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 txt .黯香-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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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老夫现在去代少主处理西庆府的事,告退!”
“师伯身上可有伤?”她还真担心他刚才会伤了他师伯。
“没有,多谢侧夫人关心。”霍廷鹤笑笑,退出去了。
推心置腹?她望着床上那张熟睡的脸,将手巾在清水里浸湿,拧干,为他擦脸上的血迹。擦到眉心处,停了停,用指尖给他将那褶皱揉开。现在,她可以肯定他是在乎他的,因为那样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他是不想伤她的,是他最本能的反应。
想到此处,她发现内心突然异常的欢快,指尖由他的眉心滑到挺直的鼻梁,调皮的捏了捏。他挺直的鼻梁,就跟他的人一样,虽然俊美绝伦,却高高在上,有着这样鼻梁的人,是不是天生就这样呢?
他的眼皮动了一下,似乎在感应她。
她连忙将手指放开,取走手巾,让丫鬟换了盆清水,而后走回自己房里沐浴更衣,再走过来守着他。这次,她取了本书,靠在床边静静的看,偶尔看一下他的脸色,怕他出什么事。
末了,她不知道怎样睡去了,醒来的时候,她窝在他怀里,抱着他健实的腰。而他,依旧安静的睡着,猿臂搂着她的背。房内的氛围很好。
她不敢动,怕吵醒他,枕着他的臂膀,静静打量他。他明显是醒过了的,浓密的睫毛和眼珠子偶尔会动,似在做梦。坚毅的下巴,轮廓分明的侧脸,熟睡时,薄唇也紧紧抿着。而且,他的喉结在滑动。
果然,他的眼皮开始翕动了,搂着她背部的手力道缩紧,将她的娇躯往怀里揽。他将她抱得很紧,下巴搁在她软馥芬芳的颈窝,深深的汲取。
此刻,他在汲取她身上的温暖。
她也抱紧他厚实的背,粉颊贴着他饱满的额,两人相互取暖。她不知道醒来的他,会不会继续伤人,或是满嘴没一句好话,只希望能珍惜眼前片刻的安宁和温馨。因为,她喜欢他需要她时的样子。
昨夜看过的书被整整齐齐搁在桌子上,她脚上的绣花鞋脱掉了,外衫也褪了,挂在衣架上。还好这个人没帮她脱掉里面的衣裳。
她大约知道是谁帮她做的这些了,看着那只压着她腹部的手肘,心头陡然涌过一丝柔情,遂抓起那只霸道的大掌放在她平坦的腹部上,唇角眉梢不自觉溢出笑。
这里孕育了一个小生命,是他的孩子,不知道他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呢?
他修长的指动了一下,她的心也跟着跳动了一下,眉梢的笑意悄悄敛去。孩子是个意外,他们此刻的宁静也是昙花一现,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心湖起了波澜呢?
他的手改为重新抱住她,紧了紧,突然松开。
他醒了。
[VIP]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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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
一双黯黑深邃的眸子澄澈明朗,带着睡后的惺忪,异常柔和性感。他一直看着怀中的她,伸出指轻抚她柔嫩的脸蛋,由眼角滑到腮边,再到唇边。
她原本绷着身子,怕他心魔未醒,做出失控之事。现在在他轻柔的动作下,才敢渐渐放软身子,窝在他怀里。
“我喜欢你小时候那双眼睛。”他轻缓道,初醒的嗓音带着丝丝沙哑,如开了封的老酒,醇厚醉人,“黑黑的,柔柔的……只可惜现在成了一潭冰冷的潭水。”
她将脸微偏了下,贝齿轻咬唇瓣:“原来你知道那个女孩是我。”
“我当然知道。”他轻轻笑了声,改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颊,再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将脸转过来,“从我知道你是慕曦妹妹那一刻起,我就猜到那个小奶娃是慕曦扔在安山庙的妹妹了。你们的眼睛有几分相似,皆清亮如天山上的圣水……呵,只是我想不到小时候的你会喜欢吃糖,那桂花糖还有吗?慕曦给你买的?”
“那是慕曦给我买的最后一包桂花糖。”她枕着他的臂膀,将双目敛下,偎依在他怀里,“其实在慕曦的心目中,爱情比亲情重要。那年她去引开追杀我们的人,途中遇上了受伤的你,便没有回来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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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他用指撩起她耳边一缕乌黑的情丝,爱不释手的把玩,缭绕,“我是在伤了眼睛后才遇上她的,当时我们被追到雪山山巅,从山巅滚了下去,困在崖底足足一个月。而后等找到出口出去,你便已经不在那安山庙了。”
“哦。”她漫不经心应着,从他怀里坐起身子,披衣下榻,“我去让人将早膳端进来,昨天府里的水井干净了,膳堂特意炖了一些补汤。”
“先不急。”他喊住她,从后圈住她的细腰,将她重新搂上榻,压在身下,“昨天我怎么了?为何我体内的内力被封住了?”
