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族传说-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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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治见罗琵琶中途退出洛阳剑会,亦不加劝阻,想必对罗琵琶先不顾身分向太叔断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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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最终又落得惨败很是不屑。
阑蝶打破沉默,道:“由此刻开始进行最后角逐,不知是否有人持有异议?”
金剑门门主扈不可振声道:“以扈某之见,还有一人应在此列。”
阑蝶道:“扈大使请说。”
扈不可道:“此人就是断楚姑娘!她只是剑魁后人,并非上届剑魁、按照剑会规矩,她
完全可以参与其中,而且以她的剑法,谁也不能否认她有这种资格。”
太叔断楚郑重地道:“多谢扈大侠抬爱,太叔断楚自知分量,尚不敢有所奢望!”
她的目光无意间与牧野洒的目光相撞,随后迅速移开。
牧野栖亦没有任何举措。
这时,天色渐渐变暗;笑菊苑有灯光不断亮起。天色愈暗,周遭的灯笼火把燃起越多,
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不经意间很难留意到已由白昼进入了黑夜。
列于笑菊苑前的二十名少年剑手悄然退开,闽蝶的目光扫过范离憎等七人,道:“诸位
不妨到前席来,可与昙菊挨得更近。”
习柔水笑道:“此言倒是不假,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笑声中她的娇躯已如风中败柳
般飘然而起,凌空斗进折身,衣袂飘飘,如同一片杏黄|色的浮云,轻盈落于千余盆菊花西侧
的长席旁。身形过处,香风阵阵,醉人心脾,不愧为以明艳著称的闲云剑姬。
她的身法固然让人耳目一新,但更让众人佩服的是她的不拘一格。阑蝶说出让七人列于
前席时,摄魂剑羊孽等人尚自恃身分,有些犹豫,习柔水却毫不犹豫,其豪爽气概不让须眉。
居右心道:“七人夺取两束昙菊,僧多粥少,难免有一番拼杀。高手过招,胜利仅在毫
厘之分,阑姑娘让他们坐于前席,只怕他们个个极为愿意,却又要故作超脱,反倒不如这位
闲云剑姬直率。”
他自知以自己的剑法武功与剑魁绝对无缘,反倒落得心安,冷眼旁观他人,暗自评头论
足,倒也痛快。
有习柔水开此先河,另外六人也移身至前席,范离憎仍在习柔水身边落座,羊孽亦在这
边坐下了。而姬泉、李青、扈不可、牧野栖则在对面落座。
幽求忽然道:“那中年妇人是何人?”他问的自是古治。
古治与幽求一战难免,却并未拒绝回答幽求,道:“她是姑苏剑侠之妻。”
幽求道:“她毫无战意,绝不可能脱颖而出!”
古治微微颔首,忖道:“姑苏剑侠夫妇二人一向同进同退,如今仅有李夫人一人,又如
何能与他人相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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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于千余盆菊花上。
众人忽然发现时间过得格外慢,随着时间的推移,诸多剑客越来越感到阑蝶此计极为高
明,也许最终分出高下只在极短的一瞬间,但在此之前,却已有无声的较量。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旁人皆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呼吸压得悠长平缓。
谁也不知道那两束隐于众花丛中的昙菊在何处,亦不知它会在何时盛开。所以,七人需
自始至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大战一触即发。
无疑,这是一个既耗心力亦耗真力的过程。
“当啷!”
