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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江湖奇侠传-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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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精神都白白牺牲掉了。将来再要找这们一个学道的好机会时,恐怕是万万找不到了罢。不过大错业已铸成,也就没有挽回的希望,只好由他去了。当下即万分恋恋不舍的拜别了师傅下山。乱石道人把个头别了开去,不忍去看他们,似乎也有些凄然了。

二人下山以后,行了好一程路,方始把惜别之情略略忘去。齐六亭忽又突然想得了什么似的,含笑向雪因问道:“真的,我还忘记了问你一件事,那时你在幻梦中究竟瞧见了些什么?又为什么叫喊起来呢?”雪因听了这个问句,颊上顿时泛起了两道红霞,似乎忸怩不胜的样子,把头一低,不听见有什么回答。齐六亭却依旧向他催问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并无外人在旁,这有什么不可以说呢?而且这个可怕的幻梦,简直可名之为妖梦,完全是把我们二人宝贵的前程送了去的。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使我也知道一点儿情形,心中实在有些不甘呢。”他说这番话的的候,很露着一种愤懑不平的样子。雪因被他这么一逼,再也不能不把梦中的真情实相说出来了。只得含羞说道:“这真是十分奇怪的一件事情。我自问平日和你相处在一起,虽然十分亲密,只是一种兄妹的情分,并没有丝毫恋爱的念头杂着在里边。不料一到了那个可怕的妖梦中,便立刻两样起来了。那时我似乎一个人住在一间室中,并没有别人伴着我,又好似正期待着什么人似的。一会儿,忽望见你远远的走了来,我顿时喜得不知所云,仿佛我所期待着的就是你,而你和我的关系,似乎比现在还要亲密到数倍呢。”

齐六亭听他说到这里,不知还是真的懂不得这句话,还是故意在逗她,忽又睨着她问道:

“这句话怎么讲?我倒有些不懂起来了。”雪因脸上又是瑟的一红,娇嗔道:“你也不要假惺惺作态了。老实对你说罢,我当时以为与你已有上夫妇的名分了,一见你老远的走了来,就笑吟吟的向你招着手,满含着一片爱意。你也露着十分高兴的样子;一步三跳的,恨不得马上就走到我的跟前来。等得既走近在一起,你便把我拥抱起来,脸对脸的偎着,轻轻的接着吻。我也以为是很应该的一桩事,并没有向你抵抗得。不料偎傍得还不到一刻儿工夫,我的心地又突然明白过来,警醒似的暗自说道:“不对,不对,我和齐六亭只是师兄妹的一种关系,并没有夫妇的名分,怎么可以亲密到这个地步。放荡到这个地步呢。倘被师傅瞧见或是知道了,那还当了得么?于是挣脱了你的手,离去你的拥抱,同时又不知不觉的大声喊叫起来。但是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依旧要来拥抱我,因此我更叫喊得厉害了。”齐六亭听了,笑道:“原来你在梦中叫喊,是因为我要来拥抱你,可是我那里会知道。我当时还以为有什么野兽走了进来,或者要来侵害你,你才这么的叫喊着,所以不顾一切的赶了去。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再走去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么。不过,我倒又有一个疑问了:你既然已在梦中明白了过来,拒绝我的拥抱,为什么等得我本人真的走到你的跟前,你又似醒非醒的突然把我拥抱着,并十分亲热的叫起我的好哥哥来,这不是又自相矛盾了么?”

