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殇·夜未央-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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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这个雍正夺嫡时身边最得力最关键的助手,最后又被雍正亲手杀死的大将军,竟然是我表姐夫?八阿哥急忙抚着我的背,说道:“怎么连喝口水都能呛成这样!”我也顾不上答话,急急地问道:“他被授了什么官职?”
“已授职翰林院检讨,翰林院中各官一向绝大多数由汉族士子中的佼佼者充任,年羹尧文武双全,能够跻身其中,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何况,以他的才能,磨练几年,绝不止是如此。”
我只觉得胸中一口气囤积在那里散不出来,闷闷地非常难受,我很想知道他是我哪个表姐的丈夫,想来也应该是惠妃那一派的,那最可能的就是纳兰明珠的孙女了,我突然想到纳兰明珠的二儿子纳兰揆叙是八阿哥的绝对拥戴者,看八阿哥现在如此对年羹尧示以好感,心里突兀地一阵绞痛。
我小心地开口问道:“我表姐……我表姐可是揆叙的女儿?”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当然呀,怎么这么问?我今日还听亮工说,你与他夫人从小是一起长大的,听说你摔伤了,还特意问候了几句。”
我在心中哀叹了一声,原来这位一生大起大落的将军竟是我的近亲,这位忠心不二的四爷党成员竟是八阿哥的近亲!大约大阿哥、八阿哥他们也看出了此人是个人材,又因为是近亲,才一心提拔,予以重用,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八阿哥见我情绪不对,急忙问道:“你怎么了?”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太久没见到表姐,心里一时有些激动罢了,瞧我,都说胡话了!”
他笑了笑道:“这有何难,改明儿请额娘恩准,宣进宫来看看你就是!”我勉强挤出一丝笑,点了点头。低下头踌躇了一会,我有些急迫地说:“你对年羹尧,你对年羹尧……对他要……要稍微提防些!”
八阿哥闻言一愣,沉下了脸,有些不明白地望着我,我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真想狠狠掐自己一下!怎么这么沉不住气!顿了顿,我又开口说道:“古往今来,但凡有望成大事者,往往会被其近亲所累,所以……所以对任何人,都要留有心眼,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你——”
我看看他,欲言又止,他怔了怔,旋即笑了开来,那笑意从他的眼里散出来,充溢着周围还有些微冷的空气,与太阳一起暖暖地照在我身上。
我心里暗暗吐了一口气,却依然在隐隐抽痛,他伸手把我揽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额头,轻轻地说道:“熙臻,我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负你!”我呼出一口气,心一动,也伸手搂住他,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忍了许久,才平复下去。
一连几天,我的心情都不能平静,再好的饭菜都没了胃口。对于雍正夺嫡时身边的几位重要的人物,年羹尧、戴铎、隆科多还有十三阿哥,除了十三让我很上心,把有关他的历史反复看了许多遍,其余几人也只是匆匆扫一眼而已。
原是我想的天真,当时特意把《雍正王朝》找出来看了一遍,虽觉得与真实历史相差了许多,有些人物实属杜纂,但大致走向还是做到了心中有数。我原来以为年羹尧真如书中所写是四阿哥家里的包衣奴才,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年羹尧的父亲乃是如今的工部侍郎,官居二品,他的夫人是翰林院掌院学士纳兰揆叙的女儿、前太辅纳兰明珠的孙女,他自己也是进士出身,虽为汉人,也入了旗籍,隶属汉军镶黄旗,家世可谓显贵!
八阿哥从小由惠妃抚养,感情甚为亲密,想来,与纳兰一家走动也是非常频繁,纳兰揆叙一直都是八爷党中的重要成员,对八阿哥甚为拥戴,按说作为女婿,年羹尧也应忠于八阿哥才是,难道仅仅因为不久之后他的妹妹嫁去了四阿哥府上做侧福晋,所以他也为四阿哥所用,帮助他打击八爷党一干人,继而登上皇位吗?
想来想去,不禁暗自苦笑,除非我能指着年羹尧的鼻子问他道:“你为什么要对四阿哥忠心耿耿?难道你不晓得他日后会亲自下旨杀了你,还有你的全家吗?”不然,我就算想破了头,也只能是庸人自扰。所有的事情都按着历史的轨迹一步步地向前发展着,渺小如我,又能做到什么呢?
一日下午,宫女正在给我换药,远远地就听到了十阿哥的大嗓门,我微微笑着要宫女下去,她刚退到门口,十阿哥就抬脚走了进来,不小心正好撞在了一起,那孩子吓的急忙扑通一跪,连话都不会说了,我见十阿哥眉头一皱刚要训斥,就急忙开口说道:“这没事了,你先下去好了!”
十阿哥见我这样说,撇撇嘴,挥了挥手,那宫女急忙磕了个头退了出去。十四跟着走进来笑道:“怪不得你人缘这么好,我听说你们乾清宫的宫女太监私底下都说你是活菩萨呢!”
