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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笑看千秋-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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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柔和了,“你要不要去床上躺一会儿,老这么累下去可不成。”“你是在心疼我吗?”他突然孩子气地捉住我的手,笑的得意洋洋,带着一点狡黠和一点期待。
  我笑着看他,摇摇头,不拿正眼瞧他。
  他不依不饶,硬是把我的脸扳向他,口里催促着:“说啊,说是。”
  我咬住下唇,忽而笑了,故意拉长声音:“是——你看看你,说起来还有千万的子民呢,这当口除了我还有谁乐意见你啊。”
  他身体朝后面的椅背上靠去,那上面是蒙着厚厚的垫子的,一点也不磕人,双手覆上眼睛,他的声音里也透着一股疲惫:“寡人寡人,果然是孤家寡人。以前朕后宫的那些女人们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让朕多看一眼,现在怕是要躲着我走了。”
  我笑着走到椅子后面帮他按摩太阳|穴。将心比心,更取所需,我若无所求,现在恐怕也不会这么贤良淑德地呆在你身边。
  “没这么不被人待见过吧。”我口里调笑,“叫你也常常被冷落的滋味。想想人家也不容易啊,夜夜思君不见君,孤衾冷枕到天明。”这两举算诗吗?不错嘛,都能出口成章了。我沾沾自喜,沉浸在自己的小小得意中,没注意到他突然变坏的笑脸。
  “爱妃是在指责朕冷落了你吗?”
  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瞠目结舌,这又是哪一出。回过神来,我正襟危坐,严肃道:“皇上,你还有很多奏章没有批阅。”
  “哦,清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煞风景。朕这个皇帝当的也太凄惨了一点了吧。”他对着奏章唉声叹气,一如我当年面对接踵而至永远也不可能写完的试卷练习册般无可奈何。可是我的炼狱生涯随着高考的结束已一并事过境迁,他的穷经皓首却遥遥无尽期。
  “不要这样想。我记得曾经有一个皇帝说,皇帝这个位子也是一项职务,在其位,谋其政。”我看他意兴阑珊的样子,不由得出口安慰。
  “皇帝这个位子也是一项职务,哪个皇帝,是《左传》里记载的,还是《尚书》里说的。”他拿起一本奏章,边翻阅边好奇地问。
  尚书左传,拜托,这两本书流传于世N年以后,路易皇帝还尚在襁褓中呢。
  “不就是皇上您吗?”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啊,你又戏弄朕,欺君之罪,你说该怎么惩罚?”他索性放下了朱笔,伸手把我拉近怀里。
  “罚我给皇上磨墨吧。”我笑着回头看他,正色道:“对不起,我会做的只有这些。”运筹帷幄纵横捭阖实在不是我的强项。
  “这些已经很好了。”他的目光柔和的仿佛带着湿漉漉的水汽,静静地看着我,半晌又突然把头埋进我的颈脖中,闷闷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怪我太自私,什么时候都不愿意你不在我身边。”
  “没关系,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微笑,如果你知道我心里打的是别的主意还会这么感动吗?就算会感动也要大打折扣吧,谎言真是个好东西,能够让我们在欺骗中寻求一种飘渺的安慰。
  “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仿佛是在为自己鼓劲又仿佛是在对我承诺。我几乎哑然失笑,好?什么叫好,他说的“好”跟我所理解的“好”是不是同一个概念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于是我对他点点头,表示我听见了,他微微一笑,握了握我的手,开始继续工作。


  太子党的清除工作持续了差不多有一个多月,秉着杀鸡儆猴,杀重臣立威的目的,这一番折腾的可真够厉害,简直赶上了咱们社会主义中国的“严打”期间,可判坐监的改成了流放,可以流放的勾了生死簿。我庆幸水家早在太子没有登基的时候就已经败落,否则以水太傅太子授业恩师的身份,怕也是落得个株连九族的下场。我很怀疑当初老皇帝那么做其实是在保全水家一脉,不然他不动手,他的儿子们迟早是要拿水家开刀的。虽说了败了落了,乌衣巷口夕阳斜,但千金散去还复来,有条命在就有希望。联系着我对水家的那份感情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我对这个破落的望族的感情只剩下感慨。
  楚天裔对水家还是心有戚戚焉的,否则不会在我面前对水家忌讳莫深。富可敌国的人只要存在一天,为人君者就寝食难安,这就是权力对人性的最大腐蚀。
  当初的商家也是这样。
  我终于看到了完整的宗卷,记载着这一门血案的详细经过。真惨啊,连尚在襁褓的婴儿也没有放过。商成膝下一儿一女也一并问斩。我掐指算了算年龄,商文柏大概就是那个独子了,当初不知他是怎么逃出来的。说来也巧,商成的独生女儿就叫商嘉,跟我的名字倒有一处相同,看来我这个哥哥认得也不是完全不靠谱。哥哥,哥哥,好暧昧的一个词,就好象橘黄|色的灯光,柔柔的,叫人心里不由得一软,然后就有一处突然间空空落落起来,再也填补不满。
  我抱着宗卷黯然神伤,如果不是当初横遭惨变,他也不必小小年纪就颠沛流离,吃尽了没有亲人的苦楚。本当锦衣玉食奴仆三千的司空公子陡然沦落,这样的巨大落差可是他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能够承受的。究竟吃过多少苦遭过多少罪,他才养成那副宠辱不惊的淡定。是不是认定了繁华易逝人生如梦才开始对一切都风清云淡。
