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家传奇－－漂魂-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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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房门。门口站着两个凶神恶煞、手拿警棍的联防队员，果然是来查暂住证的。
他们检查了夏凯华的暂住证，就瞪住肖骁霄，肖骁霄居然很平静回瞪着他们。夏凯华连忙说肖骁霄是刚刚到深圳的，暂住证还在办。其中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队员说话了：“听你们的口音是长河一带的吧。”
夏凯华大喜，赶忙说：“是的是的”。
那人说他是长河的邻县，绥林县的。一下子，房间里面的气氛就缓和了很多。接下来的问题自然好办很多了，两个队员原先那种凶神恶煞的模样不见了，而是理解的口吻了，对肖骁霄说，以后要注意，不要乱走动，暂住证要尽快办好，这段时间查的很严的。说完就说了一声“打搅了”，掩门而去。
夏凯华送到门口，连说既然是老乡，以后常来玩，并道谢不断。关上门，夏凯华连说“好悬”，肖骁霄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内心非常的恐惧，世界之大，居然没有一个让他容身的安宁之地！
灯关了，夏凯华很快进入了梦乡，但是肖骁霄却怎也睡不着了。自己没有实力，居然连睡觉也不安稳，两个同是社会最低层的人，说要来检查就来检查。也是，他们所处的社会后台势力不一样，他们依靠的是国家机器，而自己什么都不是。
依靠，依靠什么呢？自己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呢？找一个什么样的依靠呢？那么依靠又是什么呢？为虎作伥？狐假虎威？摇尾乞怜？靠，怎么这个社会变成这样子了？肖骁霄不敢翻动身子，怕影响夏凯华的休息，一直保持着固定的睡姿。但是，大脑里一直翻江倒海，神散千里，痛苦不堪。
早上醒来，夏凯华发现肖骁霄精神不济，眼睛充满了血丝，写满了疲惫，不禁摇了摇头，拍拍他的肩膀。一起吃过早餐，时间才到六点三十分钟，从这里到人才交流中心大约一小时路程，再从那里到夏凯华上班的地方大约四十分钟，也就是说，夏凯华不会上班迟到。到了人才交流中心，夏凯华再三嘱咐肖骁霄之后，才抽身离去上班。
深圳人才交流中心是深圳市劳动局开办的劳务机构，夏凯华说这个中心还是比较可靠的，不会乱收费。人才交流中心还没有到上班的时候，但是门外已经站满了大群的人。肖骁霄很感叹地想：“他们或许与我一样，为了更好的生存目标来到了深圳，他们中间有很多或许比我的条件要好很多，也有很多的条件还不如我。问题是，形式上大家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深圳起跑线！”对，不管自己是什么条件，不管自己什么身份，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起跑线，从这里开始竞技，开始自己全新求生存的漫漫旅程！
多么响亮的名字：深圳起跑线！
肖骁霄不禁为自己思维的活跃而激动，前沿人生，就是从深圳人才交流中心开始的，而且终于找到了活力四射的――深圳起跑线。也许，这五个字的内涵远远超越了它们的字面含义，诚然，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没有谁能分享他的喜悦，但是人生“豁然开朗”的刹那间的由衷宽怀，是何等的刻骨铭心。肖骁霄已经感觉到，人生没有那么多悲情，抛弃坐井观天，就是海阔天空！
然而生存实际境遇却不是因为心态的改变而改变的，他依然残酷与生硬，丝毫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一点，肖骁霄非常清楚，当他透过交流中心落地玻璃墙面贴挂的一张张A4纸张大小的招聘广告时，依然是很紧张的。但是，紧张尽管存在，而肖骁霄觉得自己从容了不少！
漂泊家传奇－－漂魂（36）
交流中心的大门打开的一刹那，求职的人流就轰涌而入，大厅立即就塞满了人群。深圳已经非常的炎热，尽管冷气开的足够，但是肖骁霄还是觉得闷热，不过没关系，包含他肖骁霄在内，没有谁会关注混杂交织的汗味、酸味！
