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 的 人生-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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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思忖,男人快速的作出了决定。
“租房子?不用那麽麻烦,公司给你配间宿舍吧。”本来,若语算是个‘临时工’,公司不包住的,只有上班的时候的工作餐,连三险,都不给上全。
可现在,男人对女孩很中意,就想著尽量帮帮她,也算是给她对自己的印象加分。
若语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所以很高兴的同经理道了谢,男人看著女孩真诚的浅笑,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他已经30多岁了,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由於伤的太重,让他对女人封闭了真心,一味的追求享乐,对於,若语,男人的想法也很单纯,把她追到手,玩玩也不错。
女孩并不清楚,男人龌龊的想法,可她本能对男人,存有戒心,下班後,男人很自然提出,要送她去宿舍。
女孩有些不安,可光天化日,也给她多了几分勇气,更主要的是,她没理由拒绝男人──毕竟两个人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坐上车後,男人很放松的跟她聊天,问了她的家庭情况,还有以後的打算,女孩小心的应答著,尽管面上平和,说话却很平板。
就象挤牙膏一样,男人问一点,她就说一点。
唐经理是个精明人,明白女孩对他存在防备之心,这也实数正常,但他并不著急,对於一个涉事不深的小丫头,他是很有自信的。
到了目的地,两个人下了车,若语拎著少的可怜的行李,跟在男人身後,上了楼,途中仔细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这个小区很不错,尽管冬天的脚步,并未走远,树木都还光秃秃的一排,可数个宽大的花池,却让女孩想象到了春的昂然。
不愧是大酒店,连员工宿舍,都选在如此高级的地方。
门开了,女孩进去後,环顾四周,愣了下──客厅很宽敞,阳光透过大落地窗的玻璃,撒满了干净的木质地板。
空调,彩电,别致的马蹄形沙发,归整的散布在50平的空间内。
“小心点,这地板,才打蜡没几天。”说著,男人伸出手,想要拉过她的小手,避免女孩摔倒。
若语朝他摇了摇头,将手藏在身後,拒绝他的好意,接著小心的迈著小碎步向前挪。
“没事,我慢慢走。”
男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有些尴尬的缩回了大手:“慢点,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卧室。”
男人的脚很大,皮鞋的受力面,自然不小,走起路来,稳当很多,而若语的运动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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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很平滑,没几步,就一个趔趄。
女孩脚下一晃,感觉上很糟糕,以为马上就要跌倒,可男人却眼疾手快,伸出了臂膀,将女孩托住。
若语脑子有瞬间的空白,那是对疼痛的恐惧。
可待她稳住身形後,马上恢复了理智,男人大手热的发烫,几乎灼烧了她的皮肤,女孩不禁有些羞赧。
“谢谢。”
说著,就用力,想要抽回自己被男人握住的小手,可试了两次,那把大钳子,却稳丝不动。
不觉有些惊慌,一抬眼皮,便看见,男人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若语心下一挣。
很滑,很细腻,男人的手掌感受著女孩皮肤的温度,感觉有一股电流通过全身,心里有点儿痒痒的,似乎有什麽东西再慢慢滋生。
“经理,你快放手呀,捏的我好疼。”女孩越动,手被攥的越紧,男人看她的目光,也越发的不对劲,对危险的感知,逼的女孩想要尖叫。
男人後知後觉,听到女孩的责备,才如梦初醒──慌乱的将女孩的手甩开,仿佛那是烫手的山芋。
一时间,空气变的沈闷,压的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若语对於男人的轻薄,很是气愤,想马上转身离开,可心中又有几分不甘,脚却沈重的,迈不动步。
她舍不得那份好工作,她需要它,转念一下,觉得错不在自己,她需要争取,以後尽量少同这个男人接触。
而对面的男人,脸上一红,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够丢脸,居然拽著女孩的手不放,他自命风流,不下作,显然,刚才的行为,有失风度。
男人假意的咳嗽一声,喉咙有些干涩:“对不起,我们看看卧室。”
说著,他走了几步,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女孩踌躇了几秒,也跟了上去,可脸色,明显的不太好看。
这套房子,一室一厅,卧室里摆了张双人床,上面铺著海绵床垫,没放被褥,显然,是没人住。
男人走到床左边的衣柜前,将其打开,然後侧过身,让女孩将里面的寝具看的一清二楚。
“小韩,这被褥都是新的,你搬进来什麽都不用买就可以住了。”柜子很大,还有衣帽挂钩,很实用。
若语有些不情愿,可仍是很礼貌的看了过去,显然,她对刚才的事,还心存芥蒂,男人炯光闪了闪,心中有些沮丧,但也就几秒,随即心绪平稳下来。
“厨房里什麽都有,你也可以作饭,小区门前有个大超市,买东西很方便,如果不喜欢自己动手,你也可以点餐,前面的饭店也不少。”
若语抿了抿嘴角,静静的听著他介绍,好半天才挤出谢谢两个字。
男人见她正眼都不肯看他一下,不自觉的幽幽叹了口气道:“小韩,刚才只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可我并不是坏人,希望你能原谅我。”
若语听他语气真挚,心中纵然有疙瘩,也并不敢开罪於他,毕竟他是个大经理。
“唐经理,过去的,就过去吧,我不会介意,可我并不希望刚才的事,再发生,否则我会辞职。”
男人一听,喜出望外:“好好,我记住了,谢谢,为了向你赔罪,我请你吃饭好吗?”
