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医傻包子-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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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李姑娘,你不要怕,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393 毒发,半夏身亡~
393毒发,半夏身亡
“舞融——舞融!你快过来,李姑娘——”
张凤无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久,隔壁的房间就传来詹扬惊慌的大喊声。
上官舞融身子一动,人转瞬之间就消失在自己的房间,下一刻便出现在李半夏的房里。
“大哥——”
“舞融,李姑娘的毒好像发作了”只见床上人事不知的李半夏忽然痛苦地挣扎起来,脸上几经变幻,一会儿变成青色,一会儿又变成紫色,那样子十分的骇人。
“青玉丸呢,舞融,你找到青玉丸没有?”
“大哥,装青玉丸的锦盒是空的,我没有动过,我不知道它为何是空的。我把所有可能的地方也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青玉丸在哪里——”
“什么?……”詹扬的心一颤,这么说,青玉丸是被盗了吗?李姑娘……最后一丝活命的希望都没有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老天会这么残忍,连李姑娘最后一丝生的希望也要夺走。
“是小蝶,一定是小蝶!”上官舞融明白了过来,“她在我们身边伺候了这么久,房间也是她打扫的,她一定识得青玉丸,也一定知道青玉丸是药中极品。”上官舞融越说越凉,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情绪瞬间跌至谷底。
他们都很清楚,青玉丸的失窃对李半夏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张凤无听到这边的动静,也立即过来查看,还没走出两步,脑中一阵剧痛,“嘭”一声倒了下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剧烈的疼痛蔓延着,即使是在昏迷中,李半夏也疼得恨不得死去。她这一生所有的痛加起来,也不及这一刻的多。身体里就像被万虫噬咬。又像是被万箭穿心,这时候她真的希望能死去,死了就不必受这种折磨了。
“……李……姑娘……”这三个字,詹扬不知道是如何发出来的,望着她被痛苦所煎熬。他竟然什么都受不了。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
詹扬想按住她。想要替她缓解痛苦,被剧痛缠绕的李半夏,挣扎得很激烈。几次都把詹扬的手给挣开了。
“啊——”李半夏忽然惊叫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房间里一时没了动静,寂静得可怕,詹扬不敢上前,因为他怕发现他不想发现的事情。
上官舞融脚下一个踉跄,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最终还是忍着心里的恐惧,走到了床前,探向李半夏的鼻息。
指尖轻颤。上官舞融身体一僵。像是不死心一般,将手贴向李半夏的心口。
“不对,不对,不可能的,不是这样”上官舞融根本就不相信会是这样,她不相信。她陡然趴到床上。将脸贴向李半夏的胸口,仔细地、几乎是迫切地听着她的心跳,以此来证明什么。
詹扬身体卸了全部力道,跌倒在地,靠在床头。难过地闭上了眼。
李半夏死了。
这个事实,不管他们多么难以接受,然而,不想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夜风呼啸,天边黑压压的浓云滚滚而来,带着笼罩一切光明的黑暗,整个大地仿佛被兜在一个巨大的黑色帷幕中,看不见一点光亮。
一声震耳的雷鸣,瓢泼大雨轰隆而下,就像天破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倾盆大雨从黑压压的天空中落下,整个世界笼罩在雨雾之中。
这雨不是落在地上,更像是落在许多人的心头。又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
大杨村,刘家。
刘东山靠在门边,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在想些什么。这雨已经下了两天了,雨势很大,后面的墙都被雨水打湿了,他和东山一直在为屋后开沟排水,就怕这场大雨将这个年代久远的房子给冲洗掉。
家里这个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还是刘东山和马氏刚成亲的时候做的,很有些年代了。每次下大雨的时候,全家人总免不了要忧心,担心房子会倒。
前一阵,半夏还在家的时候,他们也曾商量过,等来年天气暖一些的时候,把房子给盖起来,每天住在这样的老房子里总是有些不稳妥的。
说也怪了,这个天气,很少会下这么大的雨,这次一下就下了两天,直到今儿早上雨水才小了一点儿。
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场雨下得刘东山的心里是没着没落的。
转眼间,半夏走了都好多天了,一点音信都没有。前两天邻村的牛哥要去江州,说是去走亲戚,他有一个妹妹嫁到了江州,他过些日子要娶媳妇儿,许多东西都还没着落呢,就想着让妹妹给他想想办法。
刘东山听到这个事儿,就特地到牛哥家走了一趟,拖他到江州的时候到知州府去一趟,帮他看看半夏。这牛哥上面有一位老母,常年多病,李半夏无偿给他开了不少的药,老人家身体也是大有起色,对李大夫那是感恩戴德。再加上刘东山在村里人缘不错,和他又熟,即便会绕一些路,牛哥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牛哥走了两天,这一两天可能就要回来了,等天晴一些他过去走一趟,看看牛哥回来没有。
“东山,门口风大,别老是在那杵着,别冻着了,到房里坐,房里暖和。”马氏将儿子给拉了回去,又递了一炉火给他,让他捂得暖暖的。
马氏向来就疼这个儿子,再加上刘东山之前腿伤得那么重,受了不少的苦,对这个儿子更是疼到了骨子里。也正是因为上一回事,马氏对刘东山的身体也非常的着紧,虽然他都三十岁的人了,可是在娘的心里,自己的儿子永远都是个孩子。
刘东山笑着接过火炉,又嘱咐他娘回房中休息,别在厨房忙上忙下了,天气可冷了,还是躺在床上暖和。这半夏不在家,无法时刻照应着两老的身体,他们这些做儿子的也不大放心。
马氏又“唠叨”了几句,带上门出去了,想想还不能回房休息,还有西山她媳妇儿马上就要临盆了,要准备的东西多了去了。譬如接生那天需要些什么东西,是不是要请一个更有经验的稳婆,小孩子出生后要穿什么?
