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医傻包子-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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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虽气在头上,但男人说的话她一向都听。即使刘申姜这些年不大过问家里的事,但只要他说句什么话,马氏肯定照着他的意思办。
马氏挣脱开儿子的手,“好,你们说,我倒要看看你们到现在还有啥好说的!”
“半夏,你就赶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娘,不要再惹娘生气了。”
李半夏出来本来就是要把这件事情的始末都告诉给大伙儿,但听到刘东山的话,心里还是一暖。刚才马氏在气头上,根本就不给她讲话的机会,这会儿趁着娘还有心思听几句,李半夏遂将上次在药庐刘银杏对她讲的事,与马氏还有大家说了一遍。
上次答应刘银杏不说出去,但这次她要是再不说,马氏可能真的会打死她,她已不能不说了。别说刘银杏好好的时候,她这会儿身子虚弱,受不得一点的刺激,更别说毒打了。马氏又在气头上,要不把她劝住了,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了,娘,这事真的不怪银杏,她也没办法。那阵子她怕急了,又怕你知道了会把她赶出家门,天天躲在房里哭。而且她刚才,因为挑水摔了一跤,不小心差点小产。要不是抢救及时,别说她肚子里的那个……”
“别跟我提那个,他是个小野种,留在世上也是个祸害。你刚才要救他干啥,干脆就让他这样走了,还干净一点,免得在这祸害银杏,祸害刘家!”
李半夏狠抽了口气,睁大着双眼瞪着马氏,无法相信这句话真的是从她嘴里出来的。
别忘了,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她的女儿……
而她肚子里的那个,是她的小孙子啊!
当然,她能理解马氏的痛心,也理解她的难处,可若因此,让她害掉一条小生命,她万万不会接受。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她是一个大夫,大夫的职责是救人,而不是杀人。
“她娘,你讲些啥呢?什么野种不野种的,那孩子好歹是咱们未出世的……小孙子。”刘申姜说到后来,也没了底气。可怜他这个性子平和了一辈子的人,在这事上也是安静不下来了。
“什么小孙子,是野种,是那个死男人留在银杏肚子里的野种。半夏,我跟你讲啊,你马上给我弄掉,马上给我弄掉他——”
164 母慈子孝,人间自有真情在
164 母慈子孝,人间自有真情在
马氏声色俱厉,骂声震天,别说三个孩子了,就是李半夏和刘西山这些大人,也被马氏吓了一跳。
刘申姜重重叹了口气,掏出他许久未抽的烟锅子,坐在门口,狠狠地抽起来。
马氏又看向李半夏,看她愣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你还傻站着干啥啊,还不快去准备堕胎药,趁银杏醒过来给她吃了。”
马氏终究还是舍不得刘银杏,她是她的女儿,唯一的一个女儿。没有哪个做娘的,真的忍心将孩子逼上死路,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在她醒过来把孩子打掉,就当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毕竟,孩子以后还得把婆家过日子呢,真的就这样就此断送?尽管马氏也知道,她不可能将这一切都当作没有发生过。
至少,那个赵朝宗,她就不会白白便宜了他!敢欺侮黄花大闺女,那个畜生!亏那姓赵的还是一方大户,又素来有善名,居然养了个这么不长进不知羞耻专门辱坏门风的不孝子!
气归气,这个时候也不能一点都不为孩子着想。按照村里的规矩,这要是给人家知道银杏被人糟蹋了,还怀了孩子,她以后也不用给婆家了。他们刘家以后走到哪儿,都会给人指指点点,银杏也更是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只不过,别的事还说瞒着,这种事哪是瞒得住的。稍微聪明点儿的,不用说也就知道是咋回事了,到时候闹将起来,老刘家真的是不用做人处家了。
李半夏也知道马氏的顾虑,但这孩子,毕竟是一条人命。如果不是事关母体的生命,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堕胎之事。只有面对那些不宜受孕的体质,她才会考虑。也仅是考虑,她还没面对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办。但是像这种情况,或许别人会说她死脑筋,可她真办不到。
她是个大夫,并不能主宰别人的生死。
即使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他依然有生的权利。她无法想象,她一副药下去,就结束了他的小生命。剥夺了他来到这个人间的资格。李半夏单是想想,就无法忍受。
还有,刘银杏自己的意思呢?
她是个母亲。她都没有开口,他们就在这里替她决定,怎么都说不过去。虽然不用想,刘银杏无法接受这个孩子的存在,但事已至此。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出,还瞒得住刘银杏吗?
