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汉-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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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毕竟是一介女子,随军出征已是诸多不便,怎能……” “夫君。”我打断了刘邦的话,道:“这军营之中除妾身,只怕没有更加合适的人了。” “身为女子,混入关中想必不会太引人注意,吕家在咸阳经营多家生意,二哥也久居于此,可对妾身进行掩饰,至于张先生所说的其余条件,妾身虽未必能做得很好,却也可尽力一试。” 自我嫁给刘邦以后,虽不算温柔解语,却也基本算是安守本份,做人行事相当低调,从未如此强势的提出过在一般人眼中相当出格的要求,我看见刘邦的眼睛忽然睁得很大,有些震惊地看着我,而张良则一脸的若有所思。 “妾身也只想为夫君尽一份心力而已。”我垂下眼帘,轻声道。 我想刚刚那一瞬间,刘邦看到了我眼中的欲望。是的,提出这个建议,其实是因为我想去咸阳。想去那阔别十多年的伟大都城,想去再看看灞桥柳,兰池水,想看看还没有成为亡国之君的子婴。我只是一个女人,在这个时代注定只能站在男人背后的女人,波澜壮阔的时代大潮我也无力去改变,但我也实在无法坐视那些注定的悲剧命运在我眼前一次次的发生。 或许可以尝试一下,或许可以改变,或许至少可以给一些人带来一丁点幸福。 当晚,刘邦回到了营帐,他坐在案几之后,看着我来来回回的忙着叠被铺床,一脸的疑惑之色,直到我忙定下来,才慢慢道:“你……真的想去咸阳?”顿了顿,又道:“雉儿,我不想你去,那地方就是个龙潭虎|穴。” 我微笑了一下,道:“夫君不必太担心,妾身第一次去咸阳之时,只有十二岁……” “我知道你当年去咸阳的事,”刘邦打断我的话,道:“你爹当年都和我说过了。但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如今是反贼的老婆,不是当年那个啥也不是的小丫头。一旦身份泄露,只怕立时便有性命之忧,我就算想救你也不能插翅膀飞过去。” “夫君,”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走到刘邦的身边,跪坐下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夫君,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随军远行吗?我不想只当一个武安侯的夫人,我想做一个能与夫君并肩共战沙场的人,与夫君同喜共忧,同生共死。” 刘邦凝视着我的眼睛,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道:“雉儿,我不放心。” “我会保护自己。”我温温地一笑:“一定会的。” -------------------------------------- 最终前往咸阳的共有五人,其中萧尚和军中一名谋士随赵高派来的那两人同行,而我和审食其及他手下一个名叫莫小三的少年一起入关。武关是大秦关中的南大门,交通要冲,虽然面临战事,但仍每日开放半个时辰让来往的商旅通过。我们这三人组合里有一个女子,一个少年,审食其也不显得多么强壮,看上去让人觉不出多少危胁,倒轻轻松松的混过了武关的边防。 当年入咸阳,走的是函谷关,那时我才十二岁。 如今再入咸阳,走的是武关,我也已经嫁人生子。 坐在马车之中,卷起了竹帘,看着两旁的风景,一时感慨万千。 莫小三是审食其从吕家家奴中挑出的孩子,才十六岁,人很聪明,三年前就跟在审食其身边,学文做事,如今也能顶得上用场了。考虑到两个青年男子过关未免惹人疑窦,便挑了他随行。这一路他跑前跑后,倒也勤快。 我当年在咸阳留下了五间食肆,两间当铺和一间镖局。二哥释之跑到咸阳之后,就一直赖着没回沛县,他开拓不足,守成有余,这许多年过去,也不过多增添了一间酒楼、两家商行而已。近半年来,审食其为了整合情报网,将咸阳的产业又重新进行了盘整,这些铺子明里经营,暗地里都成了情报系统的一个节点。当然这些事,连二哥都不知道,只有铺里子的掌柜以及几个心腹清楚。 我们一路向北行去,审食其早已将消息传到了咸阳,于是行至蛲关之时,便有镖局派了二十多名武师等侯在那里迎接,领头的正是我的二哥释之。“妹妹,”二哥跳下马,掀开了车帘,将我扶出了马车。十多年不见,吕释之显得成熟了很多,颔下留了部短髯,眼角也微现了几条细细的鱼尾纹。 “二哥。”