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殇·夜未央-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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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大力地一抽,双眼顿时模糊开来,纳兰性德……我哽咽道:“怎么会不认得,表叔一定忘不了您的!”惠妃脸上带着几丝笑意,默默地静了一会儿,忽地微蹙起眉头,满脸凄哀地神色,她摇头说道:“不会了,他与嫂夫人在九泉之下琴瑟相合,恩爱有加,定是不会再记得我了。”
我俯身轻搂住她,沉默无语。惠妃念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靠着几首诗词和几段回忆在深宫当中孤独地生活,当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一道沉重的宫墙,却将相爱的两人生生地拆散,从此天各一方,只能在心中默默怀念。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容若在悲痛过后终于遇见了他的妻子卢氏,放下了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可惠妃,却再也没有遇见到她的萧郎,失去了康熙的宠爱,唯一的儿子也被囚禁终生,就这样悲戚地走完了一生。
我幽幽地看向惠妃,连完全能接受一夫多妻制的她都不愿意自己爱的人有别的女人,想到此时在胤禛寝宫里,他正搂着若怜,我不禁悲从中来。
惠妃怔了一会儿,看着我虚弱地说道:“臻儿,这些年你过的好么?”我忙点点头:“过的很好的,姑母放心。”
“今后……你可有打算?”我茫然地睁着双眼,摇了摇头。惠妃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听说,皇上留了你在身边儿,不让你嫁给胤禩,是么?”我轻轻恩了一声,不知做何回答。惠妃悲悯地摇摇头:“当年我一心希望你莫要重复我的路,却不想,你竟还是……”
“不是的!”我忙抬头打断了她,“不是这样的……”心中悲痛,眼泪纷纷滚落,我哭道“我也爱皇上,我真的,真的很爱他……”惠妃微张着嘴,没有说话,眼内是惊鄂,还有悲伤,静了半晌,她闭上双眼,一滴泪水顺着脸颊轻轻地滑落。
我忍住泪,轻声问道:“姑母,您想喝点水么?”她微点了一下头,我站起来转过身刚要去端茶杯,却蓦然看见在门口扶门而立的那个身影,四目相接,霎时间我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心跳仿佛一下子停止,呆呆地愣在原地迈不开腿。
八阿哥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内神色哀凄,定定地凝视着我。伤痛和愧疚霎时传遍全身,压的我无法呼吸,惠妃在身后轻声问道:“怎么了?”我捂着胸口,趔趄地让开了身,八阿哥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来跪在床前道:“额娘!”惠妃虚弱地笑着伸出手去:“胤禩,你来了。”八阿哥颤声道:“孩儿不孝,来迟了,额娘……”
我再也呆不下去,奔出门去靠在墙上无声地流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见八阿哥在屋内一声惊呼:“额娘!太医!快传太医!”在外屋侯着的沉香和太医忙提步跑来,我的心急速下沉,转身冲进房内,八阿哥握着惠妃的手,不住地唤着:“额娘!额娘!”我全身哆嗦,撑着床檐,望着惠妃惨白的脸。太医上前掀起眼皮看了看,又搭了脉,颤抖地松开手,低下头没有说一句话,我捂住嘴,惨叫道:“不——”
惠妃努力睁开眼睛,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双手,像是想抓住什么,八阿哥伸手握住,面色伤痛地盯着她,她环视周围,满眼的期盼,像是在寻找什么人,最后,又木然地垂下了双眼。
“告诉……告诉……胤禔,好……好……活……”
她眼中的惆怅与失望猛地一滞,手僵在半空中,缓缓垂落,沉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起来,“姑母!”我瘫了下来,伏在惠妃的身上放声大哭,八阿哥埋下头,肩膀不停地抽搐。
清殇·夜未央'下卷'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三十
“熙臻,熙臻!”良久,我从黑暗中醒来,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胤?的怀里,他皱着眉,正焦急地唤着我。我心中一痛,坐起来,发现已是在养心殿他的寝宫之内,我忙问道:“姑母呢?”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惠太妃已经去了,我已下旨将她晋为惠贵太妃,以贵妃礼殉葬,也准了大哥为她送葬,你方才在寿安宫内哭晕过去,幸得苏培盛赶到,将你接了回来。”我捂住嘴,眼泪哗哗地淌。
胤?搂住我道:“你知道方才我听闻你哭着奔出养心殿时,心里是多么焦急么?熙臻,以后别再这样了好么?做什么都要告诉我一声,让我安心!”
