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系列 第七个读者-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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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涵定定神,把砖块下压着的报告书一一捡起,转身下了天台。
他回到复印室,把报告书塞进书包,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块抹布,把桌子和复印机仔细地擦了一遍,又回到走廊,把窗台和窗框擦拭一遍。然后,他径直来到24楼的卫生间,从里面拎出一把拖布,把复印室的地面擦洗干净,然后拿起书包和水杯退出复印室,离开之前,又把复印室的门把手擦了一遍,然后虚掩上门,迅速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
自习室里,贾飞飞和宋博在一个角落里亲昵的拥抱着,宋博的手在贾飞飞身上不老实的动着,贾飞飞一边低声的笑,一边看着周围或气愤或不屑或好奇的目光。她凑到宋博耳边低语了几句,宋博脸上展开一丝心照不宣的微笑,贾飞飞的脸却红了。
两个人轻快的收拾好书包,手拉着手出了自习室,却没有注意到另一个角落里,吴涵也开始收拾书包。
贾飞飞和宋博来到体育场,找了一个背风的角落,刚刚坐下,两个人就急不可待的纠缠在一起。
他们的舌头搅拌在一起,双手在对方的身体上不住的游走。
他们没有听到,在他们所坐的台阶下的空洞中,一个人在平静的呼吸。
吴涵坐在里面,手里紧握着一根木棒,紧闭双眼,耳朵却在捕捉着上面的每一点动静。
过了很久,成群的学生大声谈笑着穿过体育场。吴涵看看手表,10点多了,学生们该回寝了。
上面的动静却过了好一阵才平息。
“估计关寝了,反正也回不去了,我们去录像厅吧。”
吴涵悄悄的站起,小心的站到台阶的侧面。
“行,不过你到时候不准做坏事啊。”
是时候了。吴涵猛地一步跳上台阶。
他看见宋博剃着短发的脑袋和贾飞飞刹那间惊恐的表情。
他用力挥下木棒。
陈希在化妆间里对着镜子小心的补妆,这时有人敲门。
“谁啊?”
“是我,吴涵,能进来么?”
陈希打开门锁。穿着紧身戏服的吴涵闪了进来。
“帮个忙,袖子这里开线了,快帮我补两针。”吴涵伸着手,手心向下。
“哪里啊?”陈希忙凑过去,“哪里开线了?”她低头在吴涵手腕处寻觅着。
吴涵的手掌却一翻,手心里赫然出现一块纱布,径直捂上了陈希的嘴。
陈希很快瘫软下来。
吴涵把陈希扛在肩上,拉开门,左右张望了一下,把陈希放在停在门口的小车上,用白布盖好。
几分钟后。在全场的惊呼与掌声中,吴涵迅速从舞台的右侧冲入走廊,疾步跑上三楼,径直冲进卫生间。正如他预料到的那样,所有人都在楼下欣赏全剧的高潮,卫生间内空无一人。
他脱下紧身戏服和头套,胸口,双臂和大腿上都用胶带粘着厚厚的棉花。他走进一个隔间,踩在水管上,从水箱里拿出一只塑料袋,把紧身衣和头套团成一个小团,塞进塑料袋里,扎好后重新踩上水管,把塑料袋放在水箱的角落里,一个不会影响上水和排水的位置。
紧接着,他撕下粘在身上的棉花,扯成小块,又拧开水龙头把棉花打湿,厚厚的棉花变成了几个小团,他把这些棉花团和胶带扔进了另一个隔间的便池内,放水冲进了下水道。
做完这一切,他从暖气片后拿出两条早已准备好的塑料扣绳,走进最里面的一个隔间。他先把自己的双脚捆好,然后在膝盖和嘴的配合下,又把自己的双手捆好,然后坐在地上,蜷起双脚从双手间穿过,这样他的双手就反剪在身后。吴涵在背后用手扶着墙站起来,将后脑紧贴木质的隔间门框。当他感到门框的棱正对着自己的后脑的时候,他向前探出头,然后猛地向后撞去。一道裂口立时出现在他的后脑,鲜血很快流下来,感到头晕目眩的吴涵贴着墙壁慢慢坐下来,小心地不让血蹭到墙壁上,然后侧倒在隔间的地面上,闭上双眼。
“那么,那天我在俱乐部看见你,”方木慢慢地说,“你是去三楼的卫生间里拿那件戏服和头套对么?”
