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盛世医女-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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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继母的威逼利诱,其他人都纷纷倒戈,只有卷卷忠心耿耿一心一意跟在她的身边。
有一次,继母像从前那样训斥她、拿竹条抽她的手掌心,卷卷忠心护主,对着继母吼叫,甚至去撕咬继母的裙摆,把继母吓得哇哇乱跳。
卷卷并不咬人,当时被继母逼得那么急,它也没有咬继母,只是咬她的裙摆吓唬她而已。
可有人却容不下卷卷。
卷卷撕咬继母的当天晚上就不见了,知道第二天的早晨,顾重阳才在门口发现了卷卷。
它已经死了,一身黑色的卷毛都被人拔光,嘴里的牙齿更是被人打得稀碎。
顾重阳不用想就能猜到,它死之前,受了多么大的折磨。
从那以后,她就没有养过宠物。直到后来去了良乡田庄,在师父的指导下,养了几只鸟。
顾重阳正在想着从前的事情,四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蘅芜就来了,她满脸都是笑意:“小姐,南京舅老爷来信了,说他们已经在上京的路上了,估计在腊月初六左右能到京城。”
“啊!”顾重阳听了又惊又喜,一把拉住蘅芜的手问道:“是真的吗?什么时候送的信?送信的人如今在哪里?他还说了什么?”
蘅芜笑道:“当然是真的,信刚刚送到,在夫人那里呢。夫人已经安排送信的人去歇息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顾重阳已经提着裙子蹬蹬蹬朝四夫人的荣冬院跑去。
“母亲,舅舅来信了吗?”顾重阳一口气冲到屋里,大声地问:“蘅芜说舅舅下个月初六就要来京城了,是吗?”
“四夫人本来低着头看信,听了顾重阳的话,她就应声抬头,美丽的脸上带着不容错识的喜悦:“是舅舅写的信,说他带着你二表哥、四房的证表哥来京城参加明天春天的会试。腊月初六就能到京城。”
这些顾重阳已经知道了,不过再次听母亲说出来,她还是很高兴:“那舅舅还说什么了?”
“你舅舅说,这次来不光光是为了送你两位表哥进京,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明年四月朝廷要举行一个刺绣的比赛,胜出者就可以成为御用绣庄,专门为宫里提供绣品。”
四夫人说到此处显得有些激动:“我们沈家织机坊与刺绣庄在杭州也是数一数二的了,这一次参加御用刺绣的比赛,不是没有希望。若是真的选拔上了,沈家就成了皇商。”
剩下的话,四夫人虽然没有说,但是顾重阳却已经明白了。
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后一位,地位向来低下,大齐也不例外。虽然如今商户之子也可以参加科举了,但商人的地位却没有得到太大的改善。
特别那些在那些诗书世家,簪缨望族的人眼中,商人更是重利忘义、唯利是图之辈。
可若成为皇商那就大大不同了。
加上一个“皇”字,那就说明是在为皇帝办事,身份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虽然比不上那些簪缨望族,但好歹可以挺直腰杆说话,不用再受他们的鄙视了。
若舅舅真的成为皇商,他们四房的境地就可以大大改善了。
四老爷顾占茗也十分高兴,原本愁云密布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我觉得大舅兄这次来一定可以选上的。”
“借老爷吉言,能选上自然最好,若是选不上也不要紧,横竖对于沈家来说,选不上也没有什么损失。”四夫人对着丈夫柔声说道:“大哥还说了,等让哥儿跟证哥儿来了,要向老爷请教制艺,请老爷到时候不吝赐教,能指点一二。”
56。负心
“那是自然!”四老爷满口答应:“我这几天就让人去把最近比较受推崇的时文制艺书买回来,等两位表少爷来了,再好好研究一番。”
丈夫这么忙,还愿意帮自己娘家人,四夫人心里很高兴,她喜形于色道:“那就多谢老爷了。”
四老爷摆摆手:“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母亲,母亲!”顾重阳不甘心地问道:“舅舅难道没有问起我吗?他在信里面有没有说会给我带夫子庙的糕点来?”
四夫人哑然失笑,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点着顾重阳的额头:“你可真是个小馋猫!你舅舅来,是要办正经事的,又不是来走亲戚的。”
看的出来,母亲很高兴。
顾重阳却撇撇嘴:“舅舅也真是的,明知道我喜欢吃夫子庙的糕点,也不让人带一些过来。”
舅舅特别疼爱他,视他为掌上明珠,她的事就是天大的事,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
四夫人却哭笑不得道:“你不过才去了南京一回,连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吃夫子庙的糕点,你舅舅又如何会知道!”
