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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荆棘鸟-第24章

小说: 荆棘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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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吉只是一个理想,玛丽,是一个理想!”
                  但是,那老太太轻蔑地一笑。“我不想谈你那宝贝的梅吉!我不会再见到你了,
                  所以,我不想跟你谈论她而浪费时间。关于这封信,我希望你以一个教士的身份立
                  誓,在你亲眼见到我的死尸之前不打开它,但是在我下葬之前,你马上就打开它。
                  起誓吧!”
                  “这没有起誓的必要,玛丽。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
                  “对我起誓,不然我就把它收回!”
                  他耸了耸肩。“那么,好吧。我以教士的名义起誓:在我没有见到你逝世之前,
                  不打开这封信,然后,在你下葬之前打开它。”
                  “好,好!”
                  “玛丽,请不用担心。这只不过是你的想象罢了。一到早晨。你会笑话它的。”
                  “我不会看到早晨了。我今天晚上就要死,我已经虚弱到无法等待着再见到你
                  时的喜悦了。这是怎样的一个急转直下啊!现在,我要上床去了,你能送我到楼梯
                  上去吗?”
                  他并不相信她的话,但他明白,争论是没有用的,再说,她也没有股开这个念
                  头而高兴起来的情绪。只有上帝才能决定一个人什么时候死,除非他将一个人停止
                  自己生命的生由意志交给这个人。但是她已经说过,她不会这样做的。于是,他便


                  帮她气喘吁吁地爬上了楼梯,在楼梯顶上,他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中,低头吻
                  了吻她的手。
                  她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不,今天晚上不能只吻我的手。吻我的嘴,拉尔夫!
                  吻我的嘴,就象我们是情人一样!”
                  枝形灯上有四百支蜡烛,照亮了整个宴会厅。借着这辉煌的灯光,她看到他脸
                  上露出的厌恶的表情,一种本能的畏缩;这时,她盼望着能死去。她渴望一死了之,
                  急切难耐了。
                  “玛丽,我是个教士,我不能!”
                  她刺耳地、令人毛骨悚然地笑了起来。“哦,拉尔夫,你多虚伪啊!虚伪的男
                  人,虚伪的教士!想一想吧,有一回你实际上鲁莽地要向我求爱呢!你是这样自主
                  我会拒绝吗?我多希望我当时没拒绝啊!要是我们能让那天夜晚再回来的话,我情
                  愿出卖我的灵魂,来看看你是如何千方百计地摆脱那天晚上的困境的。虚伪,虚伪,
                  虚伪!你就是这么回事,拉尔夫!一种软弱的、无用的虚伪!软弱的男人,软弱的
                  教士!我想,你在圣母玛丽亚的面前还能装模作样,并巨装到底吗?德·布里克萨
                  特神父,你一直就是这样装模作样的吧?虚伪!”
                  庄园的外面还没有透出曙色,没有一点亮光。夜色柔和,黑暗沉沉,炎炎暑热
                  笼罩着德罗海达。这场狂欢达到了极其喧闹的地步,如果这座庄园有领居的话,那
                  警察就会因此而登门了。有人在溃檐下兜心翻腹地呕吐着;一片灌木丛膝朦胧影下,
                  两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紧紧地拥在一起。拉尔夫神父避开了呕吐者和那对情人,踏着
                  松软的、刚刚修剪过的草坪悄然无声地走着。他的心头十分烦乱,不知道也不在意
                  他在向什么地方走去。他只是想离开她,那个可怕的老蜘蛛坚信她在这美好的夜晚
                  正在织着自己的死亡之茧。已经是凌晨时分了,热气依然未消敞,微风沉闷地拂过,
                  芸香和玫瑰花丛悄然地散发出一股令人倦怠的香气;这种天地间的寂静只有在热带
                  或亚热带地区才能领略得到。哦,上帝啊,显显灵吧,快显显灵吧!拥抱这黑夜,
                  拥抱生活,无拘无束地拥抱吧!
