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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冷帝的暖心小宠-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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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的好,她都知道,可是,可是……
她潸然而泣,泪湿满襟,涂得嫣红的小嘴微张,她想解释,想对他安慰,可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转而,北堂烈对她温柔的笑了起来,眼眸中流转的丝丝受伤,他再不去理会,也再不需要她的安慰!
“德妃,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一声令下,僵若木鸡的女子却不肯开口,冰凉的脸容逐渐泛出隐忍的难色,剩下的,她不知该如何讲起。
“你不说?”北堂烈笑着看向她,似乎对她心中的痛苦,了如指掌。
“那你说——”
他眸光扫向张适悠,那老奴才毕恭毕敬的弯下腰,喏了一声,娓娓开始讲来……
“众娘娘入宫不日前,李大学士入宫求见,就已经将此事全然禀告皇上。”
他说得不慢不缓,沉哑的声音,就像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锯子,熬人的拉过殿中每个人的心脏。
“皇上不说,是想看夏姑娘你会做如何打算,至于德妃娘娘……”
眯着老眼,张适悠毫无同情的看了李欣儿一眼,再恍似叹息的道,“皇上已经答应德妃娘娘,今日一过,便放她出宫,前往西南,长伴新夏皇帝,所以姑娘看到的,听到的,全都不过是一场戏。”
是北堂烈为了看清她的心,为她精心布局,入微筹划。
如此,你还要为李欣儿求情吗?
女子不可思议的看向北堂烈,像是寻求些什么,答案却已在眼前,残酷,慎密,由始至终她不过是困局中的鸟儿,他何时……真正的容她飞出过自己的掌心?
迎住她复杂的眸光,北堂烈快意的莞尔,眉间却深深凛起,“如今你知道了?”
“这些人,若没有私心,怎会助你?难道朕对你不好么?为何你要离开朕,去赴死!”说到最后,他字句都咬得极重,无忧杵在原地,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她无法言语,她感到眼泪不知不觉的涌上,他却忽而有些期待。
“忧儿,你为何不说话?”
他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却再也不会靠近她,爱怜疼惜她的所有了。
“这些时日,朕时常在想,你究竟是为了离开赤宫,才将这身子给了朕,还是因为,你也爱我呢?”
苍凉的疑惑,响在空寂的殿中,每个人都听到了,每个人都听得清晰万分!
还是因为,你也爱我呢?
那些欢丨爱的记忆,还残留在脑海中,深刻的挥之不去,彼此满足幸福的笑容,是假的吗?!
女子不禁痛苦,哭啸了出来,双手再无力支撑,瘫软在地。
爱……
何谓爱?
夏宫的大火,父皇的死,瑾嬷嬷服毒自尽,多少人期待她死?她却留在仇人的深宫,为他所爱,这样是错的!!
“你是朝炎的皇帝,我是夏国的公主,你杀了我父皇,杀了我的家人,毁了我的夏国,我们是仇人,我不能爱你……更不能得你爱……这是错的!是错的!!!!”
她轻喃,再转而咆哮出声,“为什么你不让我死!!!”
只要她死了,任凭战祸横飞,任凭流言肆涌,再与她无关了!
他们开始已经爱错!
饱含泪水的眼眸,坚定的与男子对视,那让他为之苦恼头痛甚至深恶痛疾的倔强,在此刻被她宣泄得淋漓尽致。
死?
留下他一个人么?
倾世的俊容,逐而泛起丝丝寒彻的凉意,他心一阵落空,一阵怅然。
原来,他从未……抓住过她?
“你想死……?”北堂烈脸色苍白,复杂的情绪翻涌在心间,他浅浅阖起双目,再睁开来。
“哈哈……哈哈哈……”
望住她决然表情,他竟扬起高贵的头颅轻笑,眉宇之间,已然汇聚了难以挥散的阴霾。
痛到锥心刺骨。
待那苍凉的笑声逐渐散去,他继而再定眸,冷森的对她说道,“朕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在这儿,朕最大么?”

