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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别说我神经-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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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递过来一张卡片,我端详了一遍问,这个凹不是念wa吗?贾平凹(wa)的凹,大作家,上过幼儿园的都知道他,特有名,写过《荷塘月色》的,就念凹(wa);您怎么就叫凹(ao)了呢?
  张经理拍了拍我肩膀,他咧开大嘴,赞许地点头,无计还念过不少书呢,知道这么多,我上学那会就知道一个鲁迅,写的《骆驼祥子》很好看,祥子老婆还是个大龅牙呢!至于我这个名字,它念凹(ao);我喜欢这个音,ao来ao去,aoao 直叫,wa就不好听,水平太wa,wawa大哭,以后就叫ao这个音。
  我连忙说,不敢不敢,张经理知识渊博在我之上,工作之余定当请教,不知我分在哪个车间呢。
  张凹把我拉进他办公室里关好门,从铁盒子里拈出一根香烟,刚递上嘴又拿下来递给我说,来一根。我正犹豫不决该不该在老板面前吞云吐雾,他忽地又抽回去说,不会抽就不浪费了,我来解决它。他推开火机燃烟,我脑子里突然出现儿时一段经历,有一个人也是这么将烟举到我面前又迅速抽回去,他这样不是耍我,是明显为了保护我的身心健康,不支我下水,有良心的一个大好人。这个张凹就不错,不故意毒害我这个祖国的花朵,他把陷害的目标转嫁给了朱大春。
  你是个人才啊,无计,大春向我力荐你,我不会埋没你的,你先在销售部工作,就是卖东西,知道吧?对了,听大春说你脑子不好,容易冲动,控制不了情绪,记性又差,如果不适应销售部工作再给你调换。
  我鄙夷地一笑,没有我干不了的,张经理,我以前卖过纯净水,无本买卖,纯粹暴利,卖点酒不是小意思么,对了,这酒能毒死人吗?
  我怎么能干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呢?我是合法商人做正当生意的,卖假酒?……哦,这个事情还没考虑好。张凹皮笑肉不笑地说,看得出他对我的创意较为赞同,已经开始萌发出一本万利的念头来,我认为这个做得不错,支他下水,看他如何溺水,谁让老板都比我有钱来着。
  有钱不是你的错,在我面前拽就是你的不对了。
  朱大春在张凹面前毕恭毕敬,现在我是张老板的下属也该尊老爱幼,尊重老板爱护幼女,这是多年前作为一个人渣的我的基本原则,现在看来,除了老板还得尊重猪头了。张凹介绍猪头是销售部主任时我愣了一会,这就是曾经被我欺负意欲投江,被我肆意污辱无还手之力的销售部主任?他竟然骑在我头上,一切我得听他的,这不公平。我显然还适应不了这么快的角色转换,我不可能容忍一个孬种骑在我头上撒尿,何况是这么一个猪头,他靠的什么本事爬到主任的位子,我好奇其中的内幕就跟好奇少女底裤的颜色一样。

