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飞花落照-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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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做。”他刚才说要去把一帮人炸了?我真希望听错了。
“明天,天宇集团的老总会来参加一块地的动工仪式,你们要做的就是炸了他。”
“要我去放炸弹?”
“不是,是把炸弹绑在你们身上去炸了他。”
“你在开玩笑?”
“真的,我从不开玩笑。”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人。
我摇头,“怎么可以这样,我们不就指认了你吗?配合警察查案是我们应该做的,警察说让我指认我能不指认吗?我不觉得我们有那么对不起你,要到偿命的地步!”我冲他大吼,要我去杀人,还要我自杀去杀人,凭什么?
“你们没有选择,同样是死,去除掉那些坏人不是更好吗?”他竟然说得天经地义。
“不要啊?????呜呜……”黄晓佳挣扎着蠕动。
这个人是真的一点也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我有些绝望。
“为什么要杀那个人呢?”我轻声问,要改变他的主意,一定要改变。
“因为那个人害死了我奶奶,我在奶奶坟前发誓要报仇的。”
“你奶奶死了啊,你一定很伤心吧,那么你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不要提他们!”他有些暴躁地说。
“好、好,我不提了。”果然是家庭不正常的孩子。
“我没封住你们的嘴就是想和你们说说话,我有好几天没说话了,我其实很爱说话的,我的那些同学却说我孤僻古怪,去TMD,他们才孤僻古怪,自以为学习好了不起,老子比他们厉害多了,老子不就是考不来试吗,就被他们说是……,他们才是笨蛋、白痴!”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发泄,可以看出这个人性格实在是极端,前面还要我去死,现在就跟我吐槽,我只有静静地听,临死还要做垃圾桶。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爱问问题吗?”他停下来貌似不解地问我。
“没,你是天才,他们都没发现你的天份吗?”继续讲,放松心情,让他发泄出来说不定会有回旋的余地。
我用手杵着慢慢移到墙脚,背终于有了着落,才发现我的手麻到快没知觉。
他看我动作,没管我,黄晓佳也渐渐停了哭声。
“哦,说起来,我和你还是校友。”他对着黄晓佳说。
“是、是啊,”黄晓佳声音还很抖,“我也是启江中学毕业的。”
“你比我还小一届,现在却已经上大学,而我却还在复读。”差点忘记,这个人竟然还是学生。
“你从来没注意到我吧,你们这些优等生就是自以为了不起,看不起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黄晓佳连忙否认。
“我奶奶希望我考大学,我才继续读,我比你们聪明能干,就是TM怎么也考不起,我就是不会做题而已,明明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连炸弹都能自制,但我们的高考制度注定要埋没这个天才。
“你为什么要炸公交?”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
他嘴一裂,像想到什么似的,“测试啊,测试炸弹效果和威力。”他说得满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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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了这样他就可以拿人命当儿戏?这人好可怕。
“你满意了?”死了这么多人,他一点不在乎!
“不,我不满意,在那个密闭空间里才死了三个人,如果在空旷的地方爆炸,效果会更差,所以才要你们接近李马宇亲自引爆,这样他一定会死。”
我背上冷汗直流。
“为什么这么恨那个李马宇,他杀了你奶奶?”
“奶奶是他害死的,他想要我们家的地,威逼利诱不成就下毒手害死了她!”说到他奶奶,又激动起来。
“他有这么坏啊!能给我说说吗?”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和他说话,毕竟还是个孩子,可能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扼杀了人性。
“你听过篓五村那块地吗?”城市扩张,许多城中村都被开发,好像一年多以前在新闻里听过这个村名,只说政府批了那一片的开发,不久将会如何发展云云。
陈民伟家的祖屋就在那个村,他和奶奶祖孙两人相依为命,开发就意味着他们要失去祖居,他奶奶抵死不愿拆迁,说那是祖地,决不能被霸占了。
开发商搞定了所有的居民,除了这户异常顽强的钉子户,暗地里手段没少用,直接断水断电要逼人妥协,老人也是倔强,结果在一次争吵中摔倒中了风瘫痪在床,那时陈民伟还在学校读书,一星期回来一次,却想不到家里已经面目全非,他要退学但她奶奶不让,一定要他考起大学,拗不过,只能请保姆在家照顾老人,他继续读书。
“你们想不到吧,那些禽兽连一个瘫痪的孤寡老人也不放过,那天学校通知我回家,说我奶奶去世了,我根本不相信,她已经好多了怎么会突然去世?我回去一看,人家说是冬天火盆放在屋里没通风,我奶奶一氧化碳中毒死的,屁!我家那老房子窗户根本关不严,我在窗台上还找着笢纸的纸屑,他们用笢纸把窗户堵死,火盆里有塑料燃烧过的灰烬,别想瞒过我的眼睛。”
“这些你跟警察说了吗?”