人才交流中心有两面墙上贴满了各类招聘信息，中间的一面墙上挂着一面巨型电子屏幕，上面滚动这最新的招聘消息，地板上坐满了一摊人，伸着脖子，仰望着头，瞪着眼珠，嘴微微张开，仿佛所有的面包正在屏幕上活生生地烘烤着，等待它们自然而然地落在嘴巴里！ 肖骁霄看遍了所有的招聘广告，又花了五块钱买了一张人才登记表格进入二楼的现场招聘大厅，一圈下来，结论只有一个，没有自己可以做得了的工作！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肖骁霄觉得饥肠辘辘，就垂头丧气下楼，准备买盒饭吃。在中心大楼的街边对面，已经摆开了一摊儿卖快餐的摊位。肖骁霄走过去，挑了三块钱一盒最便宜的盒饭，里面只有一块肥肉，其它是些乱七八糟的素菜，不知道是什么。好歹全部吞进了肠胃，总算充饥了。这就是生活？肖骁霄觉得这些东西是母亲在老家养的猪才吃的东西，而今天自己却当做美味佳肴一样来充饥，天大笑话！
就在街上游荡了一阵，姑且当做休息的时候，忽然听见警笛呼啸而来，顷刻看到街边人群一哄而散，纷纷躲进就近的大厦。肖骁霄根本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但是他觉得既然别人都躲进去了，那么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也跟着进去了一幢大楼的大厅。后来他才明白，那是抓“三无”的警车，人们纷纷认为在街边只要他们（指联防队员）看不顺眼的，就会抓人。不知道这种权力是那个部门授予他们的，总之他们是不需要出示任何“逮捕证”就可以抓人的主儿，它妈的比警察的权力还要大，不知道在深圳的民工们的“人权”在那里，可能在政客们满嘴冒粪的嘴巴里！
看着警车过去了，“人们”才满脸轻松地走出大楼。肖骁霄慢慢地遛跶着回到人才交流市场，继续浏览新的人才招聘信息，苦苦祈祷新的奇迹出现。
奇迹似乎出现了，有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看上去有点象个管理的人主动搭讪肖骁霄，问他要不要工作，本公司正在招聘一批素质不错的电子产品销售业务员，他说他观察了肖骁霄一阵子，觉得他是一个素质不错的人，可以胜任。
肖骁霄心中大喜，觉得原来还有伯乐隐藏在人群当中不动声色地寻找千里马。肖骁霄忙问在那里上班，什么时候可以上班。那人给了他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深圳人本实业有限公司”，此人名叫王霸，头衔是副总经理。公司地址在人民路人民大厦十三楼。王霸叫肖骁霄马上赶到公司去面试，今天是最后一天招聘了。
肖骁霄忙说谢谢、谢谢，就马上赶往人本实业公司面试。人民路到人才市场这儿不远，肖骁霄根据王霸指点的路线大约走了四十分钟才找到。肖骁霄此时才发现自己穿的衣服实在太普通，脚上还是穿着一双在老家三块钱买的凉鞋。太寒酸了，肖骁霄不禁觉得沮丧。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了，他只好强打精神，将所有的自信堆积在脸上，推门进了人本公司！
人本公司里面坐着几个人，还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前台小姐。肖骁霄说明来意，“千娇百媚”就带着他走进了总经理的办公室。总经理自称“乌总”，称本公司一向重视人才，以人为本。这样唠叨了一阵之后，他才看开始象模象样地开始看肖骁霄带来的资料。
好一阵子，他才对肖骁霄说，虽然没有正式的文凭，但是综合素质还是很好的，人本公司可以考虑录用，只是考虑到他的经验还不够，需要培训三天。但是，培训不是免费的，需要缴纳培训费五十元。如果他肖骁霄要是来的话，培训三天后，考试合格的话就可以上班，工资给一千元人民币。
肖骁霄不禁纳闷，为什么还要交钱？难道不能够从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扣除？但是他还是认真地说，需要考虑一下，明天给他答复。乌总很客气地送别肖骁霄，临别还加上一句“小伙子，你是最优秀的，考虑好就来吧”。
肖骁霄觉得很后悔，怎么会到这样一家公司来面试，真是没有经验。不过他又马上返过来想，不来走一遭，怎么会有经验呢？也许经验就是这样出来的。没有实践那有智慧产生？实践是多方面的，有正面的经验，更重要的是汲取反面的经验。
才不到下午三点钟，肖骁霄回到了人才市场，他发现那个叫王霸的人还在，他只是向他点点头，就径直走进了大厅。继续在电子屏幕上搜索“面包”。此时他才发现上面一直在滚动一句话：任何用人单位向应聘者收取任何费用都是非法行为，请知情者及时向劳动部门举报，电话是多少多少。肖骁霄终于明白了，原来有单位借招聘之名，骗取钱财是真啊。
这样一个下午过去了，肖骁霄在五点钟的时候，终于没精打采地回去了。赶回到夏凯华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钟了。肖骁霄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快餐店，菜三块，而且有三样菜，饭尽管吃，所以生意非常好，聚集了大量干力气活儿的壮汉们。