甚至,李半夏想,刘银杏可能很久以前就已经意识到了。女人每个月都会来月事,刘银杏怀胎三个月,这三个月的异常别人不清楚。她自己还不清楚吗?
要说李半夏自责的也是这件事,她承认自己在某些事情上不够果断,不够理智。面对无法解决的问题。自然而然地逃避,这是她最大的缺点。
然面对两难,她只怕会害了刘银杏,想等着刘银杏自己做出选择,因为谁也不知道她贸贸然地说出来。会带给她怎样的灾难!
一个现代人到了这里,不通晓这里的人情世故。碰到这种事难免捉襟见肘,不知如何决策。更何况,李半夏在这方面本就有欠缺,才演变成今日这样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现在就算她点头帮刘银杏打胎,也来不及了——
李半夏摇头,“娘,胎儿不能打掉,不然就连小姑她自己也是危险得紧。”
马氏张了张嘴,身体晃了一下,尔后又睁大了眼睛瞪着李半夏,像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李半夏只得又道:“小姑刚才差点小产,小产出血险些造成血崩,我虽尽力将她救治,她的身体也因此造成了极大的损害。若再强行打胎,恐怕会大小都不保……”
马氏眼睛睁得大大的,望望刘银杏的房门,又恍惚地回过神,盯着李半夏。
“而且可能还不止如此……”李半夏话中尽是犹豫,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让娘受不了,但是她现在必须得把小姑身体的真实情况说出来。否则娘不知其中厉害,贸然给刘银杏打胎,反会不小心害了她的性命。
“小姑体质本就偏弱,这次小产,又造成大出血,伤了身子。以后再想有孩子,就难了……即使有了孩子,也很容易就流掉……”
“天哪!——”马氏哭着跌倒了地上,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银杏,那个小畜生把你害成这个样子,娘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得到赵家,替你讨个说法不可。赵晨宗,你个挨千刀的,你还是人麽,毁人家大姑娘,老娘就算做鬼也拖你一块下去——”
屋里一时间都没出声,大家一个个脸上都是铁青。都想着刘银杏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人家大姑娘,可不能白给那混蛋给欺负了。
尤其是马氏,本还想着把孩子打掉,然后趁早给刘银杏找户婆家。她也不东挑西挑了,聪明的小伙子不敢让他娶银杏,就挑一个憨点的小伙子娶了银杏,说不定还能安稳地过日子。
谁知道,这会儿东山她媳妇儿又说孩子不能打掉,那她的银杏不就是还没成亲就有了娃吗?
这种事要是给村里知道了,还以为银杏是与人私通,怀了某人的野种,按着村里的规矩,银杏轻则被轰出村去,重则还得被沉井。马氏单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就算瞒着其他人,将银杏嫁了出去,她现在娃都三个月大了,哪是想瞒都瞒得住的?等到东窗事发,别说银杏会被婆家赶回来,背上一个不洁的罪名,就连老刘家也是声名扫地,再也无法在这个村子里立足。
马氏越想,就越觉得她这个女儿是完了,前途一片灰暗,看不到一点希望。真不晓得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儿子弄得残废,女儿又弄成这样。有什么苦为何不让她这个糟老婆子来承受,要她的孩子受这么多的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申姜和刘西山俩人将马氏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娘,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光哭也没用,眼下最要紧的是赶快想出办法来。”刘申姜初闻女儿遭此噩耗,心中也是痛苦难当。不过哭是解决不了的问题的,孩子还在床上躺着,发生这样的事情孩子已经很遭罪了,总不能将孩子打死,还得为她想想这以后该咋办。
“想,想啥办法?银杏都被害成了这个样子,还有啥办法好想的?”马氏哭得两眼朦胧,拒绝了刘申姜刘西山父子俩的搀扶,赖在地上,怎么都不肯起来。
“照着我看,咱们不能就这么放过赵晨宗那混蛋,把银杏往他家一抬,要赵老头给我家丫头一个说法,要么咱们就拿那混蛋去见官,让他坐牢!”刘西山双眼冒火地嚷道。
“你个浑小子,你这样还让你妹以后出去怎么见人 ?你这样还不如让你妹现在就死了呢——”马氏随手一个扫帚朝刘西山扔了过去。她现在整一个给气糊涂了,脾气也就跟爆竹似的,一点就着。
“可咱们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吧?”刘西山不服气。娘也真是的,老是说脸面俩面,银杏被那赵晨宗害得这么惨,应该让那混蛋得到应有的惩罚才是。否则银杏这么多的苦不就白受了吗?而那个混蛋,把别人害成这副样子还一点事都没有,这叫什么理?