“你觉得呢?如果说了有用我现在会变成这样子吗?”他咧着最笑,却比哭还难看。
“所以,你们说那些人该不该死?”
重生之飞花落照舍惜 正文 第39章 边缘
章节字数:3857 更新时间:09…06…24 09:51
“所以,你们说那些人该不该死?”他使劲圆睁的眼睛充满血丝,在那张胖得不正常的脸上异常狰狞。
“该死,他们该死。”黄晓佳重重地点头说,往后缩了缩。
“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了,他终于要出现在人前,他终于可以去死了,哈哈哈!”
我看着这个沉浸在悲伤里偏激的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的确可怜,又可恨,他利用他的天份让这么多人来为他的可怜陪葬,他却心安理得,觉得只要为他奶奶报仇做什么都可以。
“你从来没有不安过吗?如果你被抓了,丢的是你的命。”他铤而走险根本是不计后果?他不是那种不怕死的人,但是却一而再再而三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把无辜的人卷进他的仇恨之中。
“所以我不能被抓,你看我这个样子连你们都认不出来,那些只看见我学生证上照片的人又怎么会认出来,所以只要李马宇被炸死了,我保证不会再动炸弹。”
“如果我们不做,你要杀了我们?”即使他身上有几条命案,但是他没有直接杀过人,他还只是个学生,也许他敢放炸弹,却没有杀人的勇气。
“你知道吗?我家巷子里那条黑狗咬过我,我拿老鼠药药翻了它,再用刀剖开它肚子,把它拖到公路上,那些肠子流了一地,第二天我看见它被压扁在公路上,那时我八岁,你说我敢不敢杀了你们?”他蹲到我面前,用很平缓的声音叙述,在他眼里我看见了他对以往杀戮的兴奋。
黄晓佳已经在干呕,我的胃里搅疼得厉害,却只涌上来一些酸水,我一整天没吃东西,身上更感冰冷,热度已经退下去,但是乏力感更严重了。
墙壁上的对天窗外已经漆黑一片,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如果没有抓到我们,你明天怎么去杀人,自己动手和那个李马宇同归于尽?”
“呵呵,”他裂开嘴笑,好像他特别喜欢这样笑,“怎么会,我会送个礼盒给他,当他拆开就是命丧之时。”
“他有可能不拆开,毕竟你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他一老总还不消给你面子。”
“所以最保险的就是你们亲自在他面前引爆,那样他就必死无疑了,幸好,抓到你们了。”
“如果失败了呢?”我歪着头,实在是撑着头颅的力气都没有,“你有什么可以威胁我们帮你去抱着那个人爆炸呢,嗯?”我懒洋洋地说,他这个计划根本漏洞百出。
“你们不帮我,我就炸了你们全家!”他瞪大的眼里血丝密布,就像染满了血腥,盛不住,要滴落下来。
“不要!”黄晓佳尖叫起来。
我相信他说到做到,但是我们失踪,我们的家人又怎么不会被警方注意,他一旦出现也必然会被抓,只是在这之前,我们就已经被他杀死了,似乎没有别的出路了——这个人真的很疯狂,被通缉,却根本不逃亡,甚至用极端的手段改变身体特征来逃避追捕,一心一意要报仇,要疯狂地报仇,杀多少人他都无所谓!
“我答应你,但是我有条件。”我只有苦笑,现在再挣扎也没有用。
“这就对了,我也不喜欢折腾人,你们也给我痛快点,有什么条件说吧,我能做到的就答应。”
“我说的是我答应,不包括黄晓佳,如果只要李马宇死,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对你的炸弹有信心吧,那时站在一起的一定是他们公司的高层,那一下肯定可以拉几个陪葬了,”我只有跟他多讨要一些生存的筹码,“放了黄晓佳,我死得也心甘情愿点,就当临死还做件好事。”
“也对,一个就够了,不过,”他诡异地看看黄晓佳,“如果是女的不是更能让人放心接近吗?”
“女人有女人的弱点,你能保证那个时候她能镇定?这种事不可以出一点纰漏。”如果一定要死一个人,就把生存的机会让给对方,我应该没有这样高尚的情操吧,只是现在却不由自主这样做。
看着黄晓佳感激的眼神,我只有安抚地对她笑笑。
他盯着我直瞧,我淡然地看着他。
“呵呵,”他又裂嘴而笑,“小子,我现在有点佩服你了。”
“你不用佩服我,我也很害怕。”只是,我害怕也没有用,在这个癫狂的疯子手里。
“好,就你了,但是她也要绑上炸弹。”
“为什么?”如果不是腿动不了,我几乎要冲过去掐他脖子,他怎么能这样?
