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多情-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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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安平你很疼吗?我,我不要了。你快下来吧!”
安平水汽迷蒙的眼睛看过来,突然轻轻地笑。
他变成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安平。他的眼神,比沾雨的桃花还要妩媚。他嘴唇微微一动,自己身上的火焰,就要不管不顾地喷发而出。
“小傻瓜,我舒服的很……”
安平笑著缓缓弯下腰,与青年脸孔对著脸孔。他的唇红的像一团火,但是这样靠近,就让青年皮肤发烫。汗珠在细细的下颌汇集,滴到青年的颈窝。安平又动了动双臀,抓过青年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
“宿恒,碰碰我。快,快碰碰我。”
裴宿恒喉头颤动。他捧著那一团送到自己手中的暖玉,避开上面的伤口,轻轻地揉弄。
“唔……”
安平全身都抖起来,後|穴更紧地绞住楔在肠道中的荫茎。
青年粗重地呼吸著,另一只手鬼使神差地伸向安平腿间,握住安平抵在自己腹部的荫茎,满心恋爱地套弄。
“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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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身体猛地一颤,软倒在裴宿恒怀里。青年搂住他,顺势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提起安平的一条腿挂在自己臂弯上,下身缓慢而深重得对著那不断翕张的後|穴沈重一击。
“安平,是这样吗?”
这一下直抵肠道中的那处密所。安平尖叫一声,内壁急剧咬住青年的性器缠动,双腿紧紧扣在青年腰後。
裴宿恒全身生出无穷的气力。他再不多话,扣住安平的双臀紧贴在自己腹部,下身按照安平教给他的节奏,一紧一慢一深一浅地抽插。退出半根,在狠狠撞入。安平仰著脖颈,扭动著身体,全身的皮肤透著蔷薇般水红。
下身的撞击越来越激烈。安平的呻吟柔媚婉转,浓浓的甘美便是大雨瓢泼也浇不化。
荫茎在两人腹间摩擦,早已胀到极点。安平耐受不住,手掌不自觉握住揉搓。青年拿开他的手,将那不断吐出的前液的小东西握在自己手心,麽指堵住涨红的顶端。
“一起吧,安平。”
下身加紧摩擦,十数下分外深入的挺刺过後,青年发出浓重的鼻音,滚烫的Jing液深入安平肠道的最深处。安平张著口唇,无声喊叫著,Jing液同时喷溅在两人胸腹间。
裴宿恒全身虚软下来,抱住安平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等呼吸稍微平稳,青年用鼻头顶顶安平的面颊,邀功般冲著安平傻笑。
安平被不知进退的黄毛小子榨得精疲力尽,这时全身虚脱,昏昏地只想睡。也不睁眼,推开他头脸,只把脸往他怀里藏。
裴宿恒亲一口爱人嫣红水润的脸庞,得意地在心里窃笑。他又把安平往怀里紧了紧,拉过旁边的大餐布把两人团团裹住。
二十二
二十二
两个人裹着大餐布,圆滚滚地好似两只大蚕宝宝。挨挨蹭蹭腻着抱在一起,星星都落在树梢上了,才想起要回家。
裴宿恒帮安平清理过身体穿好衣服,去草甸另一边取电动车。
体内的骚动彻底平息了,安平后知后觉有些懊恼。