我笑了一眼看他:“呦!十四爷今儿怎么得空来看我了?不用在家陪福晋呀?哦,对了,听说十四爷前些日子喜得贵子,奴婢真还没好好给您倒个喜呢!”
十四阿哥一听这话顿时僵在那里,尴尬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十阿哥在一旁捧着肚子大笑道:“对了小丫头,我还没告诉你呢,老十四的福晋生孩子那一天,我们几个也去了,陪着他在外屋坐着,你是不知道,老十四那个又急又怕呀——”
“十哥!”十四跺了下脚,瞪着十阿哥大吼了一声,我已经笑趴在了床上,直抹着眼泪,不用他说,我猜都能猜到,头一回做父亲的人,能不紧张吗!
十四冲我们翻了翻眼睛,理理衣服坐了下来,故作镇定地拿起一块糕点来吃,说道:“笑!笑!有什么好笑!我就不信,你十哥头一回得儿子的时候不紧张!”
“哎!至少我没像你一样,来回踱步子都能摔了个大马趴!”十阿哥摇头晃脑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我笑得肚子都疼了起来,十四“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吼道:“我再跟你说一遍,那是不小心给椅子脚拌的!”
“好,好,拌的拌的!”十阿哥一边捂着肚子笑,一边示意他坐下来,十四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瞪着我们,重重地往椅子上一坐。
我忍住笑对他说:“好了好了,我不笑了,给十四爷陪个不是还不成?生儿子是喜事呀,是该乐乐的!”
谈笑间,我忽然有些恍惚,眼前这个目光清朗,还会脸红的少年,当真是日后那个叱刹一时的大将军王吗?康熙最终究竟是传位于他还是四阿哥?统统不得而知,也不敢去想象。最近总是会在不自觉中变的哀伤起来,看着十四抱着小白逗弄的样子,虽已为人夫,为人父,可分明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日后……日后究竟又会怎样?
送走了十阿哥和十四,用过膳之后我早早地躺了下来。灭了灯,透过窗户看远处的光亮,心里面有些奇怪,也有些不安。
我的脚受伤已经快一个月了,该来看的,都来看过了,却独独不见四阿哥的身影。我不禁暗自发笑,若说他对我有意思吧,我两次受伤,第一次什么话都没说只来瞧了我一眼,这回是一次也没有来,什么东西都没送。若说他对我没意思呢?在江南送我镯子、在骊山不顾一切地救我、我的生日又花心思送我礼物……我真是要给他弄糊涂了!
心里直感叹,不愧是雍正,玩手段、耍心机都是一流的。我自以为自己掌握历史先机,又是来自……三百多年后的现代人,在这些清朝人面前,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筹,他们想什么、做什么,我都可以猜个八成。可是对四阿哥,却是完完全全看不懂、猜不透。又或者呢,是想猜而不愿猜,想懂而不敢懂?离那个人人不安的年份已经越来越近,许多人都已经在蠢蠢欲动,而他,始终淡若浮云,与世无争。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没有任何人会提防着他,我就是有心提醒,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前些日子提醒八阿哥注意提防年羹尧,也不知他有没有往心中去,或许,只是纯粹的以为我是小儿女心思无谓地焦心?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些无谓之争,我重回古代,最初的想法只是想陪伴在八阿哥的身旁,而从何时开始,我的心思已经开始渐渐改变?你究竟想要什么!我重重地捶了一下床沿,清醒一点,历史是不可能被改变的!以后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再也不可多说一句了!沉沉地叹了口气,我抱着被子,不安地睡去。
清殇·夜未央'上卷'一诺江湖烟水不记几生前二十八
周围是触目惊心的红色,喜字铺天盖地地帖在了每一个我所能看见的地方,我穿着华丽的宫装,盛妆打扮,挽着爸爸走进了教堂。等等,教堂?爸爸?正当我狐疑中,却看见八阿哥正站在前方面对着我温柔地笑着,周围的椅子上坐了许多人,有九阿哥、十阿哥、十三、十四、还有惠妃,还有皇太后……好多好多的人,我心头一阵狂喜,我要和八阿哥结婚了?
小君站在红地毯边兴奋地拉住我说:“恭喜你啊,你可算是嫁进豪门了!”
我皱着眉惊讶地问她:“你怎么也来了?”还没等她回答,就听见八阿哥叫我:“熙臻,快过来,该拜堂了!”
我开心地走过去,抓住他伸出来的手,康熙正坐在最上面,我与八阿哥一起跪了下去,康熙问我道:“熙臻,你愿意嫁给八阿哥吗?”我低下头,轻轻地说道:“我愿意!”下面的人都在鼓掌,我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突然加重了些力气,我抬起头转过脸想冲他微笑,却赫然发现,在我身边的不是八阿哥,是四阿哥!