我心里也不禁一阵激动,毕竟是多年不见的亲哥哥,想着他当年初到咸阳时那种意气风发仿如昨日,只觉得这岁月流逝得未免也太快了些,他和我转眼都已经不再那么青春明媚了。 二哥释之一路陪着我们回咸阳,看得出吕威镖局在关中混得人头很熟,各个关防哨卡都有熟人,几个镖师上去打声招呼,再塞上一串大钱,便顺利过关,一路平平安安的走了数日终于到了咸阳城。 因吕释之在咸阳定居已久,便在城中繁华地段置了房产,一色青石的高院墙,看着也有几分大户人家的模样。审食其和莫小三都在前院安置了,二哥独将我领进了后院,二嫂梅氏和二哥后纳的两个妾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站在屋门口,见我走进院子,便都迎了上来。 二哥释之和梅氏成亲数年,一直没有孩子,梅氏便替二哥纳了一房妾室,又把侍奉自己多年的一个丫环给了二哥。如此又过了两年,这个叫小喜的丫头才替二哥生了个儿子,取名叫吕禄。母以子贵,她便也从丫环小喜而升为了喜夫人。 在来的路上,二哥向我说了说这几年的情况,虽然时常也有信送回沛县,但都不亲口说来细致。然后他忽然问了一句:“刘季如今也是手下带着几万人马的武安侯了,妹子你有没有给他……嗯……纳几房妾室?” 我笑容一敛,看了吕释之一眼,淡淡地道:“二哥就这么急着给你的妹夫找女人?” “噢,不是,不是。”吕释之有些尴尬,笑道:“问问而已。” 天下男人都一样,我不禁在心中暗想。此刻,二哥的一妻二妾都到了面前,我不由细细的打量了她们一番。中间那位身材丰腴,约有三十多岁的女子,我还有印象,正是正妻梅氏。她的右手站着一名身材瘦小的女子,瓜子脸儿,看着倒也眉目清秀。而左手站着的那名女子则略高一些,肤色白晳,大眼睛,鼻梁挺直,看着就有七分妩媚。 若以尊贵来论,在这个时代以右为尊,想必右边瘦小的女子就是为二哥生下儿子的喜夫人,而左边的则是二嫂替二哥另纳的一房妾室。其实在这个时代,一妻二妾已经算是相当的普通。大户豪门通常还养着成群的姬妾,那都是连名份都没有的女人。而且二哥少年时迷上习武,成天打熬身体,对女色上也不太在意,所以就算这两个妾室也都是二嫂出面替他纳的。 我不禁想起了远在沛县的大哥吕泽,他如今也是三妻四妾了,不由在心中微叹一声,暗道,刘邦终一日也会如他们这般妻妾成群,不,甚至更多,因为有一日他将贵为皇帝,而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则是他该享受的待遇。 到那时,不知我又该如何自处。 ------------ 不好意思,昨夜有事,回来很晚,没顾上更新,今天一早补上。
九二章 灞桥
当晚,二哥设家宴为我洗尘,也将审食其和莫小三请了来。莫小三倒罢了,审食其是十多年跟随在我身边的老人,所以阖府上下也都客客气气,称他一声审先生。 原本女子不上席,但因我也是女子,所以二哥破例让三位嫂子也陪了末座。几个嫂子也都很热心,不时吩咐一旁侍奉的奴婢替我挟菜倒酒。梅氏出身儒生之家,难免还有些矜持,徐氏地位最低,也不敢多语,唯有喜夫人,亲切热辣,还不时将小吕禄叫到跟前,说说孩子的事。不过吕禄这孩子圆头圆脑的,因从小不缺营养,长得壮壮实实,倒也很是可爱。 刘邦如今做的是掉脑袋的事,怕人多嘴杂,二哥一直将这事瞒着三位嫂子,此次也只推说我是到咸阳看看,散散心而已。所以梅氏她们说来说去也只是些家长里短,问问父母的身体,又打听打听大哥吕泽和我两个孩子的近况。 “砀、沛之间战乱不休,大哥已经把吕、刘两家迁入了蜀中。我前日才得的消息,他们已经入蜀,一路倒也顺利。我看二哥最好也搬搬才是,听说起义军已经打到武关,咸阳未必能安生多久了。”我道。 吕释之微怔了一下,然后看了看三位夫人。梅氏和喜夫人倒也罢了,原是单父人氏,呆在咸阳也是外人,虽然住了十几年有些舍不得,但也不至于难舍难离。唯有徐氏是咸阳当地人,父母家人俱在此地,闻听要远赴蜀地,便有些不愿,但她身份最低,却也不敢说什么,只低头不语。 二哥沉吟了一下,说:“妹妹,这咸阳真的要打仗?” “难说,”我淡淡的道:“但为防万一,还是迁入蜀中的好。而且大哥如今在沛县脱不开身,父母在蜀中身边也没人照料,二哥多年不曾承欢膝下,也正好趁此一家团圆。” 吕释之知我从小若非不语,言则有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也好,这咸阳也住得腻了,听说蜀中倒是个福地,换个地方也不错。”然后瞟了一眼徐氏,道:“如果你家里人肯跟着,就一起走吧。”徐氏低着头俯了俯身。其实久居咸阳之人,自然而然都有一种京城意识,哪里肯迁往那般偏僻的蜀中,二哥这么说,也不过是意思意思而已。 ----------------------------------- 这一晚,大家也算尽欢而散。 次日清晨醒来,眼见着软榻轻帐,竟然让在军营里泡了大半年的我颇有些不适应。