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浮生-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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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副门主您这是在为刚刚本门主发怒介怀在心而不愿再接受吾之好意?”闫灵儿凉凉地吐出这句,吓得沙通海刚刚站起的双脚又是一软,险些要摔回椅上。
“不不,霍门主您的好意,沙某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拒绝,沙……沙某谢过门主的盛情相送。”
“嗯。煞,送客。”闫樊拱手点头应着,见闫樊送着沙通海离开,闫灵儿这才转身离开,而在她转身之际,闫樊却回过了头,看了一眼今日的门主,闫樊这才转过了头,继续送沙通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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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二回 冰蛭
【她不会再让纳兰烨受寒疾任何折磨,她誓要彻底根除他身上的寒疾。】
*
刻意将闫樊调开,闫灵儿一回甬宫就直往“藏冰室”去。纳兰烨不会死的。此刻,她仍对自己这样说,不管有多少人说他死了,她就是不信。但是,寒毒、冰蛭已是她不容忽视的存在。纳兰烨没死定也生不如死。冰蛭之毒若无冰蛭之血当药引,绝不可能完全根除,纵使是被称为玉女神医的刁璃也会束手无策。
等我,纳兰烨!
接过侍卫送上的狐裘大衣,闫灵儿推门进入了冰室。迎面便吹来一阵刺骨的寒风,这是她第二次进这个地方了。第一次时是在两年前,当年她催眠纳兰烨将他抹去记忆后回到覆雪峰时,惊见自己暗辟于岩洞深处的炼药室被人翻过,有人已经知道了她私下炼药的秘密,而这人极有可能是蝶门中人,也就是霍天的人。闫灵有些担心玄封和闫樊,出到洞口时便碰见匆匆赶来向她求救的闫樊。闫樊带来的消息足足让蝶门梦使闫灵震惊了半天。霍天居然早就查到玄封与她的兄妹关系,更让她震惊的是,此次玄封九死一生地盗画回去,霍天无奖无赏却将其软禁。
闫灵有些心绪不宁,霍天的强大、蝶门的强大她不是不知,到底要如何才能杀了霍天而不引起蝶门暗人的追杀且顺利救出玄封呢?闫灵不眠不休整整想了一夜,还不待她想到对策,霍天已让魅影二使前来拿人。
有幻使玄封在手,闫灵与闫樊只能束手就擒。被绑回蝶门时,闫灵便与闫樊分开,闫灵直接由魅使带到甬宫最底层,那个无人愿意靠近的地底冰室。
蝶门魅使直接将闫灵儿推了进去,没有狐裘裹身,在这至寒之地,闫灵儿冻得一步都走不了。这时一直在里面的霍天走了过来,仍旧是灰袍蓑衣斗笠,他将闫灵儿抱了起来,一步步往冰池走去。霍天的蓑衣在这寒冰地窖之中冰冷僵硬,闫灵儿瑟瑟缩缩都蜷在他的怀里不敢妄动,任由他将她抱到了一个由寒冰砌成的冰池旁。
在这儿,闫灵儿第一次看到了所谓的至寒之物——冰蛭。而霍天也毫不避讳地说出他多年来利用冰蛭的唾液制成的剧烈寒毒加在她的药内,加深她的寒疾。
“只要我把你丢下,让这至寒之物再咬你几口,你身上的寒疾立刻倾入心脉,你的血液将会冻结,你的全身将会僵硬如冰。”霍天说着,透过斗笠黑纱,看着瑟缩如猫蜷身在他怀中的爱徒,轻轻地拉动嘴角,“梦,聪慧如你应该知道如何抉择。”
“呵呵,抉择?”梦使闫灵只是冷笑一声,然而刚刚开口,寒气就灌入她的口腔直入肺腑,引得她就是一阵咳。霍天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左手抚上她的后背,输送一丝真气进入她的体内以抵洞内的寒气,至少保证她能够开口说话。
