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神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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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及我妈的感情,或许他们原本就没什么感情可言,我奇怪他们竟能一起走过二十多年没有红过脸,现在我爸是黑着脸找我妈毛病,说你怎么不出去找钱,在家看房子能看出钱来吗?他这么一说我妈便无可反驳,当下便忍着不作声,一旦老爸出门前反复照镜子,梳理头发,我妈就会拉我到厨房神神秘秘地说,我在柜子里藏了把斧头,迟早趁你爸睡熟之后砍下去,一斧头还不解恨,要砍十斧八斧。我妈说这话眼睛里没有泛着凶光,而是泪水涟涟,我想她或许真能干出来,对一个人完全失望和绝望不如毁灭了他,我惟一的建议是,斧子要磨得利一些,否则脖子会很痛。
我妈只上完小学五年级,识的字不多,她最近老是翻字典,这是好的现象,学习知识忘却仇恨。可她却拿出一个小本子给我看,里面有大量的汉语拼音,她主动朗诵给我听:章大树,你太狂了,太猖狂了,在外面找女人,给她打电话,把我支出去找活干,当着我面跟人家谈心,你记住今天,再过十年我把这些话念给你听,你太无情了,到老没人养你不要恨我们,到时候一块一块把你肉割了让你知道什么是痛……
我和蒋小红就这么勾搭上了,我本以为过程崎岖一些可以让我回味更久一些,所以蒋小红这方面做得不太好。她没有适度地摆几副脸色给我,也没有拒绝过几次我申请拉拉手亲亲嘴这类极具危险的行为,她那么温柔顺从迁就善解人意,她是新时代的优秀女性。她不同于小花的过分纠缠,处理事情也多了几分艺术手段,显得不那么枯燥无趣,她偶尔的拒绝总让我有控制她的欲望,她反倒忽视我飞速跳动的心脉,与我保持适度的距离。
有时我认为自己的运气不错,遇到几个姑娘都具有一定的魅力,长相虽然不够漂亮,但比那巩俐什么的也差不了几分,何况她们还没有龅牙呢。我内心略微满足,就这么跟蒋小红结个婚造个小人,三个人快活就算完了,生命不就跟大便似的么,想拉长是拉不长的,而且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蒋小红的想法与我大致苟同,她也说结婚生子是女人一生的追求,找一个好男人比拣到十万块钱的开心要持久一些。我就问她我怎么样,肢体不缺,功能齐全。蒋小红当然不会坦白内心的想法,一个女孩子家的矜持还得要保存,她环住我脖子在我额头上鼻子上嘴巴上“吧嗒吧嗒”连亲了三下便驾着红云飞速跑开。
我妈自己没有了精神寄托就把我和蒋小红的事放在掌心上,她一再要求我尽早成亲,觉得夜长梦多,她肯定指小花,没有亲眼看到自己女儿嫁给一个优秀男士是件令人心碎不甘的事情。我的理解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有“夜长梦多”的结果想必我的婚姻也会跟父母他们一样面临死亡,至少目前我认为与蒋小红的将来会充满阳光布满锦绣的。
你要据此认为我是家庭妇男毫无事业斗志就不能走进我心深处,蒋小红都明白,婚姻是场归宿,安静下来以后会有更猛烈的冲击,生活一旦稳定,我的能量将被彻底激发,事业有成指日可待。我一般不表达这些东西,静水流深,越胸怀大志的人越平静低调,我越来越接近这种境界,除了努力挣钱我不会有其他举措。
和蒋小红初步商定年后举行婚礼,我二十好几的人了,再不结婚器官都要老化了,蒋小红同意这个观点,她说在她最青春的年龄最有自信的阶段做一项人生大事是不错的主意,俩人心思一旦对路,事情就变得简单易行。我想前三十年就此填上一个句号吧,人生到此,历经了波澜,安静下来歇一会儿给自己补充点能量。目前状况,我只有一个战略性目标,就是义无反顾的挣钱,然后统通交给蒋小红布置新房,私房钱还是不要超过百分之五十为好。