                  他在草坪的远处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仰望着天空,在一种本能的冥想中寻找
                  着上帝。是的,就在天上的某个地方,在那星光闪烁的地方,是多么纯洁,多么神
                  秘啊。漫漫夜空中到底有什么呢?白昼的蓝色天穹正在升起,一个人能看到永恒的
                  闪光吗?除了目睹那远远地缀在天幕之上的繁星,没有什么东西能使人确信时间的
                  无穷和上帝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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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她是对的。这是一种虚伪,完全是一种虚伪。既不做一个男人,也不做
                  一个教士。他只想做一个兼有二者的人。不!不会二者兼得的!教士和男人不能同
                  时并存——要做男人就不能做教士。我为什么一度被她的网缠住了呢?她有强大的
                  地位,也许比我猜想的还要强大。那封信里写的是什么?玛丽是多么愿意引诱我啊!
                  她了解多少情况?她能直截了当地猜到多少情况?而又有什么东西值得去了解,或
                  去拈测呢?她完全是枉费心机。是孤独寂寞使她变得疑心重重,痛苦难当,使她心
                  中始终充满痛苦。可是你错了,玛丽。我可以产生那种感情。但是,我偏偏不愿意
                  选择这种做法;多年来,我已向自己证明这是能够加以控制、压抑和克服的。因为
                  唤起那种感情是一个男人的行为,而我是个教士。
                  有人正在墓地里哭泣。当然,这是梅吉。其他任何人都不会愿到这种地方的。
                  他提起法衣的下摆,迈过了锻铁横栏,觉得今天晚上不把梅吉对付过去是不行的。
                  假如他在生活中曾勇敢地面对着一个女人的话,那么他也必须同样对待另一个女人。
                  他那可笑的超然公正又回到他身上了;那个老蜘蛛,她的毒汁的作用是不会长久的。
                  上帝惩罚她吧,上帝惩罚她吧!
                  “亲爱的梅吉,别哭了。”他说着,在她身边被露水打湿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喂,我敢打赌,你连一块像样的手绢都没有。女人总是这样的。把我的拿去吧,
                  把眼泪擦干,要象个姑娘。”
                  她把手绢接了过去,按照他的话擦着眼睛。
                  “你这身漂亮的衣服还没有换呐。你从半夜就坐在这儿了吗?”
                  “是的。”
                  “鲍勃和杰克他们知道你在这儿吗?”
                  “我告诉他们,我去睡觉了。”
                  “怎么回事,梅吉?”
                  “今天晚上你没有跟我讲话!”
                  “啊!我想也许是这么回事吧。喂,梅吉,望着我!”
                  东方透出了鱼肚白,揭开了沉沉的夜幕,德罗海达的雄鸡高啼着,迎来了熹微
                  的徐明。于是,他看清了,即使是涟涟的泪水也无法掩住她那眼睛的秀美。
                  “梅吉,你是宴会中最漂亮动人的姑娘,而且大家都知道,我到德罗海达来得
                  太勤了。我是个教士,因此我应该避嫌。不过,我怕人们的想法并不那么纯洁。从
                  教士的情况来看,我算年轻的,长得也不难看。”他顿了一下,想着玛丽·卡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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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欢迎这种略有些克制的说法,他无声地笑了。“要是我对你献一点儿殷勤。刹
                  那间便会传遍整个基里。这个地区的每一条电话线里都会传播着这件事。你明白我
                  的意思吗?”
                  她摇了摇头;那头剪短的卷发在渐渐变亮的光线中显得列鲜明了。
                  “唔,要了解纷坛之事你还太年轻啊。可是你必须学会去了解,教导你好象总
                  是我的本份,对吗?我的意思是,人们将会说我不是作为一个教士,而是作为一个
                  男人对你发生兴趣的。”
                  “神父!”
