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1-8卷全本)-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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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一样直接砸到小夏和阮瞻站的位置,把大理石的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裂缝!
小夏被震得楞住了,好几秒后才明白了发生了什么。而同时广场中心的无形结界被阮瞻打得碎裂开,从那四个人的头顶窜出四道极其微弱的黑烟,之后他们就委顿在地!
“你的戏没演成,可怎么办?”阮瞻戏问了一句。
他之所以一直没动,就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窥伺,但他却因为灵能被封而找不到具体位置,他明白那四个人是被冤灵附体,也明白在他们互相攻击的地方必有结界,而他即要破了那边的妖法,也要注意暗中意图伤害自己和小夏的东西。
他的到来,对方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们被他的气势压住,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他才要一举成功,因为他要争取时间,不能让对方太早看出他的软弱,否则他们群起而攻之,这些人马上会没命!
他只需要一点时间,一点就好,哪怕冤灵慢慢发现他目前外强中干呢,但只要让他喘口气,他就能想出新的办法!
好在小夏去用那个小法术攻击结界,这让那暗地里等着袭击他们的冤灵沉不住气,暴露了位置,他才能两下出手,一次解决问题!
“快到那边去!”左德大喊了一声,并且抓向其余三个人的伤口。
他是最晚迷失本性,也是最早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就明白是这个新来的男人救了他们,连忙催促其余三个人向小夏他们所在的地方聚来!
附体的冤灵一离开,那三个人本来还处于迷茫之中,此刻被耳边的左德大叫一声,又被他抓到受伤的地方,立即清醒了过来,连滚带爬的跑到小夏身边来。
“我们走吧!”阮瞻见没有什么回答他,对小夏说。
凭他目前的力量,用一次掌心雷或者结界要缓上好一会儿才能恢复,不能连续使用,幸亏他故做强悍的姿态把那些冤灵吓住了,而现在他们最好能到一个空间较小的地方去。他还有些符咒带在身上,希望能顶一下,不让怨灵入侵,给他一点破封印的时间。
“我们去哪?”左德问。
“要找到一个相对封闭又空间较小的地方去,你有建议吗?”
阮瞻听出了左德的声音,知道他是那个一直试图摆脱附体怨灵控制的人,心里对他有三分佩服,所以才会问他。作为平常人,他能在那种环境中做到这些,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这你可问对人了。”左德在这种环境中竟然轻笑了一下,“我虽然没来过这里,不过恰巧看这镇子的微缩模型——不过,这样说没关系吗?”他看了一下周围。
“没关系,他们知道了又如何?”
“好。”阮瞻的态度让左德建立了点信心,“从这里向东直走,有一座居民楼,最外侧一层是底商,比较符合你的要求。”
“那走吧!”阮瞻点点头,“两个人一排,挨得紧些,你来断后。记着,一定要站在一米之内,疯了的人你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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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万里出马
他们进入的那栋居民楼的底商很符合阮瞻的要求,不大,只有二十几平米的样子;封闭,除了卫生间没有任何的套间,只是在房间里有一个木板的隔断墙,把空间分割成两半。
阮瞻从衣袋中拿出一叠符咒,“全贴上。”他凭借感觉准确的把符咒递给左德,“四壁、门窗、屋顶、地面平均分配,不能遗漏一个地方。”
左德干脆的应了一声,就和马记者行动起来,刘红则在一旁悄悄观察着阮瞻,判断着左德和这个新来的男人谁更能带自己逃生,她就要想办法跟着谁。
虽然阮瞻举止从容,但刘红还是慢慢看出阮瞻的眼睛有些问题。
“你的眼睛——是瞎的吗?”她的问话脱口而出。
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都看向阮瞻,而一边的小夏二话不说,走上去狠狠给了刘红一巴掌。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平时看来文雅大方,聪明懂事,可一遇到危险就把所有的自私,卑鄙和白痴全部暴露了出来!
“你打我?!”刘红是省电视台有名的美女记者,万千宠爱集一身的人物,哪受过这样的对待,登时把恐惧全忘到了一边去,又惊又怒!
“不怕告诉你,我早想打你了!”小夏停直着脊背,“你是个情绪污染者,除了散布恐慌没有任何作用,你这种人活该被鬼吃了!这还是好的,你在有事没事大喊大叫,我一脚把你踹回到广场去。他是为了冲进城救人才受伤的,不许你说他的眼睛,不然我让你也尝尝看不见的滋味!死一边去,别让我看到你!”
