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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寄生ⅰ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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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养供给箱。 
  我走近金属舱,隔着一层透明的强化玻璃,凝望里面那个小小的生命体。 
  他已全然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我看着他,有那么两三秒钟的时间,几乎失神。 
  很快正常的思维又降临在宿主那不可靠的大脑里,我在台面上输入“问”来的密码,玻璃罩咔嚓一声微响,缓缓开启。 
  我弯腰抱起他,就像二十七年前他弯腰抱起我一样——我知道那不是“我”,但裴明昊的潜意识与我的本体又发生了该死的瞬间重叠——小心翼翼地将他举到面前。 
  柔软的、脆弱的、对外界毫无所知的人类幼体。 
  一个沉睡中的婴儿。 
  我抱着他,来不及产生更多的感受,整个房间光线猝然黯淡,血红色的警告灯连同凄厉的警鸣一起闪烁起来。紧贴着原有的培育室大门,一块庞大的、厚度将近半米的合金金属从天花板迅速降下,严丝合缝地封闭了被入侵的空间。 
  与此同时,无数脉冲火花从我的神经末梢向每个突触极速扩射——那是一个突如其来、充满危险信号的预兆! 
  我在宿主身体所能反应的最短时间内,向侧方猛然纵身翻滚出去。 
  一声巨响附骨而至,在半秒前我所站立的地板上炸开一大团白烟。巨大冲击力造成的凹洞仍在继续崩裂,尘埃落定后它看起来简直就像个小型陨石坑。 
  如果我刚才还站立在那里,毫无疑问宿主的身体此时已成为坑底的一层焦黑灰烬。 
  我不知道原来人类已经开始流行在婴儿室里安装粒子束武器了。这玩意儿足以让地球上绝大多数的已知物质化为齑粉。 
  不知自己躲过一劫的婴儿仍在我怀中沉睡,他的生命体征稳定,大概是因为某种麻醉剂的效果,并未被外界的致命袭击惊醒。 
  耳机里传出何远飞紧张而急切的追问声:“那个爆炸声是怎么回事,明昊?杜衡已经被安全救回,无论有没有找到裴越的克隆体,你都给我快点出来!” 
  我当然也想尽快脱离战斗,带着个人类婴儿就像戴着一副束手束脚的镣铐。 
  但前提是,我得破开半米厚的超合金大门,以及干掉四个悬浮在空中、威力惊人的奇异飞行器。 
  它们的形态怎么看也不像地球的产物。 
   
   
   
  黑洞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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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疑问,这是个早有预谋的触发型陷阱。 
  只是对人类来说,即使最顶级的特工或杀手,用这玩意儿来对付他们都算得上暴殄天物。 
  我曾经在某艘星舰的护卫舰中见过类似的小型机甲飞行器,梭形外壳采用硬度、耐热与抗腐蚀效果都极为出色的特殊合金,内置的荷电粒子炮在质子加速器的加速下,以每秒将近30万公里的速度发射高能定向束流。 
  舰队上管它们叫“可爱的小清道夫”,但我敢发誓不论对地球上的任何一种生物或非生物,这东西都是个与可爱完全搭不上边的超级杀器。 
  由于是在分子层面上破坏目标,单纯的实体防御全无意义,就算是地球上号称最坚硬的物质,也会被粒子团高速撞击产生的能量瞬间蒸发。 
  人类也在研究此类粒子武器,但照他们的科技水平,我估计至少要一百到两百年时间,才能有实质性的进展,还得为粒子加速器提供体积庞大的场地,例如战舰之类。至于我眼前这种体积小巧而威力超强的粒子武器,据我所知,地球上没有任何一种能源可以提供它的动力,核能也不行。 
  而现在,它竟然出现在人类的一个军方基地里,外壳铮亮能量十足,攻击程序被重新编辑过,绝非坠落飞船里的拾荒品。 
  我对人类失控的科技进程并不关心,却因此产生了某种不祥的预感——“杀鸡焉用牛刀”,那么这个陷阱专为谁而设? 