  始终微笑的人往往最孤单。原来我当初对他的论断并没有错。
  商文柏,商文柏,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苦笑不由自主地溢上唇角。我亲爱的哥哥,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办。
  外面传来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我连忙把宗卷放回原来的位置,随手从书堆里翻出一本诗词胡乱看着。
  “这件事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差池。”楚天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脚步声停顿了,他好象正在吩咐手下做什么事。
  什么事?无外乎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一将功成万骨枯;万人之上,确切点讲是千万具尸体之上吧。人和人是不是注定了要相互倾轧?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够强悍就没有资格在这个尔虞我诈人心难测的世界上生存下去。原来我们活着不过是为了我们能够更好地活下去。
  “很累吗?”我从手上捧着的书里抬起头来,对着满脸倦容的楚天裔微笑,他刚下早朝。他点点头,神色漠然地越过我,径自走向堆满奏章和报表的案几。
  “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我隐隐有些不安,如此冷淡的楚天裔是我不熟悉的,无论旁人怎么评价他,在我面前,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温和的。我放下书,走过去,从背后揽上他的脖子,轻轻地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没有任何反应,眼睛继续盯着报表,可我知道他并没有看进去,因为他视线的焦点一直停留在相同的位置。我不急,我有耐心等他告诉我答案,如果他真的不想说的话,那么我就是死缠烂打也没机会从他口里套出半个字。
  “唉——”他突然叹气,伸手把我拉进怀里,手指缠绕着我的头发,眉头紧蹙着,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半晌,他忽然微笑了,在我脸上啄了一口,目光直直的纠缠着我的视线,轻声说:“本来有些问题不知道如何是好,现在想清楚了。谢谢你,清儿,我就知道老天爷把你安排到我身边是在补偿我。清儿,你真是我的福星。”
  我听的莫名其妙,这样子没头没脑的话从何说起。
  “你在说什么?”我老实承认自己反应迟钝,跟不上他老人家的思维频率,摇头道:“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你还有听不懂的时候?”他好笑地睥睨我,换上了一副调侃的语调。在我怒目相向的时候,忽然抱着我喃喃道:“没关系,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不知道也没关系,感觉到了也行。”
  晕!解释了等于没解释,我绕的更头大了。我疑惑地看着他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在夏天的阳光下明亮的几乎让我看不清。
  “楚天裔。”我迟疑地开口,咽了咽唾液,道:“是不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不,是一切要开始了。”
  送子观音庙。
  我盯着匾额上那金光闪闪的大字,不由得瞳孔收缩了一下才敢继续看下去;这艳阳高照的六月天里,这块招牌可真是耀眼的很。我瞄了瞄来来往往的香客,进去的一脸憧憬,出来的欢天喜地;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心中苦笑,我出现在这里实在是有点不伦不类。
  来送子观音庙烧香拜佛的都是我这样无所出或是没生儿子的少妇(呜呜——哀悼一下,我已经从未婚少女沦落为已婚妇女),我当然对它是不感冒的。第一,对于上天让我的身体停滞下来以至于我没有怀孕的危险这件事几乎已经只差用感恩涕零来形容我的激动心情了。怀孕多惨啊,莫名其妙多了个娃喊俺娘,我还怎么穿越回家。就算穿越回去了,我养活自己都勉为其难,何况还多一张嘴嗷嗷待哺,现在养个小孩有多艰难啊!第二,就算我想生,也不至于来求一尊泥制的偶像吧(虽然它身上是镀了金的),它倘若真的这么神奇,我治疗不孕不育的同行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你看过哪个专家饿死街头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我怀了孩子,那么我就不可能了无牵挂。我不希望童年时的阴霾也笼罩在我孩子的头上。
  这些道理是不足为外人所言的。韶华宫上上下下有那么多双眼睛殷切地期待着呢。虽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是老话,可身为他们的主子的我好歹也要有点表示,证明我的态度是端正的,心情同样很焦急。太子的余党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现在皇宫生活的主旋律又重新转化为各位娘娘的肚子。在轰轰烈烈的“大生产”热潮中,我作为后宫的代表人物怎么可以以敷衍塞责的态度对待传宗接代这项神圣的历史使命?