不知是谁的剑与剑鞘突然碰响了。
立即有十数人本能地向自己腰间的剑摸去。
更有两人“呛嘟”一声拔剑出鞘,长剑拔出一半,方醒悟过来顿时一脸愧色。
姬泉的客头开始有细密的汗水不断渗出。
摄魂剑羊孽越来越频繁地摸着他的山羊胡须。
习柔水的双颊却一片潮红,娇艳欲滴。
忽然,李青长身而起,叹了一声,向募容楠那边苦笑一声,她刚站起时,身子竟不由微
微一颤。
慕容楠向她宽慰地笑了笑,点点头,心意自明,李青便悄然退开了。
她已无法承受惊人的压力——没有慕蓉楠在身边,她的定性无疑大打折扣。
慕容楠迎上前去,与其妻携手时,只觉她的手心一片冰凉。鬓角却已见汗,不由大起怜
爱之心。
蓦地,冷剑出鞘,其声犹如龙啸九天,生生破碎了夜空的沉寂。扈不可和羊孽几乎不分
先后地扬剑出鞘,掠身而起,向场中射去。
当习柔水、姬泉随之而出时,扈不可与羊孽的剑已在半空悍然接实。
两人皆蓄势已久,一出手就是倾力而出,两剑相击,其声如雷,金星四射,犹如万点繁
星并耀夜空,蔚为壮观。
羊孽毕竟江湖经验老道,悍然一拼之下,强拧身躯,手中的摄魂剑在对方反震之力下弯
曲如弓,倏而弹直,他的整个身躯顿时如同一团狂旋飓风,凌空长射而下。
这时,众人亦己看到花丛中有一束白色的花朵开始缓缓绽开。
在场众人平时过着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何尝有兴致赏花?如今亲眼目睹花蕾绽放,
真是感触莫名新奇。
可惜他们的目光却不能在那束正在绽放的昙菊上停留太久,因为剑道巅峰之战他们亦不
愿错过。
羊孽未能接近昙菊,姬泉、习柔水已一左一右掩杀过来,而扈不可则自上向下悍猛袭出,
剑气如啸,交错纵横,羊孽顿时身受三面夹击。
羊孽不及回头,反手一剑;剑身虚幻如雾,不可思议地破入扈不可的剑网中,“当”地
一声暴响,羊孽借着一撞之力,人如纸鸢般飘飞出去,险险避过习柔水、姬泉的合击。
习柔水的剑为软剑、剑身细长,振脱之间,剑身一颤,便向昙菊花盆卷去,手法极为高
明。
姬泉一声冷哼,冷剑一挡,习柔水的剑立时将其剑卷个正着!姬泉内力疾吐,同时身形
暴旋,试图将习柔水的剑纹飞,孰料习柔水一声轻笑,剑身倏然挺直,如毒蛇般直刺姬泉右
腕,姬泉凛然一惊,挥剑疾封,剑气顿时如一堵坚不可摧的气焰,将习柔水的攻势瓦解。
但由于略一慌乱,姬泉已踏翻一盆菊花——这虽不算落败,却亦让他自觉脸上无光。正
待再进,旁侧已有狂烈剑芒汹涌而至,冷眼一扫,却是扈不可!金剑门不愧为武林中一个财
大气粗的门派,扈不可的剑亦是真金所铸。剑柄上嵌着十颗上等宝石。幽光绽放,好不奢华。
一时剑气飞扬,四个人影穿飞腾掠,身形快不可言,四人之间忽儿结盟,忽儿为敌,局
面瞬息万变,触目惊心。
但范离憎与牧野栖却一直没有出手!
难道,他们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幽求目睹如此情形,不免有些焦虑,他对范离憎期望甚高,没想到范离憎却迟迟不曾动
手。
那束昙菊不断绽开,越发显得美丽。
羊孽、姬泉、习柔水、扈不可四人斗得更紧,渐成胶着状态,谁也无法取得绝对优势,
自然就无人能在三剑环伺之下取得昙菊!
眼见昙菊在一片剑气弥漫之中即将完全怒放,众剑客不由暗自焦虑,心忖若几人一直僵
持不下,只怕未等任何人得到昙菊,昙菊便己谢了。
就在此时,一个白色的人影如箭射出,向无数花丛中飘然而去。
正是牡野栖!
身在空中,“呛嘟”一声脆鸣,牧野栖已拔剑在手,动作洒脱至极。
剑甫一出鞘,使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取姬泉!
姿势手法之优雅从容,难以言喻。
他的动作在众人看来历历在目,清晰可辨,其速却快得不可思议,姬泉挡开习柔水一剑,
立即侧身横阻,剑影如织,但牧野栖的身形已不可思议地闪入了重重剑影之中,迅速贴近对
手!
