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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上海七情六欲-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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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自己在E局的上层中尽管人人都是朋友,但自己并没有立场鲜明地站在什么〃条线〃上,这让他升腾的动力也大成问题。将近二十年的社会经验告诉他,缺乏上述东西,像他这号人的事业巅峰和人生归宿至多停留在E局宣传处正处长的位置上,事实也是这样,要不是一个特别的机遇,让他和E局党委书记有了一点私人交情,他恐怕只能永远陷在那个被菜田包围的四等小厂里坐以待毙。
  问题还在于一个正处长在这个社会里究竟意味着什么?汤较同时代人更为敏锐地感受到时代的变迁。昔日汤坐在这间充斥着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作品的大房里,平静而威严地向部下发布各种指令,随后接受着因部下的努力而不断反馈的种种信息……他感到了自己的权威、自己的信心和自己的力量,他是庞大的国家机器的一部分,是决定社会前进方向的主导力量的一部分。而今这些似乎全部乌有,他的一个部下化了4500美金去了澳大利亚;另外两个部下计划乘东方快车抵达布鲁塞尔;还有一个部下整天纠缠在港商、洋人之间,做着天晓得什么的暧昧生意!曾经的秩序、曾经的价值观念在这间高敞的房子里慢慢崩溃,他目睹着、感叹着却又不知怎么才好。
  令汤难忘的是发生在24路电车上的一幕:
  一个中年妇女上车太急,不慎将一个时髦青年的眼镜撞落,镜片刹那间碎成数片。时髦青年捡起眼镜架子,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是‘威尼斯’牌的超薄镜片,两片十张分。我们一人一半,拿五张分来吧!
  一番口舌后,中年妇女悻悻地拿出了50元,谁知时髦青年瞧也不瞧便把钞票扯得粉碎,随后向空中一扬,看着撒了一地的钞票,时髦青年旁若无人地走下电车。汤目睹一车子的羡慕、敬佩、妒忌的目光,显然,时髦青年的疯狂举动震慑了他们的心。
  权力不再是唯一的图腾,官员也不再如过去那么受人崇拜。今天,金钱以及由金钱带来的一切才使人心灵震颤并为之神往。每天,汤都被压抑所包围。他的四周是花天酒地的人们、豪华而昂贵的宾馆和琳琅满目的首饰、时装、高档家电商品,一切如那个齐秦所唱的,“外面的世界真精采,外面的世界真无奈”,问题在于这“外面的世界”并不真正属于他,他只能抽着低劣的“醒宝”或“高乐”;穿着过了时的、没有任何品牌标志的皱巴巴衣服;戴着一只老得不能再老、土得不能再土的“上海”牌机械手表,踯躅在这城市的街道边。汤觉得自己被排斥在主流之外,而过去他好歹总在主流之中,这使他愤懑、焦虑乃至绝望。
  有过无数次夜晚的思索,有过无数次内心的冲突,渐渐地它们汇合成了一个想法:汤决定向D国冲刺,从而建设性地改变自己的现状。汤虽年届四十,但欲望不减野心不灭,这是汤许多朋友们没有真正深刻地感受到的。
  汤没有料到自己的故乡竟成为人生冒险的最大舞台!上海真是一个冒险家的乐园,汤为此而感慨万分。
  汤降落D国不到两个月,偶然的机遇使他被F公司的老板所赏识。一番考察之后,汤成了F公司的职员,月薪人民币2000元。老板告诉他,在F公司一切全在于个人的努力,只要为F公司做成一笔生意,他就可以获得这笔生意全部利润的20%。
  20%,1万元就是2千元,而10万元就是2万元!这个数字令汤有点头晕目眩。