我张开嘴巴想大叫,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康熙却笑着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八阿哥的侧福晋了!”我立刻大喊:“他不是八阿哥!他是四阿哥!”
可是没有用,完全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四阿哥扬着嘴角,邪笑着看我,我惊恐地向周围望去,所有人都在笑着鼓掌祝福我们,我一眼看见八阿哥正站在角落,悲伤地望着我,我刚想奔过去,八福晋却一下子站了出来,横在他的面前,挡在我们两的中间。
我呆楞在原地,四阿哥拉起我的手,从怀里拿出那只玉镯要往我手上套,那玉镯突然变的很小,他用力地把我的手向里塞去,钻心的疼痛让我大声叫了出来。
忽然周围一切全部消失,只剩下无尽的黑暗,猛一睁眼,发现自己正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屋外天已大亮。我呼了口气,抬起手腕在额头上擦拭,汗珠顺着轨迹滚滚而落。
阳春三月,花开的绚烂荼糜。拆了纱布,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动了动,久不见天日的左脚愈发显得苍白无力,就如同我的人。穿越树阴丛生的回廊尽头,我百无聊赖于花丛边闲走,俯身伸手触摸碧清枝叶上点点水珠,微微一拨,就如泪般滚落,仿佛女子的悲戚,但其实,它们是没有心的。
阳光透过树阴斑斑点点地照射在我身上,御花园内空气清新,四下无人。轻风乍起,吹动我的裙摆,肆意飘荡。丝绢无意间掉落在花丛中,瞬间印上点点水迹。头微微有些发怔,一时间无法看清自身将来。
回想起前几日做的那个让我心惊不已的噩梦,虽然离奇,却也正隐隐寓意着我内心的焦虑。咬咬牙,拾起丝绢,正欲向前走去,忽听身后有人脚踩树枝,毕剥一声,似满怀心事。
转头一看,四阿哥正站在回廊下,穿着淡绿色的袍子,湖雪青镶紫蓝色的坎肩,戴着紫边的帽子,面色平平,目光深邃。
他身边的四福晋穿着黑领金色团花纹褐色袍,外加浅绿色镶黑边并有金绣纹饰的大褂,襟前戴着玉制的佩饰,头上戴着皇子福晋的钿子。苏培盛跟在身后,捧着几个盒子,微躬着腰,停在那里。
四阿哥眯起眼睛看我,我有些发怔,眼前的他与梦中的他重重叠叠、扑扑闪闪,一时间眼前竟尽是他的剪影,也在摇摇晃晃。
深吸一口气,我福了身行了个礼,轻轻道了声:“给四爷请安,爷吉祥。见过四福晋,福晋吉祥。”“起来吧。”他的声音一如往常,冰冷不带情感。“谢四爷、四福晋。”我站起身来,低着头退到一边。
四福晋笑着说:“这不是熙臻姑娘吗,听说前些日子伤了脚了?现在可好些了?”
我回道:“劳四福晋惦记着,已经好了,谢福晋关心。”
她笑着点头,一时间没了话,气氛好像有些尴尬,我正不知所措,只听四阿哥说道:“走吧,额娘该等急了。”
四福晋又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我又福下身:“恭送四爷和福晋。”他们从我身边走过,我低着头,死死盯着地面,直到那脚步声一步步、一步步地远去,才缓缓起身,心像被什么东西抓紧了一般闷的透不过气,轻轻在廊边坐下,闭上眼睛,久久,才吐出一口长气。
康熙虽不在京城,但三年一选的秀女,还是雷打不动地开选了。一时间,新进的秀女又成了紫禁城内人人谈论的话题。听着底下的小宫女太监们闲时聊着什么这家的小姐怎么怎么了,那家的千金怎么怎么了,我不禁微笑着想,我刚进宫那会,大家又是怎么说我的呢?那时候,我也算是风云人物了吧?
正想着,突然一个太监走过来,一见我,冲我一笑,然后行了礼道:“给姑姑请安了!”我叫他起来,觉得他有些面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正在疑惑着,他笑道:“姑姑还记得奴才吗?奴才姓陈,是在锺翠宫当值的。”
“陈公公!”我笑着叫了起来,“我怎么会忘了陈公公您呢?当年在锺翠宫可是多亏了公公照顾啊!”我急忙叫他坐,并要去泡茶,他立刻拦住我道:“姑姑能记得奴才,真是奴才之福啊!奴才今日是奉了佟贵妃之命来请姑姑的!”
我停了下来狐疑地望着他:“娘娘要见我么?”
他摇摇头说:“如今新进的秀女刚进宫,原先负责教小主儿们皇上喜好避讳的姑姑去年已经出宫了,一时间还未找到合适人选,娘娘说,姑姑您是伺候皇上的人,对皇上的喜好避讳再清楚不过了,若您有空的话,去给各位小主提点一二即可,万不可过多劳累,还命奴才们要好好的伺候姑姑!”
