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红尘-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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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戏言！”掷地有声的声音还是飘进了依旧恍惚中的贺奔的双耳，什么乐逍遥，什么桂花，什么美女统统都抛到了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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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去换身衣服，朕正好也想出去走走！”段启淡淡的说了一句，就走向了寝宫，后面跟着急速踩着步子的包奎，还有依旧垂头叹气的贺奔，至于段绮香，早已飞奔会她的寝宫换装去了。
“叫上燕克南吧！”
包奎、贺奔，还有燕克南都是仰光帝的亲信，三人从他还是明王时就追随于他。包奎更是于他一出身开始就随侍左右，二十余年，算是在这宫中最知他之人。而贺奔，虽为君臣，倒更象手足，一起与他驰骋沙场，天南地北，骈手胝足打下这天下。至于燕克南，是他十九岁时，随赫连容平定“南宛之乱”时敌军的将领，当年也是战功赫赫，实乃天下不可多得的良将贤才，能够归顺于他，为他所用，是他毕生最大的得益之一。十余年忠心耿耿，克尽职守，如今身为禁军首领，护卫皇宫。
［朝堂汹涌：第三章 汴西（中）］
日韶王朝的都城——汴西，从王朝建立至今的百余年的历史里，逐渐发展成今日的规模。虽不算是江南，但也颇有几分江南的韵味，城内河网密布，楼台画舫，十里不断；商贾云集，夜夜笙歌，酒楼，茶楼，武馆，书院，妓院一应俱全。
每日从全国各地的商贾、文人，还有江湖人士，总是把城内的大大小小的客栈住的满满的。每每五更时，已有不少商贩和店铺早早的开张，尤其是那些供应膳食的堂口，更是早些。清早的叫卖声、车马声总能唤醒熟睡的人们。
这乐逍遥正是汴西最有名的酒楼兼茶楼，闻名遐尔的茶师、厨师，精致的美味佳肴、优雅与粗犷兼具的风格都使他毫无疑问的成为汴西第一楼。不论腰缠万贯的巨贾富豪，锦衣华服的王公贵胄，抑或是风流倜傥的文人异士，放荡不羁的江湖豪侠，都能在乐逍遥找到自己的乐子。
是日，正是汴西一月的大集，汴西城里早已布棚林立，摊贩如云。
“哇……真是人山人海啊！”杨幽若一行三人处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中央，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身着月白长衫的儒者，身佩弯弓长剑的武士，也有手挎竹篮的农妇，顶着敝旧毡帽的浪人，不甚热闹，繁杂。
而这一切在杨幽若看来，都是异样的新鲜，一路走来，着实让她见识了一番这古时都城的繁华。沿街有卖肉包、豆腐脑的小贩，也有摆摊招揽顾客的夫妻，肩上挂着汗巾，推着轮车的汉子。那些小地摊上的那些竹编的玩具、绣球；小巧玲珑的泥人，有孙行者，唐僧，猪八戒，沙僧师徒四人，好不热闹；也有箔纸粘制的米勒佛，憨态可拘，让人不禁眉开眼笑。
幽若不时的停下脚步，与那些小商贩攀谈，惹得杨天齐和如意极度的无奈，只能暗自慨叹她不一般的好奇，傻傻地跟在她身后“布施付帐”，好不容易终于到了今日地目的地——乐逍遥。
东西盛馔，南北珍羞，酒溢奇香香四海
城乡佳宾，五湖贵友，店归众望望三秦
“好气派！”杨幽若望着乐逍遥两边的对联，不禁称赞到。这乐逍遥果然不是徒有虚名，
