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神绫罗舞-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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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你在叫我，便来了。”
仿若在解释什么，麟昭的虚影缓缓地伸出手，抚向舞灵的脸颊，却又在虚空中停下。他终究还是学不会这个术法，没法让自己的虚影实体化，所以他还是碰不到她的。无奈地笑了笑，将视线看向周围他熟悉的那些人。他那边不过过了7个月，此间已是七年。承欢个头猛蹿，不过10岁的年龄已经超过他的身高的三分之二了。钰洁已为□，不复当初的骄横跋扈，却依旧神采飞扬。靛姬绝美的容貌下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单纯。再看看伊辰嘴角的一丝胡渣，湩钦依旧健壮的臂弯，鸿季云刺目的白发，他突然很感慨地笑出声来。
“辰、湩钦、云，你们怎么都略显老态了啊……恩恩……果然就我依旧风华绝代的年轻啊。”
“屁，是你自己太妖怪了好不好，何况，白发老妖是我身边这个，才不是我呢！哼……”话还没说完，湩钦正准备指一指鸿季云那一头银色的长发，便被鸿季云死死地敲了一下脑袋，看着他用一种示意的眼神指了指麟昭那边。
果不其然，湩钦一转眼就看见麟昭猛然涌起愧意的双眸，还微低着头习惯性地抿了抿嘴唇，一脸懊悔的样子。
本想说点什么，对上麟昭那般愧欠的眼神，鸿季云却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云说你不用介意的，这叫流行时尚。小姬听见云心里如是说。”
甜美的声音突然响起，怔得大家暮然回首，原来竟是鸿季云身边的靛姬把话接了下去。
听着靛姬又一次习惯性地把自己心里的话读出来，鸿季云窘迫地赶紧把靛姬捂住嘴巴拉走，羞赧的神色激得在场的人都不自主地扬起了笑颜。
自从伊辰把她修好后，不知为何，她就再也没有叫过鸿季云一声“主人”，反倒是跟着大家喊他的名字，但是这样的称呼，却让鸿季云非常受用。只是每句话的句尾那段倒是死活没改掉，为此鸿季云每次对上伊辰那一脸无知的狡诈时都不由得回想，这是不是他故意导致的结果。
“麟昭，放心吧，我们已经找到了破解你的囚禁禁忌的方法了，而且我们也想到方法可以把你的灵力分散开来，然后让多几个人一起分担释放灵力的负担，这样就可以在不伤害这个地球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减弱释放灵力对施术者的负担了。等这一期研究成果出来，你就可以回来了。”看着微扬笑容的麟昭，伊辰缓缓地替大家将一直隐瞒的计划说与他听，然后用坚定地眼神看着麟昭一直浅笑的脸庞，深怕在上面看到一丝拒绝或者不相信。
“好啊……你既然想揽活上身我也就不阻止啦。累死了，我可不会给下葬费的哦。”淡淡的笑意里还有一股暖暖的温柔。
“知道你小气，不用强调。”伊辰满意地看着麟昭没有拒绝大家的帮助，会心一笑。却意外的发现眼前的虚影散了散，好不容易才又重聚在一起。
把自己握得发白的手指放在身后，麟昭继续努力营造着自己微笑着的虚影，却不知自己苍白得可怕的脸色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环顾了其他人一眼，对着伊辰欢耳提面命地念了一阵，又对钰洁和靛姬这两位名义嫂子评头论足了一番，麟昭才揉揉眉心，把目光转向那哭到难以自己的女子身上。
虚空的影像里，他的手抚过她的眉宇，拭过她的泪水，撩过她的长发，最后空荡荡地将她拥在怀里。即便是那触摸不到的温暖，他依旧觉得满足了。
“其实不用求别人的。你，就是我的解药。”
没有太多的灵力继续支撑下去，麟昭的虚影化作一道红烟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界里，仿佛从此退开不再回来，只留下那湾动人心魄的笑容深深地印在了彼此的心底。
我答应你们，我会努力到最后，也会为你们守护到最后。
因为，你们便是我的天下。
第五话 未完的歌（大结局）
流星是青春萌动期的少女们最美丽的遐想风景之一，看着蔚蓝的天幕里，那一束束闪过的芳华，那一点点燃烧着自己最后光辉的明黄，许着小心愿，那原本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只是麟昭现在却没有一丝心情去感受这些所谓的美好。
因为对他来说，流星雨不是幸福的起点，而是毁灭的终结。