这些可都是问题。马氏自己也是生过孩子的,东山他以前的媳妇儿也生过孩子,都是她接生的,这一块她应该能应付。就怕年纪大了,做事没记性,别到时候坏了事,苦了她的小孙子
刘东山一人坐在房中,实在是闷,便打开床头柜,一方上好的石砚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砚中行家,若是看到这块砚台,定得大呼一声,“天哪,这是端砚!”端砚,素来便是砚中之精品,乃中国“四大名砚”之首,名贵已极,即使中等之家,想得一块上好的端砚,都是力有未逮。而刘东山,这位连几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的年轻人,如何能得到这名贵之极的端砚?
刘东山拿起那块砚石,细细端详着,在砚石的上面,有一些还没有成形的图形和雕刻。然而,从那砚石的一角,那匀致细腻的雕工、一丝不苟的细刻与细刻,无不显示着雕刻者匠心独运和高明的雕刻技巧。
刘东山双手磨搓着这块砚石,眼里有着兴奋和欣喜,那是一种伯乐看到千里马、俞伯牙得遇钟子期的欣喜。也只有他在看着这块砚石的时候,不安了几天的心情才得到了片刻的平静——
这是端砚,是砚雕者可遇不可求的最好的材质。现在的刘东山,就是一位砚雕者,虽然他自己从来不这样认为,但他的技艺已经比许多的砚雕师还要出色!
接触到了砚雕以后,刘东山才明白,什么才是他毕生的兴趣与追求。他喜欢砚雕,喜欢看着一块天然朴实的砚石经过他的手,变得生动有趣,传达出砚雕者特有的精神世界和灵魂——
据刘东山所知,端砚以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而驰名于世。用端砚研墨不滞,发墨快,研出之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好的端砚,无论是酷暑,或是严冬,用手按其砚心,砚心湛蓝墨绿,水气久久不干,古人有“哈气研墨”之说。是以,端砚自古便受到无数文人雅士的追捧和喜爱。
在大杨村的山区,也盛产一种砚台,乃江洲血砚。江州血砚也十分的名贵,只是比起闻名已久的端砚,始终少了些名气和底蕴。
生活在大杨村的人,不可能对这大杨村的招牌和骄傲没有了解。在村里,就有不少人在砚山做过工。采石这等高深的学问和技艺,许多人都不清楚,但是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砚山附近的人再清楚不过。
刘东山去过那里,也做过一些采石的活儿。那个时候,看着巴掌大的一块砚石能换来几百两的银子,他们都十分的震惊。都说这砚石是个好玩意儿,要是能有这方面的手艺谁就发财了。
刘东山倒没想过要发大财,只是觉得这种石头真不错。他决计没有想到,以后会因这些石头,成全他一世的美名——
394 苦磨技艺~
394苦磨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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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雕者得到一块上好的砚石,就像是演员得到一个好的剧本,这样优秀的技艺才能得到充分的发挥,也更可能雕出最为精美的作品。
这就决定了,采石将是其中极其关键的一环。
采石是制作端砚极其重要的一环,刘东山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学习砚雕的入门功底和学问,现如今对砚雕的每一个流程可以说是十分的耳熟能详了。
要使一块天然朴实的砚石,成为一件精美的具有实用价值的艺术品,就需要创作设计和雕刻的过程。这个过程处理得当是锦上添花,处理不当就会画蛇添足,故雕刻艺人要对砚璞因材施艺,因石构图,还要根据砚璞的石质,去粗存精,认真构思,并考虑题材、立意、构图、形制以及雕刻技法如刀法、刀路。
一个成功的砚雕师,绝对不能仅仅着眼于砚雕之上,从采石、维料、构思设计、雕刻、配盒、打磨、渗蜡、检验、包装都要有所了解。
就拿采石来说,为何说这采石乃重中之重,那是因为凡是砚石,皆有坑洞之别,优劣之分。名坑质优之砚石,加上制砚高手制作,可以出产精品和珍品。两者缺一,终将不美。端砚名贵与否,最基本的条件在于砚石。故采石这道工序极为重要,不可本末倒置。
端溪名坑,自古以来都以手工开采,劳动强度大,采石技术高,故有“端石一斤,价值千金”之说。
刘东山去过砚山。他清楚地知道,一块名贵砚石的开采,需要耗费多少的人工和心血,这其中又需要多大的智慧!