瑰丽宏伟，亭台轩榭，自有一番摄人的气势。及至步入，长廊排阁，分了楼座及楼下的散座，大门进来后回头就是一处大戏台，此时正有一些歌女舞女手抚瑶琴，翩翩起舞，引来看客频频叫好。
杨天齐带着幽若如意上了楼，马上有小二迎了上来，鞠躬哈腰，实在热情，过了一会就把三人引向轩廊旁的一处雅座。幽若只见那小二利索的从肩上扯下布巾，把桌子来回抹了几遍，就笑吟吟的招呼他们坐下。
“杨三公子，这回可是许久未来小店了！要些什么，小的马上给您上来！”店小二的脸因为极尽谄媚的笑容显得有些皱巴巴的，眉毛眼睛全堆在一块了。
“问我这兄弟吧！”
杨天齐下巴朝着幽若扬扬，就开始巡视四周的客人，突然看到邻座的一行五人，锦衣华服，气势天成，一看便是名门显贵。见那中央的男子朝他颔首浅笑，也恭敬的回笑了一下。此人正是一身蓝白常服的段启。
“把这所有招牌好菜都给我上来吧！”幽若对着鞠躬着的小二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反应，就学着古装剧里的那些人，一股脑儿的全点了。
“好勒！马上上来！”店小二的声音透着欢欣，幽若怀疑他都快跳起来了。
“我说兄弟啊，你点这么多菜可吃的完！”杨天齐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幽若问道。
“无妨！吃不完，就等回打包送给道上遇到的那些难民吧！”
忽然之间，一串如黄莺出谷般绵柔的声音传入她耳中，顿时让她心神愉悦。仰首一望，一个身着碎花襦裙的说唱女子，明眸皓齿，十五六岁的样子，颇为清新，让她不禁想起《梅花三弄》里头的白吟霜，虽然姿色上不及，但也的确可人。
再往远些地方看，是几个书生打扮的青年人，个个手执折扇，“以诗会友”大概就是这样一副情景。只听一个瘦削的书生从座上站了起来，吟诵到：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还右手执扇，指着苍天，接下来又是另一个人。
“有意嫌兵部，专心望考功。谁知脚蹭蹬，几落省墙东。”
………
“十年勤苦事鸡窗，有志青云白玉堂。会待春风杨柳陌，红楼争看绿衣朗。”这书生倒是有点墨水，只是可惜了在这群自我慨叹壮志未酬的儒生里消磨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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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若把目光从那群书生身上移开，随着这楼里最喧闹粗犷的声音，原来是一群江湖人士，衣衫蓬乱，长袖高挽，露出结识强壮的手臂，几个还戴着蓑帽，屈腿坐着。
“嘿！兄弟可听说了，最近南山怪侠被人给杀了，身首异处，而且全身有五十多处刀伤。”其中一个头发凌乱，脚蹬在椅上的男子说到。
“早听说了！那厮，早该死了，他不死，老子也会把他给宰咯！”另一个握着鸡腿的胡啃的人说到。
“可不是，那家伙，这些年不知道杀了多少江湖正道人士，还敢自称侠！”一个脸上有条伤疤，看上去有些凶恶的壮士说到。
“……”
幽若绕有兴致的听着，这乐逍遥绝对是一个玩乐的好去处，除了美酒美食美女，还有听不完的小道故事，各色各样的人，都在这里演绎着各自的故事生涯。忽然之间，一阵强烈的震动传来，夹杂着暴戾的驱逐和沉重的脚步声从楼下一直到楼上，幽若朝着楼梯口眺望，瞬时咽住了。
只见店小二迎着一群壮汉上来，为首的是一个十足的胖子，那下巴上的肥肉随着他前进的身躯一晃一晃的，两股之间没有任何空隙，走起路来显得摇摇摆摆，那堆满肥肉的脸上挂着猥琐的笑，让人不禁胃口大减。
“哎呀！秦大公子，您可来了，我这小店可等着尊驾驾临呢！”一个挺着浑圆的肚囊的中年人出来接应，估计是这酒楼的老板。