若语摇头推辞,她上了班,现在有些累,希望早点休息。
唐经理,心里颇不是滋味,可也并未厚脸皮的死死纠缠,他点了点头道:“也好,那你就休息吧,我改天来看你。”
送走了男人,若语望著,干净温暖的新‘家’,说不出的欣喜,她走进厨房,看了看餐具,又转回到浴室,将热水器打开,而後,又来到卧室,将床铺好。
接著,就开始将房子的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了一遍,忙了1个多小时,才歇了手脚,可并不觉得累,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女孩穿上外衣,拿著钱包,兴冲冲的下了楼。
再回来的时候,手中提了三,四个塑料袋子,将东西放在地板上,女孩首先拎著装有食材的食品袋,进了厨房,将东西一一摆放到冰箱里,然後,回头来处置装日用品的袋子──
放完了东西,又进了厨房,准备晚饭,洗洗涮涮,切切炒炒,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将饭菜摆上餐桌。
女孩笑咪咪的端起饭碗,夹了口米饭,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将其吞到胃里。
“好吃。”胃得到了充实,暖暖的,心也连带著热了起来,女孩舒服的感叹一声,轻快的又夹了些炒蛋──
饭後,女孩将餐具仔细的刷净,洗了手擦干,而後走到客厅,看了眼墙上的挂锺,正好20点。
21点前睡觉就好,若语暗暗对自己说,这样早上6点半就可以起床,收拾完,也不会耽误去上班。
女孩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半躺半坐的倚靠在沙发上,拿过一旁的遥控器,啪的一声,将电视打开──
时间过的很快,一个月後,若语已经完全适应了上班的生活。
她工作很努力,这不仅是职业道德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女孩在利用一切时间努力的练习,提高自己的钢琴水平。
因为家里没钢琴,她也并没有买的打算,所以坐在大厅的弹琴的时间,就多了起来,偶尔也会帮她的同事代班,这使得她的人缘好了起来,可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唐经理三天不找她谈话,两天早早的,尽管唠的都很家常,可多少,女孩也能感觉出,他对自己的不同。
这让公司,有些小姑娘,嫉红了眼,时不时的散发一些谣言,歪曲两个人的关系,对此女孩十分苦恼,可她又无计可施。
她自觉光明正大,可人言可畏,终究,她找男人谈了话,可男人比她更坦然,宽慰她,不要听,那些人捕风捉影乱嚼舌头,这很可能会影响她的工作,得不尝失。
若语对此完全无法,她要想在这呆,必须忍受,可更让女孩烦心的事,却是男人很喜欢买了东西,去她宿舍坐坐,自己委婉的暗示好几次,觉得男人这样做不妥,可完全没效果。
更要命的是昨天,她和一个同事聊天,偶然知道,公司的宿舍,都是就近租房,好几个人挤在一起住,才讶然的发现,自己的确是个异类。
这让她越发的不安,直觉男人对她居心不良。
至此女孩再也控制不住,想要找男人说清楚的冲动,当听到她的质问时,男人只是淡然一笑,他很坦白的告诉她,她住的房子是他自己,刚刚买完装修好,一时租不出去,所以才假公济私的,将房子‘公用’。
女孩不觉哑然,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无话可说。
男人对她的情意,若有似无,尽管没有明说,可能感觉的到,女孩很想挑开,却又怕自己是自做多情,毕竟当事人,并未,开口追求她,而一直暧昧下去,却更是心焦,就在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发生了一件事。
最近事情很多,都没太注意,自己的身体,直到看到同事,包里的卫生棉,才心惊的发觉,自己月事,好象迟迟未来。
五年後。
光阴荏苒,五年对於一个人来说,不算太短,而对於慕浩天来讲,却格外的冗长,因为他几乎每一秒都生活在炼狱中。
男人放下手中的签字笔,将脸上的眼镜摘下,轻轻的揉了揉发涩的眼角,复又抬头起身,来到窗前。
五年,城市变化很多,对面矗立起更多的高楼,可在男人的眼中,都低了一级,因为辉远的办公楼,在这几年中,接了几十层,就象男人的事业一般,步步高升。
男人举目,将视线投向更远的地方,那里是居民区,小小的楼房,象火柴盒簇拥著挤在一起,其间,可看见一个个移动的小点,或者是人,大约是车。
五年前,男人是不会关注这些市井小民的,可自从女孩消失後,男人每每都会在人群中刻意的搜寻那个身影。
若语身上没有什麽钱,不知道现在过的好不好,男人清楚,女孩现在,很可能过著,平凡的日子,普通公民的生活,又是什麽样的呐?
