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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在离去与道别之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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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去哪里走走,柯玛校长?”
  “团体里人人都叫我菲力,请你不要这样正式,好吗?我们走到巷口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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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她的脸红了。菲力,她可叫不出口。可是她还是点了下头,和他并排。他还是穿着吃晚饭时的那套,只在臂弯里挽了件灰白的单夹克,他朝她身上打量了一下,她立即打了个寒噤,浑身不安,因穿了短裤及无袖T恤,恨不得有一大块布从天而降,盖住她裸露的大腿。但他只说:
  “你冷了吧,喏,把这个披上。”他把夹克递过来。
  她忙向旁边一闪,“噢,不用,我不冷,谢谢。你们跑了一天,晚上还开会,这次来中国,真够你同墨院长忙的了,倒是我们几个,很逍遥。”
  “会很简单,草拟了交流合同,这种使双方都得益的措施,大家都乐意做。明天经南大校长、行政副校长及国际交流主任过目之后,双方签字,就成立了。”巷里有微光,她看得见他兴奋的神色:“今天一日,我学到了不少东西,先是看到了一个有原则、有理想的学者,后来经立言一番话,更看到了郭校长的大丈夫气概,立言说的,百屈不挠。这样一个人物,居然不被珍惜,真不应该!可是他吃了这么大的苦,居然不放弃当初的理想,太难得了!”他叹息了一声,摇了一下头,说:“我真不懂,中国政府,对这样一个人才,不但不重视,而且被糟蹋,这在美国,是绝对不被允许的,绝不会发生的。真,你能解释一下,文革的意义吗?”
  她忙说:“我不能,我虽是中国人,但在美国住了这么多年,而且,我一向不是很关心政治的,文化大革命的意义,恐怕要去问黄教授。”
  “我不是没有问过,他也解释不清楚,只说,它的出发点是正确的,为了纠正并推翻滥用权利,腐败了的高级干部,后来变质了,失去控制了,造成了严重的损失。我想,回学校之后,我要花点时间看些有关的书。这次来,我真学到不少东西,第一,自己对中国了解的欠缺,第二,中国人是个肯吃苦,有韧性的民族,第三,我们不太珍惜我们所拥有的。同你们中国比起来,我们真是太幸运了。”
  这时两人已走到临大街的巷口。光线明亮一些,如真惊讶而有点钦佩地望着他。一个是一校之主的校长,一个是教授队伍里底层的讲师,如果说不是组团来中国,他们可以在同一个学校二三十年都不相谋面的,但在这次邂逅中,他们相识,他不但没有高高在上,反而坦率地向一个相识才一周的同事披露自己的不足。她不能想像墨院长会对她讲这一席话。墨院长能干,但他有各种面具。柯玛校长也能干,但他是他自己。墨院长把她当下属,柯玛校长把她当朋友。她一面望着他,一面庆幸自己参加了团,至少认识了一个不端架子的上级。一阵风,带来一股香味,她吸吸鼻子,冲口说:
在误解之前(15)
  “柯玛校长,你肚子饿不饿?我想请你吃宵夜。对街有家馄饨店,我们去试试,我可以向你保证它比在美国吃到的鲜美得多。”
  他居然很爽快地说:“好呀,正好我肚子有点饿。”
  她一碰瘪搭搭的短裤口袋,脸涨得通红,张口结舌地说:“呀!我没带钱!”
  他轻拍一下她的肩胛,笑着说:“走吧,这次归我请,下次由你。”
  她一面走向小食铺,一面觉得滑稽。校长的口气好像他们是时常见面的好朋友一样,下次?还有一周旅程就结束了,怎么可能还有下一次?