掠夺,取悦,还有恨
还是那双她所熟悉的瞳眸,漆黑幽深,其中仿佛蕴藏了比海还深,比天空更为广阔的情感。
那情,那义,曾经只与以她。
可此时,唯剩下冰冷的寒光。
在这儿,在这座赤城的皇宫,北堂烈就是天,是主宰,没有人可以忤逆他!
背叛他的人,绝不轻易放过濡!
撇下那披着不属于自己嫁衣的女子,北堂烈步伐轻快的来到李欣儿跟前。
“告诉朕,你可是想远离赤宫,飞到夏之谦的怀中去?”
他语色跳跃着,看似心情极为不错,连那张倾世无匹的俊容,都漾着如沐春风的笑意邬。
可,这殿中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觉得放松。
无一不是紧绷着心尖儿上的那根弦,且是不知,兴许何时就会被男子绝狠的斩断,连同自己的小命一并没了。
李欣儿面如死灰,心意决绝的回答,“是。”
她与夏国的明谦君子夏之谦,情愫早就暗生,千丝万缕,纠缠不清。
北堂烈说得没错,人都是自私的,天下,苍生,与她何干?!
她只想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若朝炎未曾亡夏,眼前的男人没有夺取天下,那么,她早已改名换姓,得以与明谦厮守,这赤宫中,也不会有德妃,如今她有机会离开,凭何不抓住?
凄哀的望了夏无忧一眼,那女子虽值得同情,可怜爱了她,自己就再无机会了。
“求皇上成全!”心上念想一定,正视住那至高无上的男子,李欣儿无比恳切的说。
得她坚定的请求,男子随之莞尔,露出诡谪的笑意,轻声应和她,“好。”
龙纹堆刺的袖袍轻轻一挥,夜军侍卫将那先前抬入的狭长的红木箱子打开,那其中安放着十二支色彩各异的的水晶瓶。
瓶子内的不同的颜色,鲜明妖娆,不知盛放的是液体还是烟雾,总之在那其中缭绕流转着,随时呼之欲出。
“这是来自苗域的毒月,每一支,都有不同的效用。”
男子骨节分明干净的长指,逐一滑过散发着琉璃光芒的瓶子,像是在做着挑选。
所谓的‘毒月’,单是个素雅名字,已让人揣测万分。
既是苗域进献的宝贝,如何会寻常?
最终,北堂烈的手停留在绿色的瓶上,他将它从其中抽离了出来,身旁的张适悠,心领圣意,双手举起托盘接过,直径送到了李欣儿的面前。
“此乃名唤‘绿罗刹’,服下之后,每月初十,自月上云梢起,周身如毒蚁啃噬,巨痛难耐,生不如死,彻夜后痛感消失,逐月反复,若娘娘想离开赤宫……”
他话语稍有停顿,抬起老眼,窥视心意决然的德妃娘娘,字句道,“这便是代价。”
闻声,李欣儿了然一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走得这样简单。
提起绿罗刹,她想也不作多想,仰头将其饮尽——
罢了将那空瓶抛出,碎裂的声音在光滑的黑砖上绽开,声声刺耳。
“我可自由了?”她已是孑然一身,坦荡无悔。
阴兀的男子,望着李欣儿的眸光中含着嘲讽,就像是在望一只在他指缝里苟且得生的蝼蚁。
“你可以走了。”
缓声放行,恣意操控着他人的生死,他有这个资格。
李欣儿脸容里渗出惨淡的颜色,方是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来,白如薄纸的脸庞,有了几许流转之色。
深深喘出一口气,她像是要把胸膛里憋了许久的话都宣泄而出一般,定了深眸,嘴角扬起一丝质疑的笑,才对北堂烈说道,“吾皇神武英明,万事大局全然在手,不知是否对夏无忧,也能如此残忍。”
说完,她终是回身孤零零的往殿外行去,那背影中未曾缱绻一丝留恋。
在她的身后,不是富丽堂皇的皇宫大殿,而是修罗场!
那么夏无忧……
你可还会对她如此残忍?
你可舍得如此伤她?