“哈哈……王老板，你这话本公子爱听！……艾！我最近也是被家里那老头管着，不让出门，要不我怎么这么久不来呢？”那秦公子伸出肥短的手臂拍了拍王老板的肩膀，可怜的王老板那身子骨怎么经得起这等折磨，直直得往下弯。
“也是也是！您不来得这段时间我这儿从蜀地新找来了个厨子，给您尝尝手艺？”王老板恭敬的伺候着。
“恩……上来吧！”
幽若只见那肥猪在她不远处的一处桌子坐下，随行的那几个彪形大汉也都落了座，用极为凶暴的眼光扫视着楼里的人。然后就只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从胖子那传来，她着实为那椅子捏了把汗，就等着那“咔嚓”一声！可是这乐逍遥里的桌椅还真是结实，居然没有断，估计也是物竞天择，适应了这环境的能够依旧在此服务大众！
“那秦不为，活脱脱一纨绔子弟，你看他那满身肥肉，粗声秽语，哪有一点王公贵族的样子！”贺奔鄙夷的盯着秦不为许久，嫌恶的说到。
“亏得秦相爷一副好皮囊，怎就生出这么个货色！”包奎在一边附和到。
段启不置可否的浅笑了一下，依旧朝着杨天齐这边望着，在他看来，这青年倒颇有几分异于他父兄的气质，英气之中掩不住的儒雅风范，该是一位可塑之才。至于他刚刚说的那“兄弟”……可就实在不怎么顺眼，明明白净如女子，偏偏长了两撮山羊须子，那声音也丝毫没有男子的厚实，那袅袅余音，倒更有几分女子的妩媚动人的味道。综合这相貌和嗓子，就让他很是说不清的别扭。
“那个……主子，我等何时回宫啊？”包奎小心翼翼的问到。
“哎呀！你这臭包子，人家还没玩够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哪有这么早回去的！”段绮香磕着瓜子，看着那姑娘的说唱正在兴头上。
“可是这老夫人怪罪下了，老奴要吃不了兜着走呀！”包奎禁不住的连声叫唤。
“包奎啊！你就尽管放心吧，一切由我担着，你何须怕！”段启嘴角吟着一抹淡笑，右手把弄着包奎那假胡子，轻轻拉扯，看到包奎那双眼好紧张的朝四周望望，然后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哈哈”的笑了一声，也就放手了。
“燕克南啊，如今我们虽是在宫外，你也无需如此紧张，来这坐着吧！”段启对着直挺挺的立在一旁的燕克南说到。
“主子，还是小心为妙，这酒楼鱼龙混杂，实在不可以掉以轻心。”燕克南一本正经的回答。
“哎呀！我说克南兄啊，你是不是前阵子吃了石头，怎么就成了望夫石了呢！恩……”贺奔围着燕克南转了几圈，十分认真的打量着，最后讪笑着拉着他到桌旁，强行把他摁到椅子上。
［朝堂汹涌：第四章 汴西（下）］
雅座之上，杨幽若正俯首于桌上，颇为悠闲的听着那说唱女的故事，说得正是拿出演的烂的不能再烂的“狸猫换太子”，虽然这故事在电视电影里都演了数万遍，可是听着它由一位古代说唱女子的口中说出，又自有一番古色古香的味道。
那女子唱罢，迎来了如雷般的掌声和喝彩声，只见那女子仪态万方的端着一金黄的铜盘，一个个的等着打赏，那些王侯公子倒也都十分的阔绰，等到了她那时，她也大方的要如意往那盘里放了一大锭银子。
那女子好似没有朝那姓秦的胖子要求打赏就绕了过去，也算聪明。只是那胖子身旁的一个壮汉突然拽住了那女子。
“小美人！怎么这么急着走啊，本公子还没有打赏你呢？”那粗俗的声音中透着淫秽。
“小女自愿为公子献艺，公子无需打赏！”那女子些许紧张的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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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呦！听听这小嘴真会说话，公子真是喜欢，何必如此辛苦的在此卖艺，不如就随本公子回府，保你锦衣玉食，生活无忧！哈哈……”说着就看到他那肥腻的大手如魔爪般伸向那女子百嫩的脸蛋，来回蹂躏。在幽若看来就是一只癞蛤蟆突然遇到一只受伤落地的天鹅，就肆无忌惮的吃起了天鹅肉。