  我隐隐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但此刻已不容我多想,高速粒子束如同流星般向我砸过来。只是本体的话,我可以毫不困难地闪躲开每一道攻击,可宿主那连预兆都无法拯救的运动神经严重拖了我的后腿。 
  “选择了一个在人类水平线以下的糟糕宿体而导致阴沟里翻船”——如果因为这种低级失误,我会被其他寄生者嘲笑致死。 
  我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将生物电磁场释放到空间能承受的极致,在宿主体外扩张出一个幽蓝色的球状电磁防壁,数道带电荷的粒子团即将击中球面时,受到高磁场的影响而被迫偏转了方向,擦出闪电似的炫目白光与我错身而过。 
  没有一道粒子束能击中我,它们像被水流牵引的叶片,贴着我的磁场表面轻盈地滑走。 
  飞行器外壳上的黄|色提示灯疯狂闪烁起来,电磁防壁大大增加了内核处理器对弹道解析的难度,虽然它没像人类电脑那样冒着烟报废掉,但已明显看出攻击迟滞的痕迹。 
  我抓住时机从裤袋里掏出一支钢笔状激光武器——没错,就是从卡维尔手上缴获的那一支。 
  即使是半米厚的铂铱合金大门,在高功率密度的激光束下也开始融化、汽化蒸发,冲击波喷发过后,门上出现了个刚好供一人进出的圆形缺口。 
  我怀抱婴儿,从那个缺口跃身而出,随即听见电子警报声在整栋大楼尖锐地回荡:“最高级警报,极度危险生物入侵,全员立刻撤离!重复。最高级警报,极度危险生物入侵,全员立刻撤离!” 
  非但没被“清道夫”清扫掉,反而破开合金笼牢的举动触发了基地的最高级警报,对此我并没有身为“极度危险生物”的自觉。高度紧张的士兵与惊慌失措的技术人员从我面前跑过,朝基地的两个出口涌去,我一点也没有对他们出手的念头。 
  一般来说,只有在自卫的情况下我才会攻击人类,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轻易抹杀他们的生命。 
  每条通道亮起的红色警示灯下,都出现了一个从120开始迅速减少的数字标志,我知道那是基地出入口完全封闭前的倒计时。 
  我得在倒数完成之前离开这个基地。 
  但穷追不舍的机甲飞行器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它们急速掠过通道,气势汹汹地将弹道纠正后的粒子束朝我侧方的某个定点丢来,企图在经过磁场的偏转后仍能精确地击中我。 
  它们的智能水平比我预计的还要高一些。我担心要是它们的内核处理器“聪明”到懂得去除粒子束中的电荷,转化为中性粒子炮,电磁防壁对它们就失去作用了。 
  更糟糕的是,在缓缓闭合的基地入口,我看见一队全副武装的捕猎者冲了进来。 
  这算什么,拯救大兵瑞恩吗? 
  何远飞最终还是没能相信,我可以独自搞定这里的任何突发状况——当然,宿主的身体八成会被轰杀成渣、彻底报废,但这无关紧要,反正我也打算再次分裂繁殖,之后的“我”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用的身体,开始一段全新的寄生生活。 
  不知是出于直觉还是人类所谓的“关心则乱”,何远飞似乎总是不肯让我的计划顺利实现。看到捕猎者们奋不顾身地冲过来对机甲飞行器展开火力攻势,我无声地叹口气,不得不将电磁防壁扩大到可以笼罩一整打人数的规模,相应的,本体能量流失的速度也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在这种情况下,恐怕我撑不了多久。 
  得想个彻底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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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我将怀中熟睡的婴儿递给培林。他怔了一下,停下武器,有些疑惑地接了过去。“把他安然无恙地带给何远飞,告诉他,这是裴越的克隆体。”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培林的表情整个僵硬了。 
  我知道对于人类而言,这种突如其来的僵硬表情往往意味着另有隐情,但眼下不是追究内幕的时候。 
  “出入口已经封闭,但对捕猎者来说不成问题。”我用命令的语气对他说,“马上走,现在!” 
  “是,副总。”他条件反射地应道,与同伴匆匆交换了个眼神后,在火力掩护下迅速离开。 
  本体能量已降至30%以下,我转身对其余捕猎者下了第二道命令:“停火,关闭联络器!” 