殿中那身披金红相间嫁衣的女子,便是最刺眼的存在。
长公主出嫁离宫的吉时早已错过,送嫁的队伍却滞留在东门。
北堂芙虽为那男子的皇妹,更在与沈太后的夺权中,助其一臂之力,可今日她也未想过,竟被李欣儿反复设计。
对北堂烈的时而阴幽时而暴虐的性子,说没有暗自畏惧,那是在骗自己。
“皇兄惩治了德妃,不知下一个,是否轮到我了?”
挑起话音,北堂芙先发制人,朝炎的长公主,绝非泛泛之辈。
“皇妹何出此言?”晃是还沉陷在李欣儿离去前那句话中的男子,神思汇聚了回来,与之四目交接。
北堂芙也不躲闪,昂首与他视线相触,猜心,斗狠,无声的较量,流光交错碰撞。
就算今日死在这里,她也自始自终都认为,夏无忧该死!
见她神色间露出某种与德妃类似的决然,男子未有丝毫怒意,反而提起半分兴致,“你可是在想,你是要远嫁碧渊海和亲的人,朕不会拿你怎么样,对吗?”
即便她是先帝盛赞的‘女诸葛’,即便她是他的皇妹!
他说得阴冷平静,自令人不寒而栗,北堂芙暗下心绪,就同他赌一把!
“皇兄就算不顾兄妹之情,也要顾全大局不是吗?况且……”
她转动臻首,看向那木然的人儿,嫣唇绽出一笑,“臣妹想,皇兄今日得此教训,往后也不会心慈手软了。”
如此,她走亦走得心安。
“你说得没错。”北堂烈幽眸中闪过一丝意图难寻的残忍,“既然你心已安,便即刻出发吧。”
这时,张适悠再从藏放毒月的箱子中,取出蓝色的一瓶,恭敬的奉送到北堂芙跟前。
“此毒名为‘惑心蓝’,逢每月二十日需再服,疏漏一次,双目失明,漏则二次,两耳失聪,三次不能言,四次不能行,直至瘫衰而竭。”
娓娓将毒的厉害道出,那张适悠故作镇定,心里早是冷汗潺潺。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今日皇上没有大开杀戒,已是万幸。
只奈何,那压抑许久的嗜血,完全被夏无忧激怒爆发,不可收拾。
垂眸扫了那‘惑心蓝’一眼,好雅致的名字,好歹毒的色泽!
北堂芙认命大笑,如李欣儿一样,干脆将毒药饮尽,再对北堂烈道,“皇兄尽情放心,就是为了臣妹自身的小命,哪怕是称霸碧渊海,臣妹也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向高贵的真龙天子盈盈一拜,总算让男子露出满意抒怀的神色。
离开之前,她同样给了夏无忧一个复杂而同情的眼神。
无论服下多致命的毒药,也不如永生被囚在笼子里的鸟儿痛苦。
这才有了些许温情的璞麟殿,此刻深寂森冷,可怖的气息流窜蔓延。
最后,终于轮到那人儿了。
有了前车之鉴,一心赴死的女子,已然认命。
不管是毒药也好,残酷的责罚也罢,她愣僵的站在殿中,眼眸轻垂,谁也不看。
北堂烈将幽眸向她扫去时,心上便黯然揪起,他痛,俊颜上无力的笑容依旧。
许是感受到他在看自己,无忧下意识的抬头,苍茫的和他对视。
许是……过往的岁月太过深刻,只是一眼,立刻望穿彼此的心。
她和初见时一样,仍能轻易读懂他。
他伪装的卑躬屈膝,他刻意隐藏的锋芒,他的喜,他的怒,他的哀……
然后那热泪,竟然又再度夺眶,哪怕只有一次,只纯粹为他而流。
“就当我,今生负你,不可以吗……”
她状似祈求,又似喃喃自语,秀眉深深蹙起,她已没有办法了。
那情,那爱,无法回应,只得心怀愧疚的拖欠。
就当我此生负你。
“哈哈……”
听到她可怜的祈求,北堂烈暗哑的笑出了声。
他向她走去,大掌抓住她的皓腕,将她拉近自己,残忍的笑意在嘴角边丝丝漾起……
“为何非要负朕?因为这世上,只有朕会真心对你好,所以你觉得,你负了朕,朕也会原谅你?”