顾重阳不由哑然!
是啊,她怎么忘了,她已经重生了。
上一世,在母亲去世之前,她只见过舅舅一面,舅舅虽然疼爱她,却还没有到呵护备至的地步。后来,母亲去世,她受继母的虐待,舅舅十分心痛她,把她当做亲生的女儿来看待,甚至比几位表姐还要宠爱。
她可真是傻,居然把前世今生给弄混淆了。
想到这里,她自己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顾重阳的心情都十分高兴,一想到过不了多久就要见到舅舅了,她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掩不住。
总是在家里闲着也不是办法,四夫人就让她同几位姐妹一起跟着女先生读书,并让她跟几位姐妹多多近亲,不要总是一个人呆着。
家里的几位姐妹,性格迥异,顾重阳心里很仰慕大姐姐顾重华。但是顾重华每天都特别忙,不是练琴,就是看书,要么就是写字画画,鲜少有空闲的时候。顾重阳就有有心亲近也没有办法。
至于二姐姐顾重珠就不用提了,她是个跋扈嚣张的性子,跟她在一起玩耍,就要捧着她,惯着她。但凡有一丝不满意了,她都会暴跳如雷,翻脸不认人。
三姐姐顾重芝谨小慎微,顾重阳跟她接触过几次,每一次她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实在没有意思。
不仅如此,只要她跟顾重芝多说几句话,顾重珠总是十分不高兴,对着顾重阳翻白眼,对顾重芝则是冷嘲热讽,出言谩骂。
久而久之,顾重阳也不敢亲近三小姐顾重芝了。
只有长房唯一的小姐顾重芳性格和顺,开朗爱笑,待人真诚又不失名门贵女的落落大方,顾重阳给很喜欢她,经常跟她在一起玩。
虽然年龄相差了好几岁,但顾重阳毕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因此顾重芳也很喜欢这个从贵池回来的小堂妹。
两个人有同样的爱好,就是都喜欢摆弄花花草草。这一爱好,令两人越走越近,经常一起谈天说地,研究养花的心得。
这一天,顾重阳像往常一样跟顾重芳一起,在长房的花房里给花浇水施肥,绿芜在一旁帮着端着水,丹心突然来了。
几天前,四夫人采买了一批小丫鬟。其中有个名叫小红的,虽然才十二岁,但是为人机敏,手脚麻利,言谈稳妥,顾重阳一眼就相中了她。亲自点了她做二等丫鬟,并给她改了名字叫丹心。
丹心跟顾泰来一样,都是她的心腹。
见丹心脸上有焦急之色,顾重阳忙把手中的水瓢放下,问她:“你怎么来了?”
丹心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顾重芳,然后道:“四夫人让小厨房做了红枣莲子羹,就派我过来问问要不要给小姐留一碗。”
天冷了,食消得快,她如今又是在长个子的时候,母亲人经常会给她加餐。就算如此,可也绝对不会派人追问到长房来。就算派人,也应该是母亲身边的丫鬟,怎么可能会派丹心过来。
顾重阳心里不由一个咯噔,恐怕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丹心不会这样瞒着。
顾重芳见如此,就笑道:“四堂妹,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吧。你出来这么久了,估计四堂婶该着急了。我也不虚留你了,你快跟着绿芜、丹心她们回去吧。母亲跟祖母那里,有我呢,你也不用亲自去辞了。常来常往的,她们不会怪你的。”
顾重阳也不客气,点点头道:“大堂姐,多谢你了。”
出了长房的门,顾重阳就急匆匆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小姐,出大事了。”丹心毕竟才十二岁,眼下没人了,焦急的声音就怎么也掩不住:“夫人跟老太太吵了起来,老太太要四老爷休了夫人呢!”
绿芜一时没忍住,不由惊呼出声,她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捂住了嘴。
而顾重阳听了这话,却是心头一沉,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还得了!
