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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继母养儿手札-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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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的是自己下手太重了?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不会啊,他小时候调皮了,他爹都是拿着棍子满院子追着打,不把他打的哭嚎求饶不罢手。
澈哥儿是他的小儿子,不比他哥哥是世子,他一直自觉自己对他还算亲厚宽和来着。
而且就因为这么芝麻大的一件事儿,这小袁氏就一改常态开始为难自己了?真是奇怪!荒天下之大缪!亏他之前还想着把她当可以互助合作之人来看,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届心软的女流之辈……不过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她心疼的、拼命护着的是他的儿子……
他在原地站了站,往里面看了看——
忽然看见了一个小黑影又拍吧爬吧地跑出来了。
高斐扬了扬唇,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血浓于水,虽然年纪小,但总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
澈哥儿跑到了院门口,看见他爹远远地站在门外看着。因为隔得远且天色黑,看不真切,倒也不教他害怕。
澈哥儿觉得检验自己这半年来学的拳脚的时候到了,他跑到门边上用力一扳,将院门的一边……合上了。然后到另外一边再一扳……整个大门都关上了。
高斐:……
澈哥儿关上了大门,满意地拍了拍手,又啪嗒啪嗒跑回去了。
袁璐已经让人准备了药膏,此时赶紧把她拉到身边,“你这又跑到哪里去了?脖子上的伤给我看看。”
澈哥儿就乖乖地走到了她娘亲的身边,歪着脖子给她看。
袁璐用手蘸了药膏给她抹上,一边给他吹着气。
澈哥儿脖子上的红痕当时看着严重,这时倒是已经消下去不少。他也不觉得疼了,抹药的时候还笑嘻嘻的。
袁璐瞪了他一眼,“还有脸笑。不疼了?”
澈哥儿摇摇头,“不疼了,娘亲呼呼我就疼了。”
袁璐给他抹好药,拉好了衣领。
澈哥儿忸捏着,扯着她的袖子,憋了半天才说:“娘亲,我不喜欢他。我不要跟他一起。”
袁璐正在用帕子擦手,“什么他?不喜欢哪个他?”
澈哥儿嗯哼了半天,“就是那个他呗。”
袁璐点了点他的脑门,“那是你爹爹。小心被听到了,叶也要打你的板子!”
他就争辩说:“他上次还要打哥哥的板子呢!这次还揪我!”
“别人家的孩子也要被打呢,你下次问问你李家两兄弟,看他们犯错的时候他们的爹会不会教训他们?你怎么还记仇了?”
澈哥儿把脸埋进她怀里撒娇,“也不光是这样。祖母说,爹爹还要娶别人呢。”
袁璐摸了摸他的小后脑勺,“你才几岁啊,就懂什么娶不娶了?”
澈哥儿闷闷地说:“祖母说就是会再来一个人,跟娘亲一样,天天跟我们见面,还要一起吃饭。娘,我不喜欢别人,我就跟你在一起。”
“傻孩子,”袁璐拍了拍他,“你说你这小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呢。”

☆、第75章 怀孕

第七十五章
澈哥儿本在她娘亲那里腻歪了半晚上,后来被她祖母派人给喊过去了。
想来老太太应该也是听到了这事儿放不下心,特意将哥儿跟到自己身边去的。
袁璐送走了澈哥儿,心里还有些恼。
花妈妈欲言又止,袁璐道:“妈妈您别劝我,旁的我便不说了。可他怎么对澈哥儿的?往日里他不在的时候,澈哥儿就眼巴巴地盼着他爹回来。可如今回来了,我瞧着还不如他不在的时候,起码哥儿心里还有个念想。”
花妈妈叹了口气,“国公爷对孩子是严厉些,您也没必要又因为这个跟他对着干。”
“他之前要打泓哥儿那次,因为泓哥儿是世子,关系着成国公府的未来。对他严格过了头就算情有可原吧,可澈哥儿不同,他没有爵可承,若是能出息了也好,若是不愿去跟人勾心斗角,一辈子做个闲散的公子哥儿也不是大事。今日在我这里就将孩子吊起来了,那其他我见不到的时候呢?”