吴涵点了点头。
明白了。他在剧场里呆坐,也不是因为痛惜陈希或者感到内疚,而是在回味当天精彩的演出。
两个人默默的对视着。
“你为什么不杀死我?”方木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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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要把你留到最后的,亲爱的方木。”他的微笑简直可以称得上友善,“有个人在不断地猜我的心思,可是又猜不到,这多好玩啊。可是。”他的微笑一下子在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愚蠢地破坏了这场好戏,它本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的。所以,方木,我们只能今天说再见了。”
一阵恐惧袭上方木的心头,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快跑。
他刚刚转身,却不料吴涵从地上捡起一根凳子腿,朝自己挥了过来。
方木急忙低头躲避,却不料吴涵只是虚晃一枪,矮身向他的脚踝打来。
“喀嚓!”方木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踝骨折断的声音,他身子一歪,吴涵迅速站起身来,挥手又是一棒,方木的脑袋挨了重重的一下,他再也站不住了,仰面倒在了地上。
剧痛让方木几乎昏死过去。朦胧中,他感到吴涵伸手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拖向还在燃烧的352寝室。方木无力的挣扎着,却丝毫没有作用,只能任由吴涵把他拽到寝室门口。
吴涵松开手,方木重重的躺倒在地上,刚想撑起身子,却被吴涵用一只脚踏在胸口,丝毫动弹不得。
吴涵从衣袋里拿出一把大号军刀,方木认得那是去年吴涵在地摊上买的只有四种功能的假冒瑞士军刀。
吴涵把刀啪的打开,然后骑在方木身上,把刀刃顶在方木的脖子上。
“说实话,我真的舍不得杀你,”他居然叹了口气,“原本打算让你多活段日子,这个游戏才好玩。”
“你这个变态!”方木咬牙切齿的骂。
吴涵并不生气,反而轻轻的笑了笑。“变态?”
“其实你跟我是一样的。”他凑近方木的脸庞,“一样的敏感、自卑。”
方木停止了挣扎,他睁大眼睛看着吴涵。
“是的,你和我一样,那天我们从公安局回来后,我就知道。”吴涵的刀子仍然顶着方木的脖子,“所以,我在你临死前告诉你所有的秘密。感谢我吧,至少,”他朝寝室里那两具尸体努努嘴,“你应该比他们甘心。”
“警察早晚会抓住你!”
“赫赫。”吴涵的嘴角又浮现怜悯的笑,“你别傻了,你们都死了,我怎么说都行。”
远处渐渐传来消防车尖利的警笛声。
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矿泉水瓶,里面的液体呈现淡淡的红色。
“还好,留了一瓶,足够了。”他拧开瓶盖,好像在哄孩子睡觉一般,“不要动,不会太久的,一下子就好了。”
“不要……”
方木和吴涵同时向墙角望去。那一瞬间,方木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是孙梅真的动了一下。
随后,她就慢慢站了起来。
“不……不要……再杀人……”
孙梅的头发已经被全部烧光,脸上除了焦黑,就是翻开的皮肉,早已辨不清五官。全身的衣服只剩下丝丝缕缕,有的还在冒烟。
她一步步向吴涵走来,口中喃喃自语:
“不要……不要再杀人……”
吴涵大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脸上的肌肉因为恐惧而扭曲成一团。
已经被烧得不成|人形的孙梅向他伸出双手。
“不……不要……”
“你别过来!”吴涵颤抖着说,眼睛瞪得似乎要突出眼眶。
“不要再杀人!”