于是两道可爱的红霞,又在雪因的玉藕间晕起来了,十分娇羞的说道:“这就是妖梦的害人,妖梦的可恶了。然当时我只明白上一刻儿工夫,忽又听你笑着向我问道:“雪因你为什么这个样子?莫非我身上有刺,刺得你在我怀中坐不住,所以这们的大跳大嚷起来么?”我依旧正色说道:

“不是的。我和你只是一种师兄妹的关系,你难道忘记了么?如今做出这种样子来,还成什么事体。倘被师傅知道了,岂不是大家都觉得无颜么?”谁知你听了我这番话,竟是一阵大笑,笑后,方又说道:‘雪因,你怎么这般糊涂,莫非在做梦么?我以前虽和你是师兄妹,后来由师傅作主,大家配成夫妇,你怎么把来忘却,说出这种话来了?老实说罢,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这区区的一拥抱,一接吻,实在算不了什么一回事。就是师傅走来瞧见,也只能佯若不见,万不能向我们责备呢。’我于是顿时又糊涂起来,仿佛你所说的都是实话,的确有上这们一回事,我们巳配成夫妇了。当下在自咎糊涂之外,还觉得很有些对不住你,便又张开两手来拥抱你,一壁还喊着我的好哥哥,用来向你谢罪。却不道是做了一场梦。唉,你说这个徜恍迷离,变幻莫测的妖梦,把我们害得苦也不苦呀。”齐六亭笑道:“原来是这们曲折的一个梦,如今我方始明白了,不过话须从两面说,在学道一方面讲起来,这个妖梦果然害得我们很苦,我们从此不但没有修成大道的希望,并在山上存身不住,被师傅撵了出来了。但从另一方面讲,梦中一切经过,未始不是一个预兆,我们从此不是真的可以结成夫妇了么?”齐六亭说到这里,只是笑迷迷的望着雪因,似乎等待她的答浯似的。雪因娇羞无语,只噗哧的一笑,把个头别开去了。

从此二人果然结成夫妇,靠着学来的这一点幻术,在江湖上流浪着,暂时倒也可以糊口。不久,来到荣经县。谁知卖艺不到两天,齐六亭忽然病了下来,而且病势十分沉重,已入了昏惘的状态中。一连便是十馀天,把所有带在身边的几个钱都用去了,依旧一点不见起色。雪因想要单身出去卖艺,赚几个钱回来,以供医药之费,又觉得把一个病人冷清清的撇却在栈房中,着实有些放心不下。加之向来出去卖艺,总是二人做的双挡,弄得十分熟练,如今一个人单身出去,不免处处显着生疏了,恐怕要卖不出钱来,倒又踌躇起来。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忽有一个老道,飘然走入他们住宿的那间房中,和颜悦色的向雪因说道:“小娘子不要忧虑,我是特地来救治你丈夫的。”说完这话,也不待雪因的回答,径自走到齐六亭睡卧的那张床前。先把齐六亭的脸色细细望了一望,然后偻下身去,伸着手在他的额上,身上,摸上几摸,做微的叹息道:“可怜,可怜,病已入了膏肓了。无怪那一班只会医治伤风咳嗽的无用时医,要为之束手咧。不过他今日既遇了我,可就有了生机了,这也是一种缘法啊。”

边说边把身子仰起,重又离开床边。这时雪因早把这几句话听在耳中了,知道这个老道一定有点来历,决不是说的大话。如要丈夫早日痊愈,非恳求这老道医治不可了。当下即装出一种笑容,向那老道说道;“我虽不知道爷的道号是什么两个字,然能决得定是一位大有来历的人物。今在垂危之中,居然能够遇见,真是大有缘法,就请道爷大发慈悲,赶快一施起死回生之术,我们今世纵然不能有什么报答,来世一定结草衔环,以报大德呢。”老道笑道:“小娘子太言重了。小娘子不用忧虑,贫道既已来到这里,当然要把你丈夫的病医治好的,那里还会袖手旁观呢。”边说边从袖中取出红丸六粒,授与雪因道:“这是红丸六粒,可在今日辰戌二时,给你丈夫分两次灌下,到了夜中,自有大汗发出,大小便也可一齐通利,这病就可霍然了。我明日再来瞧视他罢。”说完,即飘然而去。雪因几乎疑心是做了一场梦,瞧瞧六粒红丸,却宛然还在手中,便依言替他丈夫灌下。到了晚上,果然出了一身大汗,大小便也一齐通利,病竟霍然了。夫妇二人当然喜不自胜。

到了明天,那老道果然如约而至。雪因便指着向齐六亭说道:“这位道爷,就是救你性命的大恩人,你应得向他叩谢大德呢。”齐六亭听了,忙立起身来,正要跪下去向他磕头,那老道忙一把将他扶住道:“不要如此多礼。我虽然救了你的性命,但不是无因无由的。我也正有一件事,要求助于你呢。”不知那老道有什么事要求助于齐六亭?