我静静地再他怀里靠了一会儿,忽地一把推开了他,别过脸,看了看四周,咬着嘴唇问道:“若怜呢?”他僵了僵,又紧揽了下我,低声道:“我命人送她回去了。”我垂下头,心中没有半丝喜悦,只是无语僵硬地坐着,胤?看着我道:“熙臻,别伤心了,你姑母见你如此,在九泉之下也会不安的。”
我心中凄苦,静默半晌道:“让我出宫吧,好不好?”他一怔,手上用了些力,紧紧地抱着我,我继续说道:“所有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只要我不在了,一切就都可以……”
“熙臻,”他忽然开口打断我,“你知道,皇阿玛临终之前对我说了什么么?”我摇摇头,纳闷地看着他,他凄然一笑,说道:“皇阿玛让我发誓,善待我的每一个兄弟。”我心里猛地一抽,问他道:“那你发誓了么?”他脸色苍白,轻点了点头,我紧握住他的手,康熙想到了,料见了!可为何,为何历史上最后的结局还是那么凄惨?
我不禁幽幽地看着他,他狠盯住我道:“善待?我善待他们,可他们又是如何待我的!若非老十四,我和你早就……”
我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抵在他的怀里,他呼出一口气,说道:“我还记得,四十二年的那次南巡。在济南行宫,有一日晚,我听见你唱歌给十三弟听。我当时虽不理解为何会有那样的曲子,可现在想起,却觉得万分伤感。熙臻,难道我不得不送你离开么?”
我将头抵在他的胸前,眼泪无声的流。内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居然还能记得那样清楚。我恍惚地回想着那些离我仿佛已有几个世纪般遥远的歌词,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我们之间遥远么?我紧紧地拥住了他,痛苦地闭着双眼。遥远。即便是这样触手可及,可我们之间依然阻挡了太多的人与事,那么多牵绊,那么多顾及。无论内心多么不愿意,也只能这样隐忍着,只因为,这里是紫禁城,只因为,他是一国之君!
他大力地握紧了我的手,一阵疼痛从手腕上传来,他紧盯着我,眼光中闪烁着寒光,我心里一阵颤抖,有些胆怯地移开眼神,他冷冷地说道:“我绝对不会让老八娶到你的,即便是有皇阿玛的旨意又如何?熙臻,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
他眼中的那丝冷意消散,夹杂着伤痛,还有隐隐地脆弱,他将头贴在我的额头上,喃喃地说着:“熙臻,不要离开我……”我心底的柔软被深深触动,无力地点了点头,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又将我揽在了怀中……
雍正元年五月,渐渐归于平静的紫禁城一切仿佛都在慢慢地好转起来,初夏的北京城是舒适而又绚烂的,正是无处不飞花,一片片缤纷的花瓣,在风中翩翩起舞,身姿绝美,可最终,也融入了脚下的那片尘泥之中。
仁寿皇太后乌雅氏,也随着这些伤逝的花瓣一起,走完了她人生最后的旅程。
在一片啼哭声之中,慢慢眯起双眼,漫过红尘牵绊,解落一地花香,那一切都不再能让她动心了。合上眼皮,就关闭了一个世界的窗口。而她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未能见到她的小儿子最后一面。
十四夜晚赶到时,几乎是爬着到了太后的身旁,一下下地用自己的头撞着床边,任何人都劝不动拉不开。也许是为了安慰十四,胤?加封了十四为郡王,但未赐封号。十四听到册封,随即仰头哈哈大笑,笑声响彻整个奉安殿,接着跪下冷冷地大声谢恩。
康熙死时,他未能见到皇父最后一面,如今太后去世,他也不能守孝床前。我穿上才脱下不久的丧服,静静随众人地跪在养心殿外,一对亲生兄弟,如今却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我将头深深地垂下,周围的号哭充斥着耳膜,直直撞击着我的骨髓深处。胤?回到养心殿,苍白又泛着铁青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表情,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一下,我抬起头与他对视,他眼眸的深处,满满的都是绝望与哀伤。
那些神情从他眼中一闪而过,瞬间就换上了一惯的冰冷,他僵硬地向前走去,一步步,一步步,仿佛都踏在了我的心上,所落之处,全是彻骨的生疼。到底为何?为何会变成这样?仿佛谁都有错,可又谁都没错,命运一步步地把我们逼到了现在的样子,也许,谁都无法去怨怪什么。
我揉着自己的头,掀开门帘想叫雪莲,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过,看见我,神色立刻显得很慌张,他喘着气向我请安,我让他起来,他紧张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告退了。我心里很奇怪,皱着眉头四处张望了下,不远处忙碌着的一些宫女和太监都是一幅人人自危的样子。
雪莲正在和几个宫女说话,看见我后急忙跑了过来,问道:“主子,您找我么?”我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雪莲摇摇头道:“不清楚,只是说皇上今日发了脾气。”
我点点头,说道:“我觉着有些头疼,你将那银杏叶子拿了放在茶里泡了吧。”雪莲应了一声,就进屋泡茶,我向前殿的方向望去,只见苏培盛匆匆跑来向那些宫女太监说了什么,他们立刻紧张地低头散去,我心中很是狐疑,就向前走去,躲在门后向殿内望去。
胤?边转头与十三说着什么边大步跨进了门内,脸色阴沉,隆科多也躬身跟在身后。十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臣弟认为,此事也不能怪八哥,太庙本就属新制,有些油气薰蒸也无可避免。八哥固然有不是之处,皇兄也已严厉斥责过了,八哥身子本就虚弱,这一跪不知……”“行了,行了!”胤?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他们说的不够,你还要说么?朕意已决,都别再提了!”