之前跟裴宿恒身心都交融在一起,除了紧抱着自己的青年再感觉不到其他。现在他一个人坐在小溪边,夜风清凉擦着发丝掠过,晕陶陶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想到方才情到浓时,自己主动爬到青年身上挑逗勾引,无所不用其极。青年虽然表现得很兴奋,事后也没有反常的情绪。但安平仍然微微忐忑着,担心青年会觉得他放荡。
再想到之前裴宿恒连新画的画也不想给自己看,心里便更加惶然。
那个藏着小秘密的画夹就扔在旁边。安平看了一会儿,到底没忍住,勾起画夹一角偷看。
看着看着,安平唇角慢慢勾起来,堵在胸口的忧虑,也被溪水不动声色地冲走了。
回去后,裴宿恒用两天时间,以那副溪边的素面为底稿,重新画了一幅水彩。以整片翠绿为背景的画面,只有安平映在水中的倒影是暖色调的淡橘色。
“这是我的梦!”裴宿恒指着刚刚被自己挂在安平的床头的画,理直气壮地宣布,“我的梦想全都在这里了。安平,你不能把它拿下来,不能把它打碎。”
自从明白无误确认了自己在安平心中的地位,青年就变得越来越孩子气。他像是吃准了主人的幼犬,把自已都不曾料想到的另一面尽情释放在安平面前。撒娇、耍赖、吃醋、任性,时时刻刻都要提醒安平: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独占欲强烈得只差要跟美萍争宠。
安平很苦恼,却也很甜蜜。他喜欢裴宿恒的乖顺体贴,也喜欢他现在的放肆率性。这才是一个正常的二十一岁的男孩子。那些没有限度的顺从和忍让,是青年从小被严苛的模具压制出伤疤,他只有毫无下限的妥协,才能换取自己生存的空间。现在青年不需要再压抑自己,即便有时会无理取闹,有时会任性妄为,也不用再担心会被抛弃。
安平愿意这样宠着他,愿意让这个年轻人,在自己的爱情里肆意地撒欢。
裴宿恒的美梦到第二天早上就破灭了。他去商场进货的时候,小妹来串门,看到裴宿恒的水彩梦二话不说摘下来就跑。安平想拦住,小妹一句话把他堵了回来。
“要不要这么小气啊,两个人都会画画连幅画都舍不得给。我不止是你妹妹,还是你们的红娘啊平哥!”
安平愣神的工夫,小妹一溜烟便没了人影。
()
眼看裴宿恒便要回来了,安平心里七上八下。这两天青年的气势一天胜似一天,心理年龄一天小过一天,已经彻底从乖乖牌天使,退化成叫人又爱又恨的混世小魔王,安平真有些头疼怎么跟他解释。
做好午饭裴宿恒刚好到家。照例把安平压在门口,先来了一个缠绵到几乎没有尽头的热吻。吻到最后又跟这些天一样险些擦枪走火。若不是美萍突然蹦出来,连客厅也要失守沦为他们欢爱的场所了。
青年勉为其难放开安平,嘴巴撅到天上去。他饥饿得太久,偶尔给颗甜枣根本填不饱他饥肠辘辘的肠胃,非得把安平叼在嘴边,一转头就能伸舌头舔舔,才能稍稍缓解下一直从胃里蔓延到心里的那把邪火。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口把安平吞进肚里,让安平融进自己的骨血中,这样除了他别人便再也看不到他的爱人,再也不能跟他抢,他也不必再时时焦灼忧虑,生恐现在的幸福都是一场空梦,惴惴地担心着,安平会否永远像现在这般爱他。
安平给裴宿恒准备换洗的衣服,好让他在饭前冲个淋浴。把衣服拿到浴室,刚出来就看到青年一脸天塌地陷的表情站卧室门口。安平心里哀鸣一声,脑袋跟着大了一圈。
他诚惶诚恐赶忙解释,说得口干舌燥,青年颠来倒去只有那一句:“你不在乎我!你把咱们两个和好的信物随随便便给别人!”
“那是小妹啊,那不是别人。”
“小妹又怎么样?小妹就比我重要吗?!”
“不是……”
“我就知道,你疼小妹比疼我多!什么你都先想着她!”
“我哪有啊……”
“你就有你就有你就有!”
青年蹲在小马扎上仰头控诉他。大眼睛里眼泪汪汪,鼻头通红,抽抽嗒嗒地气都喘不匀。安平突然觉得自己分明是在欺负小朋友,简直罪大恶极。
“宿恒,我,我真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啊……”
青年嘴巴瘪着抽了抽,抱住安平,脸埋在他腹部:“那是我们的爱情信物,不能给别人……”
“好好,不要给别人,”他一哭安平整颗心都要被揉碎了,“要不,我去找小妹,要回来?”