一时间,大家伙儿心里都是愤愤不平,老刘家上空笼罩着一层拨不开的愁云惨雾。
…………
刘银杏的房间里。
马氏坐在女儿的床头,拉着女儿的手,轻轻拍着。就像是她小时候,每当她睡不着觉或睡觉不安稳的时候,她就这样轻轻拍着她,边给她哼着歌儿。
马氏一通脾气发出去后,理智也回复了点儿。孩子还躺在床上呢,赵晨宗的事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一会儿银杏醒过来事情该怎么办。
刘银杏从冗长的噩梦中醒来,一醒来,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地直哭。
马氏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柔声轻哄着:“银杏,娘的乖女儿诶,没事了,都没事了,娘在这儿呢……”
等刘银杏陆陆续续听马氏说完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刘银杏听到马氏的话后,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马氏按着她,刘银杏没法,趴在床上就对马氏和刘申姜直磕头。
“爹——娘——女儿不孝,女儿对不起你们……女儿如今碰上这等糟心的事儿,给你们二老惹来这么大的麻烦,让你们蒙羞,我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刘银杏说着就要往床柱子上撞,马氏大叫着用身体挡在了女儿的面前,总算是把她挡了下来。
母女俩抱着哭成一团,旁边站着的大大小小,一个个也都是泪水涟涟。
李半夏乍然经历此事,只觉比刘东山上次出事时还要让人心痛、措手不及。想起先前脑海里曾思量过的事,抹掉眼角的泪,上前安抚着刘银杏,转首对马氏道:“娘,你们先别哭,我或许有办法……”
165 主意频出,姜还是老的辣
165 主意频出,姜还是老的辣
“娘,你们先别哭,我或许有办法……”
李半夏轻轻拍了拍马氏的肩,让她从痛哭中回过一点神来。
“都到这地步了,还有啥办法?”马氏擤一把鼻涕,红着眼睛瞅了李半夏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了女儿身上。
李半夏叹了口气,若不是不得已,她绝对不会想这个办法。只是如今,为了刘银杏今后着想,也不得不如此了。
“娘,我是这样想的,小姑肚子里的孩子让她生下来,就当是我和东山的……”
马氏听到前一句时,刚想要发火,抖听到李半夏后面的一句话,霎时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刘东山也张了张嘴,转而又闭上。大概是他们也认为,李半夏这个法子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吧。
屋子里一时陷入了静默,大家似乎都在思考着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可半夏啊,问题是银杏她……她……”
马氏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是大家都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这一个大姑娘,没有成亲就有了孩子,哪是想瞒就瞒不住的?不说其他的,就说她的肚子,这个时候看得还不明显,等再过两个月,大着一个肚子,傻子也都知道了啊。
再说了,这到时候等真生了孩子,那还不得找接生婆,孩子的奶水又要怎么办?银杏这几个月哪能整天都关在家里,就算是关在家里,要是别人听到什么动静,还不得疑神疑鬼、风言风语的?
“娘,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说起过你有个姐姐,被夫家赶出来,就到一处庵里落了发。那庵堂香火不旺。前两年老师太去世,其她的尼姑都纷纷去了别的庵里,就只有姨娘一个人还守在那庵堂里是吗?”
