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我爱你-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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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里求生（3）
鲁洋转过身去，认真地把它挂在路岛和自己的照片之间。 宣喧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走向门口，她站在门口转过身，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才走出去。 鲁洋受不了这一躬，他在屋子里又开始摔东西，一边摔一边大声地骂着：“操你妈爱情，我操你妈！我操你妈……” 他伸出双臂仰望着天花板：“全世界的小妞！你们去死吧！你们是屁！是屁！全是屁！” 他认真地看着挂在前面的镜子，小声而神秘地说：“她们是一个屁。” 下完这个结论，他开始从架子上拿酒，他把那瓶珍藏了许久，准备在自己和宣喧的婚礼上喝的酒拿下来，他决定一口气喝完它，然后睡觉。 睡着了就好了。 这些伤心事儿就可以忘掉了。
最后一击（1）
出租车开到了重庆饭店前面停下，宣喧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泪痕。这一刻，她无比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是个女人，她极其需要有一个人张开怀抱来拥住她。 她已经累到了极点，已接近虚脱。 慢慢地上了楼，她掏出了钥匙，她现在只想回到柯亚家的客厅里，在留着路岛体味的沙发上扑上去，让那些气味麻醉自己。 逃过这一劫，宣喧已经筋疲力尽。 在钥匙扭开门的一刹那，宣喧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来，看到了路岛熟悉的电话号码，她的眼泪一下子刷刷地往下流。 她忍不住惊慌地叫了起来：“托尼，你在哪儿？” 门厅里的小门忽然开了，路岛拿着手机走了出来：“克瑞丝，怎么啦？我刚从片场回来……” 他还要说话，宣喧纵身一跃，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路岛抱着她，吓坏了。 宣喧不停地颤抖着，路岛终于有些累了，他抱着她慢慢挪到沙发那儿，两人坐到了沙发上。这样，宣喧的哭声才慢慢停了下来。 当路岛开始追问她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宣喧告诉路岛，鲁洋向她求婚了。 路岛马上放开宣喧，他勉强笑着：“那……应该是好事儿啊！” 宣喧有些生气地把路岛放开的手又拿回原地，路岛只好尴尬地继续扶着宣喧。 宣喧哭着：“我拒绝了！” 路岛哦了一声：“拒绝了……他……怎么说？” 宣喧看着路岛，又哭了起来：“他？你怎么不管管我？” 路岛点点头：“对不起……克瑞丝，我……是个已经太麻烦的人……所以，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管你。” 宣喧流着泪看着路岛：“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他吗？” 路岛看着宣喧，他不说话了。 宣喧哭着：“我都是为了你！” 路岛看着宣喧：“克瑞丝……谢谢你……我……我……” 宣喧忽然往门厅那儿冲过去。 路岛慌忙跟上。 宣喧拉开门厅的门，然后跑到了玻璃房子里，她在里面把玻璃墙上的帘子一把把地全扯下来。 路岛跟着冲过来，他看着透明的镜子，一下子愣住了。 宣喧指着玻璃，流着泪：“你知道吗？上星期四下午，你从上海到北京拍摄现场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当时我就想，跟你这样的人过一辈子才算是人生！你知道吗？我开始并不知道你跟柯亚是什么关系，可我那天老是跟着你，看着你，我看着你到这里来拿走了钥匙，后来我以小资的名义开始写纸条，就是想留下你，让你跟我做邻居！” 路岛惊得合不拢嘴，他就那么看着宣喧。 宣喧继续说着：“你知道我有多惊喜！我想着你要到这房子里来，我就想着，怎么才能和你最亲近……我在这客厅里专门用单向玻璃隔开一间屋子，你看到了吧……这些天的夜晚，你睡在沙发上的时候，我每天都跟你躺在一起，我每天晚上都看着你！和你一起进入梦乡！