闫灵闭上眼,毫不客气地接受霍天输送而来的真气,调息一阵后已将瑟缩的身子稳住,此刻说话也不会再受寒气倾肺。抬眸直视黑纱下的那双眼睛,闫灵浅笑道:“抉择?门主说笑了,梦怎么敢在门主面前谈‘抉择’二字?梦的命是门主给的,一身本领也是门主亲自传授的,一直以来,您让梦往东,梦何曾往西过?梦实在不知门主此次如此大动干戈地将梦、幻、煞三使擒住是因何缘由。”
“呵,你会不知道吗?梦。”霍天只是笑笑,并没有生气。
闫灵继续装傻到底,“还请门主明示。”
两人无声地对视一会,霍天才冷冷地开口道:“你刚刚说过,你的命是本门主给的,你的一身本领是本门主亲自传授的,那么你也该知道,你的命,你的一切,本门主想要收回便收回。梦,本门主最恨的就是表里不一的谄媚和自以为是的隐瞒。哼,我蝶门梦幻二使居然是亲兄妹,为师时至今日方知。你们早就在诀英会上认出了彼此,居然瞒而不报!梦,你太令为师失望了。”闫灵只是静静地听霍天质问,见霍天没啥要说了,不由在心底舒了口气,看来霍天知道的只有他们是亲兄妹,而不知他们是摇光轩辕氏的后裔。
见闫灵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霍天冷冷地问道:“你有何要辩?”
闫灵只是摇了摇头,坦然地承认道:“门主您查的没错,幻使玄封的确是我的亲哥哥,梦认出他就是在那场诀英会上。”
见她如此坦率地承认,隐于黑纱下的眸子眯起,“梦,你应知道,蝶门门规中的第一条。”
“‘蝶门中人,上至五使,下至走卒,谁若胆敢私瞒秘密,存有异心,则杀无赦。’”闫灵淡淡地背述出这条。但,背述完后,她却淡淡一笑,“梦幻二使同时犯了门规中的首条,理因处死,但是,门主,您不会舍得杀我们的。”
“哼?不舍得?”霍天只是冷冷一笑,“对于叛徒,本门主从不心慈手软,以你对本门主的了解,你应清楚。”
“是。”闫灵从容地接口,“但,以梦对门主的了解,当一个人活着比死更有价值时,门主。绝不会轻易杀掉,毁掉尚可利用的价值。今日您若杀了我与哥哥,除了取得杀鸡儆猴之效,别无他用,甚至于会一下子折损蝶门两大使者,得不偿失,门主定不会如此选择。”见霍天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闫灵继续说道,“然而,今日若不杀我二人,门主还可利用一人控制住另一人,至于要利用谁控制谁,门主心中定早有决断,梦就不必多言了。”
“呵呵,梦,你果真是本门主肚里的蛔虫。”黑纱下溢出一声大笑,霍天抱着闫灵儿转身,离开了那一池至寒之物。她是他最舍不得弃的棋子。
*
之后几天闫樊被放了出来,继续执行煞使该做的暗杀任务,玄封被软禁在了甬宫,而闫灵也被软禁在了覆雪峰。
姜还是老的辣,闫灵口中所说的“利用与控制”,霍天将其发挥得淋漓尽致。首先,他利用梦幻二使来控制煞使闫樊去执行一次次更为危险的任务,再次他利用闫灵控制玄封,让玄封暂代梦使的位置,对蝶门最近的行动进行指挥。最后,他反过来利用玄封和闫樊的命来控制闫灵,让她尽心尽力帮他破译《美人泪》。
梦使闫灵是霍天一手调教,她最擅长什么,他再清楚不过,除了其他四使会的本领,密写术是霍天特别传授闫灵的秘技,蝶门五使就只有梦使才会。密写术包括加密与破密两种。蝶门最近几年所用的密匙还有破解其他暗门的讯息都有闫灵参与,没有几年,她就将密写术掌握得炉火纯青。
闫灵不愧是可塑之才,她从来就没有让霍天失望过,她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满身的潜力,是以霍天对她喜爱有加亦忌惮有余。第一次展开《美人泪》,看到这个虽笑犹哭的美人时,闫灵感慨万千。画中的美人不是别人,正是百年前摇光的公主轩辕馨,也就是闫灵与玄封的先祖。
闫灵知道自己是摇光轩辕氏后裔也是在诀英会重见哥哥玄封,玄封告诉她的。此后,复仇复国便成了他们兄妹二人的使命。百年之前,摇光轩辕氏就是因为这幅藏有通往所谓黄金之城地图的《美人泪》而遭来灭顶之灾。如今,《美人泪》百年后重现星华大陆,此刻就在她的手里,她是该毁了以免故国再受侵扰,还是听命破解开来以保哥哥的性命?