“你……”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答道:“昨天你与霍师伯比试了一场,你账给他老人家了。”
“我败给霍师伯?”他英挺的剑眉挑动了一下,利眸中划过不可思议,而后将高硕的身子压下来,不客气的含住她粉嫩的唇,“这样的借口你也编得出来,霍师伯修文弃武多年,根本不是我的对手……”霸道的吻,如雨点般降下来。
她仰着脸,承受不住他的暴风骤雨,喘息道:“师伯……这样……做,也是 ……为了让你不再发疯!”
他正用长腿压着她的玉腿,将她后颈压得紧紧的,唇上猛烈的掠夺,听到她的声音,突然停下来,“我有没有伤到他老人家?”
“没有。”她揽衣坐起,微微侧着身子,“昨夜的事,你自己应该有些印象。”
“我是记得。”他顺势躺下去,高大的体魄将床占去大半,双眸望着帐顶,“我的身体里还住了另一个人,每当我想手刃仇人、热血沸腾的时候,他就会跳出来取代我,我控制不了他,可他却是真正的我。”
真正的他?她看着他俊脸上狂妄的笑,身侧的玉手轻轻抓着身下的丝滑锦单,冷笑道:“阴霸、乖戾、霸道、残暴、喜怒不定、不择手段么?”
“嗯?”他俊颜微侧,双眸眯成一条缝,“这就是你对我的评价?”
“是。”她冷冷盯着他,脑海浮现昨日那些血腥恶心的场面,胃里又是一阵翻涌,“你会这样对待你的孩子?”
“孩子?”他薄唇一勾,右手撑起上身潇洒侧卧,左手轻抚她的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个府里,没有女人能为我生孩子,这个孩子是不可能存在的!”
“如果我……”
“爷,霍师伯求见!”她正要说下去,房门外突然传来侬一恭敬的声音,恭请主子们起床,截断了她。
她红唇一咬,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
他也只是看她一眼,利索起身,让进来服侍的丫鬟为他穿上缎袍、束上腰带、净脸、梳发,而后迈着箭步走出去。
她将头靠在床柱子上,水眸中光彩一点一点暗淡下去。如果他不要这个孩子,那她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一夜间,整个洛城沦为一座死城,接连南北的大桥毁了,全城的米粮皆充为凌家军的军粮,身强体壮的男壮丁则被三王爷拉去“开凿京洛大运河”,其妻儿老小背着包袱哭哭啼啼被迫离乡,哭声震天。
她带着善音和云浅走在大街上,赠了一些碎银给那些穷苦的人家,送了他们一程。而后爬到郊外的那座废弃大雁塔,俯瞰东南和西北严正以待的兵士。
这些日子,睿渊没有回来,凌长风也就是千龄神医也没有再出现,两人跟约好了似的,一同失踪了。
“主子,听说洛城的六大富商皆被赶出了城,府邸留下来做了军事府。”
“嗯。”这个她已经听说了,那六个富商敲诈威胁凌弈轩不成,反倒赔了夫人又折兵,张皇逃出洛城,做了三王爷的叛军。
“想不到那胖阿九还有些本事,竟被爷封为武将军,住进军事府。小姐,你说那胖阿九除了吃喝睡觉,还能做些什么?我看哪,那圆滚滚的身子上了战场也只能被当做蹴鞠踢!”
“阿九的本事,等上战场杀敌便见分晓了。”她轻轻笑道,将东南半座城市尽收眼底。这座繁华璀璨、四衢八街的城市怎的就成了战场呢。
“主子,我们下去吧,这里危险。”善音拉拉她的袖子,指指西北边西梁军了望台上对准她们的那支弓箭。
“好。”
只是等她们三人离开大雁塔,途经擎苍的那间乐坊,竟与一个紫袍公子打了个照面。紫袍公子正是三王爷拓跋睿晟,丝毫不避讳在凌弈轩的地盘来去自如,做富家公子装扮,欣长的身子裹了一身酱紫色的缎袍,发束紫玉钗,执了把同色系的折扇,面如玉,眼若墨,温文儒雅,雅人深致。
他带着银袍蔺北皇和做平民打扮的尹语堂站在乐坊门口,优雅捻开手中的折扇,温和笑道:“上次送的暖玉笛还喜欢吗?”