  汤开动了他那机智过人的大脑,他要为自己闯出一条阳关大道。不久,他向老板谈了自己的设想;以D国F公司名义出版一本大型名牌产品画册,怂恿大陆企业参加,以一版彩页广告费1万元计,一百版就是一百万。。。。。。
  
秋夜的奇遇与城市板块的错裂(9)
老板略作思索,以地道的中国通口吻说道:“天降大任于斯人,祝你成功!〃
  汤重归故里,距离他上次起飞还不到三个月。汤从来都不缺乏做人的机警,他深知自己的上海朋友都是十足的功利主义者,他要不显山露水便不能慑服功利至上的上海众人。
  由此,汤在金沙江大酒店包了一个套房,长租了一辆红色的TAXI,随后在〃静安希尔顿〃宴请了他认为重要而且未来十分有用的朋友,他以今非昔比的出手来证明自己在D国的人生闯荡已到如鱼得水的地步。如此这般地先声夺人之后,汤才正式展开主题。
  那天汤威严地坐在长条桌中央,两边是汤的朋友们,他们中有大宾馆中的总监、外服公司的经理、国企着的第一把手,当然还有汤十分看重的媒体实力派人物,他们不出一声地看着汤,会场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阴谋气息。
  汤简捷明了地介绍了计划的大致轮廓,汤随即向众人挑明回扣的比例是20%,甚至可能是30%。汤暗示,回扣中的一部分将付外汇。最后,汤用十分温柔的声调提醒众人,凡在这次行动中表现出众的,他将担保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在D国降落;凡无所作为者,那就只能永远呆在这座城市呼吸大街上过量的二氧化碳。
  汤说完后,长条桌两边的人们都不出一声。年老的被20%至30%的比例搅得心猿意马,刹那间便坠落于幻想的纸醉金迷的氛围;年轻的则被汤的许诺弄得魂不附体,假设着自己怀里揣着一张绿卡走在D国的大街上。
  汤自己身体立行,来到了G厂。
  在厂办,汤倨傲地递上香水名片并要求立刻见到厂长。秘书倒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汤,随后消失在绿色的玻璃门后。不一会,秘书走到汤面前说道:对不起,请耐心等一下,厂长正在接待菲利浦公司的技术顾问。
  F公司不如菲力浦公司,这让汤心里小小不快,但汤仍然充满信心地等待着。一小时后,厂长并没有出现,汤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于是再向秘书询问。秘书拨完电话后告诉汤:厂长很忙,他让你去销售科谈。
  汤努力保持尊严的神态走出厂办,他明白在这个年广告预算为100万的企业里他将一无所获,因为这种厂家的广告经验过于丰富,懂得周旋懂得推脱还懂得识别,他们不会轻易上钩更不会简单地做一个〃冲头〃。
  销售科里,汤目睹到一张老奸巨滑的脸,他知道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打道回府。果然,对方直率得几近放肆:类似你先生这样的人,我们一个月要接待七、八十个,这种事情今天得不出结论,让我们研究了再说吧。
  汤黯然地走出G厂,但他没有丧失信心,他的想法是上海大得很,“冲头”多的是,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北方有南方。
  当天下午,汤又来到了H厂。
  在一间有点破败的会客室中,汤和厂长相对而坐,汤发现这个厂长有着一脸的猥琐和卑微。抽着他递上去的KENT那付模样也显得猴急和狼狈,这让汤内心顿生希望。但是,当汤瞥见会客室角落的大小蜘蛛网,再打量桌子上缺了口子的景德镇茶杯,又不由得多了一层疑惑:他别再次走错地方?
  厂长开口了,他说H厂很愿意和国外公司打交道,参与国际大循环嘛!但H厂全年广告费只有2万,这2万早在上半年度便化为乌有。H厂是小厂、穷厂、街道厂,因此对F公司是可望而不可及。。。。。。如此等等等等。
  汤截住了厂长的话头,彬彬有礼地退出了房间。汤确实又一次走错了地方,上海的“冲头们”究竟在哪里?
