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笔记-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年轻和年老的人有同等的享受快感的机会。这是多么荒谬的理由!简直是特派大员的口气!民主仅仅与个人的公民权利的大小有关系,而爱情——欲望和快感——如同宗教一样属于私人天地,其中尤为重要的是差异,而不是与他人的一致。性是不可能民主的;性是讲究“精英化”和“贵族化”的;来一点专制(经过双方协议)往往是必要的。那位“垮掉一代”的诗人作为情爱模式推荐的在黑乎乎的游泳池里集体性茭,很像牧场上公马和母马的交配,或者很像乱哄哄的鸡圈里公鸡对母鸡不加区别的蹂躏,因此不能与生气勃勃的美丽虚构创造、肉欲想象的创造混淆起来;灵与肉、想象力与性荷尔蒙。品德的高尚与低贱都以平等的资格参与这一创造,对于这位骨子里要确保私有财产的无政府主义加追求享乐的可怜诗人来说,这就是情爱。
按照《花花公子》的方式进行的性(我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到这个话题,直到我死了才能罢休,或者这个杂志关门),依我之见,取消了爱情的两个基本因素:冒险和羞耻。咱们来弄个明白。吧。在公共汽车上,那个克服了羞耻和恐惧、解开大衣、在几秒钟之内给一位没有顾忌的接生婆——命运安排她与他面面相对地旅行——展示他勃起荫茎的可怕男人,是个胆大妄为的无耻之徒。他明明知道这个瞬间怪僻的代价可能是一顿毒打,一场私刑拷问,监禁和传播给公众的一场本来要带进坟墓的秘密、现在成为哗然的丑闻,而且有可能宣判他为应该下地狱的疯子和反社会的危险分子,可他还是“我行我素”地干了。他还是冒了险,因为这次小小的显露给他带来的快感是与恐惧和克服羞耻心分不开的。他与身上喷着法国香水、手上戴着劳力士金表(还能是别的手表吗?)的大款之间简直有天壤之别——恰恰等于情爱和淫秽之间的距离!后者坐在环境幽雅的豪华酒吧里,听着布鲁斯舞曲,打开最新一期《花花公子》,它在向他显露,它确信向世人显露荫茎就是在展示沉湎酒色、放弃了偏见、时髦和会享受生活的人。那个可怜的傻瓜!他没有想到自己显露的东西就是自己束缚在陈词滥调、广告、毫无个性时髦的通行证,就是自己放弃自由,就是自己拒绝借助个人的幻想摆脱系列化的隔代奴隶制度。
因此,对您,对这本早已熟悉的杂志及其同类,对一切阅读——甚至翻阅——这种杂志的人们以及用这种下流的半制成品当做食物——我说是消灭情欲——的人们,我谴责你们充当了使性失去神圣、变得庸俗的巨大行动中的先锋,这是当代野蛮的表现。文明掩盖性,使性变得精美,为的是更好地利用性,文明给性包裹上礼仪和法典,其丰富程度为恋爱前、Xing爱中和孕育后代的男女准备厂出乎预料之外的规定。走过了一条漫漫长路之后,情爱游戏的逐渐雕刻,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脊柱,通过不可思议的道路——放荡的社会,宽容的文化——我们又回到了祖先的出发点:Xing爱再度成为一种半公开的体操,无缘无故地在人工制造的刺激下训练,这些刺激物不是潜意识和灵魂制造的,而是市场分析人员的工作结果,这些刺激物愚蠢得如同那种假造的母牛荫道一样,在牛棚里拿着它从公牛鼻子前面走过,刺激公牛She精,然后用这种方法储藏人工受精的精子。
