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家传奇--漂魂-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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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试试看,能不能感受出当年杨将军做下那么一个惊天动地的决策时,是什么样的。
门票是很便宜的,肖骁霄很感谢这里的政府,能够理会穷书生们的心理。这个院落还是非常精制和气派的,想想也是,毕竟是堂堂十七路军的首领官邸。但是能够从一幢房子里看出什么呢?又能够悟出什么呢?
不到一会儿,肖骁霄就出来了,因为他知道了,在西安这块土地上的历史,杨虎诚将军始终是和张学良将军捆绑在一起的。所以,赶紧赶往张学良将军在西安的故居。
在张学良故居前,肖骁霄忽然有点滑稽的感慨,想当年八面威风,名震四海的张少帅,居然也被日本人侵占了自己的地盘,狼狈“撤离”到了这个叫西安的地方。
众所周知,名为撤离实则逃命之窝囊状,张少帅心理肯定十分窝火。而这肯定又不是张少帅的本意,与那时候的“委员长”、“总司令”蒋介石有着必然因果的联系,所以,在张少帅的心里面,肯定早有了“教训”一下“草头将军”的念头了。
当然,张将军的故居看上去比杨将军的故居要好多了,毕竟张将军的官要大吧。看着图片、文字和蜡像,肖骁霄尽可能联想一幅当年把天捅了一个窟窿的决策过程。这里他只能够相信正史的记载,因为这个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如何来研究一下,故人对今人的启迪。
张、杨将军,是在国仇家恨之际,痛恨这个所谓的“委员长”,不去打日本鬼子却要打内战。这样的矛盾,放在两个血气方刚、有点个性的将军面前,可想而知,必有某种必然的后果出现。人们是不是要在研究历史客观环境的时候,更重要还是研究当事人的脾性呢?当事人的脾性往往对推动历史重大决策事件有着非同寻常的作用。所谓的个性决定命运,大约就是这样子的吧。
当然,在肖骁霄看来,更为重要的就是,张、杨将军教会了人们如何取义!“义”字当头,使得人们能够断然取舍。将军在民族大义面前,抛弃了私欲。将军在独裁者的淫威面前,顶住了压力。将军在四万万同胞面前,担起了重任。唯独一点的就是,将军似乎没有想到的是个人的得失和安危,个人的一切,已经置之度外了。所以,不要问国家为我做了什么,而要问我为国家做了什么。这就是“义”使之然。
义,不要去问别人怎么样,而要扪心自问,心中有没有“义”的自觉、“义”的血性。但是奇怪的就是,人类数千年的发展史,绝大多数的时候,统治者总是缺乏“义”的。正如这个“委员长”,国难当头,作为国家领袖,居然不能够振臂一呼,奋起杀敌。真乃中华民族旷古之羞辱。
但是这种让中华民族蒙羞的混帐王八蛋是怎么当上国家领袖的呢?肖骁霄实在是想不明白。也许,政治确实是小人玩弄的鬼把戏,“义”才是伟大人物的“治国之道”。但是,现实生活中,“小鬼政治”依旧阴魂不散,愚昧民众。然而民众的麻木、对政治的厌恶,不关心自身权利,也是自身的原因,导致这样的王八蛋国家领袖上了台。
好在我们现在当然可以庆幸一番的,在那个民族和国家危亡之关键时刻,伟大人物张、杨将军的“义”改变了民族和国家的命运。而今人万万不可侥幸地沉浸于历史的幸运,是不是已经拥有改造“小鬼政治”之勇气和胆魄?
肖骁霄在张学良西安故居,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涌起了无限的遐想。也许就是这个时刻,他才感觉到自己是一个真正血性十足的书生,可以神游万年历史沧桑,横扫一切王侯将相,蔑视一切功名利禄,忘却了高考的羞辱!但是,这激|情毕竟只是暂时的,当他一步迈出故居的时候,原来高考失利的羞辱一直压在他的头上。当然肖骁霄还是松了一口气的,这一天总算平安,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曾子中忙了几天,终于将探亲期间落下的工作补了回来,新的工作也安排妥当。总算腾出时间来了,于是,决定去兵马俑。不是说,到了中国不去西安就不算到了中国,到了西安不去兵马俑就不算到了西安。其实这种带有广告嫌疑的噱头,一般都会在人们参观之后,留下些许懊悔,不是因为来了,而是当时带着太多期望的心态,没有办法能够得到满足,仿佛受到了心理上的欺骗,多少有点耿耿于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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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中还邀请了徐剑宏一同前往,本来想找一辆吉普车送过去,但是恰好出发那天,其他部门因为任务都要用车,曾子中只好带着两人乘坐公共汽车。大约两个小时吧,抵达了兵马俑。
在守备部队的老乡照顾下,三人得以进去。毕竟是号称“世界第八大奇迹”,没有一点东东的话,是不敢随意叫嚷的。
兵马俑有什么描述的呢?
