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殇·夜未央-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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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同时进殿的还有十四,只不过他是从大门走进来,我们眼神交汇了一下,就即刻移开,我低着头将茶放在康熙的桌上,康熙看了看我道:“你来了。”我忙应道:“是。”
康熙点了下头,让我退到一边去,十四上前给康熙请安,殿下站着的还有众位阿哥和张廷玉等几位中堂大人,我退到一边低头立着,心里七上八下的慌乱不已。他们并未在商议什么国家大事,只是在陪着康熙闲聊,顺带提到一些官员,气氛倒很是和谐。
站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一个太监进来奏报道:“启禀皇上,八贝勒爷派人来给皇上请安了。”康熙点点头道:“宣进来吧!”
我只觉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八阿哥的贴身太监和那名侍卫将那盖着黄色帘布的鸟笼抬了进来,接着跪在地上道:“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道:“起来吧!这里面是什么?”
那太监答道:“回皇上的话,这是八爷命奴才们献给皇上的两只海东青,是逢良妃娘娘逝世二周年忌辰,八爷前去为良妃娘娘奉安,未能赶来迎接皇上,特命奴才们先赶来奉上礼物,等爷回了京,再来向皇上请安。”
康熙笑道:“难为他一片孝心了!魏珠!”魏珠恭身应道:“奴才在!”
“去打开看看。”“遮!”
魏珠走下去,与八阿哥的太监一起解着绳子。我的脸色变的煞白,紧张地盯着他们的动作。眼光闪了闪,我向旁边望去,四阿哥正若有所思地看着鸟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九阿哥与十阿哥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十四抬头看了看我脸上的表情,眼神里有些闪烁。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过眼神死死盯住笼子,魏珠已经把绳子解下来了,慢慢掀开帘布,离的最近的九阿哥往里面一看,霎时间脸色就变了,我的心猛地向下一沉,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无法呼吸。
魏珠慌忙放下帘布,康熙问道:“怎么了?”魏珠定了定,转过头勉强笑着说:“就是两只老鹰,奴才这就命人抬下去了。”说罢刚想挥手,康熙喝道:“慢!给朕掀开来!”
魏珠的脸一阵白一阵绿,满堂的人都不解地看着他,九阿哥向前走了一步,脸色很难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魏珠颤抖着掀了帘布,我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那一瞬间静止了。
两只奄奄一息的老鹰躺在笼子内,与我不久前所见到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咝”地几声吸气的声音,所有人都震在原地,满脸的惊恐。
八阿哥的贴身太监趔趄一步跌倒在地上,忽然间,他猛地抬头一脸不敢置信地盯住我,我的心跳一下子就停止了,他难道认为这是我做的?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我慌乱地垂下头,不敢去看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刚才看的时候,那老鹰明明就是活的啊!是谁做的?
我猛地抬头看向四阿哥,他正淡淡地看着那两只老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十四垂着头,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三阿哥皱着眉,静静地打量着每个人的表情。心脏又瞬间恢复了跳动,并且狂跳不止,我屏住呼吸,连动都不能动。
是四阿哥?还是十四阿哥?还是三阿哥?都有可能……要说除去八阿哥的收益,现在也只有他们三人能获了!
“咣当”一声,康熙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冷笑着说道:“好一片‘孝心’啊!他这是巴不得朕早早的死去,他好夺这把龙椅!”
八阿哥的太监慌忙趴到地上,磕着头道:“此事绝非八爷所为,请皇上明察,请皇上明察!”康熙喝道:“非他所为?难道还有人刻意栽赃嫁祸不成?!”
那太监浑身发抖,忽地直起身,指着我道:“是她!”
我只觉得一阵晕眩,茫然地愣在原地,所有人的视线呼地一下集中到了我身上,那太监继续说道:“方才在……在敛禧门,奴才们正在等候通传的时候,熙臻姑姑曾来过,还单独进到放鹰的房子里,出来后还吩咐奴才们不能让任何人接触笼子!皇上若不信,可以问礼图!”
他指了指一旁早已吓傻了的侍卫,那侍卫愣了愣,急忙跪下道:“却如公公所言!奴才可以作证!”康熙将头转了过来,眯起眼睛盯着我,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茫然地跪下,一脸不知所措。
“是你做的吗?”康熙的声音像是隐隐夹杂了伤痛,我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哽咽地说道:“不是……不是……奴婢……奴婢只是担心礼物有什么不妥,才去看看,奴婢看的时候……这鹰……这鹰还是活的!”