  小食店很局促、也不甚干净,但馄饨的味道鲜美,柯玛校长一面畅怀地吃,一面问了些有关若愚的研究工作及两个孩子的喜好,根本没注意到店里其他食客不断地对他的注目。他们回到旅馆时,已近午夜了,在大厅道别时,柯玛校长谢了如真说:“谢谢你陪我散步,真。对我讲来,今天是个十分有意义的日子。”
  如真又倦又累,回谢了他请吃宵夜,也没精力去研究他那句话的意义,回房倒头便睡了。
  第二天全体人员到南大的校长会客室。郭校长虽秃了头,佝了腰,但神采奕奕,体态老了,精神十分年轻。和全团打了招呼之后,由南大教授们领了大多数客人去学校各处参观,他则同柯玛校长及墨院长、史东三人讨论合同的细节,中午由他招待午餐,祝两校交流的成立,然后由南大的副校长及教务长等送他们上火车去上海。
  他们包了一节软座,座位十分柔软舒服,正巧又遇上温和舒适的九月天,蔚蓝的天空,碧绿田野。正巧他们是一群事情圆满结束后心情愉悦的乘客,整节车厢充满欢欣的交谈与笑声。清茶香,啤酒醇,一切如意。
  与卡温聊了一阵之后,如真对他说:“对不起,我要一个人到那边去坐,看看窗外的景致。我记得很多年之前,我们胜利回来,是从南京搭火车回上海的,太久以前的事了,但我想观赏一下,看能否捕捉一下记忆。”说着就走到车厢最后一个靠窗的座位。有时由柏斯去曼哈顿,也坐火车,沿哈得逊河南下。秋季去,沿河枫叶展现从水红到胭红到棕红到血红的风姿,也是景色如画。但与眼前的景毕竟不一样!因为在美国,看不到江南那种令人吟诗的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色。如真尤其思念的是高挺俊秀的竹林以及袅娜如舞的柳枝。更有,青绿的田陌,戴了斗笠的农民,稻田间的黄土路,以及,竹林后的小屋,屋前的谷场,场上,低头喙米的小鸡。如今,都在眼前,逝去,扑来。用不着捕捉,童年的记忆已如涌如奔地回来了。她在心里轻呼,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是多么高兴我回来了!
  突然有人在她对面坐下,几乎挡了她的视线,她回过神来,迷惑地望着对方,看到对方严肃的,不,沉重的脸。她逐渐从童年的神奇中苏醒过来,回到眼前的现实,眼前的人。
  “我想同你说件事,如真。”次英说。
  “什么事?”
  “我上次不是已向你提过的吗?这次我们来中国的目的你是清楚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办成这件事,为的是什么?并不是为了给你突出你自己的机会……”
  一股无名之火从如真的心腔直蹿上来。她直瞪了一双眼睛,字字如捶地问:“什么意思,突出我自己?请你解释一下!”
  次英却把声音转和缓了,说:“如真,不要激动好不好?我是说,你老是找机会单独同校长在一起,从形象上讲,总是不太好。更重要的,如果校长分了心,交流的事完成不了,就直接影响了我的前程,我相信这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吧?”
  如真诧异地盯着次英那张如果不时常绷紧着可以是很俊美的脸,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忽然想起,她帮次英办成柏斯教书之后,有次她同尚必宏喝咖啡他说过的一段话:次英教学没有问题,做研究也十分顶真,但她最大的毛病是疑心病太重,总怕人家计算她,这想必与她一连串的、在哪个学校都留不下来的失败有关。但这个问题应该不会发生在你们之间,因为你教书的目的与她以前的同事不同,你不会抢她的饭碗。
  如真一面看她,一面在心里问,她到底疑心什么呢?“我实在不明白你,次英,首先,我怎么老是找机会同校长在一起?”
  “嘘,轻点,他们都在那边。怎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是单独同他去吃了宵夜了吗?”
  她倒是大吃了一惊:“是啊,谁告诉你的?”
  “昨晚房间太热睡不着,我同立言出去散步,亲眼看到的。”她那股闪烁的目光像武侠小说里飞檐走壁者手里射出来的剑一样,令如真打了个冷战。
  “哦。出去散步,饿了,吃碗馄饨,应该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何况,我向你保证,不是我制造的机会。嗳,次英,你冷静地想一想,我为什么要制造什么机会?我无求于他呀?”说着,气又来了,掉头向窗外,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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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英看了她半晌,也掉头看窗外景色。自己有点后悔刚才的来势汹汹。昨晚散步时瞥见如真同校长在一起吃东西,有说有笑的样子,妒火中烧,自己千辛万苦办成这个交流团,居然把校长也请来了,方如真竟然坐享其成,变成了校长的“伴”。她当时竟想冲进店,给她来个下不了台。幸亏立言死命把她劝住了,还说:“你平时的脑筋到哪里去了?她是你的朋友,如果她也成了校长的朋友,不是正好帮你在校长面前说些好话吗?等你的永久聘书的提案上去时,校长对你有了个好印象,不正好吗?要我是你,不但不去生如真的气,而且要加倍的同她友好!而且可以带点玩笑地对她说:喂,校长好像对你很友善啊?不要忘了为我说几句好话哦!”
在误解之前(16)
  她当时马上说:“我才不,我千辛万苦的办成这件事,她倒小拇指都不用翘,就坐享其成,得到校长的青睐!”
  黄立言闲闲地答道:“你千辛万苦?!这件事到底是谁办成的?!”