流星雨不过是天空星际里的群星互相碰撞所击碎出来的石块，在星空旅行中因为摩擦而发光发热而造成的现象而已。然而在堆满太空垃圾，还有弥漫着有毒气体的这个残破的灰色星球来说，现在任何一颗划破长空的流星都有可能打破结界，从而将防护罩外的有毒气体引入，或者让太空垃圾堆砌下坠，把大地砸成坑坑洼洼。
所以在面对万年难得一遇的狮子座流星雨的时候，麟昭只觉得无比苦恼。他不能将防护罩的力量全部只集中在一点去抵御陨石的下落冲击力，如果还要维持平日里防护罩的防御密度，那么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
可是面对这种事，他根本没有得选择的余地。
他不能让这个星球毁灭，因为这是他母亲和好几个前辈用生命守护下来的。更因为，那上面有他绝对要守护到底的人们。
他的要求一直很简单，简单到有些悲凉。
他只要他们活着。
而他自己呢？
不重要。
所以……答案已经不必思考了。
如果说，可以等，舞灵绝对不会傻傻地选择这一天去跟麟昭报告这个好消息的。
如果说，可以不等，舞灵绝对会把他们费时10年终于成功的研究成果更早地展现在麟昭眼前。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兴冲冲地用传送器来到玄天阁，却还没来得及跟麟昭汇报他们圆满的研究成果，便被眼前浴血而立的男子吓到。
有些许长了的头发狂野地披散着，红色的长袍无风自动，更被溢满的灵力拨弄得“猎猎”而响，周身皮肤上遍布着诡异的纹绘，强大的气场刮得她完全不能接近半步。周身红色的灵力被实体化，像烟雾一般地流窜进能量球里，然后被挤压，被强化，然后凝聚成外面灰色星球上空的一道红色屏障，像是一只展翅飞翔的□凤凰，极力地扑打着翅膀将那数也数不尽的几万颗陨石流星挡在防护罩之外。
当所有人都在好奇着天空红色的晚霞的时候，只有舞灵她一个人看到了这么一支孤军，这么一个决绝的强悍，这么一种悲壮的无悔。
每一次，当防护罩被急速的流星挤压，砸损，麟昭的身上都会出现一个小伤口。当几万枚砸下来，他已经浑然成为一个血人了。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液，肺叶里每一次呼吸带动的撕裂般的痛楚，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刺痛着他的神经，身体里被抽空后还要不断压榨出来的生命力，这一切的一切化作那最瑰丽的红色从他身体里绽放着最后的美丽。
灵力释放过度的虚弱和脱力在他刚毅而决绝的表情里是那么模糊。他只是那么固执地不顾一切地站着，然后释放灵力，然后不去感觉全身上下撕心裂肺的痛苦，也不去想体内空乏无力的绝望，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他倒下，在这场他一个人的战争里他只有赢，不能输！
他不知道他身后有一个女子在被他深深感动的同时，也在为他身上，心里每一寸伤痛悲鸣着。他不知道有一个女子曾在他身后出现过，笑着为他留下了眼泪，而后又转身离开。他不知道他舍命保护的那些人正在为找到解救他的方法而欢呼庆祝，却同样会在下一刻为了他再一次作出不顾一切的抉择。
他只知道。
他要他们活着……
而自己……不重要。
全身撕裂般的痛楚和大量的失血量已经让麟昭开始有些神志不清，再好的复原能力在这样的损耗下完全没有一点意义。死死地将双手扣在仪器上，他扶住仪器，不停地重重地喘息着，喘得几乎要把自己的心脏呕出来。
他真的快要不行了，这样的虚耗，外界的冲击力对他造成的伤害，过大的灵压给身体带来的负荷，都沉重得让他难以抵御了，甚至于让他连握紧这个驱动仪，将自己的力量灌输进去都变得越来越艰难。每一寸皮肤似乎都被撕裂开，眼前慢慢地黑蒙蒙一片，恍惚间竟是连眼前的仪器都看不清了。
一时恍惚，竟是有几个陨石穿过他的防御结界，擦着火亮的气流直接朝地球砸去。
糟了！
还没等麟昭感觉缓过气来施术拦截，那苍茫幽深的星际里突然间，出现的两道奇异光束！一紫一蓝的光束分别从不同的地方交结而来，缠绕而上，在这个蓝色星球上铺上了一层淡淡的蓝紫光，将那几个零散的陨石子抵挡在外，绞裂成粉尘。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又见几束烁亮的白光从那蓝色星球里激射出来，准确无误地击碎了撞击到他的结界面前的陨石群！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
“呃……”兴许是刚刚一时的悸动，让脑袋里霎时的昏眩更强烈地震动起来，还来不及想清楚一切前因后果，炸裂般的痛楚便倾入了自己的意识，让麟昭完全无力抵挡地跪了下去。
无力地脱手跌倒，有些慌张地想要重新抬起双手抓住那个仪器的端口，却是痛得浑身抽搐无力移动！