                  “很可怕,是吗?”他微微一笑。”可是,我可以向你担保,这就是人们会讲
                  的话。你知道,梅吉,你再也不是一个小姑娘,而是个年轻女郎了。但是,你还没
                  有学会掩饰你对我的注意力,所以,我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和你说话。你是用一
                  种也许会被人曲解的眼神盯着我的。”
                  她用一种古怪的眼光看着他,她的凝视中蓦然升起一种令人费解的表情。随后,
                  她猛地转过头去,侧着脸对他说:“是的,我明白了。我没有明白这一点真是太笨
                  了。”
                  “你不认为现在到回家的时候了吗?毫无疑问,每个人都会睡过头的,可是,
                  假如有人象往常那样醒来,你可就说不清、道不白了。你不能说你是和我在一起的,
                  梅吉,就连你的家里人也不能说。”
                  她站了起来,低头看着他。“我走了,神父。我希望他们能更了解你,这样就
                  决不会认为你有那种事了。你没有那种事,对吗?”
                  由于某种原因,这话是伤人感情的,比玛丽·卡森那冷酷的奚落话还刺伤他的
                  灵魂。“没有,梅吉,你说得对。我没有那种事。”他跳了起来,苦笑着。“要是
                  我说,我希望有那种事,你会觉得奇怪吗!”他将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头顶上。“不,
                  我根本就不想有这种事!回家吧,梅吉,回家!”
                  她面色凄楚。“晚安,神父。”
                  他拉住了她的双手,弯下腰,吻了吻。“晚安,最亲爱的梅吉。”
                  他目送着她穿过墓地,迈过横栏;她那穿着绣满了玫瑰花苞衣服的远去的身影
                  十分优美,富于女子气,显得略有些缥缈。玫瑰灰色的。“多么恰到好处啊,”他
                  对那尊守护神说道。
                  当他漫步穿过草坪往回走的时候,许多汽车轰响着离开了德罗海达,宴会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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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场了。屋子里,乐队队员正在把乐器装进盒子;他们已经被兰姆酒和疲劳弄得摇
                  摇晃晃了。筋疲力竭的女仆和临时工打算把屋子清理出来。拉尔夫神父向史密斯太
                  大摇摇头。
                  “让大伙儿都睡觉去吧,亲爱的。你们精力充沛的时候对付这种事要容易得多。
                  我保证不让玛丽·卡森发火。”
                  “您还想吃点什么吗;神父?”
                  “老天爷呀,不吃啦!我要去睡觉。”
                  将近傍晚的时候,一只手碰了碰他的肩头。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
                  去抓那只手,想把那只手贴在他的面颊上。
                  “梅吉。”他含混不清地说道。
                  “神父,神父!哦,请你起来好吗?”
                  一听见史密斯太太的声音,他的眼光突然变得异常清醒了。“怎么回事,史密
                  斯太太?”
                  “是玛丽·卡森的事。神父,她死啦。”
                  他看了看表,已经是傍晚六点多钟了。由于极度的迟钝使他头昏眼花,摇摇晃
                  晃,这是白昼可怕的暑热造成的、他挣扎着脱去了睡衣,穿上教士的衣服,匆匆忙
                  忙地将一条很窄的、紫红色圣带往脖子上一套,拿上了临终涂油、圣水、那只大银
                  十字架和乌木念珠。他连想都没有想过史密斯太太的话是否对头;他知道那老蜘蛛
                  已经死了。她到底吃下过什么东西没有?祈祷上帝,要是她吃过的话,那么,在这
                  个房间中没有明显的迹象,医生也没有看出什么明显的可疑之处。他不知道,举行
                  涂油礼能有什么用处。可是又非举行不可。他要是拒绝举行涂油礼,要求进行验尸,
                  一切错综复杂的情况都会出现的。然而,这完全无助于他心中突然升起的有关自戕
                  的疑云;让他把圣经放到玛丽·卡森的尸体上。简直让人厌恶透顶。
                  她已经彻底死去了,一定是在她就寝后几分钟之内去世的,足足有15个小时了。
