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军少:冤冤相暴何时了！-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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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栋楼本来就是给学校老师提供的单身宿舍，所以基本都是一居室，后面的几栋才是给已婚老师分配的两三居。丛云熙倒是不在乎房子多大，有个地方睡，离学校近一点就可以了。
　　李烨本来还想送丛云熙一家钢琴，跟她一起去看了一下这房子，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居室一共就那么一点儿地方，再放一架钢琴就真的下不去脚了。
　　等收拾的差别多了，丛云熙亲自下厨，给李烨做了顿晚饭，兄妹俩就端着碗，站在小小的厨房里面吃饭，吃着吃着，李烨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丛云熙把餐巾纸递给他。
　　“没事儿……”李烨随意擦了两下根本没脏的嘴角，“我在想，你真是一直保持了艰苦朴素的作风，明明有个很赚钱的哥哥，却偏偏要窝在学校家属区的一居室过这种日子。”
　　丛云熙咬了一口馒头，“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
　　“你再说这种话我可要生气了！”李烨作势要用筷子敲丛云熙的头，丛云熙赶紧端着饭碗闪开，“好了，我可舍不得打你。过来吃饭。”
　　当晚李烨临走前又嘱咐了丛云熙一大通话，什么要管好门窗，晚上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一类的，直到丛云熙一样样答应了，他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李烨是真的害怕，害怕他不在丛云熙身边的时候，丛云熙又会被类似莫骏阳那样的人抓走，然后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被李烨完全地当成了大灰狼的莫骏阳，此刻正在哄着他家的小祖宗………莫媛一睡觉。
　　莫媛一自从得过肺炎之后就变得异常的精力充沛，整日无时不刻不在闹腾，折磨的两个保姆都快要神经衰弱了。莫骏阳也同样被弄得苦不堪言，他现在带着莫媛一住在原来跟丛云熙住的那套公寓里面，没有大嫂曾珍的帮忙，要他一个啥也不懂的单亲爸爸带孩子，还是个小婴儿，确实是个巨大的挑战。
　　好在刘嘉慧会不定时地过来看一看，莫媛一才不至于被他老爸养死。
　　“你说这孩子现在怎么这么闹人呢？”莫骏阳有气无力地摊在沙发上，看着刚刚赶到的刘嘉慧抱着莫媛一摇晃。


☆、悔改（3）

　　“你小时候只会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没听华姨说嘛，要让你知道知道养孩子是多难的一件事！”刘嘉慧瞪了莫骏阳一眼，“媛媛，不哭了，乖！”她转而又轻声细语地去哄莫媛一。
　　莫骏阳白眼一翻，彻底瘫倒在沙发上，女人哪，真是太善变了！
　　将莫媛一抱回房间去，哄着她睡着，刘嘉慧从屋子里出来，就看见莫骏阳开着窗户，一边抽烟一边出神。
　　“哎！我说，你这当爹的怎么回事？”她想把莫骏阳手里的烟抢过来，但被他躲了过去，“她不是睡了么……”
　　刘嘉慧从来没见过莫骏阳这幅德行………听她哥说，似乎是那一次看过李烨的简历，确定了莫家小军阀在跟人家争丛云熙这件事儿上完全没有胜算之后，他出离愤怒了一回，之后下了严令，谁都不许在他面前提起“丛云熙”三个字。
　　在莫骏阳心里，是丛云熙不要他了，丛云熙选了个各方面都比他优秀的男人，然后不要他了。
　　但是以莫骏阳的自尊心来讲，他又不可能承认李烨比他强，所以这个悖论的作用就是莫骏阳索性不愿意再念着丛云熙了。
　　刘嘉慧也差不多是跟莫骏阳一起长大的，她知道莫骏阳的性格，让他对某一个女孩子认真地这样久，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还不如说他在遇见丛云熙之前一直都是游戏人生的状态，反正那些女孩子也都愿意接受他的慷慨，然后把自己的身体贡献出去。
　　唯独丛云熙，即便是在莫骏阳跟她已经合法的情况下，她还是一直在和命运抗争，从不肯低头。
　　从某些方面来讲，其实莫骏阳和丛云熙在性格上还是有一点儿相似的吧？就是因为相似，所以没有一个人低头的话，两个人在一起就只能伤害对方了。虽然刘嘉慧私心里一直是同情丛云熙的成分多一点儿，但是作为莫骏阳为数不多的朋友，看着他这么半死不活，每天围着莫媛一混日子，她也觉得不太妥当。
　　还是帮帮他们吧，刘嘉慧稍稍叹了一口气，“媛一住院的时候，她来过。”
　　莫骏阳身体一震，夹着烟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但没有给刘嘉慧任何回答。
　　“她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说。她不是不爱媛一，可是她恨你，所以，她也挺矛盾的。”刘嘉慧慢慢地组织着语言，“她……她把媛一托付给了我，只要求她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我觉得她好像认为她自己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因为她用媛媛交换了她自己的自由。”
　　莫骏阳呼出一口气，目光聚焦在夜色中某个遥远的点上。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她跟你在一起之后，就没有什么开心的时候………除了她病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刘嘉慧拿了自己的包，“我走了。”
　　莫骏阳听到关门声之后，闭上了眼睛。刘嘉慧的话，让他回想起丛云熙逆向失忆的那段日子，那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日子，没有任何忧虑，只有他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的人和他在一起，两人心无旁鹜地过着他们的小日子。