姬泉心泛寒意,刹那间已将自身功力提至极限,整个身躯凭空后掠,仿若在他的身后有
一根无形的绳子在牵引着他的身躯。
但牧野栖攻击他并非最终目的,只是志在将对方逼退——使姬泉被迫退至羊孽那边,让
他们两人相互牵制。
无疑,牧野栖的目的达到了。
而这时牧野栖身如淡烟,长驱直入,直逼扈不可——扈不可与那盆昙菊相距最近!
牧野栖的身法从容不迫,他的剑在身前,却隐隐有穿天破地的气势。
扈不可顿觉压七大增。
他的瞳孔倏然收缩,沉喝一声,一团金黄以的剑影在他身侧暴织,剑气狂啸,汹涌如潮,
他的剑势强盛至前所未有的境界,以开天辟地之势,向牧野栖疾迎而上。
众人对这位金剑门门主的武功本是不以为然,对他能跻身剑会七强之列多有疑惑,此刻
方知他剑法之高,远在世人想象之上。
两剑悍然相撞之下;扈不可一声闷哼,倒跌而出,金剑疾插地面,青石地板顿时被划出
一道长长的剑痕,火星四溅,借此扈不可方稳住身形。
牧野栖亦被震得斜斜飘飞,身在空中,剑芒乍起,如行云流水般向习柔水席卷过去,剑
式之精妙,无懈可击,丝毫没有仓促之感。
习柔水听到了长剑破开虚空的“滋滋”声,与兵刃饮血割肉的声音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习柔水心中一凛,手中软剑如有形无质的幽灵般闪出,其速不可捉摸。
两柄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接近!
“铮”!
习柔水只觉手中一紧,软剑倏然如同有了惊人的生命力,一股强大的旋绞之力由剑身贯
臂而上。
习柔水的软剑脱手而飞!
牧野栖右臂翻扬疾卷,剑风所及,顿时将软剑卷带而出,向那盆业已怒放的昙菊迎去。
软剑剑身被牧野栖以无形内力贯注,弯曲如弓,飞旋而出,剑身宛如一截绸带,在昙菊
的花盆一侧一擦而过,整盆昙菊立时飞起!
牧野栖身如惊虹,闪电般掠空而起,伸手一接,立时将昙菊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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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栖从出手到得到昙菊,整个过程快捷流畅至极。当他将昙菊接住时,观者方长长吁
了一口气,但觉牧野栖虽是在步步惊心动魄中取得昙菊;可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赏心悦目,
没有丝毫的血腥与压抑之感。
幽求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范离憎出手,万万没想到直到牧野栖得到昙菊,范离憎仍无动
于衷,不由惊怒交加,重重哼了一声。
羊孽等人自持身分,牧野栖刚得到昙菊,他们便齐齐收剑罢战。
牧野栖还剑入鞘,微微一笑,左手并指一扬,指风如剑,昙菊立时被削下,牧野栖手持
昙菊,缓步向走阑蝶那边,与阑蝶相距数尺卓然而立,朗声道:“请姑娘过目,看此花是否
就是昙菊?”
但见他白衣飘飘,手持怒放的昙菊,神情中自有一股自信与从容,浑身上下洋溢着超俗
脱尘与倜傥飘逸。
众人虽知他是风宫白流宫主之子,但仍是为其超然出世的风采暗自折服。
正 文 第二章 闻音听剑
第二章闻音听剑阑蝶微微一笑,道:“牧野公子手中所持的正是昙菊,请牧野公于暂作歇息,待另外一
束昙菊得主后,就可与之一较高下,角逐剑魁之位。
牧野栖先将习柔水的剑物归原主,并双手抱拳道:“多谢习姑娘借剑一用。”
习柔水笑道:“牧野公子剑法卓绝,奴家心服。”落落大方地接过了自己的剑,竟不再
回前席就坐。
而牧野栖则走向席位前落座了。
幽求心中忖道:“范离憎习我‘破傲四式’已颇有成效,连青城王世隐亦在三招之内惨
败,牧野栖的剑法虽然不俗,却未必一定能胜他,只是他为何一直没有出手?”