肖骁霄凝视着这一个个沉睡地下千年而重见光明的陶俑,尽量把他们和各种历史书上的给自己留下来的图片记忆吻合起来,但是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恢弘博大的气势来,因为想像力突然在这样的现实当中荡然无存。如果硬是要描绘一种恢弘的场面,那一定是,一个人孤独地矗立在秦岭之顶峰,俯视三秦大地,看万马嘶鸣,千军呐喊,军旗飘扬,狼烟四起,刀光剑影,秋风落叶……
那才是恢弘?
徐剑宏笑了笑说:“其实也没有什么看的,只不过来验证一下历史书上的图片罢了。”
因为在现场,实在看不出什么花样。倒是有不少的世界政要、知名人士留下了参观的照片,观后的感言。无非是颂扬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的伟大和不可思议,还有一些没有什么文化的演艺名人留下了风情万种的合影。
肖骁霄问:“这些烧陶值多少钱?”
曾子中举了一个例子,说:“兵马俑刚刚发现挖掘的时候,有人拿走了一个俑头,黑市出价一亿人民币,你想想,到底值多少钱了。”
肖骁霄“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因为在他看来,曾子中是非常自豪的,这个值钱的东西是中国拥有的。
徐剑宏说:“兵马俑确实是中国的一个尴尬。”
肖骁霄觉得这个观点非常新颖,赶忙问:“尴尬,为什么?”
徐剑宏微微一笑说:“一方面,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值钱了,但是另一方面,保护好这个值钱的东西需要花费大量钱,而有关部门没有什么钱,保护不好,兵马俑本来是彩色的,现在都变成灰蒙蒙的,就是没有保护好,损失惨重啊。于是其它的兵马俑开发工作,只好停了下来。”
曾子中补充说:“而且最为关键的就是,中国保护文物的技术和理念都是很差的。象兵马俑这种大规模的文物保护和管理,太难了!”
原来是这样,肖骁霄觉得这些离自己的生活现实太遥远了,他的现状不会因为兵马俑的出现而得以改变,比如,对他先前的高考有什么帮助呢?
也许真的是历史的局限,作为一个落魄的纯粹书生而言,在如此辉煌的历史遗迹面前没有什么自豪感,简直就是数典忘祖。然而,这几天以来,肖骁霄总是感觉到“封建鬼魂”缠身,让他不得安宁。再从这里远望秦始皇陵,实在是感觉到自己彻头彻尾生活在一个冥冥之幽灵国度。他的所想,他的所思,与徐剑宏和曾子中迥然不同。人们常说,少年心事当拿云,为赋新词强说愁。更何况,现在的少年本来就有心事,无论是矫情还是什么,都不为过分的。在当代中国少年人生当中,最大的人生打击莫过于高考的失败了,在这个以“高考是决定一个少年未来”价值观取向里,这种打击是带有致命性质的。
软弱者固然已经因此郁闷地自杀了,坚强者仍旧在寂寞地苦苦煎熬。所以,活者总是最好的,因为活着还有机会,不活着,一点机会也给了苟且偷生的人。肖骁霄觉得自己脆弱的神经即将崩溃,因为一旦碰上跟封建主义幽灵挂钩的东西,就会胡思乱想一通,苦不堪言。而西安这座城市,三秦这块土地,秦始皇这个陶俑坑,还有他这个入土为安的巨大陵墓,无不是封建主义幽灵的象征,沉沉晦气,这怎么不会让子孙们感觉到漫无天际的压抑呢?