男人想象不出来,过去飘洋的‘苦’日子,已经离他好远好远。
微微抬首,男人看向无际的天边,相对的,大地也宽广无垠,他不仅有些痛恨,这样的浩大,因为,要在中国这大片的土地上,找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他把生意做到全国各地,一年时间,有八个月都在外面跑,就是希望,某天,在某个城市,回首的刹那,能找回自己今生的执爱。
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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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目光很飘渺而温和,好似在畅想著美好的事物,可突然之间,却又变的阴翳逼人,透著狠毒和愤恨。
到时候,我要把她关起来,永远,永远──
倏地,耳边传来敲门声,男人心思微动,转身回到大班台後,将情绪收敛好,轻声道:“请进。”
苏白推开门,就见男人眉目清冷,脸上没什麽多余的表情,就象扑克牌一样呆板而严肃,不觉眼中闪过几丝情绪。
他快步走到男人面前,拉了把椅子坐下。
原本他进总裁办公室,是不太爱敲门的,大都是意思一下,推门就进,可有一次,他‘闯’进来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慕浩天眼角微红,脸上泛著水色。
这个意外的感知,让他越发的难过,更是发了疯似的,寻找若语的下落,因为他怕,怕有一天,慕浩天会崩溃,天知道,这几年,那个小丫头,把好友折磨成了什麽样子,越来越冰冷,也越来越没人气。
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照在男人英俊的面庞,几年时间,岁月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可苏白知道好友的心已满目创痍。
“有事吗?”慕浩天被他打量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耐烦。
苏白低垂下眼帘,几秒锺,将自己的思绪调理好。
“浩天,A市的紫藤花园项目,进展不大,我琢磨著,是不是开个会,研究一下,再派个人过去,好好疏通疏通。”
慕浩天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挑了挑眉。
“上次,不是派人过去了吗?一点进展都没有吗?这些下属,都是怎麽办事的,废物。”男人边说,边从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支香烟。
苏白抿了抿嘴角,神色淡然,他知道,今天男人的心情不好,不是普通的不好,是及其的糟糕,因为昨天,他刚刚从一个城市回来,在那里,浩天仍是象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毫无收获。
而寻觅不著,心上人,会让他更加失望和焦躁,脾气也会越发的暴戾。
“浩天,那个项目很复杂──”苏白也是就事论事,还想说些什麽,可被慕浩天,一挥手,及其不耐的打断了。
“别说了,这个月做完,让他走人,我这里不养蠢货,紫藤花园的事,我会跟进,叫秘书帮我订两张,去A市的飞机票,明天就走。”男人说话的时候,手中还攥著打火机,交代完毕,啪的一声,将香烟点著。
苏白不赞同的蹙起眉头。
“浩天,你才刚出门回来,应该休息,这点小事,还是我去办吧。”看著好友,有些憔悴的眼神,苏白说不出的心痛。
男人摇了摇头,喷出一股浓雾:“不必,我去,公司这边还有别的事,要你处理。”
男人坚定的目光,撩拨了苏白某根神经,面色阴沈的看著对方的脸,似乎有话要讲。
“你想说什麽?”感觉到了,好友的低气压,可男人却不为所动,话问的很轻巧,眼神透了几分臃懒。
苏白很想,大声将他骂醒,可感觉到对方有些玩世不恭,好象,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什麽是他在乎的了。
一瞬间,他感觉很无力,他是过来人,知道感情,让人有多麽疯狂,当年,自己也不是排除万难,才和自己的小爱人走到一起的吗?