青年睁着哭红的兔子眼,不信任地瞪着他。
安平心虚地躲开,“试试,试试吧。”
下午安平去找小妹谈判前接到杨月惠的电话。她正在许夏宁那里,让安平马上赶过去。电话里她的语气很急促,弄得安平也跟着心慌,匆匆交代裴宿恒几句便打车走了。
安平这一去便脱不开身了。裴宿恒等到深夜才等来他的电话。安平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简单说了两句,交代裴宿恒不用担心照顾好美萍,连什么时候回家都没说便挂断了。
裴宿恒捏着电话呆坐到深夜,确定安平不可能再打过来,才慢吞吞去洗澡。
他觉得自己一定中了安平的毒,才几个小时见不到安平,便空虚惫懒地提不起半点精神。
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裴宿恒心里清楚,跟杨月惠一同去许夏宁家,十有八九是许夏宁又生病了,需要人照顾。安平虽然不在身边,却也只跟他隔着几条街。在这个月光清冷的夜晚,深爱的那个人,就睡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但理智上虽明白,心里却总吊着不肯放下。纷杂烦乱的念头一大堆,不停在脑子里打滚。到最后他甚至开始担心,安平会不会是嫌他这几天太烦人了,所以才借机躲出去。
青年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得半死,夏日炎炎出了一身冷汗。逼着自己闭上眼,把安平的睡衣搂在怀里,密如急雨的心跳才平复些。挨到快天亮,总算睡了两三个小时。
第二天中午裴宿恒给安平打电话。手机能打通却一直没人接。过了几个小时安平打回来,说是太忙了没顾得上。
裴宿恒忽然感觉不对,多问了安平一句在哪里,安平居然说在老家。裴宿恒登时惊得说不出话。前些天安平刚在老家出过事,现在伤口的痂皮还没有脱落竟然又跑了回去!
安平似乎感觉到了裴宿恒焦急的情绪,连忙解释说是替许夏宁过去办事,让他不要多想,顶多过两天就能回去。
裴宿恒哪里能听得进去,他现在只有马上飞过去把安平抓进怀里才能安心。
“你具体在什么地方快告诉我。快点告诉我!”
电话那边一时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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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猛然警醒自己竟真的在对安平发火,他抓紧电话,手心里全是汗水,“安平,我不是……我……”
“宿恒,我就那么不可信吗?”安平的声音舒缓轻柔地流过耳边,那温柔的话语里,似乎有了一点点委屈。
“我保证我不会有事。宿恒,安心等着我吧。帮我照顾好美萍,好不好?”
“安平……”
“乖啊,回去有礼物给你。”安平轻轻笑了笑,突然把声音压得很低,“我爱你老公,在家等我。”
裴宿恒通体窜过一道电流,大脑瞬间空白。他呆愣了足足有五六秒,缓过神冲着手机大喊,“你在说什么?安平,安平,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啊!!”
电话那边早没了声音。
裴宿恒捂住耳朵又愣了半天,嘴角慢慢咧到耳根,猛地跳起来抱起豆豆,扑到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二十三
二十三
安平两天後回到家,裴宿恒正抱膝蹲在门槛上等他。看到他拐进巷子,老远便跑过去,张著手臂抱紧他,头埋在他胸口磨蹭,“安平,安平……”
安平摸摸青年的脸,让他抬起头。裴宿恒眼中布满血丝,肤色暗淡无光,显然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
“才三天怎麽就瘦成这样?都没好好吃饭吗?”