周围如死一般的安静,我颤抖地趴在地上,好像等了有好几个世纪那么遥远,才听见了康熙空洞的声音:“你去敛禧门做什么?你怎么知道礼物会有不妥?”
我的眼泪掉不下来了,渐渐的,连身体也停止了颤抖。好像周围的一切都离我远去了,我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东西,一片白雾蒙住了我的双眼,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将要就此死去。我发不出声音,只是将头贴在地面,摇摇欲坠,又好像要腾然飞起。
“来人,将宫女纳喇熙臻关入宗人府大牢,听候发落。”康熙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一般传来,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恍惚中,我仿佛被人从地上架起,我看不见任何人,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里,我低着头,随着膀子上的力道茫然地移动着自己的脚,一切,一切,一切都没有了……
如果这是一个陷阱,我已经彻底地跳进去,跌到了最底层,也许,再也无法翻身了。
清殇·夜未央'下卷'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十六
周围是一片黑暗,我趴在冰冷的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的力气都离我远去,我就这样躺着,躺着……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恍惚中,仿佛有人在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小臻,小臻!”妈妈的面孔在眼前出现,她正温和地笑着看我,“小臻,快起来吃饭了!”
“妈妈……”我喃喃地伸出双手,眼前的景象却徒然地被我搅散,只有一片空寂。我惊恐地睁开眼睛,周围仍然是无边的黑暗。
我终于哭了出来,眼泪滴在地面上,浸湿了半边脸,鬓角的散发粘在皮肤之上,湿漉漉的,条条分明。我想抬手屡一屡头发,却发现虚弱地连抬手的力气也失去了。已经多少天过去了?我不知道……
我的周围只有黑暗,完全看不见一点阳光。胃里没有任何食物,空落落地磨着,一阵阵地绞痛,嘴唇早已干裂,嗓子干涸的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是不是快要死去了?就让我这样死去吧!也许,再次睁开眼,我便又回到了现代,了不起,再让我继续穿越好了!唐朝?三国?春秋?远古时代?我无力地笑了起来,胃酸一阵接着一阵的翻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痛苦地皱紧了眉头。
外面有些响动,“啪!”声音清脆,干净利落。“一个个干什么吃的!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连你四爷都认不得,我看你是活腻了!”
四阿哥暴怒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颤抖着笑了起来,他也会发怒!他发怒是什么样子呢?我像玩电脑拼图一般,在脑海中拼凑着四阿哥的脸庞。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我睁开眼,哈,拼对了!
我正想笑,却突然被他猛地一把抱了起来,紧紧地搂入怀中,力气大的像是要将我揉入他的身体之中一般。我很想叫,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眼泪却一颗颗的往下掉。一抹微弱的烛光摇摇晃晃地送了进来,即使是这样的光芒,还是让已经习惯了黑暗的我觉得有些刺眼。
四阿哥转头大声吼道:“这么多天了,难道你们这些奴才连一滴水都没有送过吗?!”一阵蟋蟋嗦嗦的脚步移动之声,一股冰凉的液体送到了我嘴边。我贪婪地将头埋进了碗里,一张一合地吸着碗中之水,四阿哥不住地拍着我的背,柔声说道:“慢点,慢点!”
很快的,我就将一碗水喝尽,冰凉的水滑过灼热的喉咙,立刻缓解了我钻心的疼痛,我睁开眼,乞求地看着他。他转头再次喝道:“再端一碗!”
