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山庄之红楼香灯醉吟惜-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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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惜慵懒地倚在身后柔软的靠垫上,端了个精致的白玉酒盏在手里轻轻转弄着,不经意地问道:“公子的书童呢?”
无夜挑眉:“情之?”
吟惜用舌尖探了探酒盏中的清酒,妩媚地瞟了无夜一眼,轻笑道:“对,是情之,我看上他了,不知公子舍不舍得。”
无夜稍稍一怔,随即便笑了,伸手招过身边的小童说道:“去书房寻了情之过来。”
小童应声去了。阁楼里又静寂了下来,这边的三人都不语,就连另一边的钱夫人和岳夫人也看出了今夜的事情有些怪异,只是有旁边的两个俊俏公子陪着静静地喝着酒,并不纵情调笑。
无夜见了,轻笑着端了酒杯冲着那一边遥遥致意,那两位夫人见了忙端起酒杯回敬。
吟惜不动声色地瞧着,心里却在思量着这无夜和无牙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如果他们是故意引她入瓮,那么香惠呢?吟惜心里隐隐一痛,眼光轻轻地飘向已经软在了无夜怀里的香惠。
正思量间,楼梯处又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了情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
“进来。”无夜说道。
一身青衣的情之推门进来,见到里面的吟惜时视线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垂首立在一旁。
无夜的手指在香惠腰后轻轻地滑动着,口气淡漠地问情之:“情之,白夫人看中了你,你可愿意陪伴白夫人?”
情之闻言一颤,猛地抬了头看向吟惜,眸子里闪过震惊与不信,随即便又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眼睛里泄漏的情绪。
吟惜声音柔媚地问:“情之,你可愿意陪我?”
情之静了片刻,轻声说道:“情之愿意。”
吟惜吃吃地笑了,得意地看向无夜。
无夜挑了挑嘴角,轻笑道:“情之,一旦你陪了白夫人,便不再是我的书童了,以后就是这一醉山庄里普通公子,以后若有其他夫人看中了你,我也再不会护你了。山庄里的规矩,你可清楚?”
情之的手在体侧握了拳又缓缓松开,轻声而坚定地回答道:“情之清楚。”
“那也无悔?”
“无悔,”情之说道,终抬了头目光热烈地看向吟惜,一字一句说道:“情之愿意陪伴夫人。”
吟惜心中一动,静静地对着情之的目光不语,这个孩子……总是这样。
旁边的无夜听了,只用那双桃花眼斜睨了吟惜,笑道:“白夫人好手段,竟把我这书童的魂也勾走了,无夜佩服。”
吟惜笑笑,向情之伸了手出去,柔声道:“情之过来。”
情之过去,在吟惜身边蹲下,用双手捂了吟惜的手:“夫人。”
吟惜把手抽出来搭在他的肩上,把唇凑近了他的耳边轻声地蛊惑:“情之,抱我起来,我们去别的地方,嗯……就上次的那个书房,好不好?”
情之身体一颤,一把把吟惜从软塌上抱起往门外走去。吟惜用手臂环着情之的脖径,吃吃地笑,回头叫着香惠的名字,眼睛看着的却是无夜。吟惜的嘴角轻轻地挑起,眼角眉梢都带了娇媚的笑意,只是笑吟吟地看向无夜:“香姐姐,我可不是你。”
是的,她不是香惠,也不再是那个青涩的白吟惜,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放纵情乐的女人。无牙算什么?情之又是何人?不过是满足她欲望的工具而已。
书房仍是原来的书房,有着淡淡的墨香。软榻上搭着薄薄的绸缎,华贵而又舒适。
“夫人。”情之将她放到榻上,在她身边坐下。少年清亮的眸子轻轻垂下,敛住了一片月光。
白吟惜躺在榻上,以手支颐妩媚地笑,半晌才道:“情之……太安静了,给我弹个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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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听了,便听话地起身,走到案前; 案几上正是一把七弦。
他手腕微抬,“铮”地一声,忽然响起了不合调的尖锐的琴音,一下将这室内的静谧和谐之气打破。情之抬眸,见白吟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便深深回了她一笑,手腕轻转,一串悦耳细碎的琴音便从他的指尖滑出,正如一个春暖花开,百鸟啼鸣的情之。
而上次见面,她还叫他滚。
情之弹奏的时候白吟惜沉着张脸,一曲毕,她却笑了,对情之招招手,说:“过来。”
情之欠了欠身,走到白吟惜身边,白吟惜拍拍身边的塌,让他坐下,然后拿起窗台上做装饰用的孔雀羽毛,问:“情之,你第一次跟女人上床是什么时候?”