☆、悔改（4）

　　然而这一切已经是过去了，那些美好，全都被他亲手摧毁了。
　　也许丛云熙不那么倔强，他也不那么强势的话，一切都还有余地，但如果真的两人都能各退一步，那他们恐怕也就不是丛云熙和莫骏阳了。
　　那天晚上，莫骏阳在窗口站了很久，像是希望夜风把他的所有后悔都吹走一样。
　　次日，他去找刘嘉聪，说要继续完成他那个编外的本科。
　　刘嘉聪大吃一惊，还以为他被莫媛一传染地发了烧，再三确认眼前这人是自己认识多年的兄弟，并且精神状态正常的情况下，才去跟教导处沟通，把莫骏阳塞回了他上次就读的那个班里。
　　丛云熙对此毫不知情，她现在每天至少要在琴房里待将近十个小时，除了专心致志地恢复自己的钢琴水平以外，别无他想。
　　待莫骏阳正式上课后一个礼拜，刘嘉聪忽然约见丛云熙。
　　当然，是三大刘副教授的办公室里，要不是因为刘嘉聪副教授的身份对身为学生的丛云熙有行政级别上的强制作用，丛云熙是不可能去见他的。
　　在丛云熙眼里，刘副教授向来跟莫骏阳是一丘之貉，同流合污。
　　“来了，坐。”丛云熙敲门的时候刘嘉聪正豪气地挥着他的金笔，给学生批科研经费，看见丛云熙，只是跟她稍微打了个招呼。
　　丛云熙走进办公室，没有落座，只是站在离门口很紧，离刘嘉聪办公桌很远的地方，问，“刘副教授，有什么事？”
　　刘嘉聪微微一哽，丛云熙无论过去多久似乎都会是这个很欠揍的样子，“呃，没什么大事，那个，你现在学习生活适应的怎么样？”他尽量用为人师表，关心同学的语气，问。
　　“很好。”丛云熙回答的十分干脆，然后用“没别的事儿我先走了”的眼神看着刘嘉聪。
　　“哎，你等一下。”刘嘉聪拿了桌上的一个信封，然后急急忙忙地起身，拦住丛云熙，“这个，是……莫骏阳让我转交给你的，他怕他亲自给你，你不愿意收。”
　　丛云熙是连刘嘉聪转交都不愿意收，“不必了，他的东西，我什么都不想要。”她说完就转身要走。
　　“是媛媛的照片！”刘嘉聪心急地嚷了一句，然后又把信封放在了茶几上，“她过百日的时候拍的。”说完他就出了办公室。
　　丛云熙回过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的信封，心里有一点挣扎，她没有莫媛一的任何东西，除了血缘，她手里没有任何证明她们两人相关的证据。
　　但是，如果拿了这个照片，会有什么后果呢？
　　丛云熙很清楚，这是莫骏阳的柔情攻势，就好像是一个陷阱，只要这一步踏错，她就会彻底的陷进去了吧？
　　想到这里，她回过头，不再看那个信封，迈步出了刘嘉聪的办公室。
　　刘嘉聪回到办公室，看那个信封还在桌面上，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一眼，里面的照片果然没动。
　　刘副教授不禁摇着头感叹，啧！丛云熙这当妈的心真狠啊！等晚上他把信封还给莫骏阳的时候，小军阀倒是一反常态地没有发脾气，只是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就默默地把信封收下了。