不一会儿,一个太监又端了一碗水进来,我有了力气,飞快地接过,捧起来一饮而尽,我放下碗,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几日几夜未曾进食,突然两碗水落入胃中,饿的感觉瞬间传递到大脑,我眼前一阵发黑,几乎要昏过去,软软地摊在了四阿哥的怀里。
“快!快拿些吃的过来!”一声大吼把我吓惊了起来,我睁开眼,看了看正焦急地看着我的四阿哥,冲他微微一笑。他埋下头,柔软的唇落在我的眼角、脸颊,一点点吻干我的泪痕,他又用力拥了拥我,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之声。
“不是我做的……”嘶哑的声音终于冲破阻碍从我喉咙里发出,我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低低地说道,“不是我做的……”他摸了摸我的脸,眼神里夹杂着隐隐的伤痛:“我知道,我知道……”他连声说着,我呼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又把头靠在了他的怀里。
“四王爷……这饭……”一个胆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四阿哥没有抬头,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搁下。”
我却再也忍不住,挣扎着想起来,四阿哥扶住我,我转头看了看地上摆着的一碗白饭和一双筷子,饭上盖着几根青菜,我刚想伸手去端,四阿哥却一下子站了起来,吼了一声:“回来!”那太监激灵地绕了回来,“啪!”又是一声脆响。
我吓了一跳,急忙抬头一看,四阿哥愤怒地煽了那太监一个耳光,厉声问道:“这是给人吃的饭吗?!”“王爷息怒!王爷息怒!眼下还未到放饭的时辰,这是昨儿剩下的一些囚饭……”
我摇了摇头,顾不得听他们说什么,端过地上的饭就吃了起来,几口饭下肚,胃里却越发觉得饿,我只知道一口一口扒着饭,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觉了周围的寂静。我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们,那太监跪在地上,捂着脸,胆战心惊地看着我,四阿哥僵在原地,眼里满是伤痛和疼惜。
这时我才觉察出嘴里隐隐有些发酸的味道,我捂住了嘴,将碗筷放在地上,自嘲地苦笑了起来。原来我也沦落到要靠这些已经发酸了的饭菜来填饱肚子的地步了,什么叫饥不择食,我今日算是体会透彻了!
“还不快端碗水过来?!”四阿哥的声音愤怒中隐忍着丝丝哀伤,那太监急忙起身跑出去端了一碗水进来,四阿哥接过,送到我嘴边,我漱了几口,这才觉得好一些,叹一口气,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没事儿了,我好多了!”
四阿哥微侧了头,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个太监,那太监急忙行了个礼,飞快地退了出去,掩上了牢门。
在微弱的烛光之下,我开始打量起眼前的牢房,简陋的一张床,贴着墙,上面摆着一根蜡烛,没有桌子,角落之处放着一个夜壶,又黑又脏又阴又冷……
我突然想到了小燕子的那首打油诗,笑了笑,打趣地念道:“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四阿哥伸手替我理了理头发,看着我柔声说道:“也只有你,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笑的出来!”
我低头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会来?已经几天过去了?万岁爷有说什么吗?”“你倒还是这样,总是一口气问这么多!”他抚着我的脸颊说道,“已经两天了,老八昨儿一早就赶了回来,皇阿玛正在召见他,我过来看看你。这些奴才,居然——”
我笑着摇摇头说道:“别怪他们,人都是会审时度势的。”我垂下眼睛,静了一会儿,又低声说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吗?”他的手僵了僵,挑起我的下巴,看着我道:“如果你想说,自会告诉我的。”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那一瞬间心里有种冲动真想把一切都告诉他,忍了忍,我哽咽地道:“我现在不能说!可是以后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你相信我吗?真的不是我做的!”他点点头道:“我相信你!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我苦笑着退了两步,在床沿边坐下,怎么救?如何救?难道要劫狱吗?不可能的,我幽幽地看了一眼四阿哥,自嘲地低下了头,难怪历史上找不到我这号人物,定是因犯了忤逆大罪,赐死之后再被除名。
想过一千种一万种如何死去的可能,就是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就这样落魄的死去。四阿哥走过来,拥了拥我,在我耳边呓语一般地说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恍惚地听着,恍惚地笑着,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四阿哥离开之后没多久,立刻有人给我送来了一盒热气腾腾的饭菜,我打起精神,反正如今都已经坏到不能再坏,横竖是一死,与其做个饿死鬼还不如做个饱死鬼!实在是饿惨了,我大口大口把饭菜都吃了个精光,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这么能吃。
苦笑着抬头看着牢房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牢,坐的还是清朝的牢,这么多天下来,也没有人来审讯我,我每日就坐在这昏暗的小房间内,等啊等,等啊等,等着最后的判决下来。
以前一直好奇,那些死刑犯在临刑之前是些什么心态,大学的时候也做过研究,没想到,到自己真正体验的时候,我却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是毒酒,还是三尺白绫?最惨不过五马分尸,或凌迟处死,康熙会那么狠心么?
正胡乱地猜着,低沉的开锁之声又把我吓了一跳。这个时间,应该不是送饭,难道……我的心跳有些加速,直到看见十四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一瞬间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放心还是失望?