  尽管早就发现手中的武器对半空中那些奇异的飞行器几乎无法造成任何伤害,捕猎者们仍沉着冷静地反击,听到我的命令后,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火力稍顿,伸手关掉了联络器。 
  刚才为了耳根清净,我在何远飞开始咆哮起来时就关掉了自己的耳机。这会儿通讯全部中断,我猜何老板一定在后勤车里对着话筒大发脾气,因为在行动之前,我就要求他对捕猎者下达一个指令:行动中,以服从我的命令为优先。 
  “现在,听好了,下面的话非常重要。”我对捕猎者们正色道,“在我说完之后,不论发生什么情况,我要你们带上‘裴明昊’,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基地。记住,在20分钟内必须为‘裴明昊’接入体外循环系统,如果超过半小时,告诉何远飞,直接处理掉吧。” 
  从眼神里可以看出,我对自己的第三人称叫法令他们觉得有点诡异与混乱,但捕猎者“绝对服从命令,不该问的事绝不多问”的优势很好地体现了出来,我不用再耗费时间向他们解释: 
  人类大脑在缺氧4…6分钟后会产生不可逆的损伤,加上我的修复能力,最多把这个时间延长至20…25分钟。如果何远飞不能在这段时间内把车飚到医院或是把医院搬上车,就等着给“裴明昊”举行葬礼好了。 
  “就这样,开始吧。”说罢,我旋即瘫软下去。 
  离我最近的捕猎者——从体型上看最强悍的那个黑人大汉,名叫莫顿——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我的身体。 
  “晕过去了吗,精神紧张还是什么原因?”西塞莉微微皱起她那纤长的棕红色眉毛。 
  莫顿用手指撑开眼睑看,随即测了一下颈部的脉搏,不死心地又俯身贴在胸口听了听,最后面色铁青地回答:“不,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他死了。” 
  捕猎者全体陷入了沉默。 
  异常凝重的空气中,莱斯特最先反应过来。这个银发灰眼的冷峻杀手面无表情地提醒同伴:“还剩19分25秒。” 
  “撤。”莫顿打了个手势。霍然醒悟的捕猎者们默默咀嚼着方才收到的古怪指令,飞速撤离基地。 
  “清道夫”并没有追击他们,它们并不像人类一样,依赖不可靠的视觉确认目标。 
  在我散发出的生物电磁场中,它们知道攻击目标从未消失,也从未离开过这个房间。 
  机甲外壳上的黄|色提示灯又开始疯狂闪烁,内核处理器已经运行到极限,去除电荷的中性粒子团从加速器中脱膛而出,高能定向束流从前后左右四个方位,以每秒接近30万公里的亚光速向我袭来。 
  在甩掉了累赘的我的本体面前,它们以为自己还有胜算可言吗? 
  “那是……什么?上帝啊,那是什么?” 
  地面在接连不断的闷响中摇撼起来,即使远在千米之外也能感觉到那股剧烈的震感。掩护科研人员逃离基地的士兵们纷纷回头,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 
  在拉近的视野中,他们能清晰地看见,被钢铁壁垒牢牢围住的整座基地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揉在掌心的纸团,伴随着不时闪耀而过的雷鸣电光,由四面八方向中心点压缩,仿佛漏斗中的流沙一般,向漆黑的深渊坍塌下去,化为虚无。 
  “重力坍塌……那是个黑洞!”一个技术人员惊恐而绝望地尖叫起来,“天哪,一个在地表形成的黑洞?!它会把我们这个星球全吞进去的!” 
  站在旁边的男人紧握住她的手,情绪似乎要稳定一些,“甜心,冷静点,你看它已经开始停止坍塌了,是一个微型黑洞,不会把我们都吞进去……这太不可思议了,我猜有什么东西,在基地内部造出了一个奇点……所幸的是,坍塌视界似乎只限于整座基地范围之内,虽然不知道地球会不会因此胃穿孔,但我想应该不会影响到我们下个月婚礼的如期举行。” 
  这个男人有着讨人喜欢的性格——但愿何老板在看到我的“尸体”时,也能如此幽默与乐天——我顶着临时宿主的身体从他脚边溜过去时心想。 
  裴明昊的心脏在跳动、血液在循环、肺在呼吸,但从临床医学的死亡标准来说,他已经死亡超过一个小时,完全依靠人工仪器来维持胸口起伏的假象。 
  何远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抓着裴明昊的一只手,将蜡白冰冷的手背搁在下颌,寂然不动地凝视他,脸色看起来比病床上的那位更像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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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间金发女医生已经进来过一次,轻声细气地请求撤掉体外循环系统,“人死不能复生,放手让他安心去吧。”她语带怜悯地劝告。 
  何远飞回之以刀锋般凌厉的眼神和杀气腾腾的一句:“滚出去!” 
  “我知道你会回来,”在女医生悻然关上房门后,他继续凝视雪白床单下的躯体,絮絮低语,“明昊,我在等。” 
  “你不会让我等太久吧?”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也许你并没有意识到,对人类而言,活着的时间实在太过短暂……” 
  “已经好几个小时,明昊,你太慢了!” 
  我想提醒何老板,实际上我离开这具身体才一个小时,颜色单调的空间令他产生了时间感混淆,可能某些过于动荡的情绪也是原因之一——但目前寄生的宿主并不具备完善的语言功能。 
  或许我应该快点回到原宿主身体里去,才能避免眼前的场景就跟拍狗血肥皂剧戏似的,令人无法忍受地往煽情和苦情方向一路滑去。 
  我悄然潜近时,何远飞仿佛有所感应地转头望向墙角:“……是你吗,明昊?” 