“公子……公子……”只听那女子极力想要摆脱秦胖子的肥手，无奈被那群大汉围着，脱不了身。
幽若看了又看，她想要看看方才那群豪侠到底有几分真材实料，是否如他们自己所言的这般正义凛然，惩恶扬善，只是拿群所谓的武林豪侠倒真的只是是几个徒有其表的家伙，兀自坐在那喝酒聊天。
“艾……还是我来吧！”幽若自顾自的解嘲了一方，就起身欲去助那女子，可是被杨天齐拦住了。
“别管那闲事，这乐逍遥也不是一般的酒楼，不会任有那姓秦的胡闹的。况且这乐逍遥身后有官府庇护，你就给我安安稳稳的坐着。”
可是幽若就是想要玩玩那秦胖子，看他那肥硕的大脸生起气来是怎样一副情景，于是就甩开杨天齐的手，冲了过去，留下还来不及制止的杨天齐一边感叹自己怎么就这么自找苦吃。
“你不需去了，喏……那已经有人去打抱不平了！”段启对着一边正要起身的贺奔说到，他十分好奇方才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会怎么抱不平，这边贺奔一回头，看到一个长得十分俊美的青年，朝着那群彪形大汉走去。
段启只见他上前就搂住那姑娘的肩膀往怀里带，然后咕哝了几句，出乎他的意外，那姑娘竟然不反抗，任由那男子搂着。
“呵呵……这位公子，我这妹子已经许了人了，恐怕不能服侍公子于左右了！”幽若上前对着秦胖子陪笑到。
“小子！这饭可以乱吃，这妹子可不能乱认，你说她是你妹子，我还说自己是她男人呢！”秦胖子瞄着眼前那身子骨瘦小的男子，只是那看上去滑腻细致的肌肤，倒真让他垂涎万分，怎么就生在了一个男子身上。
“这种事当然不能开玩笑，要不您问问这姑娘，她是不是我妹子？”
幽若看到那秦胖子色淫淫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外露的颈子，好像马上就要流出口水一般的样子，恨不得把他那眼珠子给挖出来。
“你说！是不？”秦胖子指着那女子，只见那女子点头如倒蒜，好似怕他看不到似的。
“本公子不信，你二人合伙骗我！这女人我要定了！”秦胖子说着就要从幽若手里拉走那女子。
“那就是公子的不是了，我怎么就骗了公子你呢？”幽若把那女子藏到身后，拿着羽扇轻轻的扇着，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
“看她你两的样子就不是兄妹，休想骗得了我！”
“哦……是这样啊……那这位秦公子，小生可否问问，您说这世上是先有这鸡呢？还是先有这蛋呢？”幽若一副恍然醒悟的样子。
“废话！当然是先有鸡，否则哪来的蛋啊！”秦胖子一副摆明了是这理的样子。
“哦……那生蛋的母鸡又是怎么来的呢？”
“当然是从蛋里出来的！”
听到此刻，段启才真的起了兴致，他倒要看看这事究竟会怎么个变法，就悠然的品着茗，靠着椅背看了起来。
“哦……是这样啊，那那只孵出……那只生出许多蛋的母鸡……的蛋，又是从哪来得呢？”幽若刻意加重了那“蛋”。
“鬼才知道！你小子别给我绕圈圈！”秦胖子有些不耐烦的叫道。
“是！是！……既然秦公子连这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都不甚清楚，又怎么确定我和我妹子不是兄妹呢？您说是不？”
幽若此话一出，即刻引得在场的宾客阵阵狂笑，段启也禁不住的轻笑出声，两手交握在胸前，继续看戏。段绮香和贺奔，不用说，两人都肆意的笑着，十分愉悦，觉得这趟出宫还真是趣味十足。至于那已然成为“望夫石”的燕克南，还是一副木然的神情，不明白众人在笑些什么。
“你……你……”秦胖子气的脸上的赘肉一鼓一鼓的，伸出那滚圆的手臂朝幽若的头颅挥去，只见幽若拉着那女子一个弯身躲了过去，那秦胖子的手就直直的打到了柱子上，接着就是胡乱的跳了起来，把整个酒楼都振了起来。
