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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肥田仁医傻包子-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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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痛苦,她真的好痛苦知不知道啊!她现在真的很想一死了之,死了就什么都不用害怕、不用烦恼了。死了,她就解脱了——

“银杏——银杏——你这孩子想啥呢?”

马氏被她的脸色吓倒了。冲过去摸摸她的头,又拍拍她的脸。“没发烧啊。银杏,你老实跟娘讲,你到底是咋了,咋这阵子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刘银杏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将自己的经历告诉给马氏,她一个人快要被那件事给压垮了。但是她不敢,她不敢承受马氏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她也承担不起被别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

她不能冒险,即使对方是她的娘,她也不敢相信。她现在就像是一只害怕外界光亮的蚕蛹,将自己牢牢地包裹在蚕茧里,密不透风。宁肯活生生闷死在里面化成蛹,也不敢挣脱躯壳,破体而出——

更何况就算娘心疼她,不会把她踢出家门,不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破坏了刘家的门风。但她毕竟是一个母亲,她要知道这件事情她一定会疯掉的。情绪失控下的她,谁都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娘知道了,她不可能会当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她过激反常的举动,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那到时候全村就都知道了,他们会拿怎样的眼光看待她?到那时候,不管情况如何变化,这个村子也再无她的容身之地。

而且,知道这件事情后还并不算完,娘肯定会赶快将她嫁掉。嫁了人之后呢?是侥幸能够将那件事瞒过去,还是当夜就被人抖将出来,到时候不只是她这个不孝的女儿,就连爹跟娘都会被对方指着鼻子骂。说他们养了个不洁的女儿,让他们娶了个“赔钱货”。

一想到这些,刘银杏就觉得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一个劲地问老天,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遇到这种事情?

“银杏啊,你这……这这……你到底是咋啦?”原来不知不觉间,刘银杏已是泪流满面,哽咽得出不了声。

马氏被她吓个半死,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没……没……娘,我真的没事……我真的没事,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刘银杏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

“好……好好好……你没事,我的银杏没事,娘相信你……”此时此刻,马氏也只有照着她的话说下去,尽力安抚住她。

刘银杏扑倒在母亲的怀里,捂着嘴巴嚎啕大哭。泪水尽情流淌,却仍然害怕被家里其他人听到。

从出事后,她还很少在自个儿娘面前这样痛声大哭过。她好害怕,害怕得浑身发抖,睡不安寝。但是她最害怕的还是这些日子里,心底开始蔓延起的那种无边的恐惧——

这些日子,她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很奇怪的变化。那种变化,会将她最后一丝幻想和希望都剥夺去!

一开始她还拒绝去想,但是家里就有一个活生生的示范在那里,又岂能容她逃避或者装作不知道?

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老天对她这么残忍。她痛恨自己的肚子,如果可以,她真想拿一把刀将自个儿的肚子剖去,将曾经所有肮脏的记忆抹去,她还是那个不知事却又无忧无虑的刘银杏。

那该有多好!

最一了百了的做法,就是从嫂子那里讨一副药吃吃,别管它是真的有还是假有,让那场噩梦从她的肚子里彻底绝种。但是,她又不敢给嫂子知道,她只能靠着自己的想象,使用一些笨办法。即便是自欺欺人也好,她也无法什么都不做。

试想想,她的身体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后,又怎么可能会好?

刘银杏长这么大,一直自我感觉良好。她从没如此刻这般鄙视自己,她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想要苟且偷生,连去死的勇气都没有。

她,真的好懦弱。

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是不配得到幸福的吧?

…………

130 填字游戏

130 填字游戏

与屋里的情况不同,屋外又是另一番景象。

即使同住一个屋檐下,各自的境遇和心境却大不相同。看到别人一如当初的纯真美好,想象着自己美好不在,要背上沉重的包袱,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就会让不少人痛苦难当。

刘灵芝蜷缩在他爹的怀里,抬头仰望着天上的繁星。今晚无风,屋里还挺热的。一家人吃完饭,就搬着凳子到外面纳凉。

刘灵芝没事,就数天上的星星。他总共就会数二十多个数,夜空中的星星再多,他这儿也不超过三十个。看得久了眼睛就花了。朦朦胧胧、迷迷糊糊,不一会儿就要进入梦乡。

刘当归和甜甜在进行着填词游戏,李半夏一日突发奇想,将那篇千字文的其中几句誊写在一片纸上。

紧接着将这张纸剪开,以四个字凑成一堆,按照打乱的顺序排列。值得注意的是,这四个字中某一个字或两个字被抠去,留下她所谓的“空”。然后她让他们将这四个字还原,也就是所谓的填空了。