您去购买您喜欢的最新的《花花公子》吧,它已经活活地自杀了;请您在创造那个会She精的男女太监的世界时加上另外一颗小沙砾吧,在那个世界里作为爱情支柱的想象力和幻觉一定会消失的。至于我本人,我马上去找赛伯伊王后和埃及女王克里奥帕特拉七世在一次演出中联袂Zuo爱,这个演出的脚本我不想同他人分享,尤其不与您分享。
一只小脚丫儿
堂利戈贝托心里想:亲爱的卢克莱西娅,现在是清晨四点钟。如同几乎每天一样,自从卢克莱西娅搬到圣伊西德罗区奥利瓦尔大街以来,他总是在黎明漆黑潮湿的空气中醒来,为的是举行这个天天重复、不和谐的仪式:从梦中醒来,按照那些养肥了他幻觉的笔记本的要求,创造和再创造妻子。“从我认识你那天起,你就是笔记中的女王和导师了。”
可是,今天与往日那忧伤或者热烈的黎明不同,仅仅是想她和盼她已经不够了,仅仅是与她那不在的身影交谈已经不够了,仅仅凭借想象和心灵去爱她已经不够了,虽然他的心一天也没有离开过她;今天,他需要一种更物质、更具体、更可以触摸的联系。他想:否则今天我会自杀的。但是,他并不感到痛苦。如果要给她写信呢?如果最后答复她那些调皮捣蛋的匿名信呢?他刚一拿起笔来,笔就脱手落地了。他肯定写不成功;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给她寄这封信的。
在他打开的第一本笔记里,跳出一句非常及时的话来并且咬了他一口:“我黎明时分猛然从睡梦中醒来,如同一种刺激,让我想起你的形象,无论真实的还是臆造的,你的形象点燃了我的欲望,让我的思念之情发狂,让我焦灼不安,把我拖进书房来抵抗毁灭,用笔记本、图画和书籍这些预防措施来保护自己。只有这些才能救我。”的确如此。可是今天使用往常的方法可能产生不了以前黎明时的良好效果。他感到困惑与烦恼。使他醒来的是几种混杂在一起的感觉,其中有英勇的反抗情绪,很像他18岁时参加天主教行动组织并且让他心里充满了用福音书为武器改造和拯救世界的冲动;还混杂着对亚洲妇女小脚丫儿的深切怀念,那是他在市中心一条大街上停在红灯前的几秒钟里从他身旁的一个行人的肩膀处看到的;还混杂着对一个18世纪名叫尼科拉·阿纳·埃德姆·雷蒂夫·德·拉布勒托纳的笔杆子的回忆,在他的藏书中只有一本这位法国作家的作品,——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本书——,那是多年前,在巴黎一家老古玩店里花大价钱买到手的。“嘿,这些想法真够热闹的!”
从表面上看,这些想法与卢克莱西娅没有直接联系。那么,这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一切告诉她、用生动的语言、详详细细地把他心中全部的兴奋都讲述出来的原因何在呢?他想:“亲爱的,我在撒谎。这当然与你有关系。”他所做的一切,包括从星期一到星期五在利马市中心一家保险公司每天八小时捆住他手脚的愚蠢的经理活动,都同卢克莱西娅有着密切的联系,而不是什么别的人。但尤其是每个夜晚及其激动、幻想和狂热的心情,他比奴隶更顺从、比骑士更忠诚地都献给了她。亲密、不容争辩、痛苦之极的证据就在这里,在他正翻阅的笔记的每一页里。
为什么他会想到反抗的情绪呢?几分钟前让他清醒的是,确切地说,不断增加的愤怒和惊愕,因为他看到晨报上有这样一条消息,卢克莱西娅一定也读到了吧,他立刻用歪歪扭扭的字体抄录在一眼看到的空白页上:惠灵顿(路透社消息):新西兰一位24岁的女教师被该法官判处4年徒刑,因为犯有强Jian罪,经证实:这位女教师与儿子的同学和朋友、一个10岁男孩发生肉体关系。这位法官确认从前他还判处过一个强Jian10岁女孩的男子。