花妈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多说什么。心道这道理是一套一套的,可说到底,不也就是因为她疼爱澈哥儿跟眼珠子似的么。
袁璐当晚就失眠了,本来就因为袁府的事情心烦意乱,如今加上这高斐管教孩子的事就更头痛了。
这什么人啊,孩子才四五岁就开始棍棒式教育了!要是孩子已经懂事了,真犯了错,罚着也就算了。可这四五岁的都懂什么啊!
这两个哥儿,一个是早熟懂事,一个是乖巧贴心,都是惹人疼爱的好孩子,怎么到了他那儿就那么不受待见呢?!
气着气着,袁璐还有些自嘲地想,这女人啊,要是当了母亲,也别管是不是自己生的,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
笑了两下,她突然笑不出了,便喊了守夜的碧溪来问:“吕妈妈呢?可睡下了?”
碧溪答说:“吕妈妈见您屋子里的灯一直没熄,刚还来问过。”
袁璐点了点头,“将吕妈妈喊过来。”
碧溪自去不提。
没多久吕妈妈就过来了,一进屋就看见袁璐的脸色很不好看。
袁璐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过来坐。”
吕妈妈也不多话,竟自坐下,“您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袁璐蹙着眉沉思了片刻,“钟姨娘坏了孩子?”
吕妈妈吃了一惊,不自觉地捂着嘴,愣了一下才说:“您怎么忽然说这样的话?”
袁璐手指轻敲着桌子,“我总觉得心里不安生,家里要出事。天一亮你回去看看,娘跟你亲近,就算有心相瞒,我相信你也能看出来。”
吕妈妈见她如此郑重的样子,也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越想越不对劲,“老奴这就让人去准备着,天亮就回去。您早些睡,不必担心,老奴一得了准信儿就回来告诉您。”
袁璐“恩”了一声,“你带着礼物回去。就说是我前头准备的,上次回去忘记带过去了。开了我库房看看,不拘着是什么料子还是药材,别叫我娘怀疑就成。”
吕妈妈也应下了,这就下去准备了。
这一夜,袁璐辗转发侧,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再睁眼,可就是快午时了。
袁璐一醒就下床喊了人来问:“吕妈妈呢?可回来了?”
青江听到响动就进来了,此时不慌不忙地道:“吕妈妈一刻钟前回来的,您先更衣,我去给她传话。”
袁璐就赶紧让人服侍着洗漱穿衣。
吕妈妈到的时候,她的发髻才梳了一半。
她也不顾了,将吕妈妈喊到身前,问她到底如何了。
吕妈妈道:“卯时正老奴就回到了袁府,到了老夫人跟前,也只说是夫人昨日忘记将东西给她了。老夫人笑道:‘这姐儿怎么还如此冒失,昨日也不曾提。’我便陪着老夫人说了半晌的话。可这越说就越不对劲了,本来这个时辰,老夫人往日里应刚起身才对。怎么会老奴到了她都已经穿戴整齐了呢?且她跟我说话时虽也言笑晏晏,却有些开心过了头,昨日出了那样的事,照理说老夫人的心情应也不会太好才是。老奴又观察了一番,老夫人的穿戴虽与昨日不同,发髻钗环却是一样的,想来……应是一夜未眠,早上听闻夫人派了老奴来,便更衣来见了。”
绿水正为袁璐盘发,虽此时也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但是看着袁璐和吕妈妈愈发凝重的脸色,一颗心也是跟着七上八下的。这胡思乱想之际,她的手就没了轻重,一根玉簪插到了袁璐的头皮。
袁璐疼的“嘶”了一声,绿水赶紧福身道:“奴婢笨手笨脚的,夫人赎罪。”
袁璐接过她手里的玉簪,随意地往头上一插,面无表情地道:“下去吧。将青江和花妈妈喊来。”
绿水一看这就是要议事了,但自己却是第一次被剔除了,一时心下也有些委屈,行动间便故意磨蹭起来。
袁璐一看就怒火中烧,往日里惯得她,这档口还在这里使小性儿!当下也不要她去传话了,只将她喊住,另外喊了碧溪来跑腿。
绿水一时手足无措,只低头绞着帕子。
袁璐冷哼道:“我竟不知道,平日里惯得你这样的脾气?一句也说不得,碰不得了,倒比所有人都金贵了。我也不敢叫你服侍了,你爱去哪里去哪里,省的我怠慢了你。”
绿水吓得一下子就跪下了,又是哭又是赔罪。