显然,闫灵选择了后者,死者已矣,玄封作为她在这世上仅剩的唯一亲人,她无论如何也要保护的。之后的半个月,试了一切可能的破密手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闫灵始终无法堪破《美人泪》的秘密,始终无法取得藏于《美人泪》中的藏宝图。
费无痕不愧是一代鬼才画师,不仅画技出神入化,加密手段也不漏熟套。又过了半月,见闫灵没有传回任何消息,霍天亲自上了覆雪峰。覆雪峰顶的熔洞闷热,闫灵只在洞口附近招待他,听闫灵说毫无进展时,霍天简直大发雷霆。
能看到一向不把一切俗事放在眼里的蝶门门主那样气急败坏,闫灵只是淡淡地冷笑。黄金之城的诱惑实在是惊人。然而,让两人同时震惊的是,霍天当场展开《美人泪》的瞬间,画中美人在正午阳光下显像出的黄金之城和藏宝地图。
《美人泪》的密写术竟只是“光解”么?闫灵不由无奈一笑,她整整一个月把自己关在屋里费尽心思地研究,却完全忽略了最为基本的光解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今,《美人泪》在霍天手中显像出真容,是天意么?思及此,闫灵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闫灵继续被霍天软禁在覆雪峰上,然而,第二天,霍天又叫人将她唤去。不仅有她,连一个月不见的玄封也在。兄妹两人互看了彼此一眼,虽只是一眼,但一眼却包含了对彼此近日来的关切和担忧。
霍天直截了当说明了找他二人来的目的。原来,《美人泪》藏宝图中指示前往流光河的第一步是横越钟翠山脉。钟翠山是环抱摇光,且为摇光与开阳国、玉衡国的分界山。但此山的可怕不在于山险陡峭而在于山中密密麻麻暗不的机关巧槛。那是摇光在族灭那日启动的自毁机关,为防自己的家园再次遭到入侵。
蝶门五使中梦幻二使较擅长机关巧槛,是以霍天特让两人参与寻找黄金之城的行动。霍天以闫樊为人质,让二人不得生异心,兄妹二人交换了下眼神,终是答应了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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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翠山脉的确险峻,漫山遍野的机关陷阱更是防不胜防。而玄封、闫灵二人最终也是利用先祖留下的机关巧妙地暗杀了蝶门自视甚高的门主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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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走近养有至寒之物的冰池,闫灵儿只觉往事历历在目,她无法忘记六岁那年哥哥被人拖走时,他微笑地告诉她,我会很好;无法忘记诀英会上,见他已伤痕累累却仍倔傲地战到最后的一幕;更无法忘记,当日兄妹二人联手诛杀霍天时,他为她挡的数掌……
只是往事已矣,如果在玄封和纳兰烨之间选择一个,她此刻只想选择纳兰烨,选择会“一世无忧”的下半生……
她自私吗?她不孝吗?也许吧。但是,自古以来情与责就不可两全,她不想自己再后悔再痛苦。
思及此,闫灵儿咬紧牙关,退去狐裘,她毅然跳下万年冰池。几招擒拿就将几尾冰蓝小鱼抛上池边。
从冰池中爬起时,闫灵儿衣衫带出的水立刻凝冻成块,匆匆披上狐裘后,闫灵儿顾不得驱动内力驱寒,三步做两步地爬到冰地上几尾失水挣扎的冰蛭旁,取出怀中的匕首和瓷瓶,闫灵儿利落地将冰蛭剖腹取血。
冰蛭唾液之毒需冰蛭之血当药引,以毒攻毒方可治愈。她不会再让纳兰烨受寒疾任何折磨,她誓要彻底根除他身上的寒疾。
收集完冰蛭之血,闫灵儿立刻出了冰室,然而,没有走出几步,她就感觉到体力的匮乏,她的身体已然到了极限。没吃没喝好几日,刚刚动怒差点杀了沙通海,还有耗费不少真气抵御冰室寒气,她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视线已经模糊不清,眼前的黑影越来越多,闫灵儿暗恨自己不济事,强撑着登上了升降梯。不管如何,她都得走出甬宫,玄封虽被封了所有大|穴,但是以他的功力,冲破|穴道只需一两个时辰。她不能再失败,不能再被他抓回去,不能……