她无言以对,避开他,从他面前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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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竟无声无息站在了她面前,侧着身子,摇着折扇,一手负在腰后,好不惬意自在,“如果侧夫人没有收到那份扎,那本王再让人送一趟。素闻侧夫人曲艺精妙,无人能及,犹以笛箫为甚,如果不配上这世间最好的笛子,岂不是辱没了这妙人儿。”
“三王爷请自重!”身后的善音听不下去了,一声娇呵怒斥过来,“主子现在是有夫之妇,还请三王爷不要损了主子清誉!”并将她护在身后,冷冷瞪着这个王爷。
“好一个忠心护主的丫头!”三王爷温和笑笑,没有发怒,将手中的折扇收了,朝这边走过来,“侧夫人,有时间陪本王喝几杯么?本王现在闷得慌。”
“妾身没有时间,先告退了!”她微微颔首,带着身后的两个丫头匆匆走过。
“且慢!”银袍蔺北皇突然一把银剑挡过来,长发遮住半边脸,另半张俊美的脸冷凛阴霾,直逼得她们后退两步,“别这么不给三王爷面子,三王爷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见你一面!”
“你们想干什么?”善音仍护着她。
她回头去看那三王爷,只见这个儒雅男子只是静静看着这边,眼眸中闪烁灼热的光芒。
片刻后,她与他坐在了擎苍的房里,临窗对坐。原来这几个人来这寻擎苍的踪迹了,将擎苍的房间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一个角落也没放过。
“放轻松,本王这次不是抓你,只是请你小酌几杯。”拓跋睿晟柔声道,并亲自为她倒了杯美酒递过来。
“妾身不会饮酒。”男人的身上太阴沉了,明明是温柔的模样,却总是让她感到胆战心惊。
“那少喝一点。”他兀自将杯中的酒饮尽,又为自己斟上一杯,突然道:“凌弈轩这么不珍惜你,为何还这么死心塌地跟在他身边?”
“三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她站起身。
“嗯,本王只是想让你考虑清楚。”他不以为然付之一笑,继续喝他的酒,眼睛斜睨着窗外,“离开他,本王让你做正妃,并一生只娶你一人。”
“王爷?”她吓了一大跳,将脚下的椅子微微撞了一下,“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懂本王的意思。”他默默看向她,墨眸中有惊艳的波澜,却没有爱的痕迹,“因为一直找不到心仪的女子,所以本王的正妃之位多年悬空,而你,是本王走遍大江南北所见过的最让人心动的女子,幽兰露,如啼眼,一枝红艳露凝香。那日隔着屏风,便闻得你字字清脆,声声婉转。之后酒宴一见,更是惊为天人。只可惜让那凌弈轩亵渎了你。”
“凌弈轩是我夫君。”她将纤手执在袖子里,拽紧,不去迎视那双肆意打量的眼,望向窗外,“一女不侍二夫,还请三王爷收回刚才那番话。”
“凌弈轩并不会珍惜你,这一点你比谁都明白。”
“那三王爷你就懂得珍惜女人么?”她反问这个男子,清眸中淌过丝丝冷意,“如果你懂得珍惜一个女人,就不会这样夺人妻。”
“本王只是好心劝慰你。”他优雅站起身,走到她身后,盯着她白嫩精致的脸,“你愿意待在他身边,本王也有权利倾慕你,不过倾慕并不代表强迫,本王会尊重你,直到你心甘情愿做我渭王妃。”
“那好,请王爷现在放我出去。”
“先别急着走。”他却陡然用肩柄在她肩部“啪啪”点了两下,点住她的哑|穴和曲垣|穴,迫使她不能动不能喊,而后神怿气愉指着窗外,“看看下面。”
只见外面的街道上,两人两骑在道上飞奔着,一个穿淡蓝色长裙的女子勒着匹枣红色骏马兴高采烈跑在前面,藏青袍男子则骑着匹黝黑骏马稍微拉开一些距离,墨眸沉着,行事稳重。
两人的马背上都抗有弓和箭,腕戴护腕,脚蹬马靴,一个飒爽英姿,一个器宇轩昂,两匹马形成你追我赶之势,将身后的十几个部下落下一大截。
原来是他们,看这阵势应该是去比试骑射了,她不以为意。
谁知身后的男人却突然掳了她,轻轻松松飞到乐坊后的空巷里,将她塞进一顶小软轿里,而后让轿夫抬着跟在那两匹马后面。
她坐在轿子里,一直听到翩若在前面欢快的笑说着,声音如新莺出谷:“少主,待会我一定要赢你,你可得给我这个机会!”
