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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奈何桥上等三年-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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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什么抗争,什么仗义执言,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事,还真没在我身上发生过。倒也不是心肠太硬,只是自我到漫不经心的地步。

可是,此刻,这事我却不能不管。一是上辈子总听的一句话终于得到验证,正所谓,“屁股决定脑子。”话虽粗了点儿,理儿却是千真万确。不坐到那个位子,你就没法这么去想问题。我现在是胤禛的嫡福晋,这四贝勒府的当家主母,眼底下发生的不公之事,我没法再漫不经心地不闻不问。二来,这事关乎乾隆她妈的安危,甭管胤禛对将来的道路最终怎么个选择,我不能先断了乾隆的后路。于是,思虑再三,让人去喊了李氏和宋氏前来问话。

我虽然从来都是个随和之人,但好处是从不懂如何和旁人亲近,所以虽然这些年来跟李氏和宋氏处的还算不错,但,距离感还是有的。有了这份距离感,让我想端起嫡福晋的架子来,倒也不会太过突兀。

俩人前来,我自是先好生夸赞一番,离府数日,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还真是多亏两位妹妹照顾的好。脸上仍是淡淡微笑着,却话锋一转:“两位妹妹,最近这段时间没少受累了,只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托爷和姐姐的福,一切都很顺利。”

“下人们可还安生?”我再问。

李氏眉头稍蹙,却立即又脸上堆笑:“下人们都安分守己,没人生事,都是平日里姐姐管教的好。”

“是吗?我可听说月格格惹了妹妹们生了顿气呢。”

李氏脸色稍稍有些难看,宋氏眉眼间倒是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心下了然,看来是李氏一人所为。“月格格才入府里,正赶上府里事多,爷又病了一阵,还没来及好好教规矩,她年纪尚小,要是得罪了妹妹,姐姐这里替她赔个不是了。”

李氏脸色讪讪:“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哪有您替她陪不是的道理,我也没生她的气,就是那日里,她跟丫头冲撞了昀儿,害他摔了跤,我一时着恼罚了她,现在想想也是我气头上,处理不当了。”

“害二阿哥跌了跤,那还了得,可有大碍?”

“没事,也没伤着,就是当时受了点惊吓。”

“这是何事的事,可找了大夫瞧瞧?爷的子嗣本就不丰,这二阿哥可万万出不得丁点差错。”

“瞧过了,瞧过了,真的没事。”

“月格格现在卧病在床,等她好了,我定会好好罚她。不过,妹妹自己带着三个孩子,大概也是照应不过来。爷那天还说,让我帮着照应下小阿哥,要不妹妹一会儿便让嬷嬷把小阿哥抱来我这边,我天天守着也能放心些。”

李氏听完我的话,脸色一片死灰。声音微颤着说:“姐姐可是责怪我没照看好小阿哥?”

“哪能呢,小阿哥是你亲生骨肉,谁也不能比你更疼他,我这不是怕你又要看着大格格,又要顾着二阿哥,总有个□乏术的时候,再有像月格格这么笨手笨脚的,伤着了哪个孩子,咱们都也心疼不是?”

“矜月妹妹也是无心之失,我前日可能处理不当,还请姐姐责罚。不过现在大格格和二阿哥已经大些了,不用我太劳神,小阿哥我会多些心思照顾的。姐姐身子一向不太好,这小阿哥正是皮的时候,还是别让姐姐太操劳了。”

我心里暗笑,目的基本达到,趁热打铁又补上一句:“要是再有那笨手笨脚的奴才惊了阿哥和格格,妹妹可一定跟我说,我就不信阿哥们若是放在我身边,还有谁敢冲撞了他。”

李氏咬紧着嘴唇,只是一味地点头应是,脸色仍是一片灰白,我又客套了几句,让她们都回去歇着。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此刻气倒都有些不够喘。自己悄悄做了个鬼脸,两辈子里第一次干这么档子事,还真是累人呢,抬头正对上紫儿笑眯眯的小脸,冲我一吐舌头:“小姐,奴婢倒是头一次见识小姐还有这么一面呢。”

外间一阵笑声传来,夹杂着个低沉的声音:“可不?”我尴尬地看着胤禛和十三居然一起进了屋来。

'正文 少言'

看着这哥俩进来,我有一刹那的窘迫,第一次像模像样地扮演个当家主母的角色,自己心里刚刚还有点暗暗的自得。可是让这俩从小便在宫墙大院长大的孩子看着,就有几分不自在了。他们见惯了真的大场面,我这点小伎俩,看在他们眼里实在太过小儿科了。不好意思地笑笑,招呼十三坐下,赶忙没话找话地问他:“十三弟不是跟皇阿玛去了塞外,没听说皇阿玛回宫啊?”