袁璐这时候也不想跟她纠缠,只让屋外的二等丫鬟将她拉出去了。
吕妈妈本有心为绿水说些好话,但想到兹事体大,绿水确实也不该在这时候犯毛病,也就没多说什么。
袁璐身边的二等丫鬟虽然不能入室,却是守在门边的,刚已把她的话听清了,真的是自从她们主子醒过来就没见她对下人发过这样大的火。又听她说要将碧水拉出去,顺理成章地,一行三人直接将绿水拉出了成国公府大门。路上怕她吵闹,便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嘴。
袁璐屋子里向来和气,府里的下人远远地看见了,也不过是当她们闹着玩。
一直到了门口,门房看见了夫人身边的四个丫鬟还挺吃惊。尤其是中间还是在夫人面前颇得脸面的那个,忙扬着笑脸迎上了。
这些二等丫鬟也并不多解释,只让门房开了小门,将青江往外一推。
其中最年长的、名叫墨漪的丫鬟道:“夫人的吩咐,你自己慢慢想着吧。”
说着就让门房将门关上了。
门房听说是夫人的吩咐,也不敢多问,只按话做了。
绿水在外哭叫,用手拍着门,可里头一个答话的都没有……她也不记得拍了多久,只是后来手掌都没知觉了,嗓子都喊哑了,可终究没人去应她。
再说袁璐这头,碧溪不多时便将花妈妈和青江都喊了来。几人碰了面,袁璐命人将门一关,就这么商量起来。
花妈妈和青江听了这件事起先也都是不可置信,但等吕妈妈将今早的事简要复述过后。几个人的眉头都是皱的可以夹死苍蝇了。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袁璐道:“这事儿□□不离十。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了。若是早几年,我娘或许并不会介意。反正只要哥哥嫡长子的地位不可撼动,袁府里多个庶出的公子也不是多大的事。可现在你们也瞧见了,她那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就是要瞒着我。那想也是知道是受了委屈的!我也不做其他猜想了,只是想到她那样自视颇高的人,这个年纪却忽然见了一个多少年都不受宠的姨娘怀了孕,又该是如何自处呢?”她想到往日陈氏对自己的疼爱,眼前就模糊了,哽咽道:“她那天说爹爹许久不去她那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我……只要想到他们可能为了我的事而生了嫌隙,这才让姨娘有机可乘,我这心口就揪着疼。”
花妈妈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事情未必真的如此糟糕。您也不必做最坏打算,老爷是怎样的人,您难道还不知道?若是真有心宠幸那钟姨娘,也不会等上这一二十年。再说他对您的疼爱,可不比夫人少。且也不说别的,那钟姨娘怀了孩子这样的大事,却还偷偷摸摸养胎,倒是十分蹊跷。”
袁璐吸了吸鼻子,“想也知道那是她趁着爹娘争吵冷战的时候,耍了手段怀上的孩子,怕我娘不能容她。这才做了这些鬼祟事儿。”
其实花妈妈等人的想法也都跟她不谋而合,此时也就不知道该从何劝起。
好在袁璐只哭了一会儿,便收了眼泪,让人端了水来重新净面。
都是女人为母则强,她娘陈氏为了她强了那么多年。她也要为她变强一次!这时候绝不是她一味伤心哭泣的时候。
她洗漱的时候,吕妈妈便开口道:“适才绿水被您赶出去的时候哭的十分可怜,她有错您就打她罚她,可千万别赶她走。她从小就跟在您身边,您若不是她了,她恐怕也活不了。”
袁璐打起了精神笑了笑,“妈妈哪里的话,刚也是我火气大了些。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一会儿赏她一匣子冰糕吃,就当时我做的不对。”说着就让人把绿水喊进来。
碧溪适才去给青江和花妈妈传话,并不知道绿水的事,此时进来回话的是二等丫鬟墨漪。
她往常也就在院子跑跑腿,袁璐看她也十分眼熟,可真要说起来,可能连名字都喊不出来。这也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身地伺候主子。可她却高兴不起来,一进屋就战战兢兢地给跪下了。
袁璐便问:“这是怎么了?绿水不肯进来?”