“我不能相信你保证按我说的去做,而不是跑到没人的地方再引爆,所以,如果你失败了,我还有一个人不是吗?”
用她来牵制我?好,我还的确受他牵制了。
“如果你硬要绑,我也没办法,只是希望你做到你答应的,事成之后放了她。”
“当然,只要我的目的达成了,她也就没用了,只是她要跟我逃一段时间,我怎么知道放了她之后她不会跟警察通风报信。”
很会考虑,只是他不知道他能逃避追捕到现在是因为他躲起来,只要他一有行动就会暴露,我们的作用不就是引他行动吗?明天不管怎样都会结束了吧。
我看着缩在角落脸色苍白的女孩,已经停止了哭泣,但脸上的泪痕还尤为清晰,女孩带着楚楚可怜的感觉,瞪着眼看着随意就决定她生死去向的男人,连发声抗议都不敢。
“如果在这之后,你再伤害到任何一条人命你就不得好死,死了也永远见不到你奶奶!”就像个地狱里的讨债鬼一样,我用最森冷的语气来诅咒他。
啪——又是一巴掌,嘴里的肉都快全烂了,两边脸上都是火辣辣地疼,也好,对称了。
“不准你这样说我奶奶!”他气急败坏地大吼,看来这个诅咒对他而言很可怕啊,呵呵。
“你再打我,明天就见不了人,怎么帮你办事?”我转过被打偏向一边的头,“我们要吃东西。”
“你别搞错了,不是你来命令我,是我命令你!”
“是是,你最大。”我戏谑地说,威胁恐吓已经对我没有作用。
我们最终吃到了东西,两包干面包和一些冷水,在被再三威胁过后,黄晓佳终于得以解放被绑了一天的双手用以进食,腿还是被牢牢绑着,我们狼吞虎咽地全部吃完,连点渣都不剩,这最后一餐吃得实在是太狼狈。
饿过头的胃没有因此而舒服多少,反而有些翻搅,可以感觉得出这个身体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腿已经渐渐有了麻痹感和酸胀感,不再是毫无知觉。
他见我们吃完,也匆匆吃了点东西,当然也和我们一样,躲藏中也只有这些东西能储存的时间长一点,从面包的硬度看,储存的时间还真不是一般的长了。
“天亮了——”陈民伟对着天窗那一块泛白的天空喃喃自语,那表情带着希冀,又带着莫名的悲伤。
天亮意味着一天的开始,也许也意味着我的结束。
陈民伟的肥胖的手指上有厚厚的老茧,却因好像被吹了气似的填充了过多的脂肪而软腻无比,现在这双手正在我□的上身上活动,是那种肥猪肉油腻地划过的感觉,莫不是饿昏头了?他在给我装炸弹,会取我小命的东西,我却还想着猪肉?
“你的皮肤好白啊。”他突如其来地掐了我腰上的皮肉一把,还摸了一下,把我从猪肉的联想中惊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涮长起来,所有毫毛直直竖起,这个变态杀人狂!
“白化病的特征而已,你也不赖啊。”像个大号白面馒头似的。
“你是靠这个身体来勾引那个有钱人的?对了,还有这双眼睛,”他迷离着眼睛摸上我的眼,我忍着想吐的感觉,太想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了,他手顺着摸到那条疤上,终于停下来,“可惜了。”
“这个身体这张脸已经处在支离破碎的倒计时了,有什么好可惜的?”我强忍着恶心,尽量说得不在意。
但其实我一直恐惧着,不停地靠幻想来压抑想要逃离的渴望,我不能动,虽然很想要不跟他一了百了算了,但旁边还有个黄晓佳,我们都还有生的希望,只要还有希望,人就一定会憧憬,所以会忍,会压抑。
我几乎是屏息着让他装完的,看着我腰上狰狞的东西,我快要全身都抽筋,他拿胶布固定好,又把两条细线一点点地固定在我身上,从腰部往上到肩,再顺着手臂下来,小心翼翼地接上一个金属器,又拿来一件新衬衣小心帮我穿上,很新,刚拆封,足以掩盖起下面的罪恶,然后是西装,穿好后除了我手腕处露出的金属器,一切都很光鲜。
最后他拿来一束花,各种各样都有,有的盛开后奄奄一息,有的却含苞欲放。
“这束花我买了两天了,你看拿它祭奠我奶奶是不是很好?”和他温柔语气相同的是他同样温柔的动作——把金属器别进花梗,用胶带固定好,摆在我手上,“只要这束花被李马宇接过,我奶奶也能明目了吧。”
我却听得全身冷汗直流,抱着花的手在抖,却强迫它僵硬。
从现在开始,我的命已经不掌握在我手上了——“不、不要——”旁边传来黄晓佳恐惧的尖叫,她死命挣扎着蠕动,想要逃离那个拿着炸弹越来越接近她的庞大阴影,却显得那么徒劳。
手解开还没一会,就又被重新打开绑在桌脚两边,衣服的扣子被肥胖的双手毫不犹疑地解开,露出细白的肌肤,被内衣包裹的□,曾经很熟悉的女性的躯体,现在却有种陌生的诱惑,我知道我应该转过头,但那个画面强迫我动不了,要我生生地注视着那个躯体被绑上可怖的凶器,看着,然后感受我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整个过程她一直在尖叫求饶,直到叫声变味急促,带着惊恐,我回过神,一股愤怒冲击着我的神经。
“你他妈在干什么?”