“嗯,皇阿玛收到四哥的折子,说四哥身体还没全好,让我回来帮四哥处理山东的事。”

又想起十三大婚的时候,正是弘晖才去,胤禛大病的日子,还没来得及见见他的侧福晋。便又问起夫妻二人相处可好,十三虽是个爽快的人,说起这事却有了几分扭捏,只是支吾应着还好。虽然从小看着这孩子长大,可如今他也是个大小伙子了,毕竟不是还在我膝头撒娇的年代,不再会什么知心话都说给我听。别有些深意地笑盯着他看,他脸上有丝羞赧,但眼里却有着淡淡的失落。

我看了竟是一阵心疼,想来十三对这次的包办婚姻并不是全然满意的,想对他说,不要着急,日后他会遇到那个心爱的女子的,他定会有一段美丽的爱情。可是话到嘴边,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的也不过是野史里的片段记载,若事实并非如此,岂不是白白让十三盼着。

可是,我这个当嫂子的此时又能帮他些什么呢?不知道距离他被囚禁的日子还有多久,难道那漫长孤寂的日子开始之前,他来不及享受到片刻爱情带来的欢愉吗?愣愣地瞧着他发呆,直到胤禛抓住了我的手,我咽下溢到嘴边的叹气声,笑望他俩:“十三弟一路赶回来尚未吃饭,我去让厨房准备些酒菜,你和四哥聊会儿天。”

十三还未接话,胤禛哈哈一笑:“颜儿,十三弟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刚刚回京便来这里议事,此时该是想着赶紧回家见见福晋了,你平时也是个伶俐的,这会儿怎么倒糊涂起来。”

我嗔他一眼,对十三说:“是我没个眼力见儿了,十三弟还是赶紧回家去,四嫂就不留你了。”

十三冲胤禛做了个鬼脸儿对我道:“那我先回去,改日带着映绮来给四哥、四嫂请安。”

送走十三,我略有些忧心地问胤禛:“十三可是对他的福晋不太满意。”

胤禛皱皱眉头:“倒不是不曾听他提起过。”

“可是刚刚看他提起他的福晋时的神色,似乎有些怅然,并未有新婚燕尔中的甜蜜啊。是不是十三心中已经有了什么人 ?''你多留意些,如今他的嫡福晋的位子还空着,若真是有了意中人,你要替他好好争取下呀。”

“呃,我们兄弟间似乎并不太说这些事的,而且,并非每个人都能像我这样幸运的,毕竟世上只有一个那拉;芸颜啊。”

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自恋自夸也能到如此地步,我都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汗颜,“行,回头我自己问去,十三虽说是长大了,但是跟我这从小看他长大的嫂子应该也不至于磨不开。”

说罢拉着胤禛坐好,习惯性地又帮他按摩着肩膀和颈椎,刚刚用力,便被他拉到胸前,按坐在他腿上。一只手揽住我的腰,一只手抓住我的手,“你也好生歇会儿,从回来到现在,你可曾闲着片刻?”

他这么一说,我倒忽然想了起来,“胤禛,钮钴禄病了,你是不是过去看看她。”

“恩,我一会儿打发小顺子过去给她送些药材。”

我才要开口问他,怎么不自己过去一趟,还要打发个下人,却被他摆手拦住我要说的话。

“颜儿,她们这些乱事,就由着她们去,若真是闹出了圈,我自然会管,你做个样子就好,她们谁若是对你不敬,我自不会放过,其他的,你莫要太费神了。”胤禛认真地说,语气里似乎还有些自责的味道,仿佛是他给我添了麻烦一般。

我轻笑,我除了关照胤禛的生活起居之外,似乎原本便没有什么事情去做,饶是这些事也常常不是我亲力亲为,有下人跟着打理,我哪有什么神可废。

“胤禛,不碍事的,你们爷做好自己的正事就是了,这府里的事,原本也是我该操心的。更何况,这次是钮钴禄氏被欺负了去,我不能袖手旁观。”我顺口应着他。

胤禛却眉头一蹙,“颜儿似乎对钮钴禄的事格外的上心,之前是特意安排她来侍病,此次一向不太管事的你,还刻意为她的事,给那俩来个下马威,这是为何?”