“你——”小夏一番雷霆之怒把刘红震住了。一贯伶牙俐齿的人竟然说不出话。
小夏冷哼一声,转身拉住阮瞻的手。“我们去后面休息,不理这个活鬼一样的女人!”
过了好几秒钟,刘红才缓过劲来,“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眼见着小夏和阮瞻的身影隐没在隔断木墙的后面,刘红气得浑身发抖。她看向其它人,可是没人理会她。就连左德也是一样。
她一口气发泄不出,只好跑过去拉左德的胳膊,因为她知道左德对自己一向非常好。
“你给我评评理。我不过是问一句,她竟然打我!”
“如果你还想逃命出去,就别得罪岳小姐。”左德冷冷的回答一句,继续贴符咒。
他一直对刘红抱有特殊的好感,没想到这件意外事件暴露了她的内在本性,这让他失望之极,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不过是因为他心善,觉得大家好歹相识一场,不想扔下她不管而已。而且只要长了眼睛就看得出岳小夏和那个叫阮瞻的男人之间的情形,那是相爱的人之间才会有的感觉——亲密、温情脉脉,阮瞻一定是为了岳小夏才闯进这个空城里的,他们其它人都是受了人家的恩惠,怎么还能无理取闹呢!
他的一句话让刘红再也说不出话来,她不傻,知道还要依靠别人才能逃出去。于是只好忍下这口气,又想起小夏说自己像活鬼一样,连忙从那个一直也没丢掉的包包里拿出化妆镜,出事后第一次整理起自己的妆容来,根本没想过这片刻的安宁全是拜阮瞻所赐。
左德无声的叹了口气,默默的完成了手里的工作,然后抬头看看门外。只见房间外的雾气翻腾着,好像要挤进来一样,可因为那些符咒的关系而无法进入,于是像雨前的乌云一样变得越来越浓厚,阴沉。
他明白这个姓阮的男人不是个普通人,可是这里的情况太过凶险,他们的结局如何根本无法预料,但无论如何总是有些希望了。只是他判断不出时间,自从进了这个空无一人的新镇,他的表就停顿不前了,天色也一直是这样灰蒙蒙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时候?
而在旧镇中,此刻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因为下乡宣传的一行十五人,只有三个司机回来了,其余人一直没有消息,镇政府正根据三个司机的描述,组织了大批人力去山上和几条路上寻找宣传队的踪迹。
不过这三个司机说得有些离奇,镇领导已经勒令他们封口,所以镇上的人只知道宣传队在雨夜的山林里迷了路,镇上正在派人找而已。
傍晚和早上一样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候,上班的人们回家、上学的孩子放学,主妇忙于买菜做饭,餐厅和街边的小摊也喧嚣非常,而在这一片热闹和匆忙中,一个男人却貌似悠闲的走在街上。
这个人面生得很,一看就是外地人,衣着在随意中透着考究,身材高大,却一脸温柔和气,看着十分讨人喜欢,举止和风度都不是本地人所具备的,吸引了经过街上的所有年青女性的注意。
“这位先生,吃个饭不?”一个小餐厅的女服务员出来招揽生意。
万里微笑着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阮瞻已经详细的告诉了他地址,他要找到阮瞻住的地方,那里有阮瞻给他留下的东西。他的方向感很不错,根本不用问路,就这么慢慢走,就已经看到那间旅店了。
“这家伙,用得着这么省嘛,都不住间好一点的旅店!”他咕哝了一声,有点不情愿的走进了这间小店,这在外人眼里看来,他这样卓而不群的人进了这样低档的地方非常不协调。
他要了一间和阮瞻隔壁的房间,然后乘人不备破门而入。其实也不算硬闯,因为阮瞻早就在门锁上做了手脚,别人不知道怎么进去,可他们之间自有一种独特的方法。
一进门,他就先在衣橱的夹缝里摸了一会儿。取出了那柄血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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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木剑没有收小,是阮瞻知道他没有法力。根本不会使它变大,所以才让剑维持着正常的样子。其实他一直主张阮瞻把剑带进那个有问题的新镇里去,但阮瞻怕司马南在外面做怪,所以把剑留给了他。
如果司马南找打手来。他是不怕的,他人高马大,属于经常泡健身房的人,而且打架的实战经验非常丰富。现在有了血木剑在手,就算派鬼怪来,他也可以对付!