他想:“最亲爱的卢克莱西娅,我的宝贝,你千万别把这事当成对咱们之间往事的责备。”“也不要当成什么俗气的影射,更不要什么追溯往事,也不要有小小的怨恨。”不要!恰恰应该看到它的反面。因为,这份电讯的短短几行字,今天早晨从堂利戈贝托眼下滑过的时候,他一面品尝着早餐上的头几口苦咖啡(咖啡苦涩不是因为没有放糖块,而是因为卢克莱西娅不在他身旁,因此无法同她一起评论这条消息),他并没有感到伤心、痛苦,更没有为这一判决感到快慰和高兴。而是为那个由于让那幸运的男孩了解到伊斯兰教义中的天堂快乐(按照利戈贝托的理解,在各种宗教市场上,伊斯兰教的天堂是最有肉体快乐的)而受到粗暴惩罚的可怜的新西兰女教师表示强烈的同情。
“对,对,最亲爱的卢克莱西娅。”他没有平静下来,没有撒谎,没有说大话。早晨他为那个愚蠢的法官、为某些女权主义思想协调作用的失败而引起的愤怒,这一整天都让他没有消气。一个成年男子强Jian一个10岁幼女,毫无疑问是应该惩罚的罪行,难道与一位24岁的女士揭开了一个10岁小伙子的肉体快乐和Xing爱奇迹可以相提并论吗?这个男孩已经具有悄悄的勃起和少量Jing液渗出的能力了!如果说在男教师的强Jian案里判断对受害人的强暴行为是准确的(即使那女孩有足够的理智表示同意,那她也是Chu女膜破坏的牺牲品),那么女教师这个案子就是不可理解的了;因为假如真的发生了性行为,那也只能是由男孩来进行的,而且首先表示赞成并且高高兴兴地去干,没有这些条件那就不可能有事实上的性茭。堂利戈贝托拿起笔来,奋笔疾书:“我虽然仇恨乌托邦思想,也知道这些思想对于人类生活是灾难性的,现在找却拥抱这样一个乌托邦:所有城市里的男孩,在满10岁的时候,由已婚30岁左右的媳妇,最好是阿姨、阿婶。女教师或者教母破掉他们的童身。”他出了一口气,感到有些轻松。
惠灵顿那位女教师的命运这一整天都在折磨着他;让他感到同情的是:她得顶住人们的嘲弄,她得忍受种种侮辱和嘲讽,·她肯定会丢了工作,她得被那没完没了的、电子、现在加上电脑。报刊、所谓传媒的脏水当成教唆少年犯罪的堕落分子对待。她没有自欺欺人,也没有演出什么Se情狂的闹剧。“卢克莱西娅,没有,我向你发誓:没有。”在这一天一宿的时间里,那女教师的面孔,具体化成他前妻的脸庞,多次出现在他眼前。现在,现在,他感觉到强烈的需要让她知道自己悔恨和羞愧的心情。(我的心肝儿,真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情。)他悔恨和羞愧的是自己竟然像惠灵顿那个法官一样的麻木、笨拙、无人性和心狠手辣,他真想踏上那座城市,仅仅为着在那位令人钦佩和赞美的女教师脚下铺满芳香的红玫瑰,因为她被关在杀人犯、小偷、骗子和扒手中间(有英国血统,有毛利人血统的),为自己的慷慨和博爱付出了代价。
这位新西兰女教师的双脚是怎样的呢?他想:假如能拿到她的一张照片,那我马上给她点上蜡,烧上香。他衷心希望她的脚如同卢克莱西娅的一样美丽、细嫩,如同那天中午他前往全国俱乐部的米盖尔·戈劳乌大厅的路上、在蜂房大街拐角处被红灯截住时从一个行人的肩头望过去看到(时代)周刊的一张光版纸上的脚丫一样;那是一个打领带的蠢货约他在俱乐部里会面的,搞动产和不动产保险事业的蠢货们,其中包括像他这样的听差,是依赖这些打领带的家伙们生存的。那时他匆匆地看了一眼,可是非常清晰、明亮的一眼,非常激动又是正面而来的一眼,大概就像加利利地方的姑娘看到天使长的那一眼,后者通知她:大乱即将来到人间。