☆、悔改（5）

　　刘嘉聪觉得莫骏阳这都不是有一点儿不对劲儿了，而是相当的不对劲，他警惕地问：“老莫，你没事吧？”
　　莫骏阳苦笑，“我还能有什么事儿？”
　　“不是，我的意思是吧……”刘嘉聪摸着下巴，“原来要是丛云熙不肯收你的东西，你一准气的砸东西，最后还一定得把这东西硬塞给她。怎么今儿就直接把信封收起来了？”
　　莫骏阳把玩着那个信封，“我有那么混蛋？”
　　“这也不能叫混蛋，叫执着吧？”刘嘉聪尽量挑着比较好的形容词说，“不过说真的，莫少，您最近这表现太良家了。哥们几个都觉得你这性子转的有点儿急刹车的意思，上回聚会的时候老何他们还问我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还能受什么刺激？丛云熙都把我刺激完了……”莫骏阳把信封塞进口袋，“本来我是挺生她气的，可是一想她差点儿死了好几回，我就……”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要跟李烨就跟李烨吧，那人虽然不怎么样，但能看出来他对丛云熙还是不错的。”
　　“啊？”刘嘉聪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你是从哪儿冒出这种想法来的？”
　　“我想开了。”莫骏阳拍了拍死党的肩膀，“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但到让丛云熙觉得我烦，老躲着我的地步就不行了。再不济我这儿还有媛媛，嘉慧说得对，媛媛怎么说都是她的女儿，这一点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刘嘉聪愣了半晌，等莫骏阳都走出去好远了他才赶忙追上去，“照你的意思，你还是不打算放弃丛云熙，但是会用正常的方式让她自愿地回到你身边？”难道他真的因为被丛云熙刺激的过重，所以在感情方面开窍了。
　　莫骏阳想了想，“你这么说意思倒也差不多，反正不就是那么回事儿？李烨为什么能跟丛云熙在一块，却不招她讨厌？第一，他们俩原来生活过一段时间，有感情基础，再者他俩都是大学生，水平差不多。”他这两天什么都没干，就是拿着李烨和丛云熙的资料认真分析，“而且李烨跟丛云熙长得吧，都属于比较顺眼的类型。”
　　“是是是，然后呢？你还真为这事儿特地分析了这么一大堆……哎？！你要接着上课是不是因为要跟他们在学历上看齐啊？！”刘嘉聪猛然把前因后果都联系起来了。
　　莫骏阳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他，“我仔细想过了，两个人有太大差距的确是过不到一块去的，就像我跟孙晶晶似的。但要是我自己好好努力呢？李烨说出大天去也就是给个人打工的，我有南北一家，还跟云熙有个孩子，除了学历，咱什么也不比他差，只要把她对我的印象扭转过来，将来她还会选李烨，不选我吗？”
　　刘嘉聪有点儿被他吓着了，“……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缜密了？莫少，咱这逻辑分析也太完美了吧？”


☆、悔改（6）

　　“老子从来都是这么完美！”莫骏阳禁不起夸，马上破功，“呃，总之我觉得还是不能让我媳妇儿跟别人跑了，我们家老爷子总说，人定胜天，我还真不信丛云熙心硬得连她自己的女儿都不愿意看。”
　　“你能这么想也好。”刘嘉聪搭上他的肩膀，“走，咱上蓝调，我把哥几个聚齐了，咱好好帮你出谋划策，还真不信丛云熙一个人能敌得过咱们集体的智慧！”
　　“不了，我还要回家看媛媛，今天彬彬也回我们家。”莫骏阳打了个哈欠，“帮我谢谢哥们几个关心，今儿玩了多少都算在我账上，你跟郭浩说。”
　　刘嘉聪啧啧有声地称赞，“哟，还真变好男人了？”
　　“我们家媛媛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会儿都离不开人，不闹的时候全世界就她最可爱。”说起闺女来，莫骏阳脸上的笑意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明显，“行了，不扯了，我回去了。”
　　莫骏阳说的是实话，他自从离婚以后就完完全全地把生活重心转移到了照顾襁褓之中的莫媛一上面。莫媛一得肺炎，他就陪着住院；莫媛一出院了，百日的时候也一直是他这个爹抱着；现在更是每天都由他哄着他家宝贝闺女睡觉，只要能见到小女儿的笑脸，莫骏阳这心情能好上一天。
　　看来不仅仅丛云熙是莫骏阳的克星，丛云熙的女儿，芳龄四个月的莫媛一也是莫骏阳的克星。
　　莫媛一虽然长得像丛云熙，个性却是随了莫骏阳，说白了就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性格，每天以折腾人为乐，偏莫骏阳还乐此不疲，被女儿怎么折腾都没脾气。刚开始亲自照顾莫媛一的时候，莫骏阳不得要领，还把莫媛一弄哭了几回，那时候他脾气还是急，就把莫媛一丢在房间里不管。可自从莫媛一得过肺炎，莫骏阳又意识到丛云熙能否回到他身边的关键筹码就是这个小丫头之后，态度就开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莫媛一简直比对华兰还孝顺。
　　丛云熙不知道莫骏阳做的这些努力，她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了钢琴上，音美学院的传统，开学之后第八周的周五要办迎新晚会，丛云熙被教授分配了任务，要上台弹一首歌。
　　如果是一年前的丛云熙，肯定遵照老师的要求，弹老师定的曲子就好。但是现在她已经许久没有碰过钢琴，状态需要恢复不说，教授这一次也没有具体安排曲子给她。
　　说起来这件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丛云熙在班里虽然存在感很低，但她现在班里的学生还是时不时地会用探究的眼光看向她。丛云熙自己是没什么所谓，她在流言蜚语里生活得已经相当有经验了，是教授看不过眼，尤其讨厌班里集体排斥一个同学的状况。
　　所以这回教授要求丛云熙去展现她的实力。而且这回丛云熙还不仅是代表她自己，也是代表他们这一级的钢琴班。
　　班里的其他同学颇有怨念。三大的迎新会，尤其是音美院的迎新会一向都会有很多乐团的代表过来旁听，他们正是需要争取实习机会的时候，老师却把上台表现的机会给了大他们一届的学姐丛云熙。


