我。”别人或许不明白纪晓棠的意思,然而韩震却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眼中的笑意更浓,冲着纪晓棠轻轻点头。确认纪晓棠没有认错。
清溪山上的傻大个猎户,正是韩震。
纪晓棠认出了韩震。不代表跟随的丫头们能够认出面前这个做猎户打扮的人,就是家中的贵客。锦儿和绣儿忙都上前,拦在纪晓棠和韩震之间,看着韩震的表情十分防备。
这样一个人突然出现是石坊中。必定是不安好心,只怕是外面的贼人偷偷进来,要对她们的姑娘不利呢。
“我这次来。可是来领赏赐的。虽然迟了些,晓棠当时的话就不做数了?”韩震笑道。
纪晓棠忙对几个丫头摆了摆手。
“不要惊慌。这是家中的客人。”纪晓棠就道,一面吩咐锦儿,“你去跟二老爷和三老爷说一声,当初帮我救了三老爷的人来了。”
锦儿还有些不大明白,但却立刻答应了,就要往外走。
“慢着。”韩震却抬了抬手,“不过是小事一桩,暂时还不必劳动纪大人。”
纪晓棠看了一眼韩震,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而她也正好有话要问韩震。纪晓棠就对锦儿使了个眼色,让她暂且站到一边去。
石坊内桌椅俱全,丫头们不过片刻的工夫就摆好了锦垫,安排了茶果,纪晓棠请韩震在桌边坐下。
“实在没有想到……”纪晓棠给韩震倒茶,一面说道。
“晓棠不是早已经认出了我!”韩震就道。方才纪晓棠认出他的身份,并没有表露出应有的吃惊,因此韩震就猜到,纪晓棠应该早就怀疑他和猎户之间的关系了。
“没有那么早,还是这次在清溪山上,看到你的背影,突然想起来,觉得十分眼熟。”纪晓棠对韩震实言相告,“不瞒韩小叔说,即便你不这样在我面前现身,我也正打算要向你求证。”
“我就想,以晓棠的聪慧,迟早要认出我。与其被你当面问着,不如我先坦白交代了的好。”韩震端起茶盅,眼睛略一直停留在纪晓棠的身上。“晓棠又长高了。”
纪晓棠正处在女孩子长的最快的年纪,比起韩震第一次见她,不仅长高了许多,容貌身段更增添了少女的韵味。韩震第一眼看到纪晓棠,就惊叹这是难得一见的小美人,如今再见纪晓棠,则更令他惊喜。
“韩小叔帮了我们,我当时不知道韩小叔的身份,多有冒犯,就以茶代酒,还请韩小叔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纪晓棠也端起茶盅。
纪晓棠当然也不会忘记她说的,要打赏韩震的话。
韩震听了,仿佛当时的情形就在眼前,那对他来说,也是今生仅有的经历,不由得轻笑了两声。
“那件事,我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韩震说了这句意义不明的话,却也将茶喝了。
纪晓棠见韩震态度愉快,也想着他那样的身份,应该不会对这种小事耿耿于怀,也就喝了茶,心中放下一件事。
两人说了一会话,气氛更加融洽。韩震在纪晓棠面前丝毫没有亲王的架子,纪晓棠在韩震面前言行举止也极自然,并不拘谨,也不过分客气。
两个人都很满意对方这样的态度。
“韩小叔是暗访,所以才扮作猎户的模样。清溪山里难道有什么?韩小叔究竟在查访什么?”纪晓棠跟韩震回顾了第一次见面的情形,然后就很自然地问道。
“哦……”韩震沉吟,并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却没有回避纪晓棠。
“韩小叔如果不方便说。只当我没有问过吧。”
当前的气氛这么好,韩震总不会什么都不说。而且,他几次出现在清远,出现在自己面前,如今还住进纪家来……
纪晓棠笃定,韩震一定会说。只是不知道他会说多少。
纪晓棠看着韩震,韩震眨了眨眼睛。往左右看了看。
纪晓棠立刻会意。让锦儿、绣儿等人都退到石坊外面去。
“我手上有今上亲手所书的密令……”韩震这才缓缓地说道,“我要查的这件事,其实由来已久。可以说自我大秦见过,皇室就有了这条密令。”
韩震说的郑重,纪晓棠也听的十分专注。
“晓棠,你还记得上次在清远。我们在茶楼遇见,当时说书先生说的那套书吗?”
“当然记得。”纪晓棠略一思索。就点头,“可惜,那套书没说完,说书人就有事走了。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