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盛世医女-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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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听了无奈地笑着说她胡闹:“怎么能随便给人赐顾姓?”
在顾家,给人赐顾姓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只有对主子有大功劳的人才有资格得到这份荣宠。如今枣子刚来,顾重阳就让他姓顾,的确有些不适合。
可父亲却呵呵一笑:“这名字取得很好,否极泰来,是个好兆头。”
母亲见父亲高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两天过去,母亲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他们就决定第二天一大早离开沧州泊头镇,出发回京城。
可是出发的傍晚,他们却收到了来自京城的信件。
父亲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十分生气,冷哼一声,就一巴掌将信拍在桌子上。
自打重生以来,父亲还从没有如此生气过。
顾重阳壮着胆子问:“父亲,怎么了?”
“无事。”父亲言简意赅,敷衍地说了这两个字,就脸色沉郁地走了出去。
母亲虽然没有看信的内容,却好像已经知道了一样,她什么也没说,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顾重阳就拿了信来看。
原来,是父亲之前写给京城,要庆阳侯府帮母亲请个太医或好大夫的事情有了回音。
信是老太太口述,大伯母代笔的。
信的内容很简单,无外乎请不到太医,请不到好大夫。与其从京城请人到沧州浪费时间,耽误母亲病情,不如让父亲就近在沧州找大夫给母亲治病云云。信尾还说,如果母亲身子不爽利,就留在沧州治病也无妨,到了寿宴之时,父亲可以先回去。
顾重阳看完信,也不由冷笑连连。
如果沧州府有好的医生,父亲也不会八百里加急写信回京城了。京城离沧州走水路不过两天的行程,说什么浪费时间,不过是推脱之词。
至于让母亲留在沧州治病,那就更是可笑至极了。
前一世母亲拖着病躯回去给老太太贺寿,操办寿宴,还落了个不敬婆母不孝不顺的名头。若是母亲真得如信中所言不回去的话,恐怕还有更大的帽子要扣在母亲头上呢。
怪不得父亲会这么生气,夫荣妻贵,夫妻一体。老太太这样做,不仅仅是刁难母亲,更是给父亲没脸。
他心里怎么可能会好过呢?换过任何一个人,也不会高兴的。
这一天晚上,顾重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对于京城顾家,她实在没有什么好感。
在后宅只手遮天的老太太对于他们一家不甚喜欢,不仅仅是不喜欢,甚至是讨厌。
父亲是她名义上的儿子,却因为男女有别,又在外宅行走,只要晨昏定省请安即可。可母亲身为儿媳妇,却是避无可避。与老太太周旋的时候,吃了很多的苦头。因为她故意欺压母亲。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父亲并非老太太亲生的嫡子,而是祖父老庆阳侯的妾氏孙姨奶奶所生。
虽然老庆阳侯已经故去,孙姨奶奶也不在人世了,可老太太依然不喜欢父亲,连带着对母亲也有诸多挑剔。
老太太厌恶父亲,欺压母亲,对自己更是十分讨厌。在老太太面前,自己的待遇跟其他几位姐妹简直天差地别。
除了长房伯祖家的大堂姐之外,家中还有三个姐姐,大姐姐顾重华才貌双全,是侯府嫡长女,从小就声名在外。后来参加考试,进了京都最著名的女子书院蕊珠书院学习。学成后声明更胜,求亲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
没想到她却谁也不嫁,而是选择了带发修行,在家中做了居士。令整个京都的人为之哗然唏嘘。
二姐姐与三姐姐她离开顾家到舅舅家住之后就没有什么联系了。
她只知道三姐姐嫁给了她的表格,出嫁没多久就病故了。而二姐姐如何了,她依稀听表姐说过,这会子真的想不起来。
倒是伯祖长房的重芳堂姐,嫁给了翰林的儿子,夫唱妇随,日子过得很好。
顾重阳翻了个身,叹了一口气。