☆、悔改（7）

　　难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教授才会对这个休学一年的学姐多加照顾？
　　其实也不怪学生们猜测，丛云熙跟人交流很少，每天都泡在钢琴前面狠练，一看就给人感觉是想要把浪费的时间补回来的感觉。
　　丛云熙完全不知道周边的人是这么看待她的，她现在唯一在意的，就是迎新会上她要弹什么曲子。
　　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俗称BWV565，原本是管风琴的曲子，作曲家是古典主义的代表人物巴赫。
　　丛妈妈很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听巴赫的曲子，所以丛即便丛云熙弹得肖邦、莫扎特很多，还是会在闲暇的时候恋上几首巴赫，逗母亲开心，圣母颂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去练。而BWV565，在她没有练成之前，丛妈妈就去世了。
　　这首曲子长达8分37秒的曲子，从第三分钟开始进入快速回旋部分，结尾的时候连续加速琶音，要求手的移动极快，跨度也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大。前半部分还有右手的跳跃音，几乎横跨了整个键盘，右手跳跃的时候，左手在中音区保持反复的音阶。前半程的悲壮浑厚，后半程的跳跃华丽，浓浓地绘出一曲巴洛克风格的曲子。
　　由于钢琴不像管风琴一样能够维持长时间的发音，所以丛云熙就不得不加强震音来弥补，但这样做对她的体力消耗是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大的，本来曲子就已经够长，还需要花两到三倍的力气去加震音，她每完整地练习一遍，就会从指腹痛到小臂。
　　李烨很是心疼，劝她换一首曲子，丛云熙却不愿意，她已经开始练习了，而且时间也还算充分，只要她认真地练，总会弹下来的。
　　丛云熙的毅力和行动力一向都很强，手练得疼，就在练习完之后涂上药膏，然后按摩，到最后干脆连手腕都贴上了膏药，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对自己有任何放松，琴什么时候都是照练不误。
　　终于，在第七周的周五，丛云熙请李烨到帝都第三大学的音美楼的钢琴教室，来听她第一次完整地弹奏这首曲子。
　　从第一个音发出的那一刻开始，李烨看见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丛云熙。
　　这个丛云熙他曾经见过，那还是数年前，他陪着丛妈妈去接丛云熙下课。彼时丛云熙还小，纤细的手指在厚重的钢琴琴键上努力地弹奏，腰背挺得笔直，眼睛专注地盯着谱子，看上去认真无比。
　　他想起那时候他还曾嘲笑过丛云熙，说她弹得断断续续，都不是一首完整的曲子，把丛云熙气的红了脸，拿着谱子跟他争辩。最后还拉着他到丛妈妈面前评理。
　　那时候，他刚到丛家，跟丛云熙还不熟悉，总带着几分陌生和隔阂，自从钢琴事件过去，他才能和丛云熙和睦相处。
　　一晃，丛云熙已经能够弹出这么难的曲子了。
　　李烨恍神之中，丛云熙的手指已经移动得越来越快，后半程她要克服体力不足、快速琶音和大跨度三个难关。练了这许久，她还是不能完全平静地把这一段弹过去，必须提着一口气，跟自己较真一般地咬着牙，才能把这最后的难关完成。


☆、悔改（8）

　　8分37秒，平安无虞地完成。
　　最后一个音还在空气中震动，丛云熙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仍放在钢琴键盘上的十指，都在微微颤抖。
　　“有出错吗？”李烨走上前去，他只听得出丛云熙将整首曲子弹了下来，却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错误。
　　“没有……”丛云熙满心都被她方才的成功涨满，喜悦发自内心，却不知为什么流下了眼泪。
　　李烨微笑着，将她揽入怀里，“好了，你很努力了，这是自然会有的结果啊。”他轻声安慰着。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8分37秒的曲子，丛云熙练得不舍昼夜，才有了今天的臻于完美的钢琴版BWV565。
　　“为了表彰你把这首曲子练了下来，我请你吃任何你想吃的东西。”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