上交一半的工资也令蒋小红感到欣慰,我现在的销售前景一片光明,定单比较稳定,没有黑吃黑的现象我会只进不出。特别是过年前几个月,酒类产品是大卖特卖,张凹的厂子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员工躺进医院的人数跟白酒投入市场的数量成正比。我的业绩提成也创下了历史新高,尤其做了一笔大订单,给一家公司按成本价高回扣投放了一百件“凹哈哈”白酒,净赚三千。
卖出去那笔货让我三天之内不知道人间滋味,每天像得道升仙一样开心不巳,至少买张席梦思,一组真皮沙发是绰绰有余,这还得归功蒋小红,是她介绍同事的朋友的父亲撮合了这笔买卖。这种快乐我也不过持续三天而巳,年关发工资时张凹没有钱交付这笔提成,我托了猪头去找他,无论如何得让我过个喜庆的不心堵的大年。猪头让我买两条中华,这要不了我的命也是将我弄成了半身瘫痪,几百块钱我肯定舍不得出,最近正没钱买影碟机呢,我怎么甘心送他一台?我想了个折中的方法,通过我近来的工作关系搞到两条假中华,两条一百块,冒烟正常,只是不太好吸,吸长了有舌头抽筋的危险。
张凹住的地方还挺难找的,在一个偏僻的鸟不拉屎的山乡野外,一个大院子里醒目地停着他那辆“奥迪”。那辆车黑乎乎的,闪着诱人的光泽,我曾经独自一个人对它发过一阵子呆,我大胆地想像我拥有它,也不会很遥远,我要拥有一辆深黑外形庞大的私家车,后排载着蒋小红,副驾驶坐着小BABY,开呀开,一直开到六安载我姥姥回合肥过段时间。可惜残酷的现实只让我偷偷摸上一把,比摸一对Ru房还小心翼翼,生怕摸疼了它,即便这样它也娇贵得很,没摸上两把它就发出刺耳的鸣声,我吓死了,像个小偷一样逃离现场,躲在一个角落观望,这时张凹从二楼办公室探出头照例骂一句:谁他妈上班时间不干活摸我车子!
现在我没有时间抚摸它,猪头带我直奔别墅。我第一次来这儿,平时张凹的行踪隐蔽得很,下了班开车走人,我弄不清他住哪,有几个老婆,今晚事出有因,哀求猪头数个小时,给了他一条“皖烟”,他才带我来这。那条皖烟是正宗货,我没有机会掉包,猪头老是跟着我一同进入商店,他的代价比张凹的还要高,我会将成本转变为利润,得到我需要的东西。
朱大春摁了几声门铃,门前扬声器有个声音问,谁?是个女人声音,年龄可以推测出不会超过八十岁。猪头对准那东西回答,是我,嫂子。他喊她嫂子,大概是张凹的老婆,我一直没听说张凹结婚,现在突然面对她老婆我反而有些局促起来,她这个身份让我意识到刚才估算的年龄有些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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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那女声又问。
我是朱大春,嫂子。猪头又客气地回答一遍,口气像是对一个熟人,我就纳闷这女的怎么就不认识他,即使猪头说是朱大肠,她也应该能推算出两者沾了亲。
哦,大春,进来吧。防盗门这时自动打开,一个俏丽的女人横在我面前,瞬间的相对之后我惊呆住了。
这女的肯定是我亲戚,一刹那打个照面之后,有种火花像闪电一般噼哩啪啦地作响,而女的头顶已经冒烟,看来她的承受力不强。猪头机灵,立刻喊,嫂子水开了。女的转身去提水,我愣在原处,摸不着头绪的搜索记忆,这女的如此面熟,不说跟我长得像吧,也继承了我一半的风采,她的眉毛像剑一样,鼻子像钩一样,嘴巴像壶一样,她刚才见到我张了一下嘴,嘴巴里冒着热气,跟开水壶的形状功能类似。猪头拉了我一把,让我坐下,说张凹在洗澡,我坐到沙发里,舒坦极了,这让我怀疑张凹拿了我的提成给自己买了一副真皮沙发,我无数次渴求的沙发就是这个样子,屁股一落坐,整个身子就像堆在泡沫海绵里,把骨头都给坐软喽。
我小声问猪头这女的是谁,张凹老婆?我好像在哪见过。
见过那就出鬼了,猪头说,声音低了几分贝,她是张总的小情人,从不外出的,你见到了鬼。
我重复了一遍,小情人?张总老婆呢?