托尼，我已经习惯了和你住在一起了，哪天要是看不到你在我身边，我真的会受不了的！” 宣喧说着就从包里拿出鲁洋的DV机，开始播放里面的带子，里面录下的，全是路岛在房间里或创作、或休息的各种生活片断。 宣喧看着路岛泪流满面：“后来，我知道了柯亚就是你过去的女朋友！我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可是……我也不知道，柯亚那么快就要结婚！你知道当时我心里多兴奋吗？——因为柯亚已经走了！她把你留给了我！我真得感谢柯亚姐！真的！她把你带到了我的生活中来！” DV机上的画面不停地播着，路岛极其感动地看着那些画面，宣喧无限委屈的样子看着路岛，默默地流着泪。 路岛看了一会儿就转过身，他看着宣喧，轻叹一口气：“克瑞丝……你这样对我……我怎么承受得了？” 宣喧看着路岛，一往深情，梨花带雨。
最后一击（2）
路岛伸开双臂，两人终于紧紧搂在一起，倒在沙发上，但沙发太小了，两人滚到了地上。 宣喧害羞地笑了起来，路岛抱起她，走出了玻璃房子，来到柯亚的大卧室，那张床上虽然没有垫东西，但足够宽大，可以让他俩殊死一搏。 路岛抱着宣喧来到了柯亚躺过无数个夜晚的床上，因为激动，路岛脚步有些不稳，他把宣喧放在没有被单的床上，自己差点儿摔倒，就因为这一下，他踢倒了床角那个金属垃圾桶。 垃圾桶滚动一下，盖子掉了。 然后，路岛上了床，他重新搂住宣喧，两人开始了激烈的温存前的准备。与此同时，###的卫星以它强大的能量向全国各地的每一个角落发射着信号，同时检索着每一个角落里移动蜂窝电话发出的信号并与之交流数据。 很快，它发现了柯亚床边的垃圾桶里重新出现在服务区里的手机，所以，它迅速让这支手机恢复了功能。 路岛此时正将宣喧身上最后一丝织物扔向墙角，然后，他认真地看着宣喧——这个紧闭着双眼充满期待的女人，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发抖。这时，北京卡手机不紧不慢地响了，提示收到新的短消息。 宣喧马上睁开了眼睛，她弄不清这声音来自哪里，但路岛停止了动作，这种场面让宣喧惊慌，她慌张地用胳膊抱在胸前，把两条腿蜷起来。 路岛斜躺过去看着床下，他皱着眉头从垃圾桶里找到了那个北京卡手机。 一阵绝望掠过心头，宣喧惊慌地起来抱住路岛，她感觉自己双手冰凉，她紧紧地搂住路岛的身体，让自己的胸部挤压着路岛的脊梁。 路岛并没有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他转过头安慰地拍了拍宣喧：“没事儿……是我以前的手机……你替我买的，记得吗？” 他还拿手机朝宣喧晃了晃。 宣喧仍然紧紧地搂着他，躲着那个可怕的手机。 她真希望自己能这么一直搂着不放开。 路岛拿着手机，按了几下：“全球呼，又是全球呼……奇怪……怎么有个没见过的上海电话？” 宣喧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可能是你上海的同事吧？或者是公用电话？” 路岛摇摇头：“不会……一般人的号码我都有点儿印象……而且，别人不可能知道我这个手机……” 路岛紧张起来，他转过来把宣喧的手拉开：“对不起，等我两分钟，我打过去问一下就完，好吗？” 宣喧又一次抱住他，这一次，宣喧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了。路岛叹了口气，他犹豫一下，仍然把宣喧的手拉开了：“乖啊……很快。” 路岛还亲了宣喧一下。 宣喧终于放开了，她马上下床，开始找自己的衣服穿上。 那边，路岛开始打电话了，很快，那个电话通了，路岛礼貌地说：“请问您这儿有人……给一位叫路岛的先生打过电话吗？” 电话里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没有啊。” 宣喧跟在后面，她的衣服已经穿好了一半儿，听到这句话，她松了一口气，从背后搂住路岛，她小声地叫了一声：“托尼……” 路岛伸手拍拍她，却并没有放下电话，他接着问：“麻烦你回忆一下……是六号打的，你能记得六号那天，谁在你这儿吗？” 电话里的女孩清晰地说：“哦……知道知道……是一个叫柯亚的姐姐，她借住了一个星期，今天刚回北京了。” 路岛声音冷静地说着：“哦……谢谢你。” 电话里的女孩也客气地说：“不客气，再见。” 电话挂了。 路岛把电话话筒放在机座上，他久久地按在话筒上，似乎在想着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 那边，宣喧也像个雕像似的，她的衣服已经完全穿好了，她就在那儿静静地看着赤裸着的路岛。 路岛把手从电话上拿下，他回过头，发现宣喧已经面如死灰，她慢慢退过去坐在床上，从衣服里摸摸索索找出一支烟来叼在嘴上。 txt小说上传分享