正史的评价,总是“历史的必然”,这个也必须承认,春秋五霸,战国七雄老是这么打下去,杀下去,老百姓也受不了。人们当然期盼和平安宁、富足祥和的生活,于是“市场需求”产生了,“政治魔王”也因此诞生。生灵涂炭、尸横遍野之后,山川河流天下一统,城镇集市货币一统,至此,焚书坑儒恶滔天,百家争鸣烟消尽,百花齐放云散去。
而“高考取材”无非就是更为温柔的“焚书坑儒”,乃封建主义思想幽灵数千年历程的一个延续。如此这般,肖骁霄感觉到,在三秦这块土地上,从来没有过“政治文明”这样的概念,政治就是尔虞我诈,亦是战争杀戮,更是谎言愚民,因此也就可以推测开来,政治是文明的天敌,硬是将其剥离开来的,还是这个“封建主义之冥冥幽灵”。
肖骁霄的脸色相当凝重,甚至有点沉郁,曾子中当然想像不出来肖骁霄为什么看到这些“奇迹”而鲜有笑容,唯一能够揣测的就是高考对他的打击可能太大了吧,可是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为该说的,想到能够安慰的,早就饕空了大脑的容量了。
不久,三人就坐在旁边的一个地方休息,徐剑宏对肖骁霄说:“我想还有这样一个办法,如果你实在不想去复课,还可以去成|人学院学习,拿到的文凭国家都是承认的。”
肖骁霄没有太在意,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何为成|人学院,自己是成|人了么?于是说道:“成|人学院,是什么样的?”
徐剑宏解释说:“其实就是为了某些人追求文凭而存在的,一般都是正规大学的附属部分,但是还要参加每年的成|人高考。”
一听说是跟正规大学纠缠在一起的,肖骁霄就有了兴趣,连忙问入学方式和学费,文凭有没有效果。徐剑宏一一解释清楚。肖骁霄觉得可以考虑一下,心中好象有了一点点的放松,因为他觉得自己好象就缺一张文凭。
徐剑宏继续说道:“如果高考考不上,又想学点东西,还要有一个文凭,还可以参加自学考试。”
肖骁霄自然也不明白自学考试为何物,问徐剑宏:“自学考试又是什么样的方式呢?”
徐剑宏说:“原先一般都是一些在职人员在自己家里学习,也不耽误工作,获取文凭的一种方式。但是近年来,很多高考落榜的学生也参加这种考试,于是很多大学就开了培训班,有些学校的自学考试班都是跟正规大学生一起上课的,效果很好,文凭的含金量要比成|人学院的高的多,社会认可的程度比较高。我觉得你读读这个也是不错的。”
肖骁霄关心入学条件,就问:“怎么入学呢?”徐剑宏说:“很简单,参加过高考的都可以报名,录取也很容易,只要你交学费就可以的。”
肖骁霄想了想,说:“你们学校有自学考试么?”徐剑宏说:“有,但是最好能够找牌子响一点的学校,我们学校的牌子不响。自学考试的话,牌子越响越好。”
肖骁霄“噢”了一声,就说:“那就再考虑考虑其它地方的了。”
曾子中说道:“确实可以找找看,这样能够减称很多压力了。”
于是,肖骁霄决定,回去以后就跟父母商量,去读自学考试。其实肖骁霄实在是怕复课的时候无颜面对过去的老师和同学,他想逃离长河,逃离雪峰山。
这样一来,曾子中觉得肖骁霄的心情好象轻松了一点,脸色也不象开始那么难看了,于是就提出来,去华清池玩。肖骁霄和徐剑宏自是听从他的安排,一行三人租了一个三轮摩托车,往前赶去。
这个华清池,也叫华清宫,有很多文人骚客在这里流连,留下了不少带有哀怨色彩但是意境深远的诗歌。从华清宫看远处就是骊山,学文科的当然并不陌生这个地方,大体上知道历史上有这么一档子事情,叫“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为的是让一个叫褒姒的妃子笑一笑,点燃了只有到了国家危机时刻才能够点燃的烽火台。反正诸侯上当,周幽王最终丧命,东周和西周以此为一个分界岭。后来数百年以后,又来了一个李隆基皇帝,叫唐明皇,就在这骊山的脚下,为了让自己“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妃子杨玉环吃上新鲜的荔枝,于是调动国防力量,以六、七日时间快马飞驰数千里的速度,从蜀中、南海之地运送荔枝,“飞”往华清宫。悲呼,为了一个女人,举国家之力和国防运输之交通,劳民伤财之恶行,罄竹难书。
诗人杜牧,用蕴含深广的角度写到: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对荒诞的皇室统治和畸形的情爱故事,进行了深刻有力但又沉重无奈的揭露。后人评价这首诗歌所体现出来的艺术思想境界达到了惊人的高度。
也正是从这个号称中国发展史上最为强大时代,产生了“八股取士”的制度。这可谓是中国历史上“小鬼政治”对华夏璀璨文化的再一次无耻的强暴。如果说“焚书坑儒”是中国封建社会初始阶段最为强大时期“小鬼政治”对文化的残暴摧残,那么“八股取士”是中国封建社会鼎盛时期“小鬼政治”对文化的温柔摧残!