  鸳鸯在我耳边碎碎念了N天之后,我终于承受不了她狂轰乱炸式的洗脑,同意去庙里烧香。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姑娘还有这么一手绝活,留在我身边端茶递水实在是过于大材小用,把她丢战场上开展策反工作绝对一个顶俩。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听说送子观音庙后面的藕塘还是不错的。左右宫中生活无聊,局势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我出来看看风景也不错。换上便装拿上腰牌,二十个大内侍卫混迹于人群中保护,我努力做到低调出皇宫。守门的侍卫最近怕是看多了我这样求子心切的皇妃,收了酒钱,大手一挥便放通行。哟,不错,我倘若是溜了,皇宫这道门槛倒并不难过。
  “娘娘你不知道,最近几个月庙里来了个据说会开天眼的神尼,她解的的签神的不得了,十卦十准。每天只肯解几个时辰的签,大家都要早点去排队的。”
  “你去替我排不得了。”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春眠夏困,生生搅人清梦最不厚道。
  “这怎么可以。一定要亲力亲为,观音大士才能感受到你的虔诚。——说到这里,奴婢怎么觉得娘娘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见鸳鸯又要有苦口婆心的趋势,连忙矢口否认:“怎么会,谁说我不急,我比谁都急。”


  天下间的庙宇都大同小异,只不过大多数三宝殿供奉的都是如来佛主,这家拜的却是送子观音。我看着满脸慈祥温柔的观音娘娘,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明代才子仇英在观音像上提的一首打油诗:一个好奶奶,把酒与我吃,前面一只鸡。他把观音比作“好奶奶”,因为她带来了瓶酒(净瓶圣水),还准备了一只鸡(仙鹤)。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旁边满脸端庄严肃的香客怪异地看了我一眼,目光里包含着指责。我连忙静声屏气,装模作样地拜了两拜,跟着求签。
  什么世道?!签上写的居然是梵文!唐僧铜子已经出生鸟?还到西天绕了一圈都回来了。我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字,貌似想省下那解签的银子是不可能的了。
  我抓着签来到排成长龙的解签摊前,一个鹤骨仙风的老尼姑正在对着签文摇头晃脑地加以讲解。
  她面容平板,一双眼睛却是温润明亮。这送子观音庙且不论是否有真材实料,出来当台面的倒还镇的住。她端坐在禅房的桌子后面,大家按秩序一个个的走进去,其余人只能在门外候着,仿佛是为了保护香客的隐私。而我却怀疑她是怕被人听出来自己说的全是乍听之下宛若真理,细想以后都是废话的说辞。香客们满脸虔诚,对着解签的尼姑不断点头,仿佛她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我心里偷笑,算命解签最重要的就是似是而非,总之玩的就是玄妙,什么意思你自己去蒙,蒙对了最好,蒙不对,只能说明你与神灵无缘,不能参禅天机的奥妙。
  “施主也是求子嗣?”尼姑接了我手中的签,眼睛淡淡地在我身上瞥了一回。看什么看,要你解签又不是让你看相。我扫描到远处蒲团旁的鸳鸯正殷殷切切地对我猛眨眼,不由得恶趣顿生。
  “是她”我压低嗓门,偷偷指了指鸳鸯,“我妹子脸皮薄,自己不好意思来问,我这个做姐姐的只好越俎代庖了。”
  尼姑疑惑地打量鸳鸯,后者见她看自己,连忙挤出恭敬的笑脸,很自然地被误会了。
  我嘿嘿嘿地偷着乐,鸳鸯啊鸳鸯,既然你这么喜欢小孩子,你娘娘我就动用一回私房钱给你求上一卦。呃,这里要是可以测姻缘的话就更好了。
  “签只有自己求才会有解,那位小施主要是想知道子嗣的话尽可以自己去算上一卦。”老尼姑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在我脸上,淡淡地说。
  我瞠目结舌之余不由得肃然起敬。她怎么知道签是我求的。
  “那位施主的子嗣何时有贫尼不知道,不过施主你五年后必定产下稚子。”
  五年,我猛的一哆嗦,我回去以后完成学业还需要两年,工作两年以后结婚,一年后产子,加起来岂不是正好五年。饿滴神啊,偶穿越回家的日子不再遥遥无尽期。我的眼睛骤然冒出精光,谄媚地求证:“师太,此话当真?”