上一世因为与继母葛碧莲关系冷淡,因为对父亲有怨言,所以离开顾家之后,那些人都渐渐疏远了。
这一世母亲好好的,葛碧莲不会进门,应该不会如此了吧。
绿芜温柔的声音打断了顾重阳的思绪:“小姐,夜深了,快睡吧,明儿要早起呢。”
“知道了。”
顾重阳闷闷地应了一声,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好像刚闭眼一会,就听到绿芜再次喊自己:“小姐,该起床了。”
顾重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外面天色迷蒙,就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丑时末了。”绿芜笑道:“老爷跟夫人都已经起了,咱们马上就要启程了。”
顾重阳立马坐起来,侧耳倾听,果然听到外面咕咕咚咚有人来来回回上下楼梯,想来是下人们在搬运东西。
绿芜与青芷上前来帮她穿衣梳洗。
等他们收拾好,去大堂跟父亲母亲一起用过早饭,顾重阳一行人就出了门,坐上马车,朝码头驶去。
等到了码头,天色已经大明了。东边的天空出现粉色的云彩,太阳如鸭蛋黄一般大小,亮亮的光线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顾重阳站在船头甲板上吹风,只觉得秋风怡人,令人精神振奋。
在沧州停留了许久,家中上下人等都急不可待地想要回京了。下人手脚十分麻利,不多时全部的东西就都搬上了船。
就在他们准备拔锚启程的时候,岸边上的一辆马车上突然跳下来一个人,急冲冲地朝船上跑过来。
“顾大人,请等一等,在下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请教顾小姐。”
待走得近了,顾重阳才看清楚,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之前给治病的赵大夫。
顾重阳微微一笑,脸上就带了几分得意。
她知道,赵大夫之所以会跑得这么急,八成是因为他病发了。
顾重阳猜的没错,他当天晚上回去看东西就有些不清了。但是他没有放在心上,他以为是因为顾重阳说了,他疑心导致的。毕竟有时候没病,疑心也能生病。
可第二天早上,妻子突然告诉他,他的白眼珠泛着青蓝色。
他不信,对着铜镜一照,吓了他一身冷汗。
他的白眼珠的确是青蓝色的,模样十分恐怖。
眼睛模糊可能是太累或者疑心导致的,可他疑心再厉害,也不能让眼珠子变青蓝啊。
他知道,自己的的确确是病了。而且是被顾小姐说中的病。
他第一时间就想找顾重阳来看病,可转眼想自己也是大夫,身边也有同是大夫的朋友,于是就找别人开了方子帮自己看病。
肝主目,这是常识,朋友说他的肝气郁滞,给他开了疏肝理气的方子。
可服了一整天,没想到一点效果都没有。到了傍晚,眼睛看东西越发模糊了。
昨天一夜,他都睡得十分不安稳。
天还没亮,他就到客栈去找顾重阳了。没想到顾重阳已经离开客栈了,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码头。
不枉他一路玩命地驾车,终于在他们出发之前赶上了。
“赵大夫,你有什么事情?”
“顾小姐,你之前说得没错,我的眼病发了。你看,我的眼珠子的的确确变成了青蓝色。还请顾小姐帮我诊治。”赵彬说着冲顾重阳拱了拱手。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成年男子,冲一个十岁的女童拱手行礼,看着十分诡异,父亲的神色不由一怔。甲板上的那些下人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只有母亲,神色十分复杂。
可顾重阳的注意力都放在赵大夫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旁人的眼神。
22。京城侯府
顾重阳看了一眼赵大夫,见他眼珠泛着青蓝色,模样吓人,脸色焦急,就道:“我不是已经说了让你服用还阴救苦汤了吗?”
“是,我记得你说的还阴救苦汤。”赵彬神色有些僵硬,他苦笑道:“可是,我并不知道这还阴救苦汤的方子是什么。”
“昨晚我翻遍了古籍,也没有找到。问了同为大夫的朋友,他们也并未听说过还阴救苦汤是什么。顾小姐,还请赐方。”
顾重阳闻言不由讶然。
还阴救苦汤的方子是师父教给她的,她所接触的大夫也只有师父一个。
她还以为还阴救苦汤的方子但凡是大夫都是知道的,怎么别人不知道吗?
难道这是师父独创的秘方?