  张凹让猪头带我参观一下,我本意去车间一线参观下同志们艰苦工作的场面,想借助他们的工作热情和激|情成就我宽阔的销售远景,顺便跟一些正当豆蔻年华的女员工们握个手和她们亲切交谈,向她们致以最真挚的慰问。诚然,猪头作为销售部主任走在我面前夺去我不少光辉,幸运的是,他的头颅丧失了作为一个中层干部应有的高贵气质,他的头跟洋葱一样,滚辘辘的晃晃悠悠。但是算盘被猪头拨乱了,他并没有带我去操作现场参观,我有理由怀疑他恶意阻隔我和女员工的近距离接触。我不乱怀疑,也不随意猜想,显而易见的证据是上学那会儿,猪头认识别校一个女孩,我跟猪头那么亲,可他从不介绍我认识,我越发充满好奇,甚至主动要求把他女朋友介绍给我认识,一直到在他家看到他和一个女孩的腿纠缠在一起我也至死没见过那女孩的脸。当然,我不怀疑猪头的性取向问题。
  他是有意识回避我,知道我情字当头甘洒热血,他更明白我若得到机会必定会骑在他的头上。轻而易举,易如反掌,随手拈来,玩弄股掌,瞧,学了不少顶级成语吧,就是想表达一个意思,我若得水必像鱼儿一样凭空跳跃。想必猪头也不是超级傻子,知道防我于未成,提前控制我的接触面,他说,无计,你就在这张桌子办公。显然,他想暂且用桌腿拴住我,定牢我。
  朱大春阴险的内心虽然被我鹰隼般的目光看穿,可他的周到安排也令我颇为感动,尤其是这间办公室可见猪头那非常细腻的心思。活了二十多年我章无计还没享受过坐在沙发椅上翘起二郎腿喝杯茶看张报纸吹会儿牛的待遇,这是神仙过的日子,现在我就是这个样子。需要补充的是,桌子第四只腿是残废的,猪头给垫了块砖头;桌面是坑坑洼洼的,猪头给铺了几张报纸;椅子靠背断了一截,猪头给绑了一张木板——砖头就半截,茶杯缺了一个口,一张报纸上还登着《射雕英雄传》的剧情介绍。所以这种神仙当的我没有安全感,椅子不敢摇,桌子不敢趴,喝水怕割着嘴唇,看报还以为我活在青春期。
  我对张凹的印象不仅仅停留在大肥脸黑胡子胖身材上,他让我感到似曾相识,虽然名字听起来像个文人,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商人嘴脸。他的本意大概是附庸风雅,无奈先天不足,心脏不好还冒充运动健将,折腾自己不说反而让我从心里蔑视他。看得出来他和朱大春有着铁一般的关系,比狼和狈还配合默契。朱大春交待我如何去跑销售,按业绩提成。葡萄酒,冰棒,汽水等五花八门的产品,我得一家挨一家商店去跑,每件我提一个点,完成十件以上基数就可以拿提成。这是一件苦差事,配给我的办公桌是件摆设,我没有一点时间可以待着喝茶看报纸,我必须奔波在外,而猪头这个畜生却可以待在厂里和会计小妞打情骂俏,我回单位的时候观察过数次,他这个主任基本上是废物,靠着下面销售员业绩吃饭,我怎么能容忍得了他,我向来对寄生虫没有好感,对待这些东西决不能姑息,要发狠去踩死扔到毛缸里。
  我想知道李雪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她的胸部是否挺拔如昨,据说女人过了青春期,每过一年Ru房便会缩小一公分,我为此观察过许多成年女子,没有这么个现象,但是下垂是千真万确,厉害的已经垂到肚脐眼儿那去了。
  大嫂被我穷追猛问过,得到的答案是相同的,李雪去了外地。我说一个美女去外地独自闯荡不是自我蹂躏吗?大嫂说她的心已死,只有一走了之。这都是张平那小子作的孽,害得我连远处观摩的机会都没有,而他却又观又摸,有失公允,令我耿耿于怀。