  她当时哑口无言。晚上睡觉,细细推敲了立言的话,不无道理。但见了如真,那股心有不甘的气还是冒了上来。她气发过之后,又听了对方的解释,她不得不承认如真的确没有必要去讨校长的好,只好说:
  “说来说去,我还不是为你好。你是个大忽忽的人,不太注意小节,但一个团体十几个人,人多口杂,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一传二讹,传到若愚耳朵里,总是不好,我无非是要你小心点。”
  如真在心里嗤了一声,这就是次英比她厉害的地方,出尔反尔,话尽由她说,她气势汹汹地来谴责她,被驳了回去,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弯,原来竟是一片好意。也只有她做得出!如真掉回头,原想好好挖苦她一顿,但想想旅程是短期,同事是长期,还是不要为了这样一件小事把关系弄坏吧,所以只淡淡地说:“谢谢你的关照。”
  车厢前节开始骚动,如真移目窗外,火车早已离开稻田,进入零落屋舍的上海郊区了,次英立即站起来说:“已经到上海了!我得通知大家预备下车。”
  八
  房子是旧式的,建筑是坚固的,摆设是古老的,窗幔是厚重的。比起西方新潮的、明亮的、现代配备、一切电动的希尔顿、凯悦等旅馆,锦江饭店是落伍了的。但在上海,在向外开放才没几年的中国,它是一级的。当他们安顿好了之后,休息过了之后,兴致勃勃地聚集在二楼的餐厅时,大家都急切地等待黄立言向他们介绍这个号称为东方明珠的大城。
  “你们大概不相信,我第一次回来是七七年,文革刚过,中国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一样。我来到上海,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切都是灰暗的、破旧的、毫无生气的。才不过几年,上海已经大大改样了,虽然我从诸位的表情上,可以看到你们对上海的形象有若干失望,但说老实话,比起几年前,的确已现代得多了,相信在几年之内,一定会赶上西方的纽约或日本的东京,因为我知道,上海人一向最爱被称为最时髦的城市,他们一心一意要恢复到以前的繁荣世界的,这位是国旅派来的上海陪同小周,他今天特地为我们简单介绍一下上海以及这几天我们的行程。”
  日程是从第二天开始,所以晚饭后大家可以自由活动,黄立言夫妇要陪着校长及墨院长夫妇一起去外滩,默非夫妇机灵,一吃完饭即要求小周带他们上街转转,伯乐夫妇及纳地辛、卡温也加入了,史东夫人迪迪对上海的街道尚有记忆,要同她丈夫去找她旧时住过的地方,骆文夫妇即约如真同他们一起去南京路走走,如真立即答应,但三人刚到门口,社科院的明先生恰好来找她:
  “你不是托我为你打听你一个表亲陆先生的消息吗?我打听到了,原来他目前在华东师大教书,他现在在楼下。”
  如真倒吓了一跳。她刚到北京时,与明先生聊天,明先生问她可有家属或亲戚在大陆,她在心里寻索半天,说好像有一个表兄,是她母亲堂兄的儿子,失去联络很久了,文革后她在台湾的母亲忽然接到他一封信,写了长长的三页,自我介绍,并诉说家庭状况,同时希望有朝一日能见到小时见过的姑母。母亲曾将信转给她,母亲说倒有一半字不识,因为是简体字。但要她如有机会去大陆,不妨去寻寻这位表兄。她无意中向明先生提起这个人,没想到他放在心上,居然把他找来了。她只好谢了骆文夫妇的邀请,随着明先生到大厅边的小会客室。
  虽是表亲,却从未见过。明先生给他们介绍了后就告退了。如真与这位陌生表兄面对面站着。他穿件白衬衫,一条蓝布裤,倒不像一般在街上看到的那种松松垮垮的,而是相当合身,托出他经过锻炼的扎实的身量,剃了个小平头,托出他端正的方脸及摆布得方正的五官,不是个特别吸引女性的男人,但也不是个令人讨厌的人。一般。
  对方当然也在打量她,而且十分仔细,竟令她有点不安,于是她说:“请坐,陆先生。”
  “我叫陆健,你叫我名字,或是表哥都可以。”
  如真又吓了一跳,多么好听的磁性的男低音!有点像柯玛校长的!不禁又对他望了一眼,他在微笑,露出一嘴在中国不常见到的洁白而整齐的牙齿。“我叫方如真。你好,陆表哥。”
  “你好。姑妈好吗?”“姑妈”两字他叫得顺口又亲切,她心里牵动了一下,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她还好,同我弟弟一家住在台湾。年纪大了嘛,总有点病病痛痛的,我几乎每年去看她一次,就今年没去。”见他十分注意地听着,就说:“她叮嘱我如来大陆,一定要设法找到你。唔,你家人都好吧?”