墨漪一边磕头一边道:“奴婢们听了夫人的吩咐,已将绿水拉到国公府门外去了。”
袁璐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脂粉也来不及重新敷了,赶紧喊了人到成国公府大门外去寻绿水了。


☆、第76章 绿水

青江带着人到了成国公府大门口,可一行人到了门口,哪里还看得见绿水的影子。她们又将成国公府门口翻了个遍,依然一无所获。
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不见了,可真算不得是小事,而且又是个姑娘,力气比不得男人,往街上被人一拐,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闻的。
袁璐听到消息后,当下就心急如焚地赶紧加派了人手,让他们去国公府外的几条街去找绿水。
她衣着打扮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华丽,本应十分好找。可人都派出去了三波,周围的三条长街都找遍了却还是没看到人影。
这找了一个上午连着一个下午,眼见着就要天黑了还没找到,袁璐是急的团团转,虽说绿水只是她的丫鬟,可是两人一处长大,情分非比寻常,这次绿水又是因为她才被拉出去的,真要出了什么事,她可真是难辞其咎,心里也过不去这道坎儿。
府里派人都要经过高三,这事儿当然也瞒不住高斐。
高斐就让二和来问了一声需不需要他帮忙。
袁璐知道她这漫无目的的寻找,甚至比不过掌管京城驻军的成国公一句话,事关人命。因此想了想就说愿意承他的这分情。
高斐很快就让人去顺天府打了招呼,也找了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去问消息。
天快黑的时候,终于传来了消息。说是已经在城外找到了绿水,府里这就派人去接了。
袁璐听到绿水身在城外,心都凉了半颗,虽说京城乃天子脚下,治安良好,但城外却是管辖之外乞丐无赖的聚集之地。绿水一个足不出户的姑娘家的,涉世未深,又怎么会有胆量出了城去?!难道是被谁给骗出去或是挟持出去的?……一时各种不好的设想都飞快地冒出来了,她也不敢想了,只是已然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一直到了戌时,高三带着一群人回了府。袁璐早早的得了消息,已经到了前头候着。人一进来,她就伸长了脖子看着。
绿水被两个婆子簇拥着进来了,袁璐赶紧上去看了看。她身上披着披风,脸色倒还好,就是一直止不住地在淌眼泪。
高三跟袁璐一抱拳,“回禀夫人,人已经给您带回来了。”
袁璐给他行了个半礼,“有劳三管家了。”
高三侧身避过,“小的不敢当夫人的谢,都是主子的吩咐照做而已。小的这就去跟主子回话了,您早些歇着吧。”
袁璐也不多言,让人拿了一些银钱分给了这日出去奔走的那些人,就带着绿水回了自己院子。
青江和吕妈妈、花妈妈也都是心急如焚地等着,他们一回来就拥上去,从婆子丫鬟手里接过了绿水。
等到进了屋,花妈妈赶紧就问:“怎么了?可是伤着了?”想去揭她的披风看,又怕看到什么受不住的,就又收回了不由打着哆嗦的手。
绿水就呜呜地捂着脸哭起来。一屋子的人都想着她在外头肯定受了天大的委屈,就也跟着红了眼睛。
袁璐叹了口气,说:“哭什么?如今都回来了,就算有了……有了什么不好的事儿,以后咱们都好好的。”
绿水哭了好一会儿,和才委屈地跪到袁璐身边说:“奴婢以为夫人不要奴婢了,就再也见不着您了。”