  李雪太远,我开始对蒋小红充满兴趣,她现在丰满了很多,我喜欢这种类型的,健康的肉类产品,手感也一定不错。有个流氓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认为自己是个哲人,尽干些一般人不干的事情,实际上对身旁的人下手是基于保护意识,唉,用心良苦。
  我卖酒卖到了医院,蒋小红在宿舍里,找了半天我才找到,一个瞎子给我指了路,说前面就是人民医院,我一直摸索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这个“前面”可真不近。大门口有个跛子,准确地说是坐在轮椅上,他带我到了一个挂满三角内裤的房舍面前,我仰着头寻找,看花了眼也没认出哪条内裤是蒋小红的,那么多颜色,红的黑的黄的蓝的紫的;那么多款式,平角的三角的没角的,条条性感。对这个我没经验,没亲眼目睹过,也就不知道什么样的内裤配什么样的女孩。一开始我跑到了精神病医院,那里的人说蒋小红在厕所,我等了半天不见她出来才明白问那些个人我自己脑子就是有病。后来找到院长,她对我有所印象,说无计你病好了?常回来坐坐。我吓得脑袋一缩说,打死我也不会常回来的。我问她小红去哪了,她说小红又调回原来的医院,就是人民医院,于是我好不容易找到这里,迎接我的却是这么多条姹紫嫣红的裤衩。
  我正想着在精神病医院门口碰到的一个鬼头鬼脑的病人好像在哪见过,也许是花灰发吧,他没死,活得有滋有味的,但面部表情痴呆到无可复加的地步,还动辄就傻笑不停,想着想着,我也笑了起来,这时宿舍二楼一扇窗户里探出一颗人头来。
  她就是蒋小红,这颗头我认识,造型像土豆。可她佯装没看到我,反倒去收拾衣服,我瞅准了,是那条粉红色内裤,带蕾丝花边的。我猛然咳嗽几声,她寻着声音朝我望过来,定了会神,眼珠子圆得跟鸽子蛋似的,脸部神经像抽了筋,嘴巴想叫唤舌头又打闪出不了声,她的背后又突然伸出一颗头来,没防备的我被他吓一跳,这张鞋梆子脸我熟悉,还是那家伙,这次他不会像上次那样走运。
  我“蹬蹬蹬”窜到二楼到了走廊这头,他们在中间,我冲过去,满怀深情的,情绪高昂的,蒋小红伸出双手接应我,语言组织也恢复了正常。无计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她对我说话,往我这边走了几步,我忽地就到了她面前,她扑过来,无处可躲,我只好从她腋下钻过去,手法娴熟地揪住那男的衣领大喊,张平,坏蛋,人渣,我要为小花报仇!我的手狠狠掐住了他,他的脖子好柔软哦,皮肤好光滑哦,我一度下不了狠手,犹豫间,小红抓住我的手喊,无计你弄错了,他不是张平,他是……蒋小红不知想表达什么,话说了一半不见下文,我的手加大了力量,她能看出来男的脖子青筋暴起。我说我没认错人,我见他两回了,就是张平,害死小花的凶手,我要报仇……蒋小红用力扯我的手,她指着房间里头说,他是客人。我摇着头说,这是女生宿舍,他这个客人就是图谋不轨,是个坏蛋。蒋小红赶紧解释,他是来看望我同事的,是她男朋友,我不认识他,快松手。


  早这么说我用得着费这么大力气吗?我右手都箍出血丝来了,既然蒋小红都说不认识他,说明他们没任何关系了,置人死地不是我做人的原则。我喃喃说,认错人了,原来不是张平。那小子眼睛充满了血丝,他狠狠地瞪着我,又瞪了蒋小红,眼神充满了哀怨,我双手颤抖,大概又要犯神经了,他吓得立刻侧身闪过,临走丢下一句,你这丫病得还真不轻!