她只想回到纳兰烨的身边……纳兰烨,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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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四十三回 断谊
【“你若在上前,我们连兄妹,连朋友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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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闫灵儿再次醒来时,发觉自己正躺在绵软舒服的床上。睁眼看看四周摆设,闫灵儿知道这是一间客栈。恍恍惚惚间,耳边似乎传来水声。轻轻地转过脸,有一个迷迷糊糊的人影欣喜地向自己走来。
“小灵,你醒了?”闫樊拧干毛巾回过身,见到她醒了不由一喜。
“樊哥哥。”闫灵儿看清是闫樊后却一个挣扎地坐起,有些警惕地看着周围,见此,闫樊不由苦笑,“放心,这里已离深泉宫百里,且我将你带进客栈时都易了容,玄封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见闫灵儿仍旧只是探究地看着他,闫樊苦笑的意味更浓,“小灵,你不信我吗?”
被这么一问,闫灵儿忙低头垂眸,几缕青丝遮住了苍白如纸的秀容,也掩住了她此刻的心虚,她刚刚下意识地的确是对闫樊起来戒备心理。忽又想到了什么,闫灵儿摸向自己的腰间搜索一圈后,感觉不到那个瓷瓶,瞬间慌乱起身,开始在床上摸索。
“你要找的是这个?”闫樊问着,将一个掌心大的白玉瓷瓶递到闫灵儿的眼前。闫灵儿一见忙将其夺过,捧在手心护在胸前,一副生怕再丢失的样子。
见她如此小心翼翼,闫樊不由开口问道:“他(它)对你来说真的那么的重要?”
闫灵儿将瓷瓶收回怀中,顿了一会,她坦然地看向闫樊,不管他问的是“他”还是“它”,她都铿锵地回道:“是。所以,对不……”
“不要再说‘对不起’三个字了!”闫樊一改平时温和的语气,突然大声喝止闫灵儿,闫灵儿有些诧异,还不待反应过来,闫樊已经一步过来将她揽进怀里。“为什么你总要对我说‘对不起’呢?为什么我苦苦陪了你十几年却远不如那个男人?为什么你宁可为他逆谍甚至逆命也不愿与我相忘江湖?回答我,为什么?为什么……”
闫灵儿握紧手中装有冰蛭之血的瓷瓶,怔怔地任闫樊抱着,听着他声声的“为什么”,她却一句也答不出,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回答都会伤害他。她其实是不愿见闫樊的,不愿面对他这样的质问,所以,她假扮玄封时选择隐瞒他。这一层,闫樊又岂会不知?
当他在深泉宫前厅看见“玄封”因为沙通海一声声对纳兰烨的嘲笑而卷起的肃杀之气时,他就隐隐觉得怪异。玄封很重视这次与沙门老二的合作,怎么也不会因为那什么所谓“宝物”而扬起那么浓烈的杀气,更何况,沙通海嘲笑的是纳兰烨,玄封素恨纳兰烨,即使不至于与沙通海笑起也不可能对他起杀念。所以,眼前的这身穿蓑衣斗笠之人绝非真正的玄封。
那“他”会是谁?闫樊当时只是苦涩一笑,他怎么也不愿想到他的小灵会隐瞒他、提防他。但是,当他送完沙通海,第一时间赶回时,看见晕倒在升降梯上的门主,掀起“他”的黑纱,见到这一张魂牵梦萦的绝色秀颜时,闫樊不得不认清这个事实。而刚刚,她对他下意识心生的警惕更是让他心寒。
见她不发一言半语,一味地沉默,闫樊第一次怨恨她对他的视而不见,对他的不公,似想到什么,闫樊冷然一笑,“你取冰蛭之血不就是为了救他吗?但是,又有什么用?他人已经死了。”
“不!”闫灵儿挣扎着推开闫樊,镇定地告诉闫樊也告诉自己,“纳兰烨没死!”