第一百三十一回 春光暗泄大匠怆怀 毒手险遭乞儿中箭

话说齐六亭正要跪下去,向那老道叩谢救命之恩,老道忙一把将他扶住道:“不要如此多礼,我虽然救了你的性命,但也不是无因无由的,正有一件事,要求助于你呢。”齐六亭忙问道,“什么事?只要是我效劳得来的,虽粉身碎骨,也在所勿辞,恩公尽管吩咐出来就是了。”老道方说出自己就是邛来山的哭道人,因为立意要另创一派,专和昆仑、崆峒二派为难,便结下了不少的冤家,现在恐怕两派中人前来袭取他的洞府,因打算在洞府中广设机关,密布陷阱,所以前来请教你了。齐六亭一听这话,暗想:这是自己的拿手戏,没有什么效劳不来的,当下即一口答允下。但又问道:“我的这项本顿,自问也浅薄得很,恩公怎会知道有我这们一个人呢?”哭道人微笑说道:“我颇是要请令师乱石道人担任的。奈他因欲勤修道业,不肯出山,转把你荐给了我,说你巳能传授他的衣钵,由你担任和由他担任,没有什么两样,所以我特来恳求你呢。”齐六亭听说师傅竟肯公然向人家宣布,说他可传衣钵,自是十分高兴。一方面又想起,师傅既然肯把这件事转介绍给他,想来这件事总可放胆的去做,没有多大的危险,因此更觉得无拒绝的必要了心当下即挈同他的妻子雪因,随着哭道人一同来到邛来山洞府中。

齐六亭为着感恩图报起见,对于何处应安设机关,何处底埋藏陷阱,规画得很是详细,布置得很是周密,差不多把他所有的经验和心得,一齐都拿了出来。哭道人见了,欢喜不必说起,自然一切照办。当时又拨了二十个弟子给他,一律听他指挥,担任各项工程上事。于是齐六亭抛去一切闲心思,把这件事进行起来。不到多久时候,经营得已是楚楚就绪,只有洞府西面的一部分工作尚未开始。然而齐六亭已是急得什么似的,只是催着担任工作的哭道人的那班弟子,赶快进行。并说道:“你们师傅是很盼望这项工作赶快告成的。倘在这工程尚未告成之前,有什么歹人溜了进来,弄出些儿事故,那是大家脸子上都没有什么光彩呢。”

大众听了,都没有什么

话说。只有一个姓马的,却只是望着他,嘻喀的笑。他见了,虽然有些着恼,但当下倒也不便怎样。到了散工的时候,便把那姓马的一拉拉到了无人之处,悄悄的向他问道:“刚才我催你们上劲工作的时候,你为何只对着我嘻嘻的笑?老实说,我不是念你和我平日很是说得来,我当时就有一场发作,要使你脸子上过不去。因为你们师傅曾经嘱咐过,是一律要听我的指挥的,你就是受了我的委屈,一时也没有什么法子可想呢。”那姓马的听了,并不回答什么,先在他们所立的地方,四周画上了四个十字,然后笑着说道,“如今好似放下了一道重幕,完全和外面隔绝,任我们在这里说什么秘密的话,也不怕故人家听去的了。唉,你这个人真太忠厚了一些。只知忠于所事,要讨我师傅的欢心,却把其他的事都忽略过去,竟是视若无睹,听若无闻的了。”齐六亭倒诧异起来道:“我究竟把什么事忽略了呢?”姓马的长叹一声道:

“别人都知道了的事,你却一些儿也不知道,好似睡在鼓里一般,这不是忽略,又是什么呢?”