  解决了他事情就变得好办了,不就蒋小红一个人吗,房间那么大,床也那么大,我一个男人力气那么大,她一个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周围又没人,大概都上班或回家省亲去了,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我哪能错过,我脱下衣服,光着身子,提起两只大铁桶就去给蒋小红提水。
  蒋小红一个人住不容易啊,厕所是公用的,自来水也是公用的,我自告奋勇给她提了两桶水,她当然高兴,让我赶紧歇着,这事儿她自己可以做。我说这不成,我难得来一回,你不该让我白来一趟,做点事也是报答你对我的照看之恩。蒋小红说咱都是亲戚,客气个啥,以前你和你爸妈也帮了我不少,没有你们我还没有地方待呢。蒋小红这句话说得过谦了,她的工作完全靠自身的努力加实力得来的,否则医院也不可能向她敞开大门,当然,如果没有她对我的“爱”心估计院方也不会看中她。
  这些我没说,我只想阐述一个观点,“亲戚”这个词我不能苟同,这完全是八辈子都打不着的拐弯抹角的“亲戚”,不是三代之内,也不是直系,我得让她了解这一点,这个基本事实都弄不清楚,日后她一定会骂我人渣不如。
  我弄不清楚,怎么就着了她的道,以前我的目光是很高的,小花那样子的我根本看不上眼,她纠缠我无数次都被我无情地打击回去,直到有一天她强行占有我,在老妈的强压之下我才束手就擒。对李雪有想法是情有可原的,她是农大高材生,外表也跟白雪公主般清澈,常年的同班日久生情是顺其自然。现在很奇怪我竟对蒋小红产生觊觎之心,她是什么样的人?一个护士,较为可爱,谈不上美与丑,说不清楚性格,我却想凑近她,有可能是那个男人的缘故吧,每次见到他我都感觉自己的一样东西被人霸占,还捏在手里在我面前抚玩,我就有夺回的冲动——他玩不如我玩。
  蒋小红带我去食堂吃饭,房间里没有做饭的条件,里面摆了几张床,上下铺,好几个人住在一起。其他人各忙各的去,晚上会统一收队,今天蒋小红休息,她在屋子里看自考书籍,她这么告诉我,忽略了那个男人的情节。我心知肚明地说,我一犯病就认为所有男的都是张平,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杀人,特别是那个才走的男人,见到他我就有杀人的欲望,像杀鸡一样,扭断它的脖子,狠狠砍上一刀,让鲜血喷到我的衣服上,对,就是这边的衣服,如同以前小花的血。
  蒋小红惊愕地看着我,她肯定认为我病情有恶化的迹象。她这么想也好,如果重新照顾我,我会双手赞成,而且格外珍惜,被蒋小红照顾也是一种享受。
  吃完饭,回到宿舍,没人,孤男寡女的,她坐在椅子上,我坐在床沿上,她离我一米多远,呼吸急促,两腮微红,我说你坐到床上来。她说,不。我问为什么?她说胃痛,胃病经常复发,吃多了也不行。我笑了起来,低眉不语。蒋小红见我如此,愠怒问,想啥呢,鬼鬼祟祟的笑。我向她交待:我在想我晚上睡哪呢?
  天还没黑我就被蒋小红赶了回去,她毅然决然的样子让我丧失了心怀恶意的念头,我不能空手而回,这么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临走我抓住小红的手说,什么时候去我家,我现在有班上了,可以拿工资了,我买只鸡给你吃。蒋小红说,好,有空就去,快点回家。我摇着她的手不松,又要求她去我家待几天。蒋小红点头应允道,天快黑了,回去吧。我抓着她的手,那么光滑细嫩的手指头让我不忍松开,我充满爱意地摩挲着它,意味深长地说,只你一个人去哦。小红说好,我把她的手放到我脸上,立刻就让我全身有了酥麻的感觉,我想如果手指头放进嘴巴里吮吸着是不是滋味更好?这时蒋小红发话了,你有完没完啊?
  蒋小红一个人生活不容易,日子过得很没规律。这里面我是有责任的,如果早一天来看她,了解这样的情况我会尽早决定搬过来和她一起住,不为别的就为彼此有个照应,更不会胡思乱想,为所欲为,强行干些什么,我还是有良心道德的,我忌讳别人指着我鼻子骂——禽兽!
  可是我在张凹那里的工作并不如意,卖东西以前是我强项,我曾经卖过矿泉水,一日净赚过三十块,现在怎么就有些阳萎了,东西没人要。我踩着自行车串了几十个门子,没人愿意经销这个产品。我把情况汇报给张凹。大春那小子我有眼无他,什么事情也不会去反映给他,张凹才是我的直接负责人。他脸色不太好看,煞白又灰头灰脸,搞的很没一点企业家的气质,我以为他这个样子八成是生了病,而且不是疑难杂症他也不至于如此愁眉苦脸,我出于好意摸了下他的额头,语句关切,张老板,您病了吧?他拨弄开我的手,没好气地说,妈的,一个月你卖不出一箱货,我他妈能高兴么?