肖骁霄也觉得实惠，决定以后每次到这里来解决温饱问题。晚上夏凯华问肖骁霄有什么收获，肖骁霄苦笑摇了摇头。自然，夏凯华觉得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只是说尽量尽快找到朋友照顾，先找到一份暂时解决吃饭的工作，然后再图发展。
第二天，肖骁霄就是一个人活动了。他等到夏凯华去上班之后，才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非常紧张地清理了一下自己的现有财产，看看自己到底还有多少钱。回忆一下，这两天也没有花费什么，基本上是夏凯华请客。一清点下来，还有一百四十六元，二十二块钱花到什么地方去了呢？肖骁霄觉得很难过，还有更艰难的日子要来阿，这笔钱怎么安排呢？但是对于一个从来没有理财观念和感觉的人而言，一方面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另一方面也觉得这是一个根本觉得很羞耻的问题，我肖骁霄怎么对“阿堵物”这么如临大敌起来了！但是，毕竟是要自己生活了，可不能那么以清高为自己的生命尊严和价值了。
对于一个悲观的人而言，这时候可能看到的问题是：我只有一百四十六块钱了，而且一下子还没有收入来源。但是对于一个乐观的人来讲，看到的问题就是另外的景象：我还有一百四十六块钱，规划一下，我还能坚持下去做很多事情的。是选择“只有”，还是亲近“还有”，对肖骁霄来说，并不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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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么就潇洒对待每一天吧。肖骁霄记得小时候玩字牌，到了最后一张底牌的时候，大家的心态都是“钓鱼”的亢奋心态，往往那时候最为刺激，最为容易糊大牌。那么现在何尝不是“钓鱼”呢？而要钓到鱼，可以激｜情澎湃，但是需要有平静的心情，不能“小猫钓鱼”，心浮气燥，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肖骁霄很整齐地把一百四十六块叠好，小心地塞进右边的裤袋，并用手按了好几次确认无误之后，才放心地开始出门，开始新的一天奔波。上了公共汽车，右手始终插在裤袋里，预防不识相的“三只手”再次悄然光临！
这次肖骁霄没有去深圳人才交流中心，而是在离它不到五百米的一个民间团体机构办的人才交流市场碰运气。理所当然，肖骁霄没能够这么快就撞上大运。一个上午耗过去之后，他才感觉到整体上而言，深圳确实是自己的起跑线，但是深圳的人才市场可能不是自己的起跑线，因此，还得另想办法。
如何在深圳起跑，真正地跑起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者肖骁霄。现在不少媒体上说，不要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那是以○岁为基准的，就是从女人怀孕的那一刻开始，就要对孩子进行教育、投资，参与生存竞争了，真是人生竞争残酷啊，连未成年婴儿也不放过，更何况已经二十多岁已经长大成｜人的大老爷们的肖骁霄了。
不知不觉之间，肖骁霄来到了一排社会招聘公布栏地带。这好像是深圳再就业中心免费开办的公众招聘栏，每天都要更换几百个招聘职位，可见成功率还是很高的，但是职位并不是很“成功人士”的那种职位，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为底层民工服务的就业信息汇总。可是让肖骁霄意外的就是，其实这里很少看到有民工，尽管那些职位确实可能是只有真正意义上的民工们才能够做的活儿！
仍旧是一群围观的人，当然这并不是一群麻木的人围观“杀革命党”，而是实现“革命党人”百年以来的目标：人人有面包！肖骁霄不得不去围观，尽管以前他认为围观的人一定是“没落的人”――就如“人血馒头”那群人一样。
机会照样是有很多的，希望不可避免是一一破裂的。肖骁霄耷拉着脑袋，迷迷糊糊地在实在熬不住饥饿的时候，去买了三块钱的盒饭，狼吞虎咽吃完之后，觉得不过瘾，不解馋和不充饥。“要不，再吃一盒？”肖骁霄非常矛盾，一方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的科学论断，另一方面又是“经济决定一个人的生存状态”的现实痛苦，怎么选择，三块钱委实让他痛苦很长一段时间。最终，与所有的人类社会基本规律一样，在利益当关的关键时刻：科学让步现实。肖骁霄一步三回头离开了盒饭大排档。
总不能现在就回去了，肖骁霄又折回了社会招聘栏前，继续期待奇迹的出现。百无聊赖之际，他也只能装模做样装作在很认真地看信息、记信息，心中不禁直嘲笑自己，混到这种地步了，在一个公共场所居然还要掩饰自己才能够心安理得，真是！