孙梅突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向吴涵扑了过去。
吴涵被一下子扑倒在地。方木就势一滚,滚到了走廊的另一边。
孙梅死死的抱着吴涵,吴涵拼命的挣扎,矿泉水瓶里的液体泼洒在他的身上。
他们在地上翻滚着,厮打着。吴涵的手在孙梅脸上乱抓乱挠,孙梅脸上被烧焦的皮肉一块块掉下来,可是她的手始终紧紧箍着吴涵。
燃烧了很久的门框终于倒塌下来,正好落在他们身上,吴涵的身上马上窜起火苗。
“啊——”吴涵惨叫着,身上的火焰却越来越大。
“救命……救救……我……”他把一只在燃烧的手伸向方木。
方木看着已经被烧成一团火球的吴涵和孙梅,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一阵眩晕袭来,方木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第十八章 孙梅的日记
方木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
那天晚上的遭遇让方木颅骨骨折加踝骨骨折,身上还有部分地方烧伤。入院的第二天,他是在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情况下向邢至森断断续续的讲述了当晚的所有事情。
从早到晚都有两个面色阴沉的警察在病房门口呆着。来探视的邢至森也毫不避讳地说,警方已经把方木当作了重大犯罪嫌疑人来调查,方木提到的那把大号军刀,在现场没有找到。
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你还活着,原因不言而喻。
一天深夜,方木突然惊醒了。
病房里满是呛人的烟雾,门外隐隐可见闪动的火光。
着火了。
方木想大声喊,可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他拼命想坐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
挣扎中,方木突然认出上面是熟悉的老五的床板。
我在352寝室中。
门被轻轻的推动了。
先是一支被烧焦的、皮开肉绽的手,然后是一个焦黑的身体,已辨不清五官的脸。
胖胖的,是祝老四。
他走到方木的床前,默默的站住。
接下来是被烧得只剩下短短一截的王建、面庞破碎不堪的孙梅。
然后是一个穿着白袍的女孩,手里捧着自己长发飘飘的头颅。
方木惊恐的张大嘴巴。
你们……
死去的人们安静的站成一排,默默地看着床上的方木。
那些目光仿佛一张网,紧紧箍在方木的身上。
网越收越紧,方木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不要,放开我。
其实你和我一样。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方木猛地扭过头去,吴涵躺在自己身边,眼睛只剩下两个空空的血洞,嘴唇已经没了,粘连着血肉的牙齿蠕动着。
其实,你和我一样。
不——
方木的身体在床上痛苦的弓起,双手死死地抓住床单,口中模糊不清的呻吟着。
在床边坐着的妈妈一跃而起,拼命按住方木的身体。
“别怕别怕,没事的,妈妈在这里。”
方木的眼睛猛地睁开,下午的阳光一下子刺进来,他忍不住又闭上双眼,眼泪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是梦。他一下子放松下来。
门被撞开了,外面守候的两个警察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邢至森。
“你们要干什么!”披头散发的妈妈爆发了,“你们把孩子抓走吧,判他死刑吧!”
她扑向其中一个警察,在他的胸前死命地捶着。
警察尴尬的抓住她的手,把她轻轻的推开。
妈妈挣扎了几下,感觉到自己也没有力气了,就放开手,趴在床边大声的抽泣。
邢至森对两个警察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两个警察连连点头,最后说了句“邢队长我们走了”就离开了病房。
邢至森走到床边,俯身拍拍妈妈的肩膀,“大姐,您别这样,方木没事,我们已经排除对他的怀疑了。”
“真的?”妈妈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凶手已经抓住了?”
“没有。不过,已经搞清楚了,跟方木没关系。”邢至森抓起搭在床头的毛巾,“快擦擦脸吧,瞧您,都成什么样了。”
妈妈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抓过毛巾。
“我去洗洗脸。”她不放心的看着方木。
“没事,您去吧,我在这里照看他。再说,”邢至森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方木,“您的儿子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
妈妈的眼睛里浮现出骄傲的神色,仿佛在说“那当然”,她拢拢头发,转身出去了。
邢至森在床边坐下,手搭在被子上。
“怎么样?”
“还好。”隔了好久,方木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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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始终看着天花板,头和脚踝在隐隐作痛。
他的眼神空洞落寞,里面透着无以名状的恐惧。邢至森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把脸埋在手掌里,用力地搓了一把脸。
“我们已经排除了你的嫌疑。”
“晤。”
方木的冷淡,让邢至森有些无所适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想了想,又插进烟盒中。
“你是不是还在埋怨我?”他试探着问。
方木毫无反应。
“我是想对你说对不起的,那晚我在郊区……”
“我没有埋怨你,我没有埋怨任何人。”方木突然开口了。
是的。我没有理由埋怨任何人。
是我发现了借书卡。是我没有及时赶回学校。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邢至森低下头。
两个人沉默的坐了一会。妈妈回到病房,看到屋里的情景,又退了出去。
邢至森又叹了口气,开始在提包内摸索,须臾,他把几样东西放在床头。
“我们在孙梅家里发现了这个。”
方木第一次扭过头来,那是三个硬皮的笔记本,其中一个质地精良,价值不菲,另外两个是十分普通的便宜货。
“这是什么?”