刘当归和甜甜看这种办法不仅能考验自己的背诵能力,还能提高默写的准确度以及对文章的把握,都觉得这种办法很好。

李半夏不在的时候,他们就仿着这种办法,创造出一个个的“空”。有时候为了省钱,俩人就不在纸张上留空,就在地上、沙石上写下某其中的两个或三个字,中间打上一个小括号。

这个也是和李半夏学的,俩人虽没说,从他们那频繁地使用这个小括号来看,就猜得出这俩家伙对那小括号有多么的钟爱了。

留空到了一定的程度,便省去了写这个环节。只用说的,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像晚上纳凉的时候,经常会听到俩个孩子这样的对话。

“姐,到我了,我说你听着。绮回汉……小括号,小括号里该填什么字?”

甜甜不出声了,心里默念着,“桓公匡合,济弱扶倾。绮回汉惠,说感武丁。”找到了。就是这里,甜甜眼睛亮了。

“哈!弟,我知道了。是个‘惠’字对不对?”

刘当归满意地点点头,“没错,你答对了。现在到你了,你问我吧。”

甜甜使劲想啊想,将千字文中的一段又回忆了一遍。慢慢道:“假途灭虢,践士会盟。何遵约法,后面一句是什么?”

这次她突然留了四字的空,不过这四字空比一个字两个字的有时还要简单上一点儿。

刘当归随口答来。“何遵约法,韩弊烦刑。”那潇洒的样儿,仿佛这一切都不在话下。

这个时候的刘当归。与平日不同。每当在“做学问”的时候,他目中流露出来的神采总是那般鲜活、那般炙热。

刘东山笑看着两个孩子你来我往,嘴里不时还蹦出些别人听不懂的玩意儿。不用想,肯定是半夏的主意。

呵呵!这个半夏,和她相处越久,她的鬼点子就越多。

俩人正玩得起劲呢,眼皮一直在打架的刘灵芝忽然提了点精神问:“哥。姐,你们说这回大舌头回来会给我们带吃的吗?”

甜甜无奈的摇头。她这个弟啊,到哪儿都是惦着自个儿的一张小嘴。不过还是停下正在进行的游戏,回答道:“应该不会吧,现在时候都这么晚了,她就是想买,摊也该收了、店铺也该关门了。”

李半夏白天有正事要做,比起置办药材这等大事,买零嘴之类的根本就不叫事儿。办好这事后,有时间就买,没时间就不买,在甜甜的心里理应是如此。

“啊?”一听甜甜这么说,刘灵芝哪里还睡得着。一头从他爹怀里坐起来,抓着他姐的手问:“姐,不该吧,不该吧,时候还早着呢,她出发前一定给我们捎了吃的回来。你说对不对?”

瞧他急的那小样,李半夏要是真的没给他带吃的回来,他保准得哭得闹。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她也没办法,总不能让她昧着心意应和他的。到时候她回来要真是没带,他闹得只会更厉害。

甜甜关心的倒还不是一点吃食,那大舌头累了一天,回来都半夜了,哪还顾得上吃的?事实上,只要她能赶回来,在外边没事她就已经很满足,没其他的要求了——

久久等不到甜甜的回答,刘灵芝又问刘当归,“哥,你讲嘞?”

刘当归往椅背上靠了靠,动动自己酸疼的膀子,“这我哪晓得,等她回来你不就知道了。”

刘灵芝有点闷闷不乐的又坐到他爹怀里去,他这一天想得最多的就是想那些吃的了。他想着大舌头有可能会带给他许多许多好吃的东西,他拿着这些好东西到小荣小姿面前献宝。

这些以前都不怎么爱带他玩的“孩子头”,都巴巴地对着他的东西流口水。他分给他们一点,他们保证以后走到哪儿都带他一块儿玩来着……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刘灵芝慢慢进入了梦乡。时候不早了,刘当归和甜甜也回了屋,到床上睡去了。

刘东山将孩子送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回到院中。看着月上中天,射出迷人的离离白光,心里对离家未归的李半夏惦念起来。

听半夏的意思,这次到镇上去买药,时间还挺紧的。人家赵郎中的药庐,等着这些药给病人看病呢。

早上问她,她还说不管怎么样,只要没有极特别的情况,今天之前一定会赶回来。如此一想,刘东山心想着这半夏可能早就回来了,只是在赵郎中那里耽搁了。

对了!他不也听说今天赵郎中药庐挤满了许多人麽,半夏就算是回来,看到药庐那么忙也不会先回家,而是选择帮赵郎中的忙。

越想越觉得可能,看时候不早了,再怎么忙也该关门回家睡觉了。又一想,半夏要是回来,天黑看不见路可咋办?