  这也不能怨我,人家一听“凹哈哈”这个牌子就直摇头,没人买账呀。我垂头表示。
  牌子好了,要你们这些饭桶干什么?我他妈天天在家数钱好了。
  张凹因为这一点小事而大发雷霆,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暴露他的真面目,难道刚开始视我为座上宾不过是一场假象吗?那个时候他那么谦逊有礼知识丰富为人仗义乐于助人和蔼可亲,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势力心胸狭窄高傲自大蛮不讲理脾气暴躁了呢?
  为此我虚心请教朱大春,这时我不能叫他猪头了,我得虔诚地向他学习,他是销售部精英,一年销售额在一百万以上不是吹的,他定当有过人之处,既然求教于他,叫猪头显然跟不上时代节奏了,在他面前我改口道,朱主任。
  这个家伙整天闷在办公室里跟小丫头们打情骂俏,倒也能打出成绩卖出产品来,我羡慕得要死,我要是有三五个小丫头给我捶背掐腰左拥右抱,一年不卖个几百万我不是人。可朱大春说,你不是人你是人渣!你以为“凹哈哈”这个牌子是皇上御赐啊,你跟我参观参观操作线就知道“凹哈哈”是史上最牛×的牌子。
  这句话不假,“凹哈哈”能成为牌子才叫牛×呢!深入浅出地描绘一下吧,所谓葡萄酒不过是自来水加酒精色素的混合物,汽水是自来水加二氧化碳甜精的混合物,至于冰棒,那更简单了,冰水加色素后冰冻,拿出来色素就会主动从冰棒上脱落,吃进嘴里像吃一颗酸涩的青葡萄。我好奇地问,这酒能喝死人吗,冰棒会不会拉死人呢?大春摇摇头,肯定地说,不会的,这么多年了,没出过什么大事,有几批顾客进了医院都被我们摆平,迄今为止还没出过一例中毒致死现象。
  怪不得了,这“凹哈哈”的牌子也定是很不容易地打出去,想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要能卖出去才怪呢。不过我好奇地是,你怎么就那么牛×卖出去了呢?
  猪头神神秘秘地凑到我耳边说,天机不可泄露。
  你这猪头!我脱口而出,然后又迅速后悔,这可不是上学的时代,也不是可以称兄道弟的时候,他现在是我上司,我在讨教销售技巧,不该如此无礼。灵机一动,连忙改口,我说朱头儿,指导指导我吧,您是我的头儿,不该吝啬保守,工作上的事万望给予帮助。
  朱大春微微一笑提出条件,明晚去歌厅唱歌我告诉你怎么卖的。
  我算了一笔账,去歌厅里如果由我买单至少得损失我上百元,这可不是小数目,这个月我一分钱没进还要倒贴一笔,的确让人大伤脑筋——不付出又哪来收获呢。
  我不敢明目张胆的进去,好多年没搞这个东西了,以前据说我是混这个的,现在我有了羞耻心,到这个风月场所来让我面红耳赤,心理上像害羞的小处男。双手捂着脸儿,手指间漏出一条缝惶恐的偷窥。歌厅里灯光暧昧,我打算陪猪头唱完几首小曲就走人,可他径直带我入了包厢,我明白这是个贵东西,是玩钱的玩意,论时计价,多待几分钟就要多掏几张血汗票子。我准备好托辞,说这房间空气不好不如大厅的光线明媚空气新鲜。话未出口就死了那条心,我看见张凹也在里头,我走不了了,对待老板视若无睹是大忌,也是自毁前程的不理智行为,更沮丧的是,张凹怀里躺着一个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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