  “童叟无欺,如假包换!”
  晕,这位大师当自己是开店做买卖呢。我朝天空翻了个白眼,忽然念头一动,指着尼姑,眼睛瞪的倍圆:“你,你你。”青天白日,佛门胜地,我我我居然见鬼了!
  “总算是认出来了。”老尼姑欣慰地点头。挥挥手,旁边的小尼姑走出去说了几句“神尼开天眼的时辰已过,施主们明日再来”,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叹气声,香客们三三两两地散去。鸳鸯在门口叫唤着“夫人。”老尼姑走到门边,双手合十,款款拜下,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口中念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家夫人与贫尼有缘,贫尼要留她用膳。”
  “可是她吃过早饭来的啊。”小姑娘一脸茫然。我在心里破口大骂,臭尼姑,整天就知道吃吃吃,连个象样的理由都编不出来。
  果然,老尼姑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她装模作样地干咳了两声,正色道:“天机不可泄露。”
  鸳鸯惊讶地张大嘴:“难道……哦,菩萨保佑。”竟是喜出望外的模样。
  老尼姑依旧微笑,道貌岸然,“天机不可泄露。”
  鸳鸯却仿佛听到了最合理最详尽的解释,拼命地点头,对我张着大大的笑脸“娘娘,我在外面等你。”
  得意就忘形,我们是微服出访啊。
  我摇头叹气,幸亏我无心当贤后体察民情。
  老尼姑带着我从后门出去,我看着她胖胖的身影灵活地向前移动,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开口便问:“师太,你懂得梵文?”
  “当然不懂。我堂堂中土人氏,学那些蝌蚪文干什么?”老尼姑说的理所当然,丝毫没有羞愧心虚的迹象。
  我心里倒吸一口凉气,拿无耻当自然的,普天之下像她这么坦荡的,除了静娴师太真的没有其他人了。我心里突的涌现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滋味,仿佛是遇见亲人般温暖,又仿佛是勾起伤心往事般辛酸。
  “他们都死了,只剩下了我们。”我怅怅地看着满池的荷花,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已经没有人可以共赏。想到惨死的众人,不由心头恻然。
  不对,她不也应当死了。她没死,那些尸体又都被砍了头,是不是说明……
  我的眼里顿时涌现出希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只是她回复给我的笑容却是淡淡的苦涩。
  “一切都是定数。天意不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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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忽忽地空了,还好还好,在妄想泛滥成灾之前,希望已经被生生斩断。
  “你还活着。这已经是意外的惊喜。”我点点头,道:“生死由命,善恶皆有所报。”
  “我活着不过是因为我还不能死而已。”静娴面容平静,仿佛陈诉的是不相干人的命运。我猛的一动,看着她如一潭死水般波澜并不惊的面孔,不由得有些惶恐,尴尬地笑道:“我还以为埋在坟里的人是你,还特意叫人买了连理枝种在你和那个道士的坟前,这下子岂不是乱点鸳鸯谱了。”
  “你没有弄错,他们本来就应该是天生一对。”老尼姑语气漠然,我却觉得自己仿佛提到了不该说的话,一时间,竟然沉默下来。
  荷花娇妍美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亭亭玉立,不蔓不枝,如丰姿绰约的仙子,遗世独立。一阵清风拂过,带来清新的荷叶香气,心旷神怡。花瓣上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别傻站着了,莲子勉强算好吃,花却不能入饭。”
  “怎的不能,改天用荷叶裹着烤叫花鸡,你可不许吃。”我笑着收起怅然的情绪,无论如何,遇见她总是让我欢喜的。
  “你还会那样吃,以后我一定要尝尝。”她也笑起来,领我进了池塘后面的一间禅房。房间收拾的很雅致,一看就知道她在这里吃得开,有小尼姑伺候。果然,她唤小尼姑沏茶送上来。
  “你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要进来打扰。”
  小尼姑大概还没有看清某人光环底下的真面目,态度恭敬的很,点点头,就托着茶盘下去了。
  我对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吹气,虽然有些口渴,但并没有马上喝。
  “你的事情,我来京城以后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栀子眼光一向比我好,这次也不例外。”好吗,她的女儿代替我丢掉了性命,恐怕九泉之下的她会后悔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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