情之一愣,答道:“十六岁的时候。”
“你可还记得那女人的模样?”白吟惜问。
情之眸色一沉,看着她,不回答。
“嗯?”白吟惜手指挑着孔雀毛,轻轻滑过情之白皙修长的脖子。
“记得。”情之干涩地说了两个字。
“那时候你已经在山庄了?”白吟惜继续问。
“是。”情之不笑了。
“早见惯了风月?”白吟惜却笑了。
“是。”
“那次,你是被强迫的吗?”
“……不是。”
“哦?那你喜欢那个人么?”
情之看着她,半晌才回答说:“她死了。”
白吟惜呵呵地笑,手指忽然伸入他的衣襟,在他的胸前慢慢抚摸,看着他的身体在自己的指下僵住,才问:“那你喜欢我么?”
“夫人……”情之眼神微微一闪,但很快恢复原状,微微含笑道,“到山庄里的都是客,我们都喜欢。”
白吟惜仰天长笑了起来,“好,很好,连情之都是这般无情!”
情之见她这般模样,本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口,又什么都说不了。
他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无牙怒极的表情,知道无牙去了酒窖,更清楚那么多年来,这是无牙第一次在人前毫无隐藏地发火。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就现在的白吟惜看来,是两人吵架了。
“伺候我,情之。”白吟惜懒懒地说。
情之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欠身,站起来,依然是那么不卑不亢。
情之点完熏香,方抱着白吟惜,打开书架侧的一道暗门,向里进的大床走去。他那略显单薄的身体,抱起白吟惜丝毫不显费力。
一时间床幔微扬,光影浮动,暗香弥漫。
纱幔是淡粉的,上面洒着朵朵艳红的梅花,被褥是深绿的,底纹是鲜红的牡丹花。这些颜色互相辉映,形成一种视觉上便让人心惊的浓墨重彩。那自不是安睡的色调,却是催人情动的激昂。
情之坐在床边,为白吟惜脱下了鞋子,把她白嫩的脚握在手里,拇指轻轻划过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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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吟惜咯咯地笑起来,靠在床头,抬起脚,脚尖轻点了下情之的胸口,然后抬高到锁骨,向下探入情之的衣襟内,向一旁轻轻挑开。
他的皮肤有着白瓷一般的细腻和光泽,外袍是浅青色的绸缎,内衫是上好的白色蚕丝,顺着白吟惜脚趾的移动,从肩头滑落,仿佛丝绸滑过了玉净瓶,带动了松散披肩的黑发,荡过一个令人心悸的优美弧度,垂落到胸前。
“情之,你觉得我喜欢你么?”白吟惜问。
情之错愕地看着她。
“我不喜欢你。”白吟惜笑得很欢,说,“可我喜欢你的身体。”
情之缓缓垂下头,眼里像含了水汽,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闪着些许晶亮,桃花一般的唇微微开启,像涂了蜜一般盈润,勾起人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这个年少的身体,谁说不如无牙?
白吟惜舔了舔唇,只是想,来此不过就是寻一鱼水之欢,何必计较太多,自寻烦恼?无牙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与她何干?
风月场上,只谈风月。
情之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任衣服从肩膀滑落,任她的足尖踩在了自己的胸前。
“怎么办,我忽然想看你意乱情迷,想看你……和别的女子欢爱。”白吟惜娇笑着,那双美玉般的双足向上划过他的细颈,在喉结的地方轻点了下,然后轻勾起足尖,托起他那尖瘦的下巴。柔柔的光从侧面照过来,不甚明亮地穿过他额际的碎发,洒在那张看起来快哭出来却还扯着嘴角想笑的脸上……
“夫人别拿情之开玩笑了。”他伸手握住她的脚。
暗光模糊了他俊美的轮廓,但那双眼却更加清亮,透出水润的光泽,如此……让人想去蹂躏。
“嗯?情之以为我在开玩笑?”白吟惜挑眉浅笑,“情之不是说,到山庄的都是客?你们这些公子,不就是为了讨客人喜欢么?客人喜欢的,你们都喜欢,是不是?”
情之不说话,倔强地看着她。
“你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对我有情意呢,情之。”白吟惜最后唤他名字的时候,声音已经冷了下来,“一醉山庄的公子,不都是只要一晌之欢?”
情之依然不说话。
“嗯?我说错了么?”白吟惜坐起来,欺身上前,扶着情之的肩膀,轻咬了一口他的耳垂,道:“为什么这样看我?难道我说错了?难道你们有情么?你们不是有钱就可以上的公子么?”
情之只是别过脸,却也不推开她。
白吟惜玉指在他的胸口轻转了几下,向下移去,松开了他的腰带,说:“差点忘了,有些公子是可以挑客人的。可是情之,你说,有区别吗?既然出来卖了,立牌坊还有意思么?”