袁璐单手将她扶到杌子上坐下,“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不过脾气上来了说了两句重话。也怪我话也没说清楚,只是想让你去外头反省着……正好外头碧溪不在,墨漪又是个拎不清的……你若要怪我……”
绿水一边摇头一边给打断了她的话,“是奴婢恃宠生娇,没了规矩。”
袁璐也被她带出了眼泪,一边擦眼泪,一边让人去准备了热水,“不管发生了什么,回来了就好,无论外头发生了什么,咱们屋里的还和从前一样待你。”
绿水期期艾艾地说:“别的倒也无所谓,就是您前头赏的首饰都被乞丐抢没了。还有您放奴婢身上留着赏人的小玩意儿,今日也被我换东西吃了。”
袁璐乍听还有些懵,赶忙问她:“你说什么首饰?你在外头到底出了什么事?”
绿水她问的也是一愣,半晌才怯生生地说:“奴婢在外头等了好久,门房一直不肯开门。后来也有些肚子饿,就想去附近找些东西吃,等您不那么生气了就继续回来求您。可是奴婢没出过门,也不认识路,走走停停地不知怎么就到了城门附近……有几个小乞丐推搡着抢了我的首饰,我就跟着追出了城,跑了一二里地就累得不行了。正好一旁就家农户,就用身上的东西换了身衣裳,吃了些东西睡下了。”
袁璐又好气又好笑,指着她的额头骂:“你倒好,在外又吃又睡的,累的我们白操心。”骂是这么骂,心里是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傻人有傻福,没有遇到什么真正的恶人!一个姑娘家的,真要遭受了什么,在这个时代可真是比死还难过。
青江和两个妈妈本来都是在旁听着,此时听到了这些也顾不上伤心难过了,一拥而上解开了绿水的披风。只见她身上根本没有什么不堪入目、衣衫破烂的狼狈相,而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穿着一身普通农女的粗布衣裳。
连好脾气的花妈妈都忍不住说她:“平白无故教我们操碎了心。自你被拉出去,到府里派人去寻你,前后也就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你就这样嘴馋!无故牵出这么多事来!”
绿水被说了一通,眼看着又要掉眼泪。
袁璐挥挥手,让花妈妈别再说了,然后就让绿水先去沐浴更衣。
花妈妈合十双手,向天念道:“总算菩萨保佑,没有真的出事。”
袁璐也叹息道:“总算她运道好。如今多事之秋,我这身边要再出点什么事,可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青江就问道:“墨漪她们还在等着领罚,您看是怎么罚她们?”
袁璐思忖道:“她们虽非故意陷害,但这样没眼力的人放我身边我也是不敢用了。暂时就先不处置了,等我娘那边的事处理完了,就把她们都放回去吧。”
吕妈妈想起了什么,同她商量道:“绿水的事,承了国公爷的情,您看这如今人已经回来了,咱们院里要不要派个人去道谢?”
袁璐摇摇头,“今儿已经晚了,明日我亲自去。这情既已欠下了,就去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吧。”
绿水很快就整理好了,几个人做到一处说话。绿水又是一通请罪不提。
袁璐白天为她操碎了心,此时松懈下来倒也有了困倦,没说多久就呵欠连连。
她们眼看着她犯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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