男人却没有做声,只是静静骑着马。
不大一会,翩若安静下来,只闻铁蹄子哒在地上的声音。
她却感觉有股沉闷的空气在靠拢,很想让外面的轿夫不要再跟着走了,无奈发不出声音,身子如磐石立在轿子里。
而后果不其然,她身下的轿子陡的往地面一顿,摇得她直直往旁边的拓跋睿晟怀里倒,四个轿夫从她座位底下抽出利剑就往那边行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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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掀帘的瞬间,她看到马背上的高大男子冷冷盯着这里,蓝衣长裙、瞬息化为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的翩若勒马与他并肩而立,红唇轻启,在小声跟他说着什么。男人俊美深刻的脸即刻一冷,手背上青筋暴露。
帘子落下来,只闻轿外刀剑声震破耳膜,血腥味弥漫,轿内搂着她的男人却在用利刀划开她肩上的衣裳。她大惊,只觉锁骨和肩头处一凉,她浅色的外衫被撕破了大半。
拓跋睿晟让她俯趴在他腿上,拔掉她发髻上的发钗,任黑溜溜的丝滑长发垂下,遮住她的脸。而后俯身,在她光裸的雪背上爱怜的吻了吻,动作温柔至极,如在膜拜一件稀世珍宝,“你真美。”
她的身子已绷成了一根弦,背部被他吻过的地方如虫蚁在爬,直发凉直打颤。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俯趴着,痛苦的咬着粉嫩红唇。
凌弈轩就近在咫尺,他刚才应该看到她了吧,为什么还不来救她?难道真的想让她在这窄轿内,当着他和翩若的面,被这三王爷毁了清白!
轿帘子终于被掀开了,三王爷抱着衣衫凌乱不堪趴在他肩上的她,笑着对那边道:“本王还要与佳人欢好,先行一步了!”话落间,已是用内力让轿子突然飞上半空,打转,抱着露了半截娇躯的她从轿顶飞出,打算离去。
“少主,就这样放他们走吗?”翩若焦急的声音传来,香袖一拂,立即取了箭套里的弓箭,拉弓上箭,“就让我试试箭法,如果我将他们射中了,就算过关了?!”
紫袍男子拓跋睿晟听着,陡然搂着轻雪在空中转了个圈,使得她长发飞扬,裙裙飞舞,身子朝这边转过来,“尽管射来便是,本王愿与佳人同生共|穴!”
翩若这才看清她的脸,手上的弓顿了一下,箭在弦上没有发,“怎么是你?”
轻雪僵直着身子靠在拓跋睿晟怀里,痛苦看着下面的翩若和他,用眼神向这个面色铁青,不置一语的男人求救,却不曾想他阴冷低沉轻吐:“翩若,还犹豫什么,如果射中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你都算过关!”
[VIP]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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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看着他,想看出那双阴冷眸底藏了什么。
射中两人中的任一人,就算翩若过关?!他在给翩若机会伤害她么?
她不可置信望着那双眼睛。
“你听到了吗?”三王爷贴在她耳边说话,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纤细的颈项,撩来一阵冰凉与冷寒,“本王早说过他不会珍惜你。”
她抿着唇,只看着凌弈轩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也冷冷看着她,目光从她裸露的雪白肩头不动声色移到三王爷搂住她的那双白皙修长的手,蓦的一沉。
翩若手中的箭,也同时“嗖”的一声破空而出,凌厉射向三王爷那张带笑的脸。
“看来他们还真的不把你这位“素练仙子”当回事呢!”三王爷抿唇大笑起来,突然掳起她朝这边一扔,自己却软靴点在矮墙上,几个飞檐走壁消失在众人眼界,“以后再来找你!”
什么同生共死都抛在脑后了,那一箭,直直刺进她左肩,让她狼狈摔在地上。
四周安静下来,她以为至少他会过来掺她,岂料,马背上的青袍男子只是冷冷看着她,对翩若道:“翩若,这次就算你过关,现在随我去追那穷寇。”
“是!”翩若立即眉开眼笑,娇声应允。
两人并驾齐驱,从她身边策马而去。
她躺在地上,身子不能动,手不能动。“夫人!”霍青书忙跑过来抱她,先是用衣裳裹了她,再将她匆匆抱回府。他也万万没有想到,主公会做得这么绝情的。
接下来。
偏居生了火,老大夫帮她取箭,正打算给她用敷麻醉草,让她止住了:“不用麻醉药,直接取。”
老大夫和霍青书吓了一大跳:“夫人,不用麻醉草,您会受不住的。”
“直接取便是!”她闭上水眸,脸蛋苍白如纸,唇瓣微微颤抖。
老大夫无奈,只得托起那锋利的刀子,细细划开那中箭的伤口,猛力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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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床上的她脖子往后一仰,青丝散开,这才凄厉的叫喊了一声。
“幸亏没伤着要害!”老大夫摇摇头,将那箭交给站在屏风外的霍青书,带着药童走出去了。丫鬟们给她处理伤口,铜盆里的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方才安顿好。
霍青书隔着屏风同情看了她一眼,托着那染血的箭大步走出去。
她仰躺在床榻上,纤纤素手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淡淡笑开,“罢了,
与其让人发现后灌药胎死腹中,不如让我现在就送你一程,这样总好过你被自己的父亲遗弃!”
吃力撑起身,端了丫鬟搁在旁边含有落胎花的汤药,就要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