自己可不能那么早睡,让她一个人摸黑回家。

这人有没有回来,去瞧瞧也就知道了。

刘东山没有多想,回屋提着松油灯就赶到赵郎中的药庐去了——

131 这半夏,阴着呢!

131 这半夏,阴着呢!

药庐里病人看得差不多了,只剩稀稀拉拉最后几个。

李半夏张口打着呵欠,正准备没形象的伸个懒腰时,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出口的呵欠又生生给自己咽了回去。

“你咋过来了?”

平常这个时候,他睡得都快一觉醒了。今儿出现在这儿,还真是让李半夏吃了不小的惊。

“没啥,我来看看你回来没有。”刘东山将松油灯放在桌上,往旁边站了站,免得挡了别人的路。

川乌抓完药走过来,看到刘东山过来了,热情的招呼起来。

“东山大哥,你过来了,是来接李姑娘回去的吧?”

刘东山笑着点点头。

“那你坐,我这去给你倒茶去。”

刘东山赶紧站起来,客气的道:“不用过情了,你忙,我在这儿坐会儿就好。”

“要的要的,李姑娘这边还有一会儿呢,你喝喝茶慢慢等。”川乌不由分说,跑到后院的厨房,给刘东山倒水去了。

这边就剩下他们俩,前面一个病人刚送走,李半夏还没来得及叫下一个,他人就过来了。

“嗯那个……我这边还有一会儿,要不你先回去?我这边忙完了就会回去。”他白天的活那么重,晚上要是再不睡好,白天哪有精神?

况且,别看刘灵芝四岁了,有时候晚上还要别人帮着把尿呢。刘灵芝尿尿蛮有规律的,每次到二更头时分,就要帮他把一次尿。否则就很容易尿到床上去,尿到床上去就要洗被单,到时候更麻烦。

都是被那个儿子磨的,搞得刘东山晚上也养成了到时候就醒的习惯。有的时候同屋的刘当归要是恰巧醒了。也就不用他过去了。这种情况毕竟是在少数,大多时候还是要靠刘东山出马。

刘东山摇摇头,“不急,我等你一块儿回去。”他人都到这儿来了,哪有先回去的理?若是这样,他这一趟就不用过来了。

李半夏见状,也只好由他了。

川乌把他的茶端过来了,又给刘东山搬来一张凳子,随他是在前面等,还是在后面院子里等。

刘东山让李半夏先忙。不用管他,他就在旁边看看。

李半夏点头说好,叫下一位病人进来。

照例给他做了检查、开了方子。嘱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项。动作迅速而又有条不紊,在病人连声谢谢中,送走了这位病人。

如此往复,药庐里就剩下最后两个病人了,正好她和赵郎中一人一个。

刘东山什么事都没做。就坐在一边看她做事。

在家的时候,他常常看见她摆弄草药时的样子,模样认真又细心。从她注视着那些草药的眼神来看,就知道她有多喜欢她现在所做的事情。

这是他第一次到药庐里来,在这之前他只知道她是个大夫,替人看病的大夫。却从来不知道她做起事来是一番什么样子。

直到今天,他才看到了。

看到她疲倦的脸上,依然洋溢着轻柔的笑容和对病人的关切。他的心里就有一股难言的感动。

他还未见到她如此认真宁和的样子。嘴边淡淡的笑容,让病人莫名地就觉得安心。温和却又自信的眼神,仿佛再难的病症都难不了她。温暖而又坚定有力的手指,瞬息之间,就能断症于无形、深谙病人之苦痛。

还有什么样的情感比这样简单但却无比真挚的关切还要令人动容的?

即使是一句简简单单宽慰病人。让他人放宽心的话,听在他的耳里。都是那么的亲切和美好。

一个人能够对陌生人做到如此,她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已经不言而喻。他似乎能够想见,为什么娘和三个孩子由最初的冷淡到慢慢接受她,因为她对他们好,虽然他们很少说出来,但这种关怀他们能真的感觉得到。

李半夏正好在这时看过来,看到他也在看她,抱歉的对他笑笑:“等急了吧?”

轻抬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就被他这么勾划了出来。无风无波的眼底,荡漾着令人心惊的包容和温柔——

李半夏的心震颤了一下。

美酒煞人,但往往最动人的,不是清醇香浓的美酒,而是一杯看起来平淡无奇喝起来润透心扉的清茶——

最后一个病人看完了,赵郎中笑呵呵地走过来与刘东山打招呼。

“东山过来了,是来接你媳妇的?”