情之的身体微微颤抖,白吟惜听见了他压抑的呼吸声。
很痛快,当把自己的疼痛嫁接到别人身上的时候,很痛快。
“夫人,情之……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忽然开口道,然后轻轻扶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额头、眉骨、鼻梁、脸颊,最后,到那双红唇,像冬天遥望着春天,像蝴蝶追逐着鲜花,像梦里落花飘下葬了大地,徒留的了一树的哀伤。
白吟惜不说话了,倦了。
12 夏花落尽成秋色Ⅱ
那一夜,夜凉如水,情之抱着她,把自己的体温都给了她。她听见了情之心脏的跳动,她看到了情之哀伤的眼神,这样的报复实在不能让人快乐起来。
动了情的,究竟是谁?还是戏演得太好,连当事人都分不清楚了?
她从来没有如此厌恶过自己,而恰恰情之在这个时候给了她所有的温柔。
他们只是相拥而眠,一个嫖客,和一个牛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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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夜的梦,梦里仿佛有着些什么,又什么都没有,迷糊,又清晰,彷徨围绕着寂静,安逸紧裹住惊惧。那是一种荒凉,像坟墓上长出的茂盛浓密的杂草,生机在腐烂上纠结缠绵,彼此依偎,相互厌恶,却又永远都摆脱不了。
听不到风,却幸好有身后的温度,和呼吸。
第二日,吟惜醒得极早,窗外还只是透过来朦胧的晨曦,是淡淡的青色,有种初秋的凉寂,明明是盛夏的季节,她却觉出一丝寒意来。
情之在吟惜身后把她拥紧,用略带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低问:“醒了?吟惜。”
刹那间吟惜有些恍惚,因为他叫了她吟惜,不是夫人,而是吟惜,语调里带着男人对女人特有的怜惜。
她在他的怀里转身,借着窗外的晨曦看他少年青涩的面容。用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眼,知道用不了几年,这里便也会有了无牙他们那样的神采,一顾一瞥间皆是风情。可是怎么了?为什么心底会有隐隐的痛?
那白玉的镯子从吟惜的皓腕上滑落,情之的眸子一紧,伸手握住了那温润的玉镯轻轻摩娑着,吟惜笑了,问:“喜欢?”
情之的手指从玉镯上滑过,轻握了吟惜的手放在唇边轻柔地吻着,垂了眼帘轻声说道:“只要是夫人身上的,情之都喜欢。”
吟惜吃吃地笑起来,从他的唇边抽回手来,按了他的肩把他推倒在床上,伏上了他的胸膛轻笑道:“果真是讨人欢喜,一醉山庄的公子都这个样子么?”
情之抿唇不语,过了一会才用手环上吟惜的腰,低低说道:“吟惜,以后少来这个地方,好不好?”
“叫我夫人!”吟惜冷冷说道,见情之眼中一痛,她又妩媚地笑了起来,眼睛里含着风情,缓缓地低了下去用舌尖轻触他的胸膛。
情之难耐的呻吟就这样从喉咙间溢了出来。
吟惜抬起头来,用手肘支在他的胸膛上,一手勾勒着他的唇形,轻笑道:“行乐须趁早,是不是?”
情之低吟一声,翻身把吟惜压在身下,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吟惜轻狂地笑着,用手撑上他的肩膀,躲闪着他的吻。可却抵不过少年的执着,在他的身下渐渐迷失了情欲。
激情时刻,她贴着他的耳边,问:“你到底是谁?”
他的身体有一刻的僵滞,随即便更凶猛地动作起来,死死地钳了她的腰,唇狂乱地摩擦着她的唇,激荡的情欲中却有着难言的悲凉。
一阵情欲颠峰的战栗过后,他涩声说道:“情之,我是情之,夫人,我只是情之。”
从一醉山庄回到家中,刚进了内院,贴身丫鬟小茉就神色紧张地迎了过来,吟惜察觉出她神色有异,轻声问道:“怎么了?”
小茉警觉地扫了一眼四周,小声说道:“夫人,昨夜里院里进来人了。”
“哦?”吟惜轻挑眉梢,“丢了些什么东西?”
有小丫头替她在前面打开了门帘,吟惜缓步进入房内,环顾了一下室内,见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小茉遣退了门口的小丫头,走到吟惜身边低声回道:“就是没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才觉得怪。昨夜里夫人不在,这院里除了小茉和下面的几个打扫的小丫头就再无他人。夜里也没发现什么动响,只是早上小茉过来收拾时发现夫人的梳妆匣子被人动了,虽然来人很是小心地把里面的东西都放回了原处,可那些都是小茉一件件亲手放的,稍有变动就能看出来。小茉心中疑惑,又查看了其他的东西,看样子是都动过了。”
吟惜坐在镜前卸着头上的珠钗,轻声问:“什么东西都没丢么?”
小茉摇了摇头,脸上也满是不解,这不像是寻常的贼。人都说贼不走空,这是那条道上的规矩,哪里有来了什么金银都不取的贼呢?