见好友低垂著眉毛,情绪不佳,慕浩天轻轻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对方的心思,他知道个八九分。
“怎麽了?是不是累了,那就回去休息下。”他并不想听人在他耳边说些废话,他没事,很好,不需要他们刻意的关心。
“浩天──”苏白叹了口气,觉得该说的还是要说:“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再这样下去,我怕伯父伯母,会比你先垮掉。”
男人眼神微动,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他低头想了想,自己的生活,都被思念和寻找若语所占据,好象很久,没和父母一起坐下来谈心了,不禁有些自责。
“谢谢你的关心,如果没事的话,就先出去吧。”男人将椅子转了小半圈,留给苏白一个侧脸,显然他是想赶人。
苏白很无奈的起了身,抬头担忧的看向男人,突然有什麽抓住了他的视线,仔细一看,那是黑幽幽的发丝中,夹杂著刺眼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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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找多久?如果一直找不到,你会怎样?”苏白眼神有些发直的盯著那根白发,声音冷硬,硬的他的心,都要碎了。
男人狠狠的闭上眼睛,眼角微微抽搐,想到,可能一辈子,都找不见小人,男人感觉生命的源泉,似乎正从自己身上消逝。
他尽量压低声音,可仍带了颤音:“不会的,我会找到的。”
晚上男人早早的回到家,进屋後,跟两位老人打了招呼,然後回自己房间洗漱,换了件家居服,又到主屋去用餐。
若语走後,儿子很少同他们说话,似乎有些自闭,这让两位老人,伤透了心,也有些自责,明知道儿子,那麽在乎若语,他们就应该大力撮合,事情也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如今,纵然没有孙子,儿子身边也没有女伴,他们也不敢,再过问他的私事了。
“爸妈,快吃菜呀,看著我干什麽?”慕浩天一抬眼,便看到两位老人,木木的端著饭碗,呆呆的看著自己。
目光中夹杂著父母对儿子的慈爱与疼惜。
听到他的话,老人家先是一怔,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有些惊讶与欣喜,儿子似乎好长时间,没有同他们如此家常了。
大都时候,都是父母问一句,他面无表情的应答,很少主动开口,好似他很忙,忙的,没时间同他们说话。
而事实上,儿子在家呆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确实很忙。
“爸妈,别再看了,看我你们就饱了吗?我知道我长的帅,可也别总盯著我看呀,我还要吃饭呐。”说著,抬头轻勾嘴角扯出一线温暖的弧度。
本来是一句很普通的笑谈,可听的老太太心中一热,还带著莫名的刺痛,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下,让两个大男人,都怔住了,连餐厅门口守著的佣人,都将目光斜了过来。
“妈,你怎麽了?”慕浩天慌了手脚,站起身,来到母亲身旁,轻轻的顺了顺,哭的有些哽咽的老太太的背。
“别哭,别哭。”老爷子明白老太太的辛酸,眼眶也热热的,但是他很好的控制住,没有爆发出来。
“浩天呀,你,你能不──不能──多抽空回来住住呀,我和你爸两位老人,在家实在太寂寞了,你也不回来呀!”说著,老太太哭的更大声了,几乎是嚎啕大哭,一直以来,她都顾及到儿子的情绪,怕给他负面的压力,可自己真的很需要他呀,毕竟人都老了,还能活几年,有儿看不到的日子,实在是太难了。
男人鼻子一酸,感觉心被什麽狠狠的撕扯,痛的他无法言语。
默默抱著母亲,静静的听她哭诉著,慕浩天愧疚的闭上双眼,过了好一阵子,等老人好不容易发泄完。
“爸妈,是我不对,我让你们担心了,别难过了,我以後会多陪陪你们,等我从A市回来,我带你们去渡假好吗?”
自己背了沈重的包袱,同样让身边的亲人受了牵连,若语的再次背离,让他很痛,痛的几乎麻木了所有的感情,以致於,忽略了父母,忘记了生为人子的孝敬,也冷淡了躺在病床上的儿子,亵渎了做为父亲的责任。
他真的很混蛋,不就是个女人吗?忘记她吧!
尽管自我催眠,做心理建设,可心却痛的万劫不复,好似无法呼吸一般,男人很想将胸膛抛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