懒懒的一时也不愿起身,便躺在床上睁着眼想事情。 其实关于入咸阳什么明暗两路之事,我当时实在是一时冲动,若说有什么计划、策略还真论不上。毕竟离开咸阳已有十多年,对如今咸阳的局势基本上算是一无所知,就算想把咸阳搅乱,还不知从何下手呢。再说,如果赵高真的杀了二世,我便是什么事不做,咸阳也会乱吧。 好半晌也没个思路,只得起披衣起床,自有一直侍奉在外屋的小丫环听得声响进来替我梳洗。想了想,还是让丫环替我束发上冠,换了一身男子的宽孺长袍。二哥一早已到各个铺子里去巡视,几个嫂子过来陪我用了早点,见我一身男装,神色里都有些惊讶。梅氏素来是知道我独行特立的,便没吭声,喜夫人和徐氏也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因为审食其带着莫小三已经在院外等了一会儿,二嫂也知趣,吃完早饭后随意说了几句话,便带着两位妾氏告辞出去了。 “萧尚他们联系上了吗?”见审食其走进来,我问道。萧尚与赵高的密使同行,速度比我们更快,大约早一日便已到了咸阳。 “他们如今住在赵高在城内的一个偏宅之中。周围秦人的眼线比较多,暂时还没接触。”审食其回道,“不过今天上午那个宅子的管事在‘五味居’订了几桌酒菜,到时或许可能找到机会。”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最近咸阳有什么大动静?”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审食其道:“只是听说赵高已经称病数日不朝了。” 确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我道:“去查查为什么。”又想了想,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急需要做的事,便起身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记得当年初到咸阳,我也曾漫无目的,东游西晃过好一阵子。那时候,身边不止有审食其,还带着红玉。如今故地重游,眼见着街市依旧繁华热闹,却早已物是而人非。信马由缰,一路向南,不觉就到了灞水岸边。站在水岸边痴痴的看了一会儿,心里想着当初看见扶苏和子婴一叶扁舟游兰池的情景,不觉有些伤感。 那时的我,所谓烦恼也不过是“便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的那种孤寂,而后来嫁人、生子、身不由已的随着命运起伏,有时候甚至连自己究竟是谁都忘却了。午夜惊醒,常常不知究竟是蝶梦庄生,还是庄生梦蝶,又或许,只是庄生与蝴蝶一同做了梦,更不知这悠悠的长梦何时才会醒来。 驻立良久才回过神,转头向审食其微笑了一下,道:“不是说‘五味居’在灞柳最美之处开了一间食肆吗?去看看吧。” 这间“五味居”是我离开后,二哥释之亲手操作建立起来的。选了兰池边风景最佳的地方,盖了三层极其豪华雅致的一间酒楼。当然钱也花得海了去,且不说地皮昂贵到令人咋舌,便是三层高的民宅建筑,咸阳城里便也没有几幢,据说是二哥暗地里花了不少金子把修阿房宫的技术工匠请来干了点私活才盖起来的。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他倒是不心疼。 不过这间“五味居”建成后,倒立时成了灞桥一景,隔水远望秦王宫的亭台楼阁毕竟是虚妄,远不如到眼前这座豪华的酒楼上享用美食来得实在,所以稍有身价的游客来游兰池必来此用餐,一时生意兴隆,财源滚滚,连带着城中的另外几家“五味居”也火了起来,也算是对得起二哥花出去的那么多金子。 行到“五味居”楼前,两名一色青衣的小二笑呵呵的拦住我们,道:“三位贵客,不知在小店订了哪个位子,容小的领三位上去。”这两个小二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一看就是后招的学徒,不认识审食其也正常。 审食其走向前一步,温言道:“你家丁大掌柜与我们有约,麻烦去通报一下。”丁复是当年我留在咸阳掌管食肆和当铺的心腹家奴,当然如今早已脱了奴籍了,在咸阳勤勤恳恳的干了十多年,娶妻生子,倒也安逸。 那两名小二互看了一眼,转脸笑道:“是,您三位稍等,小人这就去给您通报。”说罢,其中一人转身匆匆而去。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只见明显有些发福的丁复大步从楼中走了出来。他曾在审食其手下干过很久,因此审食其的容貌一看便知。脚下不禁一顿,然后猛的一揖到地,道:“审……先生。” “起来吧。”