猪头撇了撇嘴,对我不耐烦的样子,无计你记忆力怎么这么差劲,以前跟你说过张总还没结婚呢,哪来老婆,再说,他也不喜欢结婚,有房有车有情人多好!
张凹的小情人这时走过来,在茶几上放了一篮水果,她稍微多看了我几眼,微弱的眼神却被我死死抓住,我趁机打量了她一番,年龄比我大不了几岁,有成熟的少妇韵味,特别是气质方面高贵如芙蓉,清丽如夏荷,尤其吸引我的是她眉宇间,像极了一个人。我就请教猪头,问他,你看嫂子像谁呢?猪头看了两眼她的背影说,像章子怡吧。我说你再看她正面。猪头侧过头看走动着的她,说有点像……是有点像。我追着他问,这下又像谁?猪头肯定地说,章子怡!
我没觉得跟章子怡扯上关系是身价抬高的体现,顶多有一个共同之处大家都是章家人,但从外表看,我跟张凹的小情人比跟章子怡更像一家人,无奈猪头视力不济挖掘不到。我写了张纸条问猪头,她贵姓?猪头拿笔填上,不知道。我又写了一句,您贵姓?他回了一句,姓朱。我“哦”了一声,如释重负说,果然是“朱头”。
张凹洗完澡裹了条浴巾走了出来,我不好意思跟他提工资的事儿,我怕他一惊,浴巾掉下产生的后果令现场窒息。我委托大春向他暗示,这个年不好过。朱大春将两条中华烟推给了张凹,说,这是无计今年的一点小心意。张凹摆摆手说,无计怎么如此客气?大家都是兄弟,下次就不要搞这一套了,什么玉溪,熊猫啊,这些东西难搞不要给自己为难。我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是中华他非得说下次不要搞玉溪,这不是故意暗示么?要知道假玉溪比假中华贵不少呢。
朱大春这个鸟人啥也没说就离开了张凹那,我比他更鸟,自己的钱都开不了口去要,活该吃了个哑巴亏。
什么,有意外?