  “哦,姑妈没告诉你?我给她的信里全报告了,我父母都过了,我为了海外关系也吃了不少苦,唔?是,在文革期间。那时我爱人与我划清界线,因此我同她离了婚。我是七九年才从陕西乡下回到上海的。”
  “那么你现在是一个人?”
  “是。我以前的爱人现在在镇江做事,我有空去那边看看儿子,他现在十五岁,很懂事,有时她母亲出差什么的,他同我来往。我喜欢教教书,学生们也喜欢我,生活也很安定,虽然有时寂寞,但比起文革期间,现在是在天堂里,我已十分满足了。”他语气平静,态度安详,不像她在柏斯接触的某些留学生,有时到她办公室来闲聊———多半是来寻半时工的———说起文革,无不咬牙切齿。看来陆健在文革时一定也吃足苦头,但他只一两句轻轻带过,她不免又对他加一番敬重。于是她也略略讲一些她去美国及在美国的种种生活情状,并且说:“做了几十年美国人,原以为对故乡的情怀淡薄了,没想到一看到家乡的草木,尤其是乡间景色,对祖国的情怀像一股闷住的火焰,熊熊地在胸腔烧了起来。”说着,忽然觉得不好意思,忙说:“陆表哥大概还不知道,我是作家,所以有时说话有点文艺腔,你听了一定不习惯。”
在误解之前(17)
  他忙说:“我知道,明同志跟我介绍过你,前几天我还特别去买了本《小雨》来看。很有意思,跟我们这里作家写的很不一样,很有启发性,很有意思。”
  见他连连说了两句“很有意思”,她不禁笑起来,不说好,也不说坏,只说很有意思,这是很高明的说法。同他不熟,当然不能问他有意思是什么意思,只好说:“谢谢。我讲的倒是真话,我十分高兴这次来中国,看到你更是意外收获。”
  “对我更是。明同志来找我时,我真是兴奋极了!不知表妹在上海可以呆多久,我可以陪你走走,上海这几年变得厉害,可看的地方不少,另外,如果你想回湖州家乡看看,我也可以陪你去。”
  他口气这么亲昵,态度这么诚恳,外加声音又这么好听,她又心动又感激,忙说:“太谢谢了,不过明先生一定告诉了你,我们这个团体是来中国的大学建立交流的,上海是我们最后一站,想来这几天的节目都已排满了,我的任务是给团里的人做翻译,所以不好单独行动。不过啦,经你一提,我倒很想在团体回去之后,多留几天,回湖州看看。家乡的样子,记忆虽然已模糊了,但既来了,当然该去探看一下,回去后报告给母亲听,让她老人家也欢喜欢喜。如果,是你陪着去,那再好也没有了。”
  “当然,当然。这几年家乡也有很大变化。可惜姑妈不能来。你能去,我一定陪你去。”
  “我还得问问我们院长。陆表兄,听说淮海路一带很幽静,离这里远吗?”
  他连忙站起来说:“就在这里,一拐弯就是,我陪你去走走,你要不要上去拿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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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节目是去邯郸路的复旦大学,校长姓舒,是位女性,解放前在加州理工学院得的博士,那时真是凤毛麟角。五十年代回国在交通大学任教,没几年即被提升为复旦校长,文革时虽然也吃了苦,但受到邓颖超的特别照顾,没像南京大学的郭校长那样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七七年她即复职,次年又得了黄立言任教的克莱大学的名誉博士。他们两人关系不同寻常,在大学时代就认识的,留美时又常在一起。七七年黄立言随着在美华裔杰出学者的团体回国,是由舒校长出面接待,并领着他们去人民大会堂,由张副总理接见的。
  舒校长率领了几个副校长及系主任在一座崭新的,由香港一位富商捐赠巨款而刚盖成的美中交谊馆的门口相迎。舒校长个子短小,虽已届耳顺之年而精神饱满,说一口带上海音的普通话,更说一口不带任何口音的英语。欢迎了他们后,即带入一间明亮宽敞,摆设着比锦江饭店要灵巧现代得多的沙发茶几的交谊厅。她十分美国派,简单地讲了几句欢迎词之后,就分成几个团体,校长一组,院长一组,对口的系一组,分别商谈交流的事。校长组的包括黄立言夫妇,如真被派到院长组去任翻译,讨论到将近午时,大家散坐喝茶休息,然后由舒校长领着一起去厅对面的大餐厅吃中饭。宾主加起来,席开三桌。
  上了冷盘之后,舒校长端起酒杯,说:“首先我要感谢黄教授———他也是我的老友———为复旦与柏斯搭了线,使我们有机会探索两校交流的可能,次之我要感谢柯玛校长既热情又诚恳的心意,不远万里地来到我国同我们商讨交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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