最后一击（3）
宣喧几次才打着火，然后，她抽一口烟，一动不动地看着路岛。 路岛也看着宣喧，他慢慢地：“小资……克瑞丝，是你告诉我，柯亚去美国和杨天浩结婚，对吗？” 宣喧看着路岛，无限怅惘，她心酸地微笑一下，点点头。 路岛：“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她为什么在上海？” 宣喧看着路岛，一口烟慢慢吹向他。 路岛看着宣喧：“可以吗？” 宣喧长叹一口气，把烟吹向四面八方，她大声地笑了起来：“真逗！太逗了！” 路岛有些惊慌地看着宣喧。 宣喧笑完，她看着路岛，眼睛里已经恢复平静：“游戏结束了……路岛，你知道吗？我太累了，这个游戏我玩了两年多……现在，我反而轻松了！” 路岛不解地看着宣喧：“究竟发生了什么？” 宣喧：“我现在就全都告诉你……” 宣喧玩弄着桌上的粉饼盒，那里面嵌着路岛和柯亚的照片：“故事应该从这儿开始……你还记得两年前你开的那个网络照片店吗？” 路岛点点头：“当然记得。” 宣喧看着路岛：“那你还记得，有一天，有一个网名叫‘白色’的网友要去见你，对吗？” 路岛点点头：“对，那就是后来的柯亚。” 宣喧摇摇头：“不对，我叫宣喧，‘白色’是我的网名，根本不是柯亚的，柯亚根本不会上网，她就不会用电脑。” 路岛惊讶地看着宣喧。 宣喧苦笑着：“是啊，本来那天是我和你约好的，可她也要一块儿去，我没想到的是，临去的时候，我接到了公司通知说有急事儿……所以，我就让她冒用我的名字去了……这本来是我的机会，但柯亚得来全不费功夫，然后，你们就飞快地好上了。” 路岛看着宣喧，百感交集：“这么说……是你送给了我一段爱情，然后，又亲手夺走了它？” 宣喧也感慨万千地看着路岛：“本来……我想当天晚上就在网上聊天的时候跟你说明白，说跟你开了个玩笑，可是……我没有想到，从那天以后，你再也没有上网了。” 路岛叹口气：“很多上网的人都是因为没有爱情，有了爱情，他们就不再上网了。” 宣喧低着头，她的眼泪掉在腿上，扑扑有声，她颤抖着声音：“我什么罪都受了，什么坏事儿都做了，什么苦都吃了，然后，什么都失去了……” 宣喧说着，忍不住哭出声来。 路岛叹着气，轻轻拍着宣喧：“别哭了，别哭了。” 宣喧继续哭着：“你知道吗？柯亚这个人有多残酷！她的运气就是好，就那么一次好机会，而且本来应该是我去的，可就是被她那么无意中抢走了……这都无所谓，要命的是她当天晚上就约我出来，跟我一起狂侃，说你多么多么帅，多么多么有修养……总之，是一个集各种优点于一身的白马王子！” 路岛摇摇头：“柯亚……可能说得太过了。” 宣喧点头：“是啊，所以我就想看看，我错过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所以，我就悄悄跟着！我第一次跟踪你们之后，就再也无法放弃了，我每天都跟着，一直跟了七天！你们好了七天，我就跟了你们七天！这七天之中，我想，我一定要把你夺回来！夺回来！”宣喧说这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几乎尖叫起来。 路岛有点害怕了。 宣喧看着路岛的样子，她笑了起来：“别怕……没事儿。” 路岛叹了一口气。 宣喧开始喝着桌上放着的饮料，她一边喝一边流泪说着：“这七天，你们每一天做了什么事情，我到现在都还清清楚楚地记着，这些事儿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宣喧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她仿佛回忆自己的温馨往事一样看着外面的大镜子，小声地说着：“第一天，是柯亚代替我去见你，当时是怎么回事儿我就不知道了；从第二天开始，我就一直跟着你们……第二天，柯亚一直在红蝗大厦前面等着你，那时候你还是个小人物，跑到红蝗大厦的广告公司谈一个项目，柯亚从上午就一直等在大厦的咖啡厅里……我记得当时她只要了一杯卡布其诺，喝完那杯咖啡之后就一直要人家店里的冰水，她从上午一直喝到了下午——她就那么等着你，到了五点的时候，你从公司出来了，你还以为她是刚到那儿……”
最后一击（4）