我心思一顿,明白刚才无意之中说的话确是别有深意了,我自然是对钮钴禄格外上心,不过各中理由还真没法跟胤禛言明,忙笑着解释:“矜月妹妹才到府里来,又赶上府里正乱的时候,一直没能好好照应,而且,她年纪还这么小,根本还是个孩子,所以自然是多了点关心。”

胤禛轻笑,在我脸颊印上一个轻吻:“小么?你嫁我的时候,还不就是这么个年纪。”我心潮一阵荡漾,是啊,那时刚刚和胤禛大婚,不也是这么个年纪,彼时的一幕幕似乎就还近在眼前,那欢笑和忧伤的记忆仍历历在目着,我的身体却已经从当初那个豆蔻之年的少女,变成了如今的小妇人,心思却是从曾经的苍凉老迈返老还童一般,这时间居然过的如此之快。

想想那时,大概钮钴禄还没出生呢,这世界真是奇妙的紧,我嫁给这个男人时还没出生的女娃,有一天居然会和我共侍一夫,日后还会为我的丈夫生出他最杰出的儿子,想到这。又连忙嘱咐他。

“胤禛,你若不想我太费心,日后对矜月好些就是。”

胤禛一边抚着我的头,一边大笑,“你终究还是我不谙世事的颜儿啊,今天我还不曾于她有过什么,她便遭了那俩的嫉恨,我若对她再好些,岂不是更有的苦吃。”

我一怔,似乎是这么个理儿,我倒不是不懂,只是一时忘了。皱了皱鼻子,抬头又对上胤禛仍含着笑意的眸子,嗔道,“那你一直对我这么好,就不怕我被人害了去。”

“颜儿啊,你是嫡福晋,这府里除了我,你就是最大的主子,我再怎么宠你,谁还敢为难了你不成?再者你虽然一向不太通与人相处之道,但是待人却真诚,也让人挑不出错处。哎,有些事,原本我是希望你永远也不懂的,可是现在看来,是不是也该教教你了。”

我哑然,这是怎么话说的呢?自从嫁给胤禛那一天起,我便心心念念希望自己能用多活出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和对历史多多少少的一点了解,来教胤禛成长,帮助他成功,此时,却是他语重心长地来教我了。我疑惑地看着他,要做我做什么呢?怎么在他的妻妾里树立威信,怎么做好合格的当家主母?

“颜儿,我知道我不陪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个人定然会寂寞,这孩子的事也不是一时半日就能有的,你若孤单,就把小阿哥抱来自己抚养,若是不愿意,你既然喜欢钮钴禄,就和她多亲近点,全当作个伴,或者再给你找几个丫头来伺候着也能陪你解解闷。”

“可是,这府外的人,还是别太亲近了,不是不能走动,可是你得知道在这宫里,须是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的。”

“我知道你本就不是个多言的性子,可是却太缺少心机,待人又实诚,不定什么样的话传到外人那里,就会给你,给咱们添麻烦。”

“就像是此次咱们去山东,虽然没多刻意瞒着你随我同去的事,但是毕竟还是简装出行,没几个人知道你跟我一起。可是怎么到了山东的地头上,还能有人知道你在,居然还能掠了你去。这是此次的人还懂得轻重,没铸成大祸。万一遇到个亡命之徒,你有了好歹,我定然也是无法再活下去了的。”

“颜儿,有些事,莫说是你,即便是我也太疏忽了,想不到会有人卑劣到用你来要挟我,我不怕被胁,但是却绝不能让你有什么闪失。所以,答应我,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能让咱们不知道底细的人跟你太近了。”

说完,沉吟片刻又说:“颜儿,比如这八福晋,今后还是少些往来。”

蔚然长叹一声,把头靠近胤禛的怀里,心中暗想,这一日终于还是来了。自从和八福晋交好的那一天起,我便知道,我与她之间的友谊势必会结束于男人们之间的战争。

我自是不相信,她会有心来害我,莫说是现在,就是日后胤禛和老八真的针尖对上了麦芒,她也绝不会伤我一分。两世为人已是近五十载,这知天命的岁数,就是再驽钝无知,这点识人的本事总还是有的,她若烦我或是恨我,自会冷淡远离或者干脆撕破脸皮的吵上一顿,也不会面上好好的却背地里捅刀子。

可是,胤禛说的是,我此刻说的话,做的事已经不是代表我一个人,更代表了他,难保不会有人从我说的话,做的事里窥出些什么端倪,便扰了他的大事。

看我沉默良久不语,胤禛有些慌乱,从怀里拉起我,双手捧起我的脸认真地端详着,眸子里有抹急切,我匆匆对他扬了扬唇角,可是笑容里却禁不住带着些无奈。

那幽深的黑眸迅速被忧伤盛满:“颜儿,你在怨我了吗?”

'正文 不负'

胤禛眼里又是那让人熟悉的忧伤,我无力承受的忧伤,这忧伤像是一双大手一下下揪紧着我的心。我要的只不过是我的胤禛可以多些欢乐,可这么多年来,他又有过多少真正快乐的时间呢?是爱的力量不过如此,还是我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少?

在宏大的历史面前,我似乎太高估了自己的价值,也太高估了爱情的力量。

额头抵上他的,我幽幽地开口,“在山东时,你因为我而被戴铎胁迫,胤禛,那时你可曾怨过我,怨我拖累于你。怨我只贪着和你相守,却误了你的大事。”

“颜儿,你怎么会这么想?”胤禛的声音里有一丝错愕。

“你是我的妻子,我居然不能护你周全,怎么还会反过来怨你?”