  老板,你该做的是投诉这所医院的卫生状况,而不是露出这种又惊又喜的表情——那不过是一只蟑螂! 
  我趁他转头的空档,将无数细如棉线的交接器钻入病床上的身体,安静而利落地完成了宿主转移。 
  迅速检查了一下,还好,体细胞还没有衰竭到无法修复的地步,我又开始干起了自从寄生在这个名叫裴明昊的人类身上后,干得最为熟练的活计。 
  半小时后,我在重新开始震颤的脑电图波形中睁开双眼。 
  “——明昊!”床边的男人失声叫道,一种乍然怒放的狂喜如烟火般从他脸上迸发出来。他不自觉地抽了口气,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哽咽,听起来像某种含义不明的叹息,然后用微微颤抖的手指将我的掌心覆盖在他额头上。 
  “糖。”我吐出一个字,累得想要立刻休眠。 
  “在这里,”他从床边的桌面上取来一个装满糖浆的玻璃杯,“我叫人运来了几十上百箱,堆在隔壁房间,各种品牌各种口味都有。” 
  接连灌下七八杯糖浆后,我终于有了说话的力气,“特地给我准备的吗,真是奢侈,可惜我不是蓄电池,没有能量储备功能。” 
  他轻笑道:“没关系,就算你吃一颗扔一箱,我也不会破产。” 
  “你会不会破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不立刻离开医院,我们都会上明天的报纸头条,我敢打赌大标题一定是‘死而复生!见证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奇迹’。” 
   
   
   
  好奇害死猫 
   
  入夜时分,我回到何远飞位于洛杉矶的别墅,进门就看见杜衡穿着套白色休闲装,舒舒服服地斜躺在沙发上看新闻,丝毫没有被暴力绑架后的心理阴影。 
  “嗨,来看这个,”他头也不回,把手掌伸出沙发背招了招,示意我们看电视屏幕——那不是电视台播放的新闻,是一条网络信息配上一段有些模糊的视频。 
  “或许这事儿你们已经知道了。有够匪夷所思吧,那座军方外勤基地整个儿消失了,连水泥渣都没剩,原地出现了个深不可测的天坑……政府全面封锁了这件事,有人刚好用DV拍下了当时的场景后上传到网络,虽然只有十几秒,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他按下暂停键,冲过去指着图像的中心点:“看这里!这是个奇点!就是它引起了重力持续增强,强到超越物质本身承受的极限时,所有物质都向这个点无限坍缩……太漂亮了!一个完美的黑洞!可惜体积太小,蒸发得太快,否则我们的卫星就能拍到世界末日的奇景了。”医生得意洋洋地解说,好像那个微黑洞是他的杰作一样。 
  何远飞无法置信地盯着屏幕上那段循环播放的视频,又回头看了看我,最后捏着眉心低声感叹:“你带给我的心理震撼从不封顶吗?一个黑洞……天知道下次是什么!亲爱的,除了对我,我想你对这个星球都得更温柔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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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另外一些具有侵略性的寄生者来说,我觉得我已经算是温和派了。当然,偶尔在处理麻烦或情绪波动时,我可能不太控制得住力道。 
  好在这个星球虽然外壳脆弱、质量恶化、文明落后但生命力颇为顽强——这一点倒是跟站在它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出奇的相像。 
  此时,这群生物中的一个似乎被触动了神经兴奋点,仍在喋喋不休地发表观后感:“你知道这段视频上传后第一个小时的点击率吗?超过两千万!所有人都在猜测黑洞是怎么形成的。有人说是天降陨石,其中含有某种可以制造奇点的物质,有人说是军方正在进行的某项秘密实验……但我更倾向于,某种生物——地球上未知的,或者根本就不是来自地球的某种生物——引发了这个黑暗深渊。”医生扶了扶眼镜,若有所指地望着我,嘴角带着可疑的微笑,用他惯有的诡异声调问道:“你觉得呢?” 
  我面不改色地耸耸肩,反应冷淡,“都有可能吧,谁知道。” 
  何远飞皱了皱眉,插入到我们的对话中:“杜衡,有那么多闲心管东管西,不如现在就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在我修建的实验室、用我提供的资金、背着我进行国际禁止的克隆技术研究?如果因为一时发疯,我不介意让你清醒一点……” 
  面对老板兼青梅竹马骨节捏得咯咯作响、充满威胁意味的拳头,医生有点不堪回首地瑟缩了一下,立刻避重就轻地岔开了话题:“呃,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搞技术研究的,对所研究领域的未知部分总是充满害死人的好奇心……实际上我觉得这么做对咱俩都有好处,你看,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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