                  窗户都关得紧紧的,房间里由于有一些装着水的大平底盘而显得溽潮;这此平底盘
                  是她执意要放在每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以便使她的皮肤保持鲜嫩。空气中有一种
                  奇特的声音,他愚蠢地纳了一会儿闷,才明白他听到的是苍蝇发出的嗡嗡嘤嘤的声
                  音。它们大轰大嗡地在她身上作乐,紧附着她,在她身上落脚。
                  “看在上帝的份上,史密斯太太,把窗子打开!”他喘了口气,向外面走去,
                  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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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僵硬已经过去,尸体又变软了,所以令人作呕。呆滞的眼球呈现出一种说
                  不出的颜色,薄薄的双唇已经发黑;她的身上到处都落满了苍蝇。在他对她履行职
                  务,轻声念着古拉丁文劝戒经的时候,不得不让史密斯太太在一旁轰着苍蝇,这是
                  一场多么滑稽的戏啊,她太可憎了。这是也散发出来的气味!啊,上帝!比清新的
                  牧场上的任何一匹死马都要难闻。他不愿意像她活着时那样碰她的身体,尤其是那
                  苍蝇下了蛆的嘴唇。几个小时以后她身上恐怕就会生满密密的蛆了。
                  终于,职责履行完毕。他直起腰来。“史密斯太太,马上去找克利里先生,看
                  在上帝的份上,告诉他,让他的孩子们马上做一具棺材,没有时间派人去基里了,
                  不然,我们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腐烂的。天哪!我觉得恶心。我要去洗个澡,把衣服
                  拥在我的门外,烧掉。我再也不想从这些衣服上闻到她的气味。”
                  他穿着马裤和衬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时——因为他行李中没有带备用的法衣—
                  —他想起了那封信和他的诺言。已经打过7点了;当女仆和临时工们飞快地清理宴会
                  的残羹剩汁,把客厅又改成小教堂,为明天的葬礼做准备的时候,他能听到一片压
                  抑的嘈杂声。没办法,他只得今晚到基里去一趟,另取一件法衣和作追思弥撒的家
                  服。他到边远的牧场时,有几样东西是从不离身的,总是仔细地打在小黑箱子的格
                  子中,那就是为生育、死亡、祝福、礼奔而用的圣餐,适合于一年中任何时候用的
                  法衣。可是,他是个爱尔兰人,携带着黑色的、作追思弥撒用的法器是冒险。帕迪
                  的声音在远处回响着,不过现在他不能和帕迪打照面。他知道,史密斯太太会把要
                  做的事做好。
                  他坐在窗边,眺望着夕阳中德罗海达的景色。魔鬼桉镀上了金黄,花园中,一
                  丛一簇的红色、粉色和白色玫瑰都被染成了红色。他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了玛丽·
                  卡森的信,捧在手中。她坚持要他在她的葬礼之前看这封信,但是,他头脑中有一
                  个声音在喃喃地说,他必须现在看。不是在今晚见到帕迪和梅吉之后看,而是现在
                  就看。除玛丽·卡森之外,他现在还没见到任何人。
                  信中装着四张纸。他将它们捻开,马上就看到下面的两张是她的遗嘱。上面两
                  张是以一封信的形式写给他的。
                  我最亲爱的拉尔夫:
                  在这个信封中你看到的第二个文件是我的遗嘱。我早先
                  写过一份十分完备的、经过签字、加封的遗嘱,存在基里的
                  哈里·高夫的办事处。这里面封入的遗嘱所立的时间要迟得


                  多。自然,哈里处的那一份就失效了。
                  事实上,我是前几天才立下它的,并且由汤姆和修篱工
                  作证,因为我知道,任何受益人都不许给遗嘱作证。这份遗
                  嘱是合法的,尽管它不是哈里为我草拟的。我向你担保,世
                  界上没有一家法院能否认它的合法性。
                  但是,如果我想要对我的财产处置加以改变的话,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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