那是一只脚丫儿的侧面照,半圆的脚跟和柔软细长的脚背,骄傲地举着光洁的脚掌,上端是精美绘画的脚趾头;这是一只女性的脚丫儿,没有被胼胝、硬块、水泡所丑化,更没有大脚孤拐的影子,脚上面没有任何东西破坏和限制全部或者局部的美感;这是个举起的脚丫儿,好像是在它落到松软的地毯上之前的一瞬间被留心的摄影师抓拍到的。为什么是亚洲人的呢?可能是因为那装饰性的通知是亚洲一家航空公司的——新加坡航空公司——或者因为在利戈贝托被压缩的经验中,他以为能肯定亚洲妇女的脚丫儿是地球上最美丽的。他非常激动,因为他回想起一次又一次亲吻妻子脚“门L时曾经称它们为”菲律宾丫子“、”马来西亚脚后跟“、”日本脚面“。
实际上,整整这一天,在他为这位新朋友、新西兰女教师的不幸感到义愤填膺的同时,《时代》周刊上那张通知上的女性小脚“脚丫儿搅乱了他的思维活动,后来又弄得他梦中不安,因为从他记忆的深处渐渐发掘出的正是那个灰姑娘的故事,那是儿时大人讲给他听的,正是在那个女英雄穿的象征性的小鞋的细节里、即只有她的小脚丫儿才能穿的小鞋,唤醒了他最早的情爱想象(在这个黎明第一次心情好转的时候,他高声说道:”如果我必须给出技术上的准确度的话,那么可以说是:半勃起的湿润。“他不是曾经对卢克莱西娅说过他这样的观点吗:毋庸置疑,可爱的灰姑娘远远压倒了20世纪全部反情爱的淫秽垃圾,是她为成千上万个恋足癖的出现立下汗马功劳),眼下他想不起来了。这是个夫妻关系中他应该弥补的漏洞。
他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刚刚醒来时可是既该想又留恋,让梦中的怒火、孤独和痛苦气得半死。
几秒钟前,他甚至自我授权——这是他不屈服于每天的绝望情绪采取的办法——今天不去想象卢克莱西娅眼睛、头发、Ru房、大腿和跨部,而是一门心思地去想她的脚丫儿。此时,尼科拉·阿纳·埃德姆·雷蒂夫·德·拉布勒托纳(他亲笔注释:1734-1806年)那第一版三卷本的长篇小说、那位无节制的杂家重复写出的几百部作品中唯一的长篇小说(Le pi,d de F。nc5ette on1or-phelln,f。ncal。ru。t。inter。me et。rale)(法语:《弗朗歇特的脚丫儿或曰法国孤女一有趣的道德故事》——译注)(巴黎洪博特·基约出版社1769年出版,上下两部分三卷:第一卷160页;第二卷148页;第三卷192页)就在他的身旁——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在已经合并在一起的书架中找到——。他想:“现在我来翻书。卢克莱西娅,现在你应该露面了。穿鞋或者光脚都行。你要在每章、每页、每句话里露面。”
在这个通货膨胀式的写匠身上、这个拉布勒扎纳,只有一样东西值得他同情,并且让他在这个细雨蒙蒙的黎明时刻与卢克莱西娅联想起来,其它的东西,让他可以忘记,放下,甚至感到厌恶。他是不是曾经跟她谈起过这个作家?在那些夫妻欢聚的夜晚,他的名字是不是出现过?此时,党利戈贝托不记得了。“可是虽然有些晚了,亲爱的,我把这个作家还是介绍给你,我把他献给你,我把他放在你的脚下(这是最确切的说法)。”