他的任务是调查出洪清镇及其附近地带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大案,或者大批人口死亡或失踪的事件。
他接着在抽屉里找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阮瞻留下的,方便两人联络的宝贝——大约十几只纸折的小鸟。那是阮瞻的飞鸟追踪术的升级版,这是他给起的名字。
飞鸟追踪术在关正那件事中用过,阮瞻之所以修炼这种道术一开始是因为司马南曾经用过一个什么飞鹤当间谍。刺探过他们的事。而阮瞻后来发现,他父亲当年囫囵吞枣的灌输给他的许多理论道学上有过这样的东西,于是练成了更正宗、更高端的飞鸟追踪术。
这让阮瞻严重怀疑司马南和自己父亲的关系,所以才非要和司马南正面交锋不可。阮瞻要除掉这个恶人,也要调查自己的身世和父亲的死因,而他做为阮瞻唯一的朋友,当然要义不容辞的帮忙!
他们这次联络的方法是阮瞻结合阿百雅禁的水观术和飞鸟追踪术而新创造的方法,他说过,只要用灵力画一种特殊的符咒。在符咒上加上阿百雅禁的水观术咒语,然后把这符咒一剪两开,一半烧成纸灰自己携带在身上,另一半折成纸鸟留给万里。
当万里有情况要告诉阮瞻的时候,只要把纸鸟放在自己的头顶上。然后把信封内那些写有水观术的符咒烧掉,当纸鸟在他的头顶上盘旋时,他就可以说话了。而当他说完,纸鸟就会焚毁。这时,他说的话会立即传达到阮瞻的脑海里。
反之亦然,阮瞻也会用这种方法和他联络,告诉他新镇内的情况。
这让他觉得很玄妙,他们虽然是多年亲密的朋友,但因为最近一年来阮瞻才开始释放被自己封印的能力,并开始介入灵异事件,才让他有机会看到这些了不起的道术。
眼看天色还不算太晚,阮瞻留给他的两样东西也已经找到,他决定出去吃点东西,顺便打听一下情况。
他来到一家看样子是本地最大的餐厅,一边吃一边冒充记者和邻座的人东一句西一句的打听洪清镇的情况,尽量使自己看来像个找新闻的记者,而不是别有用心。也不知道是他的模样特别让人信赖还是他在仓促间做的假记者证让人信服,要不就是因为他作为心理医生,和别人讲话很有策略,反正他很容易就取得了当地人的信任,打听到了一些情况。
洪清镇之所以迅速由贫致富,一是因为一位很有名的风水先生把镇名从辣子口改为了洪清镇,二是因为在改名之后,他们不仅在镇子下面发现了丰富的地下水,而且还发现他们这里出产一种很特别的粘土,结合着祖辈流传下来的一种工艺,可以烧制出非常精美的瓷器,海内外销售形势都非常好。
以前镇上的人只知道烧砖,烧制的少量瓷器也只用于镇上人自用,是镇长的宣传和工作才让人们明白这些竟然是能换来大笔金钱的生意。
洪清镇的镇长姓袁,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已经当了多年的镇长。在他的带领下,不仅作为本镇的支柱企业的瓷器厂办得非常好,还有很多工、农、贸的行业也发展很好,这才使他们镇成为了省内的首富镇!
这些情报看似没什么用,但不打听这些问题,就无法得知其它相关的情况。一番海聊之下,终于让万里找到了有价值的东西。
新镇的原址是一个窑场。
为了保证瓷器的品质,洪清镇瓷器厂一直保持土法烧窑的传统,不仅在工艺上,就连烧窑的程序也差不多——把窑场建立在取土之地的旁边,这边是窑场,那边就是取土的地点,天长日久,窑场的边上就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坑。
当这窑场边上最好的土层也已挖掘完毕,窑场就迁到了交通更方便,而且还没被开采过粘土的镇北边去,而镇上也决定在这个地方用其它的废土填坑建镇。
因为据那位风水先生说,这块地风水极佳!
第十四章 疯娘
新镇是建在窑场上的,这和镇子上出现灵异现象有关系吗?
如果真如阮瞻的判断,现在新镇里发生的一切和一件死了很多人的冤案或者事故有关,而且时间在十年以内的话,那么这么大的事竟然没在信息高度发达的近年闹的沸沸扬扬,世人皆知,不能不说明确实有问题。
假设是有人刻意隐瞒,混淆视听或者愚弄民众,明着调查肯定是没用的,说不定还因为触犯到某些人的利益而受到阻挠,暴力伤害。
至于文字资料,有可能完全没有,就算有些记载,估计也是绝密,虽然阮瞻给人留下了隐身符,不过他不想先从这方面入手。在根本不知道大致方向的情况下就去找文字资料是大海捞针,那些属于证据范畴,他要最后才做这件事。
还有,一次死那么多人的事硬是给瞒住了,能量可不是一般的大了,除了上层人物没人能做得到,那么这位被镇民交口赞誉的镇长很可能脱不了干系!除非这些怨灵是司马南从其他地方弄来的,但阮瞻说过,就算这推论中的惨案发生在其它地方,也必定离此地不远,一定能在镇中打听到一丝线索。
要从哪里入手呢?