眼前一时间的黑暗和身体空乏到极致的无力感，夹带着一种绝望的疲惫感顿时铺天盖地而来，涌入身体每一个细胞，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
好累好累……
他真的撑不下去了么？
他真的可以认输放弃么？
不行！
他绝对不认输！
他答应过要守住他们的，他答应过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活下来的！
所以，他绝对不可以认输！
挣扎着想要摸黑爬起，却又一次次无力地跌倒。
忽然，在黑暗中的他，隐约感受到一股暖暖的力量抵住他的后背给了他一点支撑的力量，有点冰凉的触感覆在他的手背上，将他僵硬的手缓缓抬起，端端正正地放在了那应该是用于传输灵力的凸起的光球上，耳边那如同从深梦里传出的声音轻轻地念着：
“麟昭……加油，我来帮你，大家都在帮你，你不是一个人的，你一定会赢的，一定会！”
温柔的嗓音如梦如幻，带着一点哭腔，却又显得如此坚毅，充满力量和坚定。
“……舞……咳……咳咳……”
熟悉而温柔的声音直达心底，竟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开声呼唤，然而只是微微一张口，汹涌的血液就倾吐了出来，难以负荷的压力竟是硬生生刺伤了他的五脏六腑，让他连体内都开始出血，使得他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了。
“麟昭，加油，不要放弃……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你一定可以的……”
烦乱的心绪仿佛因为那样简单的几句话慢慢安定下来，紧握到几乎发白的手指慢慢张开再一次抚过那个黯淡了的光球。微弱的红光慢慢地从掌心绽放开来，而后再一次照亮了整片幽暗的星空！
是的，他不认输，绝对不认输！
这是他的天下，他立誓要守护一生的天下！
所以，他绝对要赢！
凤凰于天，叱咤九霄，红云镶金，焰破流尘！
一颗颗闪着流光的陨石被红色的火焰吞噬，被时不时闪现的白光击碎，被凝成的蓝紫结界隔绝在外，震彻琼霄的凤鸣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将一切阻碍物湮灭在洪流中！
直到最后，流星天象结束，热闹的星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星空依旧幽深湛蓝，地球依旧灰气凝绕，玄天阁依旧孤寂在数亿光年的空寂里，唯一不同的只有那一地破碎的殷红，让人痛得断神销魂。
“麟昭……”
你说她是你的解药，可是如果错过了时间，你的伤你的心你的人还可以得到救赎吗？
当绝望过后，还有没有新生的希望？
凤凰磐涅，□重生的人，还有没有新的人生？
屋外的红雨下了很久很久，似乎连老天爷也忘记了停止哭泣的方式……
白驹过隙，弹指之间，又是一个冬至。
协城城郊的一座梅园里，竹节摇曳，轻风盘绕，淡淡的花香慢慢地在鼻息间悠晃。一袭粉色的红带着俏丽的味道在风中踌躇，直到一个高俊的男子身着一身褐色皮夹，稳步地从园中步了出来，接过女子手中的包裹，冲她微微颔首，而后连一声招呼都没有，便复又转身返回。
却是那女子忍不住一咬牙，出声叫住了他。
“刘宿！纵然现在已然没有长老会了，你也别忘了你手上这些药材是从哪来的！你定每次都如此给人脸色么！”
站住身子，微微沉默了一阵，刘宿转过身冷然地说道：
“苎池，我谢你们最后关头还是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帮我们救他，也感激你们最后并没有阻止我们带他回来，可是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是谁把他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纵使他不知道恨了，我也会替他记住！”
微微一愣，当初那片惨烈的红又一次撞入了脑海里，让苎池不由得沉默下来。
当初，千年难得一遇的流星雨竟然将地球作为了他们流窜过的轨道中心，这当真是他们长老会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事。其实，当初帮他们并不单单只是为了麟昭，更多的只是一种得失衡量取舍的结果。如果天帝出事，那么现在无以为继的局面必然将导致防御结界的削弱消失，到时连地球的存亡都将危机重重，所以才第一次没有反对伊辰他们提出的方案，反而竭力相助。
利用地利磁场和各种引导机械地配合，再一次引发伊辰和湩钦两人体内的四神力量，让原本所剩无几的力量再一次抵达巅峰，冲破极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防御磁场帮天帝消解一些防御的压力。另外更是将所有已经存放了几千年的那些古董高空射炮一起拿出来迅速改装，由鸿季云和靛姬联控开始进行空中阻击射击。