青年嘟著嘴巴,下巴软软地靠在安平肩头上,“我只喜欢吃安平做的菜……”
“你呀……”
小魔王又变成了小可怜。安平叹口气,既心疼他,又有些气他随意糟蹋身体。可到底怜惜占了上风,摸摸他的头发,什麽也没说,领他回家,“走吧,回家给你做饭吃。”
裴宿恒马上摇起尾巴,紧攥著安平的手往回跑,生怕一不留神人又没影了。
安平这次出去给许夏宁办事,马不停蹄跑了三天,身体很疲劳。现在事情虽然办妥了,但这个结果却是安平自始至终都不乐意见到的。身为朋友,该说的该劝的他都尽力了,许夏宁顽固地就是不肯回头,安平也只能顺著他的意思把一切安排好,把遗憾和惋惜都硬生生压在心里。
他情绪不高,精神看去更加萎靡。
裴宿恒跑前跑後给他放洗澡水,又给他按摩,吹干头发後床铺也铺好了。
安平的目光柔和许多,卷起袖子先往厨房去,“先做道小菜吧,先吃了垫一点。晚饭再做大餐。”“不用不用,”青年把他往卧室里推,一口气将他送到床上,“只要安平能在身边吃什麽都香了。睡吧睡吧,看你精神这麽差,这几天是不是也想我想得没睡好?”
裴宿恒本是开玩笑,说到後面自己先红了脸。他给安平盖好凉被,就想快些退出去。刚直起腰,却听安平极轻地“嗯”了一声。
“什麽?”裴宿恒以为自己听错了。
安平对上他的视线,缓慢而又郑重地点点头,“很想你,每天都在想。”
裴宿恒激动地呼吸急促。
安平脸皮薄,除了两人闹别扭的那几天,平时除非是情到浓时意乱情迷,不然很少能听到安平主动向他示爱。
前些天为了安抚他喊他一声老公已是难得,没想到安平又会这麽直白地承认,会想他想到夜不成眠。
真想就这样把安平压进床铺里肆意疼爱,逼他在狂乱的时刻,用那双嫣红的嘴唇再喊自己一声老公。
闭目深吸了几口气,才暂时克制住身体突然的热意。裴宿恒笑得一脸痴相,轻轻吻了吻安平,“睡吧,老婆。”
脸颊哄地一下涨成一片血红。安平小兔子一般嗖地钻进被窝再也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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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睡饱了恢复精神之後,果然先前的事都不承认了。裴宿恒缠磨著他,非要他当面喊声老公。
安平一径装傻,“我喊过?别开玩笑了,快起开。再碍手碍脚不给你饭吃!”
晚上裴宿恒将安平揉在怀里,把这几日偷偷学来的功夫尽数用上。安平全身被他舔吻地一片水光,鲜红的吻痕从颈子一直蔓延到腿根。
“安平,快些喊!”
他重重一顶,安平搭在他肩上的小腿扭绞著绷直,被他堵住顶端的荫茎勃勃地膨胀到极点。
“安平!”
他停住动作,笨拙地学著视频里的样子,托著安平的臀,缓缓地扭动腰部,性器在安平的肠道里打圈研磨。
安平惊喘著抱住青年,唇间泻出呻吟。可他仍不肯就范。一双翦水秋瞳盈满泪光,那水灵的眼波在浓长的睫毛下幽怜地一转,裴宿恒登时下身一紧几乎就这样射出来。
“宿恒……”
安平哼著鼻音,双眉微颦攀著青年的肩头,火热红唇在年轻爱人的下颌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吻。
“宿恒,宿恒……啊……”
裴宿恒陡然将安平双腿按压在胸前,下身猛力抽动顶弄,让安平攀上极点。
他这辈子,算是彻底交代在安平手中了。除了顺著他宠著他,让他快乐给他幸福,再没有半点其他的可能。
安平还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他许诺要带礼物回来,三四天过去,只有美萍如愿以偿,裴宿恒的那一份,他似是早就忘到了大西洋海底。
裴宿恒等得心焦,旁推侧击提醒了几次,安平却是愣愣地搞不明白他在说什麽的样子。青年只得暗叹一声命苦,把这事放下。
裴宿恒本学期转学到这边来读建筑。九月份开学前,他需要向学校提交一份建筑模型作业,之後还需要进行一系列考试,学校根据他的主要课业成绩,才能确定下让他从几年级开始修学分。
他这次转学并不向对安平说的那般轻松。家里松口同意他回国内进修自己喜欢的学科,但却只给他三年时间。同时斯坦福的商科学位不能丢,每年都需回去考试,并且要按正常学习的进度拿够学分。
那边他已读到三年级,往後一年正是课业实习都紧张的时期。这边的课程他也必须尽力往後赶,否则期限到了学分却没修足,两边都要落空。
离开学还有两个月多一点,裴宿恒沈下心专注做模型。安平的小院子里有他的工作棚,一日三餐之外的时间,他便都蹲在里面了。
模型的进展一开始不太顺利。用黏土塑模,若是掌握不好配比,水分流失的过快,模型便会容易开裂。裴宿恒反复加工调整,四五天後终於有了点进展。
他仍是有些小孩子心性,取得点成绩便满心雀跃,急不可耐地想让安平夸赞他。
他捧著一大块灰扑扑黏土底座,献宝似地要拿给安平看,还没走到门口,老王竟从大堂引著一个人绕过影墙到了小院子里。
“王叔!”