万里边走边想,此刻他已经离开了那间餐厅,在街上闲逛了一阵子了。在其它人眼里看来,他是在欣赏镇上特有的北方乡村风情,实际上他的脑海里一直在思考着如何才能调查到与新镇中的灵异现象有关的事件。
“告诉你一个事!”他正走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左胳膊,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他伸出右手握住那只突如其来的手臂,差点当场把袭击他的人摔出去。但在一转眼间,他看到了来人的脸,硬生生停下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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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司马南!如果不是他有可能暗中派人袭击,自己也不会那么紧张,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激烈反抗。差点伤人!
这是万里的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就是,面前的老人是谁?为什么她一脸热切和兴奋的望着自己,好像和他认识多年一样。
这是位老妇人,大约六十多岁,面色黝黑,满头白发有些零乱,身材又高又瘦。一双手很大,骨节突出,掌心粗糙,一看就是常年体力劳动造成的。
“告诉你一个事。”她神秘兮兮的重复着,“是真的啊,我儿子昨天晚上又来看我了!你不是知道吗?我儿子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孝子。怎么可能不来看我。他啊,还是那个模样,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就连脸上——”
“风娘!”老人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就冲过来一个中年妇女,一把拉住老人,歉意的对万里笑笑,“对不起啊,这位先生。风娘这里有些问题。”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疯娘?”万里有点意外。
“她是姓风啊。”中年妇女解释道,“不过后来确实——,所以也有叫她‘疯’娘的。”
“怎么回事?”万里看那个老人一手被这个强健的中年女人拉住,不能跑到别处去,却还对着过往的行人说着同样的话。是如此的热切和幸福,不禁有点心酸。
“哎,真是造孽。”中年女人叹了口气,“风娘年青守寡,就守着这么个儿子,结果因为没钱给儿子娶媳妇,就去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哪想到还不到一年,他儿子就死了。风娘也就疯了,一直说儿子没死,一直说她儿子晚上来看她!”
“这情况有多久了,就没看医生吗?”
“看医生有什么用哟!”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万里一眼,好像在想他这个人看着聪明却怎么这样没常识,“她这是想儿子想的,医生到哪里给她找儿子去。再好说了,可能是风勇子——就是风娘的儿子啦,心里放不下娘,魂魄不散,晚上来看看哪!哎,人的命哟!”
“这位老人家住在哪里,可以告诉我吗?我就是医——”万里差点说漏了嘴,连忙改口,“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医生,或许可以帮助她。”
万里这样说,那中年女人有点意外,大概没想过一个陌生的外地人会这样好心,不过她看来就是话又多,又热心,又容易轻信的人,所以直接把地址给了万里。
原来她和风娘是邻居,来人虽然“疯”,不过生活可以自理,就是总往外跑,好心的邻居们可怜她的身世,又怕她出事,所以轮流派人看着她,今天正巧轮到了这位中年女人!
“其实她也没什么,就是总对别人说起她儿子没有死,经常来看她,而且半夜她家里常有说话声传出来,但大家只听得到她一个人自言自语。”中年女人神神秘秘的说,“照我说哦,您要是认识个法师就好啦,您好心,找个人给她收收魂,或者让风勇子就去了吧。哎,再舍不得也不行啊,人到了哪就要走哪的道啊,您说是不是?”
万里不知道说什么好,随便和她又闲聊两句就离开了。也许是自己多事了点,不过看那个老人的脸,他有种一定要帮忙的冲动。
躺在旅店那张略嫌窄小的床上,万里觉得脑袋里有一团乱麻在缠。
他知道身处新镇里的阮瞻和小夏在坚持,他很想尽快打听到消息,但他毕竟不是学刑侦的,现在真的有点无从下嘴的感觉。刚才打听到了新镇的选址的问题,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把这消息传给阮瞻。一来试试这个传达信息的方法灵不灵,二来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反馈,假设新镇里的灵异事件和选址有关系,他就可以从这方面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