  转机在傍晚时候出现,那时,汤正疲惫不堪地坐在K厂外宾接待室,一面惊诧着身边由茶色玻璃、羊毛地毯、镀铬转椅、大理石地面、窗式空调所组合的世界,一面不无惆怅地回忆着一天来的五次失败。这时。K厂副厂长出现了,他的眼神中有着自信、自大、自负等等的混合物。


  汤向副厂长刚说了个大概,副厂长立即起身,将汤引向更为豪华的〃悦宾楼〃,接受〃人头马〃加〃茅台〃的双重款待。副厂长告诉汤,只要能向国人证明K厂的产品不仅适合国人也适合老外,区区广告费又何足道哉?
  汤举起了酒杯,衷心祝贺K厂龙年兴旺蛇年发达。汤那刻努力地抑制内心的兴奋,他明白自己终于寻找到了适合斩的〃冲头〃,它们应该是产品已经崛起但知名度还远远不够因此急欲招摇过市的企业和企业家!汤还再一次加深了对父亲从来的忠告的理解:成功在于忍耐!
  汤没有在这座城市白白度过40年,他了解人们犹如了解自己,他知道怎么利用这些人们的弱点、寻找他们的缺陷,汤是如此准确地把握了人们的心理,以致在随后一个白昼中,汤怂恿数家企业敲下了广告合同章,十万人民币易主为F公司。 稍后,在汤的率领下,“汤军团”更是如入无人之境,众多“冲头”纷纷倒在了“汤军团”的快刀下。汤为此向F公司老板发出踌躇满志的电传:“诺曼蒂登陆”大获全胜。。。。。。汤还以〃教父〃的口吻对他的〃教子们〃说:〃我们的努力必然要影响二十世纪的最后十年!〃
  这是发生在1988年至1989年上海中层社会的真实故事,唯一不真实的是肖与汤的姓名,“狩猎者”对此作了可以理解的处理。
  没有人可以简单地对肖、汤们的生存状态作出是非评价,某种意义上,任何这种评判都只能由历史来完成。只有一点相对清楚,对那些曾经十分饥饿此刻又被充分解放了欲望的男女来讲,贪婪成了他们几乎共同的心理特征,而掠夺则成了他们共同的行事方式。有一种视角这样看待他们:正是这些人们的欲望以及随后的行动产生了生活的源动力,也是历史运动的必然结果。老黑格尔就这样说过:是恶欲成了历史发展的杠杆。
  
太阳底下的逃亡(1)
1988年8月7日。在新建成的曲阳新村中,朋友们正为梅饯行,再过十二天,梅将飞往南太平洋上的那个孤独而广袤的大陆。
  酒过三巡,略带醉意的梅告诉众人,他这辈子就希望做一个真正的男人,闯荡江湖、磨砺人生,以后老了也可以对儿女们说,我这一生没有白活!
  梅在他朋友们的心目中从来是个好汉—以意志、力量和事业心的角度—而今更是如此。梅的朋友们感动地想象着梅在未来岁月中的艰辛,想象着他经过万般艰辛之后成为中国的艾柯卡或洛克菲勒……他们同时为自己始终的平庸、卑琐而深深叹息。
  那刻没有人真正意识到梅微笑中的苦涩,梅的出走并不是什么当代人的豪迈奔放,而是一次彻彻底底的溃败与逃亡:逃避他所居住的城市,逃避这城市中所有的人们。
  在同一时间但不同空间,发生了与这个故事有关的另外一些事情。
  这是本市某艺术学院的教室里,一群未来的艺术家正传阅着谢从遥远的伊斯坦布尔寄来的一封信。谢告诉他的同行们,自从他到达这个连接欧亚大陆的神奇、诡秘的国家后,许多个黄昏的时候,他漫游在那条条充满了谜语的街道上,默默地倾听着暮色中颤动着的清真寺钟声和穆斯林们的集体晚祷声,感受着千百年来无数文明的产生、毁灭以及征服者和被征服者的同样辉煌、悲哀的命运……未来的艺术家们沉醉了,他们富于想象的心灵飞翔到了远方,他们似乎同梅一起陪伴着钟声在寺庙、废墟、帐篷、古堡间踯躅……他们多少有点妒忌,妒忌梅的浪漫和妒忌梅的独特,他们中没有一个人能窥见梅内心中那无边无际的黑暗,梅也是在逃亡,是对他内心的逃亡,是对他自己的逃亡!