为何独独是他?
深暗漆黑的眸底,悲伤四溢。
“为何不肯听朕的话?为何要逃?”
他每问一句,紧抓她的力道就加重一分!
“难道朕对你太好,难道因为朕杀了你的父皇,你便觉得,朕应该理所应当的对你坏,那是对的?!”
他说到最后,已是咆哮。
随着那字句宣泄而出,无忧仿佛听到自己的心,也跟着支离破碎。
“朕不会让你离开的。”深眸一定,北堂烈绝狠的说。
苍俊的脸容上,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想逃开,朕偏要紧紧抓着你,你不要朕的爱,那便从今日开始,只有恨!”
北堂烈忽的大喝,“将她们带进来!”
几个候在外殿的奴才,应声而入,两两驾着一人,站成一排,无忧定睛望去,竟是她的母后,还有若洵和飞情!
端木如意一脸死灰,前皇后端睿肃穆之气不减,入内之后,见到那被钳制的人儿,竟狠狠的向她投来怨毒的眼色。
若洵和飞情,年纪尚小,双双露出害怕不安的神色,看到了无忧,便一声声的唤着她‘姐姐’向她求救起来。
声声刺骨,字字钻心。
无忧瞠兀了清眸,惊动的向北堂烈看去,男子像是在等待她发自内心害怕的眼神,噙着一丝绝狠,却又悲凉至极的笑。
“无忧,你可是怕了?”他幽幽的问。
没有爱,只剩下恨,他就要她恨到极致,恨到铭心刻骨,化成灰也不能忘记!
“皇上……”仓皇的张合了小嘴,那颗绞痛的心忽而悬空,使得她浑身颤栗不止。
她真的害怕了,她真的畏惧他了……
“求,求求你……我以后都会听你的话,不要……”她摇着那颗带着凤冠的脑袋,眼泪簌簌而下,“不要伤害母后她们,求求你放过她们……”
“你心疼了?”他问得一声比一声轻,眸中潋滟光华,灼得他自己生疼。
可他目不移视,只看着夏无忧!
像是想从她那张失措的脸容中找寻一丝对他的慰藉。
哪怕昙花一现,哪怕转瞬即逝。
可是,没有。
无忧望他的神色里,只有顾及她母后和两个妹妹的哀求。
“那……朕呢?”
仿佛用劲了最后一丝力气,问罢,他转而悲戚的笑了,紧抓住女子的手也放开。
转过身,北堂烈已是另一番绝狠嗜血的模样。
做回那个不需要任何感情的君王,他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随意指着两个尚在懵懂年岁的女孩儿的其中一个,嘴角扯出抹阴鸷。
“打断她的双腿。”
音落,还没等无忧反映过来,若洵嘴里被迅速的塞入封住唇齿的布条,手起,仗落!骨骼尽断的声音,由是响在耳边,清晰无比!!
“若洵——”
只见那女孩儿表情中扭曲着挣扎了半瞬,便在巨痛中昏阙了过去。
无忧撕声大喊她的名字,脚下如离弦之箭,刚冲过去,眼前一抹明黄闪过,北堂烈将她生生拦截,大掌一震,她往后飞跌,重重摔落在地。
顿感周身刺痛麻木,咽喉腥甜,忍不住咽出一口鲜血。
北堂烈再度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犹如无情的神邸。
“差点忘了,朕亲自教过你武功,如今,朕将那内功废去,且当作你还朕的一样。”
女子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如何,心绪神思全然凝聚在若洵身上,她挣扎着想要爬起,却是尽失力气,手脚都不听使唤。
好容易撑起自己,那双手再一滑,又跌摔了下去。
北堂烈始终默然的望着,眼里再无半点心疼,不管他如何疼爱她,她都不会再回应了,不会再回应了……
“我恨你……”低着头,含着浓稠的鲜血,无忧啜嚅双唇,先是轻声的,继而狠狠扬起头颅,瞪视那男子,从胸腔喧啸咆哮,“我恨你!!!!!!!”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暗哑的嗓音,哀戚的响起。
终于……只剩下恨了,只有恨。
将她从地上拎起,北堂烈眉头紧蹙,狠厉不减,反而更盛。
“可是朕还爱你,就算让你恨这一生,朕都会爱你!”