他出生和成长的时代,充满了巨大的动乱,那是18世纪的法国,但是让老实巴交的尼科拉·阿纳意识到整个世界都在粉碎和根据革命的变化在重建是不大可能的,因为他在迷恋自己的革命,不是社会革命,不是经济革命,也不是社会制度的革命,——通常这样的革命都有很好的舆论工具——而是与他个人有关系的革命:性欲革命。这一点让利戈贝托觉得他可亲可爱;这一点促使利戈贝托去购买第一版的(弗朗歇特的脚丫儿),这部长篇小说里充满了可怕的巧遇、滑稽的凶残事件、荒唐的男女关系和愚蠢的对话;任何一位令人尊敬的文学评论家或者良好鉴赏力的读者都会认为这是一部应该受到谴责的作品;但是,对堂利戈贝托来说,这部小说有大功劳,因为它把人类有权根据自己的欲望推翻既定的一切和用自己的想象改变世界、哪怕是在短暂的阅读或者做梦中改变世界的权利颂扬到可以弑神的程度。
他高声朗读关于对这位法国作家的批语,那是他在看完《弗朗歇特的脚丫儿》之后写下的:“我不相信这个外乡人、农民的儿子、虽然上过冉森教会开办的公学、实际上自学成材、语言和教义的成绩都不好,依靠排字和造书为生,(”造书“有双重含意,因为他既写书也制造书籍,尽管他印书比写书更为艺术)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作品将来会有什么重要意义(象征性和道德上的意义,而不是美学意义),当他经过不停地调查总是让他着迷的巴黎工人区和手工艺匠人区,或者作为社会学家提供了法国农村背景材料的调查间歇中,侵占了他Zuo爱的时间,——通好的、乱仑的或者雇佣的,但总是正统的,因为同性恋的主张让他产生强烈的恐惧——他飞快地写作,最可怕的是他完全跟着灵感走,不加修改,行文繁琐、庸俗,携带着法语中的全部垃圾,语言混乱。模糊、保守、愚蠢、缺乏思想、麻木不仁,用一个词可以更好地给它下定义:落后。”
那么既然对他的结论如此之严厉,为什么还要浪费这个早晨去回忆一部艺术不完美的作品,去回忆一个错误连篇的写匠,最糟糕的是后来竟然干起了告密勾当的家伙呢?笔记本中关于这个写匠的资料非常丰富。他曾经写出近200部作品,但从文学的角度说,都没有可读性。那为什么非要把他跟卢克莱西娅。一个完美的女性、与他相反的对立面联系起来呢?
因为没有谁能像这个自学成材的知识分子回答得更好了,因为假如他在世,肯定能理解利戈贝托那天中午看到杂志上瞬间出现的亚洲姑娘的小脚丫儿时的激动心情,正是这个脚丫在夜晚给利戈贝托带来回忆,带来对卢克莱西娅女王双脚的思念。对,没有谁能像尼科拉·阿纳·埃德姆·雷蒂夫·德·拉布勒托纳、这个爱好并且最熟悉那一崇拜的专家,即那群讨厌的心理学家和心理分析学家故意称之为“恋足癖”崇拜的行家,更能理解利戈贝托,能够陪伴他,在纪念和感谢那双可爱的脚丫儿的行动中为他出谋划策。他虔诚地祷告说:“我亲爱的卢克莱西娅,谢谢你,自从在布古撒纳海滩上发现了你的双脚以后,并且在水下、在波浪里亲吻了它们,我的快乐时光要归功于它们。”往事又让利戈贝托感受到她那带咸味、灵活的小脚趾头在口腔中的动作以及由于吞咽了海水而感到的胃痉挛。
对,堂尼科拉·阿纳·埃德姆·雷蒂夫·德·拉布勒托纳爱好的正是这个:女人的小脚丫儿。正如后来一位炼金术士说的:爱屋及乌,自然也要喜欢包装双脚的一切:袜子、鞋子、套鞋、皮靴。一个搬到城里来的乡下人,怀着本身具有的淳朴和天真,爱好并且毫不害羞地宣称对娇嫩的脚丫及其包装的偏爱,还怀着皈依者的狂热在他那数量巨大的作品中,用一个虚构、非常单调、可预测、混乱和愚蠢的世界代替这个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