她虽然想到出事,却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她的心不由砰砰乱跳,人也有些忍不住想发抖。
她意识到这一点,就赶紧抿住嘴,握紧了拳头。
不能慌,不能慌,越慌越乱越容易出差错。没有正当的理由,老太太是不能休弃母亲的。
她相信自己可以帮母亲解决问题,前提是知道事情的原委。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沉声道:“丹心,你别着急,怎么好端端的就要休掉我母亲,你把事情详细跟我说一遍。”
她这沉着冷静的样子,让丹心不由一怔。
要是别的小姑娘,听到这样的事情,恐怕早就吓得哭起来了吧?四小姐比自己还小两岁呢,却能如此冷静,真是不简单。不仅不像小孩子,简直比寻常的大人还能沉得住气。
顾重阳的镇定感染了丹心,她忙道:“今天下午,您走了刚不久,老太太就派人来把四夫人给叫去了。没过多久,老太太屋里的翡翠姑娘就来了,她把四老爷叫去了。”
“因为珍珠姑娘与翡翠姑娘是老太太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寻常人根本指使不动她们,我猜测这恐怕不是什么小事情。就拿着鞋样子,装作串门的样子,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等我去了,就听到里面传来老太太的训斥声,说四夫人……”
说到这里,丹心不由欲言又止,好像在想该不该说。
“继续说下去!”顾重阳呵斥道:“老太太说什么了?”
“是!老太太说四夫人善妒,生不出儿子,还不让四老爷纳妾,要用无子这一条来休了四夫人。”
原来是要父亲纳妾。
这件事情的关键在父亲身上,牛不喝水强按头,要是父亲不愿意纳妾,老太太就是再威逼利诱也没有法子。
以她最近对父亲的了解,父亲是不会纳妾的。因为前世今生两辈子在一起,父亲都没有纳妾,到现在就更不会纳妾了。
“我父亲怎么说?”
丹心道:“四老爷先是婉拒老太太的好意,后来求老太太不要生气,最后拗不过,又劝说四夫人同意纳妾。”
这怎么可能?
顾重阳又是一惊,父亲居然会同意纳妾!
然后惊诧过后,却有冷静下来。父亲已经到而立之年,却到如今也没有个儿子,他想有个儿子继承香火完全合情合理。
虽然合情合理,可顾重阳却无法接受,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愤,不由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父亲,他怎么能纳妾,他这么做是在背叛母亲。
明明前几天他还深情款款地跟母亲说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一转眼,他就要纳别的女人为妾,跟别的女人生儿育女。
他这么做对得起母亲吗?
从前她一无所知,现在她却知道了,父亲不过是个庶子,每个月从公中领的份例银子有限。可是他们四房吃穿用度却一点也不比旁人差,这并不是父亲做官挣来的,却都是沾了母亲的光。
是母亲把自己的嫁妆拿出来,让他住得舒舒服服的,吃着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拿着钱去疏通官场。
可父亲却朝母亲的心上捅刀子!
可怜母亲还在苦苦支撑,去跟老太太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母亲,你可真是傻!
顾重阳很是伤心,眼睛渐渐泛红,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平静,而是拔腿朝安荣院跑去。
父亲不管母亲了,她却不能不管。
她要告诉母亲,让她不要这么傻,她告诉母亲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父亲也不例外。
前世母亲过世不到一年,他就续娶了葛碧莲,今生母亲活的好好的,他却要纳妾。
前世今生,他都是负心汉。
可当她跑到安荣的时候,母亲跟父亲早就不在那里了。
葛老夫人院子里的婆子拦住她,笑嘻嘻地问:“四小姐,您是来看新姨娘的吧?”
57。纳妾(一)
顾重阳不由有些懵。
新姨娘,什么新姨娘?
那婆子却像没发现顾重阳的异常一样喜形于色道:“四小姐,你来晚了,新姨娘已经送到她自己的院子里去了,叫西香院,就是原来的芭蕉院,是老太太新改的名字。您要是想看新姨娘啊,就要去那里了。不过您也不用着急,明天早上,新姨娘去给四夫人磕头的时候,您一样能见到……”
什么新姨娘旧姨奶奶,跟顾重阳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现在只想找到母亲。
可眼前这个婆子高兴的比吃了凤凰蛋还嘚瑟的样子令顾重阳十分不爽。
她瞪了一眼那个婆子,没好气道:“王婆子,老太太不过是指了个丫鬟给我父亲,你却高兴的跟吃了狗屎一样。纳个妾而已,就值得你这么高兴?”