同时他亦感到牧野栖虽技压他人,但今日所表现出来的尚未尽全力,跟先前与他一战相
比,不可同日而语。
牧野栖未尽全力便可夺得昙菊,这只能说明中原剑道实是已日薄西山!
这与幽求四十五年前在洛阳剑会所为,及这五年来风宫肆虐江湖不无关系。
而众剑客见范离憎一直没有出手,有不少人在心中暗自嘀咕着:“先前饮酒品剑时,此
子的举止匪夷所思,难道他别有高深之处?现在看来,多半是故弄玄虚,到了真正体现实力
时,他就退缩不前了。倒是牧野栖,他能在第一个由琴声剑意中找出破绽,果然殊不简单!”
更有人想到范离憎之父范书心计如海,此子只怕亦是如此,他之所以迟迟不曾出手,必
有用意。至少在争夺第二束昙菊时,就少去了牧野栖这个最强劲的对手。
一时间,形形色色的复杂目光皆落在了范离憎身上。
范离情沉默依旧,冷静依旧。
幽求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情稍定,暗忖道:“此子一贯冷静而有主见,此刻多半早已
胸有成竹!”
古治见幽求目光始终不离范离憎左右,不由有些感慨,心想如果他们二人也算师徒的话,
可谓是人世间最独特的一对师徒了。
范离憎忽然有了惊人之举——但见他离席之后,径直向其中一盆含苞未放的菊花走去。
羊孽、扈不可、姬泉看似平静,其实一直在凝神留意场中的一切变化,只是未见有昙菊
绽放而已。范离憎刚有所举措,三人皆是一惊,正待出手,却发现范离僧所取的那盆花根本
没有盛开。
既然花未盛开,自然绝不可能知道它是不是昙菊,因为从外观上看,根本无法分辨出昙
菊与普通菊花有何区别,更勿论是从远处观察了。
一时间,众人皆惊愕莫名,怔怔地望着范离憎。范离憎从容而毫不犹豫地走到那盆花前,
将之捧起。
他的举止太过奇异,连阑蝶、太叔断楚、古治、南宗亦大惑不解,不知范离憎葫芦里到
底卖的是什么药。幽求更是震惊莫名,不明白此子怎会有如此惊人之举。
范离憎一手平端花盆,正视阑蝶,道:“阑姑娘,若在下手中这盆花就是昙菊,是否可
算在下夺得了第二束昙菊?”
阑蝶有些意外地望着他,沉吟片刻,方道:“当然可以。只是花尚未开,范公子何以如
此有信心?”
范离憎哈哈一笑,道:“这是一个秘密,恕在下暂时不能奉告。”
阑蝶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留意到这一点的人皆有些意外,因为阑蝶一直端庄高雅,
没想到在她的身上亦有一分少女所特有的狡黠——一种很可爱的狡黠。
阑蝶正色道:“如果此花就是昙菊,那么范公子就算第二个得到昙菊的人。”略略一顿,
她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在它未曾盛开之前,谁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昙菊,所以此时若
是有人向你出手争夺这盆花,亦绝不算违规。”她笑了笑,继续道:“若是花落入他人手中
之后再盛开,那么范公子就算前功尽弃了。”
姬泉本一直举棋不定,听得此言,心意立决,当下哈哈一笑,对范离憎道:“若是朋友
就这么轻易得到昙菊,未免不够风光,也会让场中诸君失望。在下只好勉力与朋友拆上几招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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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离憎平静地道:“悉听尊便。”似乎己胸有成竹,根本无惧姬泉的出手。
姬泉神色微微一变,沉声道:“就让在下领教领教无指剑客所传的剑法如何高明吧!”
话音未落,他已疾速踏进一步,运剑如风。纵横成网,幻影无数。
幻影倏而凝形,宛如一条银龙狂噬飞扑,向范离憎狂卷而至,气势凌人,剑破虚空之声
扣人心弦!