  1988,1989,上海无以计数的优秀、准优秀或不那么优秀的青春男女都纷纷投入了出国大潮中,到美国去,到日本去,到澳大利亚去,到新西兰去,到南美洲去,到土尔其乃至到以色列去,到一切可以实现自己求学、发财、生活梦想的国土上去!
  大众传媒在始而厌恶、继之冷漠以后,现在开始热情洋溢地鼓吹起第五代留学生的产生,并挺有把握地断言东京、纽约、悉尼将成为中华民族新精神的锻造台。但它们全都忽视了这股狂潮背后的真实情感:渴望逃避!是对拥挤的空间、肮脏的街道和贫穷的生活逃避,是对不幸的遭遇、黑暗的昔日和忍无可忍的现实逃避!
  接着将要进行对梅和谢的叙述。其实,无论从个人经历还是他们各自的文化背景、价值观念来看,他们都不相似;他们也从不相识,在未来的日子里更无可能相遇,然而,在1988年和1989年他们两人表现的“逃亡”的心理,让他们两人具有了某种超空间、超时间的紧密关系。
  梅的故事从他25岁开始,在这之前的梅对读者只具有次要的意义。
  25岁,即1969年,梅告别了他的〃战友们〃、告别了曾与他朝夕相处的鱼雷快艇,走进上海西部的S厂。
  其时的S厂一派弥漫的硝烟、遍地连天的烽火。两支不同的〃造反大军〃正将S厂折腾得气息奄奄,双方都急于证明只有自己才是“太阳子孙”,自己伟大的祖上既没有出过保长也没出过恶霸,倒是和闯王、太平军、义和团一脉相联。与此同时,伟大舵手的指示已经到来,与中国各地武斗剧烈的地方一样,S厂成立新的领导班子刻不容缓。在这种背景下,与两支“造反大军”均无任何瓜葛的梅被双方接受进入了新的领导班子,应该说梅机遇不错。
  随后是漫长的十六年生涯。
  几度春秋几度风雨,梅几乎将S厂的各科室都转遍了,但唯独一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他依然只是一个科长,十六年如一日的科长。钟摆似乎停止摆动,但梅不抱怨不焦虑不着忙,他这人素来自信且极有忍耐力,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抢也抢不来,别人咋咋唬唬地“大造房子”,梅却不慌不忙地打着地基。
  这时期,梅读了两个大学,一个“工大”自动控制系,一个“部大”马列专业,他让自己具备了共和国干部的最佳主体条件:又红又专。此外,梅扶危济困、乐善好施,充分地做到了当年水泊梁山汉子们的高尚境界:某科长的儿子想进S厂技校,但考分不够,某科长与梅闲谈中聊起此事,梅二话不说,与劳资料〃战友〃一讲,绿灯放行;某女工身怀六甲,找上梅想调一个轻松一点的活儿,尽管这个女工与梅可以说毫不相干,尽管梅对这个颇有姿色的女工没有想法,但梅依然点点头,让女工从那个始终有些阴暗的车床边解放了出来;某青年颇有才华,但是编制问题始终作梗,“以工代干”了三年仍没有方向,该青年听了有关梅的传说,鼓足勇气找上了梅,梅微笑了下,十分钟之后便解决了三年没有解决的这个棘手问题。
  梅在S厂决非没有敌手……因政见、因脾性、因文化背景、因各种莫名其妙的感情等等而产生的敌手……但显而易见的是他赢得了极多的朋友,人们普遍地感到他讲信义、有魄力、富于人情味,人们尤其难忘梅在他人有求于他时的那种非功利潇洒:对男人他不推敲你的职位高低,对女人他不挑剔你的五官排列,除非办不了的事,否则办完便拉倒,曾给多少人多少好处他很快便忘记了,至少是装作忘记了。