“给我抓住那小子！”秦胖子一声令下，那几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就一齐涌向了幽若，好在杨天齐及时出来，拦在了幽若跟前。
“秦公子，我这小弟实在是不懂事，冒犯了公子，还望公子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计较！我在这给你陪个不是！”杨天齐谨慎的对着秦不为说到。
“我说杨天齐，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混蛋小弟，不要在这逞英雄，闪一边去！”
接着，杨天齐就与秦不为手下的几个打手打了起来，只是他身手再好也不敌这么几个大汉的围攻，渐渐的也就只是闪躲了。一边的贺奔正欲上前相助，又被段启给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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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他的身手！”段启神采飞扬的看着杨天齐。
“你们先走！”杨天齐从打斗中朝着幽若和如意二人喊了一句。同时，汴西府衙的官差也在这时就赶到了乐逍遥。
“主子……官差来了，我门也走吧，免得惹不必要的麻烦，耽搁了回宫的时间！”包奎从窗口看到集聚的官差后，就及时的禀告了段启。
“也好！贺奔，你去助那杨天齐一把，让他及早脱身，小心不要被那些关官差给抓了去！”段启一边吩咐着贺奔，就领着其余三人起身了。只是刚刚离座就撞上了被两个大汉追着跑的幽若。
“冒犯了！让开！”幽若只觉得自己撞上了一处铜墙铁壁一般，头上有些隐隐作痛！这人好像满高大的！一抬头，硬是愣在了那里！
好有个性的一张脸！英挺浓密的剑眉，刚毅性感的鼻子，薄而完美的唇形，尤其是那双如星般鬼魅的眸子，如剑一样的犀利，又如深海一般的深邃，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势从中四溢出来。间或闪动的睫毛又分明传递着些许玩味，显得不再那么天神般的庄严、冷峻。
“还往哪逃！”突如其来的叫喊让有些闪神的幽若即刻醒了过来，绕开段启就跑了出去。
“皇兄，怎么了？”段绮香看着突然就伫立在原地不动的段启，迷惑的问到。
“不知道……就是……就是……”段启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达他此刻的困惑。
方才他分明从那男子的眼里看到了惊异和一时的痴迷，可是的确没有丝毫的“断袖之癖”的味道，那清亮的眸子里闪过的激赏，别有一番新鲜的味道。再就是那若有若无的香气，不象是一个男子身上的味道，倒更像是女儿香，可又与他宫里的拿群妃子的味道全然不同，有种舒心的感觉，淡淡的，幽幽的，就如那春雨过后的御花园里的清新味道。
段启毅然的摇摇头，把这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分明是长着胡子的男子，怎么他就偏偏觉得像是温婉灵秀的女子呢！他不可置信的自我嘲笑了一番，就也走。。
出了乐逍遥，幽若三人还在大口大口的喘气，一个个弯着身子。
“我说小姐！这回真的是闯祸了，这秦大公子可是汴西出了名的恶霸，上头有皇后撑腰呢！老爷又素与秦相不合，我们惹恼了他，可是要被老爷吃了的！”如意在一旁喘气，一边连连唉声叹气。
“怕什么！他又不知道我是扬府的！至于天齐，是那几个汉子先出手的，我想即使让我爹知道了，也不至于过多的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