赵彬见顾重阳不语,还以为她不愿告知方子内容,不由有些着急:“顾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在下愿意……”
“我一时想到了从前的事。”顾重阳见他神色焦虑,就道:“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开方子给你。”
说完,顾重阳转身回到船舱里面,不一会就拿了一张撒花锦笺出来。
她开的是还阴救苦汤,只不过加知母跟黄柏各加了一倍,这样对赵大夫病情更有益处。
拿到方子,赵大夫匆匆看了一遍,又小心翼翼地折起来放到衣襟里:“多谢顾小姐赐方,请顾小姐放心,这方子我绝不外传。”
“方子本就是为了治病救人,藏起来就没什么意思了。”顾重阳道:“还是拿出来造福大家要紧。”
赵彬听了,面露惊讶,不敢置信地望着顾重阳。
他自己是大夫,自然知道,一个名方的珍贵。他拜师在李氏医门,虽然诊脉略有小成,可开方却一直难以精进。
最大的原因就是李氏医门的名方“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他这个外姓人,只能摸到一点皮毛,真正的名方,是绝不可能得到的。
还阴救苦汤他从未听说过,刚才不过匆匆看了一眼,他就发现这方子十分精妙。
顾小姐随手将方子给了自己就算了,居然还允许自己使用这个方子。
他心里实在不能不震惊。
“顾小姐,您说得是真的?”不知不觉中,他用了尊称。
“当然是真的。”顾重阳笑道:“你要用只管用,不必藏着掖着。”
赵彬听她如此说,脸上就露出佩服的神色:“顾小姐年纪虽小,却有大医风范,令人心悦诚服。”
“赵大夫不用客气。”顾重阳道:“你身上的病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心内郁滞,虽然服了药,你也要放开心胸才是。否则,药治得了一时,治不了一世。”
赵大夫闻言有些呆呆的。
直到顾重阳一行人的船驶出了很远,他还站着看。
这个顾大夫医术实在是高明,据他看来,不仅比他的师父高明,就是曾经做了太医院院使的师叔恐怕也不如她良多。
只可惜,这样的天纵英才,居然是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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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了一天一夜,他们在第二天的中午在通州停船靠岸。
父亲最先上岸,他在岸上仔细地看了了几遍。见岸上等船接人的人群中,确实没有庆阳侯府之人,就对管家大叔林进孝道:“你带着碧波先快马加鞭先到京城通知一声,我们随后就到。”
林进孝应了声是,就带着碧波先走了。
下人开始把箱笼从船上搬下来装到马车上去,顾重阳与父亲母亲就到岸边的小店里沐浴更衣。等他们收拾好,箱笼也装好了,一家主仆就在小店里用饭。
用过午饭,稍作歇息,就登上马车回京城。
因为是主干道,马路修建的十分宽阔平坦。路上马车不断、行人络绎不绝,道路两旁的客栈客店、摆摊的小商小贩很多十分热闹。
离京城越近,欣欣向荣的繁华大都之感,就越来越明显。
毕竟是天子脚下,国之京畿,物阜民丰自然与别处不同。
进入内城之后,更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了。
马上的帘子随着风上下飘动,顾重阳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朝外看。
笔直宽阔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商铺,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一如记忆中一样热闹繁华。
她不由低声唏嘘:“时间不等人,转眼就三年了,可京城却丝毫未变,真真是物是人非。”
她只知道怅然,却不知道她小小的人儿,轻皱着眉头做出大人惆怅的模样是多么的滑稽。
车里的其他人已经笑作一团。
她不解地抬头,母亲已经伸出食指轻点她的额头:“小孩子家家,像个大人精一般。”
伍嬷嬷听了母亲的话就笑眯眯道:“四小姐长大了,越看越有大姑娘的样子了,夫人往后可要放心了。”
庆阳侯府顾家,座落在南居贤坊东直门大街上,是开国时太|祖皇帝御赐的宅邸。
三间两阔的朱红色大门正对着东直门大街,不过大门时常紧闭,只有在遇到重大事件或迎接贵客的时候才会打开。
平时人员进出就从东侧的侧门。
等他们一行人刚刚拐上东直门大街,就有下人上前来迎接。
等到了顾家正门口,管事大叔林进孝与小厮碧波已经在门口迎着了。
同时等着的还有庆阳侯府的大管家万荣,他忙对四老爷顾占茗行礼:“四老爷辛苦,总算是平安回来了,老夫人挂念了好久了。”