  1986年,梅42岁之际。与梅一同进入S厂的鱼雷快艇上的〃战友们”已纷纷占据了S厂的要害岗位:举凡干部、政宣、劳资、生产、工艺、技术、开发、外贸、财务、供应、设计、后勤各科室以及党办、厂办都有他们闪动的身影,他们之间无需多说什么,仅凭一个手势、一个眼神便能相互沟通,他们心照不宣地组成了一个松散的联盟,旗手就是梅。
  
太阳底下的逃亡(2)
这时原任厂长上调公司,S厂最大的肥缺等待着它的幸运者。不少野心勃勃的汉子在S厂蠢蠢欲动,期待意想不到的好运降临头上,梅则显得泰然自如,有关他的神话在S厂甚嚣尘上。
  牌摊开了,梅成了厂长。选择无疑是正确的,在S厂没有比梅更为合适的人选,十六年之后,这个鱼雷发射手终于能够发射他个人的抱负之雷,他迎来了自己的新纪元。
  和梅恰恰相反,谢的故事得从其孩童时代讲起,因为他后来的人生历程与此密切相关,某种意义上,他一生都没有走出童年的阴影。
  1952年一个严寒的早晨,谢诞生在南中国一座戒备森严的兵营里。谢的母亲是一个具有古典风范的美女,同时也是一个经过战争锤炼的无情的布尔什维克。理智、冷静、利落构成了她基本的风格。谢的父亲则是一个党的艺术史专家,他冲动、任性、略微有点傲慢,但又才气横溢、生气勃勃。当他们之间的爱情产生了结晶之后,他俩却在观念、趣味、个性等等方面产生了比较剧烈的冲突,这冲突最终以男方爱上一个颇有才情的女医生另组家庭而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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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岁的谢和母亲住在了上海的高干住宅区。在谢的童年记忆中,那里有着一间间高大、阴沉的房子,高高的天花板上布满了古怪的花纹,潮湿的墙壁充满寒意,母亲威严的声音总是从远处缓缓传来,而窗外,则有着浓密的树叶,是一片又一片的浓密树叶……
  这一切—父亲的离去、房屋的压抑—在谢的心灵里注入了什么东西没法说清,但谢从小就显得格外敏感、胆怯同时又十分多情。
  岁月在悄悄流逝,谢像平原上的小树慢慢地成长了起来,母亲惊奇地发现谢爱上了她昔日丈夫钟情的艺术事业,谢思考的神情也极似他的父亲,谢心里在怎么想呢?母亲无法知道,但那似乎也是令人不安的。
  动荡的1966年到来了,谢戴着红袖章出发去改造世界。那天,母亲将谢送到了上海的老北站,作为一个老布尔什维克,她对谢深情地说:妈妈理解你!
  母亲错了,她并不怎么理解自己这个肤色白皙、性格忧郁、天分颇高的孩子,谢戴着红袖章来到北京之后,突然又转道前往遥远自动南方小城寻找他的父亲。
  那天他们父子两人终于相遇,当谢父向谢迎上来的那刹那,谢分明看见了父亲正热泪盈眶,感觉到了父亲以最细腻的情感表现的对谢长久的思念。这一切深深地打动了谢,并给谢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
  谢回到了上海,他将自己此行的全部都告诉了母亲,他斯望母亲能够理解这一切,但母亲却突然尖锐地叫了起来:谁让你去看他的,你告诉我,谁让你去看他的,我决不让他夺走你!决不!
  谢对父亲的叙述并没唤起母亲的怀旧情感,却勾起了她的仇恨。她始终有这个预感,谢的父亲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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