吟惜冷笑,把摘下的攒花簪扔在桌子上,可真成了笑话,她白吟惜都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引了如此高明的贼过来惦记。
小茉被吟惜突发的怒气吓住了,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吟惜见了笑了笑,安慰道:“没事,不过是图些钱财,只要你们人没事就行了。不要声张,省得让人心慌。告诉各院子管事的,这些天小心些,不要让贼人再钻了空子。下去吧,我今天倦了,一个人歇会儿就好了,不用你在旁边伺候。”
小茉应声下去了。
吟惜却坐在镜前愣起神来,思量这些人到底要的是什么东西?李钰和无牙也是因为这个才来到她的身边的么?情之呢?又是为了什么?
说要休息,可家里的生意怎允许她安生地躺一天。小茉出去不久就又轻手轻脚地回来了,说是绸缎店里的郭掌柜找来了。吟惜不由得地叹了口气,自从李钰失踪了以后,她肩头的担子一下子就重了起来,虽然以前没有他的时候也这样过来了,可最近两年生意在李钰手上扩展了不少,如今再猛地接过手来,一时竟有些不适了。
李钰,李钰,他到底去哪里了呢?他又是什么身份呢?又想到秦洛提过的那些行踪可以的人,吟惜不禁皱了眉,他们到底在找些什么呢?她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们这些人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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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惜思索了几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不过一个普通商家,兰陵城里一抓一大把,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这般关注?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又将给她,给白家带来什么?
她白吟惜一个寡妇之身,本来就让人看不起,若是再将白家的生意败了便更加没脸见人了。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咬紧了牙硬撑,直到李钰帮了她一把后,她才敢轻松起来,可是不想却遇到了这么些麻烦事。
可想归想,事情还要做,而且一件也马虎不得,为今之计便是要再找个人帮她打理生意上的事。这白家虽然上上下下好多二掌柜与管事的,可真正让她放心的却不多。想来想去,只有秦洛还算是个妥当的人。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便找了个合适的时机请秦洛到家里来,将这事与他说了。
“秦洛,这些年我在白家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吟惜幽幽地道:“别人我是指望不上的,你就当看在令尊的面子上,帮我一把,嗯?”
夕阳将她美丽的侧影镀了一层金,细碎的头发拂在白皙的面颊上,当真温柔动人。秦洛只垂了眼眸不说话,却将眼前的酒端起来一饮而尽,算是答应了。
直到这时,吟惜才真正舒了一口气。
虽然委了秦洛管事,可她到底不放心手下的掌柜们,怕他们欺负秦洛年轻资历浅,于是每每遇到大桩的生意,她便坐了车与秦洛一起去谈。
这个秦洛也当真是个人物,虽然年轻些,可做生意却从不缺手段,看似沉默不语,却是个最难惹的人物,比起李钰来竟毫不逊色。
这一来二去,手下人等既领略了老板娘的重视,也领教了这位年轻的秦管事的手段,于是便个个老实起来,白家的生意也蒸蒸日上。
吟惜眼看着情况稳定了,这才敢放松下来。可还没等她轻松几天,便又遇到一桩事。
那晚她本来打算回大宅休息,可刚刚乘了马车没走多远,秦洛却追了出来,遣了马夫,自己跑到了车上驾车。
“秦洛,出了什么事?”吟惜在车里问。
“夫人,我们回去再说。”秦洛的声音很低,明显是防着什么人。
吟惜听了这话便不再问了,心里也大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儿到了白家大宅,秦洛下了车亲自送吟惜进去,又将宅子里的主管叫来一一吩咐,这才到后院来见吟惜。
“刚刚出了什么事?”吟惜看着他问。
“夫人,有人跟踪你。”秦洛道:“我留心了这几天,发现都是一拨人。”
原来是这样,吟惜点点头,也猜到会是这样。
“我已经吩咐了管事的让他们留心,”秦洛道:“今晚我就歇在前院,夫人有事尽管吩咐。”
“知道了。”吟惜点了点头:“只是辛苦你了。”
秦洛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只躬敬地退下去了。
居然有人跟踪自己,吟惜一面换衣裳一面思量着,如此说来这事儿还没完。那些人在自己家里翻了半天,没有得到想要的,于是便开始在自己身上打起主意来。看来短时间内是不想罢休了。
换了衣服在床上躺下,吟惜突然觉得有些荒凉,是那种摸不到边迹的荒凉。床很大,却冰冷,如同她的心。吟惜忍不住叹息,她已经开始依恋起男人炙热的体温起来,对于一个寡妇来说,这是不是就是最大的悲哀?
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忙,忙得她都暂时忘记了自己的欲望。情之说让她少去那个地方,可他哪里懂,她身体里的欲望已经被他们牵了出来,再说回去,谈何容易。
一夜无眠,早上的时候秦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