揪心的说完,他指着已被惊吓得无法言语的飞情,再度下令,“将她的双眼挖去!”
“不要啊——”
哭啸悲鸣,震摄心魂,响彻了空寂的宫阙。
冰冷的黑色地砖上,猩红飞溅,是谁撕心裂肺的尖叫,失去世间所有光芒色彩……
“飞情……飞情!!”
无忧歇声唤着,哭着,疯狂的想要推开北堂烈,紧握双拳愤恨捶打在男子身上,那人却无动于衷。
为什么……为什么……
该死的是她,该惩罚的是她,若洵有什么错?飞情有什么错?
“无忧。”
禁锢着她,北堂烈最后再问,“你可还想离开朕?”
被绝望和恐惧充斥的人儿,双眸充斥着狰狞的红,决然嘶吼,“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放过她们,不要再折磨她们,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她求死的决心显得渺小可笑!
她是多么该死的人,却又多么不知好歹!
弑父亡国的仇人疼她爱她,她不要,换来这一场血腥,一场残忍,到底是谁错了?到底该怎样选择才是对的?
眼前的男子,曾经点滴温柔,回荡在她心间,而此时此刻的北堂烈,无情无义,残忍如沙场修罗,更丢了心!
造成这一切的,是她,是她!!
倏的,她嘎然收声,通红的双眼望向北堂烈,眉梢痛苦的拧屈着,“这样,已经够了……”
他做的一切,错的一切,伤了的一切,所有的罪孽,那个罪魁祸首——是她!
你可否……放过自己。
北堂烈黑瞳一瞠,眸中泛起不易察觉的暗涌。
还是被她洞悉了吗?
他心中最深最沉,此生都难得以解脱的执念?
可是,这不够!
他金袍一挥,殿中的奴才们悉数退出,包括被驾着的端木皇后,和无忧奄奄一息的两个妹妹。
拖着手中的人儿,北堂烈走到那红色的沉木箱子前,取出色泽最鲜艳,最诡丽的那一瓶。
提起无忧挤入怀中,他亲自向女子解释,“这叫锁骨红,男女对饮,每月逢十,必要交合,否则……”
他已无光彩的黑瞳更加深暗,转而,他再道,“无忧,你不是说想要嫁给朕么?”
若留不住她的心,此生只可以恨,那至少,用身体也要将她栓在身边。
若没有爱,便之剩下至极的恨。
捏碎了瓶口,他将那艳红饮入口中,再用嘴强迫无忧与他一起饮下!
早已失魂落魄的人儿,只感到腥甜呛人的液体被逼迫推入她的咽喉,随之,一股热流即刻从体内腾升而起,迅速蔓延她的四肢百骸,强烈的欲丨望,凶猛的侵蚀她的意识。
“唔……”
无忧蜷缩着身,痛苦的呜咽,感觉身体里有一团灼烈的火簇,就要将她烧尽。
她知道,此刻她需要什么……
没了男子的支撑,眼看她就要顺势倒下,小手下意识的抓扯住那柔软高贵的龙袍。
北堂烈恍如石雕站立着,用指尖掂起她的下巴,让她望着自己。
“朕不是说过了么?你的父皇死了,夏国被朕踏平,现在,你只有朕了,朕是你的一切,所以……”
他缓缓一顿,表情阴冷得无法言语,那眸底,却泛出一层难以名状的绝望。
“取悦朕。”

残忍的禁锢
——你不是说想要嫁给朕么——
——你不是说,会照顾我么——
男子耀目中流转的潋滟的光华,逐渐消失殆尽,他望着倒在跟前痛苦不堪的人儿,眼里的期待,向往,一丝一毫,一点一滴,骤然灰飞烟灭,再也无从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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