这一说,更说得齐六亭瞠目相对道:“那我真是忽略了。别人大家都知道的,又是些什么事?我竟一点也想不出,如今请你不要再打闷葫芦,赶快和我说个明白罢。”姓马的道:“要把这事说个明白,倒也不难,不过,照我看来,就不向你说明也使得。只是有两句紧要的说话,你须记取在心:便是这工程没有告成的一天,你还可得相安无事一天,只要这工程一旦完全告成,你便要遭杀身之祸了。”齐六亭听到这里,惊骇得顿时变了脸色,忙道:“你竟越说越怕人了,究竟怎么一回事?请你赶快向我说来。我真有些耐不住了。”姓马的依旧不肯把这件事明白说出,只道:

“你担任了这件工程之后,不是和你尊夫人好久没有亲热过了么?如今不妨到你尊夫人那边去走上一遭,或者可以得到一些端倪,也未可知。这强似我把空

话说给你听了。”

这一派隐隐约约的说话,立时使齐六亭在惊惶之外,又有一片疑云滑上心头来,暗道:“不好,不好。照这说话听去,莫非雪因已做出什么歹事来了么?这倒是出我意料之外的。”当下,气红了一张脸,拔起脚来就跑。姓马的却又连忙把他唤住道:“跑不得,跑不得。你这一跑,倘然弄出些什么事情来,不是善意变成了恶意,反而是我害了你么?”说着,从身上取出一道黄纸朱字的符来,即向齐六亭的衣襟上一贴。方又说道:“这样可无碍了,如今你尽管走去,就是你要去窃听人家的说话,也不会被人家发觉呢。”这时齐六亭倒又站立着不就走,脸上显然露出一种不相信的样子。姓马的见了,正色说道:“这是什么事,我怎忍欺骗你,使你陷入绝地,你不要怀疑罢。这是我师傅的六道神符之一,最是灵验不过的。我不知费了多少工夫,多少手脚,方始盗取到手。他倒至今还象睡在鼓里一般,一点没有知道呢。”

齐六亭方始释了疑怀,即向姓马的谢过一声,自向他妻子住的那边踅去。一壁又在想道:

“这水性扬花的贱妇,不知又搭上了什么人 ?'…'看来事情总有些儿不妙罢。然而我那恩公,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情么?就是不便管得,怎么也不透个风声给我呢?”一会儿,巳到了雪因住的那间卧室的前面,却不就走进去,暗在门边一立,侧着耳朵听去。果然有一阵男女嘻笑之声传了来,这可把那姓马的说话证实了。齐六亭一想到雪因竟是这般的淫荡,这般的无耻,不觉一股愤气直向上冲,几乎要晕跌在地。但齐六亭究竟是很有本领的人,忙又暂抑愤怒之情,并把心神定上一定,再凝着一双眼珠,从门隙中,偷偷地向这种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瞧了去。谁知不瞧犹可,一瞧之下,几乎疑心自己是在做梦,再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情的,原来雪因的不端,瞒着他自己在偷汉,齐六亭早巳从姓马的吞吞吐吐的谈活中听了出来,如今把事情证实,不过使他增添几分愤恨之情罢了,并不觉得怎样惊奇。

最使他惊奇不置的,却不料和雪因勾搭着,做上这种不可告人的丑事的,并不是别人,竟是这个道貌俨然的哭道人。唉,一个十分具有道力的老道,也是他的一位恩公,现在竟会勾搭着他的妻子,做出这般的丑事来,怎不教他不惊出意外呢。但是这大概是那道神符的功用罢,这时房内的一对野鸳鸯,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人在门外窥探着,好个淫荡的雪因,竟把全个娇躯,紧伏在老道的怀中。老道却盘膝坐在卧榻上,越是把毛茸茸挂着胡子的嘴,俯下去向雪因的玉颊上吻着,雪因越是格格的笑个不止。