“啊。”

“哎!我家妹子可真有福气,男人这么会心疼人。大晚上的不睡觉,专程来接你回去。要是搁着我家那个婆娘,别说我这么晚不回去了,我就是在外面呆上个几天,她睡得还照香。”

赵郎中在那尽自说,没注意到赵大嫂已经悄悄来到他后面了。

她在这死忙白忙忙了一整天,累都累垮了。这不好不容易等药庐里人少些了,川乌又回来了,她就想着回去给大家伙儿弄点儿吃的。

更何况,家里的猪啊鸡鸭之类的都还饿着肚子呢,该喂的喂,该进巢的进巢。大晚上的把那些小东西搁外面,没准给黄鼠狼拖走了——

忙完了,立马就赶过来了。谁晓得这老小子不说自己一句好,还在人家东山和半夏面前说叨自己的不是,真是几天不给他来硬的尾巴就翘天上去了,要整!

赵郎中背对着赵大嫂,也不晓得人来了。

这男人在外面,总是要硬充爷们,最常见的就是耍爷们威风。还有什么在家里有地位,啥事都他拿主意,老婆乖得就跟个小猫似的。

赵郎中特好这口,还喜欢有事没事损家里的婆娘几句。没啥恶意,却恰恰见证了他怕老婆爱老婆的程度。

用川乌的话讲,师父每次提到师娘,眼睛就笑眯了,有说不完的话。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娶了一个野蛮的婆娘,自个儿心里还特美。

李半夏也是个爱玩的主儿,一看赵大嫂进来了,赵大哥还在那儿说话没个把门的。心想着,你自己撞枪口上了,想死,我何尝不成全你,再外带送你一程?

“赵大哥,你这话可说得对不住嫂子了,嫂子多着紧你啊,白天熬汤送饭,晚上还常提着灯来接你。这样的媳妇,现在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赵大嫂眉飞色舞的,李半夏这话说得很合她意。

“我看你啊,心里明明偷着乐,还故意这样讲,是故意跟我们炫耀的吧?”

赵大嫂也重重点了一下头,显然她也很支持李半夏的看法。

糟老头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下回看我怎么收拾你!

“别介,妹子,你看你话说哪去了,我哪炫耀了?你嫂子不当着别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砸你大哥的脸,我就哦弥陀佛了。哪还有啥炫耀的,你看你话说的……”

赵郎中这是在拐着弯的控诉他老婆太强悍,砸了他爷们的面子吗?

赵大嫂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李半夏缩缩脖子,那声音,听起来咋就像捏赵大哥的脖子似的?

李半夏决定来给他一计猛的,然后就和刘东山光荣地撤退回家去,他的哀嚎声就当给自己奏乐送行了。

“行了,大哥,你就知足吧!想嫂子平时也是个跺跺脚就能震住一批人的人物,厉害得炸响呢。和你在一块儿,尽心为你打算,全心为你着想,相夫教子,一句怨言都没有。你就别捡着宝贝还在这嫌宝贝硌手了,小心别犯着众怒了——”

刘东山听了半天也没抓住他媳妇话的重点,只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媳妇要表达的意思绝非字面上的意思。

这半夏,有的时候阴着呢。

“这话是,我承认。”赵郎中特得意,“妹子,这可是你大哥我教妻有方!你嫂子那人厉不厉害?在别人那儿也算是个母老虎一头吧,村里一帮婆娘都不敢和她过不去,可到了我这儿,怎么样?”

“哦呵,是怎么样?”

危险哪危险!

刘东山真想出声提醒人家赵郎中一声,他嘴里所说的婆娘就在他背后站着呢。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这说话得留点儿神哪!

可谁知,还不等他开口呢,赵郎中就在那儿得意洋洋的道:“怎么样?当然是我叫你嫂子干啥她就干啥啦!厉害又咋滴,我才是一家之主,这个家里,还是我说的话算数。那个啥,妹子,你晓得你大哥我这个人不,在家里面那可是这个!”赵郎中给她比出了大拇指,做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儿来。

那样子,可真是笑得死人。

李半夏使劲憋着呢,因为她知道,一会儿这儿就该有人哭了~~

赵郎中一说起这个话题,就特来劲,舌头大得就跟喝醉了一样。

“我在家说话,说谁谁都得听着。我决定的事情,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做不得更改。咱做男人的就该这个样子,这出门才能把腰杆挺直了不是?东山兄弟,正好你在这儿,我可就当着你媳妇的面教你了啊,这媳妇一开始就得管着,对她厉害一点,免得日后爬你头上去……”

“你说谁爬谁头上去呢?——”

“当然是我爬……诶呀!我的娘诶……娃她娘,你说你夜深露重的,咋还不歇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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