“那就是了,胤禛,我是你的妻子,我没能为你分忧,还给你添了麻烦,又怎么会怨你。”

又蹭了蹭他的额头,忽然觉得自己愈发的孩子气,或者在现代我身体的年纪仍是个半大的孩子,可是在这古代却早就该是个成熟懂事的大人。更甭说,其实我的心理年龄早就是个老太婆了,可是在胤禛的身边,我似乎就总能变成一个小女孩儿一般。或许每个女人,只要是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无论年龄,无论身份,都能瞬间变成小姑娘那样。

胤禛搂住我腰的手又紧了紧,轻轻叹了口气,“颜儿,也许,我许你的事,我做不到了,或者至少现在做不到了,我无法只做个闲散的阿哥,每日里只是陪着你,你真的永远不会怨我吗?”

“我们是夫妻,无论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的,有什么怨不怨。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只要我不拖累你就好了。”

“颜儿,你永远不会拖累我的,倒是我,害你吃了许多苦。”

“有么,和你在一起我衣食无忧,什么也不用操心,怎么会有苦头吃?”

“颜儿,你总是这么的知足。”胤禛深深叹息,紧紧地拥住我,“这让我更觉得愧对于你。”

我轻轻地摇头,不再言语,只是静静享受着这温暖,结实的怀抱。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之前无论如何,胤禛仍是那个惦念曾经许诺的他,可此刻,他也知道了自己的无奈,已经直言他或许会背了誓言,这一切,我早就知道不是吗?为什么此刻,心里却是这么酸楚怅然,怨他吗?怎么会?他的身不由己,我早已先他一步便知晓。此时的失落也许只是我曾渺茫地希望过,或许我能改变这一切,但,历史,怎么会如此轻易便被改写呢。

紧紧偎进他的怀里,任暮色降临,我昏昏沉沉地睡去,恍惚中一双大手抱起了我,在我耳边呢喃着:“颜儿,无论日后会是怎样的情形,胤禛永不负你。”睡梦里,我安心地笑了。

一觉醒来,枕畔依旧没了人影,这样的日子对我似乎已经渐渐习惯。吃过早饭,李氏和宋氏来请安,原本这请安的礼,早让我从每日改成了每月一次。不过这次出门了一段时间,加上我回来为了钮钴禄的事便给这俩人个没脸,她们许是心里有些不安,早早便恭恭敬敬地在堂里候着。

我倒是一阵不忍心,光说身子骨的话,都是年纪差不多的人,我也不比谁多什么本事,长什么能耐,就只是家世稍好些,或者说运气稍好些,如今就能这样颐指气使,我倒颇有些不自在了,却也无甚奈何。

照样是场面上的话,自家姐妹不用多礼,以后不用这般云云,还未劝走这俩,那厢钮钴禄拖着病体也来请安。原本便瘦小的身子,病了这一场,更是有些憔悴,眉眼间倒是添了些楚楚可怜的味道。赶紧免了她的礼,李氏、宋氏自然又是客套一番。面上掩的极好,我却看得出,这俩人仍是对我偏袒着钮钴禄有些不满。

想来也是,我们三人都是在这贝勒府十来年了,论情谊原本更该亲厚些。这钮钴禄是初来乍到的,又年轻如斯,俩老的心里自然缺少安全感,我还总是刻意给钮钴禄和胤禛制造在一起的机会,心生不满也是说的过去的。谁能对和自己抢丈夫的人没有点儿介怀呢,尤其自己已是渐渐老去,这新来的还是个未绽开的花骨朵般的岁数。我不是不懂,只是懂的更多罢了。

这样水葱般娇嫩的女人来到胤禛身边,钮钴禄这会儿是第一个,日后却绝不是最后一个。胤禛将来贵为帝王,他身边只会涌现出越来越多这样年轻的女子,打压一个又如何,就确保了自己的地位吗?而这些女人,又有几个是自己愿意走入这样一个复杂的环境中来呢。还不是家族的要求,上边的旨意。相互为难,相互挤兑又有何意义,将心比心。谁不想独占自己丈夫的全部宠爱,可是这三妻四妾的古代,如何能成全所有有这样心思的女人,有人欢喜就有人惆怅。

更何况,最主要的是,男人若是喜欢了这个女人,任凭你其他女人再联起手来欺负于她又怎样,就能唤回丈夫的爱吗?若是不喜欢,又何苦这样的去为难她。

只是所有这一切,局中人总是看不清楚的。其实又我何尝不在局中,只不过我是先看了戏才入得戏来,心里仍有着看戏人的清明,而她们,却是一早就在戏里罢了。

宋、李二人告退,看着钮钴禄病恹恹的样子,似乎随时都要昏倒,便执意送她回去,让她好生养病,病好之前不许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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