在开采砚石中,如看不清石壁。看不准石脉,就会浪费好砚材。特别是老坑、麻子坑和坑仔岩,有时可能整壁石都不成材(石工谓之断脉,即断层),就得将它一块块地凿下来,再根据石脉的走向寻找石源。
能够从事这种活计的。都是能工巧手、经验丰富的老石工。然而,令人颇为遗憾的是——在这个时代,像这样的采石工却是十分不受重视的。他们拥有最高明的技艺。却拿着微薄的工钱,干着繁重的活计。
在这里,只有砚雕师才会大放异彩。尤其在这个大兴石砚的国度,砚雕师备受器重。尤其是最高明的砚雕大师,更是千金难求。
无数的文人雅客散尽千金,捧到这些砚雕大师的面前,以希望能一瞻大师的风采。一块天然砚石,买上百两千两已是珍贵稀有,然而砚石之上一旦经过砚雕师的设计和雕刻,便有可能成为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那价值又何止千金万金?
无数的大富之家,以收藏珍美砚石为基准,不爱舞文弄墨的,也可以借此来附庸风雅,显示主人高标准的品味。
在卞国,一年一度还有赏砚大会,这个大会起先是由文人墨客自发组织的,参与者多是一些喜爱砚石并且对砚石有着研究的学子雅士。到后来,这个组织渐渐地演变成一种官方组织,朝廷每次都会派官员主持,选出最享声誉的砚雕大师和最有水准的砚雕作品。
而这副作品,会直接上贡给皇帝,由皇帝陛下享用。单是这一点,就足够无数的砚雕师苦练技艺,期望有一天能凭自己的技艺扬名立万、光耀门楣了。
几年前,卞国各地兴起了无数的砚雕名家,还专门开设了砚石私塾和学馆,教授砚雕技艺。现今,在卞国最有名的便是“南宫北陈”和五大砚雕家族。
南方,以宫家为首,其砚雕作品多表现为细腻精致、古朴含蓄。以浅刀雕刻,线刻、细刻为主。
北方以陈家为首,与宫家不同,砚雕作品大多豪迈刚健,以深刀雕刻为主,适当穿插浅刀雕刻和细刻。
在南宫北陈之外,还有五大砚雕名家,这五家也各有所长,在砚雕一行占有重要的地位。
当然,还有一些散落在民间的砚雕大师,像是一出二山三清四水五瘦。这其中,还包括最著名的那位魂手肖将。他在砚雕上的成就,不是这几个大的砚雕世家可以企及的。虽然他雕刻的作品没有他们多,但是每一件都是流芳百世、遭无数人哄抢的名作。肖将被称为砚雕业的泰山北斗,可见其地位了。
不少砚雕师,都渴望能拜肖将为师,学得他那一手出神入化、巧夺天工的技艺。只是这肖将神龙见首不见尾,常人难觅其踪,再加上他性格古怪,别说拜他为师了,求他指点一下都是难如登天。
当然,这些人也决计想不到,名闻天下的魂手肖将,居然收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为徒,还将一腔技艺倾囊相授。
刘东山,便是魂手肖将唯一的入室关门弟子。
说起这对师徒,那也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说清的。自从刘东山那次跌下悬崖未死,在山中再次得见肖将,就开始了他的拜师经历。
他们的关系是个秘密,无人知晓,即使是刘东山的妻子李半夏,也毫无所知。
因为这件事,刘东山对李半夏始终有着愧疚,在他看来,夫妻应该坦诚相对,不该有所隐瞒,尤其是这等大事。或许有一日,半夏得知这件事后可能会怪他,但是他别无选择。
师父说过,现在还不到时候,贸然说出这件事,他便会死。
为了不给师父带来危险,刘东山从不敢在人前说出这件事,也不敢将自己雕刻砚石的事情说出去。
然而令刘东山不解的是,在六日前,他去拜见师父,并将自己历时一月终于雕成的【枫林唱晚图】交给师父看的时候,师父看罢,说出了一件让刘东山既高兴又不解的话——
他说:“徒儿,你可以出山了——”
韬光养晦,隐居尘世,苦磨技艺,终得那:一日出而乾坤定!