王婆子滔滔不绝的话头一下子嘎然止住,好似见了鬼一样看着顾重阳。
她是没有想到,顾重阳一个小小的人,说出来的话,竟然比她们这些嘴上没个把门的人还要臊人。
“知道的,是我父亲纳妾。不知道,还以为是你们家要纳妾呢!”顾重阳冷笑一声道:“你可悠着点吧,仔细乐极生悲,话说多了,闪了你的舌头。”
看着王婆子羞怒交加,想辩却不敢言,把一张脸憋成猪肝的样子,顾重阳只觉得心里一阵畅快。
老太太她暂时没有办法对付,可也不是谁都能来踩她一脚的。
谁让她不痛快,她就让那个人不安生。
顾重阳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路上遇到追来的绿芜与丹心:“小姐,夫人已经同意老爷纳妾了,如今夫人与老爷已经回到荣冬院了。”
“我知道了。”顾重阳应了一声,脚下如风地朝荣冬院走去。
虽然她没有再说话,可她快速的脚步,可以让人看出来她心情很焦虑。
绿芜与丹心大气也不敢出,只一声不吭地跟着她。
“四小姐!”伍嬷嬷拦住了来势汹汹的顾重阳,压低了声音道:“夫人与老爷正在说话呢。”
哼!他还有脸回来?
如此正好,省得自己再跑一趟了。
她要当着母亲的面问问他的良心都到哪里去了。
“伍嬷嬷,你让开!”
顾重阳眼角眉梢都是冷意,声音也寒的像冰一样,再不是平日那个撒娇卖痴娇糯可人的小囡囡。
这一瞬间,伍嬷嬷被她的气势所迫,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顾重阳大踏步朝前走,抬腿上了荣冬院正房的台阶。
庑廊下打扫的干干净净,大门左右各摆放着一个八蛮献宝大青花盆,盆里栽种着含苞欲放的虎蹄腊梅,与棉布门帘上绣着的宝绫梅雀相得益彰。
这一瞬间,她的眼眶发酸,突然很想哭。
她踏上台阶,正欲掀开帘子,室内突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顾重阳不由戛然而止。
“……琼枝,今天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
是父亲的声音。
顾重阳屏气凝神,没有继续朝里走。
她很想听听,母亲是怎么回答的。
“夫妻本是一体,哪分什么你我。”母亲不仅没有伤心埋怨,反而柔声安慰父亲:“你为了我屡屡拒绝老太太赐下来的人,她早就怀恨在心了。老太太不会让我们过安生日子的,我早就猜到会有今天。”
“这个老虔婆,简直欺人太甚!”父亲一巴掌拍在案牍上,发出啪的一声:“总有一日,我要脱离她的掌控,过咱们的小日子。”
母亲沉默了一会,然后试探地问:“那金姨娘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父亲冷哼一声道:“老太太以为弄个女人来四房就能离间我们了吗?她未免也太小瞧了我!家和万事兴,她是看我们夫妻一心,家里像铁桶一样,无处下手,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毒计,想让我们夫妻生隙,她好趁机对我们下黑手。”
“这一回,她的毒计又要落空了。”父亲道:“别说我并不是二哥那种见到女人就都不动路的人,就算我是,也绝不会碰她身边的人。”
“琼枝,你放心好了,我说过不纳妾,就不会纳妾。这一世,再无别人,就咱们两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父亲信誓旦旦地对母亲保证:“十几年前我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都不会去碰别的女人,更可况我如今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就更不会纳妾了。”
母亲听了十分感动,有些哽咽道:“老爷,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可你一直没有儿子也不是办法啊,那老太太那边怎么办?”
“没有儿子,我们不是有重阳吗?大不了招个女婿入赘就是。实在不行,也可以从旁支挑一个孩子过继到你膝下作为嗣子啊。”他顿了顿道:“至于老太太那边就更容易,她不过是想挑拨我们夫妻而已,今天在安荣院,你极力拒绝,我却想要纳妾,已经给她留下夫妻不和的印象了。她此刻恐怕正为自己奸计得逞而沾沾自喜呢吧。”
父亲又道:“咱们今天能瞒过老太太,多亏了你刚回来的时候的提醒,更要谢谢你今天在安荣院一力承担,分毫不让,否则咱们怎么能麻痹她呢?家有贤妻,如有一宝,琼枝,能娶到你,我何其有幸!”
母亲很是动容,哭着说道:“老爷,能嫁给你才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
顾重阳的手搭在夹棉门帘上,久久没有动,连天空飘起雪花了也一无所知。
过了很久,她才感觉自己手脚冰凉,脸上也是一片冰凉。
她用手一摸,才发现自己脸上湿漉漉的,全是泪水。
庑廊下的腊梅,正幽幽地吐露着芬芳的香气,它傲然的身姿,忠贞高洁的品格令顾重阳心折。
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么美好的誓言。
母亲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