路岛吃惊地问：“她等了一整天？” 宣喧点点头：“是啊，我也等了一整天……那天柯亚饿得都不行了，见到你之后她却什么都不顾了，站起来就向你跑过去，当时我看到她跑的时候心里特紧张，因为当时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我就顺着她跑的方向看过去，我看到了你，我想，千万别是这个人……千万别是这个人——因为你当时站在大厅里，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样，真的，那里有那么多男人，但女人只会看见你这么一个人——我心里祈祷半天，柯亚还是向你跑去了——那一刹那，我心里一阵冰凉——这样一个男人，正是我寻找了很久的那种人，可我为什么就这么放弃了，让柯亚见到了你呢？” 宣喧自言自语地说着，她扭头看一眼路岛，路岛已经被这些回忆弄得有些迷茫，他呆呆地坐在那里。 宣喧接着说：“你还记得吗？柯亚跑到你身边之后，她首先朝你笑了笑，接着就往地上倒下去……真的，她完全是饿的，她在那儿饿了一天，可能她想着，你随时会下来，所以，她永远都不舍得离开那个座位，所以，就一直饿着等你……我当时看到，你马上搂住了她的腰，大声地叫她的名字……你抱着她到了咖啡馆，她坐在你的腿上，这时候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你，你也没有离开过她——而我就一直看着你们俩——后来，柯亚说，她只要吃一块蓝莓蛋糕就行了，可你没给她吃，你抱着她出了门，坐上了出租车，我后来一直跟着你们，你们到了春秀路那里，要了两份水煮鱼……你们吃了三个多小时，最后出来的时候，你们都躬着腰，是不是？” 宣喧说到这里，居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路岛转头看着宣喧，宣喧眼睛里空空的，仿佛看到了过去的画面。 宣喧接着讲了起来：“那是第二天。到第三天，你们俩去了国家图书馆，对不对？柯亚不是个读书人，可她居然陪着你在那里查了一天的资料，你要什么书，她就替你去找，在你面前，她显得特别有耐心……我就从来没见她能这样过……她给你找了你要的一大堆书，然后就坐在你面前，一边翻着杂志，一边悄悄地看着你工作的样子，时不时还偷偷笑一笑……就是从这时候起，我开始觉得受不了了，因为我跟在你们身后，就像一只渴望关心的宠物狗，无比的孤独与寂寞，当时我想，要是我坐在你对面，我该是多么的开心！可我始终只能远远地坐在你们后面……” 路岛轻轻地问：“那七天时间，你真的一直跟着我们？” 宣喧点点头，她仍然看着外面的镜子：“我真的一直跟着你们……到第四天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件事情原来真的是能伤害我的……真的，最开始，我也就是好奇，想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到了第三天，我继续跟着你们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儿受不了了……因为从这天开始，你们的手再也没有分开过。你们在后海划船，划完船之后岸边有卖花的女人，你当时买了一支最大的玫瑰送给柯亚，当时岸边站满了人，你却什么也不顾，就在那人群中单腿跪下，把花献给了柯亚……我还记得，当时围在旁边的人纷纷让开，好像摩西过红海的时候，海水也给他自动让路一样……当时的场面，真的就像一个巨大的铁锤打在我的胸口……我站在后海边吐了……” 路岛吃惊地叫了起来：“吐了？为什么？怎么会吐呢？” 宣喧苦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因为你们当时的那种浪漫和幸福……对我的打击吧……我说不清楚……反正当时就是吐了。” 路岛叹了口气，笑了笑：“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就想开始设计柯亚了？” 宣喧摇摇头：“没有……第五天，我看到你们俩在街上长时间地散步，柯亚手里拿着那支玫瑰，你牵着她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你们走了那么久，几乎走完了整条长安街……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能那么久地在一起说着、笑着、走着……” txt小说上传分享
最后一击（5）
路岛定定地看着宣喧：“其实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什么也没说，就那么默默地走着，就那样走着就觉得很好了。” 宣喧点点头：“是啊……很好了……到了第五天，你们接吻了。” 路岛不说话了，他咬着嘴唇，仰起头疲倦地看着天花板。 宣喧：“第五天晚上十一点了，你们当时还在民族大学的校园里散步，我记得是在大学的旗杆下面，你们走到那儿的时候就停住不动了，两人面对面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