卞国砚雕这一池死水,也是时候注入一抹新鲜血液了——
…………
395 小子,想不想拜我为师?
395小子,想不想拜我为师?
俗话说,名师出高徒,肖将无疑是一位名师。
刘东山虽然是半路出家,但一双手也是巧得很,人家底子好,又有悟性,这学起雕刻来上手也很快。
有一些人,或许并没有多少的学问,但学起东西来比那些知识渊博的还要快。最常见的便是这种手艺活,有时候你甚至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天生干这一行的。
肖将认人极准,他打从第一眼看到刘东山,又见识到他的那双巧手后,他就知道这个年轻人能继承他的衣钵,将他的手艺传承下去。
至于他是怎么看出刘东山有造化的,就不是我们这些平凡人所能知道的了。一个人的手巧不巧,适不适合雕刻,性情和态度又是否适合做这一行,内行人瞥一眼就能看个七八成。
其实,早在李半夏去边城之前,刘东山就碰到肖将了。
那一次,他正在因为断腿的事满腹烦闷,但又不想让家里人看出他的烦躁和苦闷,便一个人拄着拐杖去了后山。
这条路他平时走过许多次,即使闭着眼睛他都能走到,然而这一次,他拄着那根拐杖,走了许久,都没有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那个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十足的废人,尤其在看到全家人因为这件事为他操碎了心,还小心翼翼地顾着他的心情,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自从他的腿受伤后,他谨记半夏所嘱咐的。不要一个人到处走,即使出去散心,也要让她陪着。
半夏去药庐了,还有许多的病人等着她去治,她不能每日都呆在家里陪着他,他也不许她这样。
那时他和西山还并没有分家,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望着西山天蒙蒙亮就出去,到月亮升空才回来,刘东山心里就流淌着难以言说的内疚和自责。他一个人出事,可是拖累全家每一个人了。
那天,弟妹与娘因他的事发生了不小的争执。刘东山劝说不过,便一个人出去了。在屋外站了半天,耳听着屋里传来的阵阵争执声,刘东山只想着要逃脱这种压抑的境况,一个人拄着拐杖慢慢地去了后山。
一个小小的陡坡,他也不知道耗了多久的工夫、出了多少的汗。等他气喘吁吁、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倒在后山空地上时,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后了。
他倒在空地上,扔掉了手中拄着的拐杖。他不想看到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只会随时随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这辈子休想再站起来。
也只有这个时候,刘东山才会彻底地放下心防。尽情地发泄着心里的沉闷和痛苦。这对他,对刘家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打击,他觉得他这辈子算是完了,什么奔头都没有了。
他想到了以前,那个时候家里的日子过得很吃紧,他和西山刚过十岁就被“赶到”了田里面,在烈日下劳作。火烫到能将人晒焦的烈日。在头顶的正上方高悬着,明晃得刺眼,他们埋着头匍匐在田间。
那个时候家里连头牛都没有,请牛的工钱也付不起,每一亩田都靠着他们一家人一步一步给开垦出来。从播种到收获,流下的汗,比田里的水可能还要多——
生活的重担过早地压在他们身上,一天不得一天黑,恨不得天黑后太阳永远不要再升起。
但那个时候,他并不觉得可怕,因为爹跟娘都说,只要他们肯吃苦,终有一日会过上温饱的好日子。
爹跟娘,带着他和西山,每天虽然很辛苦,却无比的温馨。他累了的时候,娘会把他牵到田边上,扎几个草把让他坐在树荫下,累极了还可以脸上盖个草帽双手抱着头小眯上一会儿。爹会给他们做小叫,教他们吹些简单的小曲儿。繁忙的日子里,那小叫可以说是童年里留下的最难忘的记忆了。
后来,日子果真像娘说的,慢慢好起来了。至少,他们不用总是饿肚子了。是以刘东山从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