说完又隔着车子向四夫人沈氏问安:“小人给四夫人、四小姐请安,老太太与几位夫人知道四夫人已经平安抵达,高兴的了不得,此刻都在老太太的安荣院等着呢。”
母亲忙打起帘子,笑着对万荣道:“有劳万管家侯着。”
万荣忙点头哈腰:“应该的。”
母亲又客气道:“万管家可还在后面胡同住着呢吧。我们从南边回来,也带了不少土仪,明儿让人送一份给万管家尝尝。东西不值钱,不过是尝个新鲜。”
万荣脸上的笑容比刚才深了很多:“多谢四夫人,小人就却之不恭了。”
母亲与万荣一问一答,顾重阳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
万荣是庆阳侯府大管家,以后他们要在侯府生活跟他打交道,跟他客气一些是应该的。
可母亲是堂堂四房的夫人,态度语气未免太客气了。
看来,他们四房在侯府的地位比自己记忆中还要差很多啊。
车头一拐,马车驶入了东边的小巷。
侧门大开,门口站着七八个年岁不一的仆妇,行礼之后,众人就簇拥着顾重阳与四夫人朝葛老夫人的安荣院走去。
等到了门口,那就更热闹了,上前来行礼的人很多。
早有人高高撩起帘子高声对屋内禀道:“四老爷、四夫人、四小姐回来了。”
母亲打起精神满面笑容,落后父亲两步走了进去。
顾重阳不敢怠慢,忙跟着母亲走进去。
屋内乌压压一群人,顾重阳还未来得及看,就有人递了蒲团过来。父亲与母亲已经插葱一样跪了下去:“儿子/儿媳远行在外,不能承欢老太太膝下,实在不孝之至,还望老太太恕罪。”
只听得上面传来一个无悲无喜的声音:“罢了,回来就好,快起来吧。”
“是。”
虽然是骨肉至亲,但到底男女有别,父亲跟众人略一寒暄之后就去了外院。
顾重阳就跟着母亲一起坐了下来,母亲与父亲一起在任上三年,妯娌婆媳之间自然有一番契阔。
而顾重阳自然要跟几位姐妹说话。
大姐姐顾重华穿着浅蓝色的月华裙,五官秀丽,气质出众。
一众女孩子里面,就数她年纪最大的。妹妹远归,她这个做大姐姐的自然要带头表示欢迎。
顾重华拉起顾重阳的手,笑容可亲道:“四妹妹,三年未见,你长高了好多,也漂亮了好多。听说贵池风光很好,很好玩,你可把我们都忘光了吧?”
她的话一落音,所有人的视线都“唰”地一声落到了顾重阳身上。
她穿着鹅黄色的对襟袄,葱绿色的罗裙。因为个子矮,有半低着头,众人只能看到她梳着双丫髻,根本看不清她的五官样貌,只觉得她一团孩子气。
大小姐顾重华今年已经十三岁,她已经发育,有了少女玲珑的曲线与大家闺秀的端庄,跟她一比,顾重阳简直就是个小萝卜头。
二小姐顾重珠眼睛在顾重阳身上打个转,就轻蔑地撇了撇嘴。
凭你多漂亮,能漂亮过我去?
二小姐顾重珠模样也很美,因此对于容貌也十分自负。她不相信这个小萝卜头,会比她更漂亮。
23。姐妹争吵
顾重阳抿嘴一笑,有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大姐姐休要打趣我了,谁不知道大姐姐才是我们家顾家的明珠。”
她好像没有感觉到众人的视线,神情落落大方,举止泰然自若:“我怎么会忘记几位姐姐呢?我这次回来,还特意给大姐姐带了礼物呢。”
说完,她抬起头,冲着众人微微一笑:“还有二姐姐、三姐姐,每个姐姐都有。”
她这一抬头,就感觉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这样的事情,她遇得多了,因此早就已经习惯。
众人包括葛老夫人在内都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四小姐竟然会出落得如此漂亮。
面莹如玉,眼澄似水,花瓣一样鲜嫩的红唇,虽然人还带着几分婴儿肥,但俨然是个美人无疑。
顾家的女孩子模样都很出色,大小姐秀丽端庄,气质出尘,似兰花一样风韵高雅。二小姐肌肤微丰,明眸皓齿。最漂亮的,就数三小姐了,她生的削肩细腰,眉似初春柳叶,脸似三月桃花,是男人喜欢的那种美人。
这三个女孩子春兰秋菊各有特色,可是往四小姐顾重阳身边一站,就像蒙了尘的珍珠,刹那间黯然失色。
不是她们不好看,而是这个四小姐生的太好看了。精金美玉一样的容貌,令人无法忽视。
二小姐顾重珠也愣了一下,她再次将顾重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拉下了脸,不悦地瞪着顾重阳。
大夫人郝氏则对着顾重阳“啧啧”称赞:“四弟妹就已经很漂亮了,没想到四丫头青出于蓝胜于蓝。咱们家姑娘,一个赛一个漂亮,再过两年,恐怕就要给门槛包上铜边了。”
二小姐顾重珠今年虽然已经十二岁,却被二夫人娇惯得不像话。她本来满心的怒火,此刻听了大夫人的话,立马不解地问:“大伯母,为什么要给门槛包上铜边啊?”
“因为怕提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