十三开口还想说道:“皇兄……”胤?忽地抬头向我这里望了望,转头看向十三,十三为难地看了这边一眼,只好收了声。我站在暗处,他们不会看见我,可那样的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我眼看着他们走进了西暖阁,有些木然地转了身,无法辨别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这一幕终于在眼前上演了,一直以来都害怕着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原来太久的停留自己也无法去承受。难奈的心绪让自己格外难受,而身体,亦同样疲惫着,但我却始终将自己挂在了忧伤的尽头。
傍晚时分,苏培盛来传我去西暖阁用膳,我静默了半晌才开口应声。他是以为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儿,还是想要告诉我这件事儿,又或是觉得我应该已经知道了,想看看我的反应?我踌躇地站在西暖阁外不知道该怎样进去,苏培盛一连叫了我好几声,我才恍如初醒。
胤?正在批奏折,抬头笑看了看我,又低头写了一会儿,搁下笔道:“传膳吧。”我垂下头,无言地伺候着他净手,他静静地打量着我脸上的神情,也没有说话。周围的太监更是不敢出一声大气,麻利地摆好了膳食就行礼退了出去。
胤?看了我一眼,拉我坐下,无声地搂了我一会儿,说道:“吃吧。”说罢,他松开我,自顾地吃了起来。我顺从地低下头拿起筷子,夹起菜送到跟前,却不知道怎样张口咽下去。他忽地搁下筷子低着头说道:“你这是在跟朕怄气么?”
我也放下筷子,摇了摇头。他抬起头,看着我道:“朕当时确实是在气头上,才会说出罚他跪一夜的话,话已出口,才察觉有些不妥。可君无戏言,若出尔反尔,朕日后在群臣之中还如何竖立威信?”
我垂下头没有说话,顿了一会,他忽然搬过我的肩膀,用手抬起我的下巴,说道:“为何不说话?”我静静地盯着他,心中纷杂,我叹道:“你想让我说什么呢?”他盯着我的眼睛,似是想找出隐藏在我眼眸深处的情绪,半晌之后,他松开了我,看着桌上的菜,没有说话。
我揉了揉有些痛的下巴,轻声说道:“你是皇上,你如何做,都有你的道理。可我不想在你面前隐藏什么,我若真装得漠不关心,你心里大抵也是不痛快的。所以我不知道,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站起来半蹲下道:“请皇上容奴婢先行告退。”
我默默地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悲哀,太多的不知所措,到现在才终于发觉,原来自……己始终站在原地张望,自以为看开的人,其实是最看不开的傻瓜。我不知道现在该怎样面对胤?,眼睁睁地看着八阿哥在几个宫墙之外跪着受苦,自己却没有一丝不安地坐在这里?我做不到,这无关爱恨,只是一种本能。胤?静静地默了一会儿,挥了挥手,我向他福了福,便转身退出门去。
我恍惚地坐在床上,蜷腿抱膝,这个房间什么都好,唯一的遗憾,就是看不到窗外的月亮。此时的月色应该是正浓吧,这样的夜晚该是以三杯两盏淡酒,举杯相邀,共赏明月。可是,这个夜晚的梦,却碎了,这个夜晚的风,也忧郁的好似一声叹息。
现在,八阿哥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罚跪,我则蜷缩在床上难以入眠,胤?呢?他此时又在做什么?我们三人,竟会走到了如今的局面。谁之过?谁之过?一声声绝望的无言的天问,同在出世的边缘,审视入世的痛苦,而我们,总是无法无动于衷。
烛火徭役,亮一下,又黯淡下去。我倚着冰冷垒筑的高墙,从月升时一直呆坐到了天亮。
几个太监抬着午膳进来的时候,我正翻着书,连头都不曾抬过一下。自那晚之后,胤?没有再见过我,我也一直待在屋内没有出去过。雪莲这些天感了一点风寒,我让她休息去了,养心殿内的宫女本就不多,一时间还未给我调配。每日有几个太监来给我送膳,其他的我也不需要太多。
太监们摆好膳食之后躬身退出,待人都出去了后,我才抬起头,准备吃饭,却忽然发现,还有一个太监低着头在门口站着。我挥手道:“你也下去吧。”他却纹丝未动,我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静了一会儿,他缓缓地将头抬起,我呆站在原地,一下子就愣住了。
梁九功一笑,说道:“熙臻姑娘,奴才这里给您请安了!”说罢就跪下向我行礼,我忙抬手道:“梁公公这是做什么!”让他坐下后,我问道:“您如今在哪里当值?”