审食其淡淡的道,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丁复是吕府普通的家奴出身,虽然年纪比审食其还大几岁,但当年却是跟着审食其后面一点一点学出来的,所以受他这个礼倒也不为过。 丁复抬起头,目光扫了一下我和莫小三,突然瞪大了眼,失声道:“小……公子。”总算他机灵,见我一身男装,临时改叫喊了公子。 “嗯。”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公子,楼上请,楼上请。”丁复不愧做了多年的大掌柜,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转头问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的两个小二道:“翠微居有人吗?” “有,”其中一个小二忙道:“阎大人订了翠微居,已经到客了。” “流云居呢?” 那小二迟疑了一下,凑过来在丁复耳边说了几句话,又道:“现如今就只碧水居空着,就是小点。” “算了,随便找个包间,只要清净就好。”我微笑道。 “是,是。”丁复连声道:“公子随我来。”说罢,当前带路,引我们直上三楼,一边又连声道:“小人只是听说公子到了咸阳,却不知公子今天就到了,也没事先留好地方……”。 这间“五味居”三楼可居高临下观赏灞河两岸的景色,又因为只有三间包间,所以极为抢手,今天算是巧的,居然有一间还未订出去,算是替丁大掌柜解了一道难题,否则,他恐怕就不得不赶客了。一路上楼,只觉得店内陈设清贵不俗,显然是花了番心思的,不禁想起当年在单父开的第一家“五味居”,不过用白灰刷刷墙便开业了,心道,若我不是吕雉,便只开开饭店,这辈子却也能过得悠游自在。 三楼上,第一间便是翠微居。听丁复介绍,三楼的三个包间,翠微居最大,中间的碧水居最小,流云居其次。我问道:“是哪位阎大人订翠微居?” “咸阳令阎乐阎大人。”丁复回道,顿了顿,又道:“阎大人就是当今中丞相赵大人的女婿。”见我露出诧异之色,忙又解释道:“赵大人收的养女。” 难怪呢,我笑了一下,心道,我说怎么内宦也会有女婿。随口又道:“流云居是谁订的?” “嗯……”丁复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是公子子婴。” -------------------------- 明后两日出门,周六停更一日,周日晚继续。
九三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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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 我猛的顿住脚步,道:“是他!” 丁复已经将我领进了碧水居中,伺侯我坐下,这才道:“是,子婴公子常年包下了‘流云居’,但人却不怎么经常来。我们有时让别的客人用,他也不说什么,不知怎的今天却在。”又笑道:“小姐想吃点什么,我这亲自去给小姐做,这么多年我也跟着店里的厨子学了点手艺。” 我笑着点点头,道:“你看着办吧。”其实“五味居”的大厨当年也是我调教出来的,不过丁复这份心意我也领了。见丁复退了出去,我低声道:“食其,你先待在这里。”便又起身,出了碧水居,来到流云居外。 楼上三个包间的门帘都是用竹丝编成,间或穿缀着玛瑙、翡翠等小块的玉石,虽都不是什么上乘的货色,但用来做门帘也实在是够奢侈的了。隔着竹帘往内看,影影绰绰只见个白色的人影倚坐在窗前。极度的安静,那人影便似纸一般的苍白。 看不出什么究竟,又似乎不便入内打扰,踌躇了一下,又回到了碧水居,见审食其依旧垂手站于一旁,微笑了一下,道:“食其,你也坐吧。”他微微迟疑了一下,便在下首的一个位子上坐了。可能是我多心,自进咸阳以后,我每次看他,总觉得他低垂着的眼帘里隐着一种淡淡的忧伤。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想红玉,却也不想去挑明。 默坐了片刻,丁复领着两个跑堂的小伙子端了七、八盘菜碟上来,亲自一一布好,这才站在一旁道:“小人的手艺也不见得多好,就算是一点心意,小姐请尝尝。” 我微笑着点点头,刚欲举箸,只见门口竹帘微微撩起,有人在门口低低地说了声:“丁掌柜,阎大人来了。” 应付贵客也是掌柜的工作之一,我见丁复似有迟疑,点头道:“你忙你的去。” “是。”丁复喏了一声,退了出去。 确实也有点饿了,我挟了一筷子素菜放入口中,味道倒也不错,可惜是荤油炒的,油又重了一些,显得有丁点儿腻。审食其见我动了筷子,这才也举箸吃了起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