“孙梅的日记。在这里我们发现了一些重要的证据,所以,排除了你的嫌疑。”
邢至森看到方木目不转睛的看着日记本,轻轻笑了笑。
“想看看么?”
方木把目光从笔记本上转移到邢至森脸上,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邢至森从那目光中看到了曾经熟悉的东西。
坚强与狂热。
“你看看吧,不过要保管好。”邢至森站起身来,冲他挤挤眼睛,“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违犯纪律了。再说,”他顿了一下,“你有权知道真相。”
他把手放在方木头上,他的手厚重有力。
“方木,”他盯着方木的眼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你始终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别让我失望。”
说完,他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第一本日记。
1998年7月14日,晴。
今天是克俭的忌日。心情不好。
上午请了假,带着凡凡给她爸爸扫墓。给她穿上了他最喜欢的那件小花格裙子。当时好贵呦,要一百多块钱,可是克俭毫不犹豫地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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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似的。
凡凡已经8岁了,裙子有点小,撑在身上紧绷绷的。
凡凡很听话,一句话也没有说,还早早的帮我收拾好东西。
孩子长大了,不像前两年,扫墓的时候像春游一样,只顾自己东跑西跑的玩。今天不仅很安静,还给爸爸磕了两个头。
1998年7月29日,小雨。
后勤处带来了一个男孩,叫吴涵,说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人长得瘦瘦的,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不太高兴,说是帮助我管理舍务,却分给我一个这么瘦小的,能干什么?
吴涵人怯生生的,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是低垂着,不敢看人。可我却注意到他的眼睛始终在乱转。搞不好又是一个心眼很多的小子。
总之,我不喜欢他。
1998年8月3日,多云转小雨。
孙荷给我介绍了个男人,这个多事的妹妹。
实在拗不过她,就去见面了。很久不穿高跟鞋了,磨得脚很疼。
对方是个退休的中学教师,和我一样,丧偶。
人倒是长得很精神,体体面面的。刚开始我说我在师大后勤处工作的时候,他还挺客气,后来知道我是宿舍管理员,马上就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我要了清蒸桂鱼,他居然一副心疼得要死的样子,最后给我换了锅包肉。
后来下雨了,他极力邀请我去他家坐坐,哼,以为我不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么?
1998年8月4日,大雨。
昨天心情不好,吴涵下午来干活的时候,就把一肚子火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外面明明下着大雨,我偏偏让他去擦厕所的玻璃。他却一声不吭的拎着水桶走了。他可真有劲,满满一大桶水很轻松的拎起来了。别看我瘦,骨头里面全是肉,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
傍晚的时候,他满头大汗的回来了,怯怯的说外面雨太大,窗户外面怎么也擦不干净。我的心一下子软了。
1998年9月17日,晴。
今天早上洗脸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白头发又多了几根,眼角的鱼尾纹也更深了。
我老了么?
1998年10月22日,晴。
小吴今天情绪不高。我问他怎么了,他吞吞吐吐的说自己丢了300块钱。
我吓了一跳,300块钱,这相当于他一个月的生活费啊。
我问他怎么办,这孩子倔强的很,强笑着说没关系,大不了吃一个月的馒头蘸酱油。
一个月啊,他正在长身体,每天还要干那么多活,怎么受得了。
下班的时候,我在他的书包里偷偷地塞了100块钱。不为别的,只是可怜他。
1998年10月23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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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小吴都没说什么,我怀疑他到底看没看到那100块钱。
下午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在我的包里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孙姨,谢谢你,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这孩子,还挺客气。
第二本日记。
1998年11月2日,小雨。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给小吴带了一饭盒排骨炖土豆,我自己做的。他吃得很香,吃完后把饭盒刷得干干净净。
邓姐看到了,取笑我找小情人,这老不正经的,我和她打闹了半天,回过头了才发现小吴的脸都快红到脖子根了。这孩子,还当真了。呵呵。
1998年12月11日,大雪。
昨天看见小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扫门前的雪的时候,冻得直打哆嗦。这么冷的天,只穿着那件衣服可不行。
我回家找出了一件克俭的棉衣,样子老了一点,可是很暖和。
小吴接过棉衣的时候显得很害羞,我让他马上穿上,他很听话的照做了,衣服有点大,可是从背后看,竟有点像克俭。
小凡睡了之后,我在卫生间里用手满足了自己。之后我哭得很厉害。
克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