我笑了笑说:“公公言重了,既是娘娘吩咐,熙臻自当尽心尽力,公公梢等,我收拾下就随您去锺翠宫!”
虽然心里有些奇怪,可佟贵妃发了话,我是怎么也要遵命的。再说,她一直对我很不错,既赏过我东西,上次又更是卖了我一个大人情,让我的额娘进宫来看我。这次她派我去锺翠宫,用意虽然我现在还不明白,不过想来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问了陈公公几句我才(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佟贵妃的侄女这次也在待选的秀女之内。我心下了然,这佟贵妃,这么多年在我身上下的功夫果然都不是白下的!
当年我在康熙面前举荐瓜尔佳氏,后来瓜尔佳氏有多风光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这么做,就是希望我能提点一下她的侄女,好让她也能攀上高枝。我只觉得好笑,佟贵妃本是孝懿皇后的亲妹妹,议政大臣、一等公佟国维的女儿。孝懿皇后是康熙第三个皇后,与康熙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在册封的第二天便去世。康熙悲痛难当,同时也认为自己命中克妻,一直不敢再册封皇后或皇贵妃。一直到很久之后,才将她的妹妹册封为了贵妃,统领后宫。
不过佟贵妃空有贵妃的称号,却一直不得宠爱,想来,康熙此举也只是为了孝懿仁皇后。为了留住康熙的心,她不得不另做打算,把自己的侄女也送进了宫,企图栓住康熙的心。
这倒好,佟贵妃与孝懿皇后同为康熙表妹,本就是近亲,已经是姐妹共侍一夫,现在又要姑侄共侍一夫了。为了争宠、巩固家族地位,她们还真的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啊!我心里不禁大大感谢老天,幸好是把我穿到惠妃的侄女身上来了,如果穿到了别的人身上,指不定我现在是什么命运呢!
看到熟悉的锺翠宫,我微微笑了起来,三年前我由这里进了宫,现在再回来,还真是“桃花依旧,人面全非”了!秀女们全都穿着淡蓝、淡紫、淡粉色的秀女制服,好像我们当年一样。
陈公公将我引到厢房,我刚放下东西想歇息一下,就听见有人扣我房门。打开门一看,一个穿淡蓝色服装的十三、四岁左右的秀女,正有些胆怯地看着我。
她的皮肤白若凝脂、吹弹可破,眉眼清秀水灵,非常漂亮。她福下身向我请了个安,我急忙拉起她道:“小主儿莫要折杀了奴婢!”她抬起眼睛看着我,眼神清澈又带着迷离,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我突然觉得她的眉眼有些熟悉的感觉,竟跟我有几分相似,不过她比我更娇柔,更惹人怜爱。
我笑了笑,立刻觉得很亲切,把她请进房里坐下,她踌躇一会说道:“若怜冒然到访,打扰姑姑休息了,还望姑姑原谅!”
我给她端了杯茶笑说:“小主儿这是说哪里的话!你叫若怜?名字起的真是好听!你是哪家的姑娘?”
“小女年氏,汉军镶黄旗。家父是工部侍郎年遐龄。”
“叮——”我闻言一怔,手一滑,茶杯盖子掉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
年若怜一惊,有些惊慌地看着我,不明白她说错了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年妃啊!她就是雍正最宠爱却也是最薄命的那个年妃啊!我轻声问道:“你哥哥可是翰林院检讨年羹尧?”“正是。”她点点头,还是掩不住满脸胆怯的神情,我微笑了笑,怪不得她来找我呢!定是她的嫂嫂,我的表姐让她来的。
我笑着说:“原来是自家妹子,怪不得看着就亲切呢!”
她一听我这话,立刻放了放心,甜美地笑了一笑:“进宫前,嫂嫂叫我一定要来看看姑姑,可若怜想,姑姑您是伺候皇上的人,怎么能轻易地说见就见呢?若怜正在发愁,听说姑姑来了锺翠宫,一高兴,立刻就来了。打扰了姑姑的休息,真是若怜的不是了!”
我微笑地望着她,真是一个可人儿,娇滴滴的小鸟依人的模样,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望,连我都忍不住想呵护她、保护她、疼爱她,更何况四阿哥呢!看着她有些熟悉的眉眼,我心里不禁泛起了一层涟漪,她长得像我,而四阿哥又最宠爱她……
闭上眼睛,心里呵斥着自己:乱想什么呢你!四阿哥宠爱她跟你有什么关系!摇了摇头,我冲她一笑道:“妹妹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怪呢?来,快喝口茶!”
她感激地笑了笑端起茶杯喝茶,又坐着说了会子话,多是问候我身体还有聊些家长。见天色不早,坐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