裴宿恒急忙拦上去。老王忙解释道:“是安平让他到这边来的。”
他还要开口,安平从里面打开门,向那陌生男子点点头,“陈先生,请进吧,我们屋里谈。”
“安平!”
“放心,美萍在她房里玩儿拼图,没事的。”
安平冲他安抚地笑笑,请那位陈先生进了房间,房门随即又掩上了。
“王叔,这人是谁?”
“没见过呀,”老王也纳闷摇头,嘴巴啧啧不断赞叹,“看上去就很有钱啊,长的也好看。真是个俊小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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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宿恒阴沈著脸,盯著面前紧掩的房门,恨不得将门板凿出两个洞来。
二十四
二十四
那位陈先生在屋子里呆了不到半个锺头便自行离去。走时面色铁青,温雅风度丢失殆尽,显然与安平谈得并不愉快。
他前脚刚走,裴宿恒後脚钻出来往房里冲,跑到卧室门口突然生生刹住脚步。
安平侧身坐在书桌前,正对著手中的一张照片愣神。
裴宿恒胸口一闷,又生出那种惶惑焦躁的感觉。
安平这次从老家返回後,时常心不在焉。他常常独自发呆,有时正在吃饭,筷子一顿,也能怔怔望著对面的青年愣上一阵。
裴宿恒问过他许多次,安平总是笑著摇头。他什麽都不说,青年面上平静如常,不欲再给安平增添负担,心中的郁卒却一日甚过一日。
纵使两情相悦,他们的爱情还远没到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安平背後那只魔鬼,还有自己的家人,每一样都是潜在的危机,随时有可能轰然爆破将他们炸的粉身碎骨。
裴宿恒不由得时时惶恐:若安平承担不住又撒手跑掉了怎麽办?
并非他不想信任安平,实在是这些日子波折不休,他已如惊弓之鸟,杯弓蛇影也足以让他草木皆兵。
前事未了,如今平地里又冒出个来路不明的陈先生,青年只觉这天下所有的人似都在与自己作对。
裴宿恒放轻脚步走到安平身後,悄悄探头看安平手中的照片。只略略扫了一眼,眼前顿觉一蓬豔光,忍不住脱口而出,“好美!”
安平吃惊回头,照片落在地上。
青年弯腰捡起来。照片上的男子浅浅微笑,五官精致得难以形容,气韵间一股浑然天成的清冷,越发美得惊心动魄。
“安平,这是谁?你朋友吗?”喜爱绘画的人,对美的感知更加敏锐。青年兴味盎然仔细端详著照片,已不觉在心中构思,该用什麽画法才能将这等美人原汁原味展现在自己的画笔下。正想的入迷,脑中一晃兀地惊慌道:“安平,你怎麽会偷偷藏著别的男人的照片?你,你……”
安平被他问得怔愣,呆了一呆才想透他话中的意思。安平哭笑不得,屈指弹他的额头,“这个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麽啊。乱七八糟的。”
“人家紧张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