过年了,气氛被烘托至极点,我的心情沉到谷底,不是我七老八十过年像过关,主要原因当然是手头拮据,没钱还玩什么年呢,走亲戚,打麻将,少了钱只能当个乌龟在家里缩着头,这不,大年初一我只能待在家里,待在家里也不能撒野,大哥二哥他们工作不错,年终混了几个红包,这天正合谋把我爸的钱掏个精光,我妈是明确授权的,与其让他在外面花给别的女人不如让兄弟几个赢过来。我说算我一份,我爸没好气地说,滚一边去,没钱谁跟你玩?我气不过,不服气地嘀咕一句,横什么,不就说了一句谁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就剁了他嘛。
虽不能玩牌,但是观赏的权利总得给我,站在大哥身后看牌,没劲,他老出错牌;站在二哥身后看,也没劲,他动不动就跳过去,当个地主都没胆魄;在大嫂后面看更没劲,她老故弄玄虚,摸张牌也跟摸麻将一样,冒充赌神;在我爸身后看更没劲透了,他三五分钟出一张牌,想了半天又放回去摸另一张牌,本来神经就不好,被他这么一玄乎我只感脑浆直往外汩。我考虑半天最后采纳了老妈的意见,我站在老爸与大哥之间,老爸抓了四大天王我就摸下耳朵,抓了几本大炮我就摸几下鼻子,大哥要是出错牌我就蹬他一脚,老爸只要一加速我就成了抓耳挠腮手脚并用。我爸关切地问我,身上瘙痒啊?我无奈地说,去澡堂洗澡后就痒个不停,八成是得了传染病。
蒋小红是个好姑娘,她乖乖地在里屋看电视,不参与我们的勾心斗角,她的缺陷在于每隔十分钟就要招呼我去陪她看电视,说又演猴子了。我明确提醒他,这个电视剧我看过八遍了,不要再折磨我。她便独自一人欣赏,我不能告诉她我们如何让老爸吐了血本,家庭内部矛盾不能让她了解太清楚,她那么善良的人有时竟给我爸买些东西,我得夺回来,再者,年后开春她才算我章家人,现在只能一边待着去。
有一样事情挺纳闷的,我跟蒋小红成亲之日已为时不晚,按照正常逻辑,婚前应该了解彼此的身体,免得新婚之夜大惊小怪,避免看到啥缺陷一时接受不了勃而不坚。可她却死活不答应,她对这方面的事特别坚定,非得结婚了才让我观赏她那动人的玉体。我尝试过用武力解决,但老是以被她踢下床为终,所以,不要以为她一个人在房里看电视,我在外面看他们打牌是个神经病所为,我早就试过了,与蒋小红独处一室不如与大家在一起,省得干着急,影响前列腺。
大嫂在成了一牌后泄露了一个天机,她说李雪回来过年了,我没有什么反应,心里感觉不过是被开水烫了一下,接近沸腾。蒋小红躺在床上看电视,我靠近她一点儿有意无意地说,我去买包烟,蒋小红回了一句,我去吧。我说,还是我去,孙猴子不正在被狐狸精挑逗么,你继续欣赏。
我是实在去买烟的,只是觉得回去太早也打不上牌,无聊之际我去了某某小区。去那儿是因为我同学大都住在该小区,我想找彭军聊聊最近他女朋友有没有在外面吊凯子,想想他肯定不欢迎我和他探讨这方面的话题,我只好在万般无奈之下去碰一碰李雪的面。
从窗外喊李雪不是个好主意,她家在三楼,我爬上去随时会让人产生“小偷上三楼偷窃”的误会,好事者再报个警,我脚底下再一滑,小命呜呼也不是没有可能。到了那个境地,蒋小红含泪为我收尸是小事,让她背个流言蜚语的黑锅我到了地狱也心有不甘。最终我选择上三楼光明正大地喊李雪开门。她若开了门,我不能太冷淡,她偶尔回来一次,又是大过年的,若感受不到我的温暖一定会带着失望和悲凉再回到外地,那样对她工作也不利。为了她的心情以及在外地能安心工作,我决定作个自我牺牲,在她开门一刹那我会冲上去握住她的手,热泪盈眶地告诉她,回来好啊,这儿还有我记挂着你。
我猛劲敲了三声,里面有些嘈杂的声音,我屏住呼吸等待开门刹那,想必李雪神通广大猜到我无计会来拜访她,光一个发型都要她整理上半天,然后晃晃悠悠地打开门。我的心脏“咚咚咚”跳得跟麦克老狼似的,门刚被打开一条小缝,我就伸出手紧紧握住垂着的一只手。我瘪着嘴唇,无比慨叹地说,李雪,我是无计,还认识我吧,我来看你了。李雪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地抚摸着我,从我的头发到脸蛋再到胳膊,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大片,她还在摸着。我瞅着她,她也瞅着我,我看她脸色泛黄,脸蛋削瘦,眼睛无光,就说,快回去歇着吧,大老远从外地回来一定很累了。她突然开口,我不累,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我定睛打量着她,她的个儿又长高了,穿着一双棉拖鞋也跟我差不多高,因此她伸出手抚摸我,从感情上我想拒绝,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从生理上讲我拒绝不了,她像如来佛爷,手指一伸我逃不出她的掌心。我说你老看我干嘛,眼睛眨也不眨,这几年我虽然成熟又富有魅力,可我有未婚妻了,不能,不能啊……李雪转过头,她终于转过头不死盯着我,我都被她看得不自然了,搞到现在她才收回目光。李雪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其实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愣了一会神,绕到她面前仔细打量着她,又伸出五根指头在她面前晃,她果真没有反应,而且眼珠子动也不动,像颗假眼。我终于控制不住扑进李雪怀里歇斯底里追问她,你怎么了啊,谁害的?