“不,他死了。”见她如此冥顽不灵,闫樊再次咆哮地叫起,“他死了,我亲眼见到他敛尸入棺下葬!”见她仍旧瞪大眼睛质疑他的话,闫樊后退几步打开左边的窗子,“不信,你自己亲眼看看。看看这天权的北边小镇,家家户户挂着的是什么!”
闫灵儿迟疑了下,看了一眼闫樊,撑起身子,跌跌撞撞地来到了窗前,临近窗台,她开始犹豫,她突然不想看到她不想看到的任何东西,但闫樊却不容她退却,扶过她的肩头,他将她直接带近窗台,“睁开眼,你还想自欺欺人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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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樊的话让瞬间下意识闭眼的闫灵儿不由慢慢地将眼睁开,不管看到什么,她坚信自己的认识!在看向窗外之前,她暗暗地在心里如此自警着。果然,一睁开眼,撞入眼帘一片又一片的白让闫灵儿胸臆间的空气一点点地被抽空。家家户户白色的灯笼,白色的门联,来往人群个个素衣打扮,神色戚然。这是……闫灵儿倒吸一口冷气,“国葬”两个字浮出她的脑海,刺痛了她的心。
“国葬”并不是谁都能够获得的殊荣,除了英明仁厚的国主,就是劳苦功高深受全民爱戴敬重的亲王将帅。纳兰烨作为天权的一字并肩王,被授予神策侯的爵位,十四岁带兵,十六岁为帅,他在天权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他是被天权军民称为“铁神”的人……
他绝对有资格获得“国葬”的殊荣,他当真……
不会的!闫灵儿在心里呐喊,再看了一眼外面肃穆萧瑟的白,她直接伸手将窗子重重关上,一切都是假象,纳兰烨不会死的,绝不会!
“这回你总该信了吧。”看着瞬间又失血几分的秀颜,闫樊轻轻地叹了口气。
闫灵儿抑制住所有不安的情绪,转过身直视闫樊,一字一顿地回道:“纳兰烨没死!”
“小灵!”闫樊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了你还不信?国葬啊!连这远在北边的边陲小镇都如此,你以为只是普通的葬礼么?还有,三日前曲城的那个隆重的送葬仪式……”
“够了,”闫灵儿直接将耳朵捂住,拒绝关于纳兰烨“死讯”的任何话题,“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信,无论多少人说他死了,无论我看到什么,我都不信!不信!我不信纳兰烨会死!不信!”
“小灵……”见她如此失控地大喊大叫,闫樊甚是心疼,有些后悔那样刺激她了。他想将她揽进怀里宽慰,却被她重重推开。激动的情绪、激烈的动作让刚刚苏醒的她差点昏厥过去,闫樊一惊,忙将她扶住抱起,往床边走去。
将她安置在床上后,闫樊伸手试探了下她额头上的温度,更是大吃一惊,刚刚大夫就说她操劳过度,身心剧疲,要好好休息,不宜受刺激,他怎么……怎么能让她亲眼看见全城的缟素……
闫樊暗暗自责,忙将刚刚煎好的药端来,扶起她给她喂药,闫灵儿喝了一点却吐了很多,见她如此,他更是心如绞痛,“对不起,小灵,对不起。”他将她轻轻揽在怀里,一遍遍地自责着。
一滴泪滑过了闫灵儿的脸庞,此刻虽然浑身乏力,但她仍能清清楚楚地听到闫樊的歉语,他在说“对不起”,又在说“对不起”,傻瓜,樊哥哥,闫灵儿很想对他说,他从没有对不起她,反而是她辜负了他,对不起他……
如论如何抉择,她始终要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