也许都有,我勉强冲十四笑了笑,他走进来看着我道:“你还好么?”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
他把牢门掩上,走到我身边坐下,问道:“听说前些日子四哥来过?”我恩了一声,低着头苦笑道:“如果四爷不来,我怕是就要饿死在这儿了。”“你放心,不会了,原先这里的太监都被……恩……现在新来的,都是有眼色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喃喃地说道:“原先的太监都被……怎么了?”十四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死咬了咬下唇,心又突兀地难受了起来。“行了,这当口上,你还有功夫管别人的死活么?我早就说过,你这性子迟早有一天会出事!提醒过你,有些事情不要搀和进来,怎么就不听呢?”
十四叹了一口说道。我咬着牙问:“你相信么?你相信是我做的么?”十四摇摇头:“我不信!谁也不会信,皇阿玛也不会信!只是当时那个情况,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低下头,用自己也听不清地声音问道:“那……那他呢?他信么?”十四默默地看着我,没有说话,静了好一会儿,十四问道:“你哥哥有来过吗?”我抬头奇怪地看了看他,说道:“没有,怎么了?”
十四轻蔑地一笑道:“倒是会标榜自己清官的样子,管着刑部,对你却问都不问,连亲妹妹的死活都不顾了!他能有今天,还不全是你的功劳?”
我嘲讽地笑着摇了摇头,莫说我跟这个哥哥本身就没有多亲的关系,就算是有,我这也是忤逆大罪,大难当前,人人都要自保。我看着十四说道:“共富贵易,共患难难,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的,他这么做没有错,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总要有人照应的不是?”
“熙臻!”十四正了脸色,严肃地看着我问道:“你去敛禧门究竟是做什么了?你说出来,我也好给你求情!”我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垂下了头,“你到是说话呀!你为什么会去敛禧门?”
“十四爷!”我打断了他,低着头说:“你别问了,我不想骗你。”
十四顿了一会,站起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若是要说,那日在乾清宫一早已说了!”他转头看了看我,说道:“我们都会想法子的!你自个儿……”他顿了一下,摇摇头,转身走出了牢门。
我愣愣地看着牢门打开又关上,苦笑一下,抱住膝盖,蜷缩成了一团。
浑浑噩噩地坐着,再一次熟悉无边的黑暗,梦里梦外,总是很恍惚。从没有过的寂静。从没有过的喧闹。也许我可以做些什么,可以我什么都做不了,也许是自己已经倦了。当牢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我竟没有了任何的动作。
一个太监进来向我扎了千道:“奴才秦保儿,给姑姑请安了。”我微微一笑,让他起来。“姑姑请随奴才来吧!”他弯着腰说道。我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心态平和地点了点头,随他走了出去。
待慢慢适应了渐渐亮起的灯光,我转身看着那个太监问道:“这是要去哪?”“回姑姑的话,等到了地方,姑姑就知道了,奴才也不是很清楚,不敢随便说。”
我点点头,忽然觉得他有些眼熟,愣愣地看了一会儿,问道:“这些天可是你在给我送饭打扫?我们以前见过吗?”
那太监笑了:“姑姑还记得奴才!奴才原先是在御膳房打杂的,康熙四十二年时有幸随驾西巡,曾险些冒犯了姑姑。姑姑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才一命,还为奴才说情,奴才虽没读过什么书,也是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蒙四王爷提拔,前来看管宗人府牢房,也只是略尽绵力,没什么能帮上忙的……”
我的脑海中骤然闪现当年那个险些将热水泼到我身上,然后吓的瑟瑟发抖的小太监,不禁笑了,点着头问道:“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的?”
“回姑姑的话,奴才叫秦保儿。”
“秦保儿,”我笑着重复了一遍,“谢谢你,眼下人人都巴不得和我撇清关系,你却还来帮我。”
秦保儿行了个礼道:“姑姑严重了,都是奴才该做的,若非姑姑,奴才的小命早就难保了!姑姑是菩萨心肠,定会好人有好报的!”
我笑了笑,挥手让他起来,继续向前走去。
推开门,一阵耀眼的阳光刺的我险些站不稳,一个有力的臂膀拦住了我的腰,让我不至于摔倒,还未来及睁眼看看是谁,已听见身后大声请安的声音:“奴才给四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我缓了缓劲,看了看四阿哥,他抬手让秦保儿起来,拉起了我的手说道:“走吧。”我一愣,忙问道:“去哪?”
“出宫。”他简短地答道。
我怔了半晌,有些茫然地问:“出宫?为什么?皇上赦免我了么?”他叹了口气道:“驱逐出宫,这是皇阿玛下的旨意。快走吧!”他紧了紧我的手,拉着我向前走去。
我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