李雪把她的近况详细告诉了我,在单位因一次化学试验导致双目失明,厂方给予微薄的经济补助之后送李雪回来,今后她将永远面对黑暗,不会看到父母现在的样子,也不会知道我是如何的富有魅力。这让我非常遗憾,曾经像天使一样的李雪现如今成了瞎子,我能理解她当时此刻的心理感受,我也了解她的出走跟张平脱不了关系,总之现在情形令大家都无所适从,而我更是难以接受以前李雪与现在的差异,内心涌出一股股酸味,我大声喊着跑出屋外。
我不就哭了一回,嘴里喊了一声,小花啊,人渣啊……这犯了哪门子法,几个彪形大汉将我逮个严实,他们好像在制止我大声喧哗,我当然是挣脱,游行示威都是一个公民的权利,何况我不过扯开嗓门叫唤几声。我试图甩开那些黑手,宽大厚实乌七麻黑的几只手,它们像铁丝一样钳着我,我一边姿势别扭地往前跑一边大喊,放开我,我没犯法,发神经违法吗?他们如果知道我对李雪的感情或许也会被感化,从而抱以同情,即便不让我当众做出过分激动的事情,也不该一人逮住我胳膊,一人掐住我脖子,一人抓住我的头发推着我走,我像在监牢里临刑的罪犯推出去斩了的情形。其中一个较有英武之气,只是嘴巴有些不利索地说,你,你……你少叫唤,跟、跟我们……去一趟公安……公安局……
去公安局我有经验,但对方如此紧张我就纳闷,一来我的确没有进公安局的资格,二来他们的确没有说话结巴的理由,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于是问,哥们儿说清楚点,说利索点,我到底犯什么事了?那个大汉凝紧眉头,瞪着我说,别、别废话……去了……公安局、局……你……你就……明白……了……
他瞪我的眼神倒像是一名威武的刑警,说话却有先天缺陷,我可以推断他是后天执行任务造成口吃,这个也不能算是他的缺点吧,无非是在审讯罪犯时多说几句,多饶几回舌头。我开始反抗,力度不亚于少女抵抗三四个强Jian犯,无奈我身微力小,基本上是在做无用功,他们轻而易举地将我连推带搡拉到最近的分局里,其中一个大汉在路途当中狠狠揣了我屁股一脚。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吃了这个哑巴亏,后来,我经常扭着屁股,以史为鉴,迟早要废了那小子。一个基本的现实是,现在我身在公安局被他们强迫性审讯,刺眼的灯光射得我眼睛睁开困难,我索性闭上眼,任凭他们凌辱我。那个先前一直和我交流的警察又张口说话了,知、知道……我们……是、是干、干啥……的了吧?我说,知道是警察叔叔,我向来很尊敬你们。他又说,知道……为、为啥……抓、抓你么?我说,知道,当众哭闹,影响市容。他突然大喝一声,你、你……你老实……点儿!我说,能换个警察交流么,我只跟老实的说话利索的沟通。这时听到一声脆响,我的脸蛋便火辣辣的跟火烧似的,却又不知道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