他沉默片刻,忽地看着我说道:“姑娘!我也不瞒你了,我今儿是从御膳房冒险混进来的!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活不长了!”我一惊,忙问道:“公公这话怎么说?”
他看了看我,说道:“姑娘,我今日来,就是来求您的!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您,当年八爷的那两只海东青……是,是我做的!可那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后来我才知道,这件事儿,也是先帝爷属意的!却没想到,把您也搭进去了!当时这件事儿做的极为隐蔽,几乎没有别人知道,皇上现在是没拿我开刀,可您也清楚,先帝临终前把您指给了八爷!要是这事儿传出去了,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皇上他……皇上他定会杀了我灭口!姑娘,我只求您看在您刚到乾清宫时,我待您并不薄的份上,求求您,救救我!放我一条生路,让我出宫养老去吧!”
我满脸惊鄂地听完,完全不知道哪句才是他想说的重点,是,他说的没错,这件事儿如果传出去,一定会对胤?不利。更何况胤?与八阿哥之间现在又是这样一副尴尬的局面,依着胤?的性子,他定会杀了梁九功灭口。
可,可我又能做什么?帮他向胤?求情么?绝对不可以,那样只会陪了夫人又折兵,现在根本就不是我好心的时候,我不可能救的了他!我站了起来,慌乱地向后走了两步,我现在拒绝他么?万一他恼羞成怒,转身出去就把那件事情传扬开来怎么办?他定是已经无计可施了,才会想到来找我,也无非就是想要条活路,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能稳住他?
梁九功静了一会儿,见我没有说话,也站了起来,看着我道:“姑娘,我知道你是为难的,我若是还能想到别的法子,也断不会来求你。咱们皇上心中如今最重视的人就是您了,我跟您发誓,只要让我安全出了宫,我就会让那件事儿烂在我的肚子里,绝不会跟任何人提一个字!”
我看了看他,还是没有说话,他表情猛地一怔,失声问道:“姑娘竟是不肯帮我这把老骨头么?”我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欲言又止,心中一片大乱。
他看了看我,压低了声音说道:“姑娘!我梁九功自打小就进了宫,跟在先帝爷身边儿多年,什么样的事儿我没见过?姑娘知道的我知道,姑娘不知道的,我也知道!这紫禁城内的秘密太多了,多到无法数清,运气好的话,就能一辈子烂在了人的肚子里。我本不愿意说这些话,若姑娘还肯念情分的话,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否则,姑娘当日在敛禧门外南十三排的侧门那儿交给了那个叫秦卓儿的小太监什么东西,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我一步趔趄摔倒在了地上,震惊地看着梁九功,他也未来扶我,只是静静地盯着我看。我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捂住胸口,不住地喘气,好半天,我才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姑娘不需要知道!我知道了,就自是知道了!我梁九功在宫中能爬到当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靠的就是秘密!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向任何人提过这件事儿,姑娘若是想着要杀我灭口,那我奉劝你句,还是不要打这个主意了!若是今儿我不能安然无恙地从养心殿内走出,明日这件事儿就会传偏整个紫禁城!姑娘自己也清楚,私自将皇室血脉送出宫会是个什么罪名,就算是皇上也保不了您!我不希望事情会是那个局面,所以我奉劝姑娘您三思!”
我脸色苍白,咬着下唇看着他,他退到门口看了看,转过头来对我说:“姑娘!我先走了!您好好考虑吧!我会再来找您的!”说罢就急忙走出门去。
我坐在冰凉的地上,浑身一点力气也无,脑海中一片空白。怎么办?怎么办?
清殇·夜未央'下卷'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三十一(修改中)
我呆站在窗口,眼泪不争气地直往下掉,我怕了,我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