“八股取士”制度从这个大唐开始完备,到晚清的“百日维新”运动为止,不知道多少书生成为“小鬼政治”的牺牲品。而看看《儒林外史》,我们在对“八股取士”吃人不吐骨头的丰功伟绩表示强烈愤慨的时刻,也知道“百代兴亡朝复暮,江风吹倒前朝树”的内涵,原来,今日的高考,谁能不说是“八股取士”之鬼魂不散的再一次延续呢?
是的,人们一方面会谴责“一朝功成万骨枯”,另一方面又痴迷于“一朝功成”的荣耀尊贵和万千宠爱,那管来年芸芸众生的“万骨枯”。这就是人类阴暗心理最为真是的写照。试看华清宫,浓缩了多少封建文化的虚伪嘴脸。
就象这里的温泉,还是当年那个杨贵妃在这里“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无论是什么才子的诗文,都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无限的“向往”。作为男人,人们是羡慕李隆基的,只是作为小民,人们是痛恨李隆基的。
殊不知,臣民并不否认帝王不可以拥有爱情,但是“血缘政治”和“裙带政治”的杂交,终将产生畸形的“小鬼政治”,又以这样的“幸福爱情”终于建立在因为“小鬼政治”造成臣民痛苦的身上,终于“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不过,臣民还是宽容和博大的,对于某种爱情的追求,还是遗憾地期待这“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这种交织着的矛盾,一直随着腐朽的封建王朝历史阴暗的进程,持续到了今天。贵妃出浴,当年令人暧昧的皇室私生活,成了今天一间小屋子里的图画,在门口贴一商业公告:门票五元,里头可以尽情拍照!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啊?莫名其妙。
肖骁霄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什么都已经失去耐心,看什么都已经是不顺眼,这是可怕的清高,也是自己的心灵开始封闭的征兆。肖骁霄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情,于是刻意要求自己去发现人类那么仅存一点的好事情。还真找到了一点,那就是那个“草头将军”在华清宫享受帝王美梦的时候,一声枪响,魂飞魄散,爬上骊山……
西安事变,由此改变了中华民族命运的进程,真是大快人心。但是也给愚昧的政客们留下了奇怪的辟邪心理疾病:据闻,自蒋介石之后,一般有点权势地位的政客来到西安,都不敢入住城内,也不是在以往帝王的行宫,反正不知去向。民众一般津津乐道于这种小道消息,纯属某种“垄断政治”的硕果之一。但是究其本质,还是封建迷信毒害这个民族太深的结局。
看来,肖骁霄有理由相信,他的可悲可叹的高考下场,于现实社会当中,当然有他必然的一些原因,但是现在看来,其实自己还是封建主义死而不僵继续祸害国人的牺牲品之一。多多少少,到了此时,肖骁霄已经感觉到自己需要拿出某一种高姿态来了,不能够老是这样,在一种几千年冥冥幽灵的高压之下,象一条丧家之犬,显得没有一种心态的从容和大度的气魄。这毕竟还是一个正在走向多元文化的国度。可以怨天责地,但是不能尤人。有时候,一个人能不能做一点事情,得到一点成就,有时候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跟高考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的。你认为世界没事,那么世界就是没事情的。这种认识,无论是什么,总归而言,对于现在的自我而言,实在是太必要了。
肖骁霄感觉到自己也来了几天了,忽地觉得伤悲,为了自己,父母在家里承受了多少让自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苦难,而自己却一走了之出来散心,又有谁能够让父母在这样郁闷的时候有一些宽怀呢?如此一来,归心似箭。
曾子中也不挽留,决定明天还带肖骁霄去最后一个地方参观,那就是西安历史博物馆。晚上,看《西安晚报》,恰巧肖骁霄看到了一个文章,就是西安市市长的一个采访报道。里面有两段话引起肖骁霄的高度注意和深度思考。
市长先生说道:“历史文化这个东西对西安来讲,很多都是在地底下的,有的是在书本上的,所以我们提出来让地下的东西走上来,让书本中的东西走出来,让死的东西能够活起来,也就是说,把资源的东西变为现实的一种可视、可读、可感觉的东西,这是我们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市长先生还说道:“最近在做两个规划,都是关于历史文化的,第一个是皇城的复兴计划,第二个是有关文化性的标识系统的一个规划。通过这些规划,通过对大量的历史资料的调查研究,专家学者一起论证之后,要经过一定的形式就是人大的立法,来保证下来。使它一代代的沿续下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