好一会儿,雪因方住了笑声,又仰起脸来,向着老道问道:“你屡次说要把他即刻结果了性命,却一次也没有实行得,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已把他赦免了么?但是你要知道,有他在世上一天,我们即一天感到不安,纵能时时在一起欢乐着,也总觉得有一些儿顾忌,不能放心托胆的做去呢。”老道笑道:“好一个奸险的妇人,竟一点香火之情也没有,反逼着我要杀害自己的丈夫了。我一想到这层,倒也觉得有些寒心,万一你再恋上了别人,不是要怂恿着那个人,设法把找杀害么?”雪因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变,向老道撒娇道:“好,你说我奸险,我确是奸险的。

如今你既已发觉得,不如就给我离开了罢,免得你心中时时怀着鬼胎,怕我将有不利于你呢。不过,我有一句话要问你,这一回,究竟是你先来勾引我的?还是我先来勾引你的?要不是那天中了你的奸汁,误饮了你那杯春酒,醉中失身于你,恐至今还和从前的态度一样,拒绝你不许你近身,何致会有这种丑事干出来呢。那究竟是谁比谁来得好险,请你对我说来?”说到这里,把个头不住的在老道怀中撞着,一面嘤嘤啜泣起来。这一来,可把老道着了慌了,边似哄骗小孩子的,忙把她着意温存了一会,边说道:“不要这样,我是和你说得玩的,想不到你竟认起真来,好!

你并不奸险,算我奸险就是了。至于那厮,你尽管放心,我总设法把他除了去就是了。老实说,有他放在这里,任他怎样的不来干涉我们,在我总觉得有十二分的不便呢。不过,现在全部工程尚未告成,我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不如且让他再多活几时罢。”这话一说,雪因方始止了啜泣。

那老道忽象想得了什么似的,又笑嘻嘻的问道:“真的,我倒又有一件解不透的事情了。他是一个精壮的少年,我只是一个干瘪的老头子,实在是不能相提并沦的,你为什么又反恋着我,而不恋着他呢?”雪因听了这话,忽然噗哧的一笑,又向老道瞪上一眼,似乎憎厌他多此一向,却不回答什么?但在这一笑、一瞪眼之中,老道倒又似领悟过来了,不禁哈哈大笑道:“咳,我好糊涂。原来你是恋着我的那种战术,怪不得要把他抛弃了。不是我说句夸大的话,我的这种战术,完全得自黄帝的真传,世上有那一个男子能及得我。不要说是你了,凡是天下的美妇人,只要和我有过首尾的,恐怕没有一个肯把我这个干瘪的老头子抛弃呢。”说到这里,便用手在雪因全身抚摩着,眼见得就有不堪入目的事情干出来。

这时齐六亭的两只眼睛中,几乎都有怒火迸出,可再也忍耐不住了。暗道:“这一对狗男女,想不到行为竟是如此的无耻,心术竟是如此的险狠。我齐六亭如果不杀了他们,也枉为男子汉大丈夫了。而且我现在如果不杀却他们,他们不久便要把我杀害,这我纵能十分忍耐,在势也有所不能啊。”边想,边就要冲出门去,恨不得拔出一把刀来,把他们二人立时杀却。正在这个当儿,忽觉得后面有个人把他的衣襟一扯,忙回身一瞧时,却就是那个姓马的。一面做着手势,叫他不用出声,一面死拉活扯的,把他扯到了无人之处。齐六亭倒向他发话道:“你是什么用意?硬要把我扯了出来?刚才你如果不来阻挡,让我进房去,和那对狗男女拚上一个你死我活,不是很痛快的一件事情么?”姓马的正色说道:“这个那里使得?‘小不忍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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