然而纵使他们如此竭尽全力地相助，纵使伊辰和湩钦以血为媒，不顾一切地释放灵力直至昏厥，纵使鸿季云他们例不虚发的击破，与那漫天星雨相比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他们能帮的其实很少，面对如此大阵仗的星象移动，他们最终能依靠的也还是只有他——那屹立于天地之上的天帝。
然而，他毕竟不是神！
他竟真的不能成为他们的神！
所以看着他血染长衫，血流成河，看着他五脏六腑都被灵压挤碎，看着他全身的身体机能慢慢停止，看着他迅速地衰竭下去，他们还能说什么，他们还能强留他在天上为他们继续拼命么？
犹记得刘宿一骑当千，单刀架在她喉间，阻止她去阻碍他们将他带回来的计划时说的那些话：
“牺牲一个人的幸福换来的安宁，其他人就真的可以那样心安自得、理所当然地享受么？这个世界明明是大家的！为什么却只苛求一个人去做超出他能力范围的事，明明是应该大家一起维护的事，凭什么总要找借口来推卸掉责任！知道了真相，感受到了危机，就会心惊胆颤得无法活下去了么？人类没你们想象得那么没用！因为，我们的强大，就是因为我们从来不是一个人！”
因为不是一个人，所以不需要害怕自己的责任和负担，所以不需要担心明天可能会到来的艰难困苦，所以不需要裹足不前心惊胆颤地生活下去。
如果这才是对的，那么，他们为了其他人所维持的正义，是不是也错了？
他们所维持的安定，是不是真的只是一种虚假的自我安慰？
当鸿季云看着麟昭那样几近耗竭的生命，毅然愤起将所有的长老会的内幕公诸于众之后，当伊辰将地球的防御结界的成分分解出来，以各种仪器替代，抽取地球本身的地热，核能，风能，水电等来勉强支持起防御结界之后，长老会终究是转入关于结界的科技研究去了，台面上也宣布解散，只是零散还有其他的产业在运作。
因此，除了每年的例行送药时不时有过惊鸿一瞥，她竟是再也不曾见到当初倨傲潇洒的那几个人了。
“那么……他现在还好么……”
看着刘宿敛起怒气，又是一声不响地转身离开，苎池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声。
虽然她也很明白，一个肾脏衰竭，心肺功能失调，行动力完全丧失，五感失之一半的，脑细胞还在以一天20万速度迅速死亡的人，怎么也算不得好的。
可是她偏偏就还是忍不住问了，然而，当撇见刘宿嘴角那抹微笑的时候，她竟是诧异得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想知道的话，何不自己进去看看？不过别人我不清楚，辰看到你，绝对不会留手。”
浅浅一笑，刘宿不再停留，转身走进那个小小的园林里，迎向远处那传来几声笑语的地方……
走过蜿蜒的小径，感应着后面的人确实没有下定决心跟上来，刘宿悠然地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去揣测那个女子的心思，嘴角的笑容却在看见曲径通幽处那座小花园里的一幕更加温柔了起来。
舞灵温柔地牵着麟昭的手，在他手心上写着她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认真得仿若要连同那字迹一起融入他的生命，死死地抓住他，再也不让他离开。他们身前承欢大呼小叫地对钰洁作的蛋糕评头论足，一脸嫌弃的样子，不过很快就惨遭蹂躏，只能哀号着躲到自家老爸的身后，一脸可怜兮兮地寻求保护，惹得原本正忙着挂灯饰的伊辰一脸心疼地冲钰洁念叨了两句。然而，因此却也引来了湩钦一脸不满地加入了自家老婆大人的声讨阵营。梅枝上，靛姬拍打着白色的小翅膀挂着各式各样红色的小灯笼，却是一脸茫然而苦恼。只因为在一旁帮大家冲咖啡的鸿季云要求她必须自己按自己的意思设计出一个造型来，绝对不能有模板参照，结果那可爱的小天使就当机在半空了。
坐在摇椅上的麟昭只是有些茫然地冲着大家温柔地笑着，时不时脑袋朝向这边看看这个，时不时又朝向看看那个，嘴角的笑意却是从来没有消停过。
看着那样苍白而浅淡的笑容，刘宿还是忍不住心里微微一痛。
其实大家都明白，麟昭早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只是本能性地循着声音在张望罢了，而且现在的他能够理解的东西也越来越少，能够记住的更是少得可怜，他就像一切都倒退了孩童时代，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却是上面再也很难绘上颜色了。
再高端的科技，纵使可以修复他受创的内脏，治愈他满身的外伤，却再也修复不了因为灵力释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