陈民伟喘着粗气,手已经伸进黄晓佳的胸衣里面揉搓。
原来我一点不能容忍这种侵犯女性的事在我眼前发生,我要冲过去,只是脚的麻痹使我摔在地上。
“你他妈再不停手,我们同归于尽!”我大吼,呲裂的眼睛带着决绝。
如果这样,不如现在就死吧,拉他一起去死吧!
重生之飞花落照舍惜 正文 第40章 死生
章节字数:10840 更新时间:09…06…24 09:51
眼前的情景使我脑中一片愤怒,根本没有发觉我现在的姿势有多危险。
“你TM不要命了,别动!”他后怕地朝我大吼。
我一看我的样子,冷汗禁不住地流下来,两条腿无力地趴跪在地上,腰部以下还是酸软无力,全靠一只左手支撑整个上半身,而刚才倒下时我潜意识里僵硬了抱着花的右手,硬是没移动一下,刚才的一瞬间在现在回想起来,竟被无限延长,我深吸一口气,还能活着深深吸气。
“你才不想要命了,”我把放松过后的虚脱硬生生地逼下去,“别逼我,我说了条件是不能伤害她,你还算个男人吗?欺负一个无法反抗的女人,无耻!”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我就欺负她了,你有胆把我和她一起炸了啊!”他撕心裂肺地喊。
他真就是一个神经不正常的疯子,我怎么可能期望他会讲什么道理呢?
“好、好,我的确没胆,但你再吼我啊!再恐吓我啊!老子不爽了,大不了一拍两散,你亲自上阵去报你的冤你的仇吧,老子不奉陪了!”
沉默中只有黄晓佳轻轻压抑的抽泣声传来。
他一声没吭给黄晓佳装上炸弹,没再动手动脚。
我面色依旧冷漠,瞪着眼看他装完,才暗暗松一口气。
清晨的空气沾着阴冷的湿气,从衣料的缝隙中钻进肌肤,犹如针刺,初生的太阳弱弱地照在我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温暖,背着阳光,我的影子把土地印上一片阴影,后面还有两个人影跟着我,陈民伟挟持着黄晓佳走在我后面。
我们要通过小路步行穿过收费站,避开检查,到城里再打车。
我按照陈民伟的指示穿过一条条岔路,看得很出来他对这里很熟悉,知道怎么在严密的排查下躲过追捕。
我走得异常痛苦,麻醉初散的肌肉使不上劲,只是僵直地执行行走的命令而已。
清晨僻静的小道上冲冲赶路的三人排成奇怪的队形,可笑的是最前面的那个还死死抱着一束花。
城郊的街景事实上很脏乱,很多社会底层的人就住在这些地方,他们来这个城市谁不是抱着对更好生活的憧憬而挣扎着,以往这里的环境只会让人烦躁,但是现在我不想放过我路过的每一个地方,那些也许就是我今生看的最后的风景。
进城后,又走了一大段路,陈民伟终于拦了一辆出租,而我的腿也到极限了,受过凉发过烧的身体依然软绵绵的,但是始终有一种东西支撑着这个身体,也许是后面那个女孩的命,也许是绑在身上的东西,也许是浓浓的不甘和怨恨——是啊,我也有恨,我的恨也许并不比这个男人的少,只是他的恨可能就要消解了,而我的恨会怎样?随着我的□灭亡而烟消云散?
这段路,车里的三个人都不会平静,陈民伟会很紧张很兴奋吧,即使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