但是正当他沉迷于这种自嘲自乐的幻觉的时候，有人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肖骁霄回头一看，两个中年男子站在他背后，背着大个公文包，肥肥胖胖的，满脸微笑。肖骁霄不禁困惑，这两人找他干吗？其中一个人问肖骁霄有没有大学本科文凭。肖骁霄更加茫然。另外一个很耐心地解释说，他们的公司需要高级管理人才，从外表看觉得肖骁霄很胜任的。
肖骁霄心中哑然一笑，我这落魄模样象高级人才么？你需要高级人才干嘛不到正规人才市场招聘去？但是心中还是高兴的，不管对方是骗人还是怎么地，还有人来骗他嘛，至少可以增加一点乐趣。于是他表现非常艰难地摇摇头，说自己只有“小学硕士”文凭，况且自己已经找到工作了。说罢，也不看那两个人的反应，转身就走了。
肖骁霄的路走的有点没规没矩了，心数已经大乱。就连骗子也要骗有大学本科文凭的人，还嫌他不够资格呢，可能吧，大学本科文凭的高级人才好骗吧？有意思，怎么会想到这一层呢？好玩！肖骁霄无法知道自己将来在深圳会怎么样，就连找一条可以去尝试一下应聘味道的信息也找不到，这岂不是连一点感觉都找不到了么？人生遇到如此之悲哀，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傍晚，回到出租屋，夏凯华还没有下班。肖骁霄觉得太累了，就睡过去了。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夏凯华回来了，挣开眼睛一看，发觉他脸上充满了喜悦。果然，夏凯华说道：“兄弟，搞掂了，过两天去面试，有加老乡的酒店里要招保安，我说了你的情况，他同意让你去。”
“是吗？”肖骁霄惊喜地蹦了起来，一下子觉得天地开阔了，说：“做保安，能行吗？”
夏凯华不以为然地说：“酒店里面的保安，就那么一些事情，你可以做的。”
于是，肖骁霄放下心来。既然有人认为他行，那么就是行了。现在不是流行这么一个“潜规则”么？说你行，不行也行。说不行，行也不行！所以，在生存为第一位的关键时刻，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夏凯华的兴致似乎很高，说：“走，兄弟，我们去庆祝一下，恭喜你即将走上人生的第一个工作岗位。”肖骁霄自是没有意见，刚好晚饭还没有吃。于是，两人就立马出门，走到一家小餐馆，点了一些家常菜，两瓶啤酒，开始肖骁霄来到深圳最开心和轻松的一顿晚餐。酒醉饭饱，两人回到出租屋，就冲凉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夏凯华的精神很好，他对肖骁霄说：“明天才去面试，所以，今天就在这里休息，看看电视，看看书，晚上等我回来了，我们再出去玩玩。”肖骁霄点了点头，在床上目送者他上班去了，自己则再度昏昏沉沉睡去。中午他起来了，外出买了一个盒饭，就在出租屋里边吃边看电视。
不觉之间就到了晚上九点了，还是不见夏凯华回来。肖骁霄开始没有太在意，毕竟夏凯华是“老深圳”了，可能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但是到了晚上十点钟，夏凯华还是没有出现，莫名的恐惧已经深深地控制了肖骁霄。
他烦躁地跑到外面的小卖部，打电话到夏凯华的工厂，可是接电话的人告诉他，夏凯华早就下班回家去了。这可怎么办？肖骁霄六神无主，失魂落魄地赶紧逃回了出租屋。他感觉到四处都是狞笑的眼光，贪婪地盯着他，仿佛随时要吃掉他。
不久，肖骁霄变得狂躁起来，觉得天塌地陷，现在不是恐惧感控制他的问题，他已经彻底地变成了恐惧的俘虏。心惊肉跳的肖骁霄再度到小卖部打电话，满头大汗地询问值夜班的人，有没有夏凯华的消息，但是答案再度让他失望了。
看着魂不守舍的肖骁霄，店老板关心地说：“凯华这小伙子很守规矩的，不会出事情的。”肖骁霄不置可否，魂出七窍地回到了出租屋。
夏凯华到那里去了呢？
话说夏凯华在为肖骁霄找到工作之后，非常兴奋和喜悦。下班的时候，他才想起肖骁霄身上的衣服是那么的寒酸，实在是不能那样让他去面试。于是，就没有直接回家，坐车去了东门商业街，想在那里为肖骁霄挑选两套新衣服。挑好之后，掏钱包付款的时候，自己的暂住证被钱包从从口袋里“捎带”着弄出来了，可他竟然丝毫不知。这时候，两个身着联防服装的人捡着了，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
正当夏凯华准备打算坐车回家的时候，一直跟踪着他的两个联防队员拦住了夏凯华，说是要查暂住证。夏凯华不是很配合，质询他们，大街上这么多人，凭什么就查他的暂住证？这样这两个“英勇无畏”的联防队员暴怒异常，疯狗一样撕扯着夏凯华，要他拿出暂住证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夏凯华只好乖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