范离憎双眼竟未直视姬泉,而是落在了左手所托的那盆花上,神情淡然,对姬泉的惊人
一击似乎不屑一顾。
好狂傲的剑意!
幽求顿时热血沸腾,难以自己。
未曾出手,他就清晰感觉到范离憎将要出手的剑法一定是他所传的“破傲四式”!
惟有“破傲四式”,方有如此狂傲的剑意。
直至姬泉的剑已在一尺开外,剑身所挟劲锐剑气将范离憎的衣衫激得猎猎飞扬之时,范
离憎手中之剑方如沉寂千年的蛟龙,突然清醒过来,一声清啸,顿时天地变色,剑挟噬吞万
物、开天辟地之势,如流星过空,径直迎向姬泉。
一剑甫出,一股无形的气势已笼罩全场,众人的呼吸顿时齐齐停滞于那一瞬间,心神为
之深深震慑。
数十年来,中原剑道衰弱,如此惊世剑法对众剑客而言,已是久违了。
漠然一剑,实而无华。
但一剑之下,却已生生切断了姬泉的所有退路。
正是“破傲四式”中的第一式:无情冷!
幽求的脸色变幻不定,乍惊又喜。
因为他已清晰感到范离憎这一式“无情冷”已发挥得淋漓尽致,尽得其精髓,与离开
“试剑林”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姬泉顿时心泛寒意。
在对方的剑芒将要及体的那一瞬间,长剑竖封身如旋风,变攻为守,他的剑如同附于躯
体外的一层光晕,密不透风。
范离憎脚下一错,以玄奥至极的身法欺身长进。
姬泉所搅起的漫天剑气突然在瞬息间消失于无形!
他静静地站着,脸色苍白如纸。
范离憎的剑赫然已抵在了他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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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姬泉长长叹息一声。缓声道:“可笑世人谓我为‘剑公子’我竟一直以为受之无愧!哈
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对自己的嘲弄,以及难以掩饰的怆然。
的确,对于以剑自诩的江南剑公子而言,还有什么比这个结果对他打击更大?
幽求哈哈大笑,对姬泉道:“青城派王世隐在范离憎剑下亦是三招使己落败,何况今日
他的剑法已今非昔比?你被称为江南剑公子倒也无妨,因为在讧南一带,能胜过你的年轻人
只怕绝无一人!”
姬泉对幽求的话竟置若罔闻。
范离憎道:“姬兄,其实在下之所以能胜,是因为姬兄用剑不专。”
姬泉一震。
范离憎继续道:“姬兄既担心在下手中的菊花就是昙菊,不能不出手。但出手之时,又
怕真正的昙花其实并非这一盆,会让羊前辈、扈前辈抢得先机。心有杂念,剑法自然就打了
折扣。
姬泉听到这儿;沉默片刻,神色略显缓和,道:“无论如何,姬泉的剑法的确不如你。”
范离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古治心道:“范离憎先取一盆菊花,莫非就是扰敌之计?他不愧是范书的儿子,此计果
然奏效!不过他将其中玄奥说出,似是为解姬泉之尴尬,这一点与范书却有所不同。范离憎
这么做,是因为他心境宽容,还是另有更深的谋略?”
无论基于什么原因,范离憎两招之内击败姬泉,却让众人震愕不已。
扈不可忽然道:“范公子剑法超凡入圣,只怕再无人可胜过。扈某尚有自知之明,知道
昙菊再开也绝对没有扈某的份。”
他突然萌生退意,范离憎颇感有些意外,未等他开口,羊孽亦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
浪,老夫自叹弗如,第二束昙菊已非范公子莫属了。”
他话刚说完,便听得有人惊呼道:“开了,开了!他手中的花果然是昙菊!”
范离憎低头一看,果见自己手中的花已略略绽放少许,露出了娇嫩的花蕊。
众人惊愕欲绝地望着范离憎手中的花,皆在暗自思忖着范离憎为何真的能从千余盆菊花
中找出这惟一的一盆昙菊来?
惟有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