这件事是马氏闲谈时和她说的,马氏有空时说了许多自己的事给李半夏听。说得最多的,就是她们姐妹俩小时候日子过得苦,父母走得早之类的。
马氏听到李半夏提起大姐,心中也是一酸。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回想起往事,她依然是老泪纵横。
她是大姐一手拉拔大的,为了养活她。大姐十三岁就嫁给王姓人家。由于大姐年轻的时候吃了许多的苦,身子骨一直都不好,成亲好多年都没给王家生下一个儿子。后来被王家给赶了出来。
那个时候,她已嫁给了申姜,肚子里也有了东山。大姐心下再无牵挂,伤心无望之余,跑到了山上。落发为尼。这一住,就是三十年。这期间,她无数次求她下来和他们一起住,她都拒绝了。
她起法号叫绝尘,就是要与这凡尘俗世断绝,让小妹好好过自个儿的日子。莫要再念着她。
马氏每年都会到山上去两次,住一晚再回来。大姐这些年身体大不如前,却因为修身养性。不受凡事相扰过得也算平静。
刘银杏一出事,家里个个都在想办法,帮着刘银杏怎么将这件事情瞒过去。那赵晨宗是个畜生,不能放过他,但也不能为了教训他把刘银杏搭进去。否则别到时候教训不了人。还被他反咬一口。银杏是个姑娘家,传出这等事。她这辈子可能就完了。
家里这几个人,无论如何是瞒不住的。但只要大家事先想好说辞,做好安排,未必不能让这件事情过去。
正好一家人都在场,孩子虽小,可也开始懂事了。甜甜和当归不是个乱说话的孩子,他们这边自然没事。就是刘灵芝,刘灵芝太小,还不明白这些都是咋回事。马氏不敢给他听太多,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让别人听了去。就抓了一把糖,让甜甜和当归陪他回到自个儿房里玩去。关上房门,剩下的几个人就来慢慢商量李半夏刚才提出的事。
马氏将屋里打量了一圈,这其他人她都放心,就是这个二媳妇儿……马氏摇摇头。山香喜欢说人是非,脾气一上来就更是啥话都往外倒,怎么憋都憋不住。要是给她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家里还指不定被她闹成啥样呢。
李半夏注意到马氏的脸色,心下也在叹气。她知道马氏的顾虑,这件事她也想过,山香很有可能会一不小心将刘银杏的事给说出去。就算她这个时候答应了,以她吵架什么话都敢说的性子,也难保那个时候不将此事说出来。
但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瞒着她。别说夏山香已经猜到了,就这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除非她是瞎子聋子,否则都没可能。更何况,若想让刘银杏安然度过这一关,夏山香是其中重要一环。
她只能帮助刘银杏“生下”孩子,怎么“喂养”孩子,还是得看夏山香的。
事情都这样了,娘肯定是不愿事情传出去的,李半夏所能想的也是尽一切可能帮着刘银杏瞒过去。
但愿这一切都不太晚,但愿这一切都能如她所想的那般顺利——
“娘,你这么盯着我干嘛啊?”夏山香撇过脸,娘这么冷不丁地盯着她,让她觉得怪可怕的。
“山香,我要你答应娘,别把今天发生的事对人讲出去。任何人都不许讲,就是你娘家的那些人,也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
“娘,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啊。大嫂不说,大哥西山不说,你就特地对我嘱咐这些话,你啥意思啊?”夏山香跺脚,娘这不是明摆着说她嘴碎,喜欢到处乱说话麽。
“你别跟我扯,你就说你答不答应~~”马氏这会儿烦着呢,哪有心思跟她嘀咕这些。
“娘,你把媳妇儿想成什么人了,我就算再不懂事,还不晓得这事关小姑一辈子的事儿啊。你放心,这事我绝对不乱说,包括我娘家人,我一个字也不提。”夏山香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着。
好啊,抓住了这件事,以后她也算有个仰仗了。让那老太婆以后再骂她,再动不动地就跟西山说些有的没的,有了这个把柄在她手上,她还不得看她的脸色?
李半夏手一动,看到了夏山香眼底一闪而过的光,撇过头,暗自思量着。
马氏是个精明人,吃了几十年的柴米油盐了,比李半夏和夏山香看人也不知要厉害多少。只一眼,就看清楚了二儿媳妇那点花花肠子。
当下脸沉了几分,心想着家里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跟我动这种心眼,不给你来点狠的,你还真当吃定了我马黄莲哪!
尤其还事关银杏的终身幸福,可不能就随随便便地毁在她的手里。
“山香,半夏——”
马氏铁黑着脸,慢悠悠地出声了。之所以带上李半夏,也是不想让她的话说得太白。
“我在这里先跟你们打好招呼,要是银杏的事你们给我出去乱说,甭管你们贤惠不贤惠,肚子里有孩子没孩子,就马上给我从刘家滚出去——”
夏山香脸上一辣,朝马氏的方向看了一眼,抿紧了唇。
哼!这句话,娘干脆就说是冲着她来的行了,干嘛绕上这一圈,在这装啥呀?!
“东山——西山——娘说的话你们听清楚了吗?给我看好你们的媳妇儿,要是放着她们到外面乱说,别说娘把她们撵出去,就是你们,以后也莫要喊我娘!”
“知道了,娘。”李半夏忙应了声,这事本就是她提出来的,她怎么会往外说的。她清楚马氏这么说的用意,自然也不介意她把她的名给点出来。
刘东山看了李半夏一眼,也点点头。
“山香,还有你呢——”马氏语气更沉了,这个时候的马氏是最恐怖的,即使胆儿越来越肥的夏山香,对上这样的马氏,也只有蔫的份儿。
“知道了。”夏山香飞快地来了一句,声音小得就像蚊子哼